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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争雄-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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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又有变通。
但魏晋南北朝以豪族大土地占有为基础的方镇都督分权或割据,又是对秦汉郡县制中央集权的否定。隋和唐前期,重建中央集权的州县、府兵、科举等体制,又是对魏晋南北朝地方分权割据的否定。
每个历史时期,都有适合它,或是因它而产生的新制度,罗昭云这么做,既要稳定朝廷管辖地方,结束十八路诸侯拥兵自重的混乱情况,又要让地方机构,约束性更强,良性发展。所以,他借用了后世元代开始的行省制,明代的三司会商,甚至参考了部分二十一世纪的制度模式,综合在了一起,适应当前这个大环境。
第1004章 君臣坦诚
政事堂的一些机要成员,算是明白了行省的概念,其实就是负责地方的政务,范围变大,但是权力也被分离出来一些。
比如军权,地方戍卫军不再受行省执政官的管辖,军方系统由军队把控,受枢密院调动,武将则由兵部考核升迁等,军政分离,免得拥兵自重。
司法、刑狱这方面,也被分离出来,虽然刑狱官吏在地方任职,受到巡抚官的节制,但刑狱方面的事,可直接上奏京城的大理寺、刑部等,独立的系统,巡抚不得干涉。
如此一来,地方官既有相互管辖、协同配合的工作,也有独立的系统,可以将本系统内的重要大事,及时上奏,避免地方官一手遮天,徇私枉法。
“陛下打算设置多少个行省?”
“全国可设立三十至四十个行省,十个总督军区,行省负责政务,军区负责练兵,戍卫,保卫一方。行省下面,各领数个州,几十个县,每个行省巡抚直接对中央负责,加强朝廷对地方的层层管控。”
“为了避免擅权,每个行省巡抚,定期要轮换,五年为一任,两任必须更换,各州去掉刺史称谓,更名知府,管理地方政务。除此之外,置安抚使、刑狱使、常平使,分掌兵、刑、市场平与盐铁专卖,为了确保赋税运送,各地再设水陆转运使,负责税收仓禀转运与调配,弥补各行省、州县的盈亏。”
这里面混合了唐宋元明,不同时期的制度要点,去繁就简整合在了一起,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因为每个时代的制度,都有优点和缺点,罗昭云把认为对的,或是对历史有贡献的官职、制度拿出来使用,就打造一个相对更完善、实用的政令。
“知府、安抚使、刑狱使、平常使、转运使……”
这些政事堂的骨干们,都在咀嚼陛下提到的而这些官名,以及对应职责。
虽然开始听起来别别扭扭,比较新鲜,但是仔细琢磨,越发觉得官名称谓,与相关职责,都恰到好处的契合了。
“诸位卿家觉得如何,有什么说什么,坦诚交流,此处非朝堂金殿之上,哪怕顶撞了朕,也不会怪罪。再说,只要道理说得通,朕倒是乐得听到不同声音!”罗昭云不想把政事堂变成一言堂,需要听一听这些肱股之臣的建议,毕竟需要他们去配合推行。
魏征犹豫道:“陛下,这些变更一改前朝,虽然更细致了,但是官员们接受,也需要一个过程,何况这么多部门,暂时没有那么多可用之人,如果贸然开设,恐怕会使得官吏队伍臃肿起来,官僚队伍庞大,俸禄与职田自然就多了,加上官绅的田不上税,又照顾部曲、佃农,最后税收和俸禄开销,恐怕会落在百姓身上,最后官僚冗繁沉重,会出现积贫积弱的局面。”
高士廉顺着道:“不错,臣也同意魏大人所言,贸然设置如此多的机构和部门,人手实在不够,一旦放开官员品质和能力的选拔,很容易造成更多无能之辈,巧言令色之人,混入官吏体系,使得贪官污吏增多,日后不好管理,容易烂在各地司衙内,难以根除。”
长孙顺德、房玄龄等人也都点头,觉得两位说辞大有道理,不得不慎重考虑在内。
罗昭云沉吟片刻,说道:“这个问题,朕也曾思量过,所以才打算尽快推行胥吏制度,扩大官吏晋级和铨选,把俸禄、职田、住舍待遇等,都规定好,确保制度的稳定执行。同时,在立国之初,许多读书人还没有用武之地,正好连开三年的科举,选拔各地人才,用举人、进士等,来填补这些地方、京城的官吏,三年之后,再将科举改为三年一考,定为常规!”
“同时,在京师设置太学院,医学院、工学院、商学院、武学院等,选拔年轻人才,传授我大华最新知识,也就是说,除了科举之外,还有另一个学院模式,从学院里不断考试,优中选优,最后能够学业完成,成为甲等生者,可由朝廷授官,补实缺!”
魏征、高士廉、长孙顺德、房玄龄、杜如晦、诸遂良、长孙无忌等人,全都有些愣住了,一个想法还没有消化完,陛下另一个计划又抛出来了。
得了,还需要继续琢磨、思考,跟住陛下的思路才行!
彼此相互对望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光中的苦笑,心想咱们的陛下,这些奇思妙想,治国理念究竟从哪里学来的,怎么他们在古书上从来没有学到过呢!
“好是好,但似乎要做的事情更多了……”长孙无忌无奈道出了苦楚。
罗昭云微微一笑,对着众人道:“当然了,你们以为,朕只懂带兵打仗,不懂治国之道吗?要知道,我当年可是前朝皇帝的福将和心腹之臣,亲自见证过杨广登基,大业开始,建东都,平汉王,凿运河,下江南,修长城,征辽东,西荡吐谷浑,北巡边塞大漠,解雁门之围,抗拒吐蕃入侵,西域通商……”
“这些年,朕参与前朝的大事太多了,经历也算丰富,亲眼看到繁华兴盛的大隋,一度衰败下来,百感交集。朕就经常在思考,大隋灭亡究竟是因为什么?当皇帝需要做什么?制度有哪些需要完善?朕可不愿像文帝那样,亲手建立朝廷,被下一代断送,也不想像炀帝那样,肆意折腾,将国家引向覆灭。”
众人听了,都心有感触,大隋当年已经逐渐强盛,国库充盈,若不是出现隋炀帝,或许还能持续十几代下去,国柞百年不成问题。
许多官员私下也议论,如果隋文帝不废掉杨勇,早些看清杨广刚愎自负、爱瞎折腾性格,真该先一步掐死算了。
魏征拱手道:“陛下的确慎重思考过,那是臣等多疑了,不过这些想法够好,需要一个实施过程,请陛下能够戒急戒躁,臣等自当鼎力支持。”
“臣也是这个意思。”高士廉也跟着回答。
罗昭云点了点头道:“恩,朕明白你们的想法,那就制定一个实施计划,按部就班推行,不可操之过急,也不能消极怠工。立国之初,百废待兴,需要一番大刀阔斧改制,祛除毒瘤,只要对朝廷、对百姓有益,我们君臣当竭尽全力去做,争取开创一个盛世出来!”
第1005章 裴宅小聚谋庙堂
裴雍的宅子处于延康坊,宅院富丽堂皇,占地数亩,他目前为吏部司封的郎中,官职不大,从四品的官,勉强有资格能够上朝会那种。
按理说不算什么大官,但因为他出身裴阀,在前朝隋代时,裴阀算是八大门阀之一,势力强横,裴矩、裴蕴等都是朝堂亲信要员,他作为裴族嫡系子弟,因庇荫进入朝廷做官。只是当时还年轻,尚未被提拔上来,隋朝就分崩离析了。
后来隋代覆灭,李唐攻入了长安,裴雍又做了李唐中层官员,但长安陷落,李唐逃向了太原,他因为官职低微,没有跟随去太原,被裴阀长辈要求,暗自留在了长安城。
当时许多门阀都是如此,留下一部分嫡系子弟在长安,准备依附强盛的西北华军;一部分高官跟李唐离开,这样两边都有自己的人。年轻人留下,把未来押注在新兴王朝身上,确保门阀勋贵的宗族,能够不倒。
毕竟哪一个朝廷建立,都需要人才,而这个年代,读书识字、有见识能力的青年俊杰,大多出自贵族,因为寒门被压制了上百年,缺少经典书籍的普及,缺少累世家学的渊源,也没有贵族做官的视野和经验。所以,留下的不少贵族子弟,低品官员,很容易被新朝廷破格使用,弥补朝堂官吏的不足。
裴府内宅与外宅分隔并不明显,因为这时代家眷内人本来就不避让外客,男女大防没有后世那么严重。后宅西院有一方人工荷塘,四周一丛花树,假山叠翠,曲廊池水,显得颇为雅致。
月光如水洒下来,荷花成片,郁郁芳芳,暗香浮动。
池塘边上有一个五角小亭,里面摆放了梨花木的八仙桌案,上面菜肴满满,十几位身穿锦衣长衫,系着玉带,头上带着乌纱料璞头,都是贵人打扮,气质不凡,正聚在一起准备开夜宴。
“裴大人,今晚把我们邀请过来,究竟是为何啊,看样子,似乎不是小聚这么简单吧,这还有两个位置空缺呢。”独孤继洵问道。
其它人也都感到好奇,时辰差不多了,他们也都来齐,却还缺空了两个位置,实在不知道今番还会请谁过来。以往小聚,都是他们这些熟悉面孔而已,难道有其它人加入他们这个小团队?
裴雍微微一笑道:“马上就过来,这两位贵客,你们以前也认识。”
“哦,那又是谁?”窦轨、杨思俭、柳怀恩、柴德荣、元常仆等人,摸不着头脑儿,脸色皆露出狐疑。
裴雍这时起身,已经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两道身影穿着长衫,在月光下缓步走来。
一个年纪稍大了些,过了花甲之年,穿戴一袭长儒衫,鬓角一半染白,但是脸色倒是红润,并没有苍老佝偻之态。
另一人则有五十来岁,穿着一身交领的绫罗长衫,头戴折角璞头,颌下一簇短须,举手投足同样带着一股书券之气。
“这两位是……裴尚书,魏国公!”
这些贵族官员,见到二人,都感到有些惊讶,来者竟是前朝民部老尚书裴矩,以及被李唐册封魏国公的裴寂。
这两人可都出自河南裴阀,也是后来关陇豪族的支柱人物,若是加上死在江东的裴蕴,三裴都是在隋代、李唐有着重权的大臣。
他们这群人都在三四十岁,壮年与中年阶层,大多是四五品中等官吏,见到裴矩、裴寂昔日做过一品官的老上司,还是有些敬畏之心,纷纷起身,拱手行礼。
“见过尚书、国公!”
“诸位不必客气了,我们今番可不是什么尚书、国公了,虽被陛下赦免了罪身,却还没有官衔呢。”裴矩淡淡一笑,挥手让这些人别多礼,然后和裴寂一起落座。
按辈分的话,裴雍算是裴寂的侄子辈,裴矩的孙子辈了,都是一个宗族,但关系也出了五服,不算近支族人。
窦轨、杨思俭、封言道、柳怀恩、柴德荣、元常仆等人,也恍然过来,这不是大隋朝廷,也不是李唐执政了,而是新的王朝!
所以裴矩、裴寂暂时还没有被启用,就跟他们的长辈情况差不多。
“那我们就以长辈称呼了。”窦轨、杨思俭等都非常客气,因为自己的长辈,跟裴寂等人算是同僚,都是门阀势力,错综复杂,如今隋唐更迭过后,新的朝廷初立,这些大家族都要放弃了成见,开始抱团了。
裴雍笑道:“今日召集各位过来,既要赏月谈文,也会顺带聊些政见。三叔和二叔公作为裴族长辈,也正好赴宴过来,跟大伙交流一下。”
“能够聆听两位前辈阔论,实在是晚辈的福气。”封言道拱手笑道,语气非常尊崇。
他是封德彝之子,目前封德彝也回到了京城,跟裴矩当年在隋朝堂上显赫一时,既有交情,也互有过算计。不过,论才能的话,也都彼此佩服。如今同时闲置在家,难免利益方向是相同的,都希望得到当今陛下重视,重回庙堂之上掌权。
裴寂坐下身后,对着众人道:“类似我和堂叔这种,闲置在家前朝旧臣不少,当前陛下用的,除了跟他一起打天下的人外,多是年轻人,而且以地方小宗族为主,或是寒门子弟,这对于我们关陇豪族而言,并非是一个好兆头!”
杨思俭嘴唇动了动,犹豫道:“家父也是这个说法,前朝炀帝,就一直打算削弱门阀势力,结果引起杨玄感的叛乱,自损势力。那时候隋朝廷已经动了根基,没有人愿意真个为他出力。待李唐入主长安,首先做法还是要拉拢关陇贵族的,毕竟他李阀也是其一,保护好关陇贵族的实力,李唐的局面也能稳定,所以,前朝官员大多原职启用。”
“可当今陛下,似乎对大豪族有些忌惮和反感,纵观政事堂、枢密院、六部长官,这些中枢要员,几乎没有启用窦、李、裴、元、杨、独孤、宇文等门阀的人,只有两个长孙旁族的人被启用,无忌和顺德,还是因为长孙皇后的亲戚关系。”
一旁的窦轨是隋朝太傅窦炽之孙,雍州牧窦恭之子,内史令窦威之侄,完全门阀嫡系子孙,目前任卫尉少卿,也是从四品位,品阶不大不小,没有得到重用,所以一直心中有郁气。
此时带着股狠劲道:“目前朝堂是这个局面,倘若裴家两位长辈,封家,杨家、窦家等德高望重之辈,都能站出来,官复原职,那么,朝堂上,咱们关陇豪族就能恢复影响力,继续把持朝政了。”
第1006章 老成谋国
月光如水,夜色静谧,池塘荷叶铺开无穷碧,皙白又透着绯红的荷花骨朵在随风摇曳,散发着清香。
荷塘边,古亭内,十余位朝廷官吏,身穿便服,在饮酒赏月,议政朝堂。
由于院子内布置了不少巡卫、侍卫等,这一个西院不让任何人靠近,也不担心被外人听去。
“老尚书,以你之见,接下来,我们这些关中的贵族,该当如何在朝廷上立足?”
裴矩有六十六岁高龄了,但身体仍健朗,在隋唐交替时期,绝对算是高寿年纪了。
他听了窦轨的发问,沉默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说道:“摒弃偏见,放开昔日家族间的不愉快,尽快达成共识,结成联盟,守护目前所剩不多的利益。随着科举放开,人数增多,一批批寒门士子进入朝堂,他们要立足,势必会投靠翰林清流,如高士廉、温彦博、薛收、姚思廉这些当世大儒、名士,形成新的利益团体,对抗门阀阶层,若是不能压制他们,可想而知,三十年后,我们的子孙,只怕很难再有机会步入中枢,成为政要官吏了,家族破落,亡于三代后,绝非危言耸听了。”
“有道理,大族之间不能在内耗了,否则,我们这一代做了官吏,下一代只有一个孩子能够庇荫补缺,但级别和爵位,肯定也要比他老子降三级品阶,到时候也芝麻官而已,其余子嗣,就断了仕途,只能经商了,或是吃老本,游手好闲,多大家底也能够被败坏光了。”柳怀恩顺着裴矩的意思,也说了几句。
他是河东柳家的嫡系,跟柳述也是不近不远,当年柳述犯死罪时,并没有牵扯到他,但肯定也被炀帝反感,所以一直没有受重用。
在李唐朝做了一个四品官的礼部侍郎,如今是刑部都官司郎中,从四品的官吏,在京城中,从四品之上的官员还有不少,所以,他这也只是面前参加朝会的中等品阶,分量不够,内心一直颇有微词。
如今朝廷要放开科举,第一次是百人,第二次很可能会加的更多,而且听说陛下有意开设其它科,以及建立多个学院,选拔太学员,士子阶层被朝廷高度重视,很可能寒门读书人,直接平步青云,比他们的官职还大,这让目前贵族团体都感到抵触。
他的傲慢,他的颜面,他的利益,会受到严重的冲击。
“请老尚书给大伙指教一番,抱团不假,但如何抱法,具体又该如何做?”杨思俭询问。
裴矩举起杯,饮了一口茶,润润喉咙,然后才继续道:“不外乎以下几点,首先嘛,我们需要造势,最好是把资历老,名望大的前朝旧臣,推回朝堂,那么影响力势必在朝堂上发酿,也有了领头人,比如说窦家的窦威,言道的父亲封德彝等等,再加上我们裴家的老人,重新回到中枢,掌控大局,就能跟士大夫团体,进行抗争了。”
“有道理,现在的朝堂,虽然贵族子弟不少,但是政事堂、枢密院、六部宰相,都没有前朝的名宿了,往往都是陛下亲信,扶持的自己人,还有一些出身寒门的年轻人,房玄龄、魏征、马周、李靖、徐世绩这些都是什么人,贱籍而已,哪有什么身份,如今出将入相,反而没有咱们关陇勋贵什么事儿了。”
元常仆接话道:“可不是嘛,咱们就该多活动活动,造声势,长安坊内,青楼酒肆,如果都能传开舆论压力,诸多老臣弃用,实在让京城人不安,埋没人才,朝廷对贤者不重视,这样请民意,监察御史自会把话传入宫内了。”
“朝堂上,我们也适当提一提,为老前辈们争取机会,官复原职,重入中枢,我们就有了引路人。”
“有道理!”
几人轮番开口,兴致浓浓,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一般。
裴矩又道:“这只是第一点,其次,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逆转皇命,也无法对抗即将崛起的士大夫阶层,所以,我等趁着勋贵豪族仍有根基的时候,应该将更多的族内优秀子弟,送入太学院、国子监、翰林院等,在这些清流之地,也要安插我们的人,不能让日后的喉舌之地,全部被士大夫团体占据。”
众人闻言,都在点头,目光聚集在裴矩身上,这个侍奉了北周皇帝、文帝、炀帝数代君王的重臣,浑身都是官场的经验,老成谋国,一点都不假。
“第三,各种功劳,该争就要争取,不能让朝廷上下,京城百姓,都觉得勋贵阶层不行了,日薄西山,没有人杰冒出来,年轻人只是溜犬斗鹰,在青楼争风吃醋,这就失去了竞争力和口碑效应。”
“此外,科举方面,也要上心,暂时寒门读书人,出身贫寒,吃穿都成问题,饱受战乱之苦,手里没有几本书,像经史子集,能看过两三本就算不错,条件简陋,不如咱们的子嗣读书条件优越,更应该夺取进士的名额才对。”
裴矩说了好几条,都切中要害,是从根本处,要跟士大夫阶层进行竞争,同时要谋权仕途,阻碍皇权的实施等等。
当年隋炀帝失去了民心,同时也伤了门阀的心,所以被门阀勋贵集团给抛弃了,各地无人勤王救援,关中也迅速倒向了李渊,就有这方面因素;连杨广自己,最后都死于勋贵武将集团的兵变。
此时裴寂在旁补充道:“接下来,我等就看当今陛下魄力,如何进一步收权了,还有各项政令能否推行下去!听说经过战乱,大隋的仓禀已经被义军使用、破坏过半,长安国库的钱财和粮食被李唐运走近空,在晋阳鏖战中,消耗了大部分。所以,咱们大华的国库已经快空了,接下来,朝廷如何普查人口,征缴赋税,维持对江南的用兵,都是大事情,咱们勋贵豪族的作用,还是举足轻重的,若不重用咱们,他这个朝廷,哼哼,怕是也运转不灵了吧。”
第十八卷 天下一统,治国安邦!
第1007章 水患无情
河内郡,河阳县邑。
乌云笼罩着河阳城的上空,尚未黑天,但光线被云遮住,下方变得阴暗,大雨滂沱,仿佛整片世界都被雨水浇注的湿漉漉的。
忽然间,一道闪电从高空裂开,照亮了云层,仿佛从九天直劈而下,接连了天地。
“轰隆隆!”
闪电的光芒收敛,才传来雷声滚滚,炸响不停。
暴雨浇灌了河阳城,与河阳城相隔不远的黄河,更是波涛汹涌,已经有堤坝出现了小的豁口,水流向下席卷蔓延。
在黄河堤坝上站满了狼狈的人群,虽穿着蓑衣,但浑身早已湿透了,此刻如同蚂蚁一般在河提上忙活着,用石块,用泥沙,用草袋,甚至用木船装载着重物,来填补着那道的豁口,担心堤坝彻底裂开。
“快的,加快,河堤要撑不住了。”
这时候,一座大船装载了不少麻袋和沙子,想要过来填补决堤豁口,只要凿开了船底,把大船沉在此处,或许能够有所阻挡。
掌船的河工是一个老船夫,满脸的沧桑,不过五十岁年纪,但看上去像是七十岁的老人一般,皱纹堆满脸颊,手臂如枯树老藤一般,这是在黄河上一直跑船的老河工了,此刻已经视死如生,掌舵着大船就这样靠过去,然后凿开船底,阻挡豁口。
原本岌岌可危的河堤裂口在此刻被阻挡,水流小了下来,但是众人还没有松口气,只见上游呼啸而来更大的泥沙流,可能是某一段山体滑坡,以及山洪注入主河道,加大了水流量,排山倒海地袭来。
“不好了,上游有山洪了,河水暴涨!”
“快逃啊——”
“咔嚓!”黄河堤坝的豁口继续扩大,大片沙土都坍塌了下来,浑浊不堪的黄河水,撕破了溃口,滚滚倒卷而下,声势迅猛。
河堤下方刚才还在忙碌的人群,惊恐地奔逃,但是人的速度与洪水无法相比,很快在哭喊声中,哀嚎声中,被洪水无情吞没。
紧接着,良田、村庄、乡镇都被淹没,大树摧折,房屋倒塌,连河阳城都被灌入了大水,如同泽国一般。
“快,八百里加紧,上报朝廷——”
……
皇宫乾德殿。
今日是早朝之期,满殿黑压压的人影,在京从四品以上的文武官员,都聚集在此。
罗昭云沉稳坐在金銮殿上,俯视众人,虽然这一世年纪刚三十左右,但真正的灵魂年龄已经过四十五年了,心智成熟,古今结合之后,又历练这么多年,亲身经历如此多的大事件,磨炼性格稳重,很有九五之尊的威严和气度。
“今日都有哪些事要奏,各部司衙的众卿,可以上奏了。”
听到陛下发话了,吏部杜如晦先站出来,提出了胥吏制度的使用,这是之前磋商过的,如何扩大官吏阶层的比例,以及地方与京城的吏使,该如何选拔、录用,有理有据,条件充分,铨选合理,讲解的声情并茂。
有意反对的人,一时还没有咀嚼透,找到缺点和不足加以挑刺,罗昭云就批准了。
“这套制度不错,条理清晰,符合目前形势。立国之初,各机构要运转,尤其是地方郡州县,经过战乱,前朝官吏逃的逃,死的死,各地目前都是混沌期,机构还无法有效运转,急缺地方官吏上任、安抚,重要岗位,需要朝廷任命,挑选有能力、擅治理政务的人派往地方,然后着急举人、秀才等,进行胥吏的考试,然后将通过者,拟定名额,层层上报审批,然后予以公示,择优录用!”
独孤继洵、窦轨、裴雍、杨思俭、封言道、柳怀恩等人,相互看了一眼,虽然想出些难题,阻挡一番,但杜如晦明显准备重复,而且身份极高,礼部尚书,他们这些四五品官员,一时间也无法反驳,份量也不够。
“还有什么紧急要事没有?可提出来先议,国家大事,总有轻重缓急之分!”罗昭云询问。
魏征瞅了监察御史许敬宗一眼,后者会意,立即站出来奏报:“陛下,臣有事要奏。”
罗昭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哦,是御史台的监察许御史啊,难道又要弹劾官员吗?”
许敬宗深吸一口气道:“启禀陛下,臣这次的确弹劾两位地方官员,分别是华阴县令裴昌贪污河工之款,玩忽职守,酿成渭水与黄河接壤地段,河堤崩坏,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另一位,弹劾冯翊郡的郡守冯翊,徇私枉法,庇护连襟之亲,将冯翊郡的水灾隐瞒不报,救援不利,造成大片流民逃难,饿死、病死者多不胜数,请陛下明鉴。”
他的话一说完,朝堂上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私下议论声声,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住了。
罗昭云脸色一沉,问道:“可有实证?”
许敬宗一拱手道:“回陛下,我御史监在淳和坊内,发现了一批流民入住了长安城,经过盘问,才得知了这些情况,昨日已经做过认真排查走访,询问这些流民的户籍归处等,确认是华阴县治下的百姓,因为水灾也西逃无疑,臣这里还有上告华阴县令的列罪之词,以及上百人的手印联名,确定此事属实。”
这许敬宗是隋朝礼部侍郎许善心之子,东晋名士许询后代,出身高阳许氏,少有文名。隋朝大业年间,考中秀才,授淮阳书佐。其父在江都被宇文化及杀害后,一气之下投奔瓦岗军,成为李密记室。
后来罗昭云率军战洛阳,击败李密和王世充的军队,在李密投奔大华,那时候许敬宗便留在了洛阳做事,去年时候朝廷逐渐班底,缺少可用官员,把他调回了京城,先从御史台做差遣,积累经验。
“呈上来!”罗昭云趁此机会,借题发挥,让宦官把奏折呈递给他,亲自过目。
须臾,他看过折子内容,里面内容详实,有血有的泪控诉,还有罪证可循,心中不禁对御史台和许敬宗办事,较为满意,停顿了一下,大力拍了一下龙案,喝道:“真是岂有此理,混账东西,视朝廷令法于无物,祸害一方,实在罪不可恕!”
第1008章 安民之策
罗昭云借题发挥,龙颜大怒,整个人气势瞬间严厉起来,加上他戎马出身,带着军伍杀气和威严,大殿内的空气,瞬间就降了下来。
这些文武大臣们,都有些毛孔的发冷感觉,神经绷紧,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当今皇上,会如此发火!
以前总觉得他有军伍之气,也有仁君气质,很少动怒,因为没有见过他亲自带兵,杀伐上的勇猛也只是道听途说,所以并没有体会过,这个壮年的君王是如何有威势与魄力!
此时,大殿寒蝉若惊,哪怕是一些想要找些麻烦的门阀子弟,也都老实了,不轻易触碰眉头。
这时候,罗昭云继续说道:“里面证据确凿,数百流民百姓,联名上书,状告华阴县令裴昌,贪污河工之款,私建豪宅,供养歌妓,贪图享乐,玩忽职守,今年的雨季降水量超越往年,他身为地方父母官,不思百姓安危,对黄河与渭水堤坝,不闻不问,没有按朝廷规定修筑河渠,加固堤坝,才酿成此次渭水与黄河接壤地段,河堤崩坏,数百里的田野、村庄都遭了灾,实在罪不可恕。”
大理寺卿房玄龄站出来道:“陛下,如果证据属实,臣建议,立即下诏,革职查办华阴县令裴昌,移交大理寺、刑部共同审理此贪污、渎职案。”
刑部尚书辛公义也站出来拱手道:“臣也同意大理寺卿之言,请陛下准许,查办这个祸国殃民的华阴县令。”
“对,大理寺卿和辛尚书所言极是,当严惩此人!”
“一方县令,如此腐败贪婪,为祸一方,当抄家斩首。”
这一刻,群臣激愤,不论是翰林清流,还是勋贵官僚,都觉得这件事做得过了。
此时表态,都有些爱惜羽毛,忍不住骂上几句贪官害人,坚决与裴昌之流,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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