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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虎啸-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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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凶狠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依塔勒脸上,依塔勒的脸上立刻露出五个鲜明的指印。

“放屁!旗主大人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在你房内发病!你不说实话,我便撕烂你的贱嘴!”大福晋发起狠来,一下子跳将起来,伸出手又要来撕依塔勒的嘴。

“大福晋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撒谎,旗主大人入房后,只喝了一杯茶便与奴婢睡了,谁知过了一阵后,竟会如此。”依塔勒痛哭着急急辨解,一边连连后缩,躲避大福晋那猛伸过来的右手。

大福晋的右手停在了空中。

“来人!看好这该死的贱婢!另外,这房间内,一切东西,都不得乱动。等查明后,再作了断!”大福晋怒喝道,眼睛却直直地盯着那犹剩一点茶水浅底的茶杯。

很快,外面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

德格类竟与所请的汉人医官一前一后几乎同时进来。

德格类见到在床上痛苦翻滚的莽古尔泰,脚步一下子僵住了,脸色瞬间变得灰败。

“老八够狠,我等终是晚了一步。”德格类的自呓般喃喃之语,在这个吵闹哭嚎的房间内,没有人能听清。

汉人医官从德格类身旁急步走过,随后命人按住不停翻滚的莽古尔泰,然后用一根银针狠狠地扎在莽古尔泰人中穴处。

这根银针扎下,莽古尔泰不再剧烈地挣扎,而变成了轻轻的抽搐。

汉人医官开始搭脉望舌,只是他的脸色与德格类一样,变得越来越沮丧灰败。

“医官,我爱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大福晋的话打着颤,脸上满是哀求之色。

医官抬起头,脸色更加难看,然后对大福晋缓缓地摇了摇头。

德格类走上前来,神色冷峻地对大福晋与医官说道:“此处人多嘴杂,我三人借一步说话。”

三人一入密室,大福晋带着哭腔问道:“医官,你说实话,我爱根究竟怎么了?”

医官突然双膝跪地,颤声回道:“禀夫人,我观旗主大人似已中毒,现在毒入脏腑,只恐命不久矣。在下医术浅薄,着实难有回天之力。”

大福晋闻言,双眼一翻,几致昏厥,幸得德格类手快,一把将她扶稳。大福晋遂开始放声嚎啕:“天杀的,天杀的啊,哪个王八蛋这么歹毒,要致我爱根于死地啊!”

德格类见她这样子,心下甚烦,对她吼道:“先别哭了!你可知莽古尔泰究竟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大福晋猛省过来,随后把刚才审问依塔勒的话,快速转述给德格类听。

德格类一脸森然,低喝道:“那壶茶绝对有问题!你速将茶壶与茶杯拿来,让医官好好看看。”

大福晋箭一般的冲出房去,很快,手里拿着茶壶与那个犹剩一点茶汁的茶杯的她,又箭一般地冲了回来。

汉人医官仔细检查了茶壶中的茶水和茶杯中的残汁,随后,一脸惨白地长叹了口气。

“禀福晋,禀贝勒,以小老儿观之,这茶水中应是加了乌头毒,此毒可让人口舌麻痹,口鼻流血,全身疼痛难忍,此毒一但发作,无药可解,在下只恐不出,不出。。。。。。”医官说到这里,话语突然开始嗫嚅。

“不出什么!”大福晋喝道。

医官慌忙跪地,声音颤抖:“在下恐旗主大人不出一个时辰,便会,便会毒发身亡啊。”

“啊!”大福晋与德格类同时发出惊叫。

此时,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一名侧室带着哭腔在密室外大声喊道:“大福晋,贝勒爷,旗主大人,旗主大人他,他去了!”

本章基本是基于《清史稿》与《满文老档》史实而写。一向身体健壮的莽古尔泰突然口不能言暴疾身亡,我察过中医资料,上面所说的中了乌头之毒便是这样的症状,故作者以此发挥。

本章又是4000多字,请各位读者看在作者辛苦写作的份上,给点票票与收藏吧,谢了,呵呵。

第九十七章后金之乱(三)(二更)

大福晋闻言,瞬时昏厥于地。

德格类一脸冷峻,他眼神冰冷地横扫了一下汉人医官,对着这名已吓得抖如筛糠的医官说道:“医官,大福晋昏厥,你速帮大福晋看看。”

汉人医官畏缩地看了他一眼,不敢不从,正小心翼翼地抬起大福晋的手,准备搭脉之际,德格类悄悄绕身至他身后,趁其不备,一把箍住医官的脖子,咬牙用力一拧,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咯吧”声,医官的脖子已被德格类拧断。

德格类脸色冰冷如寒冰,他轻轻放下已然身亡的汉人医官,随后托起昏迷的大福晋的脖子,一咬牙发力,大福晋哈达纳喇氏的脖子同样被德格类拧断。

连杀了医官与大福晋的德格类,沉默地打开密室之门。

外面等候的福晋、侧室、小妾、侍卫,见到密室内的横躺于地的两具尸体,个个吓得脸色煞白。他们用极度惊骇的眼光望着脸色冰冷而平静的德格类,有如看到死神一般。

“大福晋听闻哥哥去世,一时心痛发作,刚刚去了。那医官年纪大了,连受惊骇,已然暴死。你们不要慌,下面如何为哥哥和大福晋发丧才是最要紧的。”德格类的语气冰冷而平静。

那名医官的尸体,德格类让侍卫带其家人过来领回。德格类简单说了下医官的死因后,便给了医官家人300两银子,作为烧埋与抚恤费用。同时声色俱厉地警告他们,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再来纠缠。医官家人看到德格类这名女真官员说话时那凶恶之态,早以吓趴,诺诺连声地接了银子,领了尸体回去安葬不提。

第二天,依德格类之意,那名莽古尔泰最宠爱的小妾依塔勒被强令殉葬。那名小妾不愿意,惊惧至极的她,欲从莽古尔泰灵前逃走,被几名侍卫抓住,活活用弓弦勒死。

莽古尔泰的葬礼举办得隆重而热烈。

天聪汗皇太极率一众兄弟与大臣亲自前来哭灵。

身着素服的皇太极在莽古尔泰的坟前,哭泣得极其哀痛,参加的葬礼的人们,都被大汗真挚的兄弟之情感动不已。

天聪汗整整哭了三鼓钟才回去,随后又在中门设置灵堂来祭奠莽古尔泰,又情真意切地大哭了一番之后,才在众人那大汗要以国事为重,不可哭坏了身体的苦苦劝谏反复劝说下,方回宫休息。

皇太极这番举动,让后金国中的百官与臣民皆极其感动。尤其是几个汉人文臣,诸如范文程、宁完我之流,更是连连赞叹道,我汗真乃德配天地,仁致尧舜之绝代英主,有此远迈汉武唐宗之君,实乃国家与百姓之洪福也。

莽古尔泰的亲弟弟德格类与亲姐姐莽古济在葬礼上哭得死去活来,几致双双昏厥。莽古尔泰姐夫琐若木也在葬礼上捶胸顿足,哭得涕泪横流。向人们充分展示一个蒙古人的纯朴与真挚。

只有两双眼睛在冷冷地看着一众人哭灵送葬。其中一双眼睛,是豪格。另一双,是德格类的大儿子德克西克。

参加完葬礼后的德格类,神情疲惫地回到家中。

正蓝旗甲喇额真德克西克向自已父亲献上茶水,随后用一种不经意的语气问道:“阿玛此举,是想向皇太极表明你不知昂邦阿玛(满语伯伯之意)莽古尔泰的阴谋吗?”

德格类捧着茶杯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

“我只是在想,大福晋的突然暴亡与那名小妾殉葬,都是阿玛的安排吧?”德克西克的话语平静而清晰,有如在聊家常一般。

德格类感觉自已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下,他眼神复杂扫了儿子一眼,随后艰难地将茶杯放回桌上的茶托,缓缓而道:“事到如今,群龙无首,阿玛除了努力自保,复能何为?”

德克西克脸上突然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莫非,阿玛以为,皇太极真的会大发善心放过我们这些余党不成?”

“德克西克,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要阿玛起兵造反吗?!皇太极出手如此迅捷,迅速地致莽古尔泰于死地。现在定然对我等这样的余党严密监视之中。只怕我们还在筹划之际,皇太极便已动了杀机了。”德格类的语调有种莫名的悲哀。

“阿玛,孩儿只是怕我等即便如此小心慎微,亦只能坐等皇太极将来再动手将我等除掉,孩儿实不甘心!”德克西克的话语同样满是悲凉。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现在除了隐忍无为之外,复能何为?你想得到的问题,难道阿玛有这么蠢想不到吗?阿玛只希望,将来即使皇太极要动手,只针对为父一个人便可,你们几兄弟都能得以保全。阿玛纵死,亦心安了。”德格类双眼潮红,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玛。。。。。。”德克西克话语哽咽,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

盛京皇宫,继思斋。

皇太极斜坐于明黄暖炕上,炕前的白银雕龙火盆那熊熊的炭火腾腾跃动,映照着他那一脸明显的欣慰与舒心。

火盆一侧的暖凳上,坐着的是同样一脸得意笑容的豪格。

“父汗,孩儿真未想到父汗出手如此迅捷,现在那莽古尔泰一死,逆党群龙无首矣。”豪格脸上的笑容愈见欢快。

皇太极冷冷一笑,随后叹气道:“老五自取灭亡,本汗给他厚葬,也算待他不薄了。”

豪格突然低声说道:“孩儿听说,莽古尔泰死的那晚,他那大福晋哈达纳喇氏也死了,连同诊病的医官竟也死了,这事怎么这么巧?”

皇太极淡淡地回了一句;“你相信,这只是巧合吗?”

豪格皱眉道:“孩儿自然不信,只是感觉蹊跷。”

“本汗告诉你,此必是德格类所为。此人见主谋已死,故将知情的莽古尔泰大福晋与那名医官一并弄死,以掩盖莽古尔泰的真实死因。”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想自保,他把知情人都弄死,以便没人知道莽古尔泰是死于谋杀的真相。他用这样的办法来告诉父汗,他德格类想与莽古尔泰划清界线,以求父汗开恩,放过他们这些谋逆余党。”皇太极平静地说道,一脸看透了缘由的轻蔑之色。

豪格低声问道:“那汗阿玛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余党?”

皇太极斜了他一眼:“豪格,如果你是父汗,你会怎么处理?”

豪格沉吟了一下:“现在主谋以死,正是查办余党的大好时机,可将其一个个抓来审问,若查出实据,再行定罪。”

皇太极摇摇头:“豪格你做事还是太过冲动。殊不知困兽犹斗之理。现在余党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你这样一齐相逼,只会把这些已成一盘散沙的谋逆余党重新捏合。若他们重新同心合气地作困兽之斗,对大金对朝廷均是极大损害。”

“那父汗之意是?”

“又要打又要拉,让余党始终形不成合力,方能各个击破。”皇太极冷哼一声道。

“那要打谁,又要拉谁呢?”

“德格类已向本汗表明投靠的态度,说明至少在现阶段,他是一个可以与我们合作的对象。那么,我们就先放他一马。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动手的,豪格你知道是谁了吧?”

“父汗的意思,是要搞掉莽古济?”豪格心下一凛。

皇太极冷笑着点了点头:“莽古济与其丈夫琐若木据有城池坚固的开原城,如不早除,将来之祸患,必为大矣。”

“那我们现在要派人去把莽古济与琐若木都抓起来吗?”

“不必,我们如此兴师动众的话,说不定会把琐若木逼反。即使我们最终强攻下开原城,也会损失惨重。而且这样一来,会大失蒙古各部之心,对来年征伐那死而不僵的林丹汗大为不利。”皇太极顿了顿,接着说道:“豪格,你也看过三国演义,你应该知道,曹操战胜袁绍后,是怎么捉住逃往辽东的袁谭与袁熙的吧?”

“孩儿知道,是曹操利诱辽东公孙康,让其对这二人生疑,最终将此二子之头砍下,送予了曹操。”豪格说完,突然眼睛一亮,急急而道:“父汗的意思,是挑动莽古济与琐若木生隙,让琐若木主动交出莽古济?”

“不错,本汗正是此意。我已派密侍买通琐若木宠爱小妾托古,让她做通琐若木的思想工作,尽早向朝廷坦白其与莽古尔泰交往的罪行,告诉他可以通过交出莽古济来为自已戴功赎罪。本汗会继续让他统管蒙古傲汗部,并依旧据有开原城。另外,莽古济的亲信家奴冷僧机业已被我密侍买通,在琐若木交出莽古济后,便由他出面控告莽古济谋反之罪。这样一来,莽古济再无凭依,又罪证确凿,便可顺利拿下了。最终,朝廷可通过莽古济的招供,再把包括德格类在内的一众反逆余党,光明正**办归案。”皇太极言毕,脸上露出阴狠而自得的笑容。

豪格不觉打了个寒噤。

这位汗阿玛,心机之深沉,下手之狠辣,着实让只知道在战场上勇猛杀敌的他,心惊不已又极为佩服。

豪格突然又想到一点,他急急问道:“那莽古尔泰几个掌握了军权的儿子该怎么处理?”

皇太极眉头一皱:“现在毕竟还没有莽古尔泰谋反的直接证据,只宜对他们继续监视,严密注意其动向,而不可对其采取行动。只能在突破莽古济这个攻入点后,再对他们进行处置。”

豪格心下叹服,向皇太极起身而拜:“父汗英明果决,孩儿佩服得五体投地。”

皇太极冷笑道:“豪格,你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你知道父汗最欣赏哪个明朝皇帝吗?”

“孩儿不知。”

“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他的做事风格,父汗最欣赏。”

“哦,是什么风格?”

“要么不做,要做做绝!”皇太极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话语,有如钢铁般冰冷与威压。

注:历史上,莽古尔泰的大福晋与小妾确已殉葬,而莽古济确是被自已的丈夫琐若木暗中告发。作者这章皆是根据史实加以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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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后金之乱(四)

蒙古傲汗部贝勒琐若木又一次做了那个恶梦,那个连日来反复做过的恶梦。

当梦中的刽子手高举那口漆黑冰冷的鬼头刀,向自已脖子上猛砍过来之际,琐若木大吼一声,从床上弹地起身,大口喘气,全身冷汗淋漓。

“爱根,你怎么了?”旁边的妻子莽古济被他惊醒,连忙起身抚慰其背,柔声相问。

琐若木避开莽古济关切的目光,犹自喘气的他,一脸阴郁地望着漆黑的窗外。

其实琐若木难得与妻子莽古济同房,他最近新纳的小妾托古甚得他欢心,基本每夜都在她那边就寝。

只是昨天整夜,那名娇羞的小妾托古,都以一种沉重的语气,诉说一件让他心惊肉跳的事情。

托古告诉他,朝廷已派秘密使者找过她,让她来告诉琐若木,尽早将反逆余党之一的妻子莽古济押送朝廷。这样一来,他琐若木可与谋逆余党彻底划清界线,朝廷也会继续让他统管傲汗部,据有开原城。这都是心地仁慈宽厚的天聪汗为了金国与蒙古的亲善,才这样对他网开一面。希望琐若木迷途知返,不要失此良机,不然,朝廷定会将他与莽古济一同下狱,严加惩处。

琐若木听完小妾的诉说,顿觉有如五雷轰顶。

自莽古尔泰死掉到现在的这段时间,他其实一直心存侥幸,以为随着妻弟莽古尔泰这个主谋的死亡,他们这些余党,皇太极会放过不究,现在看来,纯粹是自已一厢情愿。

那个高坐在龙椅之上的大胖子,还是要把谋逆余党一并铲除才罢休啊。

从昨晚到现在,整整一天的时间里,琐若木有如失了魂魄一般,浑浑噩噩的在房中呆坐,到了晚上,他下意识地来到妻子莽古济的房中。

一番尽兴的**之后,心事重重的他搂着妻子入睡,直到从这个恶梦中挣扎醒来。

这样剧情雷同的被砍头恶梦,从当天与莽古尔泰议定加入谋反集团后,就夜夜纠缠着他,让他难以安眠,而白天也时刻处于精神高度紧张与惶恐的状态。

这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莽古济带来的!

如果不是这个表面温柔,内心却深藏野心的女人执意来拉自已上莽古尔泰的贼船,自已怎么会弄到现在这个日日夜夜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地步!

是时候和这能把人折磨死的恶梦告别了。

傲汗部贝勒还有太多的美女、美酒、财宝还没来得及享受,若为了那个已然破灭的谋反阴谋而赔上自已性命的话,实在不值得。

琐若木努力向妻子挤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随后,他分开妻子的腿,不顾妻子不解的目光,又一次和她颠鸾倒风。只是,在妻子的娇吟声中,琐若木的脸色越来越黑沉如铁。

莽古济,这是为夫最后一次尽夫妻之本份了,这也是为夫送你入京城大狱前,最后一次向你表达关爱的方式,当然,还要表达为夫深深的愧疚。

第二天,首先起身的琐若木深深地吻了一下犹在酣睡在妻子,又凝视了她许久,便穿衣下床,再未回头。

一个多时辰后,全身用重镣紧锁,五花大绑的莽古济被塞入一辆脏兮兮的囚车,她的嘴被用一团破布牢牢堵上。当她看着一脸冰冷的琐若木低头从自已囚车前走过时,她满腹的愤懑无法说出,只能用不停流下的泪水和嘴中含混的呜呜声,来表达对这个丈夫的极度痛恨与无限悲哀。

这支押送莽古济的车队,由她的丈夫琐若木亲自领队。

车队无声行进,北风呼啸着卷起漫天风沙,那尖利呜咽的声音,有如一个女人在不停地哀哀而泣。

琐若木的车队到达沈阳,受到了皇太极的热烈欢迎。脸上带着亲切笑容的天聪汗皇太极,盛赞琐若木这般为了国家而大义灭亲的壮举,当众宣布免去他受了蒙弊而参与谋逆余党的罪行,并告诉他可以继续统管傲汗部和据有开原城。

琐若木的欢喜无以复加,大声用蒙语向皇太极表达了铁心效忠的意愿。于是,在囚车中的妻子莽古济那悲哀而仇恨的目光注视下,琐若木与皇太极,这两个达到了自已目的男人,互相行了草原上最隆重的抱见礼,向人们表达了他们的真挚友谊与豪迈情怀。

很快,莽古济的亲信家奴冷僧机出面告发了自已的主子莽古济,报告她参与了莽古尔泰的谋反阴谋。皇太极立即下令,着刑部主事济尔哈朗审判此案。

办案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刑部办案人员在莽古尔泰府中的密室里,搜出了十六面印了“大金国皇帝之印”的木牌,又通过对莽古济的严刑拷打,让她供出了除德格类之外,参与谋反的莽古尔泰的子女和相关府内人员,以及下面的将士与家属。至此,莽古尔泰谋反之案最终审定。

接下来,刑部尚书济尔哈朗将此案的最终处置决议交给皇太极。决议内容如下:

1、莽古济凌迟处决,她的两个儿子一并斩杀。

2、莽古尔泰三个掌握军权的儿子,迈达礼、额必伦、费扬古泰处死。

3、莽古尔泰其余五名子女黜为庶人,给其他王爷为奴使唤。

4、莽古尔泰亲信爱将屯布禄、爱巴礼两人及其所有亲支兄弟、子侄全部凌迟处死。

5、莽古尔泰全府人员都被收拘关押,各福晋、侧室、小妾均被分至他旗为奴,侍卫与家仆等均成为其他旗主的包衣阿哈。

6、参与谋反案的正蓝旗将士全部处死。

皇太极一一照准。整个后金国内,开始大肆搜捕并法办与此案有关的人员。

一连多日,盛京刑场内,惨叫声不断,哀嚎声连连,如同地狱屠宰场般的情景,让闻者心惊肉跳,观者魂胆俱裂。据说,莽古济下半身被剐得只剩下骨架之时,她那被割掉舌头的嘴里,犹在含混不清地痛骂皇太极和出卖自已的第二任丈夫琐若木,围观者无不色变惨然。

整个抓捕计划完成得相当顺利,只是出了两点小差错,一是正蓝旗左梅勒额真屯布禄离奇失踪,不知何故没有抓到。二是,镶红旗固山额真岳讬受命围剿据庄河城死守,拒不投降的额弼纶时,虽击溃了驻守的正蓝旗军队占领了庄河城,但是却让那额弼纶与几名亲随卫士跑掉了,不知所踪。

皇太极收到报告,严令下属各州县搜拿此漏网的二人。不过,满怀大获全胜之喜悦的他,心下不甚以为意。因为他知道,失去了部下与旗众支持的屯布禄和额弼纶,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皇太极对这段审讯时间里表现恭顺的德格类进行升赏,加封他为多罗和硕贝勒,并让他暂管整个正蓝旗,又重赐了一堆金银绸缎给他。

而出卖主子的家奴冷僧机,因举报有功,皇太极将屯布禄、爱巴礼两家全部家产作为奖励赐给了他。并给予他三等甲喇额真的世职,世袭罔替。随后又给予他免去各种贡赋的特权。

整个莽古尔泰谋反大案,至此,终于全部结束。

范文程,宁完我等汉人文臣,合写了一道肉麻吹捧皇太极目光如炬,睿智果决,及时剿灭铲除莽古尔泰谋逆余党的长篇文章,文中盛赞皇太极此举,可与当年唐太宗李世民一举杀掉欲要谋反的太子李建成,最终创立贞观盛世之事相媲美。

豪格对这些毫无气节的汉奸文人相当厌恶。似乎无论父汗做什么,汉奸文人都能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大加赞讼。豪格觉得,这些出卖文笔的汉奸文人与丽春院中那些出卖**的**也没什么两样,可能还要更下作些。

当然,对汉奸文人的不满,只不过是豪格心中一闪即过的想法。真正沉甸甸压在他心头,让他感觉压力沉重的是,自已府中那位只有18岁的妻子卓那希。

这位莽古济的小女儿,这位与整个莽古尔泰谋反案几乎毫无关联的可怜女子,父汗已经好几次隐晦地暗示他要早作决断。

迈入妻子卓那希房间后,望着正在对着铜镜地梳妆打扮的卓那希,豪格心中隐隐作痛。

卓那希,这位性格温顺如同一只小羊羔般的女孩子,在听到自已母亲被凌迟处死的消息后,不敢对任何人显露悲伤,而只敢在夜里偷偷蒙头哭泣的可怜女子,终于还是难逃父汗的死亡安排。

所谓的男子汉大丈夫,真的要通过处决这些可怜的女子来展示忠心与决断吗?

豪格听说父汗皇太极对娶了莽古济大女儿阿木沙礼的代善长子镶红旗固山额真岳讬,也同样作过类似暗示,只不过,岳讬装糊涂,一直没给皇太极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个堂兄,倒是个颇有担当之人。

只是,自已能这么做吗?前段时间已在父汗面前表过态的自已,还能象岳讬一样装糊涂吗?

如果自已不这么做,极有可能失去皇太极的信任。那么,虽然自已身为长子,但如果父汗对自已不再信任,自已这个目前深得父汗信任的继承人,难免会被自已的其他兄弟所取代。

这是豪格所决不能接受的。

男人可以失去一切,但决不能失去权利和地位!

想到这里,豪格下定了决心。他咬了咬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走到了卓那希背后,双后轻轻按在她楚楚香肩之上。

“卓那希,我们去郊外走走吧。”豪格的语气温和,却有不可违抗的压力。

卓那希顺从地站起,轻轻点点头,便跟着豪格向房外走出。

豪格带着卓那希出府,后面20名带刀侍卫紧紧跟随。

没有人注意到,默默跟在豪格身后的卓那希,她那清丽白晳的脸上,缓缓流下了两行晶莹的眼泪。

在一处空旷的野地,豪格停下了行进的脚步,20名侍卫一字散开。

呼啸的北风在灰蒙空旷的野地上空嘶吼鸣叫,有如一首哀伤的歌。

脸沉如铁的豪格转过头来,怔怔地望向卓那希。

卓那希脸上的眼泪早已被风吹干,她回给正呆望自已的豪格一个温暖无比的笑容。

“卓那希,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豪格语气冰冷,喉头发哽。

卓那希轻轻点了点头。

豪格感觉自已的心被猛地刺了一下,他颤声道:“卓那希,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是反贼莽古济的女儿。”

卓那希的眼睛望向极遥远的地方,她面无表情,对豪格的话,有如充耳不闻一般。随后,她缓缓地跪下,向着盛京城刑场的方向,也就是莽古济被凌迟处死的地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额娘,女儿来和你做伴了。”卓那希面带淡淡的微笑,语音很轻,却还是被豪格听清。

豪格使劲地忍住眼泪,不让泪水夺眶而出。他惨笑一声,说道:“卓那希,你的爱根亲手送你上路。别怕,我的刀很快。”

寒光凛冽的顺刀从刀鞘中刷地抽出,轻轻地停在卓那希美丽白晳的脖颈上方。

卓那希对这一切似乎视若不见,跪在地上的她,平静地眺望了远方一阵,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呀!”

豪格一声暴喝,顺刀高高扬起,朝着卓那希脖颈处凶狠地劈下。

“当!”

一道寒芒闪过,一声金属相击的响亮脆响,豪格迅猛砍下的顺刀被生生磕开!

注:莽古尔泰一案的处理结果,本文大致遵循史实。只是,作者没有让只有18岁的卓那希如史书中记录的一般,被自已丈夫豪格斩杀。故在这里改写了一下这太过血腥残酷的真实历史。

又是近4000字,求推荐,求收藏。

第九十九章后金之乱(五)

一把匕首掉落在坚硬的冻土上,正是这把飞掷而出的匕首将豪格的顺刀击开。

豪格大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六名身穿普通女真旗民服装的壮汉,忽地从不远处的一片树林中闪身而出,在一名手执精钢翎刀的大汉率领之下,向豪格直冲过来。

豪格使出全力方挡住那大汉劈头而来的凶猛一击,他定睛一看,不由得更是大惊失色:“额弼纶,竟然是你!”

额弼纶冷哼一声,更不答话,欺步向前,复是一刀向豪格当头猛砍过来。

两把雪亮的腰刀架开了他的凶狠一击,在终于反应过来的侍卫死命抵挡下,豪格好不容易从额弼纶刀下狼狈逃出。

豪格的20名侍卫,很快便与额弼纶等六人混战一团。

听得刀剑相击的砍杀声四处响起,卓那希猛地睁开眼,她还未来得及叫出声,就听得一声低喝:“快跟我走!”,随后,她被额弼纶猛地拉起,夹于腋下,带着她快步向远处的树林逃去。

他们身后传来了豪格暴怒的声音:“追上他们,把他们都宰了!”

留下来的5名壮汉死命搏杀,拼死挡住每一个想向前追的侍卫。

5名壮汉终于寡不敌众,一个接一个全部倒地身亡,此时,额弼纶已带着卓那希逃远了。

豪格恨恨地怒视剩下的十二名各带伤痕的侍卫,忍不住大声骂道:“废物!垃圾!养你们有什么用!你们20多人围攻6个人,竟然还让他们跑了!”

侍卫们跪伏于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不吭地任由豪格责骂。

豪格急速回府,迅速将情况禀告皇太极。皇太极亦是大惊,立刻下令盛京全城戒严,城内城外仔细搜查,务必要找出这二人,只是全城兵马声势浩大地找了三天,这二人连个影子都未见到。

焦灼地等待查找消息的豪格,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他正四处擒拿的额弼纶与卓那希,却躲在镶红旗固山额真岳讬府中一间密室内。

这三天,他们一直躲在这里。

在这间密室里,卓那希了解到了额弼纶来到盛京解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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