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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明-叫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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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广转头看了下他大哥,发现他也在认真听着,就开始讲了:“古时候,有个人喝醉酒,就在院子里的一棵槐树下睡着了。他梦见自己到了一个叫槐安国的地方……当了南柯郡的太守……”

他把南柯一梦的成语都讲了一遍,听得丫丫很是入迷。当他讲到原来是一场梦时,丫丫很是遗憾。

不过胡广没理丫丫,他站住身子,转过头看着大哥的眼睛,用异常认真地神情说道:“哥,我在昏迷的时候,也做了一个梦,非常得真实,如果可以,每个细节我都能想起来,写出来……”

胡宽听得有点诧异,确实,每个人都会做梦,而且也能记得。甚至有一些梦会对现实产生影响,可要说能改变二弟这么多,他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倒是丫丫显得很兴奋,也没有丝毫怀疑,问胡广道:“二叔,那你做了什么梦?”

胡广转回头,平视着前方,略微回忆地道:“二叔梦见自己出生在一个同样是天朝上国的国家,因为众多的遗憾,导致被蛮夷侵占,百姓苦不堪言,幸好有英雄豪杰崛起于布衣,赶跑了蛮夷……”

“二叔,你说得是太祖皇帝么?”丫丫听得耳熟,不由得插嘴问道。

胡广转头看看她,笑了笑道:“不是,先听二叔讲下去。”

丫丫乖巧地点点头,不再说话了,不过神情却更加专注。其实不止是她,胡宽在一边也非常仔细地听着。

“国家经历几百年被蛮夷的糟蹋,落后其他国家很多。但我国人民……就是所有人万众一心,奋起直追。可惜底子太薄,又遭受其他国家联合起来打压、欺负,因为他们很自卑,害怕这个天朝上国重新强大起来……”

“二叔从小在军中长大,希望自己的国家是国强民富,不受他国的欺负,因此努力上进。”

说到这里,胡广转头看了下胡宽,见他认真听着,便继续说道:“十八般武艺几乎全都学了个遍,并且样样精通,因此成为类似大明朝锦衣卫中最精锐的存在……”

“啊,难怪二叔这么厉害了!”丫丫作为小孩子的天性又露了出来,两只大眼睛中满是崇拜的小星星,忍不住插嘴说道。

胡宽却听得眉头一皱,正待说话时,胡广又说了:“那个时代和现在不同,二叔说得十八般武艺其实是个比喻,就是各种技能都学过的意思。后来,为了制止最强大的敌国对二叔的祖国发动战争,就假扮他国的人在敌国和敌人的皇帝大臣同归于尽。二叔死了,梦就醒了。不过,最关键的是……”

他说到这里,转头看着大哥,再次诚恳地说道:“梦虽醒,但梦里所有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犹如那个南柯郡太守一般。”

胡宽还没有反应,丫丫就在边上高兴地表示:“二叔,丫丫有的时候做的梦,也记得很清楚的。”

“丫丫真棒!”胡广摸着她的脑袋表扬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在深思的大哥道:“其实不止南柯一梦,还有什么一枕黄粱,都是古人做了梦,详细记录了下来。”

“或者我是因为脑袋受了打击,因此这个梦做得更加怪异,印象也就更加深刻。反正我也解释不清楚,梦这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广觉得差不多了,下结论的时候就耍了点滑头,让大哥自己去想。

胡宽看二弟一脸无奈的样子,他不由得挠了挠头。梦这东西,还真难说得清楚!

他想起二弟醒来后为了救回丫丫,那不顾一切的行为,忽然也就释然了。管二弟是不是被梦影响而变得这么厉害干嘛,反正这是好事。

因此,胡宽也就接受了二弟的这个解释,他想了下,内心有点羡慕地问道:“二弟,这么说,你识字,并且打败不沾泥,反杀河贼,假扮锦衣卫的本事都是在梦中学过?”

胡广闻言点点头,不过经胡宽这么一提,他终于记起来在那里听过不沾泥这个名字了。

19王嘉胤

胡广站住身子,神态专注地问道:“大哥,说起不沾泥,我想问下,你是怎么认识那个王嘉胤的?我怎么听得,你和他好像还关系非浅?”

胡宽一听,略微有点诧异,不知道二弟为何如此关注?

他也停住了脚步,想了下后说道:“以前,我们是属于同一旗的夜不收,王大哥大我十一岁,是我们的小旗。”

看了下二弟的脸,然后继续说道:“我们同生共死,在战场上配合默契,又互相佩服,因此我们三人最终结拜兄弟……”

“三人?还有一个是谁?”胡广一听,插话问道。

丫丫也站到父亲身边,好奇地听着。

“还有一个叫王自用,当时是二哥。”胡宽在说话的时候,显然也陷入了回忆,神情略微有点伤感。

胡广一听,马上想了起来,王嘉胤带领不沾泥造反后,王自用也反了,领军和王嘉胤汇合,并以王嘉胤为首,原来是有这一层关系在。

他有点好奇,继续问道:“大哥,这事怎么没听你说过?要不是因为那个不沾泥,根本就不知道你和王嘉胤还认识?”

“是啊,爹,他们怎么不来我们家做客呢?”丫丫听到二叔的问话,也点点头跟着问道。

胡宽先是左右四顾,看不到有人,只能远远望见建在山岗上的府谷县城。

他心中掂量了一下,便低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最终还是没联系了。”

胡广明白王嘉胤在历史上的事迹,但却没听说过大哥胡宽的名字,他自然是要问个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此,他连忙追问道:“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详细说说吧?”

仿佛是二叔的跟屁虫一般,丫丫也跟着点头附和着:“爹,我也要听。”

谁知胡宽却是脸色一沉,对丫丫喝道:“小孩子家听什么,去,你去那边看着,要是有人来就提醒爹。”

丫丫嘟了嘴,不过却不敢不听爹的话,只好牵着马,走向道路左侧的一个小山包,那里的视野好,能看得更远。

胡宽也不走了,就来到小山包底下,想坐下,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新衣服,最终还是算了,就站着对跟过来的胡广说道:“你是大了,而且……而且厉害了,有些事情让你知道也无妨,大哥相信你。”

听他这么一说,胡广心中就更是好奇,这里面的事情还很严重么?

胡宽看出二弟心中想什么,声音低沉地说道:“天启年间,我大明在辽东和建虏的战事,连番失利,其中有很大一个原因是夜不收损失过多,以至军情缺失,只能被动挨打。”

“因此朝廷决定从九边抽调夜不收精锐前往辽东,我们这一旗夜不收也在被抽调之例。”

胡广听了,脑海深处好像隐隐有点记得,但不清楚,毕竟他并没有融合原来胡广全部的记忆。

“建虏强悍,特别是他们中最精锐的白甲兵,更是厉害非常,我们明军的夜不收就是在他们的手中损失惨重……”

胡广听到这里,眉头一皱,刚想说话时,胡宽却来个转折:“不过大哥不信,白甲兵也是人,难道能三头六臂不成?”

他一听,当即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肯定地点了点头。虽然胡广一样没有实际见过建虏的白甲兵,但以他后世的经历,他又怎么可能怕了建虏的白甲兵呢!

“只是大哥刚到山西大同地界,就身染重病,经恩准回家养病,并没有去成辽东。不过后来有人说在清水看到王大哥了,我不相信,病好之后就找了过去……”

胡广根据记忆,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原因。

果然,胡宽的意志有点低落,看样子,像是现在还有点介意,只听他道:“大哥和二哥偷偷跑了回来,也没再回军营,反而……反而……”

反而了两次还反不出来,胡广奇怪了,连忙问道:“反而什么?”

胡宽没有马上回答,抬头看了下不远处丫丫的背影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反而干起了梁山的买卖!”

《水浒传》从元末明初就开始流传,眼下是崇祯年间,早已传了两百五十多年,因此大明百姓基本上都有听说。

胡宽不忍直接说王嘉胤当了强盗,用了隐晦点的说法。

胡广听了,并没有一丝诧异,也没有义愤填膺,只是有点好奇地问道:“那接下来呢?”

胡宽对他的反应微微有点诧异,听到他问话,就继续说道:“大哥见我无恙自然大喜,他也知道我的能力,便极力拉我入伙……”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显然这个事情让他很不开心。

“道不同不相为谋?”胡广见此,嘴角微撇,忍不住问道。

胡宽没发现,情绪低落,点了点头道:“我们以前作为大明军中的一员,保国安民,和鞑子生死相搏,这转眼就去做梁山的勾当,祸害乡里,这……这这么说得过去么?而且……”

“而且什么?”胡广不动声色,马上问道。

胡宽抬起头看着二弟,沉默了一会,像是在考虑要不要说。不过最终他还是说了:“而且他志向不小,怕是不愿只当一个宋江!”

“哦?”胡广有点好奇了,忍不住哦了声。

胡宽这时有点奇怪了,怎么二弟听到刚才这些骇人听闻的消息,竟然一点都没吓到?

不过他想起二弟从容不迫地假扮锦衣卫一事,便明白二弟已经是沉得住气的人。

胡宽心想大哥那就点明了关键,二弟总该闻之色变了吧!他压着声音,盯着胡广的脸,低声严肃地道:“他暗地里干买卖,所得收入用来广布恩德,收买人心,结交了很多江湖中人。明面上成了人人称赞的及时雨,就连当地的官府中人,都很敬佩仰慕他。大哥估摸着他怕是时机成熟,非造反不成!”

胡广一听,微微点了点头。他记得陕西各地农民起义之后,都带队伍来投奔他,哪怕规模比他大的队伍也不例外,原来关键是在这!

他没说话,胡宽却面露吃惊之色了,诧异地问道:“二弟,你听闻有人要造反,你就不吃惊么?”

20造反

要知道,在古代这种环境下,造反谋反之类的是天大的罪,是要诛九族的。

如果胡广是个纯粹的大明人,一听到有人要造反,肯定会大惊失色的。可恰恰胡广不是,因此他的反应反而让胡宽吃惊了。

胡广一笑,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大哥,因此你就和王嘉胤不相往来了?”

胡宽被问起心中的遗憾事,情绪波动之下便没有再追问胡广,有点黯然地摇摇头回答道:“不止,我是与大哥割袍断义,绝交了!”

“就因为他要造反,你觉得和自己的理念……”看到胡宽有点难以理解的样子,胡广马上解释道,“就是和你的想法,保国卫民,曾为大明军中一份子相冲突么?”

听二弟话语中的倾向,胡宽的脸色慢慢地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地说道:“不止这些,大哥还有丫丫,你和孩子她娘,要是和王大哥在一起的话,你们都会被拖累的!”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存了心思,想读点书可以考武举,但家里条件一直没改善,加上尤家的打压,使得他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

胡广听了,心中便宽慰了一分,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其实大哥和他们的情份很深吧?”

听二弟再次来揭自己心中的伤疤,胡宽并没有发怒,只是神态有点黯然,抬头看着远处山上的府谷县城,仿佛回忆般地说道:“同生共死的同袍,义结金兰的兄弟,能没有感情么?”

大哥还是自己印象中那个有本事,对人又有情有义的汉子。胡广心中一声赞,然后微笑着说道:“大哥,其实啊,我知道你是舍不得那份结拜兄弟情的……”

在胡宽诧异地转头看过来的同时,胡广解释道:“因为你在提及王嘉胤的时候,还是一口一个大哥,可见割袍断义乃是情非得已!”

这话说得胡宽楞了下,不过随即胡广说得话让他更是吃了一惊,只听他道:“其实造反这事,并不是那么不可触摸。对我们来说,其实已经走在造反的路上了……”

“啊,二弟,休得胡言!”胡宽神情一下变得非常严肃,大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声音之大,甚至引得在小山包上坐着的丫丫也转头看了过来。

胡广不为所动,仍然保持着坦然,面对大哥的注目说道;“难道不是么?我杀人,假扮锦衣卫,绑架胁迫何举人家,拿他家的钱财、衣服、马匹,让他送出城等等这些事情,不够死罪么?”

胡宽听得脸色惨白起来,楞了一会后,神态又坚定起来:“这些事都是大哥卖丫丫引起得,万一官府追究过来,大哥自当前去顶罪,向官老爷禀明……”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胡广打断了:“大哥,不是这个问题,难道你卖丫丫是闲得无聊?还不是被逼的!”

“家里还有吃的么?就连针灸的诊金都拿不出来,难道看着家里的亲人就这么死去,再过些天,看着家里的人,包括你自己饿死?”

“而且这还不是我们一家是这样的情况,到了这个份上,官府这些天一直还在催逼赋税,交不起的丢大牢去,把人往死里逼,传说中的赈灾在哪里?”

胡宽听着,脑袋慢慢地低了下去,他无法反驳,因为二弟说得都是事实。

“我在何举人家,就听到他知道这边的灾情后,不但没有任何同情,反而还要提高米价,趁火打劫。他的背后,还有知州这些官府中人。你觉得,我们一家,还有我们认识的人里,有多少人能活到明年去?”

说到这里,胡广的情绪也有点激动起来,他认真地盯着胡宽问道:“大哥,难道你宁愿饿死,宁愿丫丫,我,大嫂还有你自己都饿死,也不愿求活么?”

“求活”两字格外刺耳,使得胡宽猛地抬起头来,回视着胡广大吼道:“不要说了!”

求活,也就是人的基本生存权,这是最最低的人的诉求。如果连这都不能拥有,那么又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胡广知道自己刚才一番话严重刺激了大哥,因此他并没有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而丫丫听到这边好像在争吵,有点担忧,再度看了下周围后,竟然牵马走了回来。

胡宽在吼完之后,又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后,精神好像极度疲惫,缓缓抬起头来道:“造反只有死路一条,大明军队千千万,哪有成功的机会,最多也只是晚死而已!”

他说到这里,看到胡广想说话,神态一下又坚定起来,手一挥武断地道:“你不用多说,大哥决定了。保德州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眼下我们有钱有粮,等接了丫丫她娘后,我们一起出塞避祸,等风平浪静之后再回来,这才是最好的路。”

丫丫已走了回来,不过她只听到了父亲说得接娘走人的事,当即高兴地说道:“爹,丫丫想娘了!”

胡广转头看了下一脸兴奋的丫丫,心中叹了口气。他也明白,要劝一个纯粹的古代人接受造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此时此刻,他也不想当着丫丫的面,再和大哥来争论造反的话题,那样很可能会吓到丫丫。反正现在还是崇祯元年,还有得是时间来参与、改变历史。

想到这里,胡广便暂时放下这个念头,认真地对胡宽说道:“大哥,你看我们的行头,还有这马,我们能进城么?”

县城的守门兵丁都认识,看到破烂的胡宽昨天还卖女儿,今天就衣着光鲜,带着几匹马回去,不怀疑才怪。

胡宽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楞了下还没反应过来,胡广又说道:“还有尤家的两匹马被我们强行借走,他们会有什么反应?所以,大嫂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能出来!”

胡宽的眉头皱了起来,尤家在府谷县城是个庞然大物。得罪尤家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如果他们想借机发难,自己就是再本事,也难对付!

丫丫看他沉默不语,吓得伸手摇着他的衣袖,低声道:“爹,丫丫想娘!”

胡广见大哥在低头苦思,便笑着说道:“大哥,不用担心,我这里有几个法子可以试试的。”

胡宽和丫丫一听,同时转头看他。不同的是,丫丫脸上是高兴,胡宽脸上是诧异。

自己这个弟弟还真是撞了大运,被人头上敲了下,昏迷了一天一夜,却做了个那么好的梦,这还真是胡家列祖列宗保佑啊!胡宽忍不住想道。

21老娘和你们拼了

丫丫她娘乌兰,脸上布满了憔悴和疲惫,趴坐在桌子上,目光有点呆滞。

在她右手侧的桌面,放着一把菜刀,很方便就能握到手里。

忽然,外面好像有脚步声传来,一下就惊动了她。

乌兰“霍”地一声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喜悦。可马上,那笑容就不见了,她随手握住了那把菜刀,就往门口走去。

可刚举步,却差点跌倒,亏得手疾眼快,及时扶住了桌子角才稳住了身子。

她知道自己这是饿的,虽然家里还有最后一点点粮食,可她没有胃口,更是没有心情去吃。

从昨天小叔子去追丈夫和女儿后,就没再回来,她的心就一直提着,又那还有心思去吃。

稍微定了定神后,她重新向门口走去。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越加得明显了,就是冲自己家来的。只有一个脚步声,就不会是自己所盼望的人回来了。

走近之后,乌兰用左手猛地一拉门,右手举起菜刀,作势欲砍,同时厉声喝道:“再来就不要怪老娘不客气!”

尤府昨天来人说丈夫和小叔子抢了他们的马,要自己去尤家说个清楚。他们打什么算盘,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些人就和草原上的狼一般,自己只要退让一步,他们就会得寸进尺。

“啊呀”一声,门口那人没想到这么彪悍的招呼,吓得一声叫,跌倒在地。

乌兰这时看得清楚了,不由得有点纳闷,放下了手中菜刀,有点奇怪地问道:“你来我家干嘛?”

这人住城南,叫王二,平时和胡家的关系并不熟,也没什么走动。

看到乌兰放下菜刀,王二跌坐在地上,还是往后退了几步才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埋怨之色道:“我说胡家嫂子,长得这么漂亮,却这么凶悍干嘛?刚才真吓死我了!”

乌兰带着警惕之色,不假辞色地冷声问道:“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找我家当家的不在家!”

王二不知道她的火气为什么这么大,印象中好像不是这样的。不过他也不管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你家小叔子让我给你带个话,让你出城南门,他在那边等你。”

乌兰刚一听亲人的消息,脸上马上一喜,可听完之后,脸上又尽是疑惑之色,防备着说道:“就他一个人在城外等我?我家当家的呢?我女儿呢?”

王二摇摇头,表情有点复杂地回答道:“谁知道,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反正我没看到,我也没问。”

他说完之后,发现乌兰一脸的不信,才想起一事,伸手入怀,掏出一物,递给她道:“这是他给我的,就是让你相信,我没骗你!”

乌兰一把抢了过去,再一细看,确认是丫丫绑头发的红绳无疑。她心中一喜,这么说,这是真的了?小叔肯定是追上丫丫了,否则不会有这东西。

不过为什么王二又没看到丫丫,还有当家的?乌兰想不明白了,她盯了王二一眼,忽然,也不管家门了,直接跑了出去,往城南而去。

王二看了下半开的门,他可没胆子进去拿点什么。否则胡宽回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他挠了挠头,也转头往外走。心中暗自纳闷,这一家人怎么这么奇怪!

刚走出胡家院子,边上蹿出一人拦住了他,喝问道:“刚才你和胡家娘子说了什么?快说!”

王二吃了一惊,一看是尤七,当即吓了一跳,不敢隐瞒,连忙把情况说了一遍。

看到尤七不相信的样子,他没法,从怀里掏出了三个铜板说道:“这是胡广那小子给我的跑腿费,否则我才不会过来呢!”

“他哪来的钱?”尤七一看,疑惑地问道。

王二动作很快,马上又收好了那三个铜板,一边说道:“谁知道呢,看他那身新衣,怕是又要花不少钱!”

胡宽没回来前,尤家还真不敢动他的娘子,否则以胡宽的本事,要是豁出去躲在暗处闹事的话,也会很头疼的。

因此,尤七被派在这里监视乌兰,开始他不以为意,进了胡家,结果被乌兰拿着菜刀赶了出来,不得已只好躲在门外监视了。

过了一天还没回来,尤七都怀疑是不是胡宽拐了马,不要婆娘就跑了。要是这样的话,就算守备大人吃了乌兰,自己也落不得好。

现在从王二这得到了信息,他不敢耽搁,飞快地跑向南城门而去。

乌兰也不管街上抓捕交不起税的乱哄哄的场面,直接跑到南城门时,已是疲惫不堪,可精神却还是很亢奋,正要通过城门时,守城的士卒竟然拦住了她。

一般情况下,对于住在县城里面的人,这些守城士卒很少会拦的,又没带什么东西。

乌兰很诧异,正待问话时,不知从何处钻出了一伙人,披盔戴甲,刀枪剑戟,弓箭火铳,竟然全副武装。

其中一人走到她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胡家娘子,你这是要去哪啊?”

乌兰定睛一看,认得是尤六。只见她柳叶眉一竖,冷着脸喝道:“要你管,给老娘让开!”

尤六看乌兰说话的时候,还晃了晃手中的菜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他手一挥,顿时,一堆明晃晃的刀枪剑戟立马横到了乌兰的面前,顿时让菜刀变得毫不显眼。

“怎么,这么多大男人要欺负一个弱女子,来,来啊,老娘和你们拼了!”乌兰竟然毫不示弱,挥着菜刀就上前。

这一下,一堆人的脸色都变了,不用尤六发话,都往后退去,不敢真得刀枪相加。

“你给我站住,别以为守备大人看上你,就以为我们不敢碰你。”尤六脸色变得很难看,大声喝道,“只要你敢逃,就把你拿下了!”

“老娘就不信了,来试试!”乌兰心中知道怕是难出城了,但她却不愿弱了气势。

这时,从远处传来尤七的喊声:“抓住她,她要跑,胡广叫人让她出城,肯定是不回来了!”

尤六听了,一声冷笑,大喝道:“来啊,把她拿下!”

她四周的军汉正待动手时,却从城门外传来一声喊:“不要动手,好好说话!”

众人转头一看,不是胡广是谁!

22反常

只见胡广衣着光鲜,骑着高头大马,甚至还牵了一匹,正向城门处而来。

一时之间,不管是乌兰,还是尤六,或者是那些原本的城门守卒,全都呆住了,这还是他们印象中的胡广么?

一直以来,胡广大字不识一个,身体又瘦弱,文武没一项行的。要不是一直以来,有他哥罩着,不知道会受多少欺负。

也因此,他生性有点木讷,就算碰到熟人,也不怎么主动打招呼,常常是低头走人。

可此时的胡广,那眉目之间的神态,又哪有以前胡广的半分影子!举手投足之间,是那么的自然,无形中散发的一股气质,让人不敢小觑。

直到胡广快到近前时,尤六才回过神来,他当即手一挥,大喝一声道:“来啊,把他抓起来。”

四周的军汉一听,如梦方醒,连忙冲过去,手持刀枪剑戟,围住了他。

胡广浑然不惧,就好像没看到一般,他环顾了一下,发现原先守门的那几个士卒缩着手,抱着长枪躲在城门的背风处。

而围住自己的这些军汉不管是军服还是兵器,都胜他们一筹。很显然,这些军汉都和尤六一样,是尤家养在家里的那些家丁。

当他看到嫂子拿着菜刀站那时,心中不由得一跳,好像自己疏漏了什么东西。

但眼下已没有让他细想的时间,因此他不慌不忙地跳下了马,笑着对尤六道:“尤六哥,大家乡里乡亲的,这是干嘛?”

说到这里,他把手中的两匹马的缰绳递了过去,同时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借用了你的两匹马。这过了一天,尤六哥怕是等急了,因此就换了两匹好马给您,还请多多包涵!”

尤六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下意识地接过缰绳,打量着这两匹高头大马。

原先的只是两匹老马,而现在这两匹,却是何举人家中挑出来的好马,因此一眼就能分辨出好坏。这好马劣马的价格,可是相去甚远,尤六得了这两匹好马,真是赚大发了。一般情况下,不管是谁,都没脸再问强借之罪了。

胡广看尤六接了缰绳后,有点惊呆在那里。他也就不再管他了,转过头,对乌兰说道:“嫂子,你跟我走,大哥和丫丫在等着。”

乌兰搞不清楚胡广为什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而且出手还那么大方,一下就送出了两匹上好的马。

不过她不在乎了,此时在她的心中,只有自己的家人,想着第一时间能见到丫丫和丈夫。

因此,胡广一说,她用力点了下头,拿菜刀的手放了下去,迈步就准备跟着小叔子走。

那些围着的军汉看到这个情况,又见尤六没反应,想着胡广的脑子怕是有病,赶紧让他走,免得醒悟过来就后悔,就散了开去。

可就在这时,尤七已经赶到门口,看到乌兰要出城,当即大喊一声:“不要让她跑了!”

这一喊,马上惊醒了尤六,吓了他一跳。他一见胡广和乌兰要出城门洞了,连忙大喝一声,自己先冲过去拦在了胡广的面前。

“尤六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一匹马能顶你的两匹了,够意思了吧?”胡广一见,脸色一沉,有点不渝地说道。

尤守备觊觎乌兰的美色,想把她搞到手,虽然势力够大,可终归是见不得光的事。因此,表面上是要问罪胡广胡宽昨天抢马的事,从而逼乌兰就范。

也因此,其意为乌兰的事,其实就只有尤六和尤七知道,其他人并不知情。

看到尤六在得了两匹好马的份上,还想为难胡广。不但是那些缩在一边守门的兵卒,就连他带来的那些家丁,都有点意外,心中想着这也太不知足了!

尤六其实也知道这点,但仗着他是尤家人,平时也横行霸道惯了,就蛮横地说道:“你当老子是什么人?昨天想抢就抢,此时又说走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走,跟我们去守备大人,一切由大人定夺!”

守门兵卒一听,不由得有点同情地看了下胡广。这府谷县城完全是尤家的地盘,就算是县令大人,也要仰仗尤家的脸色。尤家真要蛮横了,就只能认栽!

那些尤家家丁一听尤六发话,虽然他们不知道内幕,但丝毫不影响他们配合尤六,马上拥上前去,准备抓了胡广再说。

胡广的眉头紧皱,这太不正常了。不过没时间让他多想,当即大喝一声道:“等等!”

刚围过去的家丁一听,都停了下来,想看看他究竟想怎么样?

“尤六哥,大家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这么难为小弟呢?”胡广露出笑容,压抑着怒气说道。

尤六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嘴角一丝冷笑,一脸阴沉地喝道:“少废话,带走!”

胡广一听,一颗心沉了下去,他预感到怕是有点难以脱身了。

不过表面上,他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不变,走向尤六,同时说道:“尤六哥,这中间怕是有点误会,我这里有东西,请你过目一下。”

胡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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