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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重楼)-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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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账房。”西门庆闷喝了一声:“我觉得你还是应当坐有坐相,要是附加动作太多了的话,我会觉得你是在给同伙报信,咱俩这场赌约,无异于生死赌约,王账房你还是不要给我留下什么话茬才是,否则的话,要是输了,我可是会不认账的。”

“东家哪里话……我这……我这不是报信,而是脸上确实有点痒。”王安不断的解释着,只是本来完整的句子,在他嘴里变得凌乱不堪,他的额头上也慢慢的出现了汗珠。

“哎呀,王账房,我并非不相信你的人品,可是你也刚才也说了,人品这玩意在这么大的赌约面前,实在是不能作为考量的工具。脸上再养,我觉得一炷香的时间还是可以坚持的,你就两只手相互抓着,把手放在桌子或者腿上,我看都是可以的嘛。王账房你完全可以等赌约赢了或者输了之后,在慢慢的、用力的,挠你那张脸,我想那个时候必定会是十分之过瘾。哈哈哈。王账房,我提醒你,也许会在你某一次做完动作之后,我突然回头,也许会在门口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到那个时候,有些话还真就说不清楚了。”西门庆眼睛一瞪,凶光毕露。

王安极其不情愿的把双手拿到桌子上来,十指交叉,放置不动。期间他额头上的汗水不断的留下,他看着西门庆,示意是不是能用手擦一下,但是西门庆都用摇头的动作加以拒绝。西门庆看着王安的汗水流到了眼睛里,他的眼睛也感觉有些不舒服,用手一揉才发现,原来是香燃烧所产生的烟气熏着双眼。但是西门庆不敢挪动香炉的位置,他生怕这微小的挪动,会让别人看到香燃烧的情况,从而推断出具体的时间。

其实人们总说做什么事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云云,但西门庆明白,这种时间都是泛指,根本就没有那么精确,也许真的用香来计算的话,大部分人的一炷香会在半柱香或者两柱香的时候结束,估测时间对于一般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困难了。另外,不同种类的香燃烧完一根的时间也是不相同的,因此,只要保证燃烧过程当中香的状态是完全被保护起来的,那一切都会是无比安全的。为了这种安全,为了能够收割王安的性命,眼睛被熏一会又算的了什么?西门庆没有再用手去揉,而是迎着刺眼的烟,目不转睛的看着王安。

香在那燃烧,是不需要担心的。唯一需要担心的,是王安会不会趁人不备,偷偷的传出致命的信息。

可渐渐的,王安的样子出现了变化,他从最开始的惊恐不安,慢慢的变得坦然,额头上的汗水也在变少,最后恢复了干爽。到后来,他的表情居然是微笑,迎着西门庆的目光,没有任何的畏惧,望着稳操胜券的对手。

西门庆没有被王安的这种表情所吓倒,他也不能够被吓倒。事情到了现在,可谓是最后的关头,能做的事在这之前都已经做了,现在即便是真的想到有什么破绽,也没有机会修改。这条路已经不能够回头,那就硬着头皮走下去也就是了。

长久跟王安的对视,让西门庆的眼睛有一些酸涩,再加上接连不断飘上来的烟,更让他的眼睛痛苦不已,在这双重折磨之下,西门庆的眼睛开始流出了泪水。西门庆觉得挺丢人的,作为一个男人,在公共场合流泪,确实不怎么光彩,可泪水一流出,眼睛居然润色了很多,不光彩的泪水,极大的缓和了西门庆的痛苦。

与此同时,西门庆感觉到,怎么这香的味道好像跟刚才有些不同,这里面似乎参杂了油脂的香气……西门庆的第一反应,是他被算计了,这香里面参杂了毒素,油脂的气味,就是这毒素被激活后弥散在空气中的铁证……但是他随即的冷静了下来,如果是什么毒素的话,那必定是急性毒药,因为慢性毒药是无法改变这场赌局的,可要是急性毒药的话,在自己发现毒素的同时,就应当已经毒发。再说,西门庆也不相信王安能够勾结桂花楼的伙计,在香里下什么手脚。王安不是不可能杀掉西门庆,但一定会选择在赢得赌局之后,这是通过几天来的接触,西门庆得到的一个可以确认的条件。

况且,西门庆觉得,王安一直在西门药铺工作,而西门庆本人也对这些歪门邪道的下毒方式很是感兴趣,他和王安肯定算是师出一脉,可是这类似于油脂气味可以弥散在空气中的毒药,是西门庆闻所未闻的。

他仗着胆子,深吸了一口气。这次西门庆闻清楚了,这种油脂,好像就是猪油。可这香里怎么会有猪油呢?西门庆微微向下瞟了一眼。并没发觉燃着的香有什么异样,可这气味,的确百思不得其解。

管它是什么味道呢,这只是个小问题,无关紧要,只要这味道对我没有损害就可以了。西门庆不再去想猪油的问题,而是继续紧盯着王安,同时偶尔的看一眼香。因为在刚刚瞟过的一眼中,西门庆看到,香仅仅剩下了不到一半的长度。他本来坦然的心,骤然缩紧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桂花楼的伙计正在闹闹哄哄的吃着饭,西门庆试图听听他们在谈论什么,可是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粪堆上的苍蝇,丝毫没有章法,无从分辨。大茶壶还没有出现,不管是县衙还是这里,而自己跟大茶壶约定的时间已经来临,他可能在这之后的每一刻出现在县衙或者是……桂花楼。不,不会那么巧,大茶壶绝对不会在香燃尽的那一瞬间进门,绝对不会。西门庆反复的对自己怒吼着,自己的运气不可能那么差。

赢得这个赌局,并不需要什么好运气,西门庆所需要的,仅仅是平运,平运就足够了。一直以来,西门庆都觉得自己的运气既不好,也不坏,是属于被平运所眷顾的人,只要这一次,平运在眷顾自己一回,就算大茶壶应当在香燃尽的那一刻进门,只要他路上跌了一跤,或者突然想去解个手,把这个时间错过去就好。

随着时间的流逝,香剩下的长度逐渐的缩短。猪油的味道也再次的传来,西门庆的心情焦躁无比,这种异样的味道更是雪上加霜,他有些气急败坏,他甚至感觉自己无法坚持,屁股在椅子上不断的扭动,连脚上都不知什么时候出了很多的汗水,袜子已经被汗水浸透。西门庆开始对自己的冲动产生质疑,为什么要选择在今天,在这么个时候,开始这么一场赌局。明明跟武松的胜负还没有彻底的明了,就同自己的左膀右臂,以命相搏。如果说这仅仅是意气用事,那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一旦一会试探的结果是……武氏兄弟没有离开阳谷,那等待西门庆的将是什么?他有些不敢想。再去看香,所剩下的仅仅有二指多长,西门庆猛然发现一个事情,那就是每当他闻到猪油味道的时候,香燃烧的速度就会增快很多,过去的两次都是这样,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偶然的情况。难道是有人在香上涂了猪油?只有这样的解释是行得通的,可是,这不可能啊,香是我自己插的,插之前我还详细的检查过,并没有什么异样,要是表面上有什么滑腻的感觉的话,我一定会事先知道。

这太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了,活见鬼了。西门庆想不到在事情的当口,突然出现了这样的让人难以揣测的情况,香燃烧的速度变快了,而且是变快了两次,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的手掌上也开始出汗,西门庆用用手指去擦了擦,手掌上的汗水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在擦汗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有些不太对劲,因为右手的手心,比起左手来更加滑腻,难道是右手的汗出的格外的多?这不正常啊,而且……怎么只是大手指上有这种感觉?

迟疑了片刻之后,西门庆恍然大悟。是手印,刚才按手印的时候,大拇指浸在了菜肴的汁水当中,而今天点的菜都是过油的菜,拇指上当然就蘸了一些油水。也就是说……香上的猪油,实际上是西门庆自己涂上去的!

第二百六十三节 胜利来临之时

原来这突发状况的元凶居然是自己!西门庆愕然,他本来耍小聪明一样有菜肴的汁水按下手印,冥冥当中,居然让香燃烧的速度加快了两次,让自己更加靠近那个裁决赌约输赢的时刻,真的是让人难以想象。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西门庆安全的不知道,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才颤抖,尤其是那跟滑腻的右手大手指,西门庆甚至想把那个手指一下子咬下来,谁能知道,命运,居然由这么一个简单的细节所更改。

尿感明显的传来,西门庆怕自己尿到裤子里,只能不断的夹(和谐)紧双腿,可是越是这样,尿感就越显著。

痛苦、折磨。

猪油的味道终于散尽,看来最后一段浸有菜肴汁水的地方也被烧了过去,剩下的地方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西门庆确定,刚才自己没有摸过这个部分,时光在加速之后,终于回到了正常的轨迹上。可是在现在的西门庆看来,正常的时间速度,却好像被减慢了一般,远没有刚才那样来的过瘾,无论输赢,都在片刻之中被决定,这样岂不是快哉?

而现在香燃烧的速度,就好像钝刀割肉一般,一点点的消耗着西门庆的斗志和耐心。西门庆甚至怀疑,是不是在香的下面,被人涂上了什么不愿意燃烧的东西,现在正常的时光,其实并不是正常的,而是被人为减慢了的。他甚至想用嘴巴去吹那如同萤火一般的香头,这样的话可以燃烧的更快。但是,刚才王安已经说了,不可以再去触碰香火,不能够做出违约的行动,否则的话,刚才所做的所有努力就白费了,王安甚至会反咬一口,说西门庆因为违约应当算做输。

西门庆无法让自己的眼睛再看着王安,他全神贯注的盯着香,只是因为太过于专注而视力中出现了重影的时候,才会看一眼王安,让双眼恢复到正常的情况上来。不过西门庆发现,王安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准确的说,现在的王安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同西门庆一样,专注在香火上,两只眼睛的黑眼珠不断的靠近鼻子,呈现出有些痴呆的样子。

胜负到了最后一刻,弦被绷紧到了极致。

桂花楼的伙计们似乎已经要吃完了饭,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有人在催促,而伙计们的声音也更加的嘈杂,吃完饭的伙计说什么的都有,他们的嗓门也明显比吃饭前大出了许多。

看来,真的要见分晓了。王安所说的,在桂花楼伙计吃饭的时候,“大人物”会来发难,现在的时间也就是了。香也马上就要燃尽,那微小的燃着的香头,与香炉里的灰尘似乎已经平齐,很难说,它什么时候会熄灭,只能说,随时都有可能。西门庆屏住了呼吸,他生怕因为自己呼吸的重了一下,让这香少燃烧或者多燃烧哪怕片刻。

西门庆的双手因为不断的紧握,手指失去了知觉,他的脸上都是汗水,可他甚至无法松开握紧的拳头去擦一下,他并不是觉得汗水不舒服,而是怕汗液低落在香炉里,熄灭了火焰,导致一个说不清楚的结果。抽筋的手指在规律的跳动,那种滑腻的感觉早已经无法感知,不,应该说西门庆因为紧张,已经感觉不到其他的东西。

香火开始闪烁,随时都会熄灭。如同一个呼吸节奏变得极慢的垂死之人,而在这垂死之人的四周,遍布着他的家人,对于这无可逆转的结局,那些家人并没有任何的悲伤,仿佛他们还想这一刻能够快一些到来,因为悲伤的情绪已经被酝酿了很久,而垂死之人不咽下这口气的话,悲伤便无法发出。大家都在等待,都在静心而又烦躁的等待。

垂死之人的呼吸间隔越来越长,越来越长,甚至很多时候让人怀疑,究竟在吐出这口气之后,还会不会有下一个吸气的动作。每一个呼吸的间隔都好像被拉长到了一个世纪,有好几次,那悲恸的情绪就要喷薄而出,却被突然的闪光所阻挡,硬生生的卡在了浑浊的喉咙里。

终于,在一次突然到来的长长吸气之后,长久以来的呼吸节奏被打乱,不和谐的声音出现,紧接着,呼气没有再出现,一切都结束了。

西门庆看着已经熄灭的香,刚刚香火头那突然一下的光亮,似乎还停留在那里,但那仅仅是它垂死之前最后的一次回光返照,一切都结束了。

西门庆猛的抽了一下鼻子,他需要让自己从那种等待的情绪中解脱出来,然后他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背,疼痛,让手掌恢复了知觉,手指能够再次的移动。在刚才香火熄灭的瞬间,一切似乎都停止了,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看不到任何的画面,但现在,一切又恢复了,喧闹和熙攘,以及从门口吹来的寒风。

寒风!西门庆猛的回头,他惧怕结果,但又必须要面对。只是,桂花楼的门口空空如也,并没有任何人站在那里,而大厅里的伙计正在收拾着午饭的碗筷,谈笑正常,并没有被打搅的样子。

大茶壶没有来,大茶壶没有来!大茶壶没有来!!!而香燃尽了!!!!我赢了。西门庆意识到了胜利,虽然这胜利本来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可是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那种狂喜,成就感和满足感,是西门庆从未体会到的。

再看王安,他的脸上都是惊愕,他似乎不敢相信这个结局,好像他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都是虚假的欢迎。西门庆真想狂笑,他要彻底的嘲笑王安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要让他为自己的狂妄的行为付出代价,要告诉他,一切都是属于西门庆的,包括他的性命!

“这就是桂花楼?”这当西门庆狂喜的时候,门口有声音传来,他扭头一看,只见大茶壶站在门口,不可一世的看着大厅里的众人。

第二百六十四节 无赖的正义

好险!这是西门庆的第一个念头,他意识到,如果不是自己手指上的猪油让香快速的燃烧了两次的话,很可能真的就是香在燃尽的同时,大茶壶进门,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就输掉了赌局。然而,命运的事谁能说的好呢,不经意的加速时光,居然让自己赢了,西门庆心中虽然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胜利者是无需改变的,思考失败原因恐怕是王安应该做的事,再者,大茶壶进了桂花楼的门,代表着试探活动的正式开始。

西门庆得意无比,他没有管王安那错愕的眼神,不,那眼神已经不仅仅是错愕了,而是一种癫狂中的崩溃,不过不管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神,都已经不重要了。西门庆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文书,然后折了几下,揣在了怀里。

现在这个时候如果王安突然把赌约抢过去,撕碎的话,那西门庆就白赢了,毕竟私凭文书官凭印,要是文书没有了,那这次的赌约自然也就不存在。西门庆要保住自己的胜利,他在收起文书的同时,没有忘记讽刺一句王安。“王账房,别想了,你的神机妙算失灵了。先看眼前的事,那个站在门口的,就是我安排的‘大人物’,看来他并没有派别人来,而是自己亲自前来发难。不过王安,至少有一点你说对了,他果然选择在了桂花楼,而并不是衙门。可惜啊可惜,你并没有选择具体的地点来赌,说到底,王安,你是太自信了。”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王安小声嘟囔着,他的声音在嘈杂的大堂里如同蚊子的鸣叫一般,西门庆只是胡乱听了一下,就不再理会。如何来收取胜利的果实,那是以后的事,至于现在,完全没必要着急。

大茶壶的一声呼喊,桂花楼里的伙计半天没人搭茬,他们相互的看了看,几乎同时都选择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西门庆明白,这是王安所预见的情况出现了,过多的伙计,让他们产生了彼此依赖的心里,没有人想在这种情况下独自出头,当然,这时候如果出现一个众人所信服的带头者的话,也许这一盘散沙会突然奋起,不过这仅仅是建立在不可能发生事情上的假设。西门庆点了点头,果然,选择桂花楼作为突破口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大茶壶环顾四周,他没有往屋子里走,而还是站在门口,大茶壶的身材还算魁梧,再加上他分开腿站着,一个人倒是把桂花楼的门占了一多半。

冬季的桂花楼即便是大堂,采光也不是很好,很大程度上靠开着的大门透进来的光,大茶壶这样站着,他的脸被埋在阴影当中,光中的身体显得越发黑暗,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问你们话呢,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能回答的吗?你们这些伙计,快些回答我,这是不是桂花楼?”大茶壶越发的理直气壮。

看这架势,西门庆甚至怀疑,大茶壶从前并不是做官的,而是市井的破皮无赖,他这个样子,比正宗的混混儿丝毫不差,这套做派,让人瞠目结舌。

终于,伙计当中有一个人抬起头来,未曾开口,先把手中的碗筷放到桌子上,但是这一下放置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就是属于失误,居然没有放稳。那饭碗滚了几圈从桌子上跌落,“啪嚓”一声,碎裂成无数的瓷片。

这让在大茶壶暴喝之后寂静的大厅中沉默的众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那伙计没有去收拾地上的瓷片,而是迎着大茶壶站着说:“兀那汉子,这就是桂花楼,门前的牌子写的清清楚楚,你难道是不识字?你要是吃饭呢,就请进门来,选一张干净的桌子,只要有银子,我们毕竟是好酒好菜的招呼着。如果你要是存心来寻些是非的话,那样的话,可就对不起了,你得去打听打听,这桂花楼的东家姓什么,东家兄弟二人中,二爷是干什么的,二爷在今年夏天的时候,赤手空拳打死了什么?兀那汉子,你要是知道了这些,恐怕就不会在这里聒噪。”伙计说完之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点指大茶壶。

“哎,那汉子。”西门庆扬起手对着大茶壶喊,他觉得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大茶壶自己也在,随时可以给他提供支援,这样的话大茶壶处理事情应当是更加的游刃有余。“这破地方的后厨什么原料都没有了,不管你点什么,他们都只能从别的地方给你买。所以你要是吃东西的话,就别进来了,直接拐弯去别的饭馆,别进了门还得费那二遍事。”西门庆说完了话,就把手放了下来。这时候的西门庆,为了更好的观察大茶壶,已经把凳子完全的斜了过来,这样的话,他只需要微微的侧身,就能看到事情的发展过程。

“哦,原来是这样。”大茶壶果然是聪明人,并没有跟西门庆打招呼,而是双手抱了个拳,向西门庆答谢。“多谢这位爷台的告诫,看来今天这饭是吃不成了。”大茶壶小声嘟囔着,然后叹了口气。“刚才说话的那伙计,现在我来回答你。我当然知道这家的东家叫什么,不过这桂花楼的东家本来就是笔糊涂账,据我所知,甚至连你们这些伙计当中也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有些人叫武植东家,有些人叫武松东家,不过还好这俩人是哥俩,倒也不用分的太清楚。兀那伙计,武松是本县的都头,他在今年夏天,赤手空拳打死了景阳冈上的吊睛白额猛虎,这些我都知道。我是一介草民,民不与官斗,况且就算武松不是官,就算是十个我困在一起,恐怕也不是你家二爷的对手。这个这个世道,并不是谁拳头打,谁地位高,谁就占理,大宋朝是有王法的地方,要是真有人徇私舞弊的话,自然有王法来管他。我就不信,武松的拳头再大,能大过王法;地位再高,能高过制定王法的圣上!”大茶壶说的正气凛然,与刚才的破皮无赖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差别。

西门庆对大茶壶突然的转变再次的目瞪口呆,这真是一个神奇的人,他脸上的神色、表情,说话的语气,变的比戏台上的戏子还要快。另外大茶壶的嗓门真是好,就这几嗓子慷慨陈词,震的桂花楼的大堂里嗡嗡作响,而透过大茶壶没有挡上的门的部分,西门庆分明看见,街上已经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围观者。阳谷县的人最爱看热闹,哪怕是以命相搏的时候,也会有看客看的津津有味,就好像看别人倒霉,自己身上能长块肉一样。西门庆平素对这些人甚是不齿,但今天,他却在心里期盼着,希望围观的人越多越好,不要脸的人越多越好,越是这样,试探的效果越好,对于武家致命一击的杀伤力越大。

“你……你不要乱扣帽子。”跟大茶壶对峙的伙计明显胆怯了,说话都有些不顺畅。“汉子,你吃不吃饭,吃饭的话进来说话,莫要挡着门口,我们还要开门做生意。”语势衰弱,甚至在话语中也客气了很多。西门庆瞧的分明,这说话的伙计脚尖在微微的挪动,如果不是现场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的话,他会马上转身逃跑。现在即便是站在那,也仅仅是强行支撑着而已。

“吃饭?哈哈哈。”大茶壶大笑着说,同样伸出了右手,讲食指和中指并拢,指着西门庆的方向。“刚才那位爷台说的明白,你们这什么都没有,我进去吃什么饭?你不是刚才也说了吗,我来这只能做两件事,现在饭是吃不成了,你说我该干什么?”

“客官……我……我什么都没说。”伙计颤抖着回答。

“看来,你只是个出尔反尔的狗东西而已。”大茶壶不再站在门口,而是紧走几步进了开,伸出手快如闪电般的掐住了伙计的脖子。“来,我来帮你想一想,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伙计手跑脚蹬,拼命的做着挣扎。但是大茶壶的力气显然极其不错,他居然单手把伙计拎了起来,就好像拎着一条狗一般。

难道,这人是个武官?西门庆拍拍脑袋,恍然大悟。之前他一直把大茶壶想象成是那种坐轿的文官,在西门庆的印象里,似乎只有文官才会玩那些阴谋诡计,才会在权力的倾轧中落马,身败名裂。但今天看到大茶壶的身手,绝对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文人所能做的出来的,这膂力只有用石墩子才能够练的出来,看来大茶壶对于这一身的力气,是下过苦功夫的。但是,这样会不会太过了?西门庆有些担心,一旦话还没有说,就先掐死个伙计,那就显得不是很在理了,眼见那伙计挣扎呃动作越来越小,甚至手脚开始出现了轻微的抽搐,再不做点什么,就真的是命在顷刻。

第二百六十五节 针锋相对

西门庆很犹豫,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冲上去,让大茶壶停下来,这样能够避免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可是,在这个时候冲过去,在大茶壶那里可能会成为难以解释的行为。大茶壶那么想背上一条人命吗?这并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一个精于算计的人的常规做法。西门庆的双手不由得再一次的捏紧,他在等待着事情可能出现的转机。

大茶壶没有停顿,仍然是在怒吼着:“你说我是来干什么的,你说?”声音如同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可那伙计被掐住了脖子,身上只是在不停的抽搐,哪还能说出一句话。大茶壶掐着伙计的脖子,可是眼睛却在环顾四周,哪里有桂花楼伙计,他往哪里看。他的眼光扫到哪,哪的伙计就躲闪,伙计们都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大茶壶的眼睛。

因为大茶壶走进了大堂,门口的位置空了出来。街上围观的人本来离着远远的,可这一下,也都仗着胆子到了门口。西门庆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围观,门口的人简直就要压摞,而且看那意思,人还在不断的增多,因为大茶壶海浪般的咆哮,传的越来越远。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大茶壶猛的把掐着伙计脖子的手一松,那伙计好像是被抽调了骨头一般,绵软无力的倒了下去。旁边的桂花楼的伙计见状,赶忙的涌了过去,敲打前心,摩挲后背,好半天那伙计咳嗽了一声,算是缓过来这口气了。

此时的大茶壶,就在伙计倒下的不远的地方,拉了把椅子自己坐下。反客为主,倒好像大茶壶是桂花楼的主人,而这些伙计的身份还是桂花楼的下人一般。“你刚才说什么了?我再问你一遍,你要是不说,刚才的苦可要继续来吃。”大茶壶目光横扫,那些伙计虽然低头,可并没有退散开来。“怎么?你们想有人替他受过?来来来,我且问你,你说我是来干什么的?”

“你是来……”那瘫倒的伙计居然没有继续沉默,而是勉强开口。可是他刚才经历了重创,一下子气血倒不过来,话说到一半,竟然有些说不下去。西门庆分明看着这个人眼睛里已经含着泪花,他在不断的努力,但这口气险些要喘不上来。

“我来替他说,他说你不是来吃饭的,就是来存心寻些是非。”声音从楼梯上飘来,底气十足。西门庆的浑身打了个冷颤,他想不到这时候还有谁来替武家出头,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西门庆慌忙甩头观看。

楼梯上的人,正是早已经消失了多日的,桂花楼账房先生——刘林。

西门庆大吃一惊。刘林的出现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在安道满死后,刘林几乎是武松的左膀右臂,武松甚至有一些不是桂花楼分内的事情也会交给刘林去做,这一点西门庆有些耳闻。而武松如果说离开了阳谷的话,没道理不带刘林走,毕竟这种卖了桂花楼的离开,已经是彻底离开,把自己的亲信留在这,没有任何的好处。

除非……武松并没有离开,或者是,武松只是暂时的离开几天,但是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才把刘林留在这替他守着家业。刘林只是一个文弱的文人,从十一月十四那天晚上的表现就能够看出来,刘林手无缚鸡之力,这样的人,按照武松的心思,是绝对不会单独留下的,武松必有后招!西门庆迅速的得出这个结论。

看来,试探行动八成是失败了。西门庆有些气恼,正门的门口居然被围观的人堵上了,现在想要快速出门的话恐怕势必登天。西门庆明白,刘林肯定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桂花楼这么大的买卖,后厨不可能什么原料都没有,而后厨的伙夫,就算是在后厨在蛮横,也毕竟是个伙夫,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找西门庆的麻烦,这必是刘林的指使。刘林是在给我一个警告,让我见好就收,可是我……我居然因为跟王安的赌局获胜,便得意忘形,就在刚才,还对大茶壶出语想帮,刘林肯定一直躲在暗处,把这事一笔一笔的都记了下来。

那为什么刘林没有在伙计被掐住脖子的第一时间出现呢?莫不是他害怕出来?不,不是那样的。刘林必是看到了在关注着事件,他在给我一个机会,希望我能够出手来拯救桂花楼的伙计,要是那样的话,他肯定会在武松面前为我美言。刘林这个人不错,虽然是武松的人,但对我还算是客气,从十一月十四那天下午的事就能够看出来,甚至在今天这样紧要的时候,还给过我两次机会,只是可惜啊,刘林兄,我没有感受到你的好意!

西门庆真想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一场。可是现在,骑虎难下,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西门庆想要逆转就能逆转的了。思考中的西门庆,还不往看一眼旁边的窗户。实在不行的话,不管一切,从窗户逃跑,然后回到西门药铺,能拿多少银子就拿多少银子,逃出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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