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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传说)-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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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陶摇摇头:“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有人来了才知道。”

“明白了!我这就安排人去!”

“记着,将此案的全部宗卷也一并带来!”李陶补充道。

……

“九郎,这段时日也没见你了,忙坏了吧?”李陶刚刚回府,范长风便匆匆赶来。

“忙,真忙,那么多事情都要我处理,怎么会不忙呢?”范长风似乎瘦了些。

“你阿爹他们都安置好了吧?”

“安置好了!”

“九郎,现在不比在潞州了,我们的滩子越铺越大,你也不必事事都亲历亲为了!”说到这里,李陶疑惑地问道:“董少卿与程国玉难道帮不上你的忙?”

“哦,不不不,这两人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不然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特别是董少卿,他天生就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只是……”

“只是……他的有些做法,我很是不解……”范长风支吾道。

“不解你直接询问就是了,你是范氏商号的大掌柜呀!”李陶有些奇怪。

“阿陶,你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怕要是问了董少卿会认为我对他不信任就不好了。”

听了范长风的话,李陶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现在的范氏商号虽然已经具备了后世商业公司集团的雏形,但内部管理与运行机制尚未建立,若是长期以往,将来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李陶沉吟片刻“九郎,有哪些做法你不解。”

“董少卿让我们所有的客栈都免费接待参加科考的举人,仅仅十数日,我们就亏损了七万贯!”

李陶心中一动,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董少卿长安又开设了绸缎庄、珠宝店,在渭水河畔建立了粮食周转和货物储存栈,这些都无可厚非。可他最近又开始大量的收购粮食。”

“粮食?”

“是的,董少卿这次敞开收购,很多仓库均有存货。”

“想必董少卿发现了什么商机!”李陶也想不明白董少卿为何会收购粮食。

范长风忧虑道:“这几年,长安周边一直风调雨顺,均是粮多库满,若是把粮食到别的地方,那么运费、人力等各项费用加在一起,得不偿失啊。我实在搞不明白,这个董少卿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百九十三章长安首富

“难道他是想通过收购粮食把粮价抬高吗,可这对有他何益处?”

“阿陶,你的意思是董少卿想把长安附近多余粮食全部收购,而后会派人四处散步消息说粮食涨价,从而他手里的粮食就可以待价而沽?难道你不知道,可是长安与各州的道路四通八达,即使他把长安所有的粮食全部收完,其他各州的粮食也会源源不断的运到这里。”

“我看不像,董少卿肯定不会这么蠢!”说到这里,李陶笑道:“九郎,我们也别乱猜了,找董少卿一问不就知道了?你若不方便问,我来问他便是了!”

……

夜晚,月光如洒,永和楼的一个雅间内,两人身影正在交杯换盏。

“董掌柜,最近生意还顺利吗?”李陶笑吟吟地问道。

“多谢蓝田王,生意一要都在按计划进行,只是……”

“只是在大唐各地设立分号的设想还要再往后拖拖!”

“难道遇到什么困难了?”李陶皱眉问道。

“主要是长安城内还有一个绊脚石,若连长安都清理不干净,后方不稳如何向其他各州渗透?”

“绊脚石?”李陶不解地问道。

“蓝田王可听过王胡风此人?”

“只听说此人是长安首富,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我对此人倒是知这颇深,蓝田王可有兴趣听听?”

“那是自然!”

王胡风是扶风人,十三岁开始经商,白手起家,不到三十岁便成为一方巨富。

十三岁那年,舅父自安州带回十几车当地特产的丝鞋,分送给孩子们。孩子们都争先恐后去挑选合脚的鞋子,惟独王胡风挑了一车别人剩下的大号鞋,推到集市上卖掉,换得五百文钱。这是他经商的第一笔收入。

五月初,长安城榆树果实成熟。满城飞落。风物的自然更迭,在王胡风的眼中,却看出了无限商机。伯父家的宗祠在西市之南,内有一大片空地,正好借地生财。王胡风扫得十余斗榆钱,拿出卖鞋所得的五百文钱,打造了两把铁铲。开始了他的掘金之路。他拜访伯父,希望能借住在伯父的宗祠里温习功课。自然获得允准。王胡风每天用那两把铁铲开垦空地,播种榆钱,辛勤灌溉。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有着成人难及的毅力和勤劳,竟真的培育出千万株榆树苗。

头一年,他砍了十几捆榆条,以十多文的价格卖给人做柴烧,第二年就卖了二百多捆,盈利翻了几番。有了收入之后。王胡风沉住气,耐心地种植榆树。

五年之后,当年的小树苗都已长大成材,光是盖房屋用的椽材就有千余根,可以造车用的木料更是不计其数。这一年,他刚刚二十岁。

有了资金之后,王胡风采购了原材料和设备。雇人制作法烛。这是一种用来引火的高效燃料,火力是普通柴薪的一倍。工人按日计酬,简单分工,流水作业,做成了一万多条法烛。盛夏时长安多雨,连日大雨令得柴薪价格暴涨且严重缺货。法烛顿时成了抢手货。全部销售一空,王胡风赚得盆满钵溢。

王胡风又将触角伸到了倒卖茶叶、丝绸生意上,在到长安、洛阳等地,购置大量田产,雇人耕种,开设起了米粮行,从事粮食交易。如此多年下来。他逐渐累积起惊人的财富,生意遍布北方各地,黄河上下游、江淮各省都有他经营的丝绸行、米粮庄、茶庄,洛阳等地都有他的房产。在朝廷举行的募捐会上,王胡风一次就拿出了三十万贯钱,可谓财大气粗,富甲天下。

王胡风出手又豪爽,善于与人结交,有很多朋友。他深知若要生意做得红火长久,必须得到朝廷实权人物的关照。于是,先后打通了韦皇后、安乐公主与太平公主的门路,主动为长安城东西市富商大贾的子弟求得一官半职,韦皇后、安乐公主与太平公主所授的斜封官,有一大半是由王胡风牵线促成的,王胡风的好处费自然少不了,同时也拉近了与其他富豪的距离。

钱财如此轻易如流水滚滚而来,也养成王胡风挥金如土的生活习态,整日沉醉于富贵温柔乡,生活极度奢靡浪费。

王胡风在京城长安西市买下了一栋大宅院,俨然象个国王,居住在京城遥控指挥着他在全国的店铺,保证他的商业王国高速运转。

百姓称王胡风的宅府为“王家富窟”,极为奢华,据说他家的房子以金银叠为屋壁,宅中的礼贤室以沉檀为轩槛,以碔砆甃地面,以锦文石为柱础,并把铜钱当地板砖,铺在后花园的小径上,称这样可以防滑。他的床前有用檀香木雕的两个童子,手捧七宝博山炉,自暝便焚香至晓。王胡风家中的器皿宝物,比王公大臣的还要好得多,四方之士尽仰慕之,以结识他为荣,他也非常好客,经常接待四方宾客,最大程度满足客人的喜好需求,客人莫不所至如归。

“这个绊脚石还真不小!”李陶听罢,笑了笑道:“不过在我看来,王胡风只是一只纸老虎!”

董少卿目光一闪:“蓝田王此话怎讲?”

“其一,大唐向来有抑商政策,王胡风作为商人却不知低调,就算我们不出手,他也长不了。”

董少卿点头。

“其二,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王胡风如此炫富已经忘记当初创业的艰难了,一个习惯享受的人,你还指望他能有多少斗志?”

董少卿望向李陶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其三,自古便有官商勾结一说,商人要想立足必须与官员合作,王胡风倒是没忘记这一点。可你看看他结交的这些人,无论是韦皇后、安乐公主还是太平公主,哪一个是能成大气候的?这不是自掘坟墓是什么?再说了,就算他现在风光无限,可他不想想,韦皇后、安乐公主与太平公主早已势如水火,王胡风在这三人之间游走,自以为各方面关系都不错,殊不知真正到了大难来临之际,这几人都不会出手帮他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分工

董少卿听罢起身道:“蓝田王一席话让在下茅塞顿开,这么看来,这王胡风不真是一只纸老虎!”

“官场中那些麻烦我来替你摆来,到于生意场上的较量,那就要靠你董掌柜了!”

“蓝田王,有你这句话,我就心里有数了!”董少卿胸有成竹道。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董掌柜已经向王胡风出手了吧?”李陶笑着询问道。

“蓝田王是如何知道的?”董少卿惊诧道。

“我去太常寺钦天监问过了,今年的气候异常,明年恐怕会有大旱。王胡风的产业有许多是米粮行,董掌柜此时出手收购粮食,若不是针对王胡风,谁人肯信?”

董少卿不由感慨道:“我自认为做的隐秘,却没想到竟然被蓝田王一眼识破了,惭愧呀惭愧!”

“这段时间,董掌柜收购了不少粮食,我们的仓库马上就装不下了,但每天仍然有外地客商往这里运送粮食,据说王胡风已经放出话来,等明年新粮食下来后,就是你董掌柜的死期。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董少卿直言道:“蓝田王,民以食为天,在所有的储存货物中,粮食是最安全的!”

李陶反问道:“我们很多钱财都用在收购粮食上了,你难道就不担心这些钱会付之东流吗?”

董少卿侃侃面谈:“蓝田王,世间万物都有它的发展规律,商品物价也有涨跌,物价贵到极点,就会返归于贱,物价贱到极点,就要返归于贵。对于农业来说,它的规律一般是六年一丰收,六年一干旱,十二年就要有一次大饥荒。长安与周边地方已经丰收了五年,我觉得不能等到大旱或者大饥荒时才幡然醒悟。故而未雨绸缪早点收购宝贵的粮食。”

李陶笑道:“果然如此,与我预料的差不多,收购粮食一事你做的对,但有一点你却没做对!”

董少卿愕然,虚心求教道:“蓝田王,您说,董某洗耳恭听!”

李陶目光炯炯盯着董少卿:“董掌柜是聪明人。我讲一个故事,你就会明白了。”

“请讲!”

“一个盲人到亲戚家做客。天黑后,他的亲戚好心为他点了个灯笼,告诉他天晚了,路黑,让他打个灯笼回家吧!那个盲人火冒三丈,亲戚明明知道自己是瞎子,还让自己打个灯笼照路,这不是嘲笑自己吗?亲戚见盲人不悦,便告诉他。他在路上走的同时还有许多人也在路上走,让盲人打着灯笼,是为了让别人可以看到他,就不会把他撞到了。盲人听罢,这才释然!”

董少卿听罢似有所悟:“蓝田王,您的意思是大掌柜他们……”

“一人计短,众人计长。像搬倒王胡风这样的大手笔,仅靠一个人是不行的,要靠大家共同努力。董掌柜的思虑深远,但如此行事,不仅会让其他人产生误会,认为你不信任他们。而且会影响到最终的计划,得不偿失呀!”

董少卿汗颜道:“蓝田王提醒的是,是我做事欠妥了!”

李陶扭头对门外道:“你们也进来吧!”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开了,两个人走了进来,正是范长风和程国玉。

范长风一进门便对董少卿道:“董掌柜,是我不好。你为了范氏商号殚精竭力,而我却猜疑于你,实在是对不住你!”

董少卿也是一脸惭色:“大掌柜,是我做的不对,我应该提早告诉你这个计划的,让你为难了!”

李陶招手道:“既然话说到这份上,那就不计前嫌,坐下来我们慢慢说吧!”

待三人坐定后,李陶斟酌道:“我想给你们分个工,今后,九郎负责决策重要事务和资金分配,不参与具体生意的经营。董掌柜负责具体的生意管理,程掌柜协助董掌柜处理生意。每年结束的时候,程掌柜要将全年生意打理的情况向九郎全面汇报。”

范长风一脸茫然道:“阿陶,哪些算是重要事务?”

李陶苦笑道:“这个你们自己来定,譬如说,要在洛阳设一处范氏商号,设不设设多大由九郎你来决定,而商号设了以后如何经营,就由董掌柜来负责。”

董少卿拍手道:“蓝田王的意思是依照朝廷的中书省和尚书省,由中书省负责下达诏令,由尚书省负责具体执诏令。”

董少卿这么一解释,范长风也大概明白了李陶的意思了。

李陶看了三人一眼道:“我建议你们三人坐下来制定一个方便操作的规程,这样今后该是谁份内的事,大家就一目了然了,也会避免许多误会。”

三人点头称是。

李陶又道:“九郎,你虽然负责决策,但是在决策之前,要多听听董掌柜与程掌柜的意见,毕竟他们的经验比较丰富,以避免出现决策失误。”

范长风笑道:“你放心吧,阿陶,我会的!”

李陶又转身董少卿:“同样,董掌柜,你在具体生意中若有大的动作,最好主动与九郎勾通沟通,这不仅仅是对大掌柜的尊重,而且还会得到他的大力支持,这对你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董少卿起身向范长风施了一礼:“大掌柜,你放心,像这次收购粮食这样大事,今后我一定会提前与你商议的!”

李陶接过话来:“九郎,还有董掌柜免费让举子们住宿的事情,虽然我并没有问他,但我想我大概猜得出他的用意。”

范长风静静等着李陶的下文。

“你还记得我当年在长子县开秋风破之初,给车夫铜钱,让他们为我们拉客人来的事情吧?”

范长风点点头:“自然记得!”

“其实,董掌柜此举与当年之事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是车夫变成了举子,铜钱变成的免费住宿。”

范长风恍然大悟道:“董掌柜在为我们传名?”

“参加长安会试的举子都是来自大唐各地读书人中的佼佼者,让他们免费住宿,他们感激不尽之下必然会替我们宣扬范氏商号,他们回乡后的口口相传可是一笔花多少钱也买来的财富呀,与损失的那笔钱比起来孰轻孰重,你还掂量不出来吗?”

第二百九十五章五名举人

说到这里,李陶看向董少卿:“董掌柜,我猜的可对?”

董少卿讪讪道:“我这点雕虫小技肯定是瞒不过蓝田王。”

范长风朝着董少卿一抱拳:“董掌柜,若论起做生意,我与您比起来真的是太嫩了,以后您就放手去做吧,我一定会大力支持你的!”

董少卿回礼道:“大掌柜客气了,感谢大掌柜的信任,董某必会全力以赴,以报答蓝田王与大掌柜的知遇之恩。”

李陶在一旁突然道:“董掌柜,仅仅这样还不够。待放榜之后,状元、榜眼,探花所住的客栈可以改名为状元楼、榜眼楼、探花楼,这可都是我们的金字招牌呀!”

董少卿听罢不由感慨道:“蓝田王想的更加周到,我记下了。”

“还有,王胡风的经营主要是在粮食、丝绸和茶叶,董掌柜一方面要在这些方面与他竞争,同时还要将一些他所没有涉足的经营名声打出去。他有的,我们也有,而我们有的,他却没有,这样要不了多久,他便会垮掉的!”

董少卿双眼放光:“蓝田王,请明示!”

“要不了多久,陛下要在皇宫内宴请属国使者与群臣,我想把这个差使揽下来。董掌柜,你现在就开始准备,新式的胡桌胡椅、上古珍酒、各色美食,包括赠送给嫔妃的胭脂水粉、赠送给各国使臣的名茶丝稠,凡是我们能拿出来的都要最好的,而且还要包装精美,上面印上范氏商号的标志。”

范长风再次惊呼道:“又是传名?”

“没错,不过这次可不是车夫举子之流为我们传名,而是陛下、嫔妃、大臣与各国使者为我们传名,若是大唐百姓知道了皇宫宴请所用的物什都是我们范氏商号供货的,你们想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范长风与董少卿的双眼放出光来。

李陶自言自语道:“我们有如此优势,我看你王胡风拿什么跟我斗?”

望着李陶消失的身影,董少卿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我有些同情王胡风了!”

范长风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他的对手是蓝田王!”

……

天和客栈的后院内。五个人正围着桌子吃着可口的早餐。他们五人都是准备参加科考的举子,院内虽然还有其他举子,可他们五人处的久了,有了感情便形影不离了。

“没想到,范氏商号挺够意思,这么些日子天和客栈还真不收分文为我们免费提供住宿。”常敬忠一边夹着小菜,一边小声嘀咕道。

常敬忠今年还不到二十岁。今年是首次参加科考,在五人当中年纪是最小的。

“是呀。我参加科考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杨乘亿在一旁附和道。

与常敬忠相反,杨乘亿则是长安科考举子中的常客了,他今年四十有二,在五人当中年龄最长,已经是第十次赶考了。

“若我此次中了进士,一定要还了掌柜的这份情。”文俊一副吊儿浪当的神情。

文俊可谓是举子中的异类,他文采出众,可上天对他很不公平。如此高的才情,却没有给他一副好皮囊,生就一副丑脸,数次考试都名落孙山,不知是不是因为相貌丑陋的原因。或许是见惯了冷眼,他渐渐养成了放荡不羁的性子。

“你若能中了进士,这铁树也能开花了。你还是继续救人吧!”刘辰在一旁打趣道。

刘辰无论是诗赋还是策论都属上乘。与另外一名举子张九龄不相上下,他们二人都是公认的能考中进士的热门人选。

眉清目秀的张九龄在一旁接话了:“刘兄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世事难料,谁说文兄就一定考不中进士,说不定文兄这一次还真能中了进士。”

“这位郎君说的好,世事难料。谁考中进士也不是上天注定的!”五人谁也没注意,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白衣少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不知这位小郎君是……”张九龄客气地问道。

“我是这家掌柜的亲戚,听说客栈住了不少举人,特来看看新鲜。”白衣少年笑道。

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李陶,来看看新鲜是真的,但他说是掌柜的亲戚那肯定是瞎编的。

“这年头举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有什么可看的?”刘辰不悦道。

张九龄看不过眼了:“刘兄,客栈掌柜对我等照顾有加,这位小郎君是掌柜的亲戚,你怎么能如此怠慢呢?”

“就是,就是,小郎君请坐!”文俊的丑脸上洋溢着笑容。

李陶也不客气,坐了下来。

“小郎君贵姓?”

“哦,免贵姓李!”

“李小郎君与天子同姓呀,一块吃点吧!”文俊热情地邀请道。

“不了,我吃过了,你们吃,我和和你们聊会!”

五人又开始吃了起来。

“这位郎君,你刚才说的救人是什么意思?”李陶向刘辰问道。

刘辰还未来得及答话,常敬忠抢先说道:“是这么回事!文兄才思艳丽,工于小赋,每次作文都无暇打草稿,一挥而就,做起文章来就把手在袖子里笼一笼,然后一咏一吟就成了,八韵为一赋,每次考试,押官韵作赋时,文兄不急不躁,叉手一吟便成一韵,八次叉手即可完成八韵,人又送外号“文八叉”。他每次都在考场都帮助自己左右的考生,据说去年考官专门严防于他,但他还是暗中帮了八个人的忙。”

李陶听罢,惊异地望着文俊。

文俊叹了口气道:“若不是这帮狗官以貌取人,我何至如此呀!”

李陶拍着文俊的肩头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相信我,文郎君,你总会出头的!”

这么些年来,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如此激励的话,文俊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点点头道:“多谢李小郎君。”

李陶又问道:“你们考的是明经还是进士?”

刘辰嘴一撇道:“我们怎么会去考明经呢?”

李陶不解:“为什么不能去考明经呢?”

这一次是杨乘亿为李陶解释的。

第二百九十六章探花郎

原来,大唐的科举考试有很多门类,主要的是明经和进士两门。明经主要考的是贴经,就是把经典著作某一段的一部分文字用纸贴住,让考生回答原文的内容,类似于后世的填空,考的是死记硬背。后来因为选择明经考试的学子太多,为了增加难度,主考官开始选择一些偏僻生冷的章句做为试题。按理说那些从四、五岁就开始熟读《论语》等经典著作的学子特别适合参加明经考试,但这些少年时期就显得很聪慧的人,往往不会去考明经,在他们看来明经太不入流,不足以显示安邦治国的才能。相对于明经而言,进士考试就难的多。进士考试要考三场,第一场考诗赋,第二场考贴经,第三场考策文。诗赋是命题、命韵作文,策文是问答题,是那种高深层次的问答。关于明经与进士这两种考试的难易对比,举人们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说,意思是三十岁的人考中明经就已经是高龄考生了,而五十岁能考中进士还算是年青的。

李陶这才明白自己原来只知道个大概,这科考中还有这么多道道。

“既然进士这么难考,那你一定吃不了少苦吧!”李陶向杨乘亿问道。

杨乘亿叹了口气道:“我参加进士考试也已经十多年了,可谓是‘十上十年皆落第,一家一半已成尘’。去年的一场大病几乎要了我的性命,我在长安好不容易养好了病,这已经大半年过去了,索性在这里等着今年的科考。只是一年没有音讯了,也不知家中如何了。”

李陶有些同情这些举人了,他有些言不由衷道:“杨郎君吉人自有天象,家中一定安好的!”

李陶心情有些沉重,他准备起身离开了:“各位郎君,你们吃过早饭还要温习功课,就不打挠了!”

常敬忠对李陶颇有好感。他笑道:“不碍事,等会我们要结伴去西山!”

“去西山干嘛?”

“去摸柳?”

“摸柳?”

“据说,只要摸到了金丝柳,考场上就会笔力连绵,文思不绝,一举高中。”

“还有这说法?”

“当然了,这可是去年的探花郎说的。我们花了一贯钱才买来了这个秘诀呢!”

李陶还要再问,这几人已经离去了。

那些举子所说的探花郎名叫蒯正鹏。他在去年的科考中了第三名,成了万人瞩目的探花郎。

眼看这状元和榜眼两位同科都已经被吏部外放做官去了,排名在他身后的进士们也都纷纷走上了仕途,静等消息的蒯正鹏真有点坐不住了。他找到吏部尚书乔真一问,没想到那乔真一翻眼睛,不屑地说道:“目前没有空缺啊,你回去等着吧!”

乔真这吏部侍郎,没有钱孝敬,想要叫他放官。那简直就是搬梯子上天——连门都没有啊!

蒯正鹏一见乔真搪塞自己,大怒,竟当面把乔真骂了一顿。因为蒯正鹏有功名在身,乔真也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最后被骂得实在恼火,只得命手下人把蒯正鹏推出了吏部衙门。

乔真的儿子乔为仁是吏部侍郎,他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连声咒骂蒯正鹏不识时务。

乔真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狂生。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夫一日在任,一日就不放官与他,叫他在长安等个十年八年的,看他狠还是我狠!”

乔为仁也是连连点头,要知道点谁是探花郎那是陛下说了算。可是放谁当官,那可是吏部说了算。就算蒯正鹏把这事捅到陛下面前,没有空缺,别说皇帝,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啊。

蒯正鹏隔三岔五就到吏部来吵闹一场。转眼到了冬天,天寒地冻,乔真哮喘病发作。浓痰堵住咽喉,一口气没上来,翘了辫子了。乔为仁找了个风水先生,在京城外的西山选了一块风水宝地。乔为仁披麻戴孝,将老爹下葬后,又花高价买来二十多棵稀有的金丝柳栽种在坟前。七七丧期一过,乔为仁就被任命为新的吏部尚书。

蒯正鹏满以为乔真一死,自己总算有出头之日了,万没想到乔为仁竟比他爹还贪,现在蒯正鹏的钱已经快花空了,别说送礼,就是以后能不能在长安住下去,恐怕都快成问题了。

春暖花开,蒯正鹏心中憋闷,到街边的小酒馆中喝了二两烧酒,借着酒劲,他又来到了吏部衙门。吏部的差役早就已经认识他了,知道他就是前科的探花郎,也不敢十分为难他。蒯正鹏摇晃着身子,来到了乔为仁的内书房,乔为仁还是一脸的苦相,张口就说没有空缺,叫他继续等。

蒯正鹏用手指着乔为仁的鼻子,吼道:“蒯某人已经忍耐了你们父子一年了,眼看着今年又要开恩科了,还将有一大批举子要等着外放做官,你再不给我找个好地方,可别怪蒯某人对你不客气了!”

乔为仁搪塞了蒯正鹏几句,命令手下把半醉的蒯正鹏又架出了吏部衙门。乔为仁因为蒯正鹏隔三岔五来闹,所以把他的话早就当成了耳边风。在他的眼里,蒯正鹏就是一条小河沟里的烂泥鳅,他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啊!

蒯正鹏回到了客栈,一头倒在床上,越想越来气,眼看着今年赴恩科考试的举子们都已经开始订房入住了,他这个前科的探花郎还傻傻地在这里等吏部派官呢,蒯正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直到鸡叫头遍,蒯正鹏一骨碌爬起来,脑袋却“砰”的一声撞到床顶的横木上,这一撞,倒把人磕明白过来了,他拍手叫道:“有了!”

蒯正鹏找来一张红纸,写上“高中秘诀”四个大字,贴到了自己的房门上。蒯正鹏可是前科的探花郎啊,这就是无形的号召力,很多今年赶考的举子们纷纷上门求教。蒯正鹏倒也不藏私,只需一吊老钱,他就把自己为何能考中探花郎的秘诀讲了出来。举子们听他讲完,一个个的都是将信将疑,可看他言之凿凿的样子,却又不得不相信。

第二百九十七章斗智

十天之后,在西山上给乔真守墓的两位家人跑了回来,他们磕磕巴巴地和乔为仁说明墓地的情况,乔为仁也愣住了。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这帮赶考的举子们怎么都到西山摸金丝柳去了?

乔为仁心中怀疑,吩咐家人准备大轿,两个时辰后,他终于沿着盘山路,来到了他爹乔真的墓地。大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骚臭的气味儿。

乔为仁把大轿停在了父亲乔真的墓前,青砖坟前还站着七八名赶来摸柳的举子,栽种的二十多棵金丝柳已经被他们连摸带摇,弄得东倒西歪了,地上更是一片狼藉。乔为仁赶忙叫家人找过来几名举子一问,那帮举子一个个都异口同声地说:“只要摸到了金丝柳,考场上就会笔力连绵,文思不绝,一举高中。”可是问他们这个消息的来源,这帮举子们都说不知道,差点没把乔为仁的鼻子气歪了!

要知道走上山来最少也得两个时辰,很多举子来到乔真坟前内急难忍,随便找个地方就开始方便,把这里搞成了茅房一样,气味难闻。

乔为仁回到京城,暗中派人一打听,才知道这个扶柳高中的消息竟是蒯正鹏放出来的,气得乔为仁直喘气,可是扶柳高中在山西民间还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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