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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传说)-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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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马鸣便随着葛、陈二人将张干二人押解了过来。

李陶走上前去,一把张干的上衣撕下。他的左右两臂各刺着一句嚣张之极的话语:左胳膊上刺上“生不怕京兆尹”,右胳膊上刺的是“死不畏阎罗王”。

李陶怒笑道:“好你个张干,你这刺青颇具有挑战性,难怪市井人人皆知。你死了畏不畏阎王我不知道,但京兆尹肯定是容不得你!”

说罢,李陶大喝道:“马鸣,你还愣着干嘛?速将人犯杖毙!”

“是!”马鸣一干捕快如狼似虎冲向了张干。

仅仅半柱香功夫,张干便一命呜呼了。

“将张干弃尸于西市,以儆效尤!”李陶冷峻地吩咐道。

“是!”两名捕快上前将张干的尸体拖了下去。

葛福顺、陈玄礼等人见李陶如此冷酷,心中不由一懔。

李陶把目光射向了冯永:“冯将军,不知你如何解释?”

冯永把头一扭,不再说话。

“葛将军,立刻将右羽林军所有将军集合于校场当中!”李陶对葛福顺命令道。

“没有陛下的命令,你无权调动右羽林军,这么做等同于造反!”冯永怒吼道。

李陶懒得再理会冯永,冲着葛福顺一瞪眼:“执行命令!”

“末将遵命!”

……

第二百一十二章杀一儆百

“什么?他将冯永斩首了?”韦皇后大惊失色道。

“是的,皇后娘娘,他不仅当着右羽林军全体将士历数了冯将军六项罪名,将冯将军斩首了,而且给长安禁军各个军营下达通牒,若再有人骚扰百姓,一律杀无赦,现在搞得禁军人人自危。”宗楚客添油加醋道。

“禁军难道都是吃素的吗?就任着他如此胡作非为?”韦皇后似乎有些不信。

“皇后娘娘,您忘记陛下赐与他的那面金牌了?”宗楚客提醒道。

“太过份了,太过份了!”韦皇后面色非常难看。

韦皇后的确很生气,冯永虽然无能,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外甥,三姐只有这么一个个独子,如今栽到了李陶手中,韦皇后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三姐交待了。再说了,打狗还要看主人,李陶如此做来,无异于狠狠搧了韦皇后一记响亮的耳光,若自己沉默不语,今后朝野将会怎么看自己?

“宗阁老,得想个办法把他给收拾了,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韦皇后恨恨道。

宗楚客人老成精,他劝道:“皇后娘娘,收拾肯定要收拾,但不是现在,至少这一个月我们不能动手。若是现在动手,不仅陛下那里不好交待,而且会遭到天下人的口诛笔伐,这样做得不偿失!”

韦皇后也冷静了下来,她点点头:“就让他再嚣张几天吧!”

……

二月十三上午时分,长安西市的各处店家已经开始招揽生意了,百十个被长安百姓称作“白望”的太监,依然如往日一样在路上了望,看中了什么,抢了就走。

京兆尹府突然出动大批捕快,抓捕了这些太监,当场杖杀了十一人,其余人杖责三十至八十不等。与此同时,京兆尹张玮诱杀了大太监宫市使田克文。消息传出。宫内外一片哗然。

张玮作为京兆尹,为何敢杀皇宫的宫市使?

无疑是因为李陶在背后撑腰。

张玮虽然是京兆尹,可他怎么可能掌握宫市使的行踪,将其诱杀呢?

张玮只是根据李陶提供的消息杀了田克文,至于李陶是从何而来的情报,张玮就不得而知了。李陶当然不会告诉张玮,这件事情完全是由高力士一手促成的。

……

“蓝田王。仅短短十来天,您就将贻害长安多年的六害除去了四害。这要是放在以前,我是想也不敢想呀!”陈适感慨道。

李陶摇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我这只是敲山震虎,用雷霆手段将他们暂时压了下去。若是稍有懈怠,他们必会死灰复燃卷土重来,故而这京兆尹府责任重大呀!”

张玮在一旁郑重道:“蓝田王放心,只要我张玮在这里一天,就不会让他们鱼肉百姓的机会。”

李陶欣慰道:“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从潞州专门调到长安吗?就因为我了解你,你身上有股子倔劲。对付这些人就要有这股劲才行!”

听了李陶这话,陈适脸红了,他期期艾艾道:“蓝田王,你上次说的让我外放……”

李陶盯着陈适笑道:“怎么?等不及了?我说话算数,让你外放那是一定的,不过怎么也得等长安的事办妥之后才行,我这里还需要你帮忙呢!”

陈适连忙摆手:“不不不。蓝田王,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上次说让我外放为官之事,我考虑过了,我决定还是留在长安,留在京兆尹府为官的好!”

李陶有些为难了:“可是张玮他……”

陈适坦然道:“蓝田王。您放心,我不是要做京兆尹,我做张府尹的副手便可!”

“这怎么能行呢?”张玮一听便急了:“还是你来做府尹,我来做你的副手,这位子本来就是你的!”

“那不行,你做这府尹,蓝田王会可着劲给我们撑腰。若我做了这府尹,蓝田王万一要是撒手不管了,我们岂不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了?”陈适的理由让李陶有些苦笑不得。

李陶赶忙将他们二人断:“好了,别争了,你们以为这里是西市,还可以讨价还价。先别高兴的太早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剩下的事情干漂亮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自有计较,以后再说。”

陈适点点头道:“蓝田王说的是,剩下的这二害,不知蓝田王准备先从哪边下手?”

李陶笑道:“陈适,这事你比我知道的清楚,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陈适斟酌道:“豪门之人虽然都在明处,可他们飞扬跋扈,眼中根本就没有王法,百姓被欺凌了都是敢怒不敢言,民愤极大,这些人个个都有极深的背景,是不好啃的硬骨头。而骗盗之人大多都藏于市井当中,他们非常狡猾,作案手法隐蔽,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清除掉的。按理说,我们应该先除去豪门之害以平民愤,可咱们时间有限,市井骗盗之人人数众多,我觉得咱们还是从这边先动手为好!”

李陶听罢,并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他突然问道:“那些闲人恶汉首恶被处决之后,那剩下的人怎么样了。”

陈适笑道:“长安城里治烫伤的郎中生意十分兴隆,均是接诊灸烧刺青受伤者,这些人真是怕到骨头里了。”

李陶意味深长道:“这就对了!”

张玮在一旁若有所思道:“蓝田王,您的意思是……”

李陶起身道:“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龙战于野,其道穷也。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马易射,马倒,人不降则毙,王擒,敌不败则溃。”

陈适拍手道:“蓝田王的意思我明白了,只要智勇并用,以强大的力量集中攻击敌之要害;便可达到既扫除首恶又震慑余孽的效果。”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李陶淡淡笑道。

“蓝田王,看来您决定先对骗盗之害的这些人先动手了?”陈适欢欣鼓舞道。

“不,我决定双管齐下,对剩下的两害同时动手。”李陶斩钉截铁道。

第二百一十三章敲山震虎

“可是对这些豪门我们无从下手呀!”陈适犯愁了。

“我就不信,这些豪门之人在长安无法无天就没有留下把柄?就没有老百姓喊冤告状?就没有逃脱法网之外的人?”

陈适恍然大悟。

“拣两件长安百姓人尽皆知、对其他豪门震慑作用大的案子给我,这两天我们就将案子结了,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陈适点头:“我明白了。”

……

李陶看卷宗皱着眉头道:“天子脚下,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行凶杀人,这还了得!陈适,这个案子如此简单,为何拖了一个多月还没有结案?”

李陶说的没错,案子的确很简单,告状的妇人是一个首饰商人的娘子。那天早上,有个叫郑平富的男子,来他们的店里,想给妻子买串珍珠项琏,非要首饰商人以一半的价格卖给他不可,首饰商人自然不答应。谁知那郑平富蛮横霸道,见谈不成价格,挥手一拳,就把首饰商人打得鼻血直流。首饰商人也不示弱,和郑平富搏斗起来。穷凶恶极的郑平富,从身上抽出一把匕首,一刀就把珠宝商给杀了,拿着那串珍珠项链,若无其事地扬长而去。

陈适苦笑道:“大人,那个郑平富是太平公主府中的车夫,他杀了人后,已经躲进公主府,我派过捕快前去捉拿,可根本就进不去。再说,就算进去了,又能把他怎么样?要是公主一发威,恐怕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陶听了这话,大喝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人在长安城中作案行凶,若是不追究,老百姓还怎么活?”

“蓝田王,在下知错了!”陈适低头道。

“罢了,罢了!这也怪不得你!”李陶扭头道:“张玮。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一趟太平公主府,等我回来,你就去捉拿那郑平富!”

“是!蓝田王!”

……

“姑婆!”那我就告辞了!李陶向太平公主施了一礼。

“你这孩子,不就一个马夫嘛,你派个人来知会一声,我直接给你送到京兆尹府不就结了。还专门跑一趟!”太平公主嗔笑道。

“姑婆,我之所以费此周折也是不得已。我在陛下面前立下了军令状,要在一个月内将京城的治安整饬完毕。这京城豪门多如牛毛,若真要将那些犯案之人一一查处,就是累死我也查不完。无奈之下,我才想出这敲山震虎的招,请姑婆体谅!”

太平公主叹了口气道:“我怎会不体谅你呢,你若真的被那贱人算计了我还心疼呢,我们现在不是在同一条船上吗?”

“姑婆,这苦肉计可一定要演像了!”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太平公主点头道。

……

“张玮,你现在可以去太平公主府上去抓人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要将人犯缉拿归案!”李陶对张玮吩咐道。

“是!我现在就去!”张玮刚要起身,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问道:“蓝田王,您不一同去吗?”

“怎么?我不去你就没办法缉拿人犯了?”李陶反问道。

“那倒不是!”张玮有些心虚:“可是那太平公主……”

“我还有事。你和陈适一起去吧!”李陶长长伸了一个懒腰,站直身来。

“有事?”张玮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事比眼前的事更重要。

“当然了,我要回府去睡觉!”

说罢,李陶扬长而去,只留下张玮与陈适二人面面相觑。

……

当张玮带着捕快们来到太平公主府前时。公主府中的奴仆们趾高气扬地守在府门前,对张玮这个京兆尹嗤之以鼻,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张玮在公主府外徘徊了好半天,还是进不去。公主府的奴仆们都等着看张玮的笑话,看他怎么下台。

谁知张玮一点也不着急,他知道太平公主心高气傲,又死要面子。要是自己表现得越恭敬,她就越看不起自己,他心中暗道:“既然你不放我进去,那我就等着你出来!”

张玮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公主府门前的大街上,耐心等待杀人凶手的出现。

太平公主虽然不把张玮放在眼中,不过她也听说他生性耿直,不畏强权,万一他硬要和自己过不去,还真不好对付,更何况自己这边的确理亏。再说,她身为公主,和京兆尹斗法,胜之不武,不胜为笑。还是不要理他,让他知难而退。

张玮在公主府外守了两个多时辰,一无所获,心中暗暗着急。李陶还在等着自己的消息呢,哪能总耗在这里。

张玮眼珠一转,看来只能耍点无赖。他转身进入公主府对面的茶楼,选了个临窗的位子,喝起茶来,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公主府的大门不放。然后把一个小捕快叫到跟前,轻声吩咐几句。那小捕快一愣,随后哈哈一乐,转身就走。

没过多久,公主府门前的大街上,突然出现一位卖乌龟的老汉,他把乌龟往大街上一放,扯开喉咙高喊:“卖缩头乌龟啦,纯正的缩头乌龟,谁要是不信,可以和我打个赌,只要谁能让这乌龟伸出头来,我就赔他十个大钱!”

这街面上铺着大块的青石板,那只乌龟缩在龟壳中一动不动。

老汉这一嗓子,立刻引起了过往行人的兴趣,谁也没遇到过这么新鲜的事,纷纷一试,那只乌龟还真是纹丝不动。大伙的兴致更高了,围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有人高喊:“大乌龟,你怎么还不出来啊?是不是怕了啊?”

也有人叫道:“王八天生胆小,见到这么多的人,哪里还敢出来?”

太平公主待在家中,开始还能沉得住气,可听到这些话,气得脸都绿了。

张玮守在她的府门前,口口声声地说要捉拿凶犯,已经让她颜面尽失,现在再这么一闹,她终于忍无可忍,带着大批家奴,让郑平富为她赶车,浩浩荡荡地从府中出来,去皇宫向皇上告状。

第二百一十四章蜂巢案

张玮坐在茶楼里看得清清楚楚,对捕快们大叫一声:“动手抓人!”

说罢,张玮率先冲了过去,挡在太平公主的车前。

太平公主见张玮真不把她放在眼里,气得在车中直跺脚,怒声道:“张玮,你不想活了吗?”

张玮向太平公主施了一礼,道:“您身为公主,就该替皇上分忧,却纵容自己的家奴胡作非为,有失公主的本分。只请公主交出杀人夺宝的凶手,不再为难下官,下官对您自然感恩戴德!”

太平公主见张玮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斥自己的不是,真是太不给面子了,气得脸色铁青,一指车前的郑平富,厉声道:“郑平富就在这里,你敢把他怎么样?”

张玮知道和太平公主没有道理可讲,也用不着再和她斗嘴,向捕快们一挥手:“把杀人凶手拿下,一切后果由本官一人担当!”

衙役们听张玮这么一说,一哄而上将郑平富从车上揪了下来。

郑平富吓得大叫:“公主,救命!公主救命啊!”

太平公主对张玮大吼:“你这狗奴才真是大胆,本公主定要告到皇上那里,看你怎么交代?还不赶快放人!”

张玮知道太平公主说的不是假话,尽管有李陶为自己撑腰,可万一皇上听信了她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为了不给李陶添麻烦,张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突然拔出佩剑,大喝:“杀人夺宝,罪大恶极!这种恶徒就该斩立决!”

说罢,张玮挥手一剑,将郑平富当场处决。

太平公主没想到张玮竟然在自己面前执法,气得差点晕过去,立刻赶去皇宫,向李显哭诉。

京兆尹张玮当着太平公主的面斩杀车夫郑平富,许多百姓就在现场围观。一夜之间,这件事情便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张玮与陈适去缉拿郑平富的时候,李陶并没有真的去睡觉,而是与马鸣在谈话。

其实,缉拿郑平富并不用大费周折,不过为了震慑其他豪门,他早就与太平公主商量好了。要太平公主演一场戏。不过为了将戏演得逼真,不露出破绽。此事他并没有告诉张玮与陈适。借着这个机会,他想从马鸣那里好好了解一下长安城内被称为骗盗之害这些人的情况。

马鸣对长安的骗盗这害横行的情况了如指掌,他听了李陶的询问,便侃侃而谈起来:“发生在长安城的骗局可谓是五花八门,让人防不胜防。第一种是设美人局,专门针对好色之徒,主要是以貌美娼妓为诱饵,引诱青年男子,假装要做他的姬妾。然后诈取钱物。第二种是经营赌场,诱骗少年或外地人参赌,以博戏取人财者。第三种称之为‘水功德局’,假称能替人打通关系,那些到京城企图求官、觅举,希望得到恩泽、升迁,或者有诉讼之事。骗子们都宣称能打通关节,不过钱物一到手,就溜之大吉了。第四种是以买卖货物为名,以假做真,如以纸假冒衣服,以铜铅假冒金银。以土木假冒香药,变换如神看得受害者眼花缭乱,光天化日之下,诈骗却往往得手。因此,这类骗人者,被称为‘白日贼’。第五种是酒肆茶楼经营者与妓女勾结,诱骗外地进京人士消费珍品。抬高价格,欺诈勒索,很多人掉进陷阱……”

李陶听罢,不由目瞪口呆,他没想到长安城内进行诈骗的手段竟然如此丰富,已可以与后世相媲美了。

“你们就没有抓捕过吗?”李陶问道。

马鸣苦主笑道:“怎么没有抓捕过?只不过都是些小角色,那些大鱼太狡猾了,我们连一个都没抓住过!”

“大鱼?什么大鱼?”李陶不解地问道。

“长安城内有一个组织叫红狐堂,专门从事这诈骗的勾当,他们人数虽不多,可行事诡秘,素不为人所知,长安城内数额较大的诈骗之事,十有**是他们干的!据说红狐堂的堂主还是个女人,诈术极高。”

“他们有什么特征吗?”

“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不过我听说他们不论男女,都穿着红肚兜,上面绣着一只狐狸,故而被称作红狐堂。”

“你连一次都没有逮住过他们?”李陶似有些不信。

“在下实在是惭愧,我用了各种办法,的确连一次都没有逮住过!”马鸣有些脸红了。

“看得出来,这些人不好对付呀!总不能见人就让他们脱衣服,检查是否带有红肚兜吧!”李陶对马鸣有些同情。

“岳伯!”李陶对着门外喊道。

“小主人,什么事?”裴岳进门来问道。

李陶对裴岳轻声耳语了几句,裴岳点头出去了。

“马鸣,给我说说这红狐堂作案的情况!”

“他们近几年大大小小行骗数十次,从无一次失手。我就您说一下‘蜂巢’案与‘黄柑’案吧!”

“好,你说来听听!”李陶来了兴致。

“‘蜂巢’案发生在去年……”

……

长安有家门面不小的药店,唤作“济生堂”,这家药店已历三代,很有名气。

一天,来了两个叫卖蜂巢的人,他俩卖的蜂巢和别的蜂巢不同,个头儿特别大,得需要两个人抬着,这两位喊的价钱也特别贵。本来蜂巢也就几贯银子而已,可这两位要五百贯,蜂巢的药效和它的大小没有关系,这么贵的价能卖出去吗?

这俩位抬着巨无霸蜂巢三步一喊五步一叫,溜溜达达就来到了这济生堂药店,看见药店这两位当然要进去推销了,称自己是山里的樵夫,冒生命危险在悬崖某处采得此希世之蜂巢,看个头儿,这个蜂巢要五百贯钱不算多,就算不当药品,当个收藏品也值了……

药店当家的三代搞药,哪能听这种瞎掰,一顿客气话把两位打发走了,心里还暗笑笑这俩樵夫狮子大张口。

过了三天,药店里突然来了位客人,非常着急的样子,说是家里主人病重,请得宫中太医诊治,太医开了药方,诸药皆齐,唯独缺一味蜂巢,遍寻长安药店不得,只好到这济生堂碰碰运气。

第二百一十五章黄柑案

药店当家的奇怪了,不就是蜂巢吗,干嘛弄得这么紧张。

客人就讲,宫中两位太医都说普通蜂巢不行,需要个头硕大,采集时间不能超过多少天……

总之要求很高,就因为要求高,所以难找;就因为难找,所以愿出万贯高价购买。

药店当家的一直在有心没心的听着,最后听到“万贯”这个词,突然就感到一道亮光从头顶直贯到脚底涌泉,又从脚底只冲头顶百会,亮光到处只引得汗毛直竖,他的脑瓜子里一下就涌现出那两位山野樵夫和那个蜂巢巨无霸的样子,然后就是黄金元宝、广宅良田、宝马美人不停地从右眼转到左眼,从脑门子骨碌到肚脐眼儿。直到客人的两个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三回,这当家的才缓过神儿来。

接下来自然是药店当家的一番得体妙言稳住了客人,让客人留下了住址。回头儿药店当家就去找那两个樵夫。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踏破钢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两位樵夫给他找着了。

可是两位樵夫不卖了,说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弄到的希世珍宝对自己有特殊意义,准备自己收藏当传家宝。

这药店掌柜的一听急了,费了口舌这通儿说呀,直说的嗓子眼冒烟、舌头根儿发硬,到底是给他说通了。俩樵夫卖是卖,但价格不是五百贯,而是提高到一千贯。药店掌柜心里的算盘珠子这通拨弄,琢磨着就算一千贯,自己一倒手还有九千贯的赚头,值、值、值呀,哈哈哈。当下达成成交协议,当天就让伙计把一千贯钱送到樵夫的手里,第二天又雇了辆两匹骡子拉的车把蜂巢巨无霸运回自己的药店里。

运回蜂巢,药店掌柜马上按照客人留下的住址去请客人,这心情就像是喝了王母娘娘赠送的陈年佳酿,就像是正和六仙女**缠绵。脚底下像踩着云彩。当药店当家的到了那个住处的时候,哪还有客人的影子?

……

李陶感慨道:“骗子专盯爱占便宜的人,天上不会掉馅饼,这本是千古名言,可总还是有人会上当!”

“是呀,这‘黄柑’案几乎与‘蜂巢’案如出一辙……”

……

有个姓李的客商,在家乡发了横财。来长安花钱买官,下榻在一家旅店里。旅店对门有个宅院。门首垂着帘子,常有位少妇站在帘后看街上热闹。隔帘花影,娇声莺啭,引得客中寂寞的李某想入非非。

有一天,李某正站在旅店门口偷窥对门,有个卖黄柑的小贩经过。他既想吃黄柑,又舍不得掏钱买,便建议和小贩以一种叫“关扑”的赌博的方式来买黄柑,且由此在意中人眼里显露两手。没想到心猿意马。扑了十千钱都没扑出一个“浑成”来,黄柑一个没到口,反输了十几贯,连喊可恨可恼。

过了会儿,对门宅院里出来个小僮,端一盘黄柑送给李某,说是我家主母见官人扑柑子不成。反折了本钱,有些不忍,派小人送几个家藏的柑子给官人尝尝。

李某得知“主母”就是门帘后的美人儿,心波大动,忙拉小僮攀谈起来。原来这家主人是官员,外出公干。留下年轻的主妇看家。登徒子自忖有香可偷,便收拾些礼物,拜托小僮回谢他主母,这就把线儿牵上了。

此后,那少妇常使小僮送些菜肴点心之类给李某,李亦必用匹头首饰等贵重物品回报。隔帘儿看倩影,李某恨不得一步跨过“天河”去。

几番周折。李某经小僮过手,把他家仆从、丫鬟全部买通后,终于得了个趁夜进门与心上人幽会的机会。岂知三杯色媒酒下肚,正待行那苟且之事,长年在外公干的主人突然回家来了,恰得“捉奸捉双”,拍桌打凳,要把姓李的捆去官府,治他个诱奸官眷的罪名。

李某害怕吃官司,更怕这一来永远耽搁了自己仕进的门路,忙跪下向主人求饶,情愿输财“私了”。主人即派仆役们一起随他回旅店,将其财物掠劫一空。次日,窃幸已花钱消灾的李某偷窥对门,竟是人去楼空。再悄悄打听,才知道这户人家不知是从哪儿搬来赁屋暂住的,又不知为何连夜搬走了……

……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李某若不是好色岂能被骗?”李陶恨恨道。

马鸣点点头道:“蓝田王说的是,这些人对被骗之人的心思拿捏的准确无误,故而才能屡屡得手!”

“马捕头,红狐堂的情况我心中有数了,你再给我讲讲这长安市井中偷窃之事!”

马鸣苦笑道:“这些人是搅世的魔头,把一座清平世界,弄得鬼怕神愁,虽然做的只是偷盗之事,可危害却不小……”

……

小偷是市井中生活着的另一类人,他们是社会上的特殊群体,以偷窃为生。

繁华的地方小偷多,这似乎是一条“繁荣定律”,长安是大唐最繁华的地方,很多外地人来长安都喜欢逛街。与此同时,长安也是偷盗者的乐园,让人们很烦。

常见的一种小偷叫“翻高头”,他们是蹿房越脊、高来高去的飞贼。

这些被称为“翻高头”的小偷中,还有一种不用借助绳索、钩子等就能翻身上房的小偷,被称作“上手把子”,而借助竹竿、绳索等翻身上房的小偷叫“下手把子”。这一类小偷功夫高超,有的甚至能够翻越皇宫高墙,偷走皇宫里的珍宝。戒备森严的皇宫,小偷却可以来去自由,连皇帝也为此苦恼不堪。

九月至来年二月,夜长天寒,人多畏寒懒起,这种在夜长天寒的时候入室盗窃的小偷叫“夜燕”。

小偷的名目很多,掀开屋顶的砖瓦,弄个窟窿,顺着绳索下去的小偷叫“开天窗”。

掘壁穿穴的小偷叫“开窑口”,也称“开桃源”,他们钻入墙穴偷取财物;专门盗墓的小偷名叫“掘冢”、“椎埋”。

第二百一十六章行窃行业

撬门行窃的小偷叫“排塞赃”,其中,天未亮时活动的叫“踏早青”,大白天动手的叫“白日闯”、“白日鬼”,黄昏时出人不意行窃的叫“跑灯花”;专门趁着主人锁门外出、撬锁入户偷盗的小偷,名叫“吃恰子”。

以乞讨为名,先上门观察地形和财物所在,然后找机会去偷窃者,名叫“铁算盘”。

专门乘人不备,窃取别人晾晒衣物的小偷,名叫“收晒朗”。

专门偷鸡的叫“拾帐头”。

专门偷牛的叫“牵鼻头”。

专门进船舱偷窃者,叫“钻底子”,“底子”指的是船。

用长竿等工具“钓”财物的,叫“挖腰子”。

在人群中偷窃的小偷,叫“插手”,其中,徒手行窃的,叫“清插”,借助剪子、刀片等行窃的,叫“浑插”,“浑插”中还有“剪绺”、“小利”。“绺”长安人佩戴的一种丝络组合成的袋子,拴在衣服上,里面将着财物。

小偷还以行窃的区域来分类,城外的小偷叫“草窃”,城里的小偷叫“市偷”。“市偷”的身手狡诈,技高一筹。即使防守森严的地方,有的“市偷”也能来去自如,行窃手段高明,人们称这些防不胜防的“市偷”为“妙手空空儿”。

根据掌握的技能不同,小偷也分很多种,有专门翻墙入室行窃的飞贼,也有用利刃割破他人衣服、窃取随身财物的扒手。

有些扒手则是多人配合,然后伺机施展空空妙手。有一次,一个人在京城的茶馆等朋友,将随身携带的二千钱放在身前的桌面上,三个穿戴整齐的扒手进来,其中一人装作与等人者相熟,一见面就躬身作揖。等人者不知是计,也起身回礼。趁他躬身的一霎那,旁边的扒手便把桌上的二千钱偷走。挂在肩上。礼毕,扒手又假装是认错了人,马上道歉。等人者愕然回到座位,发现钱已经被偷走了,赶紧追问店伙,而这时,偷了钱的扒手还假装好心。数落他不该掉以轻心,把钱放在桌面。应当像自己一样,把钱挂在肩膀上。由于没有证据,等人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扒手把自己的钱拿走。

还有的扒手是施以诡计,夺取他人的钱财。有一少年拿着一件金器到市场上换铜钱,正与人讲价,一个老头从后面猛地将他击倒,嘴里还骂道:“父穷至此,做儿子的却偷偷拿银子来换钱,怎能如此不孝?”旁观者都以为是父子相争。也就不愿多管闲事。被打懵了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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