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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盗(雪山)-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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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销声匿迹了,就连进城来贩卖些物件的商人也稀少了许多,冷冷清清的城里好不凄凉……

金色的阳光照在纵横交错的灵州道路上,汉人民宅的斗檐和党项人的飞瓦在阳光下反射出明亮的光芒。从灵州城的西门口,缓缓的走过来几个人,为首一人穿着党项人的白色皮毛衣服,留着一脸大胡子,身材高大,双目炯炯有神,眼神犹若实质,他身边一人,略微显得有些矮小,但是身材极为精壮,白色长袍,黑色小牛皮靴子,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十足。这两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伙计,挑着一些皮毛,眼见是来灵州城做生意的……

守门的官兵横过白蜡杆子,喝道:“停步!”说着,两名官兵一板正经的走了过来,翻查着这几个人商户的行李。这儿毕竟是在西北,党项人的户籍不好统计,倒不像中原之地,要检查路引之类的东西,只要货品没事就行。搜查的官兵看得极为仔细,将每个挑子都卸下来检查,忽然脸色一沉:“怎地有几把刀?”

那大胡子党项人陪着笑脸,用半生不熟的汉话说道:“军爷,真是对不住,这一路上现在有许多强人,我等从野利氏那里贩卖了些皮毛,准备拿到灵州城来卖,要是身上不带着些防身的物件,实在是不放心。”

那官兵皱了皱眉头:“如今谢相公有令,灵州城进出,都不得携带兵刃,无论是党项人还是汉人都不得例外。这几把刀是你们的,咱们也不会贪了你的去,你就只管存放在这里,要是做完了生意,出城的时候,再问我们来取,这儿给你写个条子,你且收好!”

“怎地如今管的这么严?”那个头矮小些的汉子凑了过来,他的汉话说得更是艰涩无比,不过勉强还能听得懂。那汉子看了看官兵,塞过去一小把铜钱:“听说灵州城快要打仗了,是也不是?看灵州城里这架势,咱们这些做买卖的,最怕的就是动刀兵了,军爷……”他这意思已经颇为明显了,但是那官兵不为所动,将那一把铜钱推了回去,说道:“加紧戒备是相公的意思,咱们吃皇粮的就是奉命行事。至于打仗不打仗,那谁也说不准,要是李继迁那些党项人不知好歹,敢来灵州惹事,咱们大宋禁军也不是吃白饭的。可他们要是老老实实,听朝廷的话,也没人想去打仗……至于钱,我是万万不敢收的,如今谢相公来了之后,军令极严,谁也不敢犯了军纪。”

那官兵翻查完了行李,将那几柄刀都给扣了下来,命人写了个条子递给大胡子汉子,大手一招:“行了,你们进去吧!”

一行人挑着担子就进了灵州城,这城里果然看起来非常荒凉了,往日里这西北最大的城镇,如今街上空空荡荡,偶尔能看到几队巡逻过去的官兵,行人实在是少的很。

“看来,农少普说的是真的!”那矮小的汉子是野利求义的小儿子野利荣。而那个大胡子居然是面如冠玉的李继迁改扮的。

李继迁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没想到谢慕华这么狠,不但要毁弃夏州,连灵州也要放弃。咱们党项人的城市,他们说毁去就要毁去。不过谢慕华也算得上是个人才了。宋国现在没有能力守住夏州和灵州,我只道谢慕华会固守其中一处,没想到他敢于将两州都毁去,将西北西部让给我们,固守河套走廊的东部……真是心狠手辣!”

野利荣笑道:“那谢慕华不够心狠手辣,又怎么能爬的这么快?不过他这么一来,西北的半壁江山就是我们的了,他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啊!”

空荡荡的街上,贴着一些指示的牌子,告诉那些行走的商人该去哪里贩卖货品。李继迁随意看了看那些指示牌,淡然说道:“不,你小看谢慕华了。他这一招,相当狠毒。放弃灵州和夏州之后,并且将两城毁去,我们党项人就无法在西北拥有坚固的城防,筑造这样的大城,不是我们党项人现在能做到的,也许要两代人三代人的积累,才有可能。但是宋人可以,他们有钱,有人,兵马充足,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重建夏州和灵州。这也就算了,要是我猜的不错,谢慕华现在打的主意就是,把西北的半壁江山让给我们,然后集中兵力,背靠怀州等边境重地,全面封锁我们党项人。党项人的米粮从哪里来?大多是用青白盐跟宋人交换,一旦这条交易的路径被卡死了,我们难道要去和契丹买米粮么?其次,咱们西北并不产什么好东西,物产不够丰富,党项人现在习惯了穿宋人的布衣和绸衣,许多人都已经不爱穿皮毛了。可是宋人,他们的布衣绸衣却是越来越好,皮毛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点缀而已!难道我们要把皮毛卖给产量更丰富的契丹人 ?'…99down'”

李继迁长叹道:“所以我说谢慕华这个人太狠,他这一招,根本就不用打仗。我们没有能力突入怀州一线去抢粮食,边境的贸易封锁了之后,宋人没有多少损失。只要谢慕华能安抚了边民,就不会起乱子。但是我们党项人就麻烦了,没有米粮,没有钱财的收益。想要互通贸易也受到谢慕华的种种限制,时间也不用拖得很长,最多两年。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的党项人各部,说不定就会分化,争斗起来。谢慕华这个人擅长挑拨离间,拉拢一派,打击另一派,到时候他就坐山观虎斗,我们党项人里,许多人都变成了谢慕华手中的武器,来跟我们党项人自己争斗起来了!”

野利荣悚然动容:“那,咱们该怎么办?”

李继迁傲然说道:“天不绝我,既然农少普能来到我们党项人的地方,还带来这么重要的情报。这灵州,我就必然不能让谢慕华将他毁掉。他说毁就毁么?我还不答允呢!”

“只怕……”野利荣一想,野利氏也只不过能凑起来几千人马,就算是交好的各部,全部都支持李继迁,最多也就是一万多人马不到两万的军力。但是灵州是西北大城,党项人又没有攻城利器,想要破城谈何容易?

李继迁指着街边,低声说道:“你看,现在谢慕华是在疏散城内的老百姓,灵州城里有近十万军民,可是现在却看不到多少人。下一步,就是要封锁全城,连买卖也做不得了,愿意走的,就迁去怀州那边,不愿意走的,就地遣散。这城里,汉人大多是从中原来的,本地汉人并不多,他们对这儿没有故乡的依恋,走,也就走了。党项人居无定所,又不像汉人是农耕为生,他们走,无非就是换个地方继续生活。所以,谢慕华才能推行的这么顺利!”

“能和这样的人交手,才是痛快啊!”李继迁脸上掠过一丝兴奋的色彩,如果是两军对垒,决战沙场,也不能让李继迁这么激动。但是谢慕华高明就高明在,不去和李继迁沙场血战,而是软刀子杀人,用大宋强大的财力和国力,把这些西北“穷汉”全部拖死!

能够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的,才是真正的人才。相比较之下,一味斗蛮力的,便落了下乘。

“咱们这一路来,要把灵州左右都记清楚了,不能画下来,要牢牢的记在心里,宋军的巡逻规律,兵力的分布,城防何时换防,指挥中枢在哪里!便要都记住了!”李继迁吩咐道。

野利荣一直都是对李继迁佩服的五体投地,当即说道:“遵命!”

“谢慕华,你可知道,老子如今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呢!”李继迁淡淡一笑,举步朝前走去。

【第八章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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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州城的都监衙门构筑的气势恢宏,前进后进的房屋几乎数不过来,如今是非常时期,守卫的官兵明显增多了。不仅把以前只有一百五十人守卫的都监衙门扩充到五百人之多,更是又调了两队兵马在都监衙门之外来回巡查。一旦发现可疑人士,禁军官兵马上就上前盘查。这也难怪他们如临大敌,如今的谢慕华干的这件事,随时可能点爆西北这个大火药桶。

“这几日转移的事情进行的顺利吗?”谢慕华背着双手,施施然的从正堂外边走了进来,看着一群人忙忙碌碌的,便开口问道。

杨刚正忙得几乎没时间抬头,随口答道:“算是顺利吧。”

田绍斌老成得多,对着谢慕华拱手道:“相公,这几日来,汉人走的倒是比党项人少。以老夫看来,汉人多数是在灵州有了自己的产业,或者是做些买卖,他们有的已经在这儿扎根许久了,汉人恋家,反而是他们难走一些。但是党项人就不同,他们本来就是异族,如今咱们又贴补着他们,要是不走才奇怪了呢!”

谢慕华点了点头,走近到众人身边,看着堆积如山的户籍、名册,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是个懒汉啊,这种伤脑筋的事情从来是不做的。他们在这儿已经忙了许多天了,可是自己就是背着双手到处溜达溜达,要不然就是躺在床上拿本什么志怪小说看看,日子倒是过得优哉游哉的……

“相公,那些党项人的动静也不小。”杨延彬缓缓说道:“各路探子发回来的消息来看,许多部族都在野利氏的号召下,有联合在一起的趋势。看来野利氏和李继迁是决定要站在一起了。他们要是不给除掉的话,迟早是心腹大患。只是……咱们做了这么多部署,要是李继迁不来,却又怎么办呢?”

“一定会来的!”谢慕华沉声说道:“灵州和夏州,李继迁至少要取得一地,才能和大宋对抗,他若是不来,才奇怪了。”

部下的信心一般都来自于上级,看到谢慕华信心满满的样子,众人也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谢慕华和李继迁这两位汉人和党项人中的豪杰英雄,都在等待着对手的招数。

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初升的太阳一点也不刺眼。在城墙上守了一夜的官兵,举起袖子擦了擦刀鞘上的露水,睁开惺忪的睡眼,等待着送饭来的兄弟们那一声亲切的吆喝。换防的官兵,顺便带着成桶的稀饭和包子走上了城头……热乎乎香喷喷的味道顿时弥漫了整个城防。却不知道是谁,忽然指着城下惊叫一声:“有人攻城?”

许多官兵下意识的就扑到城边去看,这儿的雾气已经渐渐散去了,能见度几乎可以接近到一里以外,果然可以看到一队穿着白色皮甲的党项战士,骑着战马在城下驰骋。再远一些的地方,朦朦胧胧似乎可以看得到有人正在安营扎寨。有的反应快的士卒马上飞奔去找将官,更多人操。起武器,将没有吃完的包子咬在口中,却从腰间的箭壶里取出长箭,从一个个箭垛里指了出去。

“来得好!”谢慕华还在睡梦中,听到杨延彬亲口说的消息,顾不得了,马上就套上衣服,吩咐随从将自己的盔甲取来,一边点起众将,一群人浩浩荡荡上了城头。这时,天色已经大亮了,城下看得清清楚楚,离城西边三里处,党项人的营帐就驻扎在那里,看不清有多少营帐,但是像田绍斌这样的老将,凭着经验就能看得到,这儿约有七八千党项人。

而不一会儿功夫,负责在东门守卫的曹琮也急忙来报,说是东门也发现了五千左右的敌军。那些党项人下足了功夫,营地布置得颇有章法,壕沟,鹿砦,拒马枪……一道道防线筑了起来,这些党项人的马多,一小队一小队的骑兵来往驰骋,显得颇为威风。

“不知道李继迁是在西门还是东门!”田绍斌看到党项人的军势,虽然不惧,但是也不禁感叹,这些党项人也是天生的战士,孔武有力,骑术精湛,若是能一心为大宋所用的话,也是一支能和契丹皮室军铁骑对抗的精锐战力。

谢慕华有意无意的看了杨延彬一眼,杨延彬会意,他虽然颇有军功,但是在田绍斌这样的军方老将眼中,还是毛头小伙子一个,要是不好好表现一下的话,田绍斌这位灵州主帅,难免会把自己看得轻了。杨延彬便对田绍斌说道:“都虞侯大人,以末将来看,李继迁既不在西门,也不在东门。”

田绍斌有些诧异:“为何如此说法?”

杨延彬胸有成竹的说道:“大人请看,党项人清一色的骑兵,没有攻城武器,他们围住灵州不打,一是打不得,二是想要困住城中的人。大人也知道,之前丢了十万石的军粮。现在灵州城里粮食可是少得很呢!要是咱们不突围的话,光靠城里的粮食,最多能坚持一个月而已!”

“从党项人的部署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两部分的兵力大致相当,因为西边是他们的根据地,所以多了一些人马,前有七千左右,后有五千人马。也就是说,无论咱们从哪个方向突围,他们都可以凭借清一色的骑兵机动力超强的优势,将我们步兵和骑兵混合的队伍截住,冲散,战斗,直到取得胜利!”

这时,灵州诸位将领都没有做声,默默的看着杨延彬和田绍斌的对话。田绍斌不禁有些动容,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居然有这样的见识,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便接着问道:“那杨指挥使是如何判断的?”

杨延彬看了看谢慕华,两人相视一笑,杨延彬接着说道:“大人,假若我是李继迁,我手下有一万多能跑能打的骑兵。围城困住城里的人,只是其中一个目的。更重要的是援军,谢相公是西北最高官员,他身在此地,外围的将领就必须来救。夏州的也是要来的,他们围城打援,可以侦查军情,利用夏州守军长途跋涉,疲惫不堪的弱点,在半路截击,一举消灭夏州守军。之后,空虚的夏州城就可以不战而下。反正李继迁无论是得到夏州还是灵州,都足够成为他在西北的立足点,他又何必要在灵州跟我们死拼呢?”

田绍斌钦佩的说道:“果然如杨将军所说!”

谢慕华接口道:“那李继迁还有什么其他的诡计?”

“有!”杨延彬笑道:“这就是我说为什么李继迁不在这里的原因,一是因为他们把夏州作为真实的进攻方向。二来是因为,我们虽然缺粮食,其实党项人也缺。这灵州城里,现在剩下的都是军队,我们的粮食只需要分给官兵吃就可以了。而李继迁上次劫走的十万石看似不少,其实不然。他拼凑了这一万多军队,那还有部族里边无法打仗的人呢?老弱妇孺,都是一张嘴,都要吃饭。而且,野利氏绝对无法支撑一万大军出来,其他的部族要是没有好处的话,又为什么要帮李继迁呢?所以我猜的不错的话,李继迁抢去的那十万石米粮,早就已经分完了。所以,李继迁现在应该是故意派人把消息漏给清远军城,等他们前来赴援的时候,乘虚抢了咱们的小粮仓!”

“李继迁现在就在清远军城?”田绍斌问道。

杨延彬淡淡一笑:“对,他一定在清远军城!”

谢慕华施施然的叹息道:“唉,穷人一个啊,穷的没饭吃了,都开始打我的小粮仓的主意了。也罢,清远军城就让给李继迁好了,他可一定要多抢些粮食,尽量围城围的久一点,多叫些援军来,不然的话,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田绍斌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谢慕华居然这么大方,把清远军城都让给李继迁。

“田老,你放心好了,今天他李继迁从我们身上得到的,来日都会加倍奉还。莫说我对你们都卖关子。这也是无奈之举,事关重大,要是我不谨慎一些,一旦走漏了风声。呵呵,咱们只怕在西北就要一败涂地了!”谢慕华安抚着田绍斌。

田绍斌急忙抱拳道:“末将怎敢对相公怨怼!”

“如此甚好!”谢慕华松了口气,西北的军人,和禁军不同,他们大多是当年敢杀敢拼的好汉子,才来到西北这关系复杂的地方坐镇。田绍斌这样的人,本事是有的,也不属于朝中军方的哪个派系,正是自己要争取的对象。只不过这件事,却不能给太多人知道。暂时,也就是谢慕华和杨延彬心中明白就已经足够了!

“党项人要攻城了……”潘惟吉笑道。

城下两个党项人的百人队,离阵而出,手中强弓硬弩,快马飞驰,却绕到城角处,让城头上的床子弩有力使不上……两排密集的羽箭朝着城头**出来!战斗,终于拉开了序幕……

【第九章 清远军城】

今日三更万字,第3更送到,这两天因故没有更新,这几天全部补上。对读者致以万二分歉意!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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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军城只不过是个小城而已,城墙最高也不过四五米而已,对于那些身手非常矫捷的战士来说,根本连登城云梯都用不上。拿着一根竹竿玩个撑杆跳就能从城墙这头跳到那头。清远军城里边最多也不过就是一千多守军而已,这儿虽然是西北驻军的小粮仓,但是因为清远军城前后距离各个城池,尤其是灵州并算不得是太远,于是驻军也就不算很多。

只不过今天的情况却是不同,灵州居然被胆大妄为的李继迁带兵给包围了,那些周遭的官兵一看,立功的大好时机就要到了。有什么能比营救西北最高军政长官谢慕华更能挣面子的事儿?四下里的守军都疯狂的朝灵州扑去了,清远军城反而成了一座孤城……

漫天箭雨铺天盖地而来,清远军城就连一架床子弩都找不到,城下的党项人耀武扬威,一队队穿着白衣的战士策马而过,他们的速度就像疾风一样快捷,城头上宋军射出去的箭支纷纷落空。而这些骑术精湛的党项人,总是在李继迁的指挥下巧妙的绕到城头射击力度最薄弱的区域,然后用手中强劲的弓弩对城头的宋军予以还击!

利箭就像飞蝗一样漫天飞舞,城头上的宋军不断有人中箭倒下,随后的战士默默的捡起战友的弓弩,补上他的位置,拼命的对城下还射。那些受了伤的宋军被人飞快的抬下去,只不过激烈的战斗一刻也没有停止过,伤亡的人数越来越多,就算是将那些伤兵抬下去的人手都已经快要不够用了。

愁云惨雾的天空,没有一丝风意,闷到极点的空气让那些本来就紧张到无法自已的官兵很快就汗湿了全身。如今的清远军城主将只不过是个小小偏将而已,名叫白守荣。此人勇武有余,计谋不足,作战全凭一股勇气,就算对面是敌人的千军万马,他也敢带着官军迎面冲锋。如今白守荣正板着面孔,紧紧的抓着腰刀,对着城头的士卒厉声喝道:“给我顶住,援军很快就到,再给我撑一会!”

身旁一员小将哭丧着脸说道:“白将军,援军哪里还有啊,四面派出去的求救都没有消息,想必是被党项人给封锁了道路。就算突围出去了,到处都是党项人,灵州听说也被李继迁攻打,哪里会有援军来救咱们。清远军城只是小城,将军,这一千多兄弟都是跟着咱们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从中原到西北,就给咱们的军队留点种子吧,将军……”

白守荣一脚将那小将踢翻在地上,厉声斥道:“贼厮鸟,你还敢扰乱军心,谁说援军不会到?清远军城和四邻守望相助,在当初尹宪大人在的时候,这就是已经定下来的规矩。哪个敢不来救?清远军城是距离灵州最近的粮仓,丢了清远军城,大军吃什么,喝什么?”

那小将翻身爬起,双臂紧紧的抱住白守荣的小腿,叫道:“将军,真的没有援军,已经打了一个下午了,要是有援军的话,早就应该到了。如今还没来,那就是已经没有指望了。将军……”

“你这个混。账东西!”白守荣一刀就要劈下去,却被身边两名亲兵死死拦住,一人抱住白守荣的腰,一人将白守荣手中的钢刀高高举起,哭叫道:“将军……”

仗打到这个份上,胜负已分。城里一千多士卒,没有带伤的最多也就是五百人不到了,箭支越来越少,虽然党项人没有重型攻城器,可是清远军城连条护城河都没有,只有一条浅浅的护城沟。城头上射出去的箭支越来越稀松,越来越无力,每倒下一个战士,就至少需要一个人去将他扶走。

“嘿……嗬……”

城外忽然传来党项人的大喝,白守荣弃了那名小将,急匆匆走到城外,两名亲兵一左一右操。起盾牌护着白守荣,从这里举目望去,党项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又粗又长的巨木,三十来个人扛起巨木,一百多名士卒举起盾牌护着他们,前方将拒马枪放在城门口的位置,而那些抬着巨木的党项人,踏着坚实的步子,一步步朝城门口走了过来。

白守荣脸色变得煞白,如今的清远军城根本无法挡得住这样的攻击,虽然说巨木攻门是最下层的办法,可是对于清远军城这样,几乎已经失去了防御能力的小小城池来说,反而是这样干脆利索的破门手段最为干脆。

三十名党项人抬着那根巨大的木头,在盾牌手的掩护下,缓缓的,但是很坚定的朝城门进发。两翼的弓箭手疯狂的抢过来,对着城头拼命的射击,将原本就稀松的宋军箭支压制得几乎无法还射。清远军城就连滚石檑木都少得可怜,想要从城头对那些党项人进行攻击,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白守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些党项人的脚步每接近城门一步,他的心里就越发紧张。

“下去迎战!”白守荣冷冷的发布命令。

“将军,这等于是叫弟兄们送死!”那名不怕死的小将又扑了过来,眼巴巴的拉着白守荣的衣角,说什么也不放手。

白守荣大怒,明晃晃的钢刀架在那小将的脖子上,斥道:“那你说怎么办?是要我们投降还是逃跑?”

小将一点也不害怕:“将军,现在下城迎战,李继迁破门之后,大队党项人冲入清远军城,已经伤亡过半的弟兄们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到时候只怕就要全部葬身在这里。我不怕死,可是弟兄们不能死得没有价值。退出清远军城,赴援灵州,或者干脆退到怀州,整顿军马,纠集援军再来夺回清远军城,总好过今天大家都死在这里!”

白守荣冷冷的看着那小将,手中沉重的钢刀无论如何也劈不下去,土城上的箭垛上溅满了鲜血,渗透在清远军城的土城上,变成了难看的黑褐色,那些来不及拖下去的尸体,还带着箭支,静静的躺在城头上,也许就在一刻钟之前,那些还是活生生的战士,还会怒骂,还会嬉笑,还会开着玩笑对白守荣说:“将军,打完这一战,是不是能回老家娶媳妇啊?”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远去了,城破只是时间问题,不到两里的路程,对于那些抬着巨木的党项人来说,片刻就可以杀到。撞破了城门,随后那两千多全副武装,养。精蓄锐的党项人就会一拥而入,将清远军城变成一座死城!

“将军,来不及了,快下个决断吧!”小将眼圈都红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怕死,可是没有人愿意不明不白的死!

“走,把城里的粮草都给烧了,决不能留给李继迁!”白守荣大喝一声。

“烧不得!”那小将今天看样子是和白守荣干。上了,居然每句话都顶着白守荣在说:“将军,要是现在弃城而走,李继迁就算夺了粮食,他也没有足够的车马来运送,看这儿只不过是两千来人而已。守城,他是守不住的,运粮,走大路要过几个据点,他不敢!走小路又耽误时间,咱们快马加鞭,从清远军城到怀州不过是两天的路程,带了援军火速赶来,还能把粮食抢回来,可要是咱们自己一把火给烧了。到时候就算夺回清远军城,又有什么意思呢?大军在灵州还是缺粮。将军,三思啊!”

白守荣长叹一声,只觉得脑子里一片迷乱,沉默了片刻之后,喝道:“就依你,咱们从东门突围!”

其实除了李继迁亲自攻打的西门之外,清远军城其他的三门都是没有什么党项人在那里。宋军想走倒是颇为轻松,白守荣一旦下了这个决心,那撤退起来的速度就快了。身上没伤的士兵扶着那些受了伤的战士下了城头,一小队人马抱着必死的决心,正在西门的门墙里布置着障碍,防止那些党项人快速冲击进来,当然,这一小队人马几乎可以说是死定了。

片刻之后,几乎就在党项人用巨木攻破西门的同时,西门外的党项人爆出一声欢呼,而东门却打开了来,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的从东门飞快冲了出去,许多受了伤的士卒几乎是被捆在马上,保证他们不会跌落下来,更多是没有受伤的战士,随在马后一路小跑……

白守荣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清远军城,心中默默念叨几句,终于一咬牙,扬起马鞭,飞驰而去。

一队党项人迅速歼灭了留在西门的宋军,撤开路障,让大队人马进了清远军城。为首一人面如冠玉,威风凛凛,手中铁矛背在身后,正是党项人中的豪杰——李继迁,李继迁入城之后也不停留,径直朝粮仓飞奔而去。

一个个麻袋堆积如山,不知道多少粮食放在这里,这些粮食,对于整个西北的宋军来说,也许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李继迁来说,就帮上了大忙。

李继迁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铁矛猛然刺出,深深的刺进一只米袋中,顺着铁矛拔出的破洞,白花花的大米流了出来……

“谢慕华,看你这次还怎么回天?”李继迁收起铁矛,豪气冲天!

【第十章 反间计】

西北的草场一望无垠,辽阔无边的碧绿色直接天幕,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兵正朝着西南方向策马狂奔。这一队骑兵人数约有五百来人,是清一色的精锐骑兵。身上的铠甲还是崭新的,护心镜擦得雪亮,虽然宋军的武器制式并不统一,但是这一队骑兵全部拿着大枪,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

距离大队人马约有一里远近的地方,四五名尖兵保持着和大队同样的速度在前方探路,而左右两翼的队伍也拉开了一点距离,统军的将领是杨延彬从开封府带过来的,称得上是身经百战的将领,名叫江忠,使得一手快刀,在开封府的二十多万禁军之中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此刻,江忠心头焦急万分,灵州已经被李继迁团团围困,虽然说不上的危在旦夕。但是主持西北大局的谢慕华可在灵州呢,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西北可就连续折损尹宪、谢慕华两位大员,到时候想不乱都不行了!

前方的尖兵一边策马前行,一边左顾右盼打量着地势,前方是一个小小的矮山,在山边居然有一条难得一见的小溪,轻快的绕着矮山流过。尖兵不假思索,策马跃进小溪,浅浅的溪水刚刚没过马蹄而已,马儿还顺势低头喝了一口水,清凉的溪水入口,那健马忍不住长鸣一声……

“小心!”同伴忽然发出一声惊呼,那尖兵来不及回头,猛然附在马背上,只听见一阵尖锐的风声从耳边掠过,一支利箭险之又险的擦身而过,没入水中。那尖兵出了一身冷汗,用力一提缰绳,掉头就往回跑。

尖兵这边遇险,江忠不假思索,立即带领一众骑兵,飞也似的赶了上去。前方的地形并不复杂,不能掩护太多人埋伏。要是逼出对手来决战,江忠对自己的部下非常有信心,这五百铁骑足够粉碎在这里埋伏着的党项人。

这一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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