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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盗(雪山)-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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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秋荣邀功心切,怎么能让李继迁跑掉,穷追不舍,双股叉舞得就像一阵风,招招夺命,直飞李继迁的要害。李继迁拼命抵抗,几次险些被黄秋荣刺中。黄秋荣见势更是心急,眼前虽然还是李继迁,可是心中早已飞到了夏州城,想象着自己亲手抓住反贼李继迁送到夏州和谢慕华见面。这位位高权重的枢密院大员,一定会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夸奖自己勇武过人,胆气豪迈,是大宋的栋梁之才……到时候升官发财还是小事,说不定就会调离西北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回到美丽富饶的中原,要是能进了枢密院或者去开封府的禁军任职,那才是心中所愿……

黄秋荣想得美滋滋的,口中大喝道:“兀那李继迁,速速下马就擒,本将军还能饶你一命,不然的话,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继迁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狗官,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你中了我的计了!”

不知道是哪个党项人取出长弓,弯弓搭箭朝天空射出一支响箭,这箭声清越激昂,数里之外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黄秋荣急忙回头望去,原来不知不觉中,竟然追着李继迁进了一处山口。这山并不甚高,山上光秃秃的没有树木,可是入口并不宽敞,三百宋军追着数百名“混乱不堪”的党项人竟然来到这个地方。还没等黄秋荣喊出一声撤退,之见山口两端各涌出数百名党项骑兵,而李继迁带着部下翻身再战!

黄秋荣顿时叫苦连天,没想到李继迁已经收拢了这么多部下,自己一个始料不及,现在就中了对手的圈套,这也就罢了,偏偏来到这个死地,想要冲出去也不容易,无奈之下,黄秋荣大喝道:“儿郎们,跟那些党项鞑子拼了,杀一条血路出去!”

李继迁仰天长啸:“哪里有这么容易!”他部下的党项骑兵已经挡住了黄秋荣前进的道路,李继迁再挺长矛迎了上来,这一次,黄秋荣更是遮拦不住,李继迁根本就没有受伤,之前只不过是诈伤来欺骗黄秋荣而来。之见长矛照着黄秋荣的腰间捅。了过去,偌大的长矛快得就像闪电一般,黄秋荣躲闪不及,咬牙硬生生的将腰扭开,躲了过去,没想到李继迁手脚极快,从腰间拔出佩剑,用力一劈,将黄秋荣手中的双股叉劈落在地,黄秋荣吃了一惊,急忙调转马头就想逃跑,忽然觉得身上一轻,却是被李继迁提住了腰带,从马鞍上抓了起来,黄秋荣身不由己,双手在空中乱抓,可也无济于事。只听李继迁哈哈大笑,将黄秋荣往身后一摔,大喝一声:“给我绑了!”几个如狼似虎的党项人扑了过来,七手八脚将黄秋荣按住,捆了个结结实实。

三百宋军群龙无首,更加散乱不堪,被李继迁一阵穷追猛打,只坚持了一会便彻底崩溃了,四散奔逃,可是前后山口都被党项人堵住,这三百骑兵大多做了刀下之鬼,其他的也被党项人生擒活捉,他们历来都有捉拿汉人做奴隶的传统,如今抓了百余奴隶,心花怒放,大赞不虚此行!

李继迁看黄秋荣在此,料想看守粮队的只有几百名步兵,大喝道:“大伙儿随我去将粮车拿下,十万石米粮,够咱们吃一阵子了!”

黄秋荣面如土色,只恨自己没听农少普的话……

话分两头说,这边李继迁带兵将那几百名宋军步兵赶走,欢天喜地的押着粮车就回去了野利氏的地盘。而农少普已经带着部队回到了清远军城,守城的兵将一看农少普回来了,颇为奇怪,但是看到农少普脸色不善,也不敢多问,只是放他们进城,一边去禀告清远军城中的田绍斌。这田绍斌颇有来头,他是灵州的主帅,也是一员勇将,北汉时田绍斌就在刘钧手下任佐圣军使,镇守辽州。后来因为对北汉失望透顶,他带领五十骑投奔后周柴荣处,在柴荣手下任骁武副指挥使。

北汉的刘钧为此十分恼怒,把田绍斌一家大小全杀了。归北宋后,田绍斌在削平藩镇割据政权的战争中屡建战功,很受朝廷的赏识。随崔彦进征讨北汉时,田绍斌攻破了河东守将李筠修筑的大会砦,因功升迁龙捷指挥使。接着,又在泽州荣碾村击败了李筠。李军退至泽州死守,田绍斌就在泽州周围挖壕,实行包围。在一次战斗中,敌军的流矢射伤了田绍斌的右眼,此事被宋太祖赵匡胤获知,特意在潞州召见了他。征讨南唐时,田绍斌在扬州与南唐守将李重过作战,又采取四面围困的战法,只三天就攻克了扬州,歼敌军千余人。这时,田绍斌被补为马军副都军头、龙卫指挥使。后来,田绍斌又参与征讨南平、南汉、后蜀的大小战役,出兵荆南、湖南,平岭南,屡建奇功。

后蜀、南平占据今四川、湖北、陕西一带,交通非常不便,但战略地位很重要。田绍斌率部在蜀泉击败了蜀将全师雄,歼敌军数千人,取得重大胜利。宋太祖为此派孙晏带诏书前去蜀地,予以嘉奖。田绍斌在蜀地三年,把后蜀残余的封建割据势力全部削平,为北宋统一中原奠定了基础,使西南边陲出现了安定的局面。三年后,田绍斌回到京师,改任龙捷都虞侯。

如今的田绍斌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责任相当重大,灵州一带全是他的防区,正因为如此,就连谢慕华已经到了夏州,田绍斌也没有过去参见这位红极一时的长官。不过谢慕华也知道田绍斌是个骁将,并不介意,还托人带信给田绍斌,吩咐他好好驻守灵州,不要给李继迁什么可乘之机。

田绍斌一听农少普回来了,也是惊疑不定,急忙唤农少普过去,问道:“农偏将,你为何突然自己就回来了?”

农少普把和黄秋荣争吵的话说了一遍,犹自忿忿不平,忽然脸上一疼,却是被田绍斌打了一记耳光。农少普心中大骇,急忙跪倒在地:“都虞侯大人……”

田绍斌怒道:“你们两个,身为友军不知道互相配合,反而互相拆台,这样的话,岂不是给了李继迁天赐的机会?现在黄秋荣兵力薄弱,要是李继迁纠结一批人手前来打劫军粮,黄秋荣一己之力怎么可能守得住,他虽然是从陕西路来的,跟咱们不同官制,可是穿上号衣,大家就都是大宋的禁军。你们这样胡闹,要是军粮不出事还好,要是军粮有什么意外,你们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谢相公砍的!”

农少普浑身发抖,大汗淋漓,他忽然想了起来,那谢慕华的手下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从开封到交趾,大理到江南,甚至是海外的扶桑和高句丽,被谢慕华砍头的只怕已经数不过来了吧!当即叫道:“都虞侯大人救我!”

田绍斌也知道农少普是个可造之材,叹息道:“你们啊!算了,老夫这就点起兵马,咱们速速前去接应黄秋荣去!”

两人还在手忙脚乱的点起兵马,就见一个小兵惊慌失色的跑了过来:“两位大人,城外护城河里有个人……”

田绍斌和农少普急忙带了兵马登上城头,却见一个男子在护城河里挣扎,这护城河早就已经干涸了,已经叫做护城沟才对。只见那人挣脱了身上的绳索,可是他的衣服被扒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那人也顾不得羞耻,手舞足蹈的朝城头叫道:“都虞侯大人,农偏将,救我啊,救我啊……我是黄秋荣,快点救我啊!”

田绍斌和农少普对望了一眼,心中齐齐闪过一个念头——糟糕,军粮没了!

城上的军士垂下一条绳索,将黄秋荣吊了上来,黄秋荣上了城头,自觉羞愧难当,接过几件衣服胡乱套在身上,就朝着田绍斌跪了下来,口中叫道:“都虞侯大人,军粮……军粮没了,被李继迁给劫走了。都虞侯大人,你可要救我啊……”

田绍斌跺了跺脚:“你们两个……要想活命的话,就跟我去夏州……”

………………………………

谢慕华听了田绍斌的禀告,冷冷的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默不作声。农少普和黄秋荣偷偷抬头望去,只见两边杨延彬和潘惟吉等高级将领都站在一旁,而谢慕华的脸色难看的要命,农少普和黄秋荣心头一阵颤抖,不敢再看!

“你们两个倒是有本事啊,之前不到一千三百人对抗李继迁两千骑兵,打赢了,很好,很好,打出了我们大宋禁军的威风。你们两个不错,是个人才!”

农少普和黄秋荣齐声答道:“相公过奖了!”

谢慕华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左右开弓,噼里啪啦抽了两人十来个耳光,农少普和黄秋荣不敢躲闪,两人的脸都被抽。得高高肿起。谢慕华冷笑道:“你们以为本官在夸你们呢?是,你们打仗打的不错,是立了功劳的,可是你们居然窝里反,自家人不理自家人。你……”谢慕华一指农少普:“你以为你判断的正确,不去追杀李继迁就对了么?你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李继迁的残兵败将,为什么不马上派人告诉黄秋荣?”

农少普喃喃的说道:“当时两军近在咫尺,战斗一触即发,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想把我的弟兄们完完整整的带回清远军城。”

“好一句你的兄弟,以为这样就可以免于责罚了么?”谢慕华愠怒不已,又指着黄秋荣:“还有你,三百骑兵就去追杀李继迁,你知道李继迁是什么人么?你知道他是不是有埋伏?你是从陕西路来的军官,西北的地形你熟悉么?哪儿有山,哪儿有河,你知道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去追李继迁,我算你胆识过人。可陕西转运使郑文宝叫你来是送军粮的,军粮呢?我不管你立了多大的功劳,抓了李继迁还是野利求义。就算你去把耶律贤给我抓来,我现在只问你,军粮呢?”

“军粮……”黄秋荣喃喃道:“没了!”

谢慕华越想越气:“一万大军住在夏州城,每天都要吃喝,十万石米粮被你们这样轻轻松松就给葬送了,你是叫这一万禁军在夏州城喝西北风么?”

农少普和黄秋荣齐声说道:“末将知罪了!”

“不用说了,拉出去砍了!”谢慕华看也不看两人,愤愤的一挥手。

几个魁梧健壮的禁军将士冲了进来,抓住农少普和黄秋荣就朝外边拖,这两人吓得魂飞魄散,一叠连声的叫道:“相公饶命……相公饶命啊…………”

田绍斌看了看谢慕华的脸色,他是已经老成精的人了,仔细一看就知道谢慕华的眼中虽然有怒意,但是并没有什么杀意,想来也是要吓唬吓唬农少普和黄秋荣。那自己身为灵州主帅,此时是应该上前表演一番了,当即咳嗽一声,拱手道:“谢相公,老夫是灵州主帅,这农少普也是末将的部下,他这次犯的是死罪。但是农少普的确是难得的人才,相公之前也知道,他以六百人力敌李继迁两千骑兵,创造了胜机。而且对形势也判断准确,没有去追赶李继迁。这样的人,还请相公法外开恩,饶他一死,让他戴罪立功可好?”

田绍斌是老油条,他知道农少普和黄秋荣是一样的罪过,要是谢慕华不杀农少普,肯定也不好意思杀黄秋荣。可是黄秋荣不明白啊,一看田绍斌只给农少普求情,不理会自己。心中焦急,暗恨陕西转运使郑文宝不在这里。

谢慕华看着快被禁军拖出去的两人,朗声说道:“等等!”

【第六章 真真假假】

农少普和黄秋荣顿时如蒙皇恩大赦,急忙回头看向谢慕华,只见这位大人正端详着两人。农少普和黄秋荣急忙异口同声的说道:“相公,请准我等戴罪立功!”

谢慕华淡淡的说道:“你们两人先站在一边……”

两人只道是捡回一条命来,急忙退到一边站好。只听谢慕华对田绍斌说道:“田将军,如今夏、绥、银、宥、静五州的局势十分复杂。党项人现在蠢蠢欲动,我来到夏州之后,一直本着先息事宁人的态度,暂时安抚党项人,可是党项人却不知好歹,如今连大军的军粮也敢劫,要是这次的事态不以雷霆手段镇压下去,将来越来越多的党项人就会觉得我们大宋软弱可欺,而他们心中那点想要自立的火头就会越烧越大。从来都是弱者依附强者生存,要是党项人觉得大宋并不够强的话,他们自然会倒向契丹人。到那时,大宋的边境从西到东只怕都无法安静下来,我们也不可能布置这许多军队同时和党项人与契丹人开战,到那时光是军费都是一个让大宋负担极为困难的数字。田将军,你在西北多年,可有什么良方?”

田绍斌之前和谢慕华并没有见过面,觉得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战功赫赫,多半还是以讹传讹,至少就田绍斌知道的来说,谢慕华去作战的都是一些弱小的国家,像契丹这样的生死大敌,谢慕华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心中不免对这个年轻人有些看轻了,如今一听谢慕华说得头头是道,心中渐渐收起了小觑之意,抱拳道:

“相公,夏、绥、银、宥、静五州,党项人和汉人混居,如今汉人的数量并不比党项人少多少。潜移默化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但是现在李继迁咄咄逼人,要是不予以迎头痛击,他还以为我们大宋怕了他们。末将已经命人探听明白,先前支持李继迁的是党项人的野利氏,野利氏在党项人里边也是大族,能征善战之士,接近数千人之众。以末将来看,最好是集中强大的兵力,出其不意,将野利氏彻底消灭!一来可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党项人,二来,也是砍去了李继迁的左膀右臂。”

谢慕华一面沉思,一边缓缓的点头道:“兵力,咱们现在灵州和夏州一共能够调动的骑兵有多少?”

“一万人!”田绍斌急忙说道:“这一万士卒的战斗力非同小可,其实在末将看来,六千人袭击野利氏已经足矣。”

“把地图拿来。”谢慕华朝杨延彬招了招手。一张硕大的地图在书案上展开,谢慕华指着一处说道:“你们看,野利氏的黄羊平,地势颇高,易守难攻,要是强行攻击,收效甚微。而且,这一次我们是去灭了野利氏全族,并非是为了夺回军粮,所以我觉得,一万骑兵必须全体出动,每人携带十日的干粮,来去六日,四日之内必须攻破黄羊平。”

四日?农少普和黄秋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野利求义在黄羊平关上门就是个皇帝,以前尹宪在的时候,也没少打黄羊平的主意,可是每次都是铩羽而归,当年带去的部队,都是带着攻城器械,各个兵种都是齐全的,饶是如此,也没有能将黄羊平拿下。现在谢慕华居然说四日之内就要拿下,是不是失心疯了?当然,这样的想法,农少普和黄秋荣只是想想而已,哪里敢说出口……

谢慕华微微一笑:“你们觉得不可能吗?”

…………………………………………

李继迁抢了十万石军粮,兴高采烈,赶着粮车绕着小路朝黄羊平回去,年纪轻轻的李继迁不但没有骄傲,反而深深的自责起来。李继迁这一次是正儿八经的和大宋的正规军交手,虽然最终取得了胜利,但是中间暴露出来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党项人没有经过系统的正规的军事训练,杀就一窝蜂的冲,跑就一窝蜂的逃。这只是最浅显的问题,而宋军的阵势运用,弓箭手,步兵和骑兵之间的完美配合,更是给天赋异禀的李继迁上了一课。这一仗,李继迁是胜在对手的内讧之上,虽然得了十万石军粮,其实并不值得高兴。

但是他手下的党项人可就不是这么想的了,从汉人那里缴获了粮食,武器和盔甲,一个个简直就像鸟枪换炮一般的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有的人都舍不得把头盔给带上,拿在手中左右把玩。

“如果是现在,我登高一呼,能聚集多少人马?”李继迁苦笑不已:“一万?两万?不,两万肯定是不可能的。能有一万,就已经可以偷笑了。而这样的一万部队,和谢慕华手下的百战精兵对抗,岂不是说笑呢?”

“后边有人追来了……”殿后的骑兵飞快的跑了上来,高声叫道。

李继迁立即收拾心神,指挥慌乱的党项人七手八脚的将粮车护住,整好衣甲,取出兵刃,排好阵势,严阵以待。

奇怪的是,过了没一会,只见一小队人马飞驰而过,离开粮队大约有一里远近,随后又是一队人马紧随其后,他们对于这附近的党项人视若无睹,叫这些紧张的以为马上就要发生战斗的党项人好生诧异,心情一起一落之间,不知道给多少人种下了心脏。病的苗子……

“我去看看……”李继迁吩咐手下看好粮车,自己带了一百骑兵飞快的跑了过去,远远的追上。前方的两队人马骑术都不算差,不过跟自幼就在马背上玩耍的李继迁他们一比,那可就不够看了。

李继迁越追越近,只见最前边是二十来个骑兵疯狂的在奔驰,而身后跟着一队约有五六十人的人马,兀自大叫:“休得逃走……”

片刻之间,李继迁也追了过去,三队人马分散着站定,没有人再敢跑,期间的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原因自然是因为李继迁这一百精锐骑兵的出现,前方两队发现跑也跑不过身后这队人马,打起来只怕也讨不了好,索性都停了下来。

“夏州都监杨延彬捉拿逃犯,你是什么人,敢阻拦官军?”那五六十人中一个年少将军纵马而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身材修长,手中提着一支大枪,威风凛凛,指着李继迁厉声喝道。

李继迁仔细一看,最前边的那队人马里,为首一人正是农少普,而农少普现在已经是伤痕累累,满身血污,只能依靠身旁士卒支持着,两条腿还被绑在马背上,不然的话,早就已经摔了下来。李继迁心中一动,他是与农少普和黄秋荣都交过手的,知道农少普是个难得的将才,不但有急智,而且武艺过人,眼见农少普被夏州都监杨延彬追杀,那杨延彬虽然没有见过,不过听说也是个少年勇武的将军,应该就是眼前这人了,李继迁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黄秋荣被自己抓住之后,脱光了身子丢到护城沟里羞辱宋军,那灵州主帅田绍斌为了洗清自己的干系,肯定要把农少普和黄秋荣都送到谢慕华那里,让谢慕华来审判他们二人。黄秋荣是不用说了,丢了十万石的军粮,死定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李继迁听说谢慕华那人心狠手辣得出的判断。而农少普估计也是要被砍头了,却被忠心耿耿的手下抢了出来,一路逃了出来。

一想到这儿,李继迁立即跃马而出,铁矛指着杨延彬:“你是夏州都监杨延彬,却居然连我都不认识。我就是你们想尽办法也要捉拿的李继迁,今日我就在你面前,你有本事便抓我回去好了。”

杨延彬一惊,像是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李继迁似的,但是看了看李继迁身后的军马和远处的大队人马,脸色渐渐露出几分怯意,壮着胆子叫道:“好你个李继迁,公然和朝廷作对,又要反叛,你可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李继迁不以为意,放声大笑:“这夏、绥、银、宥、静五州原本就是我们党项人的,是你们汉人恬不知耻,跑来封个什么节度使,就要把这片土地占去,又逼着李继捧献土,你们打的什么鬼主意,难道我不知道么?今日,你我狭路相逢,来、来、来,你我做个了断……”

疯了才跟你了断,杨延彬大枪一抖,口中叫道:“好贼子,可敢与杨某单打独斗?”

李继迁自负勇武过人,哪里会怕杨延彬,一挺铁矛冲了上去,两人交马一个回合,铁矛直刺杨延彬的面门,而大枪挽了个枪花,虚虚实实,枪影重重,根本看不清楚要取向哪里。李继迁也不慌乱,铁矛横档,两人错马而过,暗赞对手功夫了得。李继迁勒转马头,反身过来又是一阵冲锋,杨延彬发一声喊,大枪闪电般的如灵蛇吐信出手……两人再度交马,还是无功而返。

杨延彬冷冷的看了看李继迁,忽然对身后的宋军叫道:“我们走!”

“追!”党项人一声呐喊,李继迁急忙喝止:“别追。这儿距离夏州算不得太远,杨延彬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一定是回去搬救兵去了。咱们还是马上回到黄羊平,到了那儿,占据地利,又有十万石军粮,那咱们还怕什么?”

一小队已经追出去的党项人也纷纷调转马头回来,只是朝着杨延彬逃走的方向,远远的**几箭。

李继迁缓缓驱马来到农少普面前,笑道:“你这一番苦肉计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农少普声音极为低微,颤抖着说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想用苦肉计,却是难以成功……”说着,李继迁长矛挑出,将农少普从马背上挑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荡起一片灰尘,他身上的盔甲,想必是走的时候来不及穿,部下给他绑在身上的,这一下摔在地上,盔甲远远的摔了开去,露出身上的伤口,只见一个枪眼从左腹刺入,竟然是被人刺了个对穿,身上还有三处箭疮,伤口极深,一处在肩,两处在背上,上边被人胡乱敷了几把药,兀自还有鲜血流了下来。

李继迁暗暗心惊,急忙跳下马将农少普扶了起来。

“你不是说我苦肉计么?又何必救我?”农少普缓缓的说道。

李继迁叹息道:“我只不过是想要试你一试,没想到那些人出手竟然如此狠。倒是我错怪你了。现在你已经回不去夏州了,就算是想回到禁军,不可能。我看你也是一个人才,不如跟我回到黄羊平,以后加入我们党项人的队伍。我必然不会亏待你的!”

“呵呵,”农少普笑道:“你们党项人要汉人是来做奴隶的,要我做什么?再说了,我对去黄羊平没有兴趣。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干嘛一定要去依附别人呢?”

李继迁看了看杨延彬远去的方向,知道时间不等人,便抓住农少普说道:“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看看这些把你救出来的兄弟。他们现在都是有家归不得,为了救你,现在一个个都成了反贼。你们从这里能去哪里?去契丹?契丹人打草谷将你们捉去,后果是什么样,你自己也清楚。要不然就是南下去大理,大理现在已经算不得是一个国家了,你们逃去大理跟逃回中原有什么区别吗?不是落草为寇,就是四处躲避。就算让你们逃去吐蕃,那儿的天气就能要你们的命。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干?”

“去黄羊平?”农少普迷茫的看着李继迁,又看了看那些跟随他的兄弟们。

半晌,农少普才下了决心:“去黄羊平就是了,大不了,要是咱们见疑与人,就一死而已。咱们这些弟兄都是不怕死的!”

李继迁吩咐几个人弄了粮车过来,搬掉几袋粮食,将农少普放在上面,也好免得他伤口在马背上颠簸不堪。那二十来个宋军,就护在农少普的身边,反正他们和那些党项人,大多也都是言语不通的,一路上默默无语就到了黄羊平。

野利求义亲自从黄羊平迎了出来,看到李继迁等人赶着浩浩荡荡的粮车回来,便欢呼起来:“贤侄果然好本事,连这许多粮车都能夺来,这次给那个什么谢慕华一个狠狠的下马威,叫他知道在夏、绥、银、宥、静五州,咱们党项人才是主人。”

李继迁却叹息道:“我**去两千多兄弟,伤亡不小,这些都是野利氏的兄弟,我实在是惭愧的狠,对不住野利氏……”

野利求义急忙宽慰道:“贤侄休要伤悲,上阵打仗哪里会有不死人的?除非都是神兵天将了。这不是夺来了十万石的军粮,这便是他们的功劳。咱们党项人缺米粮,这一次,已经足够大伙儿吃好一阵子了。”

李继迁吩咐手下将农少普抬了过来,野利求义一看有个宋将在此,顿时愣住了:“这是?”

李继迁解释道:“小侄押着粮车回来的时候,遇到夏州都监杨延彬追杀与他。其实这人就是当初被我抢了军粮的护粮官,此人领兵打仗还是有些本事的。小侄便救了他,让他在黄羊平效力。”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野利求义轻声说道。野利求义和李继迁现在说的都是党项语言,也不怕农少普能听去。

李继迁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你看他伤的多重,性命都已经去了九成,就算是苦肉计,也不见得就能苦成这样。小侄以为,这件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大不了,我们小心防备就是了……”

“这件事,你拿主意吧!”野利求义不再做声,岔开话题道:“宋人知道咱们劫了军粮,必然有所动静。只怕不久后,他们就要来围攻黄羊平了……”

李继迁淡然一笑:“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要是小侄猜的不错,单凭夏州的兵力,谢慕华也不敢如此嚣张的来攻打黄羊平。他要是把灵州的兵马给调出来的话,那咱们不如纠集一万人马去攻打灵州。”

这个一万,是李继迁仔细想过之后,决定的数字,一万,是现在联合党项各部,能够支援给他李继迁的最多军马了。

“一万人就去打灵州,只怕是有风险吧……”野利求义被他这个大胆的计划吓了一跳。

李继迁说道:“自然不是要真的攻打灵州,小侄是想纠集一万人做出攻打灵州的样子,让灵州守军火速回援,咱们都是骑兵,转移的快,而且地形也比宋人要熟悉的多。到时候等他们回援的时候,咱们来个突然袭击,再打谢慕华一个措手不及。让宋人以后再不敢小觑我们党项人……”

“冒险是冒险了些,不过应该是可行的。”野利求义缓缓的点了点头。

李继迁微微一笑,看着那些将粮食不断搬进黄羊平的族人,心中豪情万丈!党项人,自然是不甘于人下的!总有一天,这一片西北的土地,要成为独立的王国……

【第七章 身临险境】

今日三更万字,第一更送到。下午和晚上还有两更,这两天因故没有更新,这几天全部补上。对读者致以万二分歉意!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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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州自古以来就是河套地区的兵家必争之地,不过,灵州如今距离大宋的怀州这个后勤基地,足足有七百余里的路程,距离远倒也罢了。可是灵州的军需补给、军队救援尤为艰难。李继迁一心夺得灵州,籍以为党项人的根基,灵州就是李继迁眼中的一块肥肉!

但是灵州在谢慕华眼里,就不同了,为了维持在灵州的军力,补给线拉得很长,沿途还会受到党项人的骚扰,粮饷都有不少损失。而且,现在的党项人缺乏稳定的后方,整个西北就是大宋的正规军和李继迁以及许多零散的党项人部族的战斗,从军力、装备来看,大宋禁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是党项人灵活机动的战术,实在让人很头疼,李继迁等人也明白,现在和大宋正面交战必然讨不了好,他们采用沿途打击宋军的补给线的方法,七百多里的路程,总不能处处设防,而且党项人的骑兵来去如风,打得赢就往死里打,打不赢就跑,那些护送粮草的军队,也不能抛下自己的粮食去和李继迁追击……农少普和黄秋荣就是前车之鉴。

日上三竿的时分,偌大的灵州城里,人却是越来越少,到处可以见到全副武装的禁军,往日里穿梭于大街小巷的党项人和汉人都几乎销声匿迹了,就连进城来贩卖些物件的商人也稀少了许多,冷冷清清的城里好不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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