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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盗(雪山)-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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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子侄。尽管他是忠心与你的。可是他也不敢保证一定就能下得了手。那些有异心的皇族不杀,你的宝座就不会稳。用人,就要用在最适合的地方。我不准休哥和斜轸进京,只准他们在外围给上京造势。同时,用韩德让来巩固上京。这才是最佳的选择。”萧燕燕看着自己的儿子,低声道:“明白了吗?”
“朕知道了!”耶律隆绪显然渐渐恢复了当皇帝的感觉,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若是让休哥和韩德让调换个位置,上京就很可能会大乱。朕的帝位便来的不是那么容易了!”
“嗯!”萧燕燕赞许的点点头,接着说道:“宋人还在虎视眈眈。若是辽国内耗的太厉害,他们必然会乘虚而入。不说取得多大的战果,一旦被他们拿下幽燕,我们辽国的处境就尴尬的很了。所以,上京一定不能形成太大规模的内耗。”
“朕懂了!”耶律隆绪眼珠一转,还是把话题绕到了最初:“可是,为什么母后要杀死韩夫人呢?”
“她是要死的,韩德让与我有旧,我嫁给他,是心甘情愿的。契丹的规矩就是这样。母后可以改嫁。一来,了却了当年的心愿,二来,韩德让会成为你龙椅下最坚实的椅腿。你要记住,一切为了辽国。”萧燕燕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耶律隆绪。
“一切为了辽国!”耶律隆绪重复了一遍母后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上京的谣言,十有**是谢慕华搞出来的,这个汉人实在让人很头疼。母后也知道坊间的谣言实在不堪。可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总不能有人说就杀吧?谢慕华这个人的心思,母后到现在也捉摸不定,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别人不知道的?他凭什么就以为自己一定能击败赵德昭?”萧燕燕的秀眉拧在一起。
耶律隆绪也摇了摇头:“朕也很奇怪,赵德昭是皇帝,手下有庞大的禁军,有无数官员,又有举国的资源。怎么会奈何不了一个大臣?谢慕华此人必有不臣之心。大辽国倒是可以利用这一点而进取。母后,咱们何不试着招降谢慕华?若是他拥雁门关而投,大辽国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得了南朝关隘啊……”
“皇上,不要想得这么简单,谢慕华官封少保,在宋朝已经是位极人臣。来辽国,咱们给他什么?封王?就算给他封王,又给他实权吗?给不了,他是不会来的。就像做买卖似的,咱们根本开不出他想要的价钱!”萧燕燕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在宋朝已经得了不少军心和民心,听说江南的百姓到现在还拿谢慕华和如今的安抚使相比,这一比不打紧,简直将现在的安抚使给比的一无是处。可想而知,当初谢慕华在江南是如何收买人心的了。江南,是宋朝的赋税重地。那里的民心所向,很大程度上就可以决定朝局的走势了!”
“一旦他献了雁门关,就成了叛徒。辛辛苦苦打造的形象毁于一旦。不再见容于天地。这样的亏本买卖,他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做呢?”萧燕燕叹息道。
耶律隆绪的声音渐渐变冷:“朕知道,谢慕华将五万大军放在关外,不如……命北院大王出兵,趁谢慕华不备,将他的五万大军给吃下去。让他腹背受敌……”
“休哥?他已经在谢慕华手下吃过一次亏了!”萧燕燕缓缓的摇头道:“休哥是帅才,可他不够谢慕华狡猾,不够谢慕华阴险,也不够他无赖。想吃掉谢慕华的五万大军。难。若是我猜的不错,谢慕华应该是将这五万大军当做幌子,就像是乌龟一样,躲在壳里,我们的大军一到,他就马上缩回关内。跟着就朝赵德昭要钱要兵!赵德昭又不能不给他,因为大辽的大军已经到了。算到最后,成了我们帮谢慕华了,那多不值得?”
“那母后的意思是?”耶律隆绪问道。
萧燕燕遥望着宫外的浮云,雪白的脸庞平静无波,淡淡的说道:“等,等到谢慕华和赵德昭闹得不可开交,闹得筋疲力尽,我们再去收拾残局。皇上,我们等不了太久。无论是谢慕华,还是赵德昭,都已经快要忍不住了。这个冬天,注定不是这么好过的!”
【第三十五章 文死谏】
漫天飞舞的雪花肆无忌惮的飘落下来,将天地之间装点成一片银白,光秃秃的树丫上堆满了积雪,无力的伸展着,在寒风中颤抖着,似乎要将这漫无边际的寒意驱走。雪地上两行车辙渐渐模糊,飘扬的大雪,将刚刚压出来的车辙掩埋,转眼之间只有两道依稀可辨的痕迹留在大地上,就像是大地的伤疤。
车辙前进的方向是开封府的西门,走近城门,来来往往的人便多了起来,那些冒着严寒来开封府里讨生活的百姓,将手缩在袖子里,将脖子裹得紧紧的,生怕有一丝寒风吹进去。无论是卖炭的、卖油的、卖菜的……还是行走于各个城市之间的商人,脸上都几乎看不到什么笑容。一切只因为城门口贴出的一张告示。
这张告示写的其实是每朝每代都会公布的事情。皇帝要立太子了。而赵德昭选定的太子是他的二儿子,偏偏这个二儿子的名字很有趣。翼王——赵惟吉。
朝中的大臣们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赵德昭有长子,名叫赵惟正。而且,赵德昭的身体一向挺好,三十来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为何忽然要选太子?选太子也就罢了,不选大儿子,偏偏选了二儿子。这对于大臣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信号。大宋的第一次帝位传承就闹出了“斧声烛影”的典故。第二次帝位交替,却是赵光义死在幽燕之战,赵德昭在谢慕华和赵普等人的支持下,血洗了开封府,清除异己,这才坐上了皇帝的宝座。而现在立了次子赵惟吉,长子是不是会服气,这就难说的很了!
眼下,这些皇子们的年纪都不算大,最大的赵惟正和赵惟吉只不过才十来岁年纪,应该还算得上是个孩子。可一下子把皇位这个天底下最大的诱惑丢在这些孩子的面前。让这些本来应该亲密无间的兄弟要如何相处下去?
开封府里的百姓都知道,在皇城之外,二百多名官员跪在宫墙之外,求赵德昭收回成命。他们的理由很简单,立储应当立长,为何要立次子?嫡长子的继承制乃是古往今来的天理。赵德昭一句话,让赵惟吉成了太子,无论如何,这些大臣们也受不了。
雪依旧飘飘摇摇的下着,跪在宫墙外的大臣,一个个如同泥塑木雕一般,身上堆积了厚厚的白雪,被他们的体温融化,衣衫都已经湿透。外边的官服、里边的棉袄,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严寒之下,许多地方都已经开始结冰,可是这些坚持的大臣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硬着头皮,跪在宫墙之外,声称,若是皇帝不收回成命,这些大臣宁愿死在这里。
小太监一溜烟的跑进去皇宫汇报去了,棉鞋下边沾满了雪,这个小太监跑得太过于心急,脚下一滑,在御书房的门口摔了个仰八叉。赵德昭看着有趣,唤道:“快起来吧,在这儿摔跤,像什么样子?”
小太监唯唯诺诺的爬了起来,低声说道:“皇上,外边那些大臣都已经从寅时跪到午时了。外边风雪太大,寒冷无比,有几位老大人只怕都已经撑不住了。听说,御史台和三司的部分官员也会陆续赶到,都要进谏皇上,求皇上收回成命。”
“哼!”赵德昭冷哼一声,将手里的奏折重重的合上,拍案而起,将一旁伺候着他批阅奏折的太监宫女吓得半死。赵德昭走了几步,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冷笑道:“一个个都有天给做胆么?朕要立谁,难道还要过问他们?难不成,要朕把皇位传给德芳,将来德芳再传给惟正,惟正再传给惟吉才是正道吗?真是笑话!”
小太监都低着头不敢吭声,他们知道皇帝心中的怒火从何而来,说到底还是赵光义当初搞出来的那个金匮之盟惹的麻烦。赵德昭虽然靠着谢慕华血洗了开封府坐上皇位。可名义上,还是引了金匮之盟。也就等于变相承认了金匮之盟的法律效力。如今大臣们抬出来的嫡长子继承是一个道理,其实,暗地里,赵德昭最怕的是,有人引出金匮之盟,说皇位将来应该传给赵德芳。
如果不是为了堵住群臣的嘴,赵德昭也不至于马上就把太子给确定下来。他也没有办法,赵惟正虽然是长子,但是为人刚愎自用,年纪小小就已经轻浮无比,傲慢无礼。而且更要命的是,赵惟正的身体很差,或许是当初王皇后怀着他的时候动了胎气,这位长子从出生开始,大病小病就没有断过。让赵德昭很是无奈。
赵惟吉就不同,年纪虽然小了点,却是乖巧懂事,又是喜爱读书,又颇爱武艺,深得赵德昭的喜爱。所以要立太子的时候,赵德昭想都没想,就指定了赵惟吉将来继承自己的皇位。可是怕什么就有什么事。赵德昭的眼线回报,在西京的赵德芳,似乎得到了某些方面的支持,想要引出金匮之盟,证明自己继承皇位的合法性。赵德昭还没来得及头疼,外边的大臣又来了一出,就算不用金匮之盟,也应该立长子的戏码。
西京那边,到底是哪些混蛋在跟朕捣鬼?赵德昭知道这一次绝对不是谢慕华,因为谢慕华远在雁门关,而且西京那里,当初谢慕华为了取信于自己,从来就没有和赵德芳联络过,无论是明面上还是私地下,都绝对没有接触。现在西京洛阳,已经处在赵德昭的严密监视之下,更加没有发现有谢慕华在那里蠢蠢欲动的痕迹。
那到底是什么人呢?赵德昭脸色越来越难看,根本就不去看那几个紧张无比的小太监。脑子里转来转去都是这些事情。可是一时半会也理不出个头绪。便随口唤过一名小太监:“吩咐御膳房准备好姜汤,他们要跪,就让他们跪着好了。要是哪个倒了,就要禁军将他们扶到前院来,用姜汤灌了,找马车将他们送回家去。这些人,一个个脑子里都读书读糊涂了。”
“是,皇上!”小太监急忙跑了出去。
那辆结实的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开封府,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若是不急着赚钱开锅的话。十有**都窝在了温暖的房子里,烤着炭火,一家几口人说着闲话,喝点热酒,吃几口小菜。马车在宽敞的大街上慢悠悠的走着,走过州桥,走过御街,远远的便能看到宫墙外跪着的那些大臣了。
车厢里一个人静静的掀起窗帘,一股凛冽的寒意卷进了车厢里,让那位女子不禁打了个寒战。她看着宫墙外跪着的那一群人,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一招棋,步步为营,果然是把赵德昭逼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赵德昭以为这件事和谢慕华无关,其实他错了。有关,只是谢慕华从来没有亲自和赵德芳联系过,他是吩咐小周后那边的人手,暗中搭上赵德芳。这一条线,谢慕华从来没有管过,也没有问过,他相信小周后的本事,一定能把这件事给办妥了。所以,到了如今,谢慕华只是给了小周后一句话,让她告诉赵德芳,无论如何,他还有金匮之盟在手。无论如何,他不能放弃这一张护身符。
在西京等于被软禁一样的赵德芳,就像快要溺死的人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不是忘记了金匮之盟,而是他知道,金匮之盟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赵德昭当初是可以引金匮之盟,可是赵德昭不也一样把卢多逊一系的官员杀得片甲不留么?没有那些老将的支持,没有谢慕华身先士卒来到开封府给他开路,他这位哥哥就能登上大宝?开什么玩笑?
现在的赵德芳,要兵没有兵,要权没有权,要钱更是没有。只有烂命一条。朝中凡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官员都懂得不要接近赵德芳的道理。他虽然不是皇帝,却已经成了孤家寡人。而这一次,小周后转告这句话给他的时候,赵德芳一点都不激动,只是苦笑着反问道:“难道要我一个人走到皇宫的门口,喊道,官家,按照金匮之盟,你应该立我为皇太弟吗?那我岂不是找死?”
小周后自然不会把全部的实力展现给他看,而仅仅是让赵德芳看到的冰山一角,就足够让他震惊了。这些年来,谢慕华和小周后在日本发足了战争财,两岸的贸易几乎被他们垄断。朝廷以为自己得到了不少,其实暗中的款项早已流到了谢慕华的手中。这仅仅是钱而已。兵,谢慕华现在手中就有八万,江南那些被他和杨延彬一手**来的军队呢?五郎的水师呢?一旦出现什么变故,这些军队肯定是毫不犹豫的站在谢慕华这一边啊。权……一个谢慕华就已经可以拉拢到足够的势力支持了。
赵德芳忽然得到这样的强助,心头也开始打鼓,他不是傻子,没有人会为自己白白做事。可是自己已经在西京被软禁了起来,这辈子大概只能是这样,等着老去,等着死去。不如去搏一搏,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将来,谢慕华就算是想要篡了自己的位置,难道就没有忠于宋室的军队和大将了吗?赵德芳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被压迫了这许多年,忽然被一个火头点着了心中的希望,那爆发出来的**更是无穷无尽的……
拼了!拼了……拼了…………………………
小周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想起了那个和她有过合体之缘的男子,如今在雁门关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这个计策,谢慕华用得实在是天衣无缝,从赵德芳传出要引金匮之盟的谣言一出,马上赵德昭就坐不住了,抢先立了太子,而只要赵德昭还有点脑子,太子肯定不能选赵惟正,这样的话,一下子就把赵德昭推到了风头浪尖上,他一个人需要面对整个朝廷和整个社会的压力。
皇权是至高无上的,可皇权并非是不能应对的。数以百计的大臣,天下万民之口,这些,都不是赵德昭能封得住的。
“走吧,回咱们自己的府邸歇歇,这儿的消息,也要尽快让相公知道!”小周后嫣然一笑,已经有些冰凉的手,将窗帘放了下来,吩咐车前的马夫。
已经过了午时了,雪一点也没有消停的意思,呼号的北风凄厉的掠过,不时从地上刮起一阵浮雪拍打在那些官员的脸上。
“我说,张学士,您这不是听说有风湿吗?这么跪着,您受得了吗?说真的,这事儿,多您一个不多,少您一个不少,您还是赶紧回家歇着吧!”官员们跪得实在太无聊,交头接耳的开起了玩笑,除了最前方的大理寺卿、礼部尚书和一位参知政事直挺挺的跪在雪地里动也不动以外,其他的官员总要找些事情让自己暂时忘却严寒和酸痛的膝盖。
那位不知道是什么阁的学士,一听就马上吹胡子瞪眼:“你这是什么话?君若有失,臣当死谏。就算这一次,我跪死在这里,也是为臣子的本分。你若是受不了,尽可以回去,在这里说我作甚?”
那几个官员低声微笑,却不敢笑出声来,远处十来个身影朝这边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硕大的食盒。
走到跪着的众位官员身边,那十来个人打开了盒子,一股热气腾腾升起,饭香汤香立刻飘逸了出来。那十来个人将饭菜端到自己家主人的身边,服侍着那些官员吃饭。
“喂?你们这算哪门子死谏?还叫家里人来送饭?”有的官员顿时傻了眼。
嘴里咬着鸡腿,胡须上还沾着几个饭粒的一位官员,含糊不清的说道:“饿死我了。咱们是来觐见,跪在这里当然没什么。可我们又不是太学的那些学生,要用绝食来威胁朝廷。跪是跪,饿肚子是饿肚子。这一点,我还是分得清清楚楚的。我是准备好了,官家一天不收回成命,我就一天跪下去。可跪着不能不吃东西啊。不然的话,过两天,不用官家收回成命。咱们自己就收回老命了!”
“是啊是啊!”一个官员喝了口热气腾腾的人参燕窝汤,说道:“咱们是朝廷的官员,上要对天子尽忠,下要对百姓负责。这些都是有用之躯,不能饿死在这里吧?”
那些一根脑筋的官员似乎也开了窍,拐着弯子问道:“刘御史,你家人送来的饭似乎不少,一人只怕也吃不完。须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农民种庄稼不易,若是浪费了实在可惜,不如在下替你吃点?”
更有人拜托那些准备收拾饭盒回去的仆人,去某某酒楼给自己订个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送来,当然这些官员还是知道分寸的,虽然冷是冷了,酒还是不敢喝的。这里的大部分官员都做好了准备,腿上裹着厚厚的皮裤,垫上了松软的棉垫,跪得久了也不至于就把腿给跪坏了。只是,在大雪之中这么跪着,实在是难熬的很啊!
“皇上有旨!”小太监趾高气昂的站在宫门口:“诸位大人都辛苦了,御书房已经做好了姜汤,为各位大人驱寒,若是哪位大人想要的话,只管过来喝就是了!”
切,刚刚填饱了肚皮的官员们哪里会看得上小小姜汤,充分发扬了不食嗟来之食的精神,横眉冷对热姜汤,继续跪在地上,手捧着自己的奏折,定要赵德昭收回成命。
“一群无赖!”赵德昭怒骂道,看着坐在一侧的赵普,无奈的说道:“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吧?”
赵普眯着眼睛,一时半会都没有说话,人的年纪大了,就是有这点好处,如果皇帝说的话,是他想听的,那他的耳朵就好用,可要是他不想回答的话,就装耳聋。赵普愁眉苦脸的看着赵德昭,示意自己没有听见。
所谓一鼓作气,赵德昭再说一次,气势就弱了下来。
赵普这才答道:“西京,那里,现在需要乱一些!”
乱?怎么乱?赵德昭的脑海中闪过当初让谢慕华赶到开封府的那一幕。乱!难道是要在西京制造一些事端,让西京那里成为赵德芳的坟墓?
赵普当然不敢明说这样的话,他可不想一辈子背黑锅,这辈子,他已经给几位帝王背了黑锅,老人家的背都弯了下去,已经直不起来了。
“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是什么人在后边推波助澜。还有,朝中最近的动向有些不对,三衙的老头子们似乎有些坐不住了。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选生,还是选死!”赵德昭冷声喝道。
赵普淡淡的叹了口气,现在的局势被谢慕华一搞,什么样的跳梁小丑都出来作怪了。说到底,祸根子还是在雁门关。可是朝廷现在拿那家伙的确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啊!
赵德昭看着门外飞扬的大雪,沉声说道:“想必,谢慕华要是知道现在朝廷里的模样,应该会高兴的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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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双管齐下】
风雪不仅仅席卷了开封府,西京洛阳也一样被狂风暴雪袭击,弥漫在天地之间的雪花让那些守城的卫兵都几乎睁不开眼睛。几个抱着长枪,带着棉帽的官兵无精打采的坐在城门口,死气沉沉的连开口说话都不愿意,似乎怕是一开口就会让寒意顺着嗓子直到肚子里一样。
进城的人也不是很多,几个官兵懒洋洋的检查着通关文书和路引,随手就将一队从北面来的客商放了进去。若是他们知道自己放了什么人进城,一定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相……哥哥就这样来到洛阳,似乎有些不妥。”杨五郎左右看着擦肩而过的行人,低声对谢慕华说道:“现在朝廷肯定都盯着呢,要是发现您不在雁门关,只怕会想到你的动向。这样就危险了。要知道,领兵在外,若是没有朝廷的诏书,擅自离开职守,也是杀头的大罪。”
谢慕华坦然的笑了笑:“这有什么,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去雁门关找我。洛阳这里,若是我不来的话,赵德芳那小子未必就能下得了决心。终须和他见上一面才好。而且,洛阳现在统领禁军的是曹璨。你要知道,曹彬都在装老糊涂呢,曹璨还能不知道他爹的意思?就算我大咧咧的坐在曹璨的面前,他也会装着没看见我。放心好了。”
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洛阳的大街上,当然,谢慕华也多贴了几缕小胡子,五郎抹黑了脸,这点表面上的伪装工作还是一定要做的。让谢慕华感到庆幸的是,现在的资讯非常不发达,就算不化妆,也没有多少人能认得出来自己是谁。从雁门关一路而来,谢慕华伪装成客商,随行就带了十来个亲信侍卫保护自己。好在到了洛阳才开始下雪,路上走的倒不是十分艰难。
洛阳城里有座酒楼颇为出名,唤作“飞凤楼”,里边的女子色艺俱全,酒菜也是美味可口。是洛阳城里的达官贵人们宴请宾客、公款吃喝的必来之地。飞凤楼占地极宽,前面是一栋两层小楼,进去之后,偌大的院落里假山嶙峋,池塘清澈,如今皑皑白雪覆盖其上,更是别有一番风情。
赵德芳自从被“发配”到西京洛阳之后,便时常来飞凤楼借酒浇愁,反正赵德芳这个人看起来人畜无害,胸无大志。洛阳的官员们也有意无意的和赵德芳保持着距离。他在洛阳待的虽然不是很惬意,却至少是很清静。在飞凤楼夙夜买醉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再怎么说,赵德芳也是郡王的身份,腰包还是鼓囊囊的,实在不行,还可以让洛阳府出钱嘛。既然是打开门做生意的院子,又怎么会和有钱的主儿过不去呢?于是,赵德芳就成了飞凤楼的常客。有时候连续半个月泡在这里也不稀奇。
谢慕华这一行的方向便是这座洛阳城最出名的楼子,刚刚走近飞凤楼,因为寒冷已经被冻得手脚都不太灵光的龟奴就点头哈腰的凑了过来,堆着职业的笑脸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这几位看起来像是暴发户一样的主儿。
随手打赏了些散钱,谢慕华就和杨五郎等人大步走进了飞凤楼。左右扫了几眼,便对后院走了过去。倒不是谢慕华自己不留心。而是因为飞凤楼早已被小周后的人给买了下来。要不然的话,又怎么能轻松搭上赵德芳这条线呢?
越过满是白雪的院落,谢慕华缓步走向一个传出琵琶之声的房间。这很简单,整个后院都被赵德芳给包了下来,哪儿有靡靡之声,哪儿就肯定是赵德芳的所在。
轻轻的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一阵忙乱之声,跟着房门打开。几个抱着琵琶的女子,脸色羞红的走了出来。谢慕华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走了进去。房间里灯火通明,厚厚的红绒桌布上满是酒菜,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男子,端着酒杯坐在桌子旁边,斜着眼睛看向谢慕华。
常年纵情于酒色,赵德芳的身体看起来已经很差了,脸上是一种病态的青白色。他并没有起身迎接谢慕华。当然,他知道眼前这一位就是手握重兵,权倾一时的谢慕华。五郎随手带上房门,站在外边把风。温暖的房间里放了许多暖炉,添加了香料的炭就像不要钱似的玩命的烧着。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清香。谢慕华解开外袍,自顾自走到炭炉旁边坐下,将冰冷的双手在炭火上烤着。
赵德芳翻过一个干净的酒杯,添了一杯竹叶青进去,说道:“谢相公,不管怎么样。本王很佩服你的胆量,当初你敢单枪匹马去开封府将卢多逊拿下。这一次,也敢一个人来到西京。有的时候,本王也在想,到底你的胆子是什么做的?”
“我也就是常人一个,这次来洛阳,若是我对自己的安全没有信心,又怎么会来?”谢慕华转过身来,和赵德芳面对面坐着,笑道:“我又不是有九条命。浪费不起啊!”
赵德芳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半晌也没有说出口,看着谢慕华似乎带着些调笑的眼神,赵德芳终于忍不住了,一口将杯中的酒倒入口中,喝道:“谢相公,你真的肯帮我?”
“我也是没有选择!”谢慕华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功劳太大,你那位皇帝哥哥已经容不下我了。就算一时半会不会动我,日子久了,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如果能够选择。我会选一个我可以相信的人。”
这番话半真半假,虽然赵德芳是个败家子,可他毕竟也是帝王家的儿子,就算没有吃过猪肉,至少也见过猪跑路。他知道赵德昭和谢慕华的关系已经很难再调和了。两人迟早是要翻脸,鱼死网破的局面,但是要说谢慕华是为了这个由头就帮助自己上位,也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赵德芳格格笑道:“好吧,可是本王能做什么?本王在西京就是一个空头王爷,除了手里可能比地主多些钱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你的人远在雁门关,本王不是你。不可能溜到雁门关去跟你起兵。只要我离开西京,马上就会没命。本王相信你,可是你要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这个很简单!”谢慕华缓缓的转动着手中的青花瓷酒杯,看着里边清澈的酒水,朗声道:“我自有安排,只要王爷配合就行了!”
“配合?”赵德芳苦笑一声:“谢相公,你就不要跟我卖关子了。怎么配合?我没有人,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兵。你远在雁门关……”
谢慕华很不客气的打断了赵德芳的话头,在这里什么少保,什么王爷的身份都没有用。自有最简单的利益关系,自有最直接的实力比较。这儿,谢慕华才是大爷!他自然不用给赵德芳留面子:“虽然我远在雁门关,但是开封府里的一举一动都不可能瞒得过我,而且,如果你要跟我合作,信任是最基本的条件。若是你不相信我有能力帮助你的话。我们又怎么能合作无间呢?”
“好,好!”赵德芳苦笑着又喝了一杯,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高处,高处果然不胜寒……”
谢慕华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
开封府里的官员们还在继续跪着,已经一天一夜了,虽然他们有吃有喝,也有足够的准备。可毕竟是大雪天,毕竟是严寒,总是有些人坚持不住的。而官员们的举动赢得了许多百姓和学子的支持,越来越多的人在开封府里议论纷纷。话题从隐晦渐渐指明了方向。似乎赵德昭这次立储,就是不对。
龙图阁的几位学士,年纪已经不小,跪得筋疲力尽,风雪打在脸上都已经麻木了。几个人低声说着话,看样子是不是皇帝准备将他们全部在这儿给冻死?正议论纷纷之间,忽然看到从东侧走过来一群年轻官员。这些年轻官员大多是赵德昭即位的第二年开恩科的官员。带头的乃是寇准、王旦等人,虽然说官员们也分了小派系,可是毕竟文官是一块板。到了和皇帝争面子的时候,文官们通常都会抱成一团。法不责众嘛。看到寇准等生力军准备加入,这些已经跪了一天一夜的官员脸上纷纷露出笑容。
寇准、王旦、苏易简等人带着百余名年轻官员,面色肃穆的走到宫门口,寇准一抬手,这百多名官员整整齐齐的跪了下来,寇准一摆前襟,也跪了下来,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高声叫道:“天子有失,臣不敢不谏。”
后边那些已经跪得头昏脑胀的官员为之精神一振,总算来了新鲜的了。个个竖起耳朵等着听寇准讲话,只听见寇准将手中的文书高举过顶,朗声叫道:“天下人皆知,当初太祖皇帝受太后之命,有金匮之盟留下。太祖皇帝驾崩之后,太宗皇帝引金匮之盟登基。而太宗皇帝在幽州宾天,当今圣上引金匮之盟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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