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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朝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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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啊公有什么弯子好绕的,说!”

  “好,啊公想必已经知道我就在这两天就要离开了吧,我想拜托啊公帮我照看寒歌和听风。”

  陆择闻言,皱起了眉头,问道“你这个意思是要将我和那两个丫头都留在自西北!?”

  “啊公先不要生气,听我慢慢的解释。”

  “你说!”陆择挑眉,好整以斜的看着沈云朝,摆明了就是不论沈云朝说什么都没有同意的打算。沈云朝见状也并没有气馁的样子,他反而是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怵。

  “先说啊公好了,我此次去建康势必会遇到许多”故人”您曾经是母亲的副将,又是大楚的王室,难保就有人会认出你,您跟在我身边,我暴露的机会太大了。虽然我知道,其实现在的建康已经有很多人在怀疑我的身份,但是怀疑而没有证据,我就有办法让怀疑永远都只是怀疑。至于寒歌和听风,她们已经不合适继续呆在我的身边了。”

  “可能你明知道……”

  “我给不起。”

  沈云朝知道陆择未完的话是什么,可是他却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只要不说出来,就是可以被忽略或者改变。一旦说了,就不再有回头的余地了。

  沈云朝的回答很简单,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是陆择懂他的意思,那一刹那涌上的心疼,让一向冷面的陆择瞬间红了眼眶,喉结滚了几滚,陆择侧头半晌都没说话。

  沈云朝笑了笑,将笑中的那丝隐约的惆怅藏的极好,只是眼中的那抹悲呛却还是泄露了他的悲伤。他将手轻轻的覆在了陆择苍老的青筋毕露的手上,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啊公,好了,别这样,能活着,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可以再奢求更多了。真的,不可以。”

  陆择缓缓的点了点头,“好,啊公明白了,我不会让她们两个离开西北的。”

  “谢谢啊公。”

  与此同时的,楚寒歌也衣冠整齐的坐在屋里,手里拿着那两块玉佩静静的发呆。不过她和沈云朝不同,她并不是早起,而是一夜没睡。忽然,她动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瓶,羊脂白玉的瓶身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里面流动的鲜血,这是昨夜她从宁远药房里拿到的,沈云朝的鲜血。楚寒歌伸手将那枚凰佩拿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瓶塞拔了出来,瓶身倾斜,鲜血缓缓流动,一点点的向着瓶口流去,然而就在鲜血即将流出瓶口的时候,楚寒歌忽然将瓶子抬起了一点,让血就这样留在了瓶口。

  楚寒歌指尖用力,瓶身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她的脸上满是挣扎之色。闭上眼睛,楚寒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良久才缓缓吐出,然后,瓶子继续倾斜,血就这样慢慢流出了瓶子,一滴一滴的滴在了瓶口下的凰佩上,将玉佩染成了血色。

  放下了凰佩,楚寒歌拿起了另一块凤佩,举到了自己的眼前,看了良久,缓缓举起另一只手,咬破中指,将血就这样涂在了玉佩上,几乎就是血刚沾到玉佩上,玉佩就将血全部吸收了。楚寒歌见状愣了一下,拿起另一块凰佩,上面还是鲜血淋漓的。

  “怎么会这样?”就在楚寒歌疑惑不解,以为自己失败的时候,她的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鸣叫。

  是凤鸣!

  楚寒歌在这一瞬间几乎就要落下泪来。她听到了,这也就说明了沈云朝是在思念着她的,是……在爱着她的,对吗?

  再顾不上玉佩为什么没有吸收血液,楚寒歌拿起两块玉佩将它们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世间的爱情,总是很奇妙,或许还有很多人,比他还优秀,比他还爱你,可是就在那一刻开始,便满心满眼全是他,别的风景,别的人,却是再也入不得她的眼了。

  这世间,再没有什么事情比你知道你爱的人其实也是爱着你的更加美好了。

  我爱你!

  幸好,你也一样。

  


第二十二章再离西北(下)


  沈云朝走与来都是简便到不行的廖廖数人,一辆简朴的马车,肖笑赶车,加上暗处的小七,勉强再加上死乞白赖一同上路的宁远,一共也才四个人。可是多年来,沈云朝一直都是这样,好像随时都准备好了干净的离开,从不会留下任何牵挂。这一次自然也没有例外。

  沈云朝不喜欢有人送别,所以总是选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走,可是也总是有人会等在庄口。这一次等着的人是楚寒歌,只有楚寒歌。

  她一袭红衣的站在庄口处的界碑旁,在灰蒙蒙的冬日清晨里仿若一抹明亮的暖阳,让看到的人都眼前一亮,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暖流在胸腔里流淌,暖的人四肢都有一股淡淡的麻痒的感觉。楚寒歌今日没有束发,一头及腰的青丝在风中和她的红衣一同猎猎的飞舞,像极了展翅欲飞的红蝶。

  肖笑赶车,远远的一眼就看见了楚寒歌,他侧身对马车里的沈云朝说道

  “庄主,是寒歌姑娘。”

  沈云朝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垂着眼帘,半晌都没有回应。坐在一旁的宁远见沈云朝没有反应,就先掀帘跳出了马车,嘴里还一边嚷嚷道“我先去告别,一会儿让你单独和寒歌聊。”

  说罢,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快步走到了楚寒歌的身边。

  “寒歌,来送我还是云朝啊!”宁远的调笑楚寒歌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楚寒歌淡淡的回了一句“都送。”

  所有人都知道,开玩笑的前提是另一个人得配合否则这个玩笑就会开不起来。宁远见楚寒歌这么冷淡,自然这玩笑是开不了了。所以,他耸耸肩膀,环视一周,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他难掩自己眼里的失望,本以为沈听风就算不来送自己总会来送送沈云朝的,这样至少也是可以见上一面。

  宁远有些低落的问楚寒歌,说道“怎么?听风不来送送沈云朝吗?”

  “她昨夜喝多了,还未起来。”

  宁远奇怪的皱起了眉头,照理说沈听风武功不差,昨夜喝多了也不会耽误送别沈云朝这样的大事。好吧,虽然自己不愿意承认,可是在沈听风眼里送沈云朝就是一件大事,这是毋庸置疑的。忽然,宁远想起了楚寒歌昨夜利落的那一掌,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了宁远的心间。他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的问道

  “寒歌,不会是你今早又打了听风一掌吧。”

  楚寒歌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宁远,眼里哪一抹危险的厉光,让宁远几乎是瞬间就开始冒汗了。已经不需要回答了,绝对就是这样了。宁远这样想着。

  “你有事要单独和云朝说啊。”宁远肯定的说道

  楚寒歌闻言,点了点头。宁远眨眨眼,双手一摊,说道“好,我走。”

  宁远用比来时还快的多的速度,赶紧走了,生怕,楚寒歌一个不耐给他也来一掌,说真的,楚寒歌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一言不合就开打。除了对沈云朝,宁远还从没见过楚寒歌对谁忍让过,毕竟自己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

  宁远走了,沈云朝还是没有出来,马车停在原地,楚寒歌也静静的站着。一时间,楚寒歌和沈云朝好像互相比起了耐性,只是苦了坐在外面的肖笑,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看着宁远离去的背影,在心里哭道“宁大夫你被一个人走啊,好歹把我也带走啊!”

  就在肖笑僵着身姿,坐的腿都麻了的时候,楚寒歌终于动了,她主动的开始往马车走来。肖笑见状,连忙回头冲马车里的沈云朝说道“庄主,寒歌姑娘主动走来了。”

  沈云朝闻言,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他在听到楚寒歌打晕沈听风的时候就料到楚寒歌一定是有什么话需要单独对我他说的,他大约猜到了楚寒歌想说什么,所以才避而不见,可是现在楚寒歌主动来了,自己也不得不出来,与她见上一面了。

  沈云朝掀开帘子,端的是白玉为冠,公子如玉。他一出来,楚寒歌就停了下来。沈云朝缓缓道的向着她走去,楚寒歌的眼睛一错不错的注视着。

  沈云朝只觉得今日的楚寒歌很奇怪,从来没有被她这样的注视过,好像要将自己刻进她的眼里一样,这让沈云朝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

  走到了楚寒歌的面前,楚寒歌开口直接问道“怎么了,不欢迎我来送你?”

  楚寒歌在沈云朝面前是极少如此直接的,至少是自从谢翡死后,沈云朝一夜之间就开始同所有人拉开距离,楚寒歌也就再也没有如此直接的和他说过话。

  沈云朝愣了一下,淡淡的笑了,说道“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楚寒歌冷着一张俏脸,继续问道。沈云朝又是一愣,楚寒歌居然在逼问他!?还没等沈云朝反应过来,楚寒歌就撅起了红润的朱唇,小声的埋怨道“害得我脸冻的这么红。”

  沈云朝彻底呆住了。一向智计百出,冷静沉着的饮烟山庄庄主,居然被一个女子撒娇似的一句话给吓的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刚想开口,一张嘴,就因为自己下意识的深呼吸而灌了一嘴冷风,开始咳个不停,清秀儒雅的面庞涨得通红。

  楚寒歌连忙走上去给他抚背。

  “好了,好了,当我没说好了吧。”楚寒歌无奈的说道。

  沈云朝咳了一会儿,终于缓过劲了。他面色红润,眼角带泪的看着楚寒歌,说道“寒歌,你找我恐怕不只是送我这么简单吧。到底有什么事?”

  沈云朝说这话的时候,努力想让自己表现的正经一些,可是他忽略了自己此刻好似被人蹂躏过的摸样。所以他话刚一说完,楚寒歌就噗嗤一声,露齿大笑“云朝你好像被人调戏的良家妇女想要讨回公道!”

  “………………”沈云朝开始怀疑眼前的楚寒歌是别人易容的了。楚寒歌从来不会开自己玩笑,更不会这样大笑,等等,沈云朝猛然想起,其实这就是楚寒歌,只不过是十年前的楚寒歌罢了。沈云朝复杂的看着楚寒歌大笑,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楚寒歌笑够了,她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之前送给我如此珍贵的东西,我想我也需要有所回报。”

  沈云朝又是一愣,他忽然发现自己今天发愣的次数好像是格外的多,快要把自己过往半年所发的愣都超过了。

  楚寒歌说完这句话,就上前一步,双臂伸出,缓缓的环住了沈云朝的腰,然后慢慢的收紧。就在楚寒歌双手碰到沈云朝的一瞬间,沈云朝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震惊的屏住了呼吸。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楚寒歌的脸缓缓的腾起了两抹醉人的嫣红,狭长的单凤眼仿佛是雪后的一泓湖水,微风吹过,满是涟滟的波光。

  只是一会儿,楚寒歌就松开了手,重新站好,可是沈云朝却好像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样,呆立着。楚寒歌羞涩的一笑,问道“喜欢吗?”

  “啊!”沈云朝第一反应是以为楚寒歌说的是拥抱,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却见楚寒歌示意自己看自己的腰。沈云朝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腰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枚玉佩,沈云朝略微一想,就知道了这应该是楚寒歌趁刚才的机会挂上去的。

  拿起玉佩,是上好的一块碧玉翡翠,半个巴掌大小,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凰,看它那展翅的摸样,好像随时都会从玉上飞出来一样。

  “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听到沈云朝问,楚寒歌是既失落又开心。她安慰自己,至少她不用担心沈云朝会不收了。

  “这是我从一家玉器店里买的,很贵的,所以你一定要保管好。”

  看着楚寒歌希冀的目光,沈云朝拒绝的话梗在喉咙里难以说出口。他只好点点头,答应道“我会好好保管的。”

  想问沈云朝是否听见了凰鸣之声,可是话到嘴边,楚寒歌还是咽了下去。

  看着沈云朝淡淡的笑容,楚寒歌心道“就这样吧,一直这样其实也挺好。”

  “一路顺风。”想了想,楚寒歌如此说到。


第二十三章 到达寒山


  离开西北大约一个月,沈云朝一行人终于到了寒山脚下的逢生城,远远的沈云朝掀起帘脚,看见逢生城高高的城墙上挂满了喜庆的红绸,一阵风吹过,墙上的红绸纷纷被吹起,在空中飘舞,殷红一片,这个场景在大多数的人眼里端的是美不胜收。可是在沈云朝的眼里,这些在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的红绸,就像是一些被拴住脚爪却欲飞的朱鸟。

  看着美,可其实不然。

  因为城主幺女大婚和那一封格外引人注目的帖子,逢生城早早地就开始了戒严,往来进出的人全部都要被一一检查才可以出入。所以逢生城外早早地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肖笑驾着马车安静的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其实在这个长龙似的队伍的旁边有一个专门供参加婚宴的贵客出入的通道,只要出示请柬,就可以立刻进城。

  肖笑距城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侧头向沈云朝询问该怎么做,沈云朝只是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是专供参加婚宴的人走的通道?”

  “是。”

  “那我们是来参加婚宴的?”

  肖笑闻言微微一愣,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沈云朝的意思,他咧嘴一笑,脆声回道“是!”

  这一次负责检查队伍的,是皇甫家手下的一个门派,皇甫家同时还派了一个管事作为监管。负责沈云朝所在的东门的就是这个门派的大弟子,这个大弟子姓张,又因为脸上有一道从左至右的狰狞刀疤,所以江湖上有一个诨名叫张疤子。

  张疤子的武功平平,但是他会察言观色,又懂得溜须拍马,否则这样一个肥差又怎么会落到他的头上。张疤子深深地明白自己如今的地位是如何得来的,所以每日捞来的油水有一大半都孝敬给了其他人。可是一连几日了,张疤子都没有找到什么大的金主,眼见着就要动到自己的老本,张疤子心里是又急又气。

  “奶奶的!再不捞点钱,老子都要赔上老本了!”

  说完,张疤子就愤愤的吐了一口吐沫,一眼扫过队伍,都是些麻衣白丁。

  “真是晦气!”

  等等!

  张疤子绿豆似的眼睛一眯,将目光缓缓落在了一匹棕色的骏马上,马匹四肢匀健,毛色更是油光滑亮,膘肥体壮的一看就是一匹资质上佳的好马。事实上,大周作为一个久经战乱的新国,马匹是硬通货,普通人家出门用的大多是驴车或是牛车,能用马的一定就是非富即贵。可是,一看马车,张疤子就是一愣,这么简单到朴素的车身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有钱人。可是,转念一想或许是这一辆马车的主人是有什么事情想隐瞒所以故意低调,不过这样倒也方便自己去榨点油水了。

  想到这,张疤子整整衣服,缓缓地朝着沈云朝的马车走去。

  其实当张疤子的目光一落在沈云朝的马车上的时候,肖笑就注意到了,他瞥了一眼逐渐靠近的张疤子,眼中厉色一闪。张疤子走到沈云朝的车前,咳了两下,然后就粗声问道“车里坐着什么人?”

  也许是因为猜测车里的人身份不凡的原因,张疤子的态度收敛了许多,他并不想惹怒这个马车的主人。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他盯上这一辆马车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被肖笑列入了待杀的名单。

  肖笑听到了张疤子的问话,冷冷的看了他眼,沉声道“商人,来逢生城采购药材。”

  确实,逢生城的来历就与药材有几分关系,所以逢生城来往的客商大多数都是倒卖药材的,可是肖笑的态度是在是不像一个药商伙计。张疤子心里泛起了嘀咕,早前那个管事就吩咐过,要格外注意江湖人士,毕竟那个胆大包天的挑战者还一直没有露面。

  张疤子回头飞快的扫了一眼正坐着喝茶的皇甫家的管事,想着有他在自己应该可以小小的试探一下。于是,张疤子就呵斥道“什么商人啊,要接受盘查!得下车!”

  说罢,张疤子就想借着这股劲儿掀开帘子看一下,谁知他的手刚碰到帘子,一道极细的微光就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突然被射了出来,擦过他手背,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鲜血瞬间就喷了出来,张疤子毕竟混过江湖,他一把捂住自己的伤口,张口就要喊人。一包银子就被塞进了他张着的嘴里,肖笑抓着张疤子的领子,把人抓到了自己的身前,肖笑的动作很巧妙,在旁人看来,张疤子好像是要凑近盘问的样子。可其实肖笑已经把手按在了张疤子腕间的命门上了。肖笑虽然平时在沈云朝身边看起来唯唯诺诺了一点,但就从沈云朝带着他,陆桓同意他跟着沈云朝来看,他绝对不是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没用。

  命门被抓,张疤子脸上的汗一瞬间就流了出来,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失去了武功,那自己就死定了。

  “现在,我说你听,不许乱动,知道吗。”

  张疤子点头如捣蒜,肖笑冷笑一下,寒声说道“听好,拿着银子,快滚!我们就是普通的商人,要是说漏了,小爷就活剥了你!”

  看着肖笑眼里的杀气,张疤子知道肖笑不是说说而已,如果自己真的敢说,他一定会履行他的话的。想到这,张疤子的脸刷的一下就惨白惨白的了。

  “放他走。”

  马车里的沈云朝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肖笑立刻就松开了张疤子,圆圆的眼睛里,杀气如潮水一般退去,只见他笑眯眯的对着张疤子说道“多谢您关照了。”

  虽然好奇,但是张疤子还是立刻就转身快步离开了。

  肖笑也恢复了常态,一脸微笑的坐在车辕上。

  饮烟山庄的人,从来都不会只是你眼睛所看到的样子。

  “寒山,从这里开始,不如,也就从这里结束。成全了始终。”沈云朝坐在车里,喃喃的说道。


第二十四章 逃不开放不下


  江湖盛传,寒山有三宝,一寺一姓一梅林。

  寒山深处有清禅,流传百年的隐世佛宗,虽然从来不参与任何江湖事务也很少接待外来人,但是佛宗正统的巍然大宗的地位却是丝毫没有收到任何影响。是为一寺。

  一姓则不必多言,在寒山还有比皇甫更尊贵的姓氏吗?短短五十年,便从一介遭人追杀的江湖浪客,成为了掌握四分之一的江湖势力的大家族,整个寒山几乎就已是皇甫家的私产。

  至于最后的梅林,指的就是清禅寺后的一片百里峡谷。也许是地理位置极低的原因,这里的温度比周边要低上许多,正月未过之时,已是梅朵轻绽,暗香幽然。此处依山傍水,植有上万株梅花,枝影横斜,宫粉绿萼,各展芳姿。

  新月初升,在那默林深处,隐隐传出琴乐之声,清越潇洒,如行云流水一般。那琴声随风轻扬,与月下梅影相映,更衬得此处犹如仙境。

  林中深处有一间不对外人开放的禅房,本是清禅寺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清修之地,自从数十年前这位长老圆寂后,就再无人住了。

  “这么说,是沈某之幸了,多有叨扰。”

  沈云朝和一位中年和尚坐在禅房前的门廊之上,肖笑则在一旁盘坐,膝上搁着一个古朴的七弦琴,肖笑指间拨动,清越的琴声就袅袅的倾泻而出。

  听见沈云朝的话,中年和尚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沈施主客气了。惠源师叔圆寂前,早已立下遗言,此处早已不是清禅寺所有。”

  沈云朝饮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淡淡的说道“这么说,惠源大师将此处交于了在下?”

  中年和尚点点头,说道“不错,自那日起,这处禅院便是属于沈施主的了,清禅寺这些年只是代为照看。”

  “那,就多谢他了。”沈云朝嘴上曰谢,可是眼中却没有半点谢意,神色更是看不出喜怒的平淡。

  “惠源师叔只是想与沈施主结个善缘,此处山水相依,是希望可以洗涤施主心中的怨气。”

  “世人都曰,境由心生,在我看来,怕是再好的景色都是抵不过心境,明书大师,你说是吗。”

  明书敛眉欠身,双手合十,叹道“阿弥陀佛,虽然,小僧不曾与沈施主的母亲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从沈施主的言行中,小僧隐约可见您母亲的影子,都是佛缘深厚之人。”

  沈云朝闻言,勾起嘴角,问道“大师,此言何解?”

  “善心未泯,世事通透。”

  “这话听着,倒是像极了惠源大师。”沈云朝闲适的用手指在茶杯沿来回的画着圈,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

  “沈施主果然聪慧,这话确实是惠源师叔所言。”

  “明书大师,在下一介商贾,只会做些小生意,一身的铜臭,怕是惠源大师看走眼了。”

  “施主,说是就是吧。”

  明书说罢,静静的看着沈云朝,澄净的眼睛里具是淡淡的笑意。沈云朝沉默着不语,但这沉默中又似乎蕴含了无穷的压迫感,让他浑身不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沈云朝终于慢慢地抬起头望了他一眼,不知怎的,明书觉得他的眼里充满了不屑,仿佛他所向往的修佛生活,在他看来,只是一种无聊之极的把戏。可是,再仔细看看,沈云朝的眼中似乎还有什么更多的东西。

  他就好像是一潭深及千尺的湖水,清澈,透明,但任何人都难以企及那湖心深处。

  明书的心里浮现出了多年前自己看见的那个白衣女子,那么的强势,一人一刀,就这样干脆的破了寺院的浮屠大阵,白衣染血的慢慢的走进了从不接待女子的大殿。一袭白衣,一人成画。

  从始至终都是那样的磊落,丝毫不带掩饰的,好也罢坏也罢,独立于此,一刀两段般的骇人锋芒。

  再看看这个深不可测的天下第一山庄庄主,明书忽然有点怀疑自己的论断了。

  这个人真的像他的母亲吗?

  正在此时,明书忽然感知到了有人在院外,纯正的剑罡之气,他第一反应就是皇甫家的人。一旁的肖笑,也停下了拨动的手,侧头望向了院门的方向。只有沈云朝,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好似一点也没有察觉。

  “既然到了,就进来吧,难不成还得我亲自去请你。”

  明书惊讶的看着沈云朝,说道“人是你请的?他是怎么进来的?”

  “也不算是我请的,我只是让他可以到此处找我,至于怎么进来,明书大师,别忘了这里可是一个峡谷。”

  话虽然是如此说,但是,能一路避开设下的岗哨,潜行道院口才被自己发现,明书知道来人的武功绝对不弱,最差也会是一位擅长隐匿的高手。

  沈云朝话音一落,院门就被缓缓推开,一个头戴斗笠,身披斗篷的人走了进来。他站在院口,面对着沈云朝的方向,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斗篷人还是不动,既不摘下伪装也不出声。明书正奇怪为何这个斗篷人的行为时,他忽然注意到了,沈云朝看着自己的目光。明书一愣,一下就明白了关节所在。

  “既然,沈施主有客来访,那贫僧就不叨扰了,告辞。”

  “明书大师客气,不送。”

  沈云朝客气中透着疏离的态度让明书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没有释怀啊。

  明书一动,斗篷人也就跟着动了,看来果然是在防着明书。明书虽然少涉江湖,但是对于当年轰动的大事还是有点了解。

  十年前长安的那一场围剿,五年前被赶出家门的弃子,如今的风云帖。似乎一切都隐隐的被串联在了一起。

  原来如此。明书心道,不过他面上还是一点都没有显出来。两人相错而过时,互相有礼的点头示意。

  明书走出禅院,斗篷人走到了沈云朝的面前。

  “人都走了,摘了吧。”

  “我不是怕明书大师,只是毕竟他曾经见过我,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说罢,斗篷人摘下了自己的伪装,剑眉星目,与江南地区截然不同的古铜色的皮肤。来人便是皇甫家的弃子,行三的皇甫云破。

  “又见面了,沈庄主。”

  “客气。坐。”

  皇甫云破点点头,盘腿坐在了沈云朝的对面,肖笑拿走了皇甫云破桌前明书用过的茶杯,换了一个新茶杯,又注满了茶。

  “在西北呆了这几年,不知是否还喝的惯这寒山的清茶。”

  端起茶杯,皇甫云破看着在杯中自己的倒影,有些苦涩的一笑,说道“我在西北学会了许多事情,其中有一件就是,不再挑剔这些无谓的东西了。”

  说罢,皇甫云破就将茶一饮而尽,沈云朝略一挑眉,没有说话。

  “皇甫公子,在下已经履行了在下承诺,将风云帖发了出去,不过在下有些怀疑你是否会履行你的承诺。”

  “沈庄主,何出此言”

  沈云朝瞟了她一眼,淡淡道“这婚帖的日期和战帖的日期应该不会只是巧合吧,你对皇甫家还心存留念,或许可以这么说,你对皇甫雄飞还抱有希望。我不觉得,心中有犹豫之情的人,可以举起自己手里的剑。”

  皇甫云破眉宇间都是难解的哀戚,可是神情却很坚定,他缓缓地说道“不错,日期是我安排的,我本打算如果他放弃了这场婚礼,我就放弃这场挑战,自刎在他身前。”

  “可是他没有。”沈云朝淡淡的补了一句

  皇甫云破身体猛地一僵,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的抽动着,他冷声道“是的,他没有,他明知道我的目的,我的身份,可他还是没有!既然,他已经完全泯没了自己的良心,那我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所以,你是在给自己一个理由,给皇甫雄飞一个机会。”

  沈云朝没有追究皇甫云破的行为可能导致计划失败的事情,或者说,他知道不管皇甫云破怎么给皇甫雄飞机会,最后皇甫雄飞会选择的始终都不会是自己的子女。

  他的自私的,丧尽天良的一面,早已经在数年前就被沈云朝完全的通过一本不全的秘籍给暴露出来了,在往后至今的岁月里,那份野心,那份渴望不断地生长,膨胀。时至今日,除了死亡,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拦皇甫雄飞追寻力量了。

  沈云朝笑了笑,说道“你虽然练了完整的天罡剑诀,但是你的境界才不过是化虚初境,根本不是皇甫雄飞一合之将。我既然说过会帮你,自然会帮到底。”

  沈云朝伸手示意肖笑,肖笑进屋拿出了一个木盒放到了皇甫云破的面前。

  “这是业昙,就是江湖上传言的可以让人一夜之间拥有跨三境的实力的丹药,不过以你的实力,就算跳了三境,估计还是打不过皇甫雄飞,所以我这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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