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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朝堂-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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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家?”严浩迷惑的重复了一遍。

  “若是没有是世家在地方的遮掩,地方官员又怎敢做得如此明目张胆?朝廷换的了官,却换不了世家,再清廉的官,到了地方,要么是同流合污,要么就是换个地方。除非这个世上再无世家,否则,朝廷难清,百姓难宁。”

  严浩沉默半响,垂眸道:“然非如此。”

  沈云朝伸手揉了他的,“不会一直如此。”

  

第二章 傻得堂堂正正

  这几日,严浩几乎是不分昼夜的在学习,向楚寒歌学习武功,向沈云朝学习智谋。这一天清晨,严浩晨起出门,如往常的一样前往马场,一眼竟是白雪附阶,他一愣,飞雪掠颈时才惊觉下雪了。一瞬之间竟先缩了缩,身上的大氅绒围温热擦颈,让他渐渐放松了身。西北的冬天来的总是格外的早。虽又一冬,他却已经不再有母亲谆谆的叮嘱了。想到这里,严浩心里难免难过,正是心情低落的时候,却听见天空中传来了一声清脆嘹亮的鸟鸣,严浩抬头望去,隐约可以看见一只小小的身影在风雪中飞快的掠过。严浩猛地想起还有楚寒歌的晨练在身,实在是没有时间伤心,他急忙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匆匆往马场赶去。

  管事的早就嘱咐人一大早将地方打扫收拾了,严浩到的时候,照旧在廊外站着候。今日楚寒歌来得也早,应是见了雪也能料得严浩不会偷懒。楚寒歌身上具是雪花,站在雪中,也不见她打伞,严浩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大氅,果断的脱了下来,抱着大氅走到楚寒歌身后,正准备为楚寒歌披上,却见楚寒歌忽然往旁边让了一步,严浩拿着大氅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

  严浩苦笑一声,心道“是啊,她武功那么高,又怎么会轮到我来为她披这个。”

  严浩但见楚寒歌眼望灰苍,便随她目光一望,看见了府院上空旋了的那只海东青。“那不是你的海东青吗?叫小东对吧。”

  猛禽如今多喂养于猎户之手,最擅此道的是西楚,像这种海东青,西北军中都不见几只,严浩眸随这只海东青动,看那海东青在上空俯瞰翻飞,转眼消失在苍雪楼檐,

  “不是我的那只。”

  “那?…………”

  “算了,练武吧。”

  “好。”

  楚寒歌不想提,严浩自然不会去强求,但是心里一紧默默的记下了这件事情。等着近日有空便查查。

  “世子爷没有刀,空手接白刃也不是办法。我已跟云朝提了这件事,他道王爷的刀虽然已经断了,但鬼面将军的尚在,若是……,若是你想要,他就给你。”

  严浩微滞,惊讶过后,摇头道:“我学艺不精,岂能碰姨娘的刀。”

  谢翡的刀名为“镇魂”,正谓“镇压万古孤魂。”只可惜名意透彻,身却未退。谢翡陨落在西北的青草之间,如今读来颇余惆怅。“世子,当年将军长安受辱,王妃如今积劳殒命,还有郡主中毒,这笔账整个西北都记得。”

  严浩缓慢前行几步,在白茫茫中背对楚寒歌,没说话。

  “西北三十万散兵屯与西北各地,却都是心向世子。只要世子回归,只须振臂一呼,何愁不能封地为王?”楚寒歌握紧刀柄,仰头看大雪飞扬,平了的心绪翻滚,只觉得这场大雪像是要将人和过往都一并埋藏盖住,消化殆尽似的。他见严浩沉默,便微提了声音,道:“世子爷只要在西北,还怕大周皇帝老儿吗?他如今朝堂纷乱,赵王深谋,能不能活过年头都难预料。我们有兵有粮坐镇北境,西楚虎视眈眈,赵王也休想牵制!只要世子接封为王,西北和建康大可不在来往,待到西楚异动,天下兵马重权倾手世子手中,谁人敢再说将军当年一句不是?你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这个仇字楚寒歌念的切齿,显然是恨建康多年,又不能如沈云朝一般隐忍如常,与严浩相处日久,如今只想一吐为快。正说得是心潮澎湃时,却听前边严浩笑出声,甚至抖动了肩头。“认识你这么久,我竟然都不知道,原来你也是可以有这么浓烈的情绪的啊!”

  “我…………”

  “寒歌。”严浩回首,“你们要个什么样的报仇?是将龙椅上的那位抽筋拔骨,还是要我翻覆天下搅动安宁。”

  他笑的眼角发红,眼中发狠,“我父亲一生驻守北境,求得正是忠君,我母亲断魂而去,求得正是安宁。这个仇我该如何报?杀皇帝是驳逆父亲一世坚定,翻风云是推母亲一世心血,我该杀谁?能杀谁?”

  楚寒歌愕然,道:“可是皇帝——”

  “他于我父亲为君为兄,我纵然心中千百歹毒,也断然驳不了这个义。”

  严浩冷笑,“西北在齐武王手,父亲母亲发誓镇国为民。我母亲纵知血海深仇,也要力保大周。你以为她动不了皇帝吗?当年她若打开北境放任西楚铁骑入山,今日管他皇帝,赵王、西楚芸生,只不过是个半壁江山的蹄下囚!”他猛然回身,冷声道:“先不论我有没有搅动天下的本事,就算我振臂一呼,接封为王,此后握兵自持,以迫京都,之后如何?难道自立西北独守称帝吗!此后江山断残,穷兵黩武,我有一日魂归黄泉也会被我父母踹得灰飞烟灭!”

  “难道你要一辈子龟缩在这里,以求个安稳么!”

  “我会报这个仇。”

  严浩眸望向建康的方向,平静道:“不负前言的报这个仇。”

  他青涩的眉间恨厉不加修磨,自一开始就盘踞在心,在马鞭和严寒中愈渐深藏,又在锦绣和温润下越渐深刻。背上和肩头的誓言叫他不能随心所欲,但是也让仇恨不能左右他的底线。

  “我母亲教出来的孩子,没有一个是会凭靠私愤来祸害江山黎民的孬种。”

  却说周定乐跟谢易说了去西北的事情,谢易二话没说的就答应了。只等着睿王周鼎勋拿来圣旨,便要出发了,所以当晚,周定乐找来晏明修,就要为谢易践行。

  晏明修的酒没少给谢易倒,两人唇枪舌战间不知不觉喝了不少。出人意料,晏明修是越喝越正襟危坐,谢易反而越喝越面染桃花,渐渐流露出另一番风情。清冷的眼一旦流转起来,那是寻常媚态都不足以媲美的风景。谢易身形有些偏,周定乐去推他,他就直接往晏明修身上一倒,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话。

  “我自明事以来,父亲便说为官要公正清明,敢于直面敌人!祖父这么做,父亲这么做,叔父也这么做,谢家一代一代的男儿都这么做。”

  “那是傻!”

  晏明修侧头看向周定乐,在夕阳中微微扬了唇角,道:

  “傻的堂堂正正。…………也很好。”

  也许是这景色太美,也许是这人太傻。总之周定乐定定地看了很久,胸口扑通的飞跳起来,却不再是简单的为晏明修的脸撩拨。他只想将这个人好好坦然的看一看,想记在心里,想看久些。

  

第三章 西楚使臣

  却说谢易和睿王周鼎勋得了圣旨便一早的离开了。周定乐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躲到了京郊的的庄子上,但是或许是老天看不惯他这个清闲的样子,在庄子里还没住上两天呢,建康就急传消息,让他回来。

  他看见远远地红枫燃天,心神一动,说了声:“秋天到了。”

  秋天到了,草场该黄了。草黄了,那再过几个月,草原该到换粮食的时候了。若是今年又逢着大雪,怕是仅仅换是换不够。去年的大雪就听说西楚损失惨重,但是忌惮着谢裴的存在,没有什么动静,今年就不一样了,谢裴已死,西北涣散,此刻的大事,只怕难因别事。

  是故,周定乐猜测着说:“西楚来人了?”

  周定乐问了,前来通知他的小太监自然也没有隐瞒。

  西楚来人了。绝不是简单来讨个冬天,皇帝都差人来喊他了,说明来得人绝对非同一般。一谈及西楚,就不得不提及与大周,与西北的渊源深仇。

  说起来一百年前,这个中原还是空前的统一,算得上是四海升平,那个空前强大的王朝名唤“楚”。

  然而就算是正式的史书里都没有很明确的记载,总而言之,大楚的开国君主6明在一夜之间就暴毙身亡,王朝瞬间就四分五裂,这才有了后来的九国之乱,说来好笑西楚原本就是大楚唯一的还算是正统皇室的后代所建,谁知道最后居然会被赶到塞外,成了番邦之国。

  大周建元三年到十年是西楚的噩梦。那几年,严晟先力压划界,西北军打到了西楚的地界上,此后就是西北军一直追击西楚,逼得西楚最后退到了草原还和当地的草原部落合并,而后最致命的一刀是传说中的鬼面将军谢非羽留下的。谢非羽一鼓作气驱逐西楚,连带着那些草原部落,以至于他们被迫北上逃到了冰川沿境。此战让当时西楚和与西楚合并的草原的匈奴一支的乞颜部迅衰弱,被哈钦氏夺取政权,如今的西楚汗王正是哈钦?格古巴。

  如果谢非羽没有离开,没有死,那么今天还有没有西楚,就是个未知数。谢非羽离开后,谢裴想出了远近交攻之策,将西北的边境线向后回缩了三百里,给西楚留下了充分的草场,并提出以马易粮,从此西楚年年凭上好的大宛马和西北交换粮食,得以喘息回缓,如今齐武王王一脉已经不再,严浩不过是个孩子,不足为惮,健康官派政斗,外藩只有一个睿王还掌着兵,但是睿王在西楚受苦多年,在他们眼里也是不足为惧,健康总体重文轻武,皇帝垂暮。楚王又在关内,说到底还是差那么点意思。在西楚的眼里,大周已经没有镇守边陲的狮虎,他们逐渐露出蠢蠢欲动的爪牙。

  实际上有消息传回时,西楚的使臣队伍就已经到了长安地界,正是周定乐归京的开始,西楚使臣将近,皇帝有意让周定乐入鸿胪寺出城接待。让周定乐去接大苑人,皇帝自然有用刚刚得胜,锐气正锋的周定乐去示威之意。只是这意思不知怎么的越推越远,最终绕了个鲁王进去,才留得了周定乐如今的清闲。

  “这次来的是哈钦?格古巴的兄弟,叫做哈钦?察台。此人虽不是继承汗位顺位第一人,但却是作战最勇猛的一位将军,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名字是跟着母亲姓的,叫——6殷。他母系是西楚正统王室的后代”晏明修细细的为周定乐讲解,“谢非羽当年杀了草原十四个部落的领头羊。西楚皇室在后边断后,据说那一年这些有王室血统的人做梦都是她提刀策马的样子。”

  “看来此次是来势汹汹,要找我大周算算账。”

  晏明修笑了笑,“有人给你撑腰。”

  周定乐瞅了晏明修一眼,晏明修往旁边一靠,慵散道:“齐武王和鬼面将军的余威可是不那么容易就淡了,况且我近日得了个新乐趣。”

  “嗯?”周定乐问着,“什么乐趣?”

  晏明修蹭到他耳边轻轻道:

  “就乐意看你照脸打他们。”

  “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等他们回建康的时候,西楚使团已经入京了。驻留在都外驿站的人也不少,入京的都是紧要的人物。比如说封号“******”将军的哈钦?察台,比如说他手下的乌尼格。察台不必多说,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乌尼格却不是普通人。

  喀喇沁部作为西楚乞颜部之后的大部,本是汗王争夺中最有力的一支。等到哈布钦?格古巴上位,此人喀喇沁正是的领,却深得哈钦?格古巴的信任,是西楚有名的谋士,说白了就相当于西楚的丞相一样,在西楚各部中都享有威名,。此人和谢裴起码有过三次交锋,若不是后来谢裴一改风格,他们之间只怕还有的斗。谢非羽后,齐武王数次进攻却始终越不过迦南山,就是因为这个人像狐狸一样死死卡住了大周的军队。必要一提的是,他阻击齐武王的时候,手上除了自己本部六万骑兵,只有旁余十七部的四万散兵,所以他仅仅靠了十万余人的杂合部队,让齐武王五十万无功而返。

  就像谢裴在西北人心目中的地位一样,西楚的人也相信只要这个乌尼格在,大周永远也跨不过迦南山,就像是垂天铁翼,永击不破。

  晏明修站在站在高高地台阶上,目光越过皇帝,越过一众人,最先看见的就是乌尼格,也只看着乌尼格。这个身材和西楚格格不入的小矮子,拥有着寻常人难以比拟的智慧,这是那个智慧近妖的女人一生的宿敌,也是他在谢裴死后,这辈子最想跨过的山峦。

  其他人的目光聚集在走在最前面的人,这个男人不过二十有六,行走之间虎步生风。胡渣青茬,哪怕阶上站着是大周的皇帝,他也依旧不修边幅。眉目深刻,曈色是明显的黄色,和狮子的曈色一样。

  他几乎是一眼就盯在了周定乐身上,像是觅得猎物一般,眼底隐约的审视带着浓重的战意。

  周定乐面无表情,分毫不让。

  迎了使团客套一番,自然不能再在阶上站着。双方融洽,移步殿宴。睿王不在,鲁王修史没来,其余的能来的都来了。

  酒过三巡,礼也上过,终于到了群臣交锋的时候。

  这次西楚来意很简单,他们要粮,而且是单刀直入,他们要很多的粮。

  

第四章 宫宴

  西楚的使臣一开口,就要了大周这一年税收的一半。

  大周自然是不可能同意,西楚的人也没有多做坚持,但是却趁机抛出了另一个条件。

  不给那么多的粮食,可以。

  粮食减半,你大周却要嫁一个嫡亲的公主来。

  这个要求不可谓不嚣张,但是大周刚刚才结束江州的战争,正值国库空虚,将士疲软的时刻,实在是不适合打仗。只能用一个“拖”字诀。

  “两国联姻是普天乐事,不过如今我大周只有乐平公主尚且待字金闺,不但是圣上的心头娇女,也是大周的掌上明珠。贵国这要求亲,也得照礼来。”

  礼部侍郎晏明德接着道:“这是大周的规矩,随便不得。”

  使臣道:“大人不知,我等此番前来是诚恳求娶公主。我们将军不辞千里而来,正是为一表决心。”

  周定乐闻言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你刚刚还在要粮食,真是好“诚恳”的心。”

  察台在上举盏露了腼腆,道:“我仰慕大周公主贤名已久,正是诗经中说得‘求而不得,辗转反侧’。此次求亲不仅带了大苑宝马,还请来乌尼格叔叔做礼。”

  狐狸威名大周谁人不知,听到这个名字席间竟一时间静了静。不太友好的气氛暗涌在杯盏下,西楚的意思明确:我们带了宝马,也带了刀锋。

  周扶远看起来神色很不济一直迷迷糊糊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听清楚一般,扯了扯嘴角,浑浊的目光在朝臣中巡视,缓缓地落在了这个年少的将军身上,察台顿时觉得身上一冷,正准备看回去,却见周扶远无力地抚了抚额角。

  “罢了,朕老了,乏了。老二,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赵王连忙应了。

  周扶远起身离开,眼神状似无意的从周定乐的身上掠过。周定乐低眼剥着桔子,争取把装聋作哑进行到底。

  “狐狸啊。”周扶远一走,赵王猛然出声,一边慢条斯理的剥葡萄皮,一边冲察台笑着说:

  “那将军可是失策了。公主是养在深宫中的仙女,仙女是见不得野兽的。乌尼格大人威名远扬,我听着都怕,何况公主呢?”

  乌尼格闻言大笑出声,对赵王举了举杯,

  “年轻人就是快人快语,可我坐在这里你也未怕,足见名声多误人,认真不得。你瞧着眼熟,王俊的什么人?”

  “本王乃是周氏皇子,王俊是本王的族叔。”

  赵王的口气不太友好,乌尼格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一口将手中的酒饮尽,也不提赵王的容貌了。

  “我慕公主长久,料想公主也不是凭名声取人之人。”察台深情款款道:“不知皇帝陛下如何想?我知此番路途遥远,万不会辜负公主。”

  “丞相意下如何?”赵王转身问晏平江。

  晏平江正眯眼喝茶,祥和道:

  “老臣年纪大,陈言腐语,略提一二罢了。只说乐平公主是皇上幼女,鲁王胞妹,身份尊位绝非金玉俗物可匹配的。这驸马,自然要与众不同,锦上添花才好。且说察台将军万里迢迢,难道就只愿凭宝马俗物来尚我大周公主?”

  周定乐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桔子一点一点吃完,就听乌尼格道:“且不说这世间什么是不俗,就论贵国晏大人之言。将军千里逢迎,车马劳顿,对公主的痴心就连迦南山上的鹰都要垂泪,这是难得之事,是钱财俗物衡量不得的。这般心意若是都不够。”他酒盏一压,掷地有声道:“那就让你们大周能打的王爷来和我谈!”

  此话一出,周定乐的肩头陡然被四面而来的目光压了个千百重。殿中胶着一静,周定乐抬眸,直勾勾盯在乌尼格身上,还未起身,却听酒声一倒,晏明修慢条斯理道。

  “我来和你谈。”

  “你是谁?”乌尼格对大周的百官都不陌生,却不认识眼下的这个人,长得如此艳丽还没有穿着官服。

  “阁下似乎不是大周的官爵。”

  赵王眉头一皱就要说话,就见晏明修直接从身后掏出来了一道圣旨。

  “刚封的。”晏明修打开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说道“晏明修,鸿胪寺少卿。”

  周定乐震惊的看着晏明修,一脸的难以置信,完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是晏大人,请讲。”

  “正是心意难得,所以才更值得珍重斟酌。若是天作之合,自不怕好事多磨。贵国使团方才到京都,此事不急一时求全。”

  “我等只为此事而来。”乌尼格皱眉,“只有此事值得我来。光Y宝贵,此事不宜再三延后,贵国一避再避,意在如何?”

  意在如何?

  周定乐又剥了一个橘子,吃得索然无味,晏明修挡了乌尼格关于会打仗的王爷话引,便是挡了他的麻烦。他坐此且看这双方争执不下,也暗自揣摩着西楚的意思。

  西楚如今焰势正盛,何苦来求娶一位大周公主。而且之前还开口要这么多的粮食,改口的如此之快,真是看不懂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西楚现今的三十二部紧密携手,根本不需要靠联姻来维系什么,反是大周如今死了谢裴,又国库空虚,应生忌惮,多加防备。乌尼格一再失尊敬之态,大家却佯装不知,这是惧怕的直接表现。可晏明修却不松口,只怕也是多有思虑,猜疑其中另有所图。

  那么西楚为什么要这么做?

  直到宴散了周定乐还在剥橘子思考。他站在宫门外的马车边等晏明修,四散的大臣还在纷纷私语今日席间之事。其中不乏看向周定乐的审视的目光。

  周定乐对手中的橘子皮目光专注且深情,一副全程温和耳背的样子。正时晏明修已经出来,他和晏平江一起出来,顿时各路鬼神皆消散,耳根清净。

  晏明修没有伤晏平江的马车,而是在晏何钦要杀人的目光里,坚定地坐上了周定乐的马车。两人上了马车,帘一垂,周定乐才放松下来。

  他将剥好的橘子塞给晏明修手中,晏明修扫了一眼橘子,嘲笑道:

  “再来一次宫宴,橘子得先把你吃伤着了。”

  “…………”

  

第五章 猎场行刺

  “这西楚是铁了心的要娶公主啊。”周定乐叼着烧饼,含糊不清道:“往年怎么没见他们这么积极。”

  晏明修站在一旁也捧着烧饼啃,他今早起晚了,出来的时候连饭也没来的及吃,只能和周定乐趁这会守在外边吃烧饼。

  说起来倒霉,晏明修自己揽了个鸿胪寺少卿的活,现在起的比鸡早,周定乐也是一大清早就被赵王派人从自己的府邸里喊了出来,美名其曰:带领异国友人游赏京都。

  “往年?都得有十年了吧,你见过西楚的使团吗?”

  晏明修这么一说,周定乐倒是想了起来。

  “你说的也对啊,往年倒是不见西楚过来。这一次也是,来的悄无声息的。”

  咽下最后一口烧饼,晏明修拍拍身上的烧饼屑,冷笑道:“这是西楚再给咱们示威呢,你想啊,这么多人进京,建康到了他们到长安的时候才得到消息,这其中固然有咱们现在将精力用在内耗上了,但是也从侧面反应了,西楚这些年休养生息,那可不是说着玩玩儿的。”晏明修活动了一下四肢,继续道:“所以说,现在,我们要尽量避免做那个借口,就算开战,也不能让借口扯到咱们身上来。”

  “难怪,赵王会这么积极的让我在他们面前露脸。”

  周定乐若有所思的感慨了一番,然后决定一定要小心行事。但是,这个世上的事情,可不是你说小心,就真的能没事儿的。

  周定乐这边烧饼还没咽完呢,这边就传来消息,今儿的活动改成是带外使团在五皇子周定行的马场边上狩猎。这命还是五皇子周定行自己请的,周定行的存在感也不强,但是人家好歹身份放在那里,皇帝一听便松了口风,

  “我去,这货不是赵王那边的么,就压根是不安好心吧。”周定乐快吃净一个饼,晏明修在一旁道:“这几年易马之策多有疏漏,西楚是越养越肥,如今若是得了公主,对周境部落也是震慑。”

  “如果打起来公主怎么办?”

  “联姻本就图个平定,你怎么老想打起来的事。”

  周定乐很是不屑的瞟了晏明修一眼,才道:“别说你没想,我才不信。我都看得出来,西楚老实不了多久。”

  “你明白也没用啊。”晏明修笑起来,“这事儿圣上也明白。”

  “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周定乐撇嘴,“他到现在都不开口提这事儿,和当年绝口不提西北一个样子。你说他,大方吧,成天想着收人家的番地。可你说他小气吧,西北封位他从来就不想着收回来。”晏明修摇摇头,“我是搞不懂他。”

  “这不简单的很吗。”晏明修慢条斯理道:“你手下南军的兵力和你家的府兵的兵力归你管吗?”

  “当然啊。”周定乐肯定的回答。“自然是我说的算。”

  “不对。”晏明修梨窝微露,“对于南军,你只能管,却不能用。南军的调兵令绝不会在你这里,并且南军年前补充后的人马已经扩充到了五万人,你在京都里实实在在的用起来的,其实只有五千人。剩下的四万五千人你连面都没见过,即便是你职位所管辖,却是由陛下一个人说的算。”

  “别提这糟心事。”周定乐皱眉,往旁边移了移,委屈道:“我原本以为是真给我五万人呢,得了才知道,这位置就是一摆设。”

  “但是,你的府兵就不一样了,你招的人,你不但能管,还是属于你的。所以,同样的道理,陛下可以给齐武王封号,但是番地,呵,这可就是相当于将整个西北都作为齐武王的王府了,这私兵,啧啧,简直不能想。”

  “但是,严晟不是父皇的结拜兄弟吗?”

  “大哥,你是不是傻啊,历来皇位之争,连亲生的兄弟都不能信,何况只是一个结拜兄弟。”晏明修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折扇,继续道:“何况就算圣上不怀疑严晟的忠诚,他又该拿什么相信严晟孩子的忠诚?”

  “诶,这净是些——嘶!”周定乐哀叹的神色瞬间退了个干净,面目狰狞停口嘶了声,不懂这人为何要踩自己,只见晏明修用下巴示意他往前看。待别头一看,五皇子周定行不知何时下了马,正跑来。

  “皇兄怎么不猎了啊?”周定乐看了看他身后的猎场。“或者有何吩咐?”

  “见过五皇子。”

  周定行看了一眼晏明修,似笑非笑的。

  察台勒马在不远处,目光沉沉的压在周定乐身上,只见周定行对着周定乐是皮笑肉不笑,还没有他看见晏明修时笑得好看。“你现在已经是亲王封位了,不必再对我这等没有封号的皇子这么尊敬了,免了失了身份。察台将军兴致高,想着请你们也一并来玩儿。”

  两人只得上马跟着去。到了跟前,见察台的样子已经热过一圈了。乌尼格不见踪影,应该是自成一队去玩了。五皇子周定行指了指猎场最尽头的靶子,道:“这边上都是养起来的猎物,没什么趣味。不如玩这个。在场子里放只羊,察台将军挑几个人来比试一番骑术叼抢。既得了羊又中了靶的,算个彩头赏一赏如何?”

  “好。”察台应声,目光一转,就落在了周定乐身上,“听闻江王是平了江州叛乱封的王位,想必骑射一定是不差了,我便选王爷吧。”

  周定乐面露犹豫之色,他是会骑马射箭,但那都是寻常王公贵族学来玩玩儿的水平,跟这等身经百战的将军比,这不是妥妥的找死吗?

  他正准备开口拒绝,就听五皇子周定行抢白道:“既然如此,本皇子便挑个侍卫吧。”他回身随意的点了一个,“中靶有赏。”

  晏明修则是则是很自觉的策马退到了场外。

  许是人少不好玩儿,察台便将乌尼格一行人也叫了回来,五皇子周定行这边又出了十几个侍卫,总共凑齐了十三四个人上场。晏明修当裁判。

  周定乐坐下这匹马是自己府里的,所以倒不太可能有什么问题,不过他也不信五皇子周定行就真的是无趣到要玩个游戏。这游戏他认真不得,却也不能太不认真。

  羊一松绳,就有人驱马围追。周定乐策了马,只跟在其中,与后边人保持一截距离,但也没有过前边的。察台策了马就和疯子似得,跑过他身边还带了一卷风过去,风风火火的就执弓追羊而去。

  羊受惊慌不择路,被阻了前途只得回头就跑。周定乐后边的马蹄声一急,便紧追上来。前边的人撤笼头转回,周定乐连忙驱马出了夹击,马奔策过羊直冲的位置,正撞上的猎物,周定乐下意识就弯身抄起羊就飞奔起来。后边人一路追赶,有人已经架弓欲射靶。这时,晏明修猛然策出,横挡在周定乐身后,紧咬着不放。

  “松手!”

  周定乐耳边是晏明修小声的提醒,明白他的意思,周定乐臂下一松,羊像是不甚滑下马背,重新乱跑起来。晏明修一个勒马扬蹄,众人已经随着羊跑去。

  他低声道:“果然有问题。”

  周定乐抓着马缰在他身边盘旋了一阵,没做声,重新策马追上去。

  这次是五皇子周定行的侍卫抄起了羊,聪明的选择了绕圈奔近靶子。一众人随之架弓,想凭抢先靶心来阻拦一二。周定乐不去趟这趟浑水,只在靠后的位置,见为的侍卫已经拉起了弓,羊却又落地逃走。中间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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