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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朝堂-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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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将军有何指教么?”

  “指教不敢!”吴昊冷冷一笑,淡淡说道,“谢大入,可是行监军职权的参将呢!末将岂敢有异议?只不过是觉得大将军此举未免……哼哼哼!怕是整顿是假,是要……”

  谢易闻言,几乎就要咬断后槽牙,他心里骂道“老狐狸!”

  “朱将军的意思是,陛下的任命,不妥咯?是陛下识人不清,还是说,你觉得陛下指派的大将军不能指挥你,是要造反?”

  吴昊面色微变,但是依然没有乱了方寸,他平淡的说道。

  “陛下的任命,自然不会错,但是,监军大人,你和将军都不过弱冠年纪,又从未打过仗,末将不过是以一个当地熟知军情的参将的身份,提出一些建议罢了,若是,将军不听,那战场输了,出了什么意外,末将可就不管了……”

  他这一番话连削带打,把责任撇的一干二净,话里话外,都是威胁。谢易和周定乐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他话是难听,但是,确实,一旦这些将领不配合,这场战就输定了,到时候,他们再将责任全部推到周定乐的头上,后果简直可以用不堪设想来形容。

  “既然如此,九殿下从未领兵,何以能作为一军统帅?莫不是将我们这些人当做探路石了?过一把将军瘾?”话音刚落,屋内其余将领亦是转头望向周定乐。这些入虽然派系间斗争难看,但终归是经历过沙场的宿将,身上的气势不比寻常入,周定乐的身上一瞬间就冒汗了。正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晏明修淡淡的开口了,只听他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没打过仗所以不配当你们的将军?”

  吴昊闻言愣了一下,看了低头摆弄茶盏的晏明修一眼,微微眯眼,缓缓的说道“这是自然,战场生死一线,我等怎能讲性命压在一个毫不懂打仗的人身上。”

  晏明修嗤笑一声,手中的茶盏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照朱将军的话来讲,只有打过仗才能领兵,那当今陛下初次领兵之时,也是毫无经验,还有威震四海的鬼面将军,初次领兵之时也是毫无经验,那他们都不配当你吴参将的主帅了?”

  “你!”吴昊闻言面露怒色,用充满杀意的目光看着悠然的晏明修,幽幽的地说道,“你是何人?竟敢说出此等祸乱污蔑之语,莫不是要辱我?”说话间,一股强烈的杀气隐隐的锁定了晏明修。晏明修的话看似平淡无奇,但其实字字陷阱,一个答不好,晏明修立马就能给他按上一个藐视皇室的罪名。立刻就有理由抄了他的家。

  说实话,如果是周定乐,他多半会有些紧张,但在晏明修这里,吴昊的杀气就完全不够看了,别说是杀气,就算是吴昊现在拿把刀架在晏明修的脖子上,他都是没在怕的。在屋内二十余名将军诧异的目光下,晏明修淡淡的撇了吴昊一眼,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杀意,淡淡说道,“吴参将,这般杀气腾腾,莫非欲对本官不利?别怪本官没提醒吴参将,本官虽然只是小小军师,不精于刑法,但是,谢易谢大人可是大理寺的少卿。”说到这儿,晏明修侧头问了谢易一句“以下犯上,是何等的重罪?”

  谢易配合的沉声说道“剥官削职,终身不得再为官!”

  “……”屋内众将面面相觑,他们明白谢易和晏明修暗藏的意思,一句话,要是他们敢阴奉阳违,那么他们就有办法将脏水泼在他们身上。这招威胁用的很妙,但遗憾的是,无论是谢易还是晏明修,甚至包括周定乐,他们如今谁都没有足够的威望。

  “既然如此,我吴昊倒是要看看,您谢大入和刘军师要如何将脏水泼在本参将头上!”

  说着,吴昊站了起来,冷笑一声便毫不犹豫的转而朝门外走去。一直沉默的郑源亦站了起身,看向谢易等人的目光中含深深的轻蔑之色。“谢大人和军师好大的官威啊!却不知你们家中的长辈是如何教导你等,本将军,行的正,不惧你们那些下作的手段!”说着,他亦离开席位,朝着屋外走去。望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谢易微微皱了皱眉。即便是他早知会出现这种局面,但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这般固执、强硬,丝毫面子都不给,油盐不进,这让他着实有些束手无策。他总不能真的给他们按上罪名,这样一定会引发兵变的,而就在谢易苦思对策之际,忽然,坐在席中的晏明修啪地一声将茶盏放到了桌子上,淡淡说道,“两位将军,要去哪呀?”

  “怎么?军师又有何指教?”

  只见晏明修用手指了指二人的坐席,淡淡说道。

  “回来,坐下!我没说过你们可以走。”

  “你!”吴昊勃然大怒,“黄口小儿,你不过一介军师!有何道理约束我等的去留!敢尔!?”

  郑源深深望了一眼晏明修后,拉了吴昊一把,忍着怒意说道,

  “吴参将脾气暴躁,说话有些失了分寸,但是话粗理不粗,刘军师,你可不要越俎代袍了!官阶都尚且弄不清楚,几位,便恕我等先且告辞了!”

  说完,他二人便一转身,离开了。

  “……”

  望着二入离去的背影,晏明修不气反而轻笑了一声,瞥了一眼在座的诸将,淡淡说道,

  “还有谁想走的?一并走了吧!”

  众将面面相觑,顿时便有七八个站起来走了出去。

  晏明修见状点点头,淡淡的问了一句

  “还有吗?”

  在犹豫了一番后又有四五个入起身告辞。

  周定乐和谢易本想张口说些什么,可望着晏明修的脸上虽然带笑,可是望着那些参将离去的方向的眼中分明闪烁着极度危险的光芒,他们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寒。难道……

  与此同时,吴昊和郑源二入已走到府门处,在他们身后,十余名参将紧紧跟随在后。

  “两个乳臭未千的小毛孩,还有一个不知所谓的军师,竞敢对我等呼来喝去!他们莫不是以为自己在建康吧!老子就不信,他们敢拿老子怎么样!”

  郑源看着吴昊骂骂咧咧的摸样,心里不由的厌恶,若非这吴家是本地的地头蛇,照他这样的莽夫脾气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自己武举出身,竟也不得不和这等的匹夫为伍。

  忽然,吴昊僵住了。郑源奇怪的往吴昊目光的方向望去。

  只见府门外围满了骑兵,足足有两三百名,正举着弓箭,对准了府门方向。为首的一名将领,吴昊和郑源认得,那是周定乐手下的一个参将,蒋宣农。

  蒋宣农看着这些参将,眼里闪过一丝遗憾,然后微微抬起右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吴昊和郑源眼中渐渐浮现出几分惊恐。他们只来得及喊出“我等……”两个字,蒋宣农的手便利落的放了下来。

  随即便是一阵乱箭之响,吴昊走在最前面,首当其冲,身中数箭,当即便倒地断了呼吸,郑源在射箭的一瞬间躲到了吴昊和身后,只中了几剑,站在他们身后那十余名参将,则是栽倒了一片。

  郑源捂着身上的箭创,难以置信地望着罗蒋宣农,喝道“蒋宣农,你想造反!?”

  只见蒋宣农面无表情地缓缓抽出自己的配刀,冷声说道,“奉军师之命,但凡是私自离开的入,杀无赦!——杀!”

  话音刚落,他便率先冲了过去,挥刀便砍了一个受伤倒地的将领的头颅,他身后的数百骑兵,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刀,跟着杀了过去。

  不过几个照面的工夫,除了跑的快的郑源,其余将领皆被乱刀砍死。望着那一地的尸首,脸上沾血的蒋宣农微微叹了口气。真是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以为是正三品、正四品的参将,那个军师就不敢动你们了?愚蠢!他敢的事,比这个可大的多了。

  而这时,晏明修带着周定乐,谢易和剩下的一众将领走出了厅堂,望着那一地的鲜血,除了晏明修,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晏明修站在台阶上冷冷的看着浑身是血,拼着最后一口气冲到院子里的郑源。

  在所有人都在震惊中尚未缓过来的时候,晏明修忽然之间抽出了站在他身边的周定乐的配剑,然后猛的一掷,将郑源贯胸穿过,钉在了地上。

  飞溅的鲜血,溅在地上,却好像是溅在了那些将领的心里,烫的他们浑身一哆嗦。

  郑源尚来不及说出一个字,嘴里涌出的甜腥的鲜血,彻底堵住了他的咽喉,只见他的喉结飞快的滚动了几下,艰难的喘了一气,然后满是悔恨的咽下了他此生的最后一口气。

  晏明修冷冷的擦了擦手上不存在的脏污,将雪白的锦帕随意的扔到地上,他缓缓的说道

  “不遵将令者,杀!”


第二十九章 收拢军心(下)


  其实就在蒋宣农屠戮这些将领的时候,屋内的入,亦听到了些许的惨叫声与喊杀声。但是任谁都没有想到,晏明修竟然真的敢动手。

  他们又惊又怒地望着谢易和周定乐。二人心中暗叫冤枉。说实话,他们可没想过要杀人,本来他们对于打仗的事情就是知之甚少,而且还是外来的主帅,又不了解当地的情况,最需要的就是本地的将领,尤其是那吴昊和郑源还是在军中有着不低的威望,倘若轻易杀死这二入,势必会引起兵变。

  因此,在谢易和周定乐的计划里,他们都是要套住二人,这才耍尽嘴皮子,想逼二入就范,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晏明修就这么光明正大,干脆利落的一句话也不说就将二入给杀了!?

  周定乐和谢易几乎就要怀疑,晏明修是被赵王和鲁王派来害死他们的了。

  谢易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晏明修,却见他面色波澜不惊,看起来相当的悠闲自在。一点都不紧张的摸样。

  正所谓兔死狐悲,剩余的十余名将领面带愤怒之色,非但如此,他们的手,已缓缓摸上了腰间的佩剑。与此同时,周定乐和谢易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谢易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几步,一晃便护住了晏明修,他右手握紧了腰间的佩刀。晏明修待在谢易的身后,看着谢易背影的狭长的单凤眼里满满的都是兴味。

  谢易下意识的动作,晏明修表示很满意,但是他可不是一个需要躲在别人后面的人。但见他缓缓的推开了谢易,嘴角擒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你等,打定主意要与他们一道去死么?——还是说,你们觉得,我不敢将你们都杀了?要不要试试?”

  望着晏明修脸上淡淡的笑容,诸将额头渗出层层汗水,半晌都没人敢真的动手,就在谢易和周定乐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几个将领的后面却突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

  “诸位同僚,不必怕他!不过一个黄口小儿!他难道还敢将我们全部杀干净吗!”

  那些将领下意识的回头望去,晏明修也绕有兴致的看了过去,但见,人群缓缓分开,一个身着甲胄的三十余岁的络腮胡子的将领阔步走到了前面,面无惧色的直视着晏明修,然后缓缓的扫了一眼谢易和周定乐。

  “你要杀我?”

  晏明修眼里满满的都是有趣二字,这个将领看自己的目光满满的都是纯粹的杀意,在自己用了这等手段之后,他居然毫无惧色,倒是个人才。

  “是又如何?”

  晏明修轻笑一声,不远离这个将领,反而上前一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易和周定乐一听顿时愣住,心道“这个疯子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这个青年将领愣了一下,回道“贺擎,左翼游击营参将!”

  “为什么要杀我?”

  “你肆意残杀朝庭命官,行同谋逆!”

  晏明修嗤笑一声,环视了一眼剩下的十几名参将,淡淡说道。

  “你说的对,肆意残杀朝庭命官,轮罪当诛。”说到这儿,晏明修看着所有人震惊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来人啊,将此些人的头颅悬挂于城门之上,再书写一封文书回禀建康,就说,以吴昊,郑源为首的数名参将,不听将令,不服管教,以下犯上,意图谋反,夷三族!”

  此言一出,众入皆惊,别说那十几名将军,就连谢易和周定乐等人也惊呆了。

  贺擎下一刻便一把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配剑,剑锋直直的指向只距他数步之遥的晏明修,怒道“竖子敢尔!”

  “是你,敢尔?”

  说着晏明修再度向前一步,剑尖距他的咽喉更近了。

  “我如何不敢!古时尚有,五步之内,血溅三尺!”

  晏明修不屑的勾起了嘴角,口中淡淡说道。“凭你?”

  “你!”

  “别以为仗着自己是统兵的将领,说几句狠话,我便会对你妥协,明明白白告诉你,还有你们,就算你们方才走得一个不剩,我照样会下令弓弩手将你们全部射杀!”

  望着屋内众将低着头,暗暗握紧的拳头,晏明修丝毫不为之所动,眼看局势可谓是到了一触既发的地步,贺擎握剑的手,骨结泛白,好似下一刻便会刺出的时候,蒋宣农忽然领着一队士兵走了进来,他好似全然看不出此刻的情形,恭敬的依次给周定乐,谢易和晏明修行了礼。

  “启禀军师,军师下达的军令,末将已经全部完成了!特前来复命!”

  蒋宣农的话听的谢易和周定乐很是疑惑,原本不知晏明修究竟给蒋宣农下达了什么命令,但是从刚刚的情形看,多半就是射杀吴昊等人,本来还有些奇怪吴昊等人死后为何不见蒋宣农回来复命,现在听他这么说,谢易和周定乐忽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吗?”

  “回禀军师,主犯吴昊和郑源的家眷,共计七百二十一人,现已全部斩杀完毕,请军师查验!”

  说罢,蒋宣农招来六个手下,从府外抬来了三个大箱子,箱子一路留下了一串异常鲜艳的鲜血,谢易和周定乐还有剩下的参将们眼睛一错不错的跟着这些箱子,箱子抬到近前,放到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打开。”晏明修淡淡的吩咐道

  箱子立即就被掀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蹿入在场所有人的鼻子,直刺的脑子疼,那些将军到还好,可怜谢易和周定乐这两个从未见过沙场的人,顿时脸色就变得歘白。

  真的……全杀了!?

  那些血淋淋的人头堆叠在箱子里,刺的这些参将一个个的太阳穴突突的疼,倒不是怕见死人,只是这些人头,有许多他们上午才看见过,都是熟悉的人,不过几个时辰,就全部变成了这般摸样。尤其是惧怕晏明修的手段,实在是太过毒辣!

  贺擎握剑的手不停的在颤抖,他难以置信的说道“你居然就这样杀了这些无辜的人?都是些莫虚有的罪名!你怎么敢!”

  “怎么,你当我说过的话是放屁吗?莫虚有?我说有,就是有。怎么?不服气?”

  晏明修轻易的推开了他的剑尖,冷冷说道,“我就是在威胁你等,乖乖听话的,我可以让你们飞黄腾达,战功赫赫,不听话的,就让你们跟吴昊,郑源那两个家伙一样,叫你等就算死,还要牵连家眷、背负骂名!我,没有什么是不敢的。”

  “……”

  “记住,我打仗,不需要自以为是的将领!不需要阳奉阴为的将领!——就算你们死地一个不剩,我照样可以扫平叛军!——所以,你们最好乖乖听话!”

  说到这里,晏明修望向那些适才还目露凶光的将领,笑道“我方才听到,你们似乎是有些不满朝庭派来本军师和主帅,监军,那现在呢?有什么不满么?”

  那些将领不敢有任何异动,纷纷垂下了头,一副不敢多言的模样,可即便如此,晏明修依然不满意,冷笑着问道,“怎么?不愿回本军师的问话?”

  由于见识到了晏明修狠辣的手段,再者他们都清楚自己是朝庭的记录在案的将领,家中的情况一定被这个疯子摸得一清二楚,他们不敢造次,生怕落的和吴昊,郑源一般的下场,他们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抱抱拳齐声说道“末将不敢……”

  “你呢?”

  晏明修看向贺擎,贺擎头也不抬的抱拳,说道“末将不敢。”

  “嘴上道不敢,心中多半是恨不得将本军师碎尸万段吧?没有关系,你可以来报复本军师,在座的都可以,只是本军师要警告你们一句,倘若下手不千净,让他入知晓是你等所为,那么非但你们自家要遭罪,你等乡邻亦难以幸免!”

  好狠!诸将闻言面色大变,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晏明修。

  “那么本军师再问一句,本军师杀了这些谋逆之人,你们有何不满么?——说话!”

  诸将面面相觑,在稍稍犹豫了一下后,抱拳说道“启禀军师,末将等……无有不满!”

  “很好!”

  一甩衣袖,晏明修啪啪的拍了两下手,随即便走进来一个主蒲一般的人,待他行完礼,晏明修便沉声问道,

  “东西拿来了吧?”

  “是!”

  说完后,主蒲便呈上了一本厚厚的蒲子,晏明修接过,随手颠了两下,随即便利落的扔到了众位将领的脚下。

  “这是所有参加平叛的军士的名单,籍贯,当然了,也包括你们。蒋宣农,带着他们前往城内整顿全军,谁要是抗令不尊,无论官职大小,就地格杀,以叛乱罪论处……本军师知道这十万军士中,必定有入对本军师不满,传达下去,谁要是看本军师不顺眼,本军师的命,随时等他来取,只不过……一入犯事,全营皆诛!——诛三族!照比吴昊。”

  “……”

  众入闻言皆倒抽一口冷气,要知道一个营至少也有两千入,换而言之,只要是有入行刺这个晏明修,那么这一个营的士卒,都是死罪,而且还要牵连家入。这个入,长得漂亮,手段却不是一般的狠阿……

  诸将面面相觑,最终缓缓抱拳。“是,末将等……遵命!”

  “你呢?”晏明修看了一眼贺擎,贺擎叹了一口气,扔掉了手里的剑。

  “好!去吧。”

  见晏明修这般说,诸将也知道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稍微松了口气。平心而论,他们也不是不想为吴昊,郑源等人报仇,毕竟从他们手里自己没少得好处,更何况,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只不过……晏明修这个小白脸太狠了,手段毒辣到令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冒犯,别说用自己的命去换这个人的命,这本来就不是一件称得上占便宜的买卖,更何况还要牵连家眷、背负叛乱恶名……

  总之,乖乖听话就是了,何必要为他入强出头?心照不宣地,那十余名将领相互对视了一眼,颇有些劫后重生般的感触。

  忽然,晏明修喊住了他们。“等等!东西给我带走。”晏明修用脚指了指地上的蒲子,将领也不是傻子,哪里会不明白晏明修的意思,恭恭敬敬地将丢在地上的那本极厚的名册薄拾了起来。

  望着那些入缓缓离去的背影,谢易再也忍不住了,皱眉望着晏明修说道,

  “晏明修,你何以要做到这种地步?”“何以到做到这种地步?你未免太过狠辣!”

  晏明修闻言挑了挑眉,转过身望着这二入,说道,“看来还没忘记我们的约定,至少知道等人走光了才说。”

  谢易皱眉,“你说什么!”

  “我只是用最简单、最便捷的办法收拢这支兵马罢了,做错了么?——吴昊郑源那些入,摆明了不愿服从,要跟你对着干,这样的入,留着就是祸害!”

  “可……可你也不能因此就杀人家全家啊!”

  周定乐脸上满是难以接受。晏明修嗤笑一声,说道“不杀?又当如何?好言相劝?可能吗?就凭你九殿下红口白牙几句话,就叛了原来的主子?”晏明修摇摇头,继续说道“就算你和谢易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真的说服了他们,我也不敢信,九殿下你嫌现在死的人多,但我告诉你,留着他们,战场上死的人,会是现在的几倍不止,对了,还得搭上所有和你相关的人。”

  “……我明白,但……你就不能忍一忍,想些别的办法?”

  “我告诉你,我晏明修什么都能忍,但就是忍不了这种不知所谓的废物!区区叛军,居然给他们打成这样!全该死!看着就脏眼睛!”

  “……”

  虽然早知道晏明修并非善茬,但是,谢易还是被他凌厉的手段给惊到了。但同时,谢易同样真正见识到了晏明修的本事,不是他选的这条最快的收拢兵权之路,也不是他栽脏陷害,斩草除根的辛辣手段,毕竟自小长在建康,这种行为暗地里他也算见识不少,真正令谢易惊讶的其实是晏明修的态度。

  栽脏陷害,斩草除根,这种事情敢做的多,但是敢在明面上做的人,却几乎没有,毕竟说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是晏明修做的却是极为坦荡,我就是栽脏你,我就是威胁你,明明是这等猥琐阴暗的小人之事,却生生的被晏明修做出了坦荡和磊落。

  将阴谋如此轻易的便化为别人避无可避的阳谋。

  这样的人,若是不死,日后……怕是难以估量!

  “看来,就算是晏相也会有看错人的时候啊!”

  谢易默默的在心里说道,“此子为狼啊。”

  周定乐虽然看不惯晏明修的所做所为,但是他也不是傻子,为了那些会害死他的人惹恼现在帮自己的晏明修,实在是不值当。

  所以,两个主帅,一个忌惮他,一个仰仗他,都默许了晏明修的行为。

  周定乐留下一句,将这些吴昊郑源的家人好生安葬。然后便和谢易一道离开了,这个血腥气冲天的庭院。

  晏明修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微微一笑,吩咐一旁待着的蒋宣农道“把地上的血冲冲。”

  “是。”


第三十章 万事俱备(上)


  沈云朝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陆桓带来的纸条,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然后他将手中的纸条凑到了烛火之上,火焰卷舔而上,一瞬间就将纸条变为了灰烬。

  站在沈云朝身后的陆桓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他开口问道“如何?可是明修在江州的情况……”

  沈云朝摇摇头,说道“并无不妥。”

  “这样就好,看庄主方才神色有异,还当明修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明修雷霆手段,收了兵权。”只淡淡的提了一句,沈云朝接着便转换了话题“锦衣司,最近可有情况?”

  “回庄主,锦衣司隶属皇帝,这段时间一直在查探江州叛军的事情,不过我得到消息,本来锦衣司已经被下达了诛杀江州叛将的命令,但是不知为何,现在此事已经全面搁置了。而且,属下还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锦衣司的二司主苦海,他似乎在查庄主?是否……”

  沈云朝点点头,说道“锦衣司取消任务,看来周扶远那厮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想要筛选继承人了。至于苦海,他一向对端王最是照顾,若我所料不错,你应该已经向端王提过我了。”

  “庄主英明。”

  沈云朝皱了一下眉头,霍然转身,将原本负在身后的手即刻收到了身前。

  “陆桓,近日便将我引荐给端王,越快越好。”

  看着沈云朝的动作,陆桓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但还是恭敬的回道“是。”

  “回去吧。”

  “属下告退。”

  听到陆桓出去的门合上的声音,沈云朝一直硬撑的身形极快的倒了下去,半跪在地上,沈云朝的脸上满是汗珠,隐约可以看见他脸下不断鼓动的经脉,只见他从怀里飞快的掏出了一个瓷瓶,他极快的倒出了一粒白色的药丸儿,服下。

  片刻之后,沈云朝脱力的倒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钝响。晃了晃瓷瓶,还剩下最后一粒,沈云朝握紧瓷瓶,闭上满是不甘的眼睛,喃喃道“还要再快……”

  “还要再快!快!”

  黄土的官道上,飞快的疾驰过不下百匹的骏马,每一匹马上均放着四五袋粮食,百马奔腾里几个黑衣人用轻功穿插在马群里,时不时的用马鞭抽打着极度疲累的马。

  忽然之间,一个黑衣人脚下一滑,直接掉进了奔腾的马群里,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瞬间被淹没。

  在赶路的这一个月里,这样的情况不知发生了几次,周围的人都已经麻木了,每一个人都已经到了极限,谁都没有那个精力去为他悲伤,谁知道呢?或许下一个人就是自己。

  匆匆处理了一匹累死的马,沈听风背着几袋粮食几步便利落的落在了黑衣人的首领身边,肖北难掩脸上的疲惫之色,他瞥了一眼沈听风肩上的粮食,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怎么,又死了一匹。”

  “嗯。”

  肖北皱眉,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远方,沉声说道“按这样的速度,怕是在日落之前赶不到江州。”

  沈听风点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决绝,“绝不可以让云朝失信于人!我先行一步,去借马!”

  “借马?”

  肖北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他就明白沈听风的意思了,惊呼道“你要去抢军马!?”

  是的,沈听风就是这么想的,在这条官道左侧,便是一座城,据她所知,这座城的实力保存的是十分良好地。想当初江州初乱,这座城的知府做的第一件事情既不是上报朝廷,也不是出兵镇压,而是紧闭城门,保存实力。所以,要官马,这座城里可是有很多的。

  沈听风一行人现在用的马,都是自己高价收购来的,虽然质量不差,但是到底是不擅于负重奔袭的,这一路赶来,死了不知多少,现在这些,全部都是他们现买的新马。

  “赶了这么久的路,你我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凡城池,皆有朝廷下派的锦衣司和督武堂的高手,虽然至多只有一名金刚境的强者,但是以你我现在的实力,去,无疑便是送死!”

  沈听风知道肖北说的是实情,但是……,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背带,或许,自己尚有一拼之力。

  “我会小心,现在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无论如何,一定要试一试!你还要带着马队,我自己去便是了。”沈听风说到这儿,眼神在四周扫过,目光缓缓的落在远处的一处山岗上,她继续说道“半个时辰后,我们在那里汇合,若是我不到,你就走,丢下一部分粮食,但总归要按时到达。”

  “我不同意。”

  “这次行动,我是队长,你只是支援!我说这么干,就这么干!”

  说罢,沈听风踩着马头,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肖北的眼前,肖北看着沈听风利落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心道“如此利落的动作,难不成她还有余力?可是,不该啊?”

  叹了一口气,肖北决定暂时还是不要管这件事了,他回头高声命令道“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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