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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朝堂-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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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朝面色平淡的烧了手中的纸条,淡淡的说道
“明修现在在仁心药铺,你可以去看看他,但是不要暴露身份了。”
一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肖笑,闻言点了点头,便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
“真是没有料到,一切竟是要从一场闹剧开始………………”
第五十一章 灯火阑珊
肖笑不在,沈云朝便自己换上了参加宴会的衣服,与当日前往寒山之巅的衣服一模一样。华服加身,沈云朝周身的气度都与往日截然不同,隐隐的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源自骨血里的高贵,极像是从小上位的皇宫贵族。
赶马车的换成了沈云朝一个名曰孙东的手下,孙东年近四十,成熟硬朗,一看就知道是西北出来的汉子,他缺了左臂,但是神情动作十分的稳健,丝毫不见残废对他的打击。
“庄主,是直接去赴宴吗?”
沈云朝沉默了一会儿,敛眸思索了片刻,缓缓道“先去仁心药铺。”
“是。”
沈云朝到达仁心药铺时,晏明德正焦急的守在屋外,外面围着一圈带着棍棒的仆役。沈云朝的马车缓缓停下,晏明德认识沈云朝的马车,便上前问道
“沈庄主?沈庄主怎么来此了?可是有什么事吗?”
沈云朝走下马车,不答反问。
“县主这是做什么?此处乃是沈某的产业,不知可是冲撞了哪位贵人?”
晏明德闻言一愣,回头看了一眼仁心药铺的招牌,满眼的疑问。沈云朝见状,微微一笑,说道
“县主,该不会以为在下只有听风阁这一处产业吧。”
“是本县主误会了,不过沈庄主还没有回答我,究竟为何而来。”
“实不相瞒,在下与县主的五弟有过一面之缘,数年之前,因缘际会,我搭救了您五弟的娘亲,今日,您带人围了沈某的药铺,这么大的动静,沈某当然收到消息,来看一下了。还望县主,手下留情啊。”
沈云朝说的客气,但是看起来神色淡淡的,分明就是有些不爽,想也是,他好好地一家药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围的水泄不通,药铺的生意最讲究的就是声誉,晏明德突然来这么一下,可以说是毁了这家药铺多年来积累的声誉了,沈云朝作为老板,还救过自家的弟弟,这样做委实是不妥。
晏明德心里知道此番自己围店,维护自家声誉的行为,确实影响了沈云朝的生意,但是他不觉得自己身为县主需要向一介商贾道歉。
只是,沈云朝所言的,曾救过自己的姨娘,也就是晏明修母亲的话倒是引起了他几分兴趣。
“沈庄主,不知你所说的,数年前曾救过明修母亲的事情,可否是属实?”
沈云朝见晏明德直接略过了围店之事,只是直接问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说话间隐隐的,尚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思在。心里自然是十分的不满,只见他缓缓的说道
“县主的意思是,我在高攀晏家,欲图挟恩求报?”
见沈云朝的眼神冷冷的,晏明德恍然意识到自己是太急于晏明修的事情,结果忘记了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普通的商贾,自己情急之下只怕已经惹怒了他。
“沈庄主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家弟,出了一些意外,此刻就在沈庄主的药铺中,我只是想确认沈庄主确实对家弟有恩,这样也好进去帮我去劝劝他。相信,家弟对有恩于他的沈庄主的话还是会听一点的。至于沈庄主对晏家的恩情,晏家日后自会报答。”
沈云朝垂眸似是在思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眸对着晏明德说道“在下,可以去,但是,还请县主撤了你的人。”
晏明德有些犹豫,他倒不是怕晏明修跑了,只是担心这件事要是万一传了出去,以自家爷爷的性格,那么爱惜门楣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晏明修的,再一想晏明修那句话,晏明德只觉得头都要大了。
别人家都是担心自家的后辈,没出息,不敢拿出来对人。可他家倒好了,是太过优秀了,像个妖怪一样,也不敢拿出来,怕惹事。
但是,看沈云朝虽然语气不强硬,但是,那个架势,分明就是没得商量。
长叹一声,晏明德摆摆手,让自家的人全部退到了街口。
“多谢县主了。”
沈云朝淡淡的行了一礼,然后就目不斜视的走进了药铺。晏明德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他刚刚是在道谢?分明连正眼都没看自己一眼。真是…………
进了药铺,掌柜当即便要行礼,沈云朝伸手阻止了他,只是问道
“人呢?”
“肖笑陪着,在后院。”
点点头,沈云朝走向了后院,掀开隔绝前堂和后院的门帘,映入眼帘的便是,晏明修跪在床前,鲜血淋漓的后背。
沈云朝顿住了,挑着帘子的手迟迟都没有放下。在他的印象里,晏明修一直都是极度自负的,骄傲的,肆意的。他的背脊,从来都是挺得笔直。
两次,沈云朝只见过两次,晏明修颓唐的背影,一次是七年前,在晏相的府前,还有一次,就是今天。
沈云朝缓缓走过去,肖笑见状便缓缓从另一边退了出去。他相信,如果说还有谁可以劝此时的晏明修,那那个人一定就是沈云朝。
“给你添麻烦了。”
晏明修跪在那里,好像一尊凝固的雕塑,血在他身下汇聚,远远看上去,他就好像是刚刚从一滩鲜血中升起的妖怪。
晏明修没有回头,也没有动一下,但就知道了来的人是沈云朝。晏明修走了才不过几个时辰,说话的声音便变得低沉嘶哑,听起来就好像是,树皮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为什么不治伤?”
“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什么惊世之才,什么妖孽奇才,就是废物。”
说罢,晏明修缓缓的支撑着,慢慢的站了起来。
转过身,也许是人皮面具的关系,晏明修的脸色还是正常的淡红色,可是他的眼睛却是一片死寂的惨灰,两行清泪,就这样滚滚而落。他的心像被锋利的锉刀来回的锉着,那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重要的人被伤害,可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像汹涌的潮水一般,快要淹没他了。
“你只是,在逃不开法度的时候,错误的去挑动了它。”
“法度?”晏明修忽然惨笑了起来,像是陷入了癫狂一般,拼命的笑着,双眼通红,伤口渗血,形如鬼魅。
“规矩礼法本就是为无能的人准备的,对那些不够聪明的人,就如一杆尺,时时刻刻衡量着他们的行为,说白了,就是有权有势者合理,合法的奴役百姓的一个笑话!笑话!”
沈云朝面沉如水的缓缓走到状若疯癫的晏明修身前,抬手便打了他一耳光,晏明修的头偏到了一侧,嘴角流出一行鲜血,足见沈云朝这一巴掌打的有多重。
只听沈云朝冷冷的问道“清醒了吗。”
“世间不可以失了法度,无规矩何以成方圆。我告诉你,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全知全能,更不可能算无遗策,将人心谋划的丝毫不差!你或许可以一千次都不出错,但只要一次,就足以万劫不复,这个道理,还需要我我重复吗!想要挑战原有的制度,想要对抗那些手握重权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都不可以轻视!你今日,怪不得别人。”
“师傅!”
晏明修哭喊一声,跪倒在沈云朝的脚下,抱住沈云朝的腿,眼泪止不住的流。
沈云朝伸手欲抚晏明修的头顶,可是手悬在他头上几寸的地方,久久不动。
半晌,沈云朝终是缓缓收回了手,攥成拳藏回袖中,负在身后。
他眼中的墨色翻涌,似是有什么在挣扎着,要冲破重重的桎梏。沈云朝长叹一声,艰涩的说道
“于灯火阑珊处,求一线生机。这就是一场,不能回头的抗争,和皇权,和天道。”
第一章 兄弟相见
交了请帖,沈云朝带着肖笑跟着前来领路的小太监,慢慢的朝着这次宴会举办的太极殿走去。
一路上,肖笑一直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老老实实的跟着沈云朝,不敢四处张望,生怕给沈云朝找什么麻烦。
但是,是不是走的太久了?
肖笑在心里默数着时间,好家伙,最少也有一个时辰了,还没到!?这是房子吗!分明就是一个迷宫,这都转几个圈了。
肖笑小心的抬头看了沈云朝的背影一眼,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吧,总觉得今天,庄主好像,很不开心,特别不开心。要是人的情绪是有颜色的,那庄主现在一定是笼罩在黑雾里。
“这位公公,已经是第三次领草民走这里了,请问公公,这是何意。”
那个领路的公公闻言浑身一僵,转过身,厉声喝道
“你区区贱民,这是皇宫大内,哪,哪里有你说话的,的,…………”
小公公疾言厉色的呵斥,在沈云朝清冷的目光下逐渐变得气势全无。
沈云朝的目光毫无杀意,但是却让他感到莫名的不适,甚至是胆寒,这个眼神让他感到一种致命的熟悉。
“公公,请你小心说话,草民虽无功名在身,但,也是接了吾皇请帖的人,辱没草民无妨,可不要也辱没了圣上啊。”
“本……”
“还有。”沈云朝淡淡的却毋庸置疑的打断了领路公公的话。
“再绕,赶不及参加宴会,草民可不会一个人担着这罪责。公公。”
领路的公公咽了咽口水,拂袖,色厉内荏的哼了一声,转身带路。
沈云朝缓缓松开自己抓着肖笑的手,微微侧头,冷声道
“不要命了?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肖笑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亦步亦趋的跟着沈云朝,看起来一副知错的模样,但其实肖笑偶尔抬头望向那个领路的太监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杀意。
没事儿,这里今天,不好下手,过几天再动手,反正自己已经记住这个对庄主不敬的阉货了。
领路的太监经沈云朝那么一警告,带路的效率显然高多了,没一会儿,就带着沈云朝走出了这个假山的花园。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老人缓缓的,从一处假山的暗影里走了出来,他负着手,望着沈云朝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语。
走出了假山,不远处就可以看到,灯火辉煌的太极殿,沈云朝的座位安排在最末端的位置。
肖笑是一脸的不开心,倒是沈云朝早就有预料,再怎么说,自己不过是一介白衣商贾,怎么可能坐在这些自命清高的大臣之前。
落座之后,沈云朝简单的和自己相邻的大臣寒暄了几句,然后就一个人默默的坐着,脸上无喜无悲。
“哎,看,端王到了。”
肖笑闻言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沈云朝,然后,他就很难得的看见了,自家主子呆住的模样。
很多事情,你可以很聪明的预料到,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很平淡的迎接它。有些事,不论你多早以前就知道,你都不可能用时间让自己接受。
就好比此时此刻,沈云朝要面对的,那个原本应该和他,是这个世间最亲近的人。
那个,应该被他叫做哥哥的人。
端王一路走来,与他打招呼行礼的大臣有许多,他一路都微笑着应付着。
他是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
黑色直裰朝服,衣襟和袖口处用金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整个人传递出浓烈的阳刚味,肩部的线条完美得无可挑剔又不失严肃庄重。
他的五官并不是十分出色,但是脸部的轮廓异常深邃。眉宇硬朗,眼神犀利。
这样有棱有角的容貌往往让人觉得刚硬、不好接近。但是这股帝王般的气势又无形中给他增添了一种独特的霸气。
仿佛夜色下的深海,一望无垠的海面下暗流涌动,扑朔迷离。看不清的远处被浓墨般的阴影所笼罩,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畏惧和渺小的心态。
不得不说,单从这气魄来看,他倒是像极了一个皇帝,难怪,他不过一个侄子辈的亲王,就敢在众多皇子中,肖想皇位。
很显然,在这个远离大周权利中心的迎春宴外围席位,端王不是来同这些五六品的官员说什么话的,他的目的很明显。
他对沈云朝有兴趣,端王很快的就摆脱了那些官员,径直的就朝着沈云朝的席位走了过来。
沈云朝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朝自己走过来,目光长长的停留在他的脸上,似乎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当端王走近,沈云朝就收回了目光,垂眸起身欲跪。
端王快走几步,伸手托住了沈云朝,笑道。
“沈先生,这是作何?”
“草民一介布衣,见到王爷,理应行礼。”
“哎~,沈先生捐出那些东西,就百姓于水火,更是成全了皇伯伯一片爱子之心,本王可是敬佩的很啊。何须多礼。”
“王爷谬赞。”
沈云朝轻轻的抽回了手臂,双手交叠在身前。然后,抬起了一直垂着的眸子,直视端王的眼睛。
“端王殿下,草民,久闻大名了。”
端王愣了一下,随即爽朗的大笑道“是吗!本王竟不知自己这么有名。”
“王爷有所不知,草民偶尔也会上京视察生意,所以曾经见过王爷,只是,可能王爷没有注意到罢了”
“这倒是本王的不是了?”
端王随意的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沈云朝亦是附和着笑了两声。
“沈先生,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不如,你跟着本王到前面去,本王命人……”
“王爷好意,草民心领,只是这座位既然排在了此处,相必皇上是知道的,草民不过商贾一名,怎能坐到这些为国为民操劳的大人身前。”
端王点点头,说道“确实是本王考虑不周了,那就委屈沈先生了。”
“王爷说笑了。”
看起来,两个人算得上其乐融融的相处,落在肖笑的眼里,却是讽刺极了。
端王明明就是冲着庄主的钱来的,就是想利用庄主,还摆出一副,我很欣赏你的恶心模样,而庄主还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好像真的信一样。
早知天家无真情。
只是,很心疼啊,那个默默的脸在笑,心却在哭的人。
第二章 赤子其人
端王一番寒暄之后,便满意的施施然离去了。沈云朝心里很清楚,端王此番不过是初步的接触的试探,这是自己更是陆桓取得他信任的重要一环,不可以出什么差错。
沈云朝正想着,太极殿中的宦官便高唱了一声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云朝跟着众人一起跪了下来,只见一双明黄色的长靴从自己的眼前缓缓走过,接着沈云朝便听到了一声,苍老但是很浑厚的声音,包含着笑意说道
“众卿平身。”
“谢圣上!”
众人纷纷落座,沈云朝自然不会例外。
沈云朝所坐的位置离周扶远太远,一眼望去,沈云朝只是大概可以看得出来周扶远和他的几个近臣,皇子,聊得甚是开心。
朦朦胧胧的,灯火摇曳,沈云朝有那么一瞬间,恍然若梦,此刻的繁华,是建立在多少人的鲜血上的,沈云朝不想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一个王朝的建立。
但是,在这些成为垫脚石的人中,沈云朝不允许,更不能容忍,自己的母亲成为其中的一个。这些觥筹交错,这些灯火繁花,在沈云朝的眼里,只是加重了他的恨。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做出了那样丧尽天良的事,现在却可以尽情的享受这一切!
他的心如野火过境一般,熊熊燃烧。
沈云朝越是生气,动作就是越会轻慢,越发的仔细,这是他很小就养成的习惯,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些小事上,以减少情绪对他身体里毒素的影响。
“传沈云朝觐见!”
沈云朝闻言,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便从容的走向了周扶远,沈云朝一路走去,神情镇定,动作更是进退有度,再加上他之前的义举,不少沿路的大臣都对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沈云朝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大殿的中央,他看了一眼,高坐在龙椅上的周扶远,然后,便缓缓跪了下来。
“草民,西北饮烟山庄庄主沈云朝见过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呵,不必多礼,你相助太子身后事的事,朕还没有赏赐你呢!”
沈云朝站了起来,拱手道“这是草民应做之事,太子仁义,草民也只是有感这份恩德罢了。”
沈云朝相信自己不必多说什么,周扶远自然早已查过了,虽然听风阁在许多方面比不上暗阁这个老牌的情报组织,但是伪造些许消息的本事,听风阁还是有的。
果然,周扶远并没有追问是什么事,只是感触的点点头,叹道
“仁义之事常为,自然会有福报啊。”
“父皇说的极是。”
出声的是一名身穿暗红色的四爪龙袍的青年王爷,即便一身华服也依旧难掩他周身的儒雅君子之气,五官柔和,令人一见便不会心生厌意,看起来很舒服的容貌,应当是有士林儒王之称的鲁王,周定礼。
“太子皇兄,广施仁义,才会有此时,沈庄主的仗义相助,本王虽热有幸负责督办太子皇兄的身后之事,却是辜负了父皇对我的信任,险些将事情办砸,耽误太子皇兄的身后大事,说起来还真的是要,多谢沈庄主了。”
鲁王这一番话说的十分诚恳,望着沈云朝的眼中更是满满的感激之意,听他话里的意思,倒是对耽误太子丧事的事情在意的更多,如果不是装的,那么这个鲁王就真的是如外界传言一般,是个芝兰玉树,君子一般的高洁之人了。
“鲁王之谢,草民愧不敢当。”
“沈庄主谦虚了,那两大船的东西可不是假的啊!”
一个身穿淡黄色的龙袍的男子站了起来,丰神俊朗,贵不可言,气度更是远超儒雅,一身书生气的鲁王,他是赵王,周定樘,赵王的话,乍一听好像是在夸沈云朝相助鲁王,可仔细听听好像又有些别的意思在,倒更像是说,沈云朝财大气粗,富可敌国,这在皇上的跟前可算不上什么好话,遇到个贪财的皇上,沈云朝指不定就要倒霉了。
鲁王的反应是最快的,他跟着就抢下了话头,端起了一杯酒,说道
“沈庄主帮了本王,也全了太子皇兄的仁义,这样,本王就先敬沈庄主一杯。”
说着,鲁王便示意身后的太监给沈云朝端去了一杯,沈云朝正准备拒绝,可他却一愣。
萦绕在鼻尖的,不是酒香,而是,茶香?
沈云朝看了一眼鲁王,却见鲁王端着酒杯,冲他微微一笑。
他们二人的互动,全被高处的周扶远看在了眼里,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着问道
“老三啊,你和这沈云朝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啊?”
“回禀父皇,儿臣早些时候,派人打听沈庄主时,便听说沈庄主因着身体不好,所以从不饮酒,就连茶也是很少喝,要喝,也是只会喝上好的碧螺春,所以儿臣端去的不是酒,而是茶。”
“你还打探了人家的底细!难怪前两日进宫,硬是讨走了朕的极品碧螺春,原来是为了自个儿的恩人啊。哈哈哈哈。”
沈云朝冷眼看着周扶远大笑的模样,这是鲁王自己说了,他才会这样轻轻的放过,沈云朝就不信周扶远事先不知道。
“草民惶恐,当不得王爷的恩人。”
“沈庄主就莫要再推辞了,既是帮了,便是恩人,三弟,还不快点。”
赵王插话催促,鲁王点头,向着沈云朝举起了杯子,沈云朝见状后,也拿起了茶。二人在半空中,虚虚的碰了一下,鲁王一饮而尽,沈云朝则是轻缀了一口。
“好茶,虽淡却并不无味,茶香饶舌,余韵久存。”
“沈庄主喜欢便好,改日本王亲自给沈庄主送些到府上。”
“王爷客气,折煞草民了。”
“好了,沈云朝,既然老三诚心谢你,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是,草民谨遵圣命。”
赵王看着沈云朝,眸光一闪,便对着周扶远请道
“父皇,既然如此,何不将沈庄主的席位安放在,老三的旁边,这样也方便,老三多和自己的恩公聊聊啊。”
周扶远闻言,沉吟了一会儿,看向鲁王,问道
“这个提议不错,老三觉得呢。”
“一切全凭父皇做主。”
“好吧,那就……来人啊,在鲁王身边给沈云朝加一张座椅。”
“是”
周扶远一吩咐,很快沈云朝的座椅就被安好在了鲁王的身边,沈云朝谢过后,便落了座。
鲁王立即吩咐侍候的人,给沈云朝准备了许多清淡的食物,更是端了一杯茶,放在沈云朝身前。
“本王感激沈庄主相助,但,更看重的是沈庄主的品行,志趣相投,想来,你我二人,应该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啊。”
沈云朝转过头,看见的便是鲁王那双明亮的双眼,清澈真诚。
沈云朝当即愣了一下,本以为,那不过是鲁王营造的假象,什么君子心性,什么坦荡博学,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真了。
真是没想到啊,这宫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赤子之心吗?有点意思。
缓缓的笑了笑,沈云朝举起了茶盏
“草民想,应该是可以的,王爷。”
第三章 粥中的砂砾 (上)
宫殿正中,安排的歌舞正在进行。舞女们身姿翩翩,身段轻柔,水袖轻摆,配合着一边乐师演奏的之曲,众人的目光被齐齐的吸引。
酒过三巡,宫殿两侧齐齐有宫人端着珍馐美食入内,每一个官员的身后都立着一位专门随侍的宫人,他们手握一块木质托盘,上面各色的食物分类摆好,每位官员都有自己独立的一份珍馐。宫人将食物纷纷帮着诸位王公大臣摆放整齐,便纷纷有序的退出大殿,整个过程,一丝异响都没有发出。
即便每盅小碗都盖着盖子,但香气已经萦绕了整个大殿。
周扶远坐在高位,饶有兴致的问沈云朝说道
“朕,素闻沈云朝你的生意遍布大周,想来你也定是去过许多的地方,不知你可知道这碗里是什么啊?”
沈云朝低头细细的嗅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道
“草民孤陋寡闻,不知是什么。”
“珍玉粥,只此一种的粥啊,这个,东西放的多,朕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啊,是好东西啊。”
周扶远此言一出,不单是沈云朝,就连在座的诸位大臣的脸色都有些微妙。
这皇上对沈云朝的态度,可不像是一个皇帝对一个白衣的态度啊,倒是更像对待一个久别的晚辈啊。
此时殿中的舞女们正一曲舞毕,纷纷退出了大殿,周扶远身边的周溏公公先用银针探了探这碗汤水,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让周扶远品尝。
周扶远并不急着喝,反而是笑眯眯的看着沈云朝。沈云朝揭开碗盖,一股淡淡的清香便沁了出来,沈云朝拿起一旁的银针简单的测了测,是无毒的。
于是,沈云朝拿着勺子浅浅的在粥的最上层撇了一些乳白色的汤汁,品尝完后,他抿了抿唇,似是回味,垂下的眼帘后极快的闪过一丝兴味,而后浅笑着说道
“果然是好粥,草民之前从未尝过如此的味道,多谢圣上恩赐。”
“哈哈哈哈,既是如此,那诸位就一齐品尝吧。”
“是。”
顿时,大殿上俱是掀开碗盖的清脆的瓷器相碰之声,周扶远笑呵呵的看着底下的人拿着勺子喝粥,可是却逐渐见底下的众臣,开始有些乱了的趋势,众人纷纷交头接耳,隐隐传来嘈杂之声,有愈演愈烈之势。
周扶远蹙起了眉头,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底下嘈杂的声音立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这一片寂静中,周扶远缓缓开口问道
“怎么?众爱卿有什么事啊?”
说着,他将眼神转到了一直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的晏平江,一直老神在在的晏平江,见自家主子看过来了,才站起身行了一礼,不紧不慢的说道
“禀圣上,老臣的珍玉粥里混进了许多的砂砾,相信其余诸位大臣的碗中也是一样。”
他话音一落,周扶远的脸色便是一沉,他用勺子随意的搅拌了一下自己碗中的粥,听着声音,自己的碗里都是有砂砾。
松开调羹,清脆的撞击声好似撞在在场的诸位大臣的心尖上一样,众人全部都连大气都不敢出。
居然有人敢在大周迎春宴上,丢周扶远的脸,敢这么做,就得敢承受这后果。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啊。
“去查。”
周扶远沉声说了两个字,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面沉如水。
发生这等大事,周溏便亲自去查了,原以为要查很久,可谁知,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周溏便领着一个宦官打扮的少年走了进来。
“周总管的速度还真是神速啊。”
听到赵王的话,周溏解释道“赵王这么说就是折煞老臣了,并非是老臣查到的,这个小宦官,就一直待在御膳房里,不曾离开。”
听周溏的意思,这个往粥里放砂砾的家伙根本就没打算过要逃。如此奇怪的行为,引起了周扶远的兴趣。
周扶远居于上座,两手摆放在龙椅的两段,威严肃穆,这才定睛朝跪在殿下那被抓的人看去。
这一看,他心中不由一怔。
怎么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看衣着,似乎还是宫内的宦官?
“抬起头来。”
被抓的宦官,一脸无惧的抬起头与周扶远对视,清秀的脸上满是绝决的神色,看来是做好死的准备了。
“你叫什么?”
“小喜子,本名,方磊。”
“你为何要往朕,以及诸位大臣的碗中投放砂砾,可知这是死罪。”
“我知道,我不怕死。”
大殿良久无声,众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周磊开口。
良久后,方磊抬起一双通红的眸子,望着殿上的宁河绝,毫无预兆的便跪了下来,狠狠地朝地上磕了一个头。
“皇上,奴才自知做了这件事情是绝无生还的道理了,但是请皇上在奴才死之前,听奴才说明缘由,为奴才全村人的性命伸冤啊,他们都是被人害死的,但对方身份极高,处处压制奴才,奴才若不用这个方式,谁也不会为他们的死做主啊!”
有些时候,你不得不逼着自己去坚强,去狠心,只因你的身边已经无人可以依靠。
就如方磊一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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