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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兵器谱(殷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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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回易呢,再不要,两成是要的。两成,是大宋军队最低额度的回易兵了。”

两成回易兵,这是宋朝军队最低的限度,即使名将岳飞,也是维持了差不多两成回易军。

若吴骥维持两成回易兵,吴骥就是大公无私的将军了,是宋军的楷模,足以让宋神宗下旨赞扬了。

“吴指挥,你不必取消,留点吧!留个两成,不会有人说话的!”皇甫嵩也来劝告了。

“不!”吴骥斩钉截铁,大声道:“回易兵,全部取消,一个不留!你们是大宋的兵士,就要象个兵士的样儿,训练,与敌人战斗,而不是去做买卖!”

“真取消啊?”

数百兵士,个个惊讶出声,一脸的惊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回易对吴骥有莫大的用处,当然,吴骥不会用兵士去回易,只需要用吴氏军工顶上这个名就行了。

“商元,我命令你,立即去结束所有的买卖!嗯,秦楼楚馆的妇人们,要给够银子,让她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若有违反,军法侍候!你可听清了!”吴骥一字一顿,语气极为严厉,让人不敢有丝毫怀疑。

“是!小的领命!小的这就去办!”商元先是一愣,听得吴骥的语气很是严厉,不由得满头大汗,小跑着去办理。

没跑多远,商元回过身来,冲吴骥跪倒叩头:“吴指挥,你虽然取消了回易,让小的不能从中捞好处,断了小的财路,可小的还是要说,吴指挥,你是青天大老爷!是青天大老爷!”

“吴青天!吴青天!”

兵士们齐声吼叫起来,声震长空,喜悦无限。

吴骥带给他们的喜悦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惊喜。不管怎么说,象吴骥这样的人,一定会得到兵士们的好感的。

“嗯!吴指挥,你是这个!是这个!”皇甫嵩右手大拇指都快把天捅破了,一脸的欣赏之色,眼中精光暴射!

第10章 吴骥练兵(下)

不论在哪里,正直无私的人,总是能获得别人的好感。吴骥取消回易兵,这是宋朝历史上的第一次,无论怎么赞誉都不为过。

兵士在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就是大声颂扬起来了,把吴骥当作了两袖清风的青天大老爷。在他们的心目中,也只有这种两袖清风的青天大老爷,才会取消回易,不中饱私囊。

“吴指挥,你请放心,小的一定办好!一定办好!”商元重重叩了几个响头,这才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指挥回易兵把马车、骡车赶走,要他换上军服前来报到。他本人,则带上几个人手,赶去结束回易了。

“吴指挥是青天大老爷,我们一定要跟着吴指挥,好好干!”

兵士们交头接耳,相互鼓励起来。

吴骥来到枪手面前,一打量李明初,问道:“李明初,你的枪呢?你的盔甲呢?”

“吴指挥,都是小的不好,都是小的不好!小的前些日子把枪给卖了。”李明初一脸的赔笑,小心翼翼的说话:“吴指挥,你是知晓的,小的穷得没法活了,不得不卖呀!还要生孩儿呢!”

他之穷,吴骥亲眼目睹,把装备卖了换枪养家糊口,自是不在话下。吴骥再一打量这些枪手,问道:“你们的枪、盔甲都卖了?”

“吴指挥,英明!”兵士们期期艾艾半天,这才回答出来,个个一脸赤红,很不好意思,低垂着头颅,恨不得有个地缝立时钻了进去。

吴骥再一扫,把刀手、弓手一打量,这些兵士个个脸色通红,不敢与吴骥的目光碰触,躲躲闪闪的,好象做错事的孩子,怕给大人责罚似的。

看来,卖装备这事,不是李明初一个人,也不是枪手这一个兵种,而是整个归信军。

“哎!”吴骥叹口气,埋怨一句:“你怎么不把自个儿卖了呢?”

“吴指挥,我也想卖了我自个,可是,我们配军名声太差,没人敢买呢。”李明初犹豫了一阵,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武器是兵士的第二生命,当兵的没有武器,那是个大笑话,可是,就呈现在吴骥眼前,眼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法不责众,再说了,兵士情有可原,吴骥也没办法苛责他们,问道:“仓库里的武器呢?”

“吴指挥,你有所不知,仓库里只有仓库底儿,没有武器,都给何万全那厮卖了。”主簿愣怔了好一阵子,还是说了出来。

“只有仓底儿了?”吴骥一头黑线,再次一阵无力,愣怔了半天,这才回过神来。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主簿忙应道,非常肯定。

连重发武器都做不到,吴骥真正的感受到宋军这腐败有多严重了。不过,这未必是坏事,吴骥有吴氏军工,正要大办军火,归信驻军肯定是他第一个要卖的对象,没有了武器,只要有吴氏军工,就能重新武装起来。

“嗯!这事,有吴氏军工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吴骥在坏事中能看到好的一面,仍是大有可为:“让我看看你们的武艺吧!”

“吴指挥要看我们的武艺,弟兄们,不要让吴指挥失望!打起精神,卖力的耍吧!”兵士们一听这话,不由得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精神不错,看他们的样子,总该有几把刷子吧,吴骥不由得又是期待起来。

“弟兄们,我第一个上!看我的!”李明初兴奋象打鸣的公鸡,大手向一个有枪的兵士一伸,一把夺过其手中枪,紧握在手里,吸口气,大步而出来:“哪个弟兄,帮忙打盆水来!”

“我去!”一个兵士高声应一声,小跑着去打水了。

“李明初,你的枪术如何?”吴骥眨巴着眼睛,把李明初那副兴奋样儿看在眼里,不由得颇是期待:“练得好,有赏!”

“吴指挥,你放心吧!说起这枪术,嘿嘿,小的还不差呢!”李明初双手紧握枪杆中间,吐气开声,大吼一声:“起!”

一枝枪跟风筝一般,滴溜溜的转动起来,一个斗大的枪花出现,呼呼生风,好不生猛。

“好!”兵士一片喝采声响起,很是兴奋,眼睛瞪得滚圆,好象看西洋镜似的。

“这就是你的枪术?”吴骥有些难以置信,眼珠子差点砸在地上。

“嘿嘿!”李明初很是自信,嘿嘿一笑:“吴指挥,这才刚开始,活动活动筋骨罢了!你等着瞧,等水打来了,包准泼水不进!”

就在李明初吹嘘这当口,那个打水的兵士把水打来了,李明初大声吼起来:“泼!泼!泼狠点!若有一点水沾在身上,我就是孬种!吴指挥,你瞧好了!”

骤然发力,一枝枪盘起更是起劲,风声大作,好象鼓风机在运转似的。那个兵士舀起水,朝李明初狠狠泼去,一幕巨大的水幕罩来,把李明初罩在其中。

“哗哗!”只听一阵水声过后,水幕不复存在,给枪砸成了水滴,溅得到处都是。

“好!好!好!”兵士齐声叫好,好象打了个大胜仗似的,声震长空。

“再来!再来!”李明初更起劲,叫嚷着。兵士不断泼水,李明初奋力舞枪,直到有些气喘,这才停了下来,身上干燥,愣是没有沾上一滴水。

他把枪一放下,头一昂,胸一挺,得意万分,就象获胜的公鸡一般,打量着吴骥。那意思是说,夸我吧,快夸我吧!

“泼水不进,固然难得。可是,你这样盘弄,就能把辽狗盘弄死?”吴骥没有一丝笑意,一脸的肃穆:“枪术之要,不是盘弄,而是捅、刺!要快准狠,一枪致命!”

吴骥没有上过战场,更没有从过军,可是,就是如此,吴骥也是看出来了,宋朝的军队训练不得其法。诸如这枪,就不是这么练的,盘弄得再好,枪花再大,泼水不进,也是没用。

太花里胡梢了!

“可是,一直是这样练的啊!”李明初有些不信,他如此卖力,吴骥竟然不叫好。

“枪是这样使的!”皇甫嵩一步跨过去,双手持枪,一枪捅出去,宛如惊雷闪电,带起呼呼风声,很有威势,把一块石头崩飞了好几块。

“好枪法!”吴骥大声赞好。

“吴指挥说得没错,战场上使用的枪术,主要就是捅和刺!要捅得快,要捅得准,要捅得狠!盘弄,不适用于战场搏杀,那是跑江湖卖艺的!从今天起,你们的枪术由我来教!”皇甫嵩得到吴骥的同意后,接下了这事。

皇甫嵩的武艺,吴骥是见识过的,有他来教枪术,一定会让枪手的战力不弱。

接下来,吴骥接着查看,得出结论:一是宋军的训练不得其法,多花里胡梢的东西,得重新制订训练方式。

二是作战方式单一,枪手只会用枪,弓手只会用弓,刀手只会用刀,余者,一概不会。

要是在战场上,敌人一旦冲进身边,弓手只有等死的份。当敌人还很远的时候,刀手和枪手只能干等着,浪费战机,不会弯弓射箭。在敌人冲锋时,刀手和枪手若是会箭术,也可以射杀敌人。

三是,装备不足,规格不一,品质参差不齐,得给宋军换一批装备。

这点吴骥最容易解决,有吴氏工军在,这好办,也是最为急切的。没有装备,如何训练?

四是,机构臃仲,人浮于事,军令不畅,传达起来,太过迟缓。这只需要精简机构,减少非战斗人员,就能完成。

经过吴骥的改革,归信驻军终于走上正轨,开始训练了。

一场与宋朝截然不同的军事训练,在归信军中拉开了序幕,影响深远。

后人誉之为“吴氏练兵法”,倍受大文豪陆游推崇。

第11章 大宋第一

汴京,集英殿。

宋神宗头戴通天冠,身着皇袍,双眉拧在一起,成一个川字,不住的踱来踱去。脸上时而气愤,时而忧虑,不停变化,在忧与怒之间转化。

太监邵九静静的站在一旁,打量着宋神宗,数次欲言又止,一脸的敬畏之色。

追随宋神宗的时日不短,以他对宋神宗的了解,每当宋神宗如此神色,那是宋神宗愤怒了。虽说天子要喜怒不形于色,要有穆穆天子之威,可是,是人就有愤怒的时候,皇帝也不例外,宋神宗这个皇帝一旦愤怒了,照样要发火,他不敢触这霉头。

“砰!砰!”

屋里只有宋神宗的脚步声。宋神宗太过愤怒了,脚声特别沉重,每一步下去,都会发出砰砰的响声,好象打雷似的。

邵九听在耳里,惊在心头,每当宋神宗的脚步声响起,就象那不是踩在地上,而是踩在他的心坎上似的,不由得一个激灵。

“官……官家,小的斗胆,敢问官家何事忧虑?”邵九长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

“哼!”

宋神宗并没有说话,而是重重的冷哼一声,宛如平地惊雷。

邵九听在耳里,惊在心头,不由得一颤,强行忍着,这才没有出丑。

“岁币交接的日子要到了吧?”宋神宗蓦然停了下来,一双眼中神光暴射,好象九天之上的烈日,气势陡涨,好象即将喷发的火山。

“禀官家,岁……岁币交接的日子是快到了,过了年就是。”邵九强忍着心惊,小心万端的回答。

“岁币,岁币,大宋的耻辱!”宋神宗的声音陡然拔高,有些尖厉刺耳,一张脸变得铁青,双手紧握成拳,太过用力,手背发青,龙体微微发抖,他是怒到了极处。

“自从三王五帝以来,华夏就未有过如此耻辱!”宋神宗的声音尖细刺耳,比起太监邵九的声音还要高上几度:“大宋有岁币之耻,一定会给后人笑话!后人一定会骂大宋无能!耻辱啊耻辱!”

邵九咽了一口口水,犹豫了一下,有些颤颤兢兢的道:“官家且请息怒!岁币一事,固然是大宋的耻辱,让人笑话,可是,汉高不能报匈奴,不得低头认输,送礼物、送妇人给匈奴么?大宋还未送妇人呢,没有大汉高那般委曲求全。”

汉高,是指汉高祖刘邦,他在平城被匈奴单于冒顿围困,回朝以后,就开始行和亲之策,给匈奴送大量的财物,送上漂亮的妇人,这是华夏有史以来最为耻辱的一页。

“你懂个甚?”

宋神宗的眼睛猛的瞪圆了,死盯着邵九,大声吼起来:“汉高委曲求全,是为大汉恢复争取时间。文景二帝,休养生息,恢复国力,汉武报仇雪恨,击破了匈奴!澶渊之盟,寇准与辽国议和,这也是为大宋争取时间。大宋弊端重重,必须革故鼎新,革除积弊,强盛国力,方能报澶渊之盟的耻辱。朕要力图改革,奋发有为,击破辽国,灭掉西夏,洗雪耻辱,一统华夏。可是,朝中的大臣,不与朕一条心,司马光、富弼、韩琦、吕公著,他们一心反新法,还美其名曰公忠体国,狗屁!”

他是字字如雷,很有震憾人心的力量,这已经够惊人的了。

更让邵九心惊胆跳的是,宋神宗竟然爆了粗口。

皇帝爆粗口,太少见了,邵九仿佛是给雷电击中,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在邵九惊讶之际,宋神宗的声音平稳了,神态平静下来:“国势不强,不能报仇雪恨,输岁币,送妇人,称臣,委曲求全,不失为一种策略。汉高行和亲,前朝称臣,固然让人耻辱,可是,他们都报仇雪耻了!”

汉高祖行和亲之策,稳住匈奴,为汉朝争取了恢复国力的时间,到了汉武帝时候,汉武帝击破匈奴,洗雪耻辱,让人称赞。

李渊太原起兵的时候,为了稳住突厥,更是向突厥称臣,得到突厥的支持,实力增强,更有一个稳定的后方,这为建立唐王朝具有莫大的作用。

唐太宗继位之初,颉利可汗率十万大军,兵临渭水,妄图敲诈勒索,却给唐太宗破去。

这些都是耻辱,唐太宗决心洗雪耻辱,积极准备,最终有李靖夜袭阴山,击破突厥的壮举,唐朝的耻辱因此而洗雪。

“澶渊之盟,大宋虽输岁币,还有几分脸面,那是赠予,兄弟之情,无君臣之份。重熙年间,富弼为使,他不能力争,竟然把输岁币说成是纳岁币。你听听,是纳字,是纳字,一个纳字,让大宋丢尽了脸面!”宋神宗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声音又转高亢了,尖细刺耻:“这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若大宋不能洗雪这等耻辱,会给后人笑话!朕一定要洗雪这耻辱!”

略一停顿,宋神宗的面色略显狰狞:“都说汉武穷兵黩武,残暴不仁,不恤国力,若朕能复仇,残暴不仁又如何?”

这话的声调并不高,却是透着无比的坚定。

“官家有此雄心,定能洗雪大宋的耻辱,重现汉唐盛世!”邵九知道宋神宗的雄心,忙劝慰道:“官家,请你息怒!怒则伤身,官家保重龙体,自有报仇的那一天!”

“岁币交接的日子快要到了,契丹人在交接之前一定会闹事,妄图让朕增加岁币,哼!”宋神宗极是不满意:“这一次,谁会为朕破去契丹人的阴谋?”

宋神宗面朝北方,眼中神光闪烁,怔怔出神。

每当岁币交接之际,辽国都会闹事,遣使讹诈,派兵攻打,凡是能用的手段都会用上,这让宋朝伤透了脑筋。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急匆匆进来,把一个铜管递给邵九,快步退了出去。邵九接过,抽出铜管里的一叠纸,双手高举在额前,道:“禀官家,有机密大事。”

“说吧。”宋神宗并没有回头,而是冷冷的回答。

“官家,是有关吴骥的。”邵九忙回答。

“哦!”宋神宗哦了一声,很感兴趣,转过身来,接过密报,展开一瞧,眼睁猛的睁大了,很是惊奇的道:“啧啧!这个吴骥,有意思,有意思,很有意思!”

宋神宗适才发了老大一通火,邵九要让他开心,笑着问道:“敢问官家,有何意思?”

“你瞧瞧!你瞧瞧!”

宋神宗把手里的密报晃晃,笑得很开心:“这个吴骥不仅有胆有识,会机变之道,会制利器,练兵还挺有一手。你知道他怎么练兵的么?枪手不再盘弄,耍枪花,而是要练捅与刺,这符合兵法。他还要让所有的兵士练习搏杀与箭术,大宋之兵,作战方式单一,朕早就想改了,却是没有成行,他却率先进行了,嗯,不错!不错!”

宋神宗言来极是欢喜,对吴骥很是赞赏。可是,最欣赏的还在后头,打量一眼邵九,笑道:“吴骥还做了一件事,一件让潘美、曹彬汗颜无地的事!他取消了回易,一个回易兵都不要!他取消的是回易,是回易!回易起于五代之际,那时候,天下大乱,没有军饷,不得不行回易,以供军需。太祖登基,就想取消,没有成功。就是潘美、曹彬这些名将,也是免不了回易,吴骥,他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竟然取消了回易,好大的气魄!好大的气魄!”

“哈哈!”宋神宗极是开心,仰首大笑起来。

回易由来已久,历代宋朝皇帝想取消,很多名将想取消,却是终宋一代都没有取消。不仅没有取消,反而越演越烈,吴骥能取消回易,无论如何赞誉,都不为过。

“邵九,你知晓这意味着甚么?这是大宋第一!大宋第一!”

宋神宗一脸的欢喜,竖起了大拇指:“就此一事,就足以让朕下旨嘉勉了。可是,朕不下旨,若是这次岁币之争,吴骥能立下大功,朕再一起嘉勉他!”

第12章 开个小灶

归信,军营。

宋军正在训练,枪手手持木枪,正在皇甫嵩的监督下,一枪一枪的狠捅狠刺。

“枪术之要,就在于捅,在于刺!”皇甫嵩一脸肃穆,行走在枪手间,扯起嗓子,不住指点诀窍:“你,再狠点!要当作杀辽狗!辽狗可恶,是你的敌人,不是亲人,对辽狗不必留手,杀吧!狠狠的杀!”

停下来,纠正这个枪手的不对之处,然后再离开。

在他的监督下,枪手全力以赴,拼命苦练枪术。虽然使的是木枪,却也有几分凶狠样儿。

之所以用木枪,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几杆真枪,而吴氏军工要赶造,也是来不及,仓库里又没有,只得用木枪来代替,吴骥不想担误时间。

只要练好了技巧,等枪造好了,装备起来就成,得把事儿做到头里。

吴骥给枪手们的要求是,在一根碗口粗的木桩上画了酒杯大小一个圆圈,要他们站在木桩前,每次都要能刺中这个圆圈,不能有一个遗漏,这是初步合格。

等这一步练好,就要兵士跑起来,冲到木桩前,刺中圆圈,不能有任何失误。

酒杯大小一个圆圈,在剧烈的奔跑中能下下刺中,这准性就不错了,真要两军打起来,说要刺辽军的眼睛,不会刺鼻子,宋军就大占便宜了。

刀手的训练与枪手差不多,重于实战,所有花里胡梢的东西,全部拿掉了。刀手主要练的是劈砍,要砍得准,砍得狠,要出刀如风。在这之外,还需要力道,臂力、腕力、腰力,要拧在一起,爆发出惊天一刀,就是碗口粗细的木桩也要砍断,这才能算合格。

若宋军真的练到这一步,其战力将会非常恐怖。可以想象得到,碗口粗细的木桩一刀而断,那力道是如何的猛烈,两军打起来,近身搏杀,将是相当恐怖的一件事,无论是人是马,挨上一刀,都会受不了。

兵士们训练得很认真,汗流浃背,却是没有人叫苦,咬牙苦练。

遗憾的是,宋军手中用的刀是木刀,麻扎刀不多。原因无他,兵士把刀卖了,要造来不及,吴骥不想浪费时间,只能削木刀先练起来。

在枪手、刀手、弓手里面,装备最齐全的就是弓手了,人人有弓。之所以有弓,那是因为吴骥去借的,向齐云社借的。

弓手们把弓箭卖了,没法训练。而箭术与刀术、枪术都不同,不能用木弓来代替,没有弓就没法训练,吴骥只得向齐云社借了。

经过流风盗一事,齐云社与吴骥的关系陡然拉近很多,吴骥要借弓,齐大保没二话,不仅借了弓,还借了几个箭术了得的好汉给吴骥。

归信驻军的弓手,他们的箭术实在不敢恭维,有了齐云社的好汉做教习,教他们箭术,让他们的箭术突飞猛进。

吴骥的目标是,不分兵种,人人要会近身搏杀,人人要会箭术,是以,这刀术与箭术的训练是轮流着来的。在吴骥的努力下,经过数日训练,归信军大有长进,只是,这种长进与吴骥的要求差得很远。

吴骥本人也在刻苦训练,他的身板很差劲,只有通过严格的训练,方才能强壮起来。经过这几日的训练,吴骥累得半死,好在,效果也还不错,自我感觉比起以前强壮了些。

“劈!”

吴骥双手握刀,狠狠一刀劈下,气势凶狠,可是,其力道与兵士差得太远。吴骥没有练过武,一切得从头来,虽然刻苦,一是没有底子,二是身板太差,要想达到兵士的水准,还需要很长时间,还需要付出艰苦的努力。

“砍!”

吴骥一刀砍在木桩上,入木不过三五分。归信军的兵士,随便拎一个出来,也能入寸一两寸,这差距非常明显。更别说,要达到吴骥要求的劈断碗口粗细的木桩,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吴指挥,你行的!”

“你一定行的!”

兵士不仅没有笑话吴骥,反而是为吴骥加油鼓劲。吴骥在他们心目中,具有崇高的地位,他们断不会笑话吴骥。

“吴指挥,你身子骨弱,元气不足,如此练,不得其法。”皇甫嵩来到吴骥身边,打量着吴骥,道:“要是吴指挥吃得苦头,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你迅速强壮起来。”

“你有办法?”这是吴骥来到宋朝,听到的最好消息了,不由得眼睛一亮。

“只要你吃得苦!”皇甫嵩微微点头,提醒道:“这法子痛苦万分,就怕你忍受不住。”

“那好吧!”皇甫嵩眼中精光一闪,道:“你先围着校场,跑上十圈再说。”

“十圈?”这校场不小,十圈就是五六千米,以吴骥眼下的身体情况,跑上十圈肯定受不了,吴骥有些怵。

“怎么了?不敢?”皇甫嵩眼中光芒闪烁,打量着吴骥,颇有点瞧不起。

“拼了!”吴骥不是个认输的人,这种大运动量,对他来说,固然有些难以承受,却是可以挑战极限,一旦打破极限,就会让身体强壮起来。

吴骥还刀入鞘,吸口气,大吼一声,豹子般冲了出去,很是矫健。

“好!好!吴指挥生猛!”兵士们看在眼里,为吴骥叫好。

皇甫嵩没有说话,眉头一掀,嘀咕了一句:“能坚持下去,才叫好。”

果如他所说,吴骥这生猛劲头不过一圈,一圈之后,就气喘如牛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呼呼!”吴骥气喘如牛,胸口都快窒息了,好象给一块巨石压住似的。可是,吴骥不会认输,咬紧牙关,接着跑。

三圈之后,吴骥眼中冒出了星星,跑起来摇摇晃晃,随时可能会晕倒,可是,他仍是紧咬牙关,坚持下去了。

五圈之后,跟蚂蚁爬的速度有得一比了,那不跑,不叫走,那叫挪,一步一挪的。

“哎!”兵士们看在眼里,叹在心头,这个吴指挥样样都好,为人好,体恤兵士,不贪污,不克扣军饷,就是身子骨太虚弱了。

“吴指挥,咬紧牙关,坚持!坚持!你行的!你行的!”兵士大声为吴骥加油鼓劲。

“我一定行的!”吴骥牙齿咬得格格响,自我鼓励,再坚持了一圈,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双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人事不醒了。

昏迷之中,吴骥感到身上一阵刺疼,好象万蚁噬咬一般,让他很是难受,想叫又叫不出来。整个人轻飘飘的,好象灵魂儿出窍了,在空中飘来飘去的。

等到他醒转,发现泡在一个木桶里,一股浓重的药味钻鼻而入。木桶里的水滚烫滚烫的,一阵滚热之气钻入身体,浑身舒畅,好象冬日沐浴在暖阳中似的。

“这是……”吴骥一打量,是在一间屋里。

“骥哥,你醒了。”吴健笑嘻嘻的打量着吴骥,一脸的喜色。

“我这是怎么了?”吴骥不明所以。

“骥哥,你晕倒后,皇甫大人把你抱回屋里,给你针炙刺穴,再在你身上拍打一阵,叫我找了些药材来,熬成汤,把你放在里面泡呢。骥哥,你现在泡在汤药里呢。骥哥,感觉如何?是不是好些了?皇甫大人说了,这对你有莫大的好处。”吴健很是兴奋,一口气说完。

“汤药?”吴骥一感受,暖洋洋的,很是舒畅,疲累之感已经没有了,感觉上要强壮些。

“吴指挥,你醒啦。”皇甫嵩进来,不容吴骥问话道:“吴指挥,你每天这样训练,一个月,我保证你与常人无异。”

“与常人无异?”吴骥双眼猛的明亮起来了,这是他的梦想,终于看到了希望。

第13章 最好的弓

来到宋朝后,最让吴骥揪心的,不是穷,而是身子骨太弱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要有一副好身板,吴骥相信,他会让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走出吴家庄,来到归信城,吴骥更是感慨良多,诛灭流风盗一事,就是一个明证。若吴骥的身体够好,会更加容易。

是以,吴骥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身子骨变强,不说孔武有力,武艺高强,只需要和常人无异便成。

可是,一直没有办法,不得其门而入,只能把这事埋在心里。如今,皇甫嵩给他打开了一扇广阔的天地,不由得极是振奋。

“吴指挥,你的身子骨太差了,元气亏损,要想达到常人的情形,吃的苦头会很多很多。”皇甫嵩提醒一句,道:“适才,你晕过去了,感受不到痛苦。”

“再苦,我也能忍!”此时的吴骥,心情大好,心气高涨,不要说吃苦,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在话下,他太渴望变得强壮了。

自此以后,吴骥在皇甫嵩的指点下,进行训练。头三日,吴骥跑不完十圈,往往是晕过去。醒来之后,就是泡在汤药里,神清气爽。

三日之后,吴骥就能跑完十圈而不晕倒了,痛苦也就随之降临。

皇甫嵩先给他金针过穴,说他元气不足,需要金针过穴,激发生机,这才有利于他强壮。

这金针过穴,真不是人受的,每一针下去,都跟毒蛇在噬咬差不多。上百枚金针扎在身上,那感觉就象千百条毒蛇在啃咬一般,吴骥的冷汗一身一身的出,大叫那是在杀人。

“差不多!是用钝刀子在杀人!”皇甫嵩很痛快的承认了吴骥的指责,还说那是用钝刀子杀人,痛而不死,吴骥吃的苦处可想而知。

金针过穴之后,皇甫嵩盘坐在吴骥身后,双手不住在吴骥身上拍打。每一下拍打,吴骥那感觉就象遭到重锤狠砸一般,身子骨都快散架了。那一拍,就是小半个时辰,吴骥就象给拆散了骨架,再重组,狠狠给折磨了小半个时辰,痛苦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皇甫嵩每一拍打,都有一股热气进入吴骥体内,让他感觉到生气。

当拍打完后,皇甫嵩是大汗淋漓,全身湿透,仿佛扛了一座山那般沉重,很是疲惫。

接下来就是泡汤药,泡在滚烫的汤药里,很是舒畅,疲惫渐消。皇甫嵩更是给吴骥传了一套导引之术,要吴骥好好修炼,说这对他有好处。

导引之术,我们现代称为气功,是中华瑰宝,吴骥不会。得到皇甫嵩传授后,用心修炼起来,进步神速,身体越发强壮起来。

十天之后,吴骥能跑完十五圈,感觉是越来越强壮,忍不住很是喜悦。

“只要再假以时日,就会做回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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