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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成了太子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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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向太子,笑道:“你可是来接我的?”
  段鹤安揽着她的小身板,锁着眉头瞧她湿透的衣裳,满是茶渍尽蹭在他的华服上,便让刘桂将大氅拿来给苏禾穿好。
  “衣裳怎么了?”
  “我……”苏禾抿着唇,不知如何解释,她该说是被苏绮泼的茶水吗。
  段鹤安顿默片刻,见她的表情也知了几分,紧捏住她的手,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苏昱初,眼底掠过一丝阴冷。
  他轻勾唇角,步履稳健地往国公府中走去,对苏禾笑道:“既然来了,哪有只在门口转一圈就回去的道理,孤还未见国公爷。”
  声音不急不缓,语速刚刚好。
  许久不入国公府,里面的人岂是不知皇室太子长什么样了?
  太子入府之后,三阵士兵一涌而出,来势汹汹,一时间将看似平静安然的苏国公府重重围住。
  苏昱初站于原地,面色冷僵。
  为首的东宫左亲卫一声令下,将苏昱初押下。
  ……
  国公府中,‘太子驾到’四字很快便传到了常淳苑,厢房中苏老太心中一沉,手中翡翠掉落于地。
  苏国公微惊,对那家丁道:“苏世子呢。”
  “奴才不知。”
  还在哭哭啼啼的苏绮还不知父亲为何慌张。
  苏老太半阖上双目,隐隐不安,细细想来,只怕世子已当真出了事,不然他也不会突然赶回京城。
  若真是如此,太子动手过于快了些。
  -
  苏家厅堂中,太子已坐在上座,他目光淡然。
  随后,便有人端着热茶与点心上来,啧啧,她刚刚来给喝的都是冷茶,果然大靠山出马,就是不一样。
  苏禾轻轻问道:“殿下要给阿禾出气吗。”
  段鹤安顿默片刻,莞尔一笑,“不能这么说,孤只是来问候国公府的老人家。”
  “嗯…”苏禾低吟。
  话刚落不久,厅堂外便响起了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婢女扶着年迈的苏老太缓缓走来,她手里还撑着刚才那拐杖。
  苍老的面容上挂着和善的微笑,见到太子先是道了声礼。
  方才是让苏禾寻着去常淳苑见这老太太,这回她是撑着拐杖自己出来迎接,可热情得紧。
  苏国公也相继来厅堂中,他亲和一笑,也说起了客套恭维的话,仿佛之前那些自私刻薄的人与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段鹤安一言不发,显得苏家人的热情有些自讨没趣,苏禾心想呀,下次上哪都要带上她的大靠山,撑场面。
  气氛略显尴尬的厅堂之中,苏家人有些坐立难安,战战兢兢,似乎还未知晓府外已被士兵把守。
  段鹤安单手放于桌案上,指尖轻敲一下桌面,看似平和说道:“近来贵府房屋也不见漏雨,孤便想问问怎么偏偏太子妃衣裳湿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太子本来就要灭苏家,他们才是找上苏禾。
  他去冀州两次不是随随便便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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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听言,苏家人微松一口气,只当太子是为苏禾出气而来。
  苏老太睨了一眼苏禾身上的茶渍,慈和一笑,“小辈间闹着玩,不慎将茶水打湿在太子妃衣裳上。”
  苏禾轻蹙眉,似有不满。
  段鹤安眼尾上挑,苏家的品性,他心知肚明,将目光转向了一路跟来的岚儿身上。
  岚儿如得了令,站出来绘声绘色道:“哪能啊,苏国公府好生威风,先前府上四小姐故意将茶水泼给太子妃时,老太太您可不是这态度,定要太子妃给四小姐低头赔礼,不然还不得我们走。”
  苏老太眸色微僵,捏着拐杖道:“是绮儿胡闹,我这个做长辈管教不严,怎会让太子妃低头赔礼呢,请太子妃多担待都来不及。”
  苏禾冷哼了一声,撇过脸,显然是不领情。
  段鹤安道:“那便将四小姐叫出来吧。”
  苏国公接话道:“方才被太子妃扇了脸,满口的血丝怎好出来见客。”
  段鹤安将目光转向苏禾,微扬唇角,小丫头现如今还挺厉害,知道打人了。
  不过他护短。
  苏禾微微垂首,有些不自在,打了人这是确实。
  段鹤安看似温和如常道:“唤出来,孤一向公正。”
  说着,他端起桌上热茶轻抿,外面的细雨似乎停下了。
  苏国公打量着太子神色,思索片刻,还是让人下去传唤。
  苏禾微撅了嘴看向太子,只觉得他是胳膊肘往外拐,不是说好做她的靠山吗。
  不过一会,那国公夫人便领着苏绮上来了,远远瞧去,她脸颊红肿未褪。
  苏绮上来盈盈行礼,却开不了口说话,好似十分严重,明明刚才还哭嚎得如此大声。
  段鹤安放下茶水,这苏绮他曾见过一两次,苏家三番两次想用此女子讨好他,不过是想让他放弃暗中调查冀州水利一事,在此期间,苏禾便醒了过来。
  段鹤安重新斟上热茶,推向苏禾,道:“既然太子妃被泼了茶水,那总要泼回去,才算公正。”
  苏禾看着他推过来的茶水,冒着热气。
  苏老太见此,太子哪有什么公正而言,他的公正只在于他。
  她呵斥苏绮道:“绮儿,还不快向太子妃跪下赔不是,你真当想要这热茶泼一身?”
  苏绮见太子冷眼,慌了神。
  气氛凝重,她任性全无,踌躇片刻朝着苏禾跪下来,颤声道:“臣女给太子妃赔礼,再也不会犯了,定恭敬对太子妃,还请太子妃原谅。”
  声线低微得像个奴。
  苏禾曾幻想过多次苏绮恭敬她的场面,如今来到眼前竟让她有些发愣,她是该报复吗,确实她本应该报复,可刚刚她已打回来了。
  段鹤安眸子微挑,微笑道:“赔不是就想算了?”
  众人僵了脸,皆将目光转向苏禾,苏绮求饶似的眼神也盯着她。
  苏禾紧抿着唇,手指碰了下茶杯,烫得紧,虽然以前被欺负,可现在她打也打了,再追究下去,她下不了手。
  苏禾低声道:“还是罢了。”
  见此,苏绮顿时神色缓和,垂下首来。
  段鹤安凝眉,轻柔地瞥了一眼苏禾,随即冷道:“既然阿禾不泼,苏国公做个口证,自此苏禾与苏家了断,苏家生死皆与苏禾无关。”
  话放出来,满场寂静,苏禾望着段鹤安侧脸眨眼,和苏家断绝关系?这个她喜欢,以后就再也不用来到此,看这家人的嘴脸。
  苏老太咽了一小唾沫,“太子殿下,这恐怕不妥……”
  苏绮仍跪在地上,未得下令,她没那个胆子起来,偷瞥一眼苏禾。
  只见苏禾站起身来,连忙道:“有何不妥,苏家当年不早就想将我弃之了吗。”
  说完,苏禾还瞧了下太子的神色。
  苏国公支支吾吾,自然想拒绝,若让文轩王得知,怕是不满。
  太子眸色冷沉,未等苏国公开口,冷声道:“此事可依不得你们苏家人。”
  这口吻似命令,苏家人敢怨不敢言。
  沉默片刻。
  太子单手扶额,又瞥了一眼岚儿,“还有什么。”
  岚儿连忙又道:“有,国公府嚣张跋扈,故意怠慢,还招来家丁强拦太子妃回宫,欲想立威于皇室,藐视东宫。”
  苏家一众听了,胆战心惊。
  天下人皆知东宫太子乃为大沧皇朝第二把交椅,这话言重至极,苏国公连忙道:“小丫头,你这就是胡编乱造了,话可不能乱说。”
  “苏家好大的胆子。”
  太子高挑着眉梢,声线压低了几分。
  苏老太脸色苍白,撑着拐杖站起身来,仓惶道:“太子殿下,苏家对皇室一向鞠躬尽瘁,赤胆忠心,怎敢有此等心思。”
  他拂衣起身,扫视苏家人一眼。
  对那苏老太冷笑道:“难为当年老国公清廉正直,为大沧立下赫赫功勋,苏老太太您主持国公府多年,一心好权却不放权,不知如何育人,后辈软弱无能,骄纵奢侈,不过三代,祖上节气已被败尽,可悲。”
  此言作罢,段鹤安不屑再停留,领着苏禾挥袖而去,身影渐行消失。
  苏老太后背微凉,紧捏着拐杖,久久不能回神,清廉正直…
  今日她竟被一个小辈教训。
  苏国公连忙走来拉住苏老太的手,慌忙道:“太子此话可是要治罪,这可如何是好,母亲,你想想办法……”
  倾刻之间,府中被东宫亲兵涌入,来势汹汹,个个面色冰冷,戾气十分。
  苏家一众,容色巨变。
  那身着黑衣的左亲卫走入厅堂,他手搭腰间佩刀,冷扫堂中众人,举起手中的令牌。
  “此为抓捕令,以贪污贿赂罪名押下国公苏逑。”
  ……
  国公府前,阵满甲装亲兵,腰别长刀。
  苏禾出门见这幕发愣,却已被太子揽着腰,往马车而去,小脑袋还在回头望着那卫兵,似乎严阵以待。
  她轻声问道:“怎么这么多士兵。”
  “来接阿禾,人多一点也无妨。”
  段鹤安将她的脸转过来,“莫看了。”
  苏禾轻蹙眉,“殿下你不会要把苏家掀个底朝天吧。”
  “差不多。”段鹤安不禁低笑一声,托着苏禾上了马车。
  入了马车后,车轱辘缓缓转动,而身后亲兵已尽数涌入国公府。
  细雨已停,只剩满地的潮湿。
  马车内。
  苏禾挪进太子怀中,他胸膛里暖和得很,今日好多事,她都觉得疲乏了。
  小脑袋蹭了下,轻声道:“谢殿下护着我。”
  段鹤安瞧着她一笑,“无人敢欺负阿禾。”
  “哎。”苏禾顿了下,埋在他怀里点头:“但殿下说的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真的累了,她眼眸拉耸着,一眨一眨的。
  段鹤安温柔道:“过几天你便知晓了。”
  苏禾思索着颌首,她衣裳还有些湿,额头微微发烫。
  段鹤安眉头蹙起,将苏禾拉起来,“可是发烧了?”
  苏禾摇头,“没有,就困困的。”
  段鹤安却不放心,她着了凉水,本就身子弱,湿衣还穿在身上。
  “阿禾将湿衣裳脱了。”
  苏禾困意散去几分,将段鹤安的手捏着,轻声道:“回去在脱,马车里哪有衣裳给我呀。”
  “有,穿孤的。”
  “我不要……”苏禾转身躲远一点。
  一只修长的大手揽住她的纤腰,轻而易举地就搂了回来。
  说是不要,可苏禾哪里斗得过太子,两手就被他给抓住,一顿折腾下来,只剩下亵衣亵裤的苏禾脸蛋红扑扑的,怕冷只好抱牢他。
  这马车是段鹤安去冀州是用的,车上放着他的一套的白金色衣袍,还揽着苏禾将衣袍穿上。
  见她换了干燥衣物,段鹤安便不再折腾她。
  但是苏禾愁眉苦脸的,这衣服穿在她身上,又松又大还长……
  坐在车里,太子衣物显得她越发娇小玲珑,像个小孩子,苏禾挽了好几层衣袖都寻不到手指,别说手了,脚也蹭不到。
  弄半天,气得苏禾挥袖打在段鹤安宽肩上,见他不痛不痒的,又捶了一拳,仍是不痛不痒的。
  “丑死了!”
  段鹤安含着笑意看着那小人,将她抱过来,给她挽着衣袖,温柔道:“哪里丑了,这颜色还料子都不错。”
  苏禾将腿抬起来,衣摆长了一大截,都看不到她的脚丫,道:“待会我怎么走路嘛。”
  段鹤安回道:“孤抱着。”
  苏禾抿着唇,她还不想被人看到被太子殿下抱回东宫的,太招摇了。
  便道:“我想自己走。”
  段鹤安却显得有些无辜,默了会。
  手抵她的额,转开话:“微烫。”
  苏禾瞥到太子下巴,有薄薄的胡茬,便伸手去摸了下,指尖刺刺的。
  太子由着她摸了一圈下巴,苏禾问道:“殿下这两日是不是很辛苦,都未剃须。”
  段鹤安淡淡应了声嗯。
  实质上他忙于公务一天一夜没睡,随后赶回京。
  本想过两日后再去将苏国公与苏昱初押下,却得知苏禾在国公府,唯恐她被挟,未有休息便立即带亲兵赶来。
  苏禾想了想,坐起身靠在车壁上,揽过太子的脖子,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抚着他的墨发。
  “殿下休息一下,肩膀给你靠,回去阿禾给殿下剃须。”
  段鹤安靠着她娇小的肩膀,微愣了一下,薄唇间低笑,“有劳阿禾了。”
  作者有话要说:谁是好人谁坏人?信太子,得永生。
  女主是个小迷糊。
  但我琢磨大纲去,企图把虐的部分改了,想甜甜的
  就酱。


第21章 
  说是让段鹤安休息一下,结果到头来睡着的还是苏禾,小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处,马车缓缓停下后,她还梦呓着哼唧一声。
  惹来段鹤安浅浅一笑,将苏禾横抱入怀,便下了马车,正是东宫之外,便如此往寝宫而去。
  苏禾下意识蹭蹭段鹤安的肩膀,宽松的衣领有些兜不住她,险险滑落下肩头,露出白皙肌肤。
  段鹤安见此,将衣物给她拉好,也将小人往怀里藏,苏禾却全然不知。
  一路上东宫里的奴才都忍不住偷瞥,太子妃穿着太子的衣物,还是抱着回来的,能不稀奇吗。
  直到段鹤安将她放在床榻上时,苏禾才迷迷糊糊的醒来,惺忪着眼,尚在困倦,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
  但看到宫女端着她的衣裳上来,苏禾意识到已经回到东宫了,而太子殿下正准备给她换衣裳。
  苏禾将他的手按下,连忙道:“我自己来…”
  她现在能走能动的,才不要太子代劳呢。
  段鹤安低笑一声,还是依着她,将衣裳放下给她,但却没有离开房间,就在一旁斟了杯热茶轻抿。
  见他就在那瞧着,苏禾迟迟都没动,哪有瞧着她换衣裳的,不满道:“殿下怎么还在这啊。”
  暖茶入口,幽香甘醇,段鹤安放下茶杯,与她相视,“孤在此品茶。”
  苏禾撅嘴道:“我换衣裳,你在这品什么茶。”
  “几日不见,孤想念阿禾,便陪着你。”段鹤安道。
  “不用陪,殿下快出去吧。”苏禾道。
  段鹤安便不言语,褐眸凝着她半会,负手起身,一边离开一边怅然道:“又不是没瞧过,方才还是孤亲自脱的衣裳,这会还不准人在此品茶了。”
  他便渐渐离开了主卧。
  苏禾微红着脸,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就是故意的,怀着一颗狼心。
  等苏禾整理好衣裳便走到外殿,果然还是自己的衣服穿起来舒服,不用拘手拘脚。
  外殿的晚膳已经准备好,苏禾是早就饿了,随即就吃起来,一吃的好吃的,她就笑得甜,好吃到开心就是这个理。
  苏禾还会夹菜放入段鹤安的碗里,说声:“殿下多吃点,辛苦了。”
  不过那脸蛋挂着两粒米饭,再搭上阿禾的笑颜,段鹤安低笑着,行径自然地将她唇边的米饭拨弄下来。
  苏禾看着他指尖上的米粒,有些不好意思,她将太子手指上的米粒拨掉。
  二人晚膳之后,苏禾挑着段鹤安的下巴,仍是一层薄薄的微刺感,嗯,扎手。
  便让奴才去把剃须一事,段鹤安本以为苏禾说说而已,谁知她还真要对他下手。
  坐在铜镜前,阿禾帕子沾了水,擦拭他的面容,看起来还有几分信心的模样。
  段鹤安却觉得隐隐不安,轻蹙眉,“阿禾以前剃过须?”
  苏禾顿了一下,将剃须刀贴近段鹤安的下颌,道:“没有,但我切菜很厉害。”
  段鹤安上挑眉稍,忙道:“还是让下人来……嘶哈。”
  吧字还没出口,他便吃痛一声,下颌处赫然一道小血痕。
  因为太子说话,苏禾捏着剃须刀的手一颤,便留了个口子,连忙缩了回来,道:“我……”
  见他下颌的伤口,苏禾也不敢动手了,转交给专修容的太监,用绣帕给段鹤安擦那点血迹,还好只是一点点小细痕。
  最后段鹤安的胡茬还是太监修的,苏禾攥着衣角站在一旁,怯懦地瞧着他,像个做错的小孩。
  也对,天底下敢刮伤太子的颜,独她一个,这可是大大的错。
  待段鹤安洗净面容后走来,苏禾盯着他的小伤口,轻问道:“疼不疼。”
  段鹤安莞尔一笑,“不疼。”
  虽是如此说,苏禾还是没有松眉,早知她就不乱来了,好好的太子殿下破了相,明日他还要上早朝呢。
  段鹤安却并不在意此事,俯身下来,用手指点点脸庞,眉眼弯弯道:“若阿禾亲亲便无碍了。”
  苏禾见此,凑近攥着他的衣襟,踮起脚尖,乖巧地在他脸上亲一口。
  望着太子含笑的眼眸,苏禾将他抱住,软糯道:“我会好好学如何给殿下剃须的。”
  段鹤安低笑出声来,捏捏她的小脸蛋,“谁让你学这个了,交给下人就好了。”
  苏禾道:“那阿禾学着给殿下梳发。”
  “嗯,这个听上去还不错。”段鹤安揽着她回到榻上。
  这剃须一事作罢后,夜幕降临,寝殿里都点上了灯盏。
  回到东宫太子都未停歇,又在书案旁忙于公务起来,似乎在整理什么材料,神色严肃。
  苏禾趴在贵妃榻吃着水蜜桃,时不时看向他,有听刘公公说太子殿下已经一天一夜未入眠了,她泛着心疼,可见他繁忙也不知该不该打扰。
  一颗桃被苏禾吃完,她站起身来,朝着那书案走去,只见太子殿下单手扶额,近了才发现他还是撑住困意,睡着了。
  苏禾知晓他疲累,不想惊扰到他,轻轻凑近而来,暖色的烛火映在他睡颜上,温玉柔和。
  这个家伙就连睡着也似笑非笑的。
  苏禾身子半趴在书案,看他的睡颜,几天没能和太子在一起,白日在国公府前见到他时,真的很开心呀,本烦闷的心绪皆一扫而空。
  不过她一开心好像忘记了什么,对哟,为何之后都没见到兄长,也不在苏家厅堂里,转念一想,今日兄长给她说的话。
  不该喜欢太子,不要被他所骗……
  话语在脑海里掠过,苏禾怔然住,好像文轩王也对她这样说过。
  苏禾轻轻蹙眉,兄长的话古里古怪的,以前的记忆里还藏了什么?可她不想往深了去想,哪怕兄长的话是真的,她想安于现状,自欺欺人就好,骗自己就好。
  哪怕太子不是真的对她好,那阿禾也认了,总比没人对她好的强。
  苏禾目光落在太子笑唇上,顿默片刻,她睫毛轻颤着,覆上柔软的唇轻吻。
  若以前的记忆不合她心意,那就不要记起来好了,殿下要骗什么就骗吧,反正阿禾什么都没有。
  忽她的下巴被修长手指捏住,本该安睡的太子却半阖开眼,勾着唇角加深了这个送来的吻。
  苏禾的脸攸地一下绯红起来,偷亲被抓到!
  松开时,二人面容贴得极近,呼吸相融,气氛温热且暧昧起来,段鹤安低笑道:“想亲便同孤说,为何偷着来。”
  苏禾心头砰砰的,立起身嘟囔道:“殿下是醒了还是根本没睡。”
  段鹤安笑意渐浓,托着脸道:“你猜?”
  她才不猜呢,苏禾凑近过来抱紧段鹤安,小脑袋埋进他怀里,瓮声瓮气道:“殿下去休息吧,别太劳累了。”
  听她关心,段鹤安心间泛起暖意,望一眼案上文书,回眸温和道:“好。”
  夜静更阑,春雨又起。
  ……
  翌日早朝上,国公府贪污冀州水利公款一案端上龙案,所贪万两,偷工减料,致使水坝决堤,冀州洪灾祸人,民不聊生,且证据确凿。
  明殿之中太子温玉如常,脸上却多了道小痂痕。
  依大沧律法,国公苏逑,苏世子,工部尚书同罪,判以死刑,于秋后问斩,所属家财尽数充公,府上女眷流放于幽州。
  旨意落下,一朝变故,国公府覆灭。
  朝上众臣议谈冀州振灾后续一事,皇上最终交给翎王段鹤之前去处理。
  如此便散了朝,走出明殿,翎王瞥见太子下颌的细伤痕,跟在身后调笑,试探道:“皇兄脸上这是……被抓的?”
  段鹤安瞥他一眼,淡然道:“皇弟可也想被抓?”
  “府上又无小猫,可没人抓我。”翎王道。
  段鹤安听他一言,停下脚步,如被点醒,一双褐眸颇有意味地看着翎王。
  翎王被他看得直发毛,退了两步:“皇兄?”
  段鹤安含上笑意,道:“礼部送来的画像,全转给你好了,皇弟也年方十八,是该为其挑选翎王妃了。”
  翎王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段鹤安神色似有轻松,便已转身走去。
  改日便于父皇谈谈此事,礼部不能总盯着他这个太子不放,皇弟尚未婚娶,是该操心了。
  领王望着远去的太子,这好好的怎么说起他的事来了,追着兄长的身影喊道:“皇兄,别吧!我不着急,礼部尚书眼光太差,不是我的喜好!”
  话音落下,也不知皇兄听没听见,翎王耸耸肩,转身时不经意便瞥见了不远处的礼部尚书,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翎王动了动唇,尴尬轻笑。
  皇兄听没听见他不清楚,礼部尚书是听见了。
  ……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之前大纲也不是什么虐,就是轻微追夫火葬场。
  但太子脾气好,应该很好哄。
  现在不虐了。甜甜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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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自那国公府那日后,苏禾受了冷茶,禁不住寒,还是染上低烧,昏昏沉沉了好几天。
  本早就撤去的暖炉,因她低烧又给放回了寝殿,其实她并不冷,可岚儿是那是怕她凉,这有什么区别吗。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贪污一案,苏禾一点都不知晓,东宫的奴才们嘴巴严实,也不会和她透露。
  加上苏禾病着,迷糊得紧,段鹤安公务似乎松解些,一连几天伴在身旁。
  听闻苏禾低烧,整日都慵懒无精神,林家大小姐是端着亲手熬制的碧粳粥来探望她,好得不得了。
  林容笙手艺实在是太好了,苏禾开始越来越期望这位大小姐来找她,不过老让人家上门探望也不好,待她病愈,去林容笙府上一次。
  苏禾想啊这样的姑娘怎么还没出嫁呢,也不知她心悦的人是谁,也不知可有幸见到。
  见着林容笙的容颜,苏禾有发愣,也一直在想替代品是什么,兄长说她和林姑娘容颜相似,后面的话都没道完。
  今年的春雨似乎特别多,前几天一直在下,如今算是放晴了,一下雨苏禾就手脚冰凉,好在太子殿下很暖和,他本就是个很暖的人。
  病好之后,见暖阳开得好,大清早苏禾又开始抬着她的摇椅在碧清园里晒太阳,慵懒自在。
  转眼是三月朔日,说起来一会还得和太子殿下去永安宫看望皇后娘娘,也不知皇后准备了什么好吃的等着她。
  初阳透过斑驳的树叶映在苏禾的脸庞上,全身也暖阳阳的,吃着大青枣,甜甜的,赏着园中百花。
  苏禾爱吃水果,因为清甜可口。
  刚喝下岚儿端来的药,苏禾便瞧见那太子回来了,将扔在一旁的薄毯扯过来盖好。
  “殿下今日忙吗。”
  “不忙。”段鹤安见她那小动作,还有周身满是吃食,暗自觉得好笑,用手臂环住苏禾的盈腰,将人从椅子上托站立起来。
  苏禾便扑进他怀中,杏眼里全是不解,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动不动就上手。
  段鹤安戏弄道:“如此爱吃,让孤探探可有长胖?”
  苏禾心突突的,嘤,殿下开始嫌弃她能吃了,她没胖!便去推他的手,“别…别扌莫了。”
  段鹤安见她窘迫,低笑起来,温柔道:“不胖可就白费阿禾吃这么多了,胖点好知道吗。”
  如今抱着阿禾的手感越发好了,不似初醒来时那般瘦弱,现在柔柔软软的,全归功于阿禾能吃。
  他不介意将她养胖,可近来好像长停了?
  苏禾都被说得不太好意思了,掰开他放在腰肢上的手。
  段鹤安又转而牵起她入寝殿去,说道:“披件外裳吧,今儿朔日,要永安宫见母后。”
  “知晓了。”苏禾低眸看一眼被他牵得牢的手,心中暖洋洋的,和今日的初阳一样。
  “殿下何时带我出宫看点心铺子呀。”苏禾在身后软软地说道。
  段鹤安微微一笑,接过刘桂递来的外裳,披给苏禾穿好,领子上绣有朵朵梨花,衬得她正娇丽可人。
  便耐不住捧起小脸蛋,在鼻梁淡痣上落一吻,柔声道:“阿禾定吧。”
  苏禾被他弄得痒痒的,眨巴眼,“明日好不好。”
  “好。”声线温润如玉。
  苏禾心喜,踮起脚尖抱住他蹭蹭。
  段鹤安却担心这个点心铺只怕以后成了她的点心库吧。
  笑罢,段鹤安牵着苏禾出了东宫,二人乘上步辇往永安宫去。
  景皇后是个闲不住的,二人一门便见身着便服的她在园里修剪栽花,一排的月季开了花苞。
  皇后名为景疏,出身于镇守北方的武门世家,也正因如此幼年的太子被放养于北境的军营里,由舅舅景远骐管教直到十二岁,才从北境回到京城。
  今日皇后衣着穿得温雅亲和,见到二人放下手中的活儿,平日里闲来无趣时,她便爱弄些花花草草。
  随后便迎进了寝宫,太子前些日子繁忙,许久未来探望,苏家一案审了许久,如今算是尘埃落定。
  景皇后对于太子多数是放养态度,除非半年都不来探望,那她才会说上两句。
  这人刚在殿内坐下,便有个小身影赶了进来,正是刚从南风府老师那回来的段鹤予,由于年幼尚未另封府邸,他便是在永安宫与皇后同住。
  这不,知晓皇兄太子要领着皇嫂来,段鹤予是一路疾步赶来,入门就兴奋地行礼道安,随即就想要给苏禾来个拥抱。
  立马就被太子给拽住后衣领,不得动弹,将其强制放在椅子上,段鹤予直道:“母后你看,皇兄欺负我!”
  却惹得景皇后发笑,没有帮他的意思,苏禾见这一幕有些不解。
  此事不能怪太子妒意重,在苏禾失忆前,段鹤予曾落过水,冬日湖水冰凉又深,好在苏禾无意瞧见,连忙唤人捞起,她抱着段鹤予赶到了永安宫。
  自此,段鹤予便欢喜上苏禾,还说是以后也要找个像身子如皇嫂这般软的女子为妻。
  这话太子听了可不得了,罚他抄了一百遍《礼记》,但段鹤予死性不改,围着苏禾身旁绕。
  如今段鹤予都十岁了,太子更不让他往苏禾身边转悠,每每都拦下,更不让他来东宫见苏禾。
  闹了半会,宫女端着碗药膳羹上来,景皇后见了眉目带笑,连忙让人端给苏禾,是专门给她煮的。
  苏禾瞧着那色香味美的药膳羹,也心动得紧,虽然她来永安宫的次数少,但每次皇后都会给她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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