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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氏风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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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地血迹。

天子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身子不由得晃了晃。王忽连忙放下唾壶扶住他。惊呼一声:“陛下——”

卫风跪在地上。好容易才听到陛下咳完了。却听到王忽地惊叫。也吃了一惊。连忙抬起头来。一看天子摇摇晃晃地样子。顾不得礼节。冲上来和王忽一起将天子扶到榻上躺上。他顺着天子直勾勾地眼神向前看去。一眼看到了手巾地血迹。眼神不由得一缩。伸手一把将手巾卷起。不让王忽看到。

“陛下。天气炎热。用点清火败毒地药就好了。到了甘泉宫静养几日。陛下一定能恢复健康地。



天子这时也回过神来。他感激地看了卫风一眼。指着榻边让他坐下。王忽见了。知道天子有话要和卫风说。乖巧地向后退了几步。保持一定地距离。

“风儿,你沉稳多了。”天子喘着气,不时的轻咳一声。卫风只是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天子见他不说话,神色落寞,想到去年这个时候,自己带着他一家三人去甘泉宫避,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说起来长公主和公孙三娘的死,都和他有着直接或间接地关系,每当想到这些,天子就有些愧疚,所以他对卫风提出要任水衡都尉的要求丝毫没有犹豫,就是想给他一些补偿。现在看到卫风身体虽然恢复了健康,可是心情依然有些低落

些难过。他本想把卫风带到甘泉宫去,可是一来怕人,二来他确实也分不开身,只得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风儿,朕老了,只有老了的人,才能体会到老人地心事。

”天子拉着卫风的手,轻声细语地说:“你阿母走了,朕也很难受,可是斯人已逝,你这样子也无济于事。”

“多谢陛下关心,臣也知道,只是臣……”卫风眼圈红红的,眼泪打着转,他扭过头抬起手臂擦了擦湿润地眼角,强笑着吞声说道:“臣感激陛下圣恩,能让阿母与阿翁合葬,也算是满了她一个心愿。有陛下的关心,臣现在已经好多了。”

“嗯,如此才好。”天子欣慰的点点头:“你在上林苑练兵,可有什么心得?赵破奴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有他带着,你想必收获良多。”

卫风连连点头:“臣从老将军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老将军诲人不倦,对臣从无隐瞒。”

“嘿嘿,你帮他抢了媳妇,他当然要谢你。”天子想起这件事就不由得笑了。卫风病好之后,在天子面前曾提起江充,他并没有怪罪江充,而是把一切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坦承了当初去长门园抢细君的事。本来以为卫风会对江充恨之入骨的天子很是意外,随即又觉得卫风经此大变,确实很有长进,反倒没有太在意,反正江安也被他给撕成了两半,仇也算报了,江充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两个亲信大臣相安无事,对他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欢喜之下,他准了赵安国的婚事,躲了大半年的细君终于光明正大的嫁进了赵家,不久就怀上了,把赵安国父子乐得成天咧着嘴,看到卫风就象看到大恩人一样。

卫风见天子说起这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陛下,臣的荒唐事,就要再提了吧。”

“有什么关系,年轻的时候不荒唐,长大了也没出息。”天子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又想起了自己当年的荒唐事,脸上泛起一丝神往:“朕象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做了不少荒唐事,到三辅去打猎,差点被当地的县官逮到大牢里去。亏得你父亲机灵,要不然,朕这个皇帝,也要进一次大牢。唉,这一晃,五十年了,朕现在就是想去做荒唐事,也没有这精力了。”天子说着,神情有些失落。

“陛下,到了甘泉宫静养一段时间,一定会好起来的。”卫风轻声劝道。

“会的,会的。”天子喃喃自语,想了想又笑了:“风儿,朕得了一样好东西。”

“是吗?”卫风也笑了:“陛下富有四海,能让陛下以为是好东西,一定是稀世珍宝。”

天子的眼中露出一丝兴奋:“朕得到了一种更好的导引术,准备到了甘泉宫就开始练习,据说练了这个导引术,能延年益寿,返老还童。”卫风扑哧一声笑了,久违的孩子般笑容展露在他的脸上,让天子看得心中一喜:“什么导引术这么神奇?还能返老还童?”

“你还别不信。”天子一高兴,坐起身来很神秘的说:“朕亲眼看到过练这导引术的人,相信她说的有一定道理。”他又眨着眼睛,很得意的说:“朕准备……把这个稀世珍宝赐给你,你可愿意?”

卫风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他低下头,一声不吭。天子见他如此,有些失望,他犹豫了一会,伸手轻拍着卫风的肩膀,和声劝道:“风儿,你阿母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是没有能抱上你给她生的孙子啊。三娘走了,你那苦命的孩子也走了,难道你就准备这样过一辈子?”

卫风泪流满面,起身跪在榻下,伏地不起:“陛下,臣感激陛下圣恩,只是臣现在确实没有这个心情,请陛下给臣一点时间,臣再听陛下安排。请陛下恕臣抗旨之罪。”

“唉——”天子长叹一声,俯下身子,将卫风拉起来:“风儿,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可知道,你这样,朕的心里不好受啊。”

“陛下,请给臣一些时间。”卫风恳切的说。

“也好,就再给你一些时间吧。”天子无奈的挥挥手:“你这孩子,还是那么倔。”他摆摆手,打断了卫风的话,换了个话题:“朕要去甘泉宫了,光禄勋韩说要配合江充做事,朕想把剩下的郎官暂时交给你,你替朕把诸宫室的安全看护起来。”

“诸宫室?”卫风有些不解的看着天子,天子的眼神有些冷:“不错,特别是钩弋宫,朕听说,有些肖小之辈想对朕的弗陵不利。”

第116章 钩弋夫人

风大惊,连连摇手:“陛下,臣不敢担此重任。/首。发



“为何?”天子不快的看着他。

“臣一年轻男子,如何能与赵一室相对?万一有些风言***的,臣死不足惜,却为陛下抹黑,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届时臣万死不足辞其咎。”卫风的头摇头跟拨浪鼓似的,一口拒绝。

“嗯,你连朕赐给你的年轻貌美的处子都不碰,朕还怕你会惹出是非来?”天子扑哧一声笑了,卫风官复原职后,天子怕卫风寂寞,特地安排了几名年青貌美的宫女去侍候他,可是卫风一直将她们留在卫府,从来没有碰过她们。这时候要说卫风会去招惹钩弋夫人赵,天子根本不信,他大手一挥:“你不用说了,朕意已决,要是有人敢到朕的面前说这些闲言碎语,朕先砍了他的脑袋。”

“陛下……”卫风为难的看着天子,吞吞吐吐的说:“既然陛下担心他们,为什么不把他们带在身边,毕竟能有象朱安世那样身手的亡命之徒并不多见。”

“怎么?”天子有些不悦的打量着卫风,眼中寒光闪闪:“你是为了避嫌,还是有什么想法?”

卫风虽然有准备,还是不由得一滞,他犹豫着,欲言又止,但是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得出来,他有很多顾虑。天子见卫风被他逼得进退两难,心中一软,缓了口气:“你是不是担心太子那边?”

“臣……是。”卫风缓缓的点了点头:“臣不管怎么说,还是姓卫的,臣现在……现在和太子生份了,已经……”他咂着嘴,十分为难:“臣如果再看护钩弋宫,岂不是更授人以柄?再者,臣被人误会倒不是大事,让人误会陛下有心废长立幼,这可就不好了。”

天子皱起了眉头,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风儿,我知道你的难处,太子……太子性格软弱,优柔寡断,本不是个恶人,只是……只是他顾忌太多了,难免想得偏了些。你也要恨他,他就是这个性格。”

卫风苦笑了一声:“臣不敢恨太子。”

“嗯。你地心思我知道了。太子那边。你该走动地还是走动吧。唉——”天子有些倦了。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钩弋宫地事朕再想想。一些传言。朕也不是太敢相信。”

卫风点点头:“那陛下好好休息。臣……先回营去了。”

“去吧去吧。”天子无力地挥挥手。闭上了眼睛。卫风躬身施了礼。缓步出了门。他出门地时候。瞟了一眼王忽。王忽地嘴角一撇。卫风顺着他地视线看了过去。只见帷幄轻轻地晃动着。他立刻明白了。转身出了大殿。站在廊下。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刚要举步离开。忽然愣住了。只见穿着盛装地刘菁缓缓而来。在他地面前停住了脚步。挑起嘴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卫大人。身体可好了?”

“多谢翁主。卫风已经全好了。”卫风让到一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行气导引。全在一个意字。意随气行。似随似不随。而不可太执着。卫大人。切不可大意啊。”刘菁欠身还了一礼。缓缓走了过去。迈步进了殿门。脆生生地说:“赵国刘菁拜见陛下。”

卫风顿了顿,转身大步出了门。

清凉殿里,刘菁跪在靠近殿门地方,天子没有叫她起来,她不敢起身,但是她进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低着头跪在天子面前,天子闭着眼睛躺在榻上,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清晰可闻。她没敢吭声,静静的跪在那里,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外面卫风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了,想着刚才卫风让人觉得格外生疏地恭敬,刘菁禁不住鼻子一酸。

“菁儿,起来吧,到朕的身边来。”天子将刘菁招到面前,睁开眼睛看着那个年轻女子:“你也不用愁,卫风虽然不愿意,可是朕给你找了另外的伴。这是朕的侄女,赵国地翁主刘菁,有一身的好武技,还有一手神奇的医术,有她陪在你的身边,想必不会有什么事的。”他停了一会,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你地心思,朕明白得很,不用想太多了,想得太多了对你不好。”

“你们两个年龄相仿,应该很好相处。”天子把目光转身刘菁:“菁儿,从今天起,你就搬到钩弋宫去,宫里的守卫交给你,宫外地事情……”他犹豫了一下:“朕等两天再下诏给卫风。”

钩弋夫人中等身材,削肩细腰,虽然进宫八年了,还生过一个皇子,可是身材容貌却没有太多变化,只是眉眼之间多了一份成熟,在宫里呆的时间长了,一股雍容之气已经浸入了她地骨子里,和刘菁那种与天俱来的富贵娇气相比,她显得更稳重一些,而刘菁则多了一分少女地青涩。

刘菁有些意外,原来眼前这位就是钩弋夫人。她被天子召进宫来

知道是什么事,本来以为天子对导引术还有什么不~她,忽然之间听说要去负责钩弋夫人的安全,又说宫外的事情由卫风负责,她立刻想起了天子对她说过要为她赐婚给卫风的话,心中一喜,立刻点头应喏。

听完了天子的安排,刘菁扶着钩弋夫人出了清凉殿,沿着阁道步行回未央宫。一路上,钩弋夫人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刘菁大为不解,轻声问道:“夫人,何以至此?”

钩弋夫人看了眼波流转,瞟了一眼眼神里透着些许兴奋的刘菁,翘起眼角淡淡的笑了。眼前这个少女听说有机会和意中人一起,开心得连应有的矜持都忘了,真是少女情怀。

自己当年不是也有过吗,只是为了能光大门楣,她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子就被装神弄鬼的送到年过花甲的天子面前,虽然说她很快就成了宫里最受宠的女人,生的皇子刘弗陵也是天子的心头肉,可是天子的心思是多变地,她虽然还是年轻貌美,却再也拉不住天子的心,天子很快就有了别的女人,钩弋宫他已经有很久没去了。独自在深宫里守着才四岁的儿子,这辈子也不敢再奢望郎情妾意的她真有些妒嫉眼前这个眉眼飞动的女子。

“翁主,麻烦你了。”钩弋夫人浅浅一笑,微微欠了欠身,给刘菁行了一礼:“委屈翁主为妾身护卫,实在委屈翁主了。”

刘菁连忙还礼,咯咯的笑着:“夫人,你可别这么说,刘菁承受不起呢。”她现在心情愉快,特别想跟人说说话,眼前这个钩弋夫人性情温和,楚楚可怜,连她都有种想保护她的**。她转了转眼睛,巧笑着:“夫人,你住在宫里,还有什么要担心地吗?”

“唉——”钩弋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髻上一只金钗上悬着的凤鸟叮叮轻响。“翁主,你马上到了未央宫,就能知道了,现在的宫里,可比长安市还热闹。”

“是吗?”刘菁嘴巴惊得撅成了圆形,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钩弋夫人,钩弋夫人也是为之出神,她掩着嘴轻轻一笑,抬起头向前看了一眼:“翁主,前面就到了,你看看吧。”

她们已经到了阁道尽头,站在高高的阁道上,可以俯瞰到未央宫地大半。刘菁向前看去,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宫殿群,笔直而宽阔地大道,两旁栽着一棵棵笔直的翠杉,平整的草地,气势惊人的宫殿,屋屋叠叠地屋顶,在阳光下闪着光的瓦当,即使在赵王宫里长大的刘菁也为之一滞。

不过这个本当静默的宫殿里,现在却是一团糟,一个接着一个挖开的坑象是一个个杂乱无章的伤疤,偌大地宫殿看起来千疮百孔,犹如一个垂死的老人脸上地老人斑,破坏了他原本的风度。一个个扛着铁锨等工具地人在宫里走来走去,寻思在哪里挖下一个坑。检查完的坑草草地填了起来,有的干脆那么放着,象被人挖去了眼睛的眼眶,空洞的看着天空无声哭泣,一堆堆的土胡乱的堆在一旁。

“怎么?”刘菁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未央宫吗?怎么能成了这个模样,看起来象一个垃圾场?

“别说了。”钩弋夫人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拉着刘菁下了阁道,上了等在那里的马车。马车缓缓的起动了,车夫小心的赶着车,避开路上一个个坑,仅管如此,马车还是不可避免的时而颠一下,刘菁和钩弋夫人不得不紧紧的抓住车轼,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

刘菁大惑不解,可是看着钩弋夫人紧闭的嘴唇和警惕的眼神,她也不敢问什么,直到穿过那个题着尧母门的门楼,进了钩弋宫的内室,钩弋夫人的脸色才缓了些。乳母带着刘弗陵迎了上来,刘弗陵笑着扑到钩弋夫人的怀里,偏着脑袋,眨着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刘菁。

刘弗陵今年四岁,不过他长得很壮大,看起来有五六岁的样子,白净的小脸,胖乎乎的十分可爱。钩弋夫人看着儿子,眉眼间全是喜悦的笑容,她捏了捏刘弗陵挺直的鼻尖笑嘻嘻说:“弗陵,快叫阿姊。”

“阿姊——”刘弗陵咧开嘴,露出两颗门牙笑了起来,他伸出双臂迎向刘菁:“抱抱,抱抱。”

刘菁被他逗得开怀大笑,伸手将他抱了过来,把脸贴在刘弗陵肉乎乎的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下,乐不可支:“夫人,我弟弟淖子小时候也是这么可爱,不过啊,现在可调皮了。”

钩弋夫人看着被刘菁逗得大笑的刘弗陵,眼里浮起一丝担忧:“翁主,陛下安排你来,主要就是为了他,最近我总觉得,有些不正经的人在钩弋宫附近出没。”

第117章 运筹帷幄

有这事?”刘菁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唉——”钩弋夫人叹了口气,默默的坐了下来,她的心思当然不能全跟刘菁说。天子现在还有五个儿子,太子眼看着在失宠了,广陵王刘胥一直不受宠,昌邑王身后有李广利,燕王身后没有人,可是他毕竟封了王,自己这个儿子还小,天子说是很宠爱,可是平时也难得见个面,谁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钩弋夫人不是没想过万一太子倒了,她的儿子有没有机会这个问题,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依靠也没有,她就把那个念头当个笑话,想想就算了。能在天子有生之年,平平安安的封个王吧,也就算不错了。话虽如此,可是每每想到宫门口那三个字,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心动。

这次听说天子宠臣卫风和太子翻了脸,未央宫内又不太平,钩弋宫外甚至出现的神秘人物,她一则是惊,一则是喜,趁机向天子提出了要派人来看护钩弋宫的请求。果不其然,天子想到了卫风,可是让她失望的是,卫风拒绝了天子的安排,同时天子也不动声色的敲打着她,让她不要想得太多。

钩弋夫人天资虽然不算高,但在宫里呆了七八年,这点话外音还是能听得出来的,想到天子不可捉摸的心思,她感到一阵阵的寒意,对于这个老谋深算的天子,她从心底里有些惧怕,不敢有丝毫违逆。看着和刘菁玩得开心的儿子刘弗陵,她感到无依无靠,就象风中的浮萍一样,随即会被吹得七零八落。

钩弋夫人怔怔的看着笑靥如花的刘菁,心思忽然一动,她隐隐约约的听说了这个赵国翁主和卫风之间地关系,还听说天子有心要把她赐婚给卫风。或许,可以通过她和卫风这个天子面前的红人搭上关系。

“翁主……”钩弋夫人露出浅浅的微笑,恰其如份的向刘菁表露出好意:“翁主,妾身还是带你去看看住地地方吧,有什么需要的,也好提前准备着些。”

刘菁连忙放下刘弗陵,收了笑容欠身施礼:“夫人,焉敢有劳夫人,由下人带我去看看就可以了,夫人还是休息片刻吧。”

“不可。”钩弋夫人巧笑着,一手挽着刘弗陵,一手挽起刘菁:“你是陛下安排来保护妾身母子的,妾身如何敢在你的面前摆身份。再说了,你也是皇室贵胄,宗族谱上有名字的正经皇亲,比起妾身来更亲近些,妾身也没有任何身份可摆。河间和赵国离得也不远,我们勉强算得上乡党。妾身比翁主痴长几岁,如若翁主不嫌妾身冒昧,妾身就叫你一声妹妹吧。”

刘菁拍着手咯咯的笑道:“好啊啊,我从小就想个姊姊,如今总算有了个这么漂亮的姊姊。”

钩弋夫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带刘菁去看她的住处,她曲意奉承,不到半天的功夫,两人就熟得象多年地姊妹。她特别把刘菁的住处安排在她的陪壁,所有的布置全部和她房里的一个规格,刘菁虽然感激,倒也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这样也方便些。当下安排人去赵邸拿了她的行李,就此住进了钩弋宫。

卫风回到上林苑水衡都尉府。一进门。李越就迎了上来:“大人。司马先生来了。”

卫风将马鞭甩给李维。一边向里走一边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好象是燕王那边有消息了。”李越低声说。

“是吗?”卫风大步进了内室。正在看公文地司马玄操连忙要站起身来行礼。卫风摆了摆手。一边接过一个手巾擦着脸上地汗一边说:“没有外人。就不要行那些虚礼了。你说说。都有什么消息。”

“有消息说。燕王府前几个月曾经派了一行人。送了一批财物到长安。说是买东西地。可是后来我们查到。他们买地东西根本就是掩人耳目地。那些钱最后转到了江充地手里。”司马玄操不动声色地说。

“多少钱?”卫风神色不变。语气平稳。

“大约五千万。”

“五千万?”卫风有些吃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嗯,我们也很吃惊,后来仔细查了一下。燕王并没有把全部的钱投到江充手上,江充拿到手的大概只有两千多万,他用来向韩说、苏文、马家兄弟等人行贿,公子去北疆劳军的事情,就是江充委托韩说行的事。”

卫风笑了,这件事他们当初就怀过,没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可是一想到当初议事地那些人,现在只剩下自己还坐在这里,他脸上的笑容立刻黯淡了。

他端起一杯茶挡在面前,不让司马玄操看着他地脸色,沉声问道:“还有三千万到了什么人的手里?”

“盖邑公主一千万,上官桀五百万,霍光五百万。”卫风一愣,怎么他们也扯

,司马玄操没等他说话,又接着说:“本来还有金日世各五百万,可是他们俩没收,又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了。”

“这两个人倒还清醒。”卫风淡淡的一笑:“霍光他们几个,倒是收得安心啊。”

“送给盖邑公主地是托丁外人转的,上官桀直接收下了,霍光……是他的夫人收的,不知道他自己知不知情。”司马玄操说到最后,有些不太肯定:“霍府规矩很严,内务都掌握在夫人霍显手上,我们很难打听到消息。最近因为王子方和冯子都争宠,有了矛盾,才打听了一些消息。”

“争宠?”卫风不解的看着司马玄操。司马玄操笑了,笑得很淫荡:“听说霍大人经常在宫里当差,就是休沐也很少回去,有些慢待霍夫人,故而霍夫人经常以酒消愁,她不仅好酒,还好色,冯子都、王子方,还有那个杜延年,都是她眼前的红人,杜延年还规矩一点,那个冯子都和王子方出入不禁,霍府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只有霍大人被蒙在鼓里。”

“是这么回事啊。”卫风撇着嘴笑了,他摆了摆手,打断了很有兴趣继续猜想下去的司马玄操:“那个丁外人是什么货色?”

“丁外人是河间人,二十三岁,长得不错,从河间来长安讨生活,不知怎么的,进了盖邑公主府了,最近很得宠,出入同车,很有当年董偃的势头。”司马玄操一说起这些事,就眉飞色舞。

“好好注燕王的动向,别的人暂时不要动,看住江充,收集好相关证据。”卫风握紧了拳头:“要么不动手,动手就要他的命。至于其他人,看住他们,看他们到时候听不听话再说。”

“喏。

”司马玄操收起了笑容,正色应道。

“昌邑王和广陵王有什么动静?”

“广陵王做的坏事多了去了,不胜枚举。”司马玄操摇了摇头,将一摞厚厚的帛书推到卫风面前:“这个人的恶迹几乎不用搜集,一到广陵就收集了一大堆。”

卫风翻看了一下,笑了笑,推到一旁,这种人不足为患。“昌邑王呢,师将军府有没有什么动静?”

“师将军府本来有些可疑,属下怀,他和朱安世的事情有关,不过,最近师将军府安静异常,李广利闭门谢客,除了和儿女亲家、新任丞相刘屈走得近一点之外,不和任何人来往。”司马玄操皱起了眉头:“他越是低调,属下却觉得他可疑。听说他府中有一个先生,叫杜宇,年纪不大,却为人阴险,李广利对他言听计从,属下怀李广利最近的举动跟他有关。”

“叫的狗不咬,咬的狗不叫。”卫风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案几,随即又笑了:“不过,再狡猾的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玄操,你不要心急。”

“喏。”司马玄操点头应是。

“以你现在的人手,能够掌握这么多信息,已经难得可贵。”卫风安慰道:“饭要一口口的吃,事要一件件的做。等把江充这件事情办完了,如果能拿到绣衣直指的指挥权,我们就顺手多了。”

司马玄操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竹衣直指使者直接听命于天子,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官方密探,可明可暗,比起州刺史还要牛逼,卫风想要拿到这个权利确实不太容易。可是司马玄操对卫风有信心,一般人谁能兼管北军八校中的两校?大汉国只有卫风是第一例。

“公子,天子召你去,是为了什么事?”这种话,也就司马玄操这种心腹敢问。

卫风意味深长的笑了:“天子要我兼管钩弋宫的安全,他好象对韩说有些不太信任了,让他跟着江充去挖偶人,都不带他去甘泉宫了。”他瞟了一眼司马玄操:“让张豆儿消停两天吧,刘菁可能去了钩弋宫,别误伤了她,反而不妙。我估计过两天天子还得下诏给我,让我兼管钩弋宫。”

司马玄操也笑了:“我会通知张豆儿的。公子,钩弋夫人那里,要不要意思一下?”

“暂时不用。”卫风摇了摇头:“要让她主动向我们示好,我们不能主动,要不然,博望苑会生疑,天子也会生疑。这种事就跟做生意一样,主动和被动,效果完全是两样。”他想了想,又说:“让你查任安家里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司马玄操点点头,苦笑了一声:“查了,任安做了这么多年官,一直没有任过肥缺,北军使者的钱又被公孙敬声拖了好久,把他也害苦了。他这人脾气又倔,顺手牵羊的事情又不屑干,他家里现在很紧张,我听说他的夫人都只能穿布衣出门了。”

第118章 旧部

军使者任安看着案上的一百金,又看看微笑不语的不解:“公子,这是何意?”

卫不疑笑了,笑得很温和:“任大人,太子的长孙马上百日了,你也快接到邀请了吧?”

任安点了点头,他正为这事发愁呢。公孙敬声拖欠了北军一千九百万,害得他们几个月没拿到饷钱,年过得结结巴巴。现在公孙敬声死了,家产也被抄没了,却没人提给北军钱的事。任安家里的锅都快揭不开了,偏偏博望苑又送来了请贴,下个月太子的长孙过百日,请他去吃酒。任安当然知道,太子请客,并不是要收什么礼钱,他是要看自己这个大将军旧门客对他这个太子还有没有情义。不过话虽如此,他也不能两手空空的去吧?

任安逼得没法,正在考虑着要不要托有事不去,反正他对太子这次的做派确实也感到失望,可是他又怕万一江充搞不倒太子,太子登基之后饶不了他,要是去吧,就剩下借贷一条路了。

没想到这时候,一直闭门谢客的卫不带着一百金来到他的府上。

“风弟承情你上次去贺喜,知道大人廉洁不阿,最近有些手紧,让我特地送百金来放个贷。”卫不疑忍着笑,指着案上的百金说:“风弟说,等大人风生水起的时候,要还他千金才行。”

不等任安说话,他又笑着说:“你也知道地,现在卫府由四弟主管,我只是个管家,做不了主。”

任安也笑了,他当然知道卫不转述的卫风的话是在说笑,卫风现在是天子面前的红人,掌管着大汉国的铸钱机构和上林苑,日进斗金都算是客气的,怎么可能做放贷这种下贱的事,再说了,放贷也不可能放到他任安头上来。这么说,无非是给他留些面子罢了。

不过,卫风说他还有风生水起的时候,这倒让他的心思为之一动。

这是四公子在对自己示意,让他继续紧跟在卫家后面,以他的行动为方向。卫风又和太子很生疏,那是不是意味着,卫风有消息可以断定太子这次肯定完蛋了?

任安微笑着。捻着胡须权衡了一下利弊。很快就明白了自己应该如何选择。和太子之间除了君臣地关系。就是因为卫家而联系在一起地。现在太子地地位不稳暂且不说。他抛弃卫伉。坐视卫家落难地做法。就让人很寒心。而卫风现在是卫家地家主。他这个大将军地旧部。理当跟从卫风。他为此已经付出了十几年地等待。何妨再等两年?听说卫风病好后性情大变。不再是那个鲁莽地少年。焉知大将军说过地另句话会不会成为现实?

“既然是公子地好意。我任安就却之不恭了。”任安示意旁边地儿子任槐:“去。把这些钱交给你阿母。让她去准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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