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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魔教教主与正道大侠二三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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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针过程中不能停下输送内力。”
顾念澄点点头,扶起洛梓昕的身体,右手贴上他的后心,丹田运气,一股暖流缓缓从手掌倾泻而出。
洛梓昕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黑,额间不断有汗水滴落,突然张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两个时辰后,顾念澄收回掌,腹内突然一痛,犹如千刀万剐般,小莲起了最后一根银针,见他脸色惨白,执起他的左臂,卷起衣袖,白皙的手臂中红线又往前蔓延了一大段。
“度蛊之后,蛊虫随着内力而动,一旦运功便往前一步,是不是?”
小莲神色哀戚地问他。
顾念澄缓缓点了点头,收起了手,方才袖子,不在意道:
“他没事了吧。”
小莲收起银针,将布葛裹好塞入怀中,低声道:
“静养几日便好。”
顾念澄站起身,走到门口去开门,小莲哀声道:
“你不可再动内力,不然活不过三个月。”
顾念澄“嗯”了一声,打开房门,门口等着的洛梓文一见门开了,马上走了进来,往洛梓昕床边去,见他脸上弥漫的黑气已经散去,面色虽然苍白但是带了一抹血色,心里送了一口气,走到他们面前,向小莲和顾念澄作了一个揖
“多谢两位。”
天色已晚,众人先在城主府住了下来,第二日,洛梓昕还未转醒,顾念澄等人站在厅内,与洛梓文辞别。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洛公子,就此告辞。”
洛梓文略带疑惑得看着顾念澄,他知莲阴已经被正道人士摧毁,便道:
“不知江公子有何打算?”
顾念澄淡淡道:
“仗剑天涯,四海为家。”
正说着,远处却传来疾驰的马蹄声,管家匆匆跑了进来,洛梓文看向他道:
“什么事那么惊慌?”
管家看了一眼顾念澄等人,面露难色。
洛梓文心下了然,点点头道:
“江公子不是外人,你说吧。”
管家正色道:
“公子,朝中来了人。”
话音一落,门口已有人走了进来。
顾念澄抬眼看去,来人一袭华贵紫袍,领间裹着一层褐色貂毛,剑眉星目,俊挺英朗,眉宇间一片冷肃沉静,气度不凡。
洛梓文神色突然凝重起来,走到那人身前,低声道:
“二皇子。”
他的声音似是耳语,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冷冽:
“老三带着老七回去了。计划有变。我来带你走。”
说完似是不经意得瞥到顾念澄一眼。
他们只这一喊一答,顾念澄却已经听出了大概,他记得慕容若水对他说过,他在家排第七。
皇城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慕容若水这个自小放养在外的闲散皇子也被他的三皇兄带走了,这位被罢官的洛大公子明显与二皇子交情不匪,恐怕连此次罢官回乡也有猫腻。
顾念澄不是傻子,从管家进门一刻他便知,他已经被套入了一个局。
或许,这个局设的时间还要早,在洛梓文醒来看到慕容若水那一刻起。
顾念澄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对洛梓文淡淡道:
“既有贵客前来,不劳洛公子相送了。告辞”
说着便转身往外走,从头至尾没有正眼看那人一眼,小莲蹑景等人随即跟上。
那人却突然出声道:
“这位公子倒是一表人才,不知尊姓大名?”
顾念澄没有停下脚步,冷冷道:
“区区贱名,不足挂齿。”
那人想必从未被人这样拂过面子,铁青着一张脸,看着顾念澄几人走出城主府。
“就是他?”
洛梓文点点头,已经收起嘴边的笑意,面无表情道:
“是。”
“老三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带个闲散皇子回去,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拦下他。”
“微臣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会写宫斗政变,所以接下来是披着争夺皇位外皮的夫夫甜蜜虐单身狗事件……
☆、遇袭
“江公子!江公子…留步!”
洛梓文满头大汗得从城主府里追出来。
顾念澄淡淡道:
“洛公子,令弟已无大碍,还有何事?”
洛梓文跑到他面前,喘了喘气,道:
“江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蹑景将越影抱上马车,转了身戒备得看着洛梓文。
顾念澄朝身后挥挥手,示意他们不用跟上,跟着洛梓文往角落走。
到了角落,洛梓文却不说话,面上有犹疑的神色,顾念澄见他仍旧吞吞吐吐,不耐烦道:
“洛公子,我没有时间可以给你浪费。”
洛梓文似是下了决心,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正色道:
“江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朝代恐要更迭。”
顾念澄淡淡道:
“与我何干。”
他刚踏出江湖这个混乱圈,又何必再去蹚一场朝堂的浑水。
洛梓文道:
“想必你也已经知道慕容公子的真正身份,他身为皇子,这场风波逃不了他。”
顾念澄依旧神色淡然:
“与我何干。难道洛梓昕没有告诉你,玉门那日我与他已经两清了吗。”
洛梓文心想洛梓昕还真没有告诉他,只是从玉门回来的时候一直魂不守舍,心事重重,他面上却一副担忧的神色,言辞诚恳:
“江公子你也知,那个位子,谁都想坐。皇室里狠辣的手段不比你们江湖少,慕容公子从小离开皇城,在朝中没有根基,风波一起,恐怕第一个被浪拍死的,就是他。”他说着偷偷打量顾念澄,后者只垂了眸,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他见顾念澄没有反应,破釜沉舟道:
“而发起这场风波的,就是三王爷。”
“你说完了?”
顾念澄问。
洛梓文点点头。
顾念澄转身就走,洛梓文心里一沉,难道他真的已经对慕容若水没有半点留恋。
顾念澄走到马车前,对几人柔声道:
“你们带着越影先回鬼谷。我还有件事未办,办妥后与你们会和。”
东方白与小莲还欲说话,顾念澄出手快速点了他们的穴道,对蹑景道:
“出了城再解他们的穴道,你好好照顾他们。”
见蹑景不从,沉了脸色,道:
“是不是莲阴一毁,你便不听我的话了?”
蹑景急道:“教主,我答应过无情公子,你让我跟着你吧。”
东方白却冲破了穴道,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对他道:
“我们将越影送到鬼谷,便出来寻你。你让蹑景跟着你,我们也好放心。”
他知顾念澄应是要去寻慕容若水。
见顾念澄仍旧犹豫,蹑景气鼓鼓道:
“教主,你不让我跟着你,我们谁也不会走。”
顾念澄思虑良久,点点头,看着他冷声道:“一路上听我指示,再抗命不从,就自己离开吧。”说完,看着东方白与小莲驾车离开,走向角落。
一道白练拂上洛梓文颈间,他抬起眼,顾念澄站在他身前,冷声道:
“骗我者死。”
那双杏眼变成一把刀子,带着凛冽的杀意,刺到他的心上。
洛梓文心下一跳,面上却依旧一副斯文诚恳的样子,向他作了一个揖,道:
“江公子随我们一同上京,便知分晓。”
慕容冽见顾念澄去而复返,微微勾起唇角,戏谑道:
“这位公子可是忘了东西。”
顾念澄心想眼下他若是得罪慕容冽,慕容若水的处境恐怕更糟,只淡淡道:
“在下江忆柠。”
慕容冽低沉道:
“慕容冽。”
第二日顾念澄已经换下了莲阴的教服,差蹑景去成衣铺买了一件白底鹅黄的绸衫,他腰间别着一把象牙骨玉扇,一双似水的杏眼稍显媚气,容貌俊逸,唇红齿白。
慕容冽昨日见他是一袭墨衣莲袍,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杀意,今日见他这幅模样,心里略惊异,皇戚贵族里不少好南风的,只将他当做慕容若水的娈、童来看待。他天性多疑,心里对洛梓文的说辞多了几分猜忌。
慕容冽此次出宫只带了一个赶马的中年仆人,身材矮小,后背微佝,面容平凡,一双眼如深潭般幽寂,探不到底,他虽然收敛了气息,站在马车一旁等着他们,但顾念澄浸淫在江湖多年,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他与蹑景对视一眼,是个高手。
顾念澄与洛梓文一前一后钻进马车,慕容冽已经坐在中间,闭眼假寐,浑身散发着沉稳威严的气势,顾念澄径自坐到窗边的位子。
“一路上不能太张扬,委屈江公子与我们同乘一辆马车了。”
洛梓文歉意道。
顾念澄悠悠得靠在窗边,并未理他,他脑中都在思索慕容冽一定要带上他是为了什么,多说多错,况且车里还坐着两只心怀不轨的小狐狸。
行至半路,途径一片郁郁葱葱的茂密丛林。
顾念澄靠在窗边,两只耳朵高高竖起,他只觉得四周静谧得出奇,偌大的丛林内竟没有鸟啼虫鸣之声,小兽奔走之影也全无。
蹑景与他出生入死多次,也知林中有诈,只出发前顾念澄对他千叮万嘱,没有他的命令不能贸然行事,便不动作,只坐直了身体,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周围的动静。
听的“咯噔”一声,车轱辘停下了转动,停滞不前。
“怎么了?”
洛梓文低声问道,掀开帘子欲看个究竟。
“小心!”
蹑景刚一出声提醒,一只短箭就从林中嘶嘶破风而来,他一脚将洛梓文踹入车内,右手抽出腰中软剑拦腰砍断了短箭。
洛梓文被踹的四脚朝天,还不待反应过来,只听得一声笛鸣,千万只短箭应声而发,向他们的马车袭来。
蹑景瞳孔一缩,这万箭阵是要将车中人都射成刺猬,只听得耳边传来“嘎达嘎达”似骨骼拉扯的声音,身后传来迫人的气势,转了头去,差点吓得丢了手中的剑,只见原本矮小的赶车仆人瞬间变成了小山一样的巨人,他拍打着胸脯,低声发出黑猩猩似怖人的闷吼,迎着箭阵挡在马车前,箭只碰上他的皮肤,竟然全部弯曲了箭头,掉落在地上。
顾念澄透着帘子的缝隙看到了眼前的景象,知这个赶车仆人用的应是缩骨功与金钟罩。
少林的人?还不待细想,数十只短箭已经透过他的微开的窗□□了进来,顾念澄坐在车内,身子也不转动,只回手轻挥,数十只短箭倒飞回去,听的外头“扑通”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树上掉下了几个黑衣人,赶马仆人走过去一看,短箭封喉,皆已气绝身亡。
“主子,已经没有活口了。”
“恩。”慕容冽低声应道,他方才看到顾念澄只眨眼间便轻松取了死士的性命,知洛梓文所言不假,眼前这个清秀的男子武功深不可测,心下多了几分计较。
耳边又听得“噶等噶等”的声音,赶马仆人已经恢复了原先矮小佝偻的模样。
“阿大,你掀开他们的衣服,有没有印记。”
洛梓文喘了喘气,从地板上爬起来,他的脸还有些苍白。
蹑景踹他那一脚虽然没有下全力,但是洛梓文毕竟只是个文弱书生,少不了伤了他的经脉,顾念澄看着洛梓文胸前,他雪白的锦缎已经印上一个乌黑的脚印,忍俊不禁,抽出腰间的折扇打开,遮了半张脸低声笑了起来。
阿大走到黑衣人的尸体前,撕开他们的衣服,掀过他们的尸体,在背后的肩胛骨处看到一个“展”字,蹲下身掰开他们的嘴,口中的舌头皆被人拔了去。
“洛大人,他们的背上都刻着三王爷的字,是他的死士。”
阿大走到车前,低声向洛梓文回复道。
“嗯。”
洛梓文整理了衣衫,坐回原先的位置,全当没有看到顾念澄的偷笑。
良久,慕容冽睁开眼,沉声道:
“老三沉不住气了。”
洛梓文道:
“想是上面的心意有变,才让他提前对几位皇子下手。”
顾念澄只依然悠悠的靠在窗边,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方才,多谢江公子出手相救。”
洛梓文突然出声道。
顾念澄“嗯”了一声,便不再理他。
洛梓文继续道:
“只这一身绝世武艺,因一冷心冷情之人,再无重见天日之时,值得么。”
见顾念澄不答,他唇边扯出一抹苦笑,低声道:
“江公子武艺超群,胸襟宽广,气度不似寻常人,不愧是莲阴教主。洛某佩服。”
顾念澄此刻明白过来,慕容冽带上他,是要用他牵制慕容若水与其他皇子。看看慕容冽与慕容若水,就知道那个三皇子也不会是个头脑简单的草包,又怎么会派几个纹着他身份象征的死士来行刺。这一场戏,应是为了测顾念澄还有几分武功,对慕容若水还剩下几分情谊。他们故意提醒三皇子沉不住气要对其他皇子下手,第一个遭殃的恐怕就是慕容若水,可是顾念澄方才却没有半点反应。
他哪知顾念澄那日在玉门与失忆后的慕容若水对手,方才知慕容若水的实力不在他下,只因慕容从未对他出手过,他一时才未认出慕容若水。他们皆是武林当中的佼佼者,三皇子想要杀了慕容若水又谈何容易。
洛梓文想必已经知道慕容若水失忆,只当他们两个老死不相往来。他又是远近闻名臭名昭著的魔教教主,受此巨辱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又听洛梓文斟酌道:
“顾教主,你为了他付出这么多,他却忘了你。虽然帝王家生性薄情,但是你就如此甘心吗?” 言语中一片诚恳与替顾念澄的不值,想要招揽他这个没落的魔教教主之意不言而喻。
顾念澄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手握紧了折扇,脆生生道:
“可是慕容他,器大活好不粘人,我很满意…。
慕容冽与洛梓文闻言一滞,脸上青白相交。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智商全程在线,只有自虐没有被人虐过……
☆、初入皇城
似是摸清了慕容冽的底细,知道他身边带着几个武林高手,接下来的路程都没有刺客来袭,几人一路相安无事到了皇城。
天子脚下,人潮涌动,井然有序又热闹非凡。
已经到了慕容冽的府邸,一下了马车,慕容冽吩咐众人好好招待顾念澄,便匆匆去了内堂,洛梓文留在厅内对顾念澄道来这个朝堂的内情。
当今天子慕容拓一共有八个皇子,尚未立太子,大皇子由庄妃所出近几年突患重疾,几不能行;四皇子由淑妃所出,骁勇善战,常居漠北;五皇子由贤妃所出,但是风流成性,外祖父是三朝元老;六皇子早年夭折,七皇子由萧婕妤所出,自小被散养在外,八皇子还是个七岁幼龄的孩子。
而三皇子由已故的萧皇后所出,二皇子由明贵妃所出。
问雄才谋略,唯二、三皇子相当。
问背后势力,却与四、五皇子略差一筹,一个拥有一半兵权,一个拥有三代积累的人脉。只四皇子心系边疆安危,即使圣上称病,都未曾进京,甚至立下誓言,一生愿做皇朝子民,拥护皇朝,永不称帝。
然而近期,圣上已经称病一月有余未曾上早朝,朝中大小事皆由左右两位宰相主持裁决,而左相张改之的是三皇子的舅舅,右相苏冷月是二皇子的舅舅。
鉴于几位皇子都已成人,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要求早立太子之位,形成三股实力,一派是以左相为主拥护三皇子,一派是以右相为主拥护二皇子,一派是以朝中元老为主拥护五皇子。
“三国鼎立啊…。”
顾念澄摸了摸下巴,这个朝堂完全是二三五皇子的亲戚大乱斗。
洛梓文见他感兴趣,便道:
“江公子,朝堂诡谲,正值招贤纳士之际,而二皇子德才兼备,礼贤下士,钦慕你的武艺已久,将来若是二皇子登顶,可保七皇子生命无忧,届时,你也可以…。”
这是想着招揽他给他卖命呢。
顾念澄只拿起茶杯,不疾不徐得喝了一口,却见慕容冽微蹙着眉从内堂走来,对着洛梓文道:
“老三前脚带着老七进了宫,在宫里住了几日,老五后脚就发了帖,说要宴请老七,让几个兄弟都过去。”
“五皇子不会在府中动手,他在何处设宴?”
“醉仙楼!”
慕容冽沉着声道,言语里有一丝厌恶。
顾念澄的大眼睛滴溜溜得转了一圈,心里已经有了脉络,放下茶杯,对两人淡淡道:
“多谢洛公子与二皇子美意,在下还有事,就此别过。”
说着任凭洛梓文在身后如何喊他也不回头,大步走出了二皇子的府邸。
顾念澄负着手走在皇城的街道上,周围是不绝于耳的叫卖声,蹑景跟在他身后,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蹑景,你去打听一下,醉仙楼在哪。”
顾念澄无奈道,皇城实在太大,他逛了一大圈都没找到那个叫醉仙楼的地方。
蹑景应声如是,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人群里。
顾念澄站在一个小贩面前,与他架子上的糖葫芦大眼瞪小眼。
他从来没有带钱袋的习惯,蹑景又不知去了哪里打探消息还未回来,心下一叹,要是慕容若水在这里就好了。
想是日夜思念,却出现了幻觉,有个穿着银白锦缎皮袄,身如玉树的青年与他擦肩而过,那个身影像极了慕容若水。
顾念澄心下一跳,脚步不自觉得跟了上去,扯了他的袖子,高声道:
“慕容!”
那人转了头,略带疑惑得看着顾念澄,笑道:
“阁下是?”
顾念澄眼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放开了他的袖子,眼前的人眉眼含笑,容貌与慕容若水有六分相似,但却不是慕容若水,低声道:
“对不住,认错人了。”
说着便转了身离开,淹没在人群里。
“殿下?”
暗卫悄无声息得靠近慕容展低声道。
“没事。速回王府。”
慕容展收回了视线,敛了笑意,沉声道。
蹑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他们家乱跑又路痴的教主。
顾念澄窝在墙角,对着眼前弥漫着阵阵清甜糯米酒香的酒酿圆子小摊,嘶留嘶留得流着口水,见到蹑景,犹如见到久违的亲人,一把扑上去,摸着他的胸口,上下其手。
“教主你干嘛…我…我不是断袖…。”
蹑景面如土色紧张的结结巴巴。
怎么办,等会教主要强上我,我应该反抗还是反抗还是反抗。急,在线等。
顾念澄伸进他的胸口,终于摸到了钱袋,眉开眼笑得坐到小摊上,对着卖圆子的老者笑道:
“爷爷,请给我一碗小圆子。”
“好嘞!”
卖圆子的大爷吆喝着乘了满满一大碗酒酿圆子放到顾念澄面前,顾念澄抓起汤勺,顾不得烫,舀了一大口塞进嘴里,酒酿入口,软糯甘甜,他吃着吃着却觉得眼里干涩。
他想起他武功尽失的时候,慕容若水出来寻他,为他买的那一碗酒酿圆子。
他想慕容若水了。
日思夜想。
蹑景见他原本笑得像偷腥的猫,现在却一副死了老婆的样子,心下担忧,莫不是教主的失心疯还没好。也跟着坐在他旁边,低声道:
“醉仙楼是城中最有名的青楼。”
“噗——”
顾念澄将嘴里的酒酿悉数喷到了蹑景脸上。
蹑景擦了一把脸,面无表情道:
“男倌女】妓,燕环肥瘦,规模很大,生平所未见。”
顾念澄咳嗽了两声,一般规模大的青楼很难从后门进去,他们收的都是身家清白的幼伶,在唐门那一招已经行不通了。
放下汤勺,右手半阖拳,轻叩桌面,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是夜,两抹人影悄悄隐没在醉仙楼的楼顶中。
顾念澄轻轻落在地上,推开一道门缝往里看去,空无一人,随即与蹑景隐身进门,藏在了角落中,他方才在楼顶上看了,这是醉仙楼花魁的闺房。
不一会,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顾念澄隐了气息,“吱呀”一声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鹅黄长衫,姿容秀丽的…少年!
花魁是个男人?!!
顾念澄心里千万头蹑景在狂奔,所以皇城里也是男风盛行吗…。
少年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量高壮的人,背对着顾念澄,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听到依稀传来嘶哑的声音:
“明日五爷宴客,将这个倒入酒中,喂那人喝下。”
“是…”
少年接过一个纸包,塞入袖中,黑衣人转身快速得离开了。
不一会,少年也跟着推门离开。
顾念澄又等了一会,待听不到脚步声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推开一道窗缝,见走廊空无一人,便与蹑景轻手轻脚推了门,溜下了楼梯。
大厅内莺声燕语,觥筹交错,鼻间弥漫着浓浓的脂粉味,顾念澄注视着台上蒙着面跳舞的几个清倌,嘴角微微扬起:
“蹑景,你先回去吧。听我指令,不要贸然行事。”
“是。”
翌日天明。
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顾念澄看了眼床底下被他点了睡穴的小馆,带上面纱,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站着一个同样带着面纱的小馆,对他道:
“怎么这么慢,妈妈让我们过去。”
顾念澄点了点头,走出门外关了房门,跟在他的身后。
顾念澄与四个戴了面纱,穿着半透明淡翠色薄纱衫的清倌并排站在一处。
老鸨挥着绣帕,对他们几个人喷着唾沫:
“你们都机灵点,晚上有大人物来,都好好跳,跳好了有赏。”
几个清倌都唯唯诺诺得点点头。
今日醉仙楼却不营业,早早关了门,老鸨下令将角落都擦拭一遍,苦口婆心得对楼里姿色上乘的名馆优伶讲着晚上宴会的事,无非不是使出浑身解数好好侍候晚上的大人物。
顾念澄一边生无可恋得在大厅内的舞台上扭着腰,一边死命咒骂那个荒淫无道的五皇子。
许是他露在面纱外的眼睛中流露出的眼神太过恶毒,许是他扭的腰肢太过僵硬,老鸨终于意识到他的不对劲,扭着腰走过来,指着他道:
“你把面纱摘下来。”
顾念澄停下动作,伸手慢慢揭下面纱,面对老鸨眼中的狐疑神色,他眼底似有漩涡流转,语调轻软,道:
“你仔细看看我…我是醉仙楼的舞倌啊…。”
老鸨与在场的人皆怔怔得看着他。
顾念澄戴上面纱,突然胸口一痛,将口中的腥甜之物咽下,撩起袖子,手臂中的红线又向前蔓延了一步,隐了隐眼中的寒意,放下衣袖,继续扭起腰跳舞。
暮色渐晚,醉仙楼里点起香灯,老鸨吩咐几个龟公速去打开大门,不多时便听到一个浑厚的嗓音
“陈么么,今日生意冷清了几分啊。”
陈么么听到这个声音就笑逐颜开,扭着腰肢迎上去,
“这不是为了好好招待五爷吗…”
顾念澄抬眼看去,门外走进来一个身量干瘦,面容蜡黄,服饰华贵的男子,身后带着四个壮汉,皆是黑衣劲装,腰挎佩刀,下盘稳健,应是有不俗内家武功的人。
来人正是五皇子,慕容博。
“安排好了吗?”
慕容博问陈么么,陈么么点点头,迎着他坐在大厅内的上座,拍了拍手,走出七个姿容秀丽的人,四女三男,皆是醉仙楼容貌最上等的优伶。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小攻出来了,开始撒糖模式
☆、我就要他
慕容博点点头,不多时,门中又进来三个身影。
顾念澄抬眼看去,来人一个俊挺冷肃,一个斯文儒雅,一个身材矮小,后背微佝,正是慕容冽、洛梓文,与阿大。
慕容博却只坐在上座,对着慕容冽点了点头,道了声:
“二哥。”
慕容冽“嗯”了一声,坐在圆桌左下座,离得慕容博远远得。
洛梓文对着慕容博做了一个揖,有礼道:
“五皇子。”
慕容博嗤笑一声,
“看来洛大人身体已大好,二哥又多了一个有力的左膀右臂。请坐吧。”
“殿下谬赞。”
洛梓文不理他言语里的嘲讽,只又施了一礼,随即挨着慕容冽坐下。
两个秀丽的少女从一旁走出跟着坐在慕容冽与洛梓文的身旁。
陈么么示意顾念澄等人跳舞。
顾念澄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慢慢扭起腰。
“路上有事耽搁了,五弟,对不住啊。”
门外传来一道清爽低沉的笑声,众人皆抬眼看去,那人一身银白色锦段夹袄,面若冠玉,眉眼含笑,正是三皇子慕容展。
慕容博只随意的点了点头,一抬眼,看清慕容展身后的人,竟一时看愣了,不由自主得站了起来。
他们几人中,唯慕容展容貌最好,可慕容展身后那人,一身洁白长袍,一头青丝被一根蓝色发带懒懒束在脑后,衬的他的脸愈发莹白如玉,薄唇挺鼻,色如芙蓉般艳丽,俊美绝伦,他从未见过慕容若水,却不知他的模样竟如此举世无双。
顾念澄的眼神自慕容若水进门那刻便一直在他身上,跳错了好几个舞步也不自知,前面被他踩了好几脚的清倌吃痛的皱了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时也看得痴了。
慕容博情不自禁得迎了上去,喃喃道:
“这就是七弟吧…”
慕容若水不动声色避开了他的手,径自绕过了他在慕容展身边落了座,清冷道:
“五皇兄。”
慕容博想必从未被人这样拂过面子,看着他尴尬得收回手,顾念澄心里轻笑了一声,直道:我家若水真可爱。
慕容展笑道:
“七弟生性淡薄,不善言辞,五弟莫怪啊。”
慕容博回到了上座,朝身后挥一挥手,又有两个秀美的女子走了过来,坐在慕容展和慕容若水身旁。
慕容博举杯沉声道:
“今日是第一次见到七弟,没想到如此绝世无双。七弟,这杯酒五哥敬你。”
说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慕容若水却不动作,只淡淡道:
“我不会喝酒。”
慕容冽与慕容展皆喝了酒,见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一个心里冷笑,一个暗自头疼。
慕容博想必早已猜到他是这样的人,也不介意,只拍了拍手,对几个优伶道:
“你们今日谁能让七公子喝下这杯酒,本王赏他千两黄金,也能出了这醉仙楼。”
竟是对几个优伶许了赎身契。
其余几个少年少女闻言都一一争先恐后得坐到慕容若水身边,抛媚眼的抛媚眼,露胸的露胸,拿着柔软的身子蹭他的手臂,慕容若水皆不为所动,只垂了眸子。
顾念澄看得又踩了前面跳舞的清倌几脚。
“你干嘛!”
前面那个清倌忍不住回头对他低声呵斥。
顾念澄面无表情得继续扭腰,只听慕容博冷笑一声,道:
“七弟这样谪仙的人物想必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陈么么,我看你也不用开醉仙楼了,早日拆了你京城第一楼的招牌吧!”
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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