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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反叛男二归我养[系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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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灿这人,对于读书也无甚兴趣,他的当官爹安排他去哪儿那他就去哪儿呗,反正不管哪里都一样。他这样边想边下台阶,却看到了韦南山身旁正站着两个人; 一个背对着他,一个正好看向台阶上。
原来是个小娘子; 模样生的还不赖,眉目清秀,浅色樱唇,只是不知芳龄几何; 是南山书院的学子?
孟锦书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才看到将手插在腰带里吊儿郎当走下来的徐灿。
韦南山也看到了徐灿,略微一回想想了起来,“徐家小子。”降低音量给董念孟锦书二人解释道:“禹州知府的小儿子。徐灿。”
“子焕今日怎在书院?”
徐灿要走到韦南山跟前了,两只手放规矩过来作揖,“回夫子,家父让我带几个小仆来提前两日布置好住处。”
徐知府是想将这小儿子全给丢在南山的,这个韦南山知情,捻了捻自个儿胡须,老神在在的点点头“恩。这是今日入学的孟锦书,往后你二人便是同窗了。”
徐灿这才看到一旁站着的孟锦书,刚才光顾着看小娘子去了,原来这位同窗长得竟也不差,只是从未在禹州城见过,大抵是其他地方来的公子,自持身份,徐灿只是拱手对孟锦书笑了笑。
侧过身边对董念笑道:“小娘子可会与我同窗?”
这话来得突兀,可见徐灿果然是一好色之徒,董念被微微吓得后退半步,韦南山及时的抖了两下拐杖,拐杖杵地咚咚两声,“书院一向不招女子入学,这丫头是陪着孟锦书一同来的。”
言下之意,人家姑娘是有主的了,旁人还是莫肖想了,韦南山捻着胡须,老神在在的闭一只眼,开一只眼,也不知道看没看到似笑非笑的孟锦书,清了清嗓子边对他说到,“今日就到这里吧,诶诶诶我这腰酸背疼的,得回我的丹菊苑歇息了,你二人看好后便自行离去吧,后日正式行课。”
说罢便慢悠悠杵着拐杖走了,原地只剩下徐灿,孟锦书和董念,徐灿见面前这二人,孟锦书站在董念身前,董念怯怯的立在他身后,起了心思,从腰间抽出一把湘妃竹折扇“刷——”地一下展开,“哟?这小娘子是你什么人啊,这么护着。你家丫鬟啊?”
孟锦书眯眼笑道:“并不是。”
“哦~~~我知道了,你这么护着,你娘给你找的童养媳呢!”董念又不是傻的,当然听懂了童养媳三个字,当即脑门上就飘出三个大问号???先前竟被个半大少年给调戏了,让董念脑阔当机了一下,这会儿反应过来,撸起袖子就上前,“什么童养媳!不是的!”
徐灿拿扇子挡嘴,“哟,小娘子性子还很泼辣嘛~那你说说不是童养媳是什么啊。”
董念脑内过了几个称呼,监护人?古代人听得懂么,他姐?这孟锦书不是不让这么说么,那还能说什么,这会儿董念突然想到一直以来忽略的事情,古代是有童养媳一事的,且女方往往比男方要大,秋秋长这么大,来禹州城这么久,两个人又没有对外宣称是姐弟关系,理来理去原来在外人眼里她竟然是孟锦书童养媳的角色么?明明是自己养大的,被安上这么个头衔,想想也是不爽的。
“并不是,是…家姐而已。”孟锦书嘴角的弧度没变,眼神中却已经含了几分让徐灿畏惧的警告意味,他立马一收扇子,对其拱拱手,幸好这时上面屋舍里的小仆来叫徐灿上去检查安置得可符合心意,徐灿也就立马溜走了。
董念还是皱着眉思索着,感觉这些天外人看她和秋秋的眼神可能都在透露刚才那小子说的意思。
保持着皱眉的脸直到孟锦书先说出口两人是姐弟关系,董念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在回去的路上仍是一句话都没有跟孟锦书说。下午收拾家宅时也是闷头莽干,不敢去看孟锦书。
孟锦书在堂内泡了壶茉莉花茶,董念闻着味过来了,见这家伙笑眯眯的递过来一杯温度恰好的茶杯,又听他对着自己喊道:“念念……”
“恩?”
“姐姐…”
“恩…咳咳、”董念差点儿被呛到,坐下来也看着他,“不是说不想以姐弟示人么?”
孟锦书这会儿像只委屈巴巴的小狗狗般,低垂着头,双手捧着茶杯,大拇指代表不安地摩挲着杯口,“如若不这样说的话,念念你以后被说是童养媳的时候会更多的。”
他自打刚进禹州城便就有点这方面的小心思,看着那些人都误会他和董念的关系,他竟然疯狂的感受到欢愉,哪怕是假的,是他误导别人这样以为的,是董念毫不知情,只有他一个人沉浸在这隐秘的快感之中……可没想到今日被人明明白白在董念面前指着说了,他看董念脸色便心知不妙,只得开口澄清。
果然见念念皱起了眉头,她说:“所以说嘛,我本来就是你姐姐,比你大!”她伸手就往孟锦书脑门上弹了一下,可没想到孟锦书白皙的皮肤肉眼可见的被弹红了,董念一边埋怨这不经打一边又自豪着这些年给这家伙护肤可一点儿也没花冤枉钱。
开了春后,孟锦书也正式在南山书院就读,每天就往返于南山书院和梧桐巷两点一线,某日偶然发现银杏书阁之中皆是大家之作,而且多是原稿,甚至有些许孤本,这些都是他前世自从进了京城之后才听人说起的书本,没想到竟然能在南山书院得以翻阅,也算一幸,也让他更坚信了心中猜想,这韦南山应该就是京城中的韦大人,从此后也便偶尔开启三点一线生活。
倒是董念某次带自己做的桃花酥来送予韦南山时,韦南山留了下来邀请董念喝他制的茶,就着出炉不久还未放凉的桃花酥,当即便让韦南山赞不绝口,时不时便邀请董念过来品茶,顺便让董念带了点心过来,后来董念觉得这韦南山为了吃食这么折腾人,每逢家里做点心时都包好一份让孟锦书上学时给韦南山带过去。
那韦南山是个厚脸皮的,有一日竟然同孟锦书一同回来了,字里行间美名曰来家访,顺便蹭饭,依董念来看就是来蹭饭的,没有顺便。
当天准备的菜没有老人适合吃的,害得董念急匆匆跑出门又去买了些菜回来,加在先前煲的排骨汤中,使得汤头清爽不油腻,正符合老年人吃。
“小孟啊,你们家没个牌子啊?没去置办?”
孟锦书送韦南山离去,行至门口他看着大门有此一问,孟锦书也随着他视线看过去,“初入禹州城,还未来得及置办。”
韦南山捻着胡须,他思考时就爱捻胡须,定了主意后说:“诶!这样如何,我也不能白吃你们的,明日我给你们题字让我熟识的工匠给你二人打一副来。这是写孟宅对吧?”
“多谢夫子了。”
翌日,果然见一个大汉驾着马车来,马车里头是长楼梯和一副匾额,“看来这韦南山还是有靠谱的时候嘛。”董念和孟锦书相视一笑,
“夫子学识渊博,授课精彩,我听了之后获益匪浅,只是夫子平日行事顽童了些。”这在董念面前说的话是真心的,韦南山的学识的确令他钦佩,甚至很多典故经他讲解一番,甚至生出比前世更多的领悟来。
看韦南山模样约莫以前信道士,老是追求一副仙风道骨的风派,偏偏自己性格做不到清心寡欲,行事又多变,跟个老顽童似的,这是董念跟孟锦书说悄悄话时说的。
韦南山老头说后日有他的老友上山,邀请董念到他那丹菊苑之中备好佳肴,当然他会支付报酬的,董念这段时日也未找到可以做的事,正着急来钱的途径,韦南山就来邀请她了,董念当即便答应下来,晚上说与孟锦书听时,“夫子还说后天让你也去丹菊苑共进午餐呢,秋秋你想吃些什么呀?”
孟锦书却是微微皱了皱眉,美人皱眉来也是好看的,董念支着脑袋饶有兴致的看着孟锦书,“念念,我觉得你去给他做饭是不是不太妥?”
恩?“如何不妥啊?”
给除了他以外的人做饭了,孟锦书这样想,当然不会说出口,只是摇摇头,“没事,那念念,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
董念连忙眯眼笑着应下来了,秋秋要吃红烧肉,先前秋秋爱吃些清淡的,吃不得重口,这段时日可能是少年人又要长身体的阶段了,秋秋吃得也多了起来,也开始吃肉了,董念就做了红烧肉给他吃,专门挑了瘦一点的,美而不腻,挂浆清甜,董念还往里面加了花生粒,增加了一点风味,秋秋吃肉,她就吃花生粒下酒,看着少年人不声不响动作优雅的干完两大碗饭时,董念大厨心里别提有多有成就感了。
☆、老友
当日; 董念备好食材和孟锦书一同上山,因为想着是韦南山会老友; 大多数都买的是好消化的食材; 反正都是要拿给韦南山报账的; 董念在鱼市里挑挑选选,当季最肥美也最贵的就是桂鱼了; 大手一挥就给买了下来; 这不,装在水桶里提着往丹菊苑走。
正碰到去上课的韦南山,拄着个拐杖走得极慢; 正值清晨; 银杏书阁后面的片片竹林间还飘着稀薄的雾气,韦南山一席素色长袍; 头戴布巾,木拐拄地发出的声响在此间穿透力极强,一声声像是仙人踏临时的奏乐古典,董念不由得停下脚步:“夫子。”
然而韦南山一开口就可谓是毁气氛达人,“嘿嘿; 丫头来啦。”
“是啊夫子。”静谧的竹林里董念都不忍大声说话,听到韦南山边错开她边说着:“丹菊苑门没关; 丫头自个儿去推开就好,柴火一旁都有,午间歇课,就我; 我老友,和小孟一起过来。”
“好嘞。”董念应了一声,转身继续往丹菊苑走。
雾气消散,随着晨光蒸发露珠,温度渐渐升了起来,董念打了一桶水顺便帮丹菊苑中种的牡丹浇上水,枝头上生了新叶,嫩绿色透出生机,叶片肉眼可见的充盈多汁,表面有一层浅浅的绒毛,说不出的可爱,她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点了点。
手指在书页上一点一点的,孟锦书在书案前全然无心听韦南山说话,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韦南山念着诗,奈何台下总是嘻嘻哈哈的,怒斥道“笑笑笑,笑什么笑!”
“夫子夫子,这伊人到底多美啊?”
“夫子这伊人怎么在水里啊?”
“夫子我们还小嘛哈哈哈哈哈…”坐在后排的一群坐姿懒散的儒生学子们笑得倒在一旁。
徐灿吹了声口哨,“夫子你教我们这些我们也只可想象,也没有个看的呀,不如我去花楼里找两个姐儿来给大家看看?”竟是学堂上说起荤话来了,也不知道这徐知府平日里怎么宠出来的。
韦南山在心里默默摇头,面上还是高深莫测没动怒的模样,将书本轻放在案上,韦南山盘腿坐下,淡定了抹了一把花白的头发,将之前这些混子的问题一一答来:“子焕,青楼女子可能是此刻的你心中的伊人,但未必其他人也与你相同。”
“杜小九、意中之人在何处?就在河水那一方。意中之人在何处就在河岸那一边。意中之人在何处就在水边那一头。如此三问,不在乎伊人为何在水中,而是这伊人,你无论如何去找寻,他始终处于一个虚幻而触及不到之地。”
“那夫子,为何会碰不到这伊人啊?”
韦南山睁开眼扫了坐着的众位学子,念了捻胡须,“问得好,这夫子也答不上来了,容你们思考三刻钟,写于纸上,过会儿大家探讨。”
韦南山浑浊的眼中透出狡黠的笑意,孟锦书看在眼里无奈的摇摇头,韦夫子的教学方式的确让人钦佩,但对于徐灿一类人也实在太折腾了,孟锦书近些时日以来,习惯了韦南山半讲解半放养的教学,顺着其模式便有了自己独立的思考,因而就算没有韦南山交接,重看上辈子看过的书也会有新的理解,对于韦南山的教学,孟锦书倒是大多时候都是观察其行为,学习作为夫子的言行了。
“夫子。”角落里一位学子站起身,是孟锦书熟悉的声音。
角落里的少年一声绛紫华服,金簪束发,先前倒不曾见过,今早自然的走进了堂中,找了个空位就坐,前面几堂讲授也都只是默默听着,并未有所举动,孟锦书提笔偷偷观察着此人,衣着打扮无一不彰显其必定来自大富大贵人家,但看模样与这禹州城中那些公子少爷们也不相熟的模样,非但如此,此人一开口总有一种令孟锦书熟悉的感觉,仔细去回想时,便又像有团迷雾遮罩,但梳理前世记忆时又未曾发现有过此人身影,实在蹊跷。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人,那人站起身一摆垂地,落落大方,声情并茂的诵完今日之《蒹葭》,“…此诗看来,伊人于“长”、“跻”、“右”和“央”、“坻”、“沚”的变换,导致诗人苦苦寻觅却困难重重,使其不能与这伊人相间,而此间描写变换犹如梦中虚幻,伊人身影又或许只是梦中幻影,梦由心生,诗人心中的伊人碰不到摸不到,也便在这水畔幻境中苦苦寻觅而不得。”
而韦南山只是抬了抬眼皮,“不为说得不错,坐吧。”
陈不为。孟锦书心头突然升上这么一个名字,实在是熟悉而又陌生,他连忙侧头去看他,只看到一个贵气少年的侧脸,除了名字,再生不出半分熟悉感。
陈不为察觉到邻座的孟锦书看过来,放下笔疑惑地看过去,做口型道:“这位兄台你有事吗?”
孟锦书微笑着摇摇头,复而提笔专心下下论述。
《蒹葭》一诗,释意并不难,论述其意也不难,难能可贵的是韦南山会把这个讲授的要点推给学子们去发掘,前世的孟锦书最后也是选择夫子这一条路走,是为什么呢,哦,是为了复仇。
袁笑歌的弟弟,袁家嫡子袁辰宇,正要入学清明书院,而他刚过殿试,皇帝指任官职,他便自请上清明书院任夫子,为皇上挑选国之栋梁,这样既可远离朝堂之争,又可接近袁家。
教授讲学,孟锦书做得得心应手,伪装了太久的温和面孔像是天生的,让他在书院搏了个好名声,一群孩童端坐在书案前读四书五经,辩前朝后史,朗朗书声不绝于耳的日子不知为何就浮现到了眼前,为人师表上面,他或许还要向韦南山学的多。
收了书之后,韦南山拄着拐杖慢慢走,陈不为摇着扇和其并排着走,孟锦书便跟在二人后面,韦南山口中的老友便是陈不为,孟锦书跟在后面才有机会理思路,如他意料正确,这陈不为也该是京城人士,此前或许是韦南山的学生。
不引人注意的微皱眉头,自从来了禹州城之后,遇到的京城人士也越发多了,前世他是死在京城的,这一世,入不入京都还不好说,这些个人仿佛戏台子上的角儿,演到这儿了便悉数登场了,容不得他反应不过来。
再走几步就看到丹菊苑了。
董念一个人也忙得热火朝天的,桂鱼新鲜,董念处理好了之后便直接上锅清蒸了,秋秋特意说了要吃红烧肉,董念挑了块上好的五花肉,架了口大锅烧热,把猪皮儿给烫皱,再焯水去脏沫沫,加入料酒姜葱盐调味,董念把挂在腰间的荷包打开,里面用丝帕包了冰糖,冰糖下锅炒糖色,再下切好的五花肉。
待五花肉上色后,董念舀了一大瓢水进去,撤掉了一些柴火,让它在里边慢慢煮。
董念:系统,再帮我看看香料比例是什么。
前段时间董念晚上一个人睡不着,和系统聊天,人工智能嘛,不聊天岂不是浪费了大好科技,偶然得知这系统可以充当百科全书,不过近来一段时间,董念只把它当菜谱用罢了。
系统:回复董念小姐:八角三颗,香叶两片,桂皮半截。
听到系统回复后董念数了数材料,悉数倒进了锅里,又撤掉一些柴,稳定成小火,慢慢烹饪红烧肉。
日头升高温度起来了,董念鼻尖上渗出一点点晶莹的汗珠,两颊被热气熏得微红,从竹林里吹来的微风还带着南山的凉意,董念坐在厨房门槛上,靠着门柱假寐了一会儿。
鼻尖松动,嗅到了红烧肉的味道,山雀停在脚边轻啄,董念一醒神,连忙将锅盖掀开,油润多汁的红烧肉刚好收汁,董念连忙找了盘子给乘起来。
刚把所有菜都端上了桌,走到竹篱笆旁远远看到三抹身影,她看到孟锦书走在后面,便垫脚向他招了招手。
“韦南山那是你找的厨娘?你不是不用下人吗?”
“咳!”韦南山不紧不慢的走着,“那丫头是小孟的姐姐,厨艺上乘,我邀请过来帮一下忙的。”
原来如此,陈不为连忙转身向孟锦书赔礼:“孟兄台,是在下失礼了。”
孟锦书轻轻颔首,他看到董念在向他招手了,心里忍不住快点走过去。
待这三人走近后,董念一眼看到这衣着华贵的陈不为,出声到:“我说夫子啊,你老友原来这么年轻??”
韦南山高深的抹了一把头发,“丫头啊,这此老友非彼老友啊,今儿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今儿啊,做了清蒸桂鱼,红烧五花肉,香椿炒蛋,卤牛肉和白菜豆腐汤。”
“不错不错,今儿有口福了。”
陈不为最后踏进来,对着董念彬彬有礼道:“辛苦董姐姐了。”
☆、后山柳
董念侧头冲他笑笑; 这人嘴还挺甜。
落座之后,董念紧挨着孟锦书坐着; 一个劲儿的往他碗里夹红烧肉; “秋秋来; 多吃点,要吃饱哦。”
“咳; 我说丫头啊; 小孟不久便要束发,你这对待孩童般对他,做夫子的认为不妥啊。”
董念白了他一眼; “这不还有几年么; 我这做姐姐的觉得妥得很。”
“哈哈哈董姐姐原来也是个辣性子,韦南山你瞧; 这下有人能呛你了吧。”陈不为一手夹筷子,一手摇着扇面放肆大笑。
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油而不腻,酱汁浓郁,皮糯肉软,韦南山吃了一两口不敢贪多; 喝了口茶清嗓子道来:“又不是这丫头一人能呛我,你当年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哎哟哟; 韦南山,以前的事你还提,你看我现在不是改了么?”
韦南山哼哧哼哧吃着菜,没顾着回他; 只是从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换来陈不为一阵嬉皮笑脸。
饭毕正是山谷幽风袭来,“念念,擦擦汗吧。”孟锦书递过来一方丝帕,“好啊。”董念笑笑,接过白净的丝帕放在鼻下轻嗅,“秋秋你闻,之前我试的熏香还留在上面呢。”
那时午后董念在床榻上辗转难眠,总想找点儿事情做,想起先前在街边小摊买了一些丝帕存放在家中,不如就试试古法给布料染香,蹭蹭跑到栏前,推开两扇雕花木窗,喊着孟锦书,也亏得孟锦书没有起床气,被这样喊醒后找了丝帕下了自个儿这边楼,又上董念那座楼去给她送丝帕。
孟锦书侧头看董念眼睛,看她说着丝帕时眼睛亮闪闪的模样,他点点头,也跟着笑着说,“是,留香甚久,念念的法子果真不错。”
被孟锦书这么夸着,董念那是高兴地尾巴都得敲到天上去,“那可不,诺给你。”董念只轻轻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便将丝帕归还于孟锦书。
董念不知道的是,孟锦书妥善的将丝帕重新叠好,妥帖的放到了衣襟之中,董念不知道的是,这一方丝帕孟锦书塞在怀里从未拿出来用过,今天递过来给董念是第一次用,之后,想来也是不会再用了。
“咳咳!”韦南山拄着拐杖出来,就看着俩人站在牡丹丛中吹风,眼神里写满了:你俩这是干啥呢!?
“这般清净倒是难得。”陈不为摇着扇子走出来,清风微微吹起他垂在脚边的裙摆,韦南山抹了把头发,“却是如此。”
“哎,韦南山,我几年前种的柳树可还在?”
“柳树?”董念疑惑的问。
陈不为以扇掩面,微微笑着,“董姐姐可知这南山书院的传统?”
“什么传统啊?”
“南山书院中学子到了束发或及冠之年,便携好友同窗一同上后山,寻一处宝地,种下自己喜爱的植株,不过大多是还是种梨树得多。”
“可是书院如此规定”
陈不会答复孟锦书之问,“这倒也没有,都是学生之前自发的,久而久之变成了气候,哎对了,韦南山,不若此时我带他二人去往后山游玩片刻?”
韦南山闭眼摆摆手,“要去你就带他俩去吧,我要趁清风犹在午休了。”
“韦夫子,宁神的熏香我已给您点上了,您可别睡过了时辰。”
韦南山用眼神告诉董念怎么可能。
于是,陈不为便带着孟锦书和董念二人出了银杏书阁,经过两处月洞门中间的长巷,往后山走去。
越走,越发看见这铺地的石板缝中长出许多杂草,环境越发清幽,再往里走数十步,周遭环境音又变得热闹起来,雀鸟莺歌欢声一片,在不同的枝丫上蹦跳,在后山无忧无虑长得肥美的鸟儿一蹦,倒是让那枝头新叶摇摇晃晃颤了好几颤,虽然看不见这些叽喳们的身影,但从这树枝摇晃发出的沙沙声中,猜得出来这林子有许许多多的鸟类。
“嚯,这些个鸟肯定肥的都飞不起来了,看一会儿我能不能打一两只下来。”
离开了韦南山身边的陈不为多了几分少年气儿,看着面前一片幽林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孟兄,可要与我一同去打些鸟儿来?”
“哎,不是说来赏景的么,要不我们再往里走吧。”董念一发话,孟锦书刚想应下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董念赶紧拉着俩货往前走,开什么玩笑,今儿秋秋身上穿的衣服颜色浅,要是跟着这陈不为一同去瞎玩,今儿回去她肯定得洗好久的衣服,眼快的孟锦书瞟了一眼董念脸色,乖巧的任由被拉着走。
“唉唉,董姐姐,董姐姐,不慢些走吗,你看前头就是一片柳林。”
柳林虽不及旁边的梨树林壮观,但也有其秀美之处,柳林原本只有一颗柳树,是百年前最早种下的,后来的学子也便纷纷效仿,也算是种柳树的第一人开了这个先河,只是现在已经泯然在众多的青柳之中,山里风一吹,新绿染上垂枝,千缕万缕纠缠不清,倒是看不清了,像是都是百年前的古树,又都像是去年新栽的嫩苗,一茬一茬的学子在这里来了,又走了,像陈不为这样多年以后又回来的,又有几人呢。
陈不为拿着折扇一棵一棵数着,“奇了怪了,我当年可是花了好大劲儿做了标记的,这会儿怎么找不到了。”
“陈公子还记得做的什么标记?我们帮你一起找吧。”
“呃……我好像记不清了,是划了一横还是一竖来着…”陈不为面色颇为遗憾的说,转眼便豁达:“算了算了,反正它也在这儿总不会张腿跑了,董姐姐,孟兄,沿着这条小路过去便是小桥了。”
孟锦书跟上去,走了几步发现不太对劲,周遭的柳树变得越发茂密,“陈兄,你确定是这条小路?”地面的草皮长得更加茂盛,不像是经常走过的路。
“呃…呵呵呵,看来是我记错了,应该走这边走这边。”
董念乐得跟在两个少年身后,远目是山清水秀,近前是青春年少,美不胜收呀。
可巧孟锦书停下脚步等董念,靠近这家伙便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馨香,董念心想是路边的小野花沾到他的裙摆了,“姐姐好好跟紧。”“秋秋好好走路。”
二人同时发声,引得陈不为噗嗤一笑,“你们姐弟俩真有意思,莫急,诺,你们看,前面不就是了。”
的确如陈不为所说前面就是了,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水平静的躺在那里,面前一座修得气派的长桥连着对面的山坡,哦对了,据陈不为说这不是河,是个长条状的湖泊,名曰星汉湖,“…这桥当年我命人来修时,万万没想到,修完之后对比起来倒显得气派起来。”
“原来这桥是陈公子修得啊?”
陈不为边走边介绍着两旁风景,“那可不,先前那条路啊,通着片小石坝,我以前烤鸟的地方来着,哦还有那边,你看有个掉了块木板的小码头是吧,修这桥之前就是停船的地方。”
边走边说到了长桥中央。
“还有,这亭子,也是我提的字”
不名亭。
孟锦书一直没说话,走到这里开了腔,“何故叫做不名亭?”
陈不为摇着扇穿过亭下,“倒也没什么,瞎写的罢了。”他侧头冲孟锦书狡黠的眨眨眼,孟锦书微勾唇角,与董念一同穿过亭子。
温度渐升,三人适可而止,便打道回府,路上遇到好几个中午在外面酒楼吃饱喝足了之后返回来的学子,走到韦南山的丹菊苑前,“咦?看样子……”
陈不为啪的一下合拢折扇,“看样子韦南山还没起来。”
孟锦书:“马上就是上课的时间了。”
陈不为一脸正经的:“我宣布,今儿下午就这样,麻烦孟兄去学堂转告大家,都散了吧。”他伸了个懒腰,“董姐姐做的饭太好吃了,中午吃撑了都,在后山走了趟这会儿我也困了,辛苦孟兄去转告啦。”
孟锦书点点头,董念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出去,“那我在书院前等你。”
在梧桐巷里左拐右拐,董念发现从小路拐到家里后门是最近的,后院在她的打理下变得整洁起来,虽然现在还没精力进行美化,但已经收拾得比初见时好太多了。
“念念,今天累不累。”孟锦书烧了热水提来,取下架子上的洗脸巾浸水拧干,继而拿在手上,像对待珍宝一般轻轻挨着董念的脸,董念扬起头,仍由孟锦书给自己洗脸,养的小孩长大咯,都知道孝顺她了。
“还好啦,一会儿我去楼上躺会儿。秋秋你也去睡会儿。”
孟锦书虽然口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回了自己的房后,知道多半也是难以入眠的,揭开外衣,小心翼翼的拿出被董念擦过汗的丝帕。
这丝帕,他一天也没用过,那日午后,他在房内睁着眼看着帷帐,忽而听到董念在喊他,他欣喜得快要跳起来,差点撞到了帷帐,连忙找了丝帕给董念送过去。
董念找了香粉来,用他看不懂的技巧弄成小堆,在她专注于给丝帕熏香的时候,孟锦书也专注于沉迷董念的侧脸,绒绒的眉毛,只有一点点弧度的睫毛,线条流畅的鼻尖,微勾的唇角……点点馨香沁入心脾,一阵阵的烟气儿迷花了眼,他深吸一口气,眼前的人儿好似靠他得又近了,他摇头想要后退,可怎么也抬不起脚步,仍由眼前烟雾迷幻一会儿变成花型,一会儿变成人形,一会儿变成相握的手,一会儿变成摇摇晃晃的帘子……
他伸手去触碰,手里还捏着那方小丝帕,他放在鼻下深呼吸,好像在寻觅那日的馨香,又好似在寻觅董念的汗液。
☆、变故
猛然睁开双眼; 只觉脑袋和腰腹都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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