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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宠妻大业-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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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教,我今天拿着这幅画睡觉,明日再去找二娘,一定可以!”旺儿信心满满地道。
  第二日。
  “郎君,早!”姚二娘元气满满地朝着同手同脚走过来的旺儿招呼道。
  “嘎~”旺儿两眼一翻,不出所料晕了过去,直挺挺躺在街中央。
  “啊!郎君,你还好吧?”姚二娘惊得跳了起来,飞速跑上前,将旺儿从街中央拉了回来。
  第三日。
  “郎君,早!”姚二娘抬眼又看到了旺儿,旺儿壁画一般扶着杈子站在街边。
  旺儿猛地抬头看向了眉眼带笑的姚二娘,他正在按照花重锦教的法子做劳什子心理建设,猝不及防被打断。
  “嘎~”
  “呀!郎君!”姚二娘惊叫一声,上前把旺儿从杈子里边拉出来。
  第四日。
  “郎君,早!”姚二娘见旺儿抬头看向她,方才展颜一笑,打了个招呼。
  “二、二……嘎~”旺儿千算万算,没算到姚二娘对他露出如此明媚的笑容。
  “……”姚二娘淡定地上前,把旺儿捡了回去。
  “啊——”蹲在芙蓉雅间,观望情势的花重锦绝望地叫了一声,重重坐在凳子上。
  而又在海棠雅间的陆慕游喜闻乐见地看着花重锦忙活,云捷飞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开怀的郎主。
  “郎主,传言花助教保媒的口号是‘向钱看,向厚赚’,我看她最近忙来忙去,这坊间的传言也不得尽信。”云捷飞说道。
  这连续几天,陆慕游每日来茶楼报到,说来也是巧,每次都刚好碰到花重锦一行人,云捷飞都怀疑他家郎主是不是提前占卜过,可他作为郎主的贴身侍卫,却是没有看到郎主拿出任何卜筮用具。
  “时辰也不早了。”陆慕游看够了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窗外,抬脚走了出去。
  只见陆慕游没有像平日一样从侧旁避开花重锦离去,而是直接朝着花重锦走去。云捷飞挠了挠头,跟在陆慕游身后。
  花重锦扶额站在杈子旁,旺儿挺尸一般仰躺在侧旁的长凳上,阳光下姚二娘汗水湿了衣衫,姚二娘抬眼看了一眼明晃晃的日头,往边上站了站,也跟着躲进了阴影中。
  “花助教,巧啊。”陆慕游开口问道。
  花重锦一个激灵,大热天的竟然背后一阵发凉,这充满磁性的声音,不正是菊花新郎家的证婚大爷,也就是国师大人吗?这还真是做贼现场。
  花重锦微微有些僵硬地转过身,脸上立马浮现出媒婆标志的笑容,手绢一甩,道:“哎呦,这不是国……”
  “过去有过一面之缘。”陆慕游打断花重锦,眨了眨眼睛。
  花重锦了然一笑,也跟着眨了眨眼睛。陆慕游今日没有戴面具,也没穿国师标志性的袍子,只是简单的一袭天青色长衫,衣襟上别着一块玉玦,长身玉立,面若潘安,也怪不得不想暴露真实身份。
  “光,晃也,晃晃然也。”陆慕游赞赏地看了一眼花重锦,小娘子真上道,心情大好地提示道。
  “光,晃也,晃晃然也。”花重锦缓缓重复道,嘴角慢慢露出一抹笑意,光,明亮耀眼,万物无所遁形。
  花重锦猛地转身,只见陆慕游已经离去。
  云捷飞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陆慕游,他家郎主从不管闲事,一般情况下,若不是非他不可,他绝对不会出现,可为什么他要提点花重锦?
  …………
  月黑风高,但是对于取消了前朝宵禁的颂朝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遇仙茶楼。
  两位小二在墙角伸着脖子瞅着二楼的芙蓉雅间,整个遇仙茶楼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唯独芙蓉雅间独树一帜,里边乌漆嘛黑,啥也看不清,只有一小盏灯火幽幽亮着。
  “哎,你说这花助教搞什么呢?”小二甲戳了戳小二乙,好奇地道。
  “谁知道呢,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小二乙抻着脖子努力观望着,随口答道。
  “就是,人家都是恨不得天上两个太阳,晚上白天都昼亮,她倒好,把灯都灭了,还特地找了个小蜡烛头点着。”
  “你们懂啥,这叫做情调!”花重锦不知何时站在二人身后,“让一让,让我也看一眼,这个地方不错啊。”
  两个小二被吓了一跳,看花重锦并没有生气才送了一口气。这遇仙茶楼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能妄议客人,若是客人生气了,投诉他们一票,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小二甲胆子比较大,小心地问道:“助教,我俩比较笨,你说的清调是啥啊?”
  “啥清调,是情调,就是追娘子需要的气氛,知道吗?”花重锦敲了一记小二的头,道,“别吵,让我看看情况如何了。”
  两位小二对视一眼,果然是官家钦点的官媒,说话都跟别人不一样。
  芙蓉雅间中,一盏小小的烛火跳跃着。
  “助教,你咋晚上喊我过来呢?我还得回去使劲儿看你给我画的二娘呢。”旺儿推开门,嘟囔着道。
  黑暗中的人影坐在一侧,没有说话。
  “我今天有进步了,我可以站在二娘五步的地方看二娘了,而且已经可以完整地叫出二娘的名字了。哎,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对二娘说出‘二娘,我心悦你’这句话。”旺儿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正对着对面的黑影。
  “你方才说,你要对二娘说什么?”良久,黑影才开口问道,声音中竟然带了浓浓的鼻音。
  “二娘,我心悦你。”旺儿从善如流地回答道,“助教,你伤风了吗?好重的鼻音。”
  话音未落,对面的黑影扑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旺儿。
  “哎,哎,助教,你别这样,我不会屈服的,我心悦的只有二娘,你别想要攻陷我,即、即使你要了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旺儿慌张地往后躲着,还是被熊抱。
  “旺儿,你要是敢现在晕倒,我就一辈子不理你。”恶狠狠的声音在旺儿耳边响起。
  旺儿身子一僵,这身形、这声音,显然不是花重锦,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姚二娘。旺儿只觉得一股热流冲向了鼻子,伸手一摸,微弱的灯光下竟然是一手血。旺儿胡乱地抹了一把,这良辰美景,他都没嘎地过去,鼻血凑什么热闹。
  “恭喜恭喜!”花重锦猛地推开了门,明若白昼的光照了进来,投射到相拥的二人身上,“明日我便上门替旺儿提亲。”
  “嗯嗯!花助教,你是我再生恩人!”旺儿抬起头,道。
  “哎呦,旺儿你这是怎么了?打破鼻子了?”花重锦一惊,这还没过门就开始家暴了?
  “怎么了?”姚二娘赶忙松开旺儿,扳着旺儿的脸看。
  “嘎~”旺儿双眼一翻,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
  “二娘,你别一下子靠的这么近,他受不了。”花重锦捂脸。
  …………
  国师府不远处的墙角,画面有些熟悉。
  花重锦手上拿着一块炊饼,“咔嚓咔嚓”地嚼着,而在花重锦身侧,旺儿半蹲着,嘴快要咧到耳后根,笑得像条癞皮狗。
  “花助教,你真厉害!我现在可以跟二娘背靠着背聊天!”旺儿欣然地汇报着。
  花重锦摆了摆手,“媒,我已经替你保好了。我要的讯息呢?”


第12章 杀手登场
  旺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笑意盎然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嘴角已经耷拉了下来,整张脸处于一种哭笑二重天的诡异表情,如果非要来形容一下的话,大概应该是戏曲里边曹操的形象了。
  花重锦伸手擦了擦嘴角的炊饼渣,微微侧头看着旺儿,没有说话。
  旺儿目光有些躲闪,有些紧张地咬住下嘴唇,低声道:“助教,真的不是我不肯帮你,我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接近郎主。”
  花重锦哂笑一声,道:“国师不是每日都要沐浴更衣吗?你莫不是想要毁约?”
  旺儿右手不自觉地抠着左手的指甲,急促地笑了一声,道:“助教说哪里的话,助教的大恩大德我自然是记在心头。助教也知晓,郎主身旁有一位云侍卫,哪儿是我这种小厮能够抵抗的,我还没来得及接近,云侍卫就拦住了我。”
  “云侍卫?国师大人每次沐浴他都在外看守?”花重锦动作一顿,目光锐利地看向了旺儿。
  旺儿赶忙点头,道:“可不是嘛,被抓了几次之后,我都不敢太接近郎主。助教,您也知道,我们这种小屁民,国师府的工作也是光宗耀祖。”
  旺儿犹豫再三,内心拉锯了好久,国师大人是他的衣食父母,而花助教帮他追到了心仪的女神,旺儿心一横,开口道:“花助教,虽然我没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但是我知道另外一件事,可能能够帮助到您。”
  花重锦扬了扬下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旺儿舔了舔嘴唇,道:“助教可是知晓,我家郎主从来不近女色,根本不允许女子近身三步之内,若是越过了三步的距离,云侍卫就会把人丢出去。究其原因,其实是几年前,有位娘子设计投怀送抱,郎主一时不察,差点儿别她得手。”
  “具体说来听听。”花重锦向前挪了挪,身子微微前倾。
  “虽然当时我也在国师府上,但是消息整个被封锁了,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国师府只有小厮没有丫鬟。据我当时听到的版本,那位娘子直接从澡盆里蹦了出来,投怀送抱不说,还将郎主的衣服扒下来了一半。”旺儿压低声音,“花助教,您听过就听过了,我可从来没说过什么。”
  花重锦胡乱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国师果然是有问题,有娘子投怀送抱,不接受也就算了,竟然还殃及池鱼,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旺儿见花重锦陷入了沉思,忙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道:“助教,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不等花重锦回话,脚底抹油溜了。
  花重锦瞥了一眼溜之大吉的旺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一阵胸闷,而后由胸口开始,钝痛慢慢扩散,直至整个胸腔。花重锦缓缓地扶着墙站起来,还真是流年不利,忘吃药了,不对,应该是巫毒殿那帮混蛋忘记给她送药了。
  花重锦一步一个脚印咬着牙往回挪,无论如何,得先回去,晕在大马路上,巫毒殿的人就更不会救她了,花重锦从来没有如此深切地感受到童话里小美人鱼的痛,现在还真是身临其境。
  花重锦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将院门推开,院子中一片寂静,似乎连风声都静止了。
  花重锦后背一凉,迅速回身将院门紧闭,动作敏捷地与方才判若两人。
  “花助教真是好身手,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难相信花助教正是毒发之时。”只见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拍着手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娘和花容呢?”花重锦眼底微红,语气却是沉稳。
  “花助教不用担心,我见她们今天上午忙前忙后脚不沾地,特地让她们休息下,好让我们说说话。”黑衣人闷闷的声音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那真是麻烦您了。”花重锦咬牙切齿地道,疼痛翻搅着心窝,只觉得喉咙深处隐隐的血腥气快要涌出来,偏生她还得强撑着,不让黑衣人看轻了她。
  “花助教说笑了,几日不见,花助教可还好?”黑衣人状似关心地问道。
  “不劳挂念。”花重锦咬着牙说道。这里就他们俩人,还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惺惺给谁看!可还好?可他二大爷!
  “言归正传,殿主说了,办事拖拉,但也没有什么大错,今天就赐你解药,不过要执行个任务弥补,若是办砸了,下个月就等死吧。”黑衣人桀桀笑着,抬手将一个碧色小瓶抛给花重锦。
  花重锦接住瓶子,沉声问道:“什么任务?”
  黑衣人手腕一动,伴随着一阵烟雾,一张纸笺直愣愣地甩向花重锦,“拿去。”
  只见花重锦的灰猫泡泡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边冒了出来,肚子上的肥肉随着它的跑动晃动着,敏捷地扑向了纸笺,顺便冲散了黑衣人的烟雾造型。
  “咳咳!”
  “咚!”
  趴在墙头正爬到一半,刚想回头喝退泡泡的黑衣人被自己的烟雾呛了个正着,倒栽葱载了出去。
  花重锦嘴角抽搐,她还当黑衣人武功高强,不想让人偷师才出此下策,没想到,中二装逼不分时代。
  花重锦蹲身,将纸笺从泡泡魔爪下面抢了出来,泡泡有些不悦地叫了一声,舔了一口花重锦的手背,扬长而去。
  花重锦眉头紧锁,看着纸笺上的几行字,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吗?弱肉强食的规则她懂,但是她真的很难跨过心里的门槛。
  一轮明月高挂树梢,周边的星星黯淡无光,正是应了那句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花重锦身着一身暗色衣衫,细细看去,并不是当下流行的广袖长衫,而是充满了格格不入的紧身元素,就连袖口都用腕箍紧紧地扎紧。
  虽然花重锦的衣着完全符合杀手特质,但花重锦并没有躲藏在阴暗处,而是微微垂手站在月光下,模糊的影子拉得老长,若说是梦游起来晒月光,恐怕也是有人相信的。
  良久,就连树上的乌鸦都要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花重锦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晶亮如炬,决绝中还带着一丝绝望,好似背水一战的将士,紧紧地盯着十步之遥的破庙。
  花重锦深深吸了一口气,忽而抬腿上前走去,大约是站得时间太久,花重锦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倒在地。
  “嘶……”花重锦倒吸一口气,爬起来揉了揉腿,方才聚集在胸口的勇气消散而去,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明显,尤其是在这门可罗雀的郊外破庙前面,更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谁!”花重锦后背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若是有泡泡的尾巴,现在必然已是炸毛状态。
  花重锦脑中乱七八糟地闪过各种聊斋志异的狐仙鬼怪,一边心中默默胡乱地念着阿弥陀佛,虽然她是无神论,可是架不住这景色宜人让人遐想啊。
  “是我。”一声淡淡的叹息,一道亦是身着暗色衣衫的身影从树后转了出来,广袖长衫,与花重锦截然相反。
  听到这个声音,花重锦原本绷着的神经一松,这个声音她听过无数次,正是她的顶头上司国师大人,花重锦刚想送一口气,猛然想起来自己在这里的目的,一口气不禁梗在喉咙里。
  “国师大人怎么在此?”花重锦小心地看了一眼国师周围,并没有看到如影随形的跟班云捷飞,听闻国师大人手无缚鸡之力,花重锦眼睛眨了眨,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以下犯上的可能性。
  陆慕游饶有兴味地看着花重锦变脸一般的表情,一笑,开口道:“我若是说睡不着起来遛弯估计也糊弄不了你。”
  花重锦站起身,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去破庙的路,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陆慕游随意指了指天上的星辰,“虽说我掌管鸿胪寺,但众人皆知,我主业是占星卜卦,今天闲来无事看了眼星星,就过来了。倒是花助教,为何会在这里?”
  花重锦死猪不怕开水烫,想也不想道:“梦游。”
  陆慕游被逗笑了,问道:“那么花助教这就回去继续睡,还是有别的打算?”
  花重锦翻腾着苦涩,若是就这么走了,任务完不成死路一条,若是进去破庙,身份被识破,依旧是死路一条,还真是进退维谷死路两条。
  陆慕游错身经过花重锦,丝毫没有被挡住路,还轻拍了一下花重锦的肩膀,“想必花助教也不想进去这种虫子老鼠遍地爬的地方,我就先失陪了。”
  花重锦连忙快走两步跟上,反正横竖都是死,万一她运气好呢?人总要有点儿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陆慕游倒也没有为难花重锦,任由她跟了上来,倒是微微放慢了脚步,照顾了花重锦的步速。
  破庙中,寒风顺着破败的窗户拼命往里挤,发出有些刺耳的啸声,破庙中央,一个身影伛偻着,箕踞坐在火堆旁,背靠着柱子,背对着门。
  “该来的还是要来,咳咳,何必如此赶尽杀绝,”黑影缓缓地说道,“我身中剧毒,没有解药,横竖活不过今晚,真不知道他派你来做什么。”


第13章 吓死个人
  黑影闷哼一声,似乎是毒发了,不多时,呕出一口血,浇得火苗有些摇曳,方才缓了过来,扶着柱子站了起来,看向了花重锦和陆慕游。
  黑影身子猛地一僵,见鬼一般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浑身颤抖着,面上越来越扭曲,牙齿咔咔打颤,也就两三个呼吸之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便仰面倒了下去。
  花重锦目瞪口呆看着躺在地上已然断气的人,目眦尽裂,眼球凸出,死不瞑目,面色在火光下显得微微有些发青,一见便知,此人虽然中了毒,但却不是死于毒,真真正正地被吓死了。
  别说是在现在的法律体系下,就算是千年之后,她都不用负法律责任。
  即便是不用承担法律责任,似乎也不用背负什么道德责任,花重锦依旧有些抑郁,若是说旺儿觉得她长得丑她还能自我安慰一下旺儿眼神不好,可今日却是吓死了人,最令她难以接受的是,她想着半夜不会有人注意到她,根本就没化妆。
  花重锦向来秉承的原则是,卸了妆能认出本人的,那叫做化妆;卸了妆认不出来本人的,那叫做整容。所以,她都是把皮肤化得粗糙暗淡,顶多加个媒婆痣,应该不至于卸妆吓死人啊。
  陆慕游微微偏头看着花重锦,他向来可以洞察人心,可偏生这个小娘子心中在想什么他琢磨不透。
  这个时候,无论是花重锦尖叫哭泣后退还是惊恐强忍着恶心,他都能理解,可是现在,这个小娘子明明就在他眼前,可是他就是捉不到她飘忽的眼神所包含的意义。
  “哎呀,吓死我了。”花重锦后知后觉,这才发现国师大人打量她的目光,赶忙做出来一副受了惊吓了表情。
  国师大人眸色暗了暗,转头看向地上的人,似乎没有发现花重锦浮夸的演技。
  “啊……”一道高亢的声音忽然划破天空,吓得花重锦一个哆嗦,差点儿一头栽进陆慕游怀里。
  陆慕游扶了一把花重锦,瞥了一眼花重锦,这才叫做惊吓。不过观花重锦的反应,她应当进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还有另一个人在这破庙中。
  花重锦敷衍地朝着陆慕游道了声谢,看向了隐在黑暗中的人影。
  只见一个看似豆蔻年纪的小娘子歪身躺在不远处的草垛上,她方才进来的时候,只顾上看火光旁边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别人。
  而陆慕游却是攥住了花重锦的手腕,“别过去,观她的面色,大约是伤寒。”
  “咳咳!”小娘子很是应景地咳嗽了两声,好似方才的尖叫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喘了几口气才道:“这个人是死了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花重锦开口问道。
  “我、我只是家中变故,前来投靠亲戚,没想到中途病了,把银子花光了。”小娘子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咬着嘴唇道:“他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方才有些头晕,睡着了,我也没看到凶手,你们不要杀我!”
  “你不用担心,这事儿跟你没关系。”花重锦始终保持了安全的距离,方才是她大意了,先不说传不传染的问题,她现在身份敏感,若这位小娘子心怀鬼胎,她岂不是就中招了,害人之心她尚且没有,防人之心却是不可无。
  陆慕游缓缓地松开了花重锦的手,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有些疑惑。
  花重锦摸了摸身上,走得太急,什么值钱的物什也没有。花重锦转头打量了一番,眼光在陆慕游腰间玉佩上梭了一圈,抿了抿唇,道:“郎君可是又钱帛?借一点给我。”
  陆慕游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花重锦,却是知晓花重锦心中所想一般,伸手随意将玉佩拽了下来,给了花重锦,道:“也不是什么珍贵物件,拿去吧。”
  花重锦一笑,接过玉佩,弯下身,将玉佩滑到小娘子脚边,道:“天亮之后就拿着它离开这里,当了它去治病吧。”
  小娘子惊诧地看了一眼二人,迅速将玉佩舀在手中,生怕二人反悔,妥善放到里衣里边之后,摇晃这站起身,道:“我还是现在走吧,这里太吓人了。”
  陆慕游看了一眼外边,道:“我的人已经来了,这里马上就会收拾好,你不用担心一具尸体。”
  言罢,陆慕游没有理睬小娘子,转身对花重锦道:“我送你回去。”
  花重锦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尸~体,不禁有些兔死狐悲的哀伤,虽然这次殿主放了水,下一次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花重锦朝着陆慕游咧出一抹笑,道:“那就多谢郎君了。”
  夜已经深了,即便是颂朝没有宵禁,现在路上也是行人寥寥,偶尔有几个醉醺醺的汉子扯着嗓子嚎着经过。
  花重锦走在陆慕游身侧,踩着脚下二人的影子向前走,分神想着今晚的事情,看起来送信的黑衣人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那么,殿主为什么要放过她?
  “不早了,助教早些休息。”陆慕游忽而出声,花重锦这才回过神来,已经到她院门口了。
  “多谢郎君。”花重锦行了一礼,这才开门进了院中。
  陆慕游站在院门口,一片云彩遮住了月亮,看不清陆慕游脸上的表情,直到花重锦插门的声音结束,陆慕游才转过身,而此刻,云捷飞已经站在陆慕游身侧了。
  “郎主,有什么发现吗?这花助教可是武林中人?”云捷飞开口问道。
  “不是。”陆慕游缓缓答道,方才拉住花重锦之时,顺手把了个脉,脉象平稳,没有习武之人的有力。
  “郎主,有什么别的发现吗?还有,花助教为什么会出现在破庙?哎,郎主……”
  陆慕游没有再回答云捷飞的问题,脑海中却是一直回旋着那人死之前惊诧的表情,以及花重锦若有所思的神情。
  …………
  一大早,天刚刚大亮。
  花重锦打着呵欠站在书房外面,等待着皇帝的召见。此时此刻,花重锦真是无比佩服那些每日上朝的郎君们,还真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国师大人慢走,国师大人的大恩,我家娘娘定铭记心中。”
  就在花重锦半睡半醒站在御书房外,一道矫揉造作中还带着一丝撒娇意味的声音将花重锦拉了回来,花重锦身上鸡皮疙瘩猛地一立,清晨的寒风绕身一周,就是周公本尊也醒了。
  只见一个小丫鬟含情脉脉地靠在通往外院的门边儿上,望眼欲穿地看着门外的国师大人,一副君在长江头我在长江尾的姿态。
  国师身着霜色广袖长衫,隐隐可见金色的暗纹,在朝阳下竟然被他穿出了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陆慕游面无表情,似乎对于这种谄媚姿态免疫已久,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转身便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来。
  “呦,国师大人早啊。”花重锦一笑,朝着陆慕游摆了摆手。
  陆慕游若镜面一般平静的眼底终于起了一点小涟漪,还没等花重锦察觉,便又恢复了平静。陆慕游淡淡地点了一下头,似乎与对方才小丫鬟的姿态并没有什么不同。
  花重锦撇了撇嘴,却也知晓这里不是叙旧之地,再说,她跟国师大人也没什么旧可以续,便也闭好嘴巴站直了身子。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花重锦偷偷地瞄了一眼站在她左前侧的国师大人,国师大人看似随意地站着,却是腰背挺直长身玉立,而且身形不曾动过,像一座驻守在戍边的碑一般,竟然让花重锦有些愣神。
  “尊师、助教,皇上有请。”
  就在陆慕游被花重锦看得浑身不自在快要破功的时候,御书房的门开了,皇帝身侧的文公公恭顺地出来道。花重锦猛地打起精神,终于到了面圣的时刻!


第14章 面圣现场
  “谢公公。”陆慕游不卑不亢地道,抬步朝着御书房走去,步子依旧压了压,余光瞥见花重锦跟了上来,这才继续朝前走。
  文公公眼观鼻鼻观心,却是已经察觉到了陆慕游放慢了速度,心中一边感叹这国师大人君子端方,一边越发地恭顺,传闻国师大人护短,看样子就连鸿胪寺的小虾米也护着了。这宫中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他门儿清,看来以后就算是媒婆也不能看轻了。
  “花重锦叩见皇上!”
  一进殿门,花重锦明显感觉得一股威压扑面而来,直到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龙威,君临天下,掌握着生杀大全。花重锦低头叩拜,甚至没有看清皇帝的容貌。
  “平身吧。”皇帝平淡地道。
  花重锦这才敢站起身,偷偷地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国师大人。
  陆慕游并没有跪拜,据说这是先帝立下的规矩,国师不必跪拜叩首,弯身即可。至于为何,恐怕只有皇位上的人和祭坛上的人清楚。
  皇帝随意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陆爱卿,花助教,坐吧。”
  花重锦只是把屁股轻靠在椅子上,虽然在心中鄙视着自己,但是花重锦还是心中有些莫名的恐惧,花重锦心中叹了一口气,当年也看了不少小说电视剧,她跟剧里女主比起来差得还真是天上地下。
  陆慕游心中却是对花重锦高看了一眼,第一次面圣可以这么淡定,也算是奇女子了,若是平常人家的娘子,恐怕说都不会话。
  趁着皇帝低头看折子的空隙,陆慕游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有我,莫怕。”
  花重锦猛地看向了陆慕游,陆慕游依旧目不斜视端坐着,刚才那句话仿佛是花重锦臆想出来的一般。
  “陆爱卿,徐妃那边可是无事了?”皇帝开口问道。
  “无妨,有陛下的皇气笼罩,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只不过是徐妃身子有些虚,我虽然也为徐妃留下了丹药,还需唤太医一诊为好。”陆慕游道。
  “那便好。”皇帝点了点头,终于把目光转向了花重锦。
  “今日喊花助教来,是想让花助教替公主保个媒。”皇帝幽幽道,“公主年纪也不小了,长兄如父,还是要替公主多方考虑一下。”
  “还不叩谢皇恩?”陆慕游微微偏头,道。
  花重锦这才反应过来,雷霆雨露皆为君恩,何况是这么一桩大恩惠,以后吹牛都有资本,花重锦赶忙从椅子上滚下来,跪倒叩首道:“谢皇上。”
  “陆爱卿,别吓坏了花助教,不用这么多虚礼。”皇帝摆了摆手,“一会儿还要听听花助教的意见。”
  “陛下洒脱,做臣子的可不能因此坏了规矩,尤其是我手下的人,更不能坏了规矩。”陆慕游正色道。
  皇上笑了笑,没有继续接话。
  “陆爱卿,花助教,你们对驸马人选有什么想法?”皇上问道。
  花重锦咬了咬唇,驸马,说起来好听,实际上却是断送了仕途,除非情况极为特殊,否则这辈子也不能高官,更不可能拜相封侯。
  “以臣之见,驸马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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