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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宠妻大业-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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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可救回。”陆慕游打开门,又恢复了声音嘶哑身子孱弱的毁容夫子形象。
“夫子,我们现在出发吧,就算是走到圣草基地也是需要点儿时间的。”韦池面露恳求的神情。
陆慕游看了一眼月色,点了点头,道:“带路。”
韦池朝着黛娘的方向望了一眼,口中念念道:“等我。”
…………
夜风拂面,一地细碎的月光洒在地上,蛙声悠扬,一派带月荷锄归的田园风光,只可惜田间郁郁葱葱长势喜人的并不是庄稼,而是能够致人家破人亡的恰特草。
韦池手上提着两罐酒,面上带着有些僵硬的笑意迎上了田边值守的守卫山贼。
“呦,这不是韦池吗?你不在家里守着你病歪歪的娘子,过来干什么?”左边高瘦像竹竿的山贼见到有人过来,先是紧张地握紧了手上的矛,见是韦池,这才打趣道。
“兄弟,这不是大当家的怜惜我家嘛,分了我一个神医,神医交代了,要我到田间地头寻露珠煮药,我家黛娘说让我拎两坛子酒过来给兄弟们。”韦池陪着笑走了上前。
“露珠?这神医还真是有趣,我们哥几个天天轮流守夜,还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啥妙用。”另一个略微有些胖的山贼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道。
“哎,兄弟也知道我家黛娘的病,这都一年有余了,丝毫不见好转,这大夫看起来像是有几分本事的,万一就治好了呢?”韦池哈着腰,将酒递到了二人手上,“这夏天晚上潮气重,喝口酒驱驱潮气。”
“哎呦,跟神医小娘子混在一个被窝了就是不一样,张口闭口潮气的,哈哈哈!”两个山贼放肆地笑道,晚上巡夜的山贼将韦池家中不可言说的声响绘声绘色地讲给同是值夜的人听,这八卦迅速传了开来。
韦池讪讪地笑着,没有说话。
两个山贼拍开酒坛封,碰了个杯,仰头灌了两口,还没来得及说话,白眼一翻,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韦池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陆慕游反倒是从隐蔽处现身,毫不畏惧地跨过两个山贼的身体,超前走去。
韦池咽了咽想要问出口的问题,跟在陆慕游身后。
陆慕游缓慢地绕着田埂走,每走九步便停下来拜上一拜,韦池也不敢问,只得跟在陆慕游身后依葫芦画瓢,也跟着拜。
就在他们走了九九八十一步之时,一道蓝光似乎一闪而过,陆慕游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攥起了一株恰特草。
“夫子,可是这株?”韦池心下一喜,连忙上前,看向了陆慕游手上的恰特草。
此株恰特草并没有什么特色,韦池并没有看出来与别的草有什么区别,倒是方才那一闪而过的蓝光,让他坚信了陆慕游的说法。
陆慕游一言不发,拿着草作势往回走,按照来时的路,跨过躺在地上的山贼。
韦池赶忙跟在陆慕游身后,像只苍蝇一样不停地问道:“就是这株对不对?对了,我这两位兄弟什么时候能够醒?你在酒里边加了什么东西?”
见陆慕游始终没有与他说话的意思,韦池面上闪过一丝杀气,手已经放在腰间的刀子上。
走在前面的陆慕游像是后脑勺长着眼睛一般,忽而转过头,朝着韦池露齿一笑,牙齿在月光下显得森然可怖,“你以为你可以自己料理这株药草?”
韦池脸上的杀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面谄媚,“夫子说笑了。”
陆慕游继续向前走,声音有些缥缈地传到了后面,“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不该醒的时候,当然也就别醒了。”
不知为何,三伏天里,韦池后背竟被冷汗打湿了。
一路无话,韦池看着前面的身形,明明知道是病歪歪的秀才,却是始终不敢有一丝不轨之意。
一回到屋中,韦池直奔屋中,见花重锦已经替黛娘将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有些赧然地挠了挠头。
花重锦没有理会韦池,接过陆慕游手上的药草,草草地清洗了一下,陆慕游已经支好了药锅,稍微添了一点儿水,将药草放在手心揉烂,扔进了药锅。
不知道熬了多久,韦池已经靠在炕头睡着了,花重锦却还是陪在陆慕游身边,小手拉着陆慕游的大手,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夫子,怎么样了?”韦池抹了一把脸,斜着身子看向了陆慕游。
陆慕游先是小心地将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的花重锦抱了起来,小心地放到了偏房的炕上,这才回到了药罐前,熄了火,打开了药罐。
不似花重锦熬的清汤水,药罐中的药已经熬成了黑色的膏状。陆慕游一手拿着罐子,顺手从锅台上拿过一柄勺子,挖了一勺药膏,直接敷到黛娘人中、眉心等几个大穴。
“剩下的药兑上三碗水,慢慢熬着,我今晚过来。”做完了这一切,陆慕游将药罐子往韦池手中一塞,“若是我的红梅受了一丝委屈,黛娘的命我不仅不会救,我还会封住她的魂,让你们生生世世不得见。”
韦池打了个寒战,连连点头。
第102章 物极为妖
日上三竿; 知了嘈杂的叫声为这山谷中的村落平添了一丝烟火气息; 细碎的阳光透过小窗洒在花重锦脸上。
花重锦迷迷糊糊中,伸手擦了擦鼻尖渗出来的薄汗,睁开了眼睛。
花重锦坐起身; 晃了晃脑袋; 许久不曾通宵达旦,竟然有些头晕,花重锦扶着墙,顺着炕沿滑了下来。房门大开; 夏日的阳光烘烤着灶台,灶台上还放着昨天没有吃完的饭食,看起来韦池并没有做早饭。
花重锦脚步顿了顿;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蹊跷,这个村庄今日实在是太静了,平日里就算是男丁们出门劳作,村中的妇孺村妇还是会出来唠家常或者荷箪食相约饷田。而今日; 一夜之间若空城一般; 只有蝉鸣声。
花重锦犹豫了一下,掀开了正房的帘子; 只见黛娘手放在腹部,安详地平躺在炕上,只有微弱的呼吸和嘴唇的一点血色还证明着她或者。黛娘旁边,韦池侧躺着,眉头紧蹙; 咬牙切齿,拳头亦是紧紧地攥着,好似与人搏斗一般。
花重锦松了一口气,大约是她草木皆兵了,韦池心力交瘁地忙活了一宿,现在撑不住睡着了也是正常。
花重锦踏出了院子,只见院子大门紧闭,花重锦又捏了捏额角,怪不得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原来是大门关上了。
花重锦伸手将大门拉开,蹲在门口的云捷飞猛地跳了起来,将花重锦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花重锦打量了一番云捷飞,云捷飞身上衣衫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看形制应当是被山贼劫持之前的衣衫,胡子拉碴,眼底都是血丝,看起来几日都没有睡好。
“快跟我走,还好你现在出来了,若是再过半个时辰你不出来,我就要破门而入了。”云捷飞伸手要拉住花重锦,还没碰触到花重锦的手腕,手顿了顿,又放了下来,开口催促道。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这种打扮在这里?”花重锦环顾四周,寂静得有些可怖,甚至连孩童都见不到一个。
“我不便解释,有什么问题你去问郎主罢。”云捷飞面露急色,急急地催促着。
花重锦没有多问,快走几步,跟上了云捷飞的脚步。
眼见离村口的“韦夼”村碑越来越近,花重锦脚步缓了缓,转头看向了村庄。村中茅草屋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家家户户门前还晾晒着玉米等作物,从她的方向,刚好可以看到昨日陆慕游教授孩童们论语的柳树,柳树下石凳已经被磨得光滑可鉴,石凳旁边还摆着几个小板凳,昨日孩子们便是在小板凳上仰头听陆慕游说话。
花重锦坚定地转过头,云捷飞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在她的正前方,靠着村碑立着一个人,长身玉立,修长的大手把玩着一只青碧色玉瓶,面上带着国师特有的金色面具,双眼含笑看着花重锦。
“来。”陆慕游朝花重锦伸出了手。
“等一下,花重锦,不要过去!”一道凌厉的声音从花重锦侧后方传了过来,竟然与陆慕游的声音无二致。
花重锦刚准备朝村碑走去的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向了侧后方,只见侧后方之人一袭黑衣,脸上戴着前几日陆慕游戴着的素白面具,也向花重锦伸出了手。
“轰隆——”
就在花重锦征愣之时,一团火球从韦泽家中升腾而起,状若上古神兽驺吾,赤色尾上带着火苗,朝着村落四散开来。这团火球似是征战号角一般,大小不一的火球从四面八方升腾而起,尤其是西北方种植恰特草的基地,火球中还带着一丝蓝色幽光。
不出半刻钟,整个村庄陷入了火海之中,火势蔓延之处,噼啪声不断,令人诧异的是,村中的人似乎齐齐缄默,若说是自焚恐怕更加合适,没有人哀嚎,也没有人奔走,就这么静静地任由火舌吞噬村庄和生命。
火光映在花重锦的眼底,花重锦面上先是诧异,诧异过后,归于平静。花重锦目光扫过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人。
靠在村碑上的人,火势在他身后蔓延着,他唇角含着一抹笑意,眼中先是划过一丝淡淡的担忧,而后笑意蔓延到了眼底。赤色火光映衬着金色的面具。若非衣衫颜色太过素,真让花重锦有种太阳神莅临之感。
而侧后方的黑衣人,面色却是沉重而肃穆,眼中还带着一丝懊恼与不知所措,这场火似乎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火势似乎一路燃到了他的眼底。
花重锦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想要上前两步,将手放倒了陆慕游手中。
黑衣人察觉到花重锦的动作,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攥住了花重锦的手腕,将花重锦拖到了他身侧。
花重锦弯了弯唇,丝毫不惊惶,问道:“阁下何人?”
黑衣人缓缓将花重锦的手腕举到自己面前,顺势带得花重锦身子向他倾了倾,道:“花重锦,我才是陆慕游,你要去哪里?”
花重锦讥笑一声,道:“若你是陆慕游,那他是谁?”
黑衣人看着依旧倚靠在村碑上,霁月风光,好似出来春游的陆慕游,也跟着嗤笑一声,道:“你倒是上前问问他。”
陆慕游站直了身子,上前两步,“你抓疼她了,放开她。”
黑衣人气结,他说了这么久,陆慕游好似没有听到他说得一样。
“你也不用费事挑拨了,无论他是陆慕游也好,木呦也罢,他都是我的官人,是我拜过天地、祭过先人、禀过帝王的夫君。”花重锦手攥拳,看着黑衣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
黑衣人和陆慕游均是一愣。
黑衣人攥住花重锦手腕的力气更大,好似要捏碎她的腕骨,“你没有看到这屠戮村庄的大火吗?这大火就是这个人放的!他为了斩草除根,连夜在派人在京中下了毒,所有人,包括孩童,一个不剩地都被他烧成了灰烬!”
花重锦平静地点了点头,道:“我看到了,我不瞎。”
“你看看这漫山的大火!他烧了所有的植被,未来的几年,这里都将寸草不生!你再看看这村庄里边的稚童,何其无辜!”黑衣人痛心疾首地朝花重锦吼道。
花重锦摇了摇头,道:“说什么稚童何其无辜,其实你只是想要挑拨我与外子,而你真正心疼的,是这漫山的恰特草吧?”
黑衣人一怔,似乎是没有料到花重锦竟然知晓这种草。陆慕游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他自然是有线人在巫毒殿,故而知晓这种被封为圣草的东西,花重锦不仅知道,还道出了名字。
“恰特草,被封为东方圣草,原本只是昆仑国才有,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也可以存活。食用之后,可以短时间内激发人的潜能,但是药效过后便会陷入极度空虚,迫切想要再次食用,故而,很容易上瘾。”花重锦娓娓道来,如数家珍,“我说得可对?”
黑衣人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话,花重锦说得比他知道得更详实,他如何评判?
花重锦挣脱了一下黑衣人的手,竟然没有挣脱,花重锦眸光闪了闪,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火势滔天的村庄,道:“秋日田埂上没有任何一片落叶是无辜的。稚童也并不无辜,韦泽家中的长子眼中的狠厉,绝不是无辜稚童该有的眼神,况且,我曾经听他与父亲商议处死有病且无法劳作的黛娘,其手段之恶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就在花重锦与黑衣人拖延时间之时,陆慕游的侍卫已经呈半包围圈的队形,将花重锦和黑衣人围起,前有追兵后有烈火,黑衣人若是想要逃走,恐怕是插翅难飞。
黑衣人自然也察觉到了局势的不利,方才被花重锦带了节奏,现在竟然已经是处于颓败之势。
黑衣人看着花重锦,忽而仰头大笑一声,道:“花重锦啊花重锦,我果然是小瞧了你。不过,有一件事你定是不知晓吧?你以为陆慕游是真心待你吗?他没有心!明明知道进了山贼窝,公主一定会首当其冲遭难,他对此不闻不问!他对你的好,只是因为他中了情蛊!蛊虫控制之下,即便你丑陋如夜叉,他也会对你推心置腹!”
花重锦大惊失色,她从来没有想过陆慕游竟然会中蛊,还是情蛊,不由有些失神。
黑衣人一笑,猛地甩手将花重锦朝着大火中推了过去。
失神的花重锦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一歪,直挺挺地朝着火舌就扑了过去。
“阿锦!”陆慕游面上一慌,嘶吼一声,旋风一般冲了上前,一把拉住了花重锦。
即便是陆慕游施展轻功上前,依旧是慢了,火舌毫不留情地舔过了花重锦的眼睛。
黑衣人见陆慕游让出了生门,一个闪身,二者位置互换,黑衣人站到了村碑旁,猛地转动村碑,桀桀一笑,道:“告辞了。”
“轰隆——”
比方才更大的声响平地乍起,一阵烟尘飞了起来,将陆慕游和花重锦湮没在尘中。
第103章 暗道惊魂
“轰隆——”
比方才更大的声响平地乍起; 一阵烟尘飞了起来; 将陆慕游和花重锦湮没在尘中。
云捷飞等人先是一惊,顾不上已经逃出包围圈不知所踪的黑衣人,连忙挥手想要驱散烟尘; 找寻湮没在烟尘中的二人。
站在村碑旁的黑衣人唇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拔刀狠狠地将村碑拦腰斩断,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山林中。
“发生了什么事?”慕容皓扶着赵盈楠,身边跟着几个侍卫,从荫蔽处走了出来。
只见慕容皓原本白皙的面容已经被晒成了麦色; 比之前更加消瘦,却是没有之前孱弱得扶风而倒之感。而在慕容皓身旁的赵盈楠,却是与之前差别甚大; 用形销骨立来形容也不为过,属于公主的骄傲在她身上一丝也感受不到,相反,有一种艾发衰容之感。
侍卫们没有回答他的话; 烟尘已经散去; 方才二人立足之地,现在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只有腾起的烟尘和依旧熊熊燃烧的烈火,说明方才的确是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
慕容皓眼中闪过一丝悦色,一一打量过侍卫们面上的焦急之色,似是在欣赏一场胡琴悠扬的折子戏。
一张张面孔看了过去,慕容皓眼中的悦色换成了惊惶; 他没有看到花重锦!
“发生了什么事?”慕容皓放开扶着的赵盈楠,掐住了离他最近的侍卫,嘶吼着问道。
云捷飞一个手刀劈开了慕容皓的手,“我家郎主和主母不知所踪。”
慕容皓一个踉跄,被云捷飞劈过的地方迅速青紫了起来,他丝毫不觉,双手抓住云捷飞的手臂,“你说谁不知所踪?陆慕游,和谁?”
云捷飞不耐烦地掀开慕容皓的手,道:“所有人听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郎主和主母。”说罢,云捷飞走到方才黑衣人砍断的村碑前,村碑并不是一整块石头,而是一块里边被掏空的石头,断口处露出了已经被破坏的机关机巧。
云捷飞狠狠地砸了一拳,奈何机关纹丝不动。陆慕游在他眼皮底下被人伤害,他真想直接抹脖子谢罪,可他家郎主下落不明,他还得先去找郎主。
“不用再这里找了,这里有个机关被破坏了,郎主定是被机关带去了低洼之地,现在下山,绕着山找!”云捷飞一声令下,侍卫们齐齐应声,有条不紊地跟在云捷飞身后,朝着山下奔去,没有一人询问为何花重锦会出现,也没有一人质疑云捷飞的判断。
云捷飞判断得不错,此时陆慕游和花重锦还在向下滑着。
就在机关开启的一瞬间,陆慕游眼疾手快地将花重锦抱在怀中,毫不犹豫地护住了她的头。就在二人齐齐掉进甬道向下滑之时,通向甬道的门带着沉重的声响关了上去。
甬道壁被打磨得异常光滑,坡度算不上陡峭,却是无法让滑动的趋势减缓。
花重锦先是被吓了一跳,只觉得好似小时候滑的滑梯一般向下落着,口鼻中都是陆慕游身上的辛味,让她微微安心。花重锦伸手抓进陆慕游的衣襟,低声问道:“我们现在在哪儿?”
陆慕游尽全力护住花重锦,虽说是光滑的石壁,还是磨得皮肉有些发烫,“别怕,这不是陷阱,我猜我们应该会顺着甬道到达山底。”
“不是陷阱?”花重锦眨了眨眼睛,黑衣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俩坐一回滑梯?
陆慕游轻笑,察觉到了花重锦的想法,道:“黑衣人是谁我不知晓,但一定不是黑风寨之人。黑风寨屹立江湖数十年不倒,自然是阴险狡诈之辈,没理由不在村头设置逃生暗道,万一真的被人识破韦夼就是黑风寨,也可以保全一部分人,以便东山再起。”
“咚”地一声轻响,打断了陆慕游的话。拐弯处,陆慕游头重重地磕在墙上,手却是丝毫没有松开。
“你是不是撞到头了?”花重锦伸出手,想要摸索一下陆慕游的头。
陆慕游配合地低下头,任由花重锦的小手摸过他的脸颊额头,道:“无妨,你别乱动,一会儿撞到手。”
花重锦轻碰到陆慕游额头上的包,不期然听到陆慕游轻声“嘶”了一声,这才慌忙将手收了回去,这甬道中有些暗,等到了光亮的地方她再替陆慕游瞧瞧。
陆慕游轻笑,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担忧。
“黑衣人发现了这个暗道,自以为是村中人抵御野兽外敌,也没有实际考察一番,故而才费力气将我们引入洞中。”陆慕游继续说道。
随着二人下滑的速度渐渐放缓,陆慕游听到了隐隐水声,护住花重锦的手更加收紧,“阿锦,闭气。”
花重锦闻言,赶忙屏住呼吸,耳边的风声瞬间大了起来,一阵水汽带着微凉的风扑面而来。
“噗通!”
一声巨响,掀起来一人高的水花。
甫一进水,花重锦眼睛上一阵灼痛,好似有人用带着倒钩的针狠狠地扎进她的眼睛,而后用力将她的眼睛朝上拉。
花重锦下意识地想要痛呼,还没等花重锦出声,水便涌入了花重锦口鼻中,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呛咳和窒息感包围了花重锦。
陆慕游一把捞过花重锦,吻上了花重锦的唇,为花重锦渡了一口气,将缓过来的花重锦抱在怀中,迅速往上游去。
“阿锦,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陆慕游半跪着,伸手托着花重锦的脖子,任由花重锦倚靠在他怀中,语气中满是担忧和着急。
花重锦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睛痛得厉害,根本不敢睁开眼睛,而方才呛水,让她整个鼻腔都火辣辣地,根本没有办法开口说话。
陆慕游伸手,将花重锦的每一块骨头都摸了一遍,这才松了口气,他最担心从上面滑下来的过程中不慎将骨头磕到,既然骨头无碍,一些皮肉伤自然不足为惧。
花重锦试着睁了睁眼睛,眼睛一阵刺痛,花重锦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随着眼泪的冲洗,眼睛更疼,花重锦颤抖着双手,找寻着陆慕游。
陆慕游看着花重锦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被揪得一阵疼,连忙握住花重锦的手,道:“我在这里。”
“陆慕游,我的眼睛好疼。”花重锦声音中带了哭腔,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陆慕游伸手拥住花重锦,道:“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花重锦乖乖地扬起头,贝齿轻咬朱唇,睫毛上的水珠微微颤动着,若迷失方向的小鹿一般。
陆慕游捧起花重锦的脸,小心地将花重锦脸上的水渍和泪痕擦了擦,轻轻翻了翻花重锦的眼皮。
“疼——”花重锦轻声哀嚎着。
陆慕游更是心疼得厉害,却还是细细地将花重锦的眼睛检查了一番,松了一口气,道:“应该没有伤到眼球,只不过是被火灼烧了一下,又碰了水,过几天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花重锦抿了抿唇,双手抓着陆慕游的手臂,微微侧头,“陆慕游,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没有骗我。”
“我没有骗你。”陆慕游轻笑,捧着花重锦的脸,轻轻吻过花重锦的眼角,道:“从我们相识至今,我何时骗过你?我说你能看见,你肯定能看见。”
花重锦唇边终于有了一丝笑意,用力地点了点头。
陆慕游将花重锦扶了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参天大树遮蔽了视线,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没有夏日该有的炎热,凉爽有余,还有雾气没有散开,能见度也不高。现在应当是晌午,晌午尚且这种温度和能见度,到了晚上,定会更加冷。
“卿卿,你在这里呆着别动,我去捡些树枝来生火。”陆慕游放开花重锦,作势要站起身。
花重锦反手迅速地抓住了陆慕游的衣襟,道:“你带上我。我可以闻到这里的水汽很重,若是你走远了没有找回来,我眼睛看不见,只有死路一条。”
“好。”陆慕游毫不犹豫地道,花重锦说得也有道理,他方向感向来好,但是这种林子说不好有什么奇怪的阵法,万一他们走失了,后果不堪设想。
花重锦唇角弯了弯,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一腾空,她被陆慕游打横抱了起来。
“陆慕游,你省点力气,我可以自己走。”花重锦抗议道。
“别挣扎,你一动我更加费力气。你现在不能视物,若是不慎跌到了,反倒是添乱了,你乖点。”陆慕游低声道。
花重锦转念一想,陆慕游说得也没错,伸手手臂环住了陆慕游的脖子,靠在了陆慕游的肩膀上,心中却是想着黑衣人与她说的情蛊之事。花重锦张了张嘴,开口却变成了其他的话。
“火是你放的?”
陆慕游弯身放下花重锦,一手拉着花重锦,一手捡拾着地上的枯枝,“是我。本来想等到三日之后,朝廷的人马全部到位再放火,可是看那黛娘的情形,怕是撑不过今日,若是她今日死了,必然会把你牵扯进来,到时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村中所有的井是你依次下了药?”花重锦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我若是一口井一口井下药岂不是太麻烦?”陆慕游回身将捡到的树枝扔到了一处,笑着捏了捏花重锦的小鼻子。
第104章 银镜鬼火
“我若是一口井一口井下药岂不是太麻烦?”陆慕游回身将捡到的树枝扔到了一处; 笑着捏了捏花重锦的小鼻子。
花重锦皱着鼻子; 摸索着松开了陆慕游的手,牢牢牵住了他的衣衫,她看不见无法帮助陆慕游; 但是不给他添麻烦还是可以的。
陆慕游看了一眼花重锦; 抬手连看也不看地将手上的树枝随手一扔,只见树枝好似有生命一般,稳稳地落到了陆慕游扔的树枝堆上。陆慕游拍了拍手,继续捡树枝扔树枝; 反正花重锦现在看不见,而且此地只有他们二人,他也没什么好隐藏的。
“我早就命云捷飞将韦夼的水源找到了; 只要在水源上动动手脚就成了。挨个井下毒的话,不仅麻烦还容易暴露,可不是什么好主意。”陆慕游开口回答道。
“云捷飞,”花重锦开口重复道; 脑中闪过她见到云捷飞时; 云捷飞身上的穿着,又想起那几日晚上赵盈楠的惨叫声; 想要问陆慕游,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对,你想得没错。云捷飞没有被抓。”陆慕游手上动作不停,坦荡地道:“是我授意他藏起来,不要被抓住的。云捷飞是一直都是我的底牌之一; 所以不能轻易现身。”
花重锦手指下意识地搓动着陆慕游的衣衫,陆慕游停下了手上的活计,伸手拉住了花重锦的手。
“阿锦,我知晓你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受委屈。”陆慕游索性直接点明,“公主的事情我很抱歉,若是云捷飞去救了公主,”
花重锦反手握住陆慕游温热的大手,打断陆慕游的话,“整个计划都会功亏一篑,原本敌明我暗的优势被完全打破,可能不仅救不了公主,可能会拖着所有人都去陪葬。”
陆慕游将花重锦揽入怀中,他的卿卿心思通透,只是见公主受了委屈,替她难受罢了。
花重锦靠在陆慕游怀中,心中更加难受,陆慕游并没有说第二层原因,她便也假装不知道。当日慕容皓与公主同关在大当家家中,公主一再受辱,不知道慕容皓在其中又是充当了什么角色。
“柴火捡的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坐吧。”陆慕游重新将花重锦横抱起,走到了他方才扔柴火的地方。
高高的柴火堆有半人高,陆慕游小心地将花重锦放在柴火堆的一边,柴火堆刚好挡住了山风吹来的方向。他们二人身上湿淋淋的,若是再吹了风着了凉,在这种地方恐怕不是什么妙事。
“你身上有火石吗?”花重锦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她可以感受到身下草梗扎着她,也能感受到地上的潮湿。
“没有。”陆慕游简单明了地回答了一句,语气中丝毫没有担忧,好似只是稀松平常地道一句早安一般。
花重锦有些无语,陆慕游该不是撞了一下把脑子撞傻了吧?要不是掉下来的时候,脑子里边进了水?就算是再没有常识,她也知道此时此刻火的重要性,没有火石怎么生火?
陆慕游看着花重锦变脸一般变换着脸上的神色,笑出了声,从怀中掏了掏,掏出了一枚小巧的银镜,耳朵随之跟着红了起来,他闲来无事翻阅了一些机巧之类的书,刚好看到制作这种银镜,又听花容说花重锦总是抱怨铜镜照不清楚,这才生了替她制银镜的想法。
花重锦看不到陆慕游的神情,见陆慕游这么久没有回答,有些摸不准到底是什么情况,脑子里疯狂地想着多年前课本上教得为数不多的求生知识,小心地开口道:“是不是生不了火?”
陆慕游轻咳一声,道:“别担心,我有法子。”
花重锦歪了歪头,一边将脑中打电话求助警察叔叔的选项划去,一边回忆着说道:“若是能够找到反光的东西,借助太阳光的反射可以生火。”
陆慕游笑着拉过花重锦的小手,看向花重锦的目光里满是宠溺,道:“我的卿卿真是博闻广志。”
陆慕游耳朵红得更厉害,将手上的银镜交到花重锦手上,道:“我身上带了一枚小铜镜。”
花重锦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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