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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宠妻大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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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重锦了然地点了点头,将栗子放在桌子上,道:“多谢几位郎君告知。”
  看了一眼还在台上喋喋不休,已经说到国师大人乃是太白金星转世的说书人,花重锦心情明媚地走出了茶楼,朝着高衙内离去的方向嘿嘿一笑。她花重锦从来不记仇,高衙内,您瞧好吧!


第4章 看杀国师
  第二日,诸史子门口。
  “可是有桃花庵主的新作?”
  诸史子老板周佩文指了指一旁“售罄”的牌子,道:“对不住了。”
  “你们欺瞒消费者,说好的今日开售,昨日我就看到有人拿到了这本书。”
  “郎君说得可是高衙内?按照桃花庵主本人的指示,每本书在正式发售之前,都会抽取三名老顾客试读,但是这试读是要签署保密协议的,我们诸史子已经永久取消高衙内的优先试读权,并将着手追究高衙内泄密以及玷污国师大人给诸史子造成的经济损失。”
  “别跟我打太极,你们莫不是店大欺客,欺负外地人,今日开售,现在还不到午时就买完了?”
  “郎君,您可以随意找个人问问,昨日晚上就有人拿着铺盖和板凳儿在门口排队了。”
  “……”
  …………
  一面破旧的“江湖术士”小旗从有些破旧的巷子口伸了出来,随后跟出来一张鬼鬼祟祟的脑袋,歪歪扭扭地簪着一支木簪子,正是花重锦。
  花重锦探头探脑地看看街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娘子们,早知道大家都这么光明正大地蹲守在国师的必经之路,她还乔妆个什么劲儿啊。
  “啊!国师大人!”
  “啊!大人,大人,这边!这边!”
  一顶官轿刚冒了个头,瞬间就被激动的娘子们淹没了。
  花重锦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阵势,比千年之后的追星现场有过之而无不及,花重锦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国师大人身体倍儿棒,别躲过了妖魔鬼怪,被众娘子看死了,传说中的美男卫阶不就命丧于此。
  被这场面吓傻了的,除了花重锦之外,还有一位,便是站在花重锦十步开外的高志浩。
  高志浩摸了摸鼻子,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花重锦,心里盘算着,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他不过是来看一眼盛名在外的国师大人,没想到遇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媒婆,真是天助我也。
  高志浩赶紧回忆撩妹宝典上的内容,四招教你如何追到女神,第一招是什么来着,对了,仔细观察对方,一定要找共同语言,如若小娘子擅长烹饪,即使没见过猪跑,也一定要说出一百八十道猪肉菜。
  高志浩认真地蹲在路边,看着“江湖术士”在原地转悠,心中灵光一闪,原来小娘子喜欢角色扮演!
  高志浩胸有成竹地站起身,自认风流倜傥地摇着手上的折扇,朝着花重锦走去。
  而此刻,花重锦正摇着小旗子,听闻新上任的殿主很是变态,万一完不成可能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花重锦只觉得后背发凉,就算被众娘子宰了,她也得接近国师大人。
  “大师,看手相吗?”高志浩施施然地站在对面,挡住了花重锦面前的阳光。
  “不看。”花重锦头也不抬地继续想法子,根本不想理人,“劳驾让一下,挡住我阳光了。”
  高志浩呲了呲牙,到了嘴边的鸭子还能让她飞了,他高志浩三个字就倒过来写,高志浩一把抓住花重锦的小手,轻轻揉捏了两下,道:“大师,我最近运气很背,求您帮我看看手相转转运。”
  花重锦用力把手抽回去,这可不是千年之后,之前听闻有个小娘子被轻薄了,直接投湖自尽,到底是哪个混账想害她!
  花重锦抬头一看,嘿哟,还道是哪个登徒子,原来是高衙内,花重锦扬唇一笑,道:“郎君想要看哪方面?”
  高志浩自认帅气地挑了挑眉,道:“姻缘。”高志浩说着,爪子又不安分地朝着花重锦伸了过去。
  花重锦闪身一躲,堪堪避开了高志浩的咸猪手,道:“这位贵人,观你掌纹,错综复杂,以后是个情路坎坷的,啧啧啧。”花重锦认真地摇了摇头。
  “那么,依大师所见,应该如何化解?”高志浩又朝着花重锦逼近一步。
  花重锦后退一步,状似深思一般地掐指算过,道:“这也好办,只需要买一顶绿色的幞头戴着就好了。”
  一段记忆如同利剑一般斜插进了高志浩的理智中,高志浩眼底一红,若厉鬼一般狰狞一笑,又向前走了一步,道:“莫不是小娘子已经算准了会嫁给我,所以才想给我带绿幞头?本衙内的手段,想必小娘子还不清楚,还没有谁有胆子给我头顶戴个绿。”
  花重锦心下一紧,莫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花重锦在高志浩的逼迫之下想要再后退,但是背已经顶到了墙上,眼睁睁地看着高志浩一嘴大黄牙离她越来越近,花重锦讪笑一声,道:“衙内说笑了,花某人已经婚配了。方才只是个玩笑,高衙内您的姻缘好着呢!”
  “婚配了?我高志浩才不关心你婚配与否,我只关心春风一度。”高志浩离花重锦越来越近。
  “呦,这不是高衙内吗?不知道下官的属下怎么惹到了您?让您如此动怒?”一道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高志浩的背后传来。
  高志浩动作一顿,花重锦趁机猛地推开了高志浩,连滚带爬地跑到来人身后,来人中等个头,双颊清瘦,面色苍白,身上散发着阵阵药香,一副书生打扮,正是花重锦的直接领导人常黎常鸣赞。
  花重锦用力往大腿上一掐,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花重锦赶紧眼泪汪汪地拉住了常黎的袖子。
  常黎伸手揉了揉花重锦的头,安抚猫咪一般地道:“花助教啊,一不看着你,你就给我惹事,还不快点儿跟高衙内道歉。”
  花重锦低低地应了一句,怯怯地躲在常黎身后,小声道:“高衙内,对不住了。”
  常黎笑着将花重锦挡在身后,道:“高衙内,您看,花助教已经道歉了,这事儿就算了吧?花助教年纪小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
  高志浩眼底的红色渐渐淡去,一把拽住常黎的衣襟,道:“若是今日我不给你面子呢?”
  “咳咳!”常黎趔趄了一下,一连串的咳嗽声倾泻而出。
  花重锦连忙扶住常黎,京城中谁人不知晓,常黎常年泡在药罐子里,本来以他的才情,何苦只做个掌管媒婆的鸣赞。就连皇帝都曾经喟叹“黎富有才情,兼深组织”,故而京中官人员外们都会给常黎三分薄面。
  花重锦见高志浩不按常理出牌,眼瞅着常黎面色越来越差,连忙躬身上前,道:“高衙内,都是我不好,请您不要难为鸣赞大人,大人身子不好。”
  高志浩冷笑一笑,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拽着常黎的衣襟往侧旁一扯,常黎差点儿被掼倒在地。
  “花助教莫不是配给了常大人,这么紧张常大人作甚?要不花助教屈尊亲我一口,我就放了常大人。”高志浩得意洋洋地看着花重锦。
  花重锦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还得默默咽下去陪着笑,高志浩这厮人高马大,她一介弱女子也打不过,花重锦现在无比想要给自己一个耳刮子,闲着没事儿惹这无赖头子干嘛。
  “砰!”
  “哎呦!”
  就在花重锦还在心中酝酿着如何说服高志浩,不知从哪里打过来一颗小石子,狠狠地打在高志浩虎口上,高志浩一声哀嚎,捂着流血的虎口后退了一步。


第5章 兴师问罪(捉虫)
  “咳咳!”常黎缓了口气,扬起一抹笑意,道,“高衙内还真是勇敢,常某人虽不才,却也是有官职在身。”
  高衙内猛地抬头看向了常黎,眼神阴鸷。
  花重锦吓得差点儿跳起来,我的常大人哎,你这种找死的举动也很是勇敢!
  常黎倒是又笑了一声,微微侧身,开口道:“下官见过国师大人,见过云侍卫。”
  花重锦也跟着转头看过去,只见一顶不起眼的轿子停在巷子口,轿子旁边还跟着云捷飞。
  云捷飞抛着手上的石子,边玩边走了过来,细细地看了一眼高衙内的手,啧啧了一声,道:“不用谢我了,高衙内,要是我不出手,恐怕常黎就交代在你手上了,谋杀朝廷命官,可是够你进去喝一壶的。”
  常黎倒是阴测测地看了一眼云捷飞,道:“就你这准头,还敢往他虎口扔,你就不怕砸断我的脖子?”
  云捷飞嘿嘿一笑,继续抛着手上的石子,道:“常大人想让我砸哪儿?难不成直接断了他的红尘念想?倒也不是不行,毕竟花助教也是咱们鸿胪寺的人。”
  高志浩脸色一变,站起身来,道:“你们敢!”
  “高衙内倒是说说我们怎么不敢,现在在这里的人可全都是鸿胪寺的,高衙内自己摔了,跟旁人何干?”花重锦往常黎和云捷飞身后躲了躲,开口道。
  “你!哼!”高志浩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花助教,你还好吧?”云捷飞朝着轿子方向努了努嘴,道:“大人说让你回去歇着,他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花重锦朝着轿子行了个礼,高声道:“谢国师大人,下官想要自己讨回公道。”
  “好,你记住,鸿胪寺就是你的后盾。”轿子中传出带有磁性的男声,“今日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着,晚些我让云捷飞给你送些核桃酪。”
  花重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轿子的方向,口中的奉承之语不要钱一般地往外蹦,“国师大人,您真是体恤下属的好官,一表人才、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乃是我朝首屈一指无人能企及的泰斗!”
  “行了,别贫了。”陆慕游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花重锦拽着那面“江湖术士”的小旗,连蹦带跳地走了。
  云捷飞张大嘴巴看着花重锦远去的身形,眼睛快要脱眶而出。
  “行了,别发愣了。就你这副德行,怎么保护国师大人?”常黎伸手在云捷飞眼前晃了晃。
  云捷飞一把拍开常黎的手,没好气地道:“我不能保护郎主,你能?”
  常黎嗤笑一声,上前两步向陆慕~游~行~了一礼,闪身离去。
  花重锦哼着小曲走进距离国师府不远的小巷子中,若说在这个没有电的年代,有什么是她最为满意的,那这一进的小院可算是排名靠前,虽然比不上国师府雕梁画栋,好歹也是城中心落在她名下的宅子。
  花重锦推开宅子的门,只见还没有绿起来的爬山虎侧旁的石凳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男子身量颇高,微微有些驼背,而女子却是身形娇小圆润,正是花重锦的未婚夫婿段凯以及寄于段家篱下的于洛。
  花重锦哼着的曲调戛然而止,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俩人进出她家如同进出自己家门一样,这喧宾夺主的姿态还真是让人不爽。
  “锦娘,我和表哥过来看看你。”于洛见花重锦回来,赶忙笑着站起身,迈着小碎步走到花重锦身前,拉住了花重锦的手。
  花重锦笑着捏了捏于洛的脸蛋,进屋倒了两杯水,顺便将桌子上的糕点一并儿端了出来,摆在石桌上。
  “不知道郎君和洛娘来了,招待不周,不好意思。”花重锦笑盈盈地道。
  段凯冷冷地看了一眼花重锦端上来的糕点,狭长的双眼转向了花重锦,不悦道:“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于洛乖巧地坐在段凯身侧,拉了拉段凯的衣袖,道:“表哥,锦娘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媒婆,这身打扮定是有事。”
  “我几时问过你?你插什么话?”段凯甩开于洛的小手,道。
  于洛从盘中取出一块糕点,递给段凯,道:“表哥,说好来看看锦娘,表哥可不能让锦娘不开心。来,吃块糕点。”
  段凯没有接糕点,双目继续看着花重锦。
  花重锦也跟着坐在石凳上,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道:“洛娘说得没错,的确是事出有因才这么打扮。郎君来找我,只是兴师问罪的吗?”
  段凯哼了一声,道:“我和我娘亲都不同意你抛头露面做这个媒婆,段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养个小娘子还是绰绰有余,真不知道你天天在外边嘚瑟什么。”
  “表哥!”于洛跺了跺脚,娇嗔地叫道,“你就不能好好跟锦娘说话,锦娘一大早就出门公干,现在才回来,已经够累了。”
  段凯斜了一眼花重锦,再没有多说话。
  于洛将手上的糕点塞进嘴中,坐到花重锦身旁,道:“锦娘不要见怪,表哥他饱读诗书,有些迂腐了,咱们不理他。”
  花重锦笑了笑,于洛小小年纪寄人篱下,打小便懂事,每次段凯不乐意她做媒婆的时候,都是于洛在一旁和稀泥。
  “花助教在家吗?”门边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伸头朝着院子中看了一眼,见花重锦坐在院中,眼睛亮了亮,伸手将门打开,恭敬地将身后的人请了进来。
  “洛儿,你还替她说话,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连男人都招了过来。”段凯阴阳怪气地接话道。
  小厮猛地顿住脚步,看了一眼段凯,气得脸有些红。
  诸葛越面色不变,闲庭信步一般走了进来。
  “给郎君问安,敢问来找我何时?”花重锦理都没理段凯,嘴长在他段凯身上,他段凯狂吠她管不着。
  诸葛越不卑不亢地道:“担不起花助教一句问安,我是国师府的宅老诸葛越,国师大人让我来给您送核桃酪。”
  本来面露讽刺的段凯一愣,蹙眉看了一眼旺儿,道:“国师府?你莫不是冒充的吧?国师府上的诸葛宅老怎么会随便被差使着送东西给一个小小的媒婆?况且,就算国师大人体恤下属,就送这么个稀松平常的核桃酪?”
  诸葛越抬手赶苍蝇一般挥了两下,道:“旺儿,把核桃酪给花助教。”
  旺儿闻言,将手上提着的红酸枝八仙食盒双手呈上。
  “嗤,看样子食盒倒是值钱的,花重锦,你不如把食盒留下,将核桃酪还回去罢了。”段凯见诸葛越不搭理他,更加阴阳怪气地道。
  “这位郎君说得好没道理,哪儿有教人做买椟还珠这种赔本儿买卖?而且,这个食盒本来就是一同送给花助教的,不需要还。”诸葛越终于开口回答了一句,眼睛却没有看向段凯,反倒是看着花重锦,生怕花重锦被段凯教坏了的样子。
  旺儿鄙夷地看了一眼段凯,道,“花助教,这盏核桃酪,核桃取自隐世山庄山上的野生核桃,用鳝鱼鱼头下两寸脊背肉煮成的鱼汤泡发,而后用煮化的燕窝一起搅打成糊,最后加上牛乳一同煮成酪,可不是那位郎君说得稀松平常的核桃酪!”
  待旺儿说完,诸葛越瞪了旺儿一眼,旺儿急忙垂首站到诸葛越身后。
  诸葛越略显歉意地笑道:“花助教,对不住,家中下人无礼。”
  花重锦震惊地看着手上的食盒,还真是一勺千金,不愧是钟鸣鼎食的国师府!花重锦心思回转,若是将这核桃酪挂牌出售,说不定她就可以一下子跻身媒婆首富!
  “对了,差点儿忘了,花助教,我家郎主让我交代你,这盏核桃酪得先当着我的面吃上一口才行。”诸葛越见花重锦眼睛死死地盯着核桃酪,补充道。
  花重锦面上的笑容一垮,完了,到嘴的鸭子飞走了。能买得起这核桃酪的必定是非富即贵,即便是国师府的招牌,他们也不会去买被人吃了一口的核桃酪。也罢,本来她也不会将别人的一片好意换钱,想想而已。
  花重锦将食盒收好,笑着道:“宅老和这位小郎君都辛苦了,过来坐一会儿,喝杯茶歇歇吧?”
  “不了,我还要赶去另一位府上。”诸葛越看了一眼天色,道,“若是逗留,恐怕午饭就要耽搁了。”
  “不知宅老去谁家?”


第6章 道尽风流
  “不知宅老要去哪家?从巷尾穿过去,距离不少官人的府邸都挺近的。”花重锦提醒道。
  诸葛越微微颔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花重锦手上的食盒,道:“多谢花助教提醒。”
  花重锦忽然笑了起来,道:“既如此,我就不留宅老,下次有机会定去拜访国师大人和宅老。”
  诸葛越也跟着笑了,本来他还纳闷,究竟是哪位娘子,能让国师亲自喊他来送吃食,真是个通透的小娘子。
  而此时,在高家,打着哈欠聆听教诲的高志浩完全不晓得暴风雨快要来临。
  “浩儿,你昨天是不是动了陆国师的人?”高侍郎皱着眉头,道。
  “爹,您跟国师不是政敌吗?我这不也是替您出气吗?”高志浩随口道。
  “官人,您看看浩儿多有孝心!真是好孩子!”一旁的高夫人连忙维护道。
  高侍郎眉头皱得更深,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门房小厮小跑着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封拜帖。
  “郎主,方才国师府派人送来了一封拜帖,说是请侍郎大人明日茶楼一聚。”
  “送拜帖的人呢?”高侍郎一把夺过拜帖,厉声问道。
  “说是国师府宅老,还有事情就不逗留了。”小厮连忙回答道。
  高侍郎狠狠地捏着手上的拜帖,一字一顿地道:“来人,将小郎君带去祠堂面壁,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官人,你这是做什么?”高夫人脸上一急,站起身拉住了高侍郎的衣袖,“浩儿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让他跪祠堂!”
  “妇道人家懂什么!我跟姓陆的的确是政见不合,但是天家向来尊崇的理念是公私分明,于公可辩驳于朝堂,但于私可不能分崩离析。若是被姓陆的参一本,我汲汲营营大半辈子就白干了!”
  高大人甩开高夫人拉着他衣袖的手,道,“还不送小郎君去。”
  高志浩震惊地抬起头,就算当时他弄死了那个女人,他爹也没让他跪祠堂!
  “浩儿,别怕,等你爹气消了,我就去劝劝你爹。”高夫人上前扶住高志浩,道,“现下,你还是要去祠堂呆着。我说你啊,没事儿就去跟同僚们喝喝酒罢了,去招惹国师干什么?”
  “哼,我自己去!”高志浩一把甩开高夫人的手,赌气朝着祠堂方向走去。姓陆的,他记住了!
  …………
  夜已深。
  国师府书房中,陆慕游打开窗子,伸手将一只周身黑亮的鸟儿送出了窗外。鸟儿机灵地探听了一番周遭的声音,才拍了拍翅膀,飞了出去。
  云捷飞嫌弃地看了一眼鸟儿,道:“郎主,人家都用鸽子,为什么我们要用乌鸦?”
  “因为没人想要把乌鸦打下来烧了吃,太不吉利。”一个矮胖的圆脸老者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正是国师府的宅老诸葛越。
  云捷飞恍然大悟地看向了窗外。
  “郎主辛劳了,可是为了那边的安危?”诸葛越放下手上的托盘,“那边可还好?”
  “尚好。”陆慕游拿过茶盏闻了闻,又放了回去,抬手从碟子里拿了一块糕点。
  “郎主,这喝茶可是风雅之时,虽然您不喜涩味,但还是要尝试着去喝。”诸葛越蹙了蹙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宅老,郎主他喜欢甜食不喜茶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毛病了,在外边他会注意的,在家中就不要勉强郎主了。”云捷飞顺手顺了一块糕点塞进口中,道:“宅老做的点心还真是一绝。”
  诸葛越无奈地看了一眼无人搭理的茶,他泡茶也是一绝好不好。
  “郎主,今日花助教之事,您该不会真的想要出手替她讨回公道吧?”云捷飞试探着问,这个问题压在他心中一晚上了,好不容易等到陆慕游忙完了,这才开口问道。
  “哎呦,你看我这脑子,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诸葛越一拍脑袋,从袖带中掏出了一本册子,装订精美华丽,一看便不是凡品。
  诸葛越双手将册子呈到陆慕游面前,陆慕游弯眸一笑,伸手将册子拿了起来,入手微沉,看样子也是下了血本,脑中忽然浮现出那个小人儿肉痛的表情,陆慕游的笑意更深。
  云捷飞点心都顾不上吃,赶忙上前两步去看那册子,早知道能看到郎主如此灿烂的笑意,想当年就应该听那位小娘子的建议,学一学工笔作画,也好记录下来郎主的盛世美颜。
  “咳咳咳!”一看那封面,云捷飞一口气没上来,被嘴里的点心呛了个正着。
  巷子深处,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深在外边,手腕上还带着一双赤红的玉镯子,更显得皓腕凝霜雪。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男子健壮的影子逆着光映在墙上,而地上却是乱糟糟地散落着衣衫,看形制,正是衙内贵郎君们间流行的款式。就这么一幅图,什么旖旎之事都没有,却又道尽了风流韵事。
  最让云捷飞目瞪口呆的是,侧旁以朱色写出的几个大字,“震惊!巷子中欲语还休那些事儿,到底是人性释放还是人性扭曲?”大字旁边小楷缀着作者的名字,桃花庵主。
  陆慕游顺手将册子收进书桌中,问道:“何时收到的?”
  “今晚落锁的时候,门房发现的。郎主可知道,是谁放在门边,又为何会放到国师府上?”诸葛越问道。
  “不知。”陆慕游毫不犹豫地答道。
  “属下僭越了。”诸葛越微微垂首道。
  “无妨。”陆慕游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歇息吧,没什么事情了。”
  诸葛越和云捷飞躬了躬身,退了下去。
  “云侍卫,今日发生了何事?”关上门之后,诸葛越小声地问道。
  “来来来,宅老,咱俩交换一下八卦,说不定能猜到点儿什么。”云捷飞拉住诸葛越,道,“你屋子里还有没有糕点?咱们边吃边聊。”
  “罢了,你还是回去歇着吧,郎主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我们。”诸葛越手腕一转,挣脱了云捷飞的魔爪。
  “哎,宅老,别,别啊,我这心里跟猫抓了一样。”云捷飞赶忙追着诸葛越的背影跑了过去。
  陆慕游眉眼弯弯,从书桌中将册子拿了出来,怪不得不需要他出手,这一招还真是釜底抽薪。
  高侍郎现在急需联姻来稳固地位,可是偏生高衙内被人画了如此不堪入目的避火图出来。
  这位桃花庵主还真是妙人,寻常百姓看了这册子,顶多也就是乐一乐,而在这宦海中的人,一眼便知晓这册子所指的正是高衙内。高衙内在纨绔圈子里出了名的多情,而且最喜欢给相中的女子送镯子,而且还是送一对红色玉镯,美其名曰,红豆相思寄寓守,双双对对鸳鸯扣。
  最近朝中掀起来打击低俗文学之风,这欲说还休的封面,既巧妙地避开了朝廷的打击,又勾起了人的好奇,不得不说,高衙内这次还真是栽了。
  陆慕游起身将烛火熄灭,静静地站在窗前,黑暗中看着花重锦那条巷子的方向,抿了抿唇,闪身跃了出去。


第7章 冤家路窄
  高侍郎府,祠堂。
  “逆子!我打死你这个逆子!”吏部尚书高大人一手拿着鸡毛掸子,另一只手指着跪在地上的高志浩,怒火朝天。
  “郎主,不要啊,浩儿年纪还小,他只是爱玩了一点儿!”高夫人紧紧地抱住高尚书圆润的腰身,朝着高志浩喊道,“浩儿,快点儿跟你爹认错!”
  “年纪小?他比国师还大上两岁,人家都做到正五品了,你看看你!”高尚书恨铁不成钢。
  “那是因为陆家必须出一位国师!我们高家有这种待遇吗?”低垂着头的高志浩终于忍不住道。
  “你这个逆子,惹了祸还有理了?”高尚书狠狠地挣脱了高夫人,鸡毛掸子快要怼到高志浩的鼻孔里,喘着粗气道,“如果我告老,把你举荐给朝廷,你能坐上吏部尚书的位子吗?你能斗得过他吗?”
  高志浩没有吱声,他还真不能。
  “哼!”高大人狠狠地把鸡毛掸子扔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我没有你这种丢人现眼的儿子!”
  “郎主,郎主,这是怎么了,浩儿从昨儿起就一直跪在这里,没有惹一丝麻烦啊!这家法可不是随便就请的,若是浩儿有个三长两短,高家可就断了后了!”高夫人连忙把鸡毛掸子捡在手里拿好,生怕高侍郎一不留神打死了高志浩。
  “你说,是不是不想联姻才想出这个毁掉高家声名的法子的?今日早朝,所有人都在看着我窃窃私语,就连当时想要跟高家联姻的几家,避我如蛇蝎!”高侍郎恶狠狠地将手上的避火册子扔到高志浩脸上,“之前笑脸相迎的媒婆都传信过来,说上面今天一早传信说,高家的姻缘暂时不接!”
  “咚”地一声,高志浩的额角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个包,若是花重锦知晓这本书还有这作用,哪怕是彻夜不睡也得再画厚点儿。
  高志浩闷哼一声,低头看向册子,眼睛猛地瞪大。
  高夫人也看到了册子,一口银牙差点儿咬碎,道:“这桃花庵主是谁?郎主,快把这居心不良的画师抓起来!”
  “哼,抓起来?这位画师作画三年,从未暴露过身份,就连诸史子老板都不曾知晓他是扁是圆。而且人家也没说就是这竖子,凭什么抓?”高侍郎一脚踢向了高夫人,“就是你教的好儿子,若不是这册子,我都不知道他喝个花酒都能闹出事情来!”
  高夫人吃了一脚窝心踹,身子一歪,歪倒在高志浩身上,高志浩不发一声,只是扶了一把高夫人。
  高侍郎见状,心中愤怒更甚,一把拽起高夫人扔向了她的丫鬟,一甩袖子,“你好好在祠堂里跪着!”
  此刻,花重锦正躺在一进小院的爬山虎下面,晒着初春的阳光,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曲儿,心情好得不得了。
  “锦娘,没事儿出去走走,别总是躺在家里。”一道阴影挡住了花重锦头上的阳光。
  花重锦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张美人脸,眼角虽然有细纹,却丝毫没有破坏整体的美感,反而有一种历尽沧桑的雍容。
  “娘亲,我出去的时候,您嫌我野,我在家里,您又嫌弃我宅。”花重锦笑道。
  “就你会贫。”花溪也跟着笑了起来,“躺着吧,横竖都是你对,我出去买点儿纸笺。”
  “花容,花容,陪着我娘亲一同去。”花重锦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嗓子。
  “来了来了,夫人唤我给你泡了杯枣茶。”花容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正是一副出门的打扮,手上还端了一杯茶。
  “小娘子吩咐我不得离开夫人一步,我哪儿敢让夫人一个人出去?”花容笑着将茶放在花重锦手边,站在花溪身后,道,“夫人,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走了。”
  花溪点了点头,伸手将花重锦鬓角的碎发理了理,带着花容走了出去。
  “花重锦。”花溪前脚走,后脚便有一道沙哑低喑的声音在花重锦耳边响起。
  花重锦深吸了一口气,她娘亲最近的精神状态还不错,也没有发病,能不能让这个时光静好的假象持续多一会儿?
  花重锦睁开眼睛。
  一道人影立在院中,长长的披风遮挡了他的身形,披风上的兜帽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脸。
  花重锦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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