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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之花样年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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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不受人骗就行了。”

太太点点头,不再言语,只管看菊花。

那边,姑娘少爷们早忙着插花斗草,嘻嘻哈哈。若是平常潘老爷在时,众人便不得这样轻狂,如今太太带出来玩,大家全无所顾忌。

哲少爷更是拿了一把菊花,跟丫鬟们疯,追着要给司妮戴花。司妮是哲少爷房里的丫鬟,本是跟哲少爷疯惯了的,这会儿因太太、奶奶们在,不敢放肆,只躲着哲少爷。哲少爷追着司妮,眼角却瞟着金莲,一个没抓住,竟误把菊花插到了五奶奶头上。

五奶奶愠怒,把花摘下来,作势要砸哲少爷:“真个玩疯了,没个大小!”

哲少爷笑嘻嘻地作揖:“五妈饶恕则个。”

五奶奶就没把花砸下去,看着手中的花,嗅了嗅:“要俺饶恕,也不困难。俺最近有些头晕,大夫说需摘些菊花晒干了做枕头,俺就罚你给俺摘菊花去。”

哲少爷却不恼,当真就去摘菊花,还偏拣那又大又漂亮的摘。五奶奶笑嘻嘻地望着他,不许别人帮忙。

太太道:“庄上培植这些菊花也不易,快别胡闹了吧。”

严文业:“难得奶奶、少爷、姑娘们高兴,就由着他们玩吧。太太累了,就请到厅上歇息一会儿。”

太太点点头:“果然有些累了,就让他们玩着吧。”由金钏扶着去了大厅。

来到厅上,问起今年收成,严文业道:“今年天旱,欠收,好些庄户还没交齐租子呢。”

正闲话间,门口一老儿探头探脑,踌躇着不敢进来。家丁出去赶,那人却不走,在外面喧哗起来。太太皱了皱眉。严文业忙陪笑:“太太稍坐,这帮没用的家丁。”

严文业来到门口,却是一庄户,因欠租被庄上牵了老牛,吵吵到庄上来了。

“吵什么吵!搅了太太、少爷们,看不把你扭送官府去,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老儿吃这一吓,果然不敢吵闹,只低声哀求:“严老爷,这牛可是俺庄户人家的命根子,求你便让俺牵了回去,欠的租子,明年定当如数缴清。”

严文业挥挥手,让家丁赶他:“只管在这里聒噪什么,有租子便来牵牛!”

那老儿敌不过几个家丁,被赶出门口,可巧与正走进来的潘金莲撞了满怀。潘金莲本是进来给云少爷拿斗篷,不意被这粗陋的老儿撞了一下,有些愠怒。抬头,却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眼熟。见那老儿也定定地望着自己,不觉生气,呵斥了一句:“这老儿好没来由,只管看什么看。”

那边家丁一轰,那老儿便被踉踉跄跄架出了庄。

金莲回头看了看那老儿,却不曾记起什么,便进屋拿了斗篷走了。

回去的时候,半道碰着五奶奶,正站在路边垂泪,不远处是几方坟茔。见金莲过来,五奶奶忙用香罗帕拭了拭眼,勉强一笑:“走不动了,在这里歇会儿。风大,俺的风泪眼又犯了。”

五奶奶是哭哭笑笑惯了的,金莲也不以为怪,道了个万福,远远见少爷、奶奶、姑娘一帮人过来,便赶紧迎了上去,扶着了云少爷,给他披上斗篷。

过了半月,庄上着人送来甜叶菊叶子。潘金莲接着,却是上次在百菊苑见着的那呆头呆脑的男子严品。

严品一见金莲,呆相又出来了,递过甜叶菊却并不走。

金莲原是见惯了这种呆相的,还好这位严品面目并不可憎,也还守规矩,于是皱了皱眉,问:“还有事吗?”

严品恭敬地半勾腰站着:“正等大少爷示下。”

潘金莲于是进屋拿出一钱碎银子,要打赏他:“少爷不在,没事了,你且去吧。”

严品不接银子,打了个千:“既没事,那我先走了。劳烦姑娘记得这茶先用少量开水泡一泡,倒掉浮水后再冲。一日饮三盏就可以了。”

金莲点点头。严品径直去了。

潘金莲正要进屋,却见外面趔趄进一男子,却是哲少爷。

哲少爷喝了酒,面色通红,他冲潘金莲笑了笑:“来瞧瞧大哥。”

潘金莲道个万福:“云少爷在太太房里说话呢。”

“哟,不巧了。”

哲少爷这样说着,却并不走,反而坐下来:“刚才那小厮是谁呢?怎么见着眼生?”

“是庄上严管家的儿子,给大少爷送甜叶菊叶子来。”

“哦。”哲少爷在金莲手里拈了一片叶子,嗅了嗅,“做什么用呢。”

“给少爷泡茶喝,说是治咳嗽呢。”

“我正渴得慌,先给我泡上一杯解解渴吧。”

潘金莲便从炭炉上拿茶壶给他泡。哲少爷接过茶,因有些微醉,茶杯一倾,竟泼了半盏在身上。幸喜天冷,已穿上了夹袄,不曾烫着,但衣服已湿了一大片。

潘金莲忙不迭地赔罪:“哲少爷,是我不小心。”接过茶杯,放到桌上。又从怀里掏过一张香罗帕,给哲少爷擦衣服。

哲少爷并不生气,乘势一把抓住金莲的手,却是润滑无比,有股微微的香气。

潘金莲忙抽手,却抽不出,又羞又恼:“哲少爷。”

“你这小蹄子,折磨死人了,如何偏不理我。”

“哲少爷快放手吧,没的让人看了笑话。”

“笑话怎的?就不许我喜欢个人?”

“你是少爷,我是丫鬟,还请少爷自重些。”

“这可怪了,少爷喜欢丫鬟就不自重吗?亲亲好金莲。你就让我闻闻你的体香吧。”

“哲少爷,你醉了。”

哲少爷腾出一只手揽住潘金莲的腰:“我是醉了,是你让我醉了。”

哲少爷的手温润有力,潘金莲站立不稳,倒进他怀里,挣扎无力。哲少爷就要强吻她。潘金莲躲不过,竟急出泪来。

哲少爷见潘金莲流泪,酒醒了一半,松开了手。潘金莲趁势抽身,香罗帕却被哲少爷扯住,只好放手,站过一边,双肩抽动哽咽着。

哲少爷觉得金莲有几分惹人怜:“金莲,哲少爷就这么让你厌吗?”

潘金莲:“不敢。可是我也希望哲少爷把奴婢当个人看。”

哲少爷有些气馁,又有些心不甘。正好此时云少爷回来,哲少爷便把香罗帕揣进怀里,迎出去:“大哥,刚才路过,找你说话,可巧你不在。”

云少爷:“呵呵,二弟早过来了。咱们两兄弟好久没叙话了,进屋坐坐吧。”

“不了,刚才喝茶,不小心洒衣服上,我得回荷风轩换衣服去。”

云少爷笑了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茶杯也端不稳呢。”

潘金莲道:“是奴婢不小心。”

哲少爷忙道:“不干金莲的事,是我喝醉了。”道声别,便走了。

潘金莲扶住云少爷,为他脱去坎肩:“今儿和太太说话这么久,聊些什么呢?”

云少爷看看金莲,有些踌躇,但还是说:“太太又和我说起亲事了。”

“是那巧巧姑娘吧?”

“恩。我说身子骨不利索,不急呢。”

潘金莲扶云少爷躺下,心下有些茫然。

正文 第五章

时间象刻板的钟摆一晃晃到了第二年春天。府里的春花次第开放,渐渐地有那么一点春意了。

这一天,潘老爷正翻看帐房的帐目,听得一人在外面吵吵。出去一看,却是备少爷的教师古译本。只见古译本气冲冲地走过来,脸上可笑地画着一只乌龟。

潘老爷忙问是怎么回事。

古译本气乎乎地说:“东翁瞧令郎干的好事,这私塾没法干了!”

潘老爷忙赔礼:“这孩子淘气,古先生还请担待些。”

“担待些?你看他在我脸上画了什么?”

潘老爷一看,也责怪:“这孩子也太淘气了!”

古译本拱手道:“东翁,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潘老爷知道备少爷的淘气名声远扬,不好再请教师,忙挽留:“古先生,回头我好好责罚他,还请先生留下来,至于束脩,每月再加一两银子吧。”

古译本脸色才有所缓和:“令郎淘气是淘气,不过也怪聪明的,多加打磨,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这时,备少爷却过来,喊:“让他走,让他走!”

潘老爷:“你这畜生,怎如此对待恩师,看我不好好责罚你!”

备少爷洋洋得意道:“要不是这老驴子上课睡觉,俺哪里能在他脸上画乌龟。”

古译本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又见潘老爷不开腔,只好恨恨地一跺脚:“罢罢罢,我实在没有本事教导令郎,我还是走吧。”只是原地跺脚发恨,却不走。

备少爷:“怎的还不走?难道要八抬大轿抬你出去?”

古译本脸上挂不住,对潘老爷拱手道:“就请潘老爷把这月束脩结了吧。”

潘老爷见教师这等委琐,哭笑不得,便叫他去帐房领银子,少不得再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那古译本却没脸听这些,径直去帐房领了二十两银子,出了潘府。

这边,潘老爷少不得狠狠责罚了备少爷。一时请不着教师,让他到外面私塾去上学,又怕出了这府,更撒欢玩劣了。潘老爷便托京师的二舅给备少爷请了个严师李子书,心想京师师道威严,或许把备少爷管得住。

因备少爷淘气,原先陪他在私塾的几个少爷都另请了教师。备少爷一个人读书,颇觉闷得慌。这李子书却又威严无比,动不动就拍扳子打戒尺,备少爷淘气不得,便缠着潘老爷,要找个人陪着读书,潘老爷便寻思着找个小厮当书童,想来想去没有合适的。倒是太太说起管家严文业有个儿子严品,颇有几分机灵,又守礼,正好合适。

潘老爷便问:“那小厮有多大了?”

“约莫着十七、八吧。”

“太大了,内里女眷多,怕出入不方便。”

“有甚不方便处!书房和内堂隔着沐香苑呢,内里还有少爷们的房间,进里才是奶奶姑娘们。再说,大一些,懂点事,才不和备儿在一块儿疯闹,也让他早日收了玩心,学学四书五经是正事。”

潘老爷点点头,觉得有道理。过几天,严品果然便进了府。

这潘备赶走了古译本,不曾想来了个严师李子书,陪读的书童又是呆子似的的严品,觉得一点不好玩。这天,趁李子书上茅厕出恭,他拉着严品,说上沐香苑寻草来斗。

这严品也是一个不好读书的,于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上全不用心,倒是书房外沐香苑的花花草草吸引了他。潘府这些年从各地搜罗了奇花异石,堆砌在花园里,倒也闹哄哄一片。

两人就到沐香苑寻草。

斗了几回,备少爷都输了,不服气,说要寻着一颗韧劲好的草,一定要扳回一局。严品由他找去,在苑里细细地看花。

正赏玩间,却见那花丛中多了一对三寸金莲,严品不由得心里一动,抬头看了看,果然是潘金莲。十七、八岁的男子,正春情萌动,这严品自在百菊苑见着金莲,竟为她颇有几分痴迷,日思夜想着这妙人儿,就是上这潘府当书童,也是巴巴地期望着能时常瞄上金莲一眼。今日见着,那眼睛就移不开了,只定定地看着。

潘金莲今日也是趁云少爷午休,跑这沐春苑来描些花样,好绣几个荷包,却见一男子在内,就要回屋,不提防长裙被花坛边的玫瑰刺挂住,一扯,更挂得紧了。因有些风,只得用手护住裙摆,却无暇把玫瑰刺取开。偏那呆子定定地看着自己,潘金莲大窘。

严品待上前帮忙,却碍于礼仪,心里拿捏不定。眼见潘金莲满脸娇羞,小脸上急出了细细的汗珠,便欲上前,谁知一男子这时却从左近出来,只好站立不动。

那男子正是哲少爷,看见潘金莲的窘境,不假思索,上前拨开玫瑰花刺,不意食指被花刺刺了一下,哲少爷一激灵,偏又把金莲的长裙撕了一道口子。

金莲“啊”一声。

哲少爷懊丧:“这裙子撕坏了。”

潘金莲却关切地询问:“哲少爷,你的手。”

哲少爷见潘金莲不问裙子,却关心自己的手,有几分高兴:“这点小刺儿,算不了什么。”便拔刺儿。那刺儿甚小,哲少爷毛手毛脚,老半天拔不出。

潘金莲见他这样,便道:“哲少爷,还是奴婢帮你拔吧。”

哲少爷大喜,把手递给她。潘金莲细心地把哲少爷的手指呵在掌心,两只莹白的葱指轻轻地拈。哲少爷感受着潘金莲细细密密的呼吸,任潘金莲额前一缕发丝撩动自己的面庞,觉得一种细若游丝的柔情顺着指尖爬到了心里,一种和女人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人不由得怦然心动。

“呆子,发什么呆?我找到了牛尾草,不信这次斗不过你!”

哲少爷回头,才发现一个男子隔着花坛假山呆呆地望着这边,心想刚才自己的迷醉样子一定给这小子瞧在眼里了,不觉气恼,质问:“哪房的小厮,跑沐春苑来干什么?”

严品才回过神,慌忙行礼:“小人严品,是备少爷的书童。”

备少爷冲他哥哥做个鬼脸,对严品说:“休管他,咱们斗咱们的。”就要斗草,书房里却传来李子书的责骂,两人赶紧跑回书房。

哲少爷回头待要和金莲说几句体己,金莲却已将刺挑出,道了万福,匆匆回去换裙子。哲少爷只好悻悻地离开。

这一日,潘金莲上霞云阁去买胭脂水粉,半道上老觉得有人跟着,回头张望,却没有。在霞云阁,潘金莲正挑胭脂,又见门口有人探头探脑。她出去一瞧,那人闪避不及,却是前些日子在庄上撞了她的那老儿。

“咄,老儿只管看姑娘做甚?”

那老儿萎萎缩缩,吞吞吐吐。

潘金莲转身欲走,那老儿却在背后喊:“秀莲。”

潘金莲回头:“你认错人了,我不叫秀莲。”

那老儿喃喃自语:“是了,你不叫秀莲。”

潘金莲心下觉得这老儿忒怪,有几分可怜,便问:“秀莲是你什么人?可是走失了,你在这里着急?”

老儿道:“秀莲是我女儿,并没有走失,只不过老儿这一生是不能见她了。”

金莲:“既没有走失,可是嫁得远,不能得见?”

老儿道:“秀莲没有嫁人,只在左近,只是……”

金莲:“却怪!只是什么?”

老儿竟黯然泪下:“只是我跟那家主人签了卖身契,便不是自家女儿了。”

金莲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不觉对这老儿有些憎怒:“既是你卖了自家女儿,却不合该受骨肉分离之苦?当初贪图财帛,只如今痛哭流涕做什么!”

那老儿边抹泪边走,一边捶胸:“是了,是了,老儿合该遭天谴,亲手卖了女儿,娘子跳水淹死,儿子被人拐走,过继一个儿子偏又是个滥赌鬼,就是老儿这把骨头,也半截让牛头马面收了去。只如今见她有衣穿有饭吃饿不着冷不着便也宽慰了。”

潘金莲待不理他,却觉得他这最后一句话说得蹊跷,心下一震,莫不是……便叫住他:“那老伯,你且说说秀莲卖到哪一家,如今姓甚名谁。看你可怜,我就行个方便,帮你通知她,暗里相认,也好骨肉团圆。”

老儿道:“小女是打小卖出,其实我并不知道她被卖到了哪里。”

金莲:“这可怪了,难道你女儿是被别人拐卖?”

老儿:“那倒不是,女儿是我亲手卖出。”

金莲:“那你说不知道!”

老儿:“买我女儿的是村口的牛二,他只说卖到大户人家当丫鬟。那一年黄河发涝,粮食颗粒无收,眼见一家四口坐以待毙,就要饿死,我一时糊涂,就在卖身契上摁了手印,心想把秀莲卖到大户人家,总算可以吃顿饱饭,不至于饿死。我娘子怪我太糊涂,说岂知牛二不是把秀莲卖到了青楼或其他肮脏之所,因此生我的气,丢下我父子,跳河自尽。未过几天,儿子在村口玩,又被拐卖。”

金莲唏嘘不已,心下却存疑虑:“我刚才明明听你说如今见她有衣穿有饭吃饿不着冷不着便也宽慰了,如是说,老伯已见着女儿啦?如何却不相认?”

老儿:“骨肉之亲,如何不想相认!只怕她见怪,又怕带累了她。”

潘金莲见老儿说话时看着自己,露出万般慈爱与亲情,心下更有几分怀疑,便问:“你女儿有何特征,你如何便知你见着那人便是你女儿?”

老儿道:“女儿与浑家年轻时颇有几分相似。”

潘金莲:“天下相似之人众多,凭此断定,也太草率了。”

老儿抬头看着金莲,踌躇片刻,嗫嚅道:“小女……左脚底有一红痣……”

潘金莲闻言,胸口似被猛地撞击,眼里升起一层水雾:“当真?”

那老儿点点头,看金莲反应如此激烈,颤声道:“姑娘……姑娘便是秀莲?”

潘金莲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不曾想今日竟见着自己的亲人,心下大恸,但还强自隐忍着,要老儿带路去乡里。

原来老儿就住在清河县城外,名叫戴修福,是一庄户,两间破茅屋东倒西歪。走进茅屋,父女方才相认,抱头痛哭。痛哭之后,父女细述各自琐事,唏嘘不已。眼见天色稍晚,戴修福劝潘金莲快回潘府,以免那滥赌鬼儿子回来见着金莲,找她的龌龊。潘金莲一边垂泪,一边从怀里掏出碎银子,塞给爹。戴修福因卖女羞惭,不肯收。父女正推让,一只手从后面过来,一把把银子抢了去:“老儿不收,俺收着。”

戴修福看时,正是自己那滥赌鬼儿子戴仁贵。戴仁贵把银子揣进怀里,却见金莲长得标志,一脸淫笑,涎着口水:“这小娘子好标志!”

戴修福骂道:“不孝逆子!这便是你的妹子秀莲。”

戴仁贵闻言,忙道:“原来这就是俺妹子!看来日子过得很不错嘛,光这蝴蝶钗儿,怕也当得二两银子。”

这蝴蝶钗儿本是云少爷送金莲的,潘金莲听戴仁贵如是说,便把钗儿也摘下来,递给爹:“爹拿去当了银子买点柴米吧。”

戴修福还不曾推让,戴仁贵又一把抢过去:“爹人老了,走不动,俺去当。妹子不容易回家,今日就在这里吃顿粗茶淡饭吧,俺到村口切点烧腊,打点酒。”

潘金莲见这人竟如此猥琐,心下不喜:“不了,我还要赶回府,以后再抽空来看望爹爹并哥哥。”

戴仁贵笑嘻嘻道:“妹子在哪府里做丫鬟,俺们明日也备点乡间土货过来拜望拜望。”

戴修福道:“平白无故去打搅你妹子做甚!”

戴仁贵白了他爹一眼:“笑话,既是至亲,日后自当多走动。”又冲金莲谀媚地一笑。

金莲勉强一笑,道了万福,赶回潘府。自此,常抽空过来补贴些碎银子,和爹叙叙家常。

正文 第六章

云少爷的婚事终于提到了桌面上。

女家不算有头有脸的大户,不过是开了一家酒楼,在乡下有百十亩田,能够凑合着过日子。和潘家拥有十九家绸缎庄、十一家茶庄、三家钱庄、几百顷良田的气势相比,简直不是鼻子眼。然而,摆着云少爷的那身病,也不指望哪户大户人家的女儿会进门了。不过,潘家为维护自己的脸面,只是娶这家的女儿巧巧做妾室,虽然也并没有准备为云少爷再娶妻。

这门亲事是五年前就定下的,无奈云少爷的病总不见好转,就一直拖到了现在。看看云少爷都二十八了,女方也已经二十五,再也拖不起了。就打算这年春天把喜事办了,冲冲喜。

在云少爷,娶妾室对他是可有可无,无非是父母之命。而在潘金莲,却来得比较微妙。虽然她并不爱云少爷,但看到疼爱自己的云少爷娶小妾,心里毕竟也有些微微的失望。况且,也不知道这位姨太太好不好相处。

这天,潘金莲扶云少爷起来,为云少爷叠被子。

叠着叠着,一颗泪珠儿滴在被子上。

接着又是一颗、两颗、三颗……

到后来竟收不住,象断线的珠帘,不断地往下掉。

云少爷细心地发现了,忙问她为什么。不问倒好,一问,金莲竟抱着被子哽咽起来。

云少爷不再问,只是用手扶着金莲瘦瘦的肩,感受着抽泣的一起一伏。哭了一会儿,潘金莲止住了,又叠起被子来。

在云少爷看来,金莲的哭,一定是因为自己就要娶妾室。只是,就算自己对金莲百般疼爱,毕竟她是个卖身潘家的丫头,是不能收房的。所以,对她的哭,自己是无从劝解也无法劝解的。而潘金莲对自己突然的伤感却也不甚了了。好象并不为什么具体的事,只是心里有一些难以排解的茫然。

清明过去不久,巧巧就进了月桂轩。

巧巧人如其人,人小小巧巧的,也有几分秀气,似乎也没有什么怪脾气,只是平时不太爱说话。倒是她带来的随身丫鬟贝儿玲牙利嘴的,生怕自己的主子吃了亏,不过心眼却也是实的。进门十几天,两个主子好象还完全是陌生人,两个丫鬟倒成了朋友。

这天,里屋两人都睡去了,金莲和贝儿睡不着,索性拥着被窝说起了体己话。

贝儿:“姑爷的病听说是从小带来的吧?”

金莲:“可不是!”

“唉!”

“咋了?”

“我是为咱家小姐。”

“。。。。。。其实咱家少爷也真是个好人。”

“只可惜他的病。”

“男人没有十全十美的。”

“是啊。”

“唉——”潘金莲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睡吧。”

潘金莲侧过身,正好对着窗外那轮明月,明月似乎还是那样怀着坏坏的笑。

大哥娶了嫂子,哲少爷就不太方便往月桂轩跑了。哲少爷同清河县那帮“斯文朋友”就来往得更密切了。后来不光喝花酒,干脆堂而皇之地逛起了窑子。不过越这样,哲少爷越觉得空虚,干什么都不得劲儿,这一点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这天,太阳很好,哲少爷却提不起出门的兴致。就端了张椅子,坐在自己荷风轩的园子里,在暮春懒洋洋的阳光里无聊地打发时间。

荷风轩也有一棵桂花树,不过却不见桂花。

“哟,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啦?怎么咱们的二少爷荫在家里没出去呀!”

哲少爷闭着眼睛,知道是五妈,懒洋洋地没动。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哲少爷以为五妈走了,还是躺着没动。一会儿,哲少爷突然嗅到身前有一股好闻的女儿香气,鼻子里痒痒的,随手一挥,没什么。再过一会儿,却又象有一个小虫子在往鼻子眼儿里钻。哲少爷睁开眼,这才发现原来是五妈用一根野草撩他的鼻子眼儿。

看到哲少爷睁开眼,五奶奶象一个小姑娘那样“咯咯”笑起来,还不见一丝儿皱纹的眼睛笑得眯缝起来,脸上洋溢着一种属于少女的青春。

哲少爷:“五妈,你——”

五奶奶:“怎么,俺是你五妈就很老了?俺也不过只大你两岁而已!就不允许俺象一个年轻人一样偶尔调皮一下?”

五奶奶边说边撅起嘴。[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说实话,五奶奶其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有时甚至象一个楚楚动人的少女。不过,因为她平时讲话刻薄,不得人缘,再加上是自己的长辈,哲少爷从来没有用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去看过她。在这个暮春的上午,太阳暖洋洋的,园子里的花花草草也竞相争春,一排生意盎然,哲少爷在一瞬间的恍惚中,竟感到了一种撩人的心动。

而五奶奶在哲少爷的恍惚中,突然有一种被撞击的心痛,隔着暮春的阳光,她似乎看到了多年以前的某个春天一张同样恍惚而迷醉的脸。

也就在这时,潘金莲走进了荷风轩。园子里两个不动的人让她一下子停下了脚步。

五奶奶敏感地觉出了园子里空气的变化,一侧脸,看到了潘金莲。

五奶奶不慌不忙地仔细翻弄着园里的一盆兰花,对哲少爷说:“这盆兰花你从哪里讨来的,真是稀奇品种。”

哲少爷:“这是兰贵人,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

五奶奶:“怪不得让人觉着有一种富贵气,不象其他兰花,怯怯的。特别是这花香,幽幽的,让人有些儿迷醉。”

哲少爷:“既然五妈喜欢,您便拿去吧。”

“赶明儿俺就叫金霞到你园子里把这盆兰贵人搬到俺屋里去,到时你不要舍不得哟。”

哲少爷满不在乎:“本是一盆好花,配我这样的俗物却可惜了,就孝敬五妈吧。”

五奶奶一笑:“嘴巴还挺乖的。”

五奶奶走了。

潘金莲这才向前:“哲少爷,云少爷叫我来拿他让你带的龙井。”

哲少爷那不羁的笑又回到了脸上:“你跟我到屋里拿。”

潘金莲:“叫司旎给我拿就行了。”

哲少爷:“这龙井是杭州的贡品,她们那些丫鬟毛手毛脚别给撒了,还是我去拿吧。”

潘金莲无奈,只好跟哲少爷进了门。

哲少爷到底在书院读了几年书,把荷风轩布置得很清雅别致,看到这样的住所,很难同浪荡公子哥儿联系起来。

丫鬟司旎正在打扫屋子,见到金莲,亲热地和她打了个招呼。潘金莲也对她回以一笑。

哲少爷径直进了卧房,潘金莲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卧房里有一种男子的气息,和云少爷屋里的气息不同,这种男子气息对人似乎有一种压迫,使人呼吸急促。

潘金莲一进来,哲少爷就早有准备似的,一下子把她拦腰抱起,放倒在床上。

潘金莲没想到外间还有丫鬟哲少爷就这样大胆,一时没了主意。

趁这意识的空挡,哲少爷一下子骑上来,搂住金莲粉白的颈项,一只手熟悉地从裙角伸过去,把裙子翻起来,温润的大手在金莲的小腹上柔柔地揉弄。

金莲不由自主地“哦”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拼命地挣扎,却徒劳地使自己的肌肤与哲少爷贴得更紧。

哲少爷把自己饱涨的下体与金莲的私处贴紧,享受金莲挣扎时,身体细细的摩擦。一只手有条不紊地解着金莲的纽扣。

金莲看出自己挣扎的徒劳,又用双手把哲少爷拼命地撑住。然而,纽扣还是不可阻挡地被一一解开。

“呲”!哲少爷一下子扯开里面的小衣,两个发育还不完全但是滚圆坚挺的乳房应声而出。少女美丽的酮体在顺着窗户斜射过来的春光里,呈现出立体的光与影。一直异样冷静的哲少爷,也不由得一颗心荡漾起来。

潘金莲赶忙用双手拥着胸脯。

哲少爷只是轻轻地就拨开了金莲的手,俯身上去,咬住乳房上的葡萄,慢慢地含、舔、咬……另一只手在金莲胸脯上纵横,下体紧贴金莲的私处推磨,一点一点地把潘金莲的意识磨细、发散。

潘金莲感到那种迷醉的感觉又来了,手渐渐地没了力气。

哲少爷嘴唇顺着颈项,慢慢地吻上了金莲的薄唇。四唇接触,仿佛有一团火慢慢地从心里烧出来。两个身体不由得都抖了一抖。

金莲的樱桃小口紧闭着,然而,哲少爷还是用自己的舌头顽强地把它顶开。舌头一进去,就如入水之鱼,同潘金莲的香舌恣意缠绕。

潘金莲的意识在一点一点的失去。

“哎哟!”

突然,哲少爷叫了一声,抬起头,嘴唇上有一滴殷红的鲜血!原来,他被潘金莲咬了一下。潘金莲乘机推开哲少爷,顾不上掩衣服,就跑了出去。

回到月桂轩,潘金莲躲进自己的房里,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刚才有一刹那,她差点儿就放纵了自己,然而还是在关键的时刻恢复了意识,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也保住了自己将来可能的幸福。

潘金莲混混沌沌的心里,感觉到自己对哲少爷的感情在向危险的边缘发展。

一个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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