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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是大美人[快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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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行槐先洗了澡,一身清爽地推门而入。
苏丫睡眠一向很浅,听到开门声就醒了,躺在床上望向他。
他笑了笑,自觉地躺去长凳上,心情好到让人觉得奇怪。
苏丫没精力去管,因为困得很,手头又有要紧的事做,再睡三个小时就必须得起床忙活。
☆、民国童养媳(16)
周显昌走了; 临走前似乎对周太太说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话。总之一走后; 周太太就把那件花了几百银元请洋裁缝做的旗袍脱下来,用铜剪子剪了个粉碎。
剪完不到半天她就后悔; 把碎片扫扫起来捧到脸盆里交给苏丫,让她帮自己拼起来。
苏丫昨天白天拼了一天,只完成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打算早上早点起来,拼好一并带回周宅; 让周太太卸下这桩心事。
天色还没亮她就起了床,走到自己的倒座房里,点起一盏煤油灯,把碎片铺在桌面上,顺着上面的纹路开始拼接。
凌晨时气温还算凉爽,她集中所有注意力,等完成以后已经累得腰酸背痛,村子里有公鸡开始打鸣。
苏丫将缝补好的旗袍整齐叠好; 放在桌上,出去洗漱吃饭。
赵行槐也起床了,穿着浅色长衫,头发梳得油光水亮,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早啊。”看见苏丫后,他主动和她打招呼,笑出一口雪白的牙。
苏丫皱皱眉,没有搭理他; 自顾自的做事情。
带着旗袍出了门,苏丫朝赵家走,脑中思索着接下来的事。
身体被人猛地撞了一下,她回头看去,发现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刚想教训他不要在街上乱跑时,小孩伸出手抢走她的旗袍,卖力地跨动着两条腿,飞快跑远了。
这个转变来得太快,以至于当苏丫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跑出半条街。
旗袍是周太太珍爱之物,因为信任她才交给她,要是弄丢了,她哪里还有脸回去见周太太?
苏丫心里着急,奋不顾身地追过去。
小孩瘦小灵活,苏丫也瘦小灵活。两人一前一后很快跑出赵家村,来到后山上。
这里的地形让苏丫吃了亏,因为她从未来过,根本不了解那些沟沟道道会绕到哪里去,又怕踩中坟坑和捕兽陷阱,一步一步走得很小心。
对方却熟悉得很,在树林和草丛里钻来钻去,将苏丫远远甩在身后,然后一溜烟跑到一座废弃的土地庙中。
一个身着水红色衣衫,皮肤白嫩的女人等在那里,正是玉莲。
玉莲紧张地看着他,“东西拿到了吗?人也跟来了?”
“嗯。”小孩用力点头,把手里的旗袍递给她。
玉莲从兜里掏出十个铜板当做酬劳,同时拍拍他的脑袋说:“这事只要你不告诉别人,我就天天给你买糖吃。”
小孩开心极了,在她的指示下,从另外一条路下山。
他走后,玉莲把旗袍放到一片悬崖边——这里的山不是很高,悬崖也只有三层楼的样子。摔下去几乎死不了人,但是断个胳膊腿儿的没有问题。
做好一切,她退到树后躲着,没过多久,就看见苏丫从坡下慢慢走上来。
她先是四处查看,接着目光定格在旗袍上,随即满脸提防地朝那边走去。
玉莲的心跳随着她的脚步变快,两只手情不自禁地抓住树杆,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苏丫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小孩为什么要抢自己的东西,只是恶作剧吗?可那也不用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无论如何,她终于把旗袍找到了,能够回去和周太太交差。
苏丫弯腰去捡旗袍,整个背部都暴露在外。
她的手指刚碰到衣服的边角,就听到背后有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传来,心下一紧,将旗袍朝怀里一捞,鼓足力气朝旁边滚,堪堪躲过差点将她踹下悬崖的那一脚。
玉莲没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快,踹了个空,想逃走。
可短短几秒内,苏丫已经看清她的脸猜出她的目的,冷着脸问: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玉莲迎上她的目光,因计划失败变得害怕的心突然坚硬起来,嘲讽道:
“你还有脸问?婶婶不也跟你无冤无仇,可你还不是照样害了她?”
苏丫慢慢皱起眉:“你在说什么?”
玉莲冷哼,“我是想告诉你,做人不能太忘本。当年要不是叔叔婶婶把你给买回来,你以为你的便宜大伯会养你么?还不是让你饿死!他们是你的恩人,你不知感激就算了,还要害她……要是你得手了,以后我们所有当童养媳的,都要被人冤枉了。”
“我和他们之间怎样关你什么事?”苏丫眯起眼睛,压低声音道:“还是说……你想嫁给赵行槐,所以巴不得我死,好取而代之?”
玉莲的心思被说中,慌乱无比,支支吾吾地骂道:“你、你别胡说!”
苏丫冷笑:“玉莲,你是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真以为他对你的爱有多深么?不过是看你好骗而已。”
她看见过二人私奔之后的画面,赵行槐带着玉莲去了最为繁华的沪城,靠着偷走的钱想要做生意发家。
可乱世中的生意哪儿有那么好做?
没过半年,他们的钱都赔进去了,身无分文。赵行槐另谋出路,想进军队当官。然而无人引荐,那些军官根本看也不看他,他又不愿意从小兵做起,想来想去,决定让玉莲当自己的铺路石。
玉莲有套天生的好皮肉,虽不比上富家千金,但是比妓院里的妓女还是要好不少。
凭借着她的付出,赵行槐的确在短时间内过了段风光的日子。
之后的进展苏丫没有再看,但是一个能把自己女人送出去卖的男人,能有多爱她?
玉莲对于之后的事毫不知情,眼下仍一头热的扎在赵行槐布下的温柔陷阱中。认为苏丫之所以这么说,都是为了让她放弃赵行槐。
一股怒火从心底蹿出,她恶向胆边生,牟足了劲儿朝苏丫撞去。
苏丫这回没有时间躲避,被她撞了个正着,努力维持平衡,却还是踩着悬崖的边缘摔下去,旗袍也从怀中飞出。
玉莲狂喜,认为她这下死定了。然而久久没有听到惨叫,当她跑到悬崖边一看,发现苏丫在危急关头抓住峭壁上一块凸起的石头,险之又险地挂在那里,风一吹就飘来飘去。
“你可真是打不死的狗啊,这样都能抓住……”玉莲说着从身边捡起一块石头,朝苏丫掷去,“给我下去!”
苏丫侧头躲避,紧紧盯着她。
“你就不怕有人从这里路过,看见你的所作所为么?”
遭她这样一说,玉莲真的害怕起来,想了想后决定先回去,让她自己挂在这里。
反正她是一只手抓着的,也撑不了多久,自己还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差,等别人问起来时说不在场。
如此想着,玉莲朝她啐了口,拍拍裤子就走。
苏丫松了口气,很快又犯起难来。
现在她离地面有十多米,掉下去非死即伤,唯一能支撑的只有手里凸起的尖石,手掌好像已经被磨破了,痛得她冷汗直流。
身边没有可供攀爬之物,等石头一断,她妥妥地掉下去。
苏丫不甘心这样等死,想尽办法往上爬,可惜都没有成功。
一个黑色人影从山下经过,看见落在草地上的旗袍,驻步停留,仿佛在疑惑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丫大喊:“救命!我在上面!”
那人抬起头,是张肮脏却英俊的脸。
苏丫发现原来是傻子,差点被口水呛住。
两人怎么总是这样?说有缘又没缘,说没缘偏偏老是遇见。
傻子已经救过她两次,这次再救,那可就欠了他三条命了。
怎么还?
她这边还在纠结着,傻子已经毫不犹豫地冲上山,跑到悬崖边,伸手想拉她。
苏丫顾不得那么多了,活命要紧,拼命伸长胳膊。
但是两人之间隔得有点远,无法碰触到彼此。
傻子面色严峻地想了想,换个方向,竟然从上面一点点爬下来。
苏丫骂道:“你疯了吗?这里很危险,快上去!”
傻子理都不理,在陡峭的岩壁上试探着,寻找那些窄小的踩踏之处。
苏丫全程看着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下来的。他就像神兵天降似的来到她身边,托住她的后腰说:
“我在下面托着你,你借力上去,千万别犹豫。”
“那你怎么办?”
苏丫回过头想看看他,只看得到他结实修长的胳膊。
傻子没回答,语气极其严肃:“你别管,快上去。”
再这么拖延,两人都得摔下悬崖不可。苏丫只好咬着牙开始往上爬。
岩壁都光滑极了,偶尔有点小缝隙小凸起根本就抓不住,幸好有傻子在下面顶着她,否则她在松开石头的瞬间就会掉下去。
苏丫每往上爬一点,傻子就跟上一点,如同寸步不离的守护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来到悬崖上,当身体爬出崖壁时,整个人已经浑身大汗,如同死过一次。
爬上去之后,她顾不得休息,转身就要拉傻子。
傻子冲她伸出手,脸上被汗水冲出几条印子,显然也累到极点。
苏丫刚要拉到他,他脚下的石头突然断裂,身体猛地往下一坠,和碎石一起掉落。
☆、民国童养媳(17)
“小心!”
苏丫吓出一声尖叫; 差点跳下去拉他。幸好他在坠落中再次找到落脚的地方; 堪堪停在距离崖顶五六米的地方。深呼吸几次后,继续往上爬。
在如此光滑的地方攀爬很费力; 他浑身肌肉紧绷,注意力高度集中,不敢错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苏丫干坐在地上,什么忙都帮不上,担心得要命; 也愧疚得要命。
傻子爬到崖顶边,苏丫奋力伸出手。他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往上一跃,二人搂着彼此倒在地上,傻子压在她的身上。
实在是太累了,二人上来后只想这样躺着。苏丫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手脚都动不了,仔细一看才察觉到他们现在尴尬的姿势,窘迫地问:“你能不能先下去?”
傻子反应过来; 忙撑着地站起身,露出来的白皙皮肤底下带着抹潮红。
“刚才的事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肯定已经掉下去了。”苏丫慢慢坐起身,抱着胳膊看着他问:“你已经救过我那么多次,想要什么报答?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照办。”
傻子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回答的打算。
苏丫嗤笑道:“你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 还想装疯卖傻吗?我知道你不是真傻,你告不告诉我真实身份也无所谓。但是知恩图报是我的权力,你不能剥夺。”
“不必了。”
半晌后,傻子冷淡地说出三个字,扭头就走。
不说就不说,有本事以后永远都别说。
苏丫在心底骂了句,打算去山下捡旗袍,却发现旗袍就在手边,连上面的灰都已被拍干净。
玉莲敢做出这种事,背后就算不是赵行槐在指使,也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
苏丫下山后并没有急着去找她,而是先去了周家,还向周太太解释,说自己因为熬夜拼旗袍所以起得晚了些。
周太太看见焕然一新的旗袍很开心,不仅没怪她迟到,还赏了好吃的点心给她。
在周家做了一天的工,下午五点时,苏丫下班。
她收拾好东西就出了门,直奔根儿,也就是玉莲的婆婆家,敲响她家的大门。
根儿还在外面做事,只有玉莲与她婆婆在,是她婆婆来开门的,看见苏丫面露不解,“你有什么事吗?”
村子虽然小,可她们都不是热情的人。另外苏丫以前每天都要干很多活,性格又内敛,极少与村里的人来往。
苏丫大大方方道:“我来找玉莲,早晨她找我聊了会儿天,把东西落在我那儿了,能让我进去吗?”
“是吗?那你进来吧。”
婆婆让出路,冲屋里喊道:“玉莲,有人找你。”
玉莲回来后始终没听到苏丫受伤的消息,怀疑她是不是得救了,在家担惊受怕一整天,听到叫声后踩着拖鞋跑出来,看见苏丫站在院子里,大吃一惊,连话都忘了说。
苏丫的笑容如春风般明媚。
“玉莲,别来无恙呀。”
玉莲打了个寒颤,满脸戒备地问:“你来做什么?”
苏丫朝她婆婆瞥了眼,玉莲明意,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
一关上门她就露出本来面目,凶狠地问:“你来报仇吗?我可不会让你得逞,何况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是谁救了你?”
苏丫笑道:“那么凶做什么?我只是来还个东西。”
“还?”
苏丫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珍珠耳环,两指捏着问:“是不是很眼熟?”
玉莲看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心脏蓦然一沉。
她没有说话,白里透红的脸头一次显得没气色。
苏丫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你认不出来吗?我可认得出……这是行槐店里卖的,从沪城进来一对才十个铜板,他上架后要卖两块银元。亏得镇上富人少,没人舍得买。于是唯一的一对就拿来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你说他送给了谁?”
玉莲面白如纸,颤声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苏丫微微一笑,拍拍她柔嫩的面颊,把耳环塞到她手里。
“我知道的可多呢,劝你以后还是安分点,少干些铤而走险的事,否则下一次我可不会还有这么好的心。”
玉莲抓着耳环,突然捂脸哭起来。
“我就是喜欢他,就是想跟他在一起,难道这也有错吗……”
她楚楚可怜地哭了会儿,发下苏丫无动于衷,只得收起眼泪问:“你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已经知道错了,也后悔了,你别说好不好?”
苏丫道:“我说不说,全看你的表现。”
她走了,玉莲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耳环,眼神复杂至极。
平安无事地过了几天,一日傍晚收了工,苏丫沿着石板路朝赵家走。
自那天以后,她和傻子就再也没见过面,更无法像从前似的,有点好吃的都带去给他。
现在的日子比她当年上班时还规律,每天就在赵家和周宅之间来回跑。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距离完成任务还遥遥无期,心情难以抑制地沉重起来。
正走着,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苏丫驻步观看,只见一个脏兮兮的人影从前面跑过来,所到之处行人自动散开,空气里漂浮着一股恶臭,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那是傻子吗?可他脏归脏,臭到让别人不肯靠近的情况还是从未有过的。
苏丫仔细看了几眼,发现不对。那人比傻子矮得多,身上满是黑黑黄黄的脏污,可是看体型分明是个女人。
她像是也知道自己太臭太脏,低头捂脸走得飞快,根本不敢看人。
随着她的靠近,那股恶臭越来越浓烈。
苏丫身边的人都开始退让,不想离那女人太近。
她也想走,对方却看见了她,加快脚步走到她面前,怨愤骂道:“你这个言而无信的人,你以为这样就会吓垮我吗?呸!我会跟你斗到底的!”
说完她疾奔而去,转眼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空气中留有臭味,苏丫捂着鼻子慢吞吞地往前走,回想刚才那熟悉的啐声,认出她是谁了——玉莲。
玉莲平日是最讲究的,今天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而且她身上的臭还不是一般的臭,很像……
就在这时,苏丫听见路边有两个妇人在聊天,言语间谈论的正是玉莲。
“诶诶,你知道么?根儿他家的小媳妇在后山蹲茅坑,掉到茅坑里去啦!”
“刚才跑过去的人就是她?我说怎么有人臭成这样……后山那个茅坑有好几年没人清理了吧,这味道还了得。”
“可不是,你说她闲着没事跑哪里去做什么?她家又不是没有茅房。”
“该不是和根儿两个小年轻想来点新鲜的,所以……”
“别胡说,根儿娘听到了得撕烂你的嘴不可,他们都还没拜堂呢。”
……
苏丫弄清楚来由,却更加疑惑了。
玉莲自己掉到茅坑里,找她下什么挑战书?还骂她言而无信……
难道是有人趁她不注意把她给推进去,她以为是自己推的?
想来想去,这个猜测最靠谱,可谁吃饱了撑的去推玉莲?
赵行槐是不可能的,沈梅花现在还在吃苦瓜跑圈,拉肚子拉到一看就茅房腿就软,根本不愿接近。
村里其他人就更不会了,大家没仇没怨的,何必做这种事?
一张熟悉的脸缓缓在脑海中浮现,苏丫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该不会是傻子吧?
刚想到这里,苏丫就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好看见前方树杈上坐着个人。傻子垂头看着她,因角度的问题,显得他格外高大,像是撑起了背后的一片天。
苏丫立刻扭头,换个方向回赵家,没有从那棵树底下经过。
玉莲虽是个没过门的小姑娘,又是人家买来的童养媳,可是根儿一家人都对她好,从小就把她捧在手心里,有点好东西都紧着她用。偶尔她和根儿吵架了,她婆婆骂的也绝对是自己儿子,绝对不让她受委屈。
今天这种事,简直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上茅房上得好好的,屋顶居然塌了,把光屁股的她结结实实压进粪坑里,差点溺死在里面,花了好半天才爬起来。
现在全村人都知道她干了这么丢脸的事,肯定是苏丫搞得鬼!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听话就不会害她,可结果呢?
见面时,玉莲朝赵行槐哭诉了很久,恨不得他能替自己去抽苏丫一顿耳光。
赵行槐十分无奈,一来二人关系不一般,玉莲经历这样的事,他不能视若无睹。二来手上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一定是苏丫干的。
苏丫手里还抓着他的把柄,他不能为了件没凭没据的事跑去找她理论。
因此他选择安慰玉莲。
“别生气了,说不定真的只是运气差,茅房刚好倒了呢。”
玉莲道:“不可能!我都听见脚步声了,绝对是有人故意弄的!”
赵行槐展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知道这是抚平她的最好方式。不过想起她白天才掉进那里过,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于是双手不自觉的悬空,轻轻搭在她肩膀上,没有像往日抱得那么亲密。
玉莲才经历过奇耻大辱,处在最为敏感的时刻,一下子就感受到他的异常,推开他问:
“你也嫌弃我是不是?不想抱就别抱,别弄脏了你的手!”
赵行槐忙抱紧她,安慰道:“怎么会?你这么美,谁会嫌弃你呢。”
“根儿就嫌弃,今天他看见我跟见了鬼一样,晚饭都不肯跟我同桌吃,说我身上臭……”玉莲想起今日种种,委屈的不得了,抬起头问:“行槐哥,你能娶我吗?我真是一天都受不了根儿了。”
赵行槐面露难色。
“现在吗?恐怕不行。”
“为什么?”
他才娶苏丫过门,家里也没什么闲钱,当然不能娶。而且玉莲是根儿家的童养媳,被他娶了算怎么回事?岂不要被人戳断脊梁骨?
根儿那人脑子不够灵,却有股蛮力气,生起气来非得一锄头锄死他不可。
赵行槐是万万不肯冒险的,又不想在玉莲面前丢了男子气概,于是说道:
“你是根儿家的童养媳,就算我想娶你,他们也不会同意啊。到时大家骂你水性杨花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玉莲失望又感动地扁着嘴,闷闷不乐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给他们赎身钱行不行?当初他们买我才花了十块银元,我现在攒了五块,你再凑五块就够了。”
赵行槐握住她的手,温柔道:“好玉莲,真不是钱的事……根儿娘喜欢你得很,他们不放手,我们就只能等。”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玉莲看着他英俊白皙的脸,喜欢得心都快化了,恨不得马上就跟他成亲拜堂,为他生儿育女。
这么好的男人,凭什么给苏丫?她配么?
☆、民国童养媳(18)
玉莲一肚子怨气的回到家; 根儿娘正好起夜碰见; 好奇地看着她:“你刚才出去了?”
玉莲沉闷地嗯了声。
“心里难受,出去走走。”
根儿娘理解她; 但是出于身份,还是叮嘱了一句:“你个大姑娘家的,夜里还是别到处走,影响名声。”
玉莲听着这话就来气,心想要不是他们; 她早就和她的行槐哥在一起了,可以和他住他们家宽敞的东厢房,何必挤在这个小破屋里。
要是没有他们就好了……怎样才能没有他们……
玉莲看着根儿娘的背影,心底生出个主意。
根儿家在南山坡脚下有块半亩大的地,每年都会用来种黄豆,黄豆成熟采摘后,一半拿去卖,另一半则晒干保存; 留着自己吃和来年当种子。
以往玉莲是从不碰这种农活儿的,今年她却主动提出自己可以帮忙晒豆子。
这让全家人受宠若惊,劝她几句后见她还是坚持,就把晒黄豆的任务交给她。
豆子是在七月末八月初时收的,正值一年里最热的时候。玉莲每天晒豆子收豆子,原本白嫩的皮肤黑了好几度,一度累到想要放弃。
但是想想自己的计划,她还是选择坚持下去。
把所有黄豆晒完的那一天; 玉莲捧出一碗黄豆炖猪蹄,放在当天的晚饭桌上。
“叔叔婶婶、根儿哥,我知道你们以前对我很好,是我一直不懂事,也不知道帮家里的忙……这是我亲手做的,可能不大好吃,大家都给点面子,多吃一点好不好?”
三人非常感动,拿起筷子把黄豆炖猪蹄吃了个精光,连滴汤都没剩下。
期间根儿娘招呼玉莲一起吃,她摇头,脸上挂着微笑,心脏却紧张得砰砰直跳。
很小时她就听人说过,吃下发霉的豆子后人就会变成傻子,找神医也治不好。
要是根儿一家都傻了,那不就没人能管得着她了?
届时就算村里有人说闲话,她也无所谓,毕竟男人都傻了,怎么还可以嫁呢?他们自己怎么不去嫁村口那个傻子?
吃完饭后,玉莲主动去洗碗,同时仔细观察他们,生怕豆子少了不起作用。
忐忑地等到后半夜,三人先后捂着肚子叫了起来。玉莲蹭得一下坐直身体,心道终于来了。
她竖着耳朵在屋子里听,他们的惨叫声越来越响,其中还掺杂着呕吐声。
呕出来之后不会就失效了吧?
玉莲跑到厨房倒了一大碗水,端去根儿爹娘的屋子,想靠水把他们喉咙里要呕出来的豆子压回肚子里去。
可是才一进门,她手里的碗就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顾不上捡,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
只见床下床上全是呕吐物,空气中飘着浓郁的酸臭味。根儿爹和根儿娘穿着背心短裤翻来滚去,布料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叫得声音沙哑,面如蜡色,模样比鬼好不了多少。
这……是正常的吗?
玉莲看得心惊肉跳,想走近一点查看,却听见根儿娘猛地呕出一大口东西,里面赫然夹着血,鲜红刺眼。
吐血了……要死人了……
玉莲混乱起来,再也不敢管什么计划,捂着耳朵尖叫一声,逃出这个地狱般的屋子。
三人的惨叫最后惊动村长,是村长叫了人连夜把他们用牛车送去大夫家,请求医治。
大夫给三人把过脉,摇头,说来得太晚,已经没救了。
几十个村民围着三人站成一圈,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口接一口的吐血,最后死去,再无动静。
众人心情沉重,没有人愿意说话。村长出于责任问玉莲:“他们怎么会这样?”
玉莲只是想让他们变傻,没成想居然直接死了,正魂不守舍着,闻言后凭直觉推卸责任,编造出一番谎话。
“婶婶说她想吃猪蹄,晚上就炖了猪蹄吃……我胃口不好吃不下,就他们三个吃了,所以才……”
“猪蹄是谁做的?”
“是、是婶婶。”
玉莲看着三人满身鲜血和呕吐物的惨烈死状,知道不能承认是自己害的,一口咬定是根儿娘做的猪蹄害死了他们。
这种事情村民没有本事查证,外面到处都在打战,正乱着,官府也没工夫来管。再者小村子里平白死了三个人,容易引起骚乱。
村长秉着息事宁人的想法,让人帮玉莲赶紧处理后事,第二天就把三人都埋了,屋子也清扫干净,他们生前之物该烧的烧该埋的埋,怎么方便怎么来。
玉莲穿着雪白的孝服去给他们送葬,回家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有点回不过神。
以前她总希望那一家三口赶紧消失,还恨过亲生父母,怪他们没把自己卖到有钱的人家。
可现在他们真的不在了,她突然六神无主,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根儿家的房子是她的、钱是她的、地也是她的,然而有什么用?她只想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而已,为他生儿育女,当个贤妻良母。
笃笃——
院门被人敲了两下,玉莲回过头,看见赵行槐推着自行车站在院门外,白色的短袖衬衣衬得他英俊非凡,如同夜空中唯一的明星般闪耀。
“我听说根儿一家三口都吃东西中毒了,有这回事么?”
他好听的声音响起,彷徨的玉莲终于找到自己的主心骨,不管不顾地叫了他一声,飞扑过去,紧紧搂住他的腰。
赵行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怕被人看见。
玉莲不肯撒手,趴在他怀中哭成个泪人儿,把他胸前的衣襟都给打湿了。
“行槐哥,你娶我吧,娶我好不好?”
赵行槐本想拒绝,毕竟根儿才死了一天,他就娶他的小媳妇不大好。可是转念一想,只要他娶了玉莲,那么根儿家的财产也都是他的了。他得趁着玉莲对自己一片情深时抓住机会,否则万一被哪个男人捷足先登,那岂不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如此想着,赵行槐改了主意,即便已经看见身后路上有村民经过,他仍义无反顾地把玉莲拥入怀中,并且拍着她的背脊说:“好,我们这个月底就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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