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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闺房里的铜镜成精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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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七名贵女正值韶华; 花开各艳,都是模样与家世上好的女儿家。虽说陛下还没打定主意; 但此事哀家心中有数; 恭亲王也心系陛下,这是他与哀家一同为陛下甄选的。薛贵妃; 你也算是后宫主位; 你意下如何?”
“太后这是为陛下与朝廷着想; 臣妾自当遵照太后与陛下。”
许太后见薛盈低眉顺眼; 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她心里乐呵,指着画卷上说起:“这是宁国公嫡女; 杨招娴。这是宗正之女许如筠,这是卫国公的孙女,许欣曼……”
薛盈一怔:“卫国公的孙女?那不是陛下的表侄女,论辈分她该喊陛下一声舅舅……”
许太后淡笑打断:“是; 卫国公赤胆忠心; 许欣曼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若成了这可是亲上加佳亲。”
薛盈怔忪着,她似是在哪个话本上瞧见; 那书中的男女主角因为亲上加亲而生下早夭儿,那话本的作者道这是近亲可能会有的杂症,但至今鲜有人信,也无人能解。薛盈未多想,周朝自古都盛行这亲上加亲,况且这是盛俞的旨意,不管他最终选不选妃,她也无权干涉。
从朔阳宫离开,薛盈心间有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堵得她十分难受。她道不清原由,她明明是希望盛俞好,心底见着那些仕女图却是那般地不舒服。
回到披香宫,宫女迎上前来道温氏已在殿中等候。
“娘。”薛盈走进主殿,温氏忙起身朝她行礼,薛盈笑,“还跟女儿见什么礼。”
“陛下待你好了?”
薛盈不想温氏担心,点了点头。温氏笑道:“那便好,你在宫里可得小心行事,莫要让陛下操心后宫诸事。怪不得今日陛下召见了我,答应了你我的提议,将我册封为甚州治农城主,这还是个新鲜官职。”
“真的?治农城主?这是几品?”薛盈惊喜,拉着温氏走进寝殿,母女二人便喝茶边说起来。
温氏道:“不知是几品,娘没有看圣旨,陛下让我准备好便启程。我不太懂农桑,陛下派了四名司农做我的副手,娘打算好好学。”温氏慈爱笑起,“如今真好,娘这把年纪可以重新学新的东西,你在宫里得陛下宠爱,子成也日益学习,忠心侍君。娘这一去啊虽说放心,可还是担心你。”
云姑在旁笑道:“奴婢瞧着陛下待娘娘是不一样的,郡主就放心吧。”
温氏道:“都说红颜易老,我是怕以后这后宫新人多起来,盈盈的日子会不如现在好过。”
薛盈沉默了片刻,温氏自当是不知晓盛俞与太后准备充盈后宫,她未提,只笑:“娘就放心做好这件差事吧。咱们虽是女儿身,可揽了这份差,一定不要教人看了笑话。”
“娘知道。”温氏覆住薛盈的手,看了眼四下,悄声问,“你入宫也有月余,陛下又且只有你一位妃子,盈盈,你可有什么好消息?”
薛盈面颊一烫,自是明白温氏提的好消息是何。她月事刚刚结束,怎会有这动静。薛盈一笑:“娘就别操心我的事了,我自知如何保重自己。”
“傻孩子,听娘一句话,男子的恩宠重要,可子嗣更重要。这后宫陛下不在时,你会寂寞,若有个一儿半女陪着,会好过许多。”
母女俩是临别不舍,说了许多体己话,温氏见薛盈不放心她,安慰道:“你外祖父在府上养了几只信鸽,娘明日请他托陛下开恩,送两只来你宫里,这样咱们便可随时通信了。”
薛盈心底确实不舍,虽说这最先是她的提议。她怀念儿时在庆王府与薛子成逗弄信鸽时的趣事,一时竟如个稚子般跟温氏嗔嘴:“还随时通信呢,那甚州与长京相隔千里,远得佳紧邻东朝,冬日里最是寒冷,你怎么选了这样一个地方。女儿怕信鸽飞到半途便被冻成雪球了。”
母女二人欢笑不止。薛盈忽然道:“娘,不如你向外祖父讨两个护卫,外祖父做了半辈子将军,府里应该有忠心的手下,他们必定功夫了得,能够护你一路周全……”
“你说什么胡话!”温氏忙打断,云姑也被愣住。温氏道:“你外祖父为官清廉,曾经早已将所有兵权交予先帝,庆王府不敢留有半分私欲。”
薛盈愣住,不是云姑之前提过的,外祖父曾派人来接她与母亲,外祖父为将多年,有自己的一股势力么?
云姑见薛盈这般发怔,以为是吓着了她,忙开解着:“郡主,庆王两年前派人悄然来接我们,这事儿您是知道的,您这般严厉跟娘娘说又是何必。”
温氏道:“谁说那是父王来接我们,温云,这是宫里,当年庆王府举家在边关服役,又怎能私自回京,这可是违逆大罪,以后切不可再提。”
温氏严厉望着薛盈:“盈盈,你是皇帝的后妃,知道在这深宫里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娘不是怪罪你,而是想你每一步都谨慎行事。”
薛盈知晓这是母亲太过忧心她在宫里的处境,点头道:“女儿知道的,娘放心吧。”
温氏起身要道辞,薛盈送她出了殿门,云姑走在后头,与薛盈道:“娘娘,你别生郡主的气,她也是忧心你一人在宫中的处境方才才严厉了些。这事儿咱们以后不提便是。”
薛盈点头,派了江媛去送。她目送温氏远去的背影消失在长长的宫道拐角,此去甚州遥远……呃,甚州?薛盈脑内灵光闪现,忽然忆起,甚州郡守何修南是母亲的初恋啊!
无怪那次温氏一口答应,还提要选甚州,原来母亲竟是鼓足勇气,想再活一回。
温氏年轻时与入京科考的何修南一见倾心,后来何修南醉酒,误入民宅,占了女子的身,被女子家里人捆绑着拜了天地。温氏伤心憎恶,与何修南一刀两断。那时薛元躬主动与温氏示好,处处安抚温氏,两人才成婚在一起。
后来,温氏被薛元躬休弃在寺中时,薛元躬才说出何修南的酒是他灌的,他不光灌了何修南酒,还下了药,捆绑何修南拜堂成婚也是他让人做的。那时家世清贫、靠自己才拼搏入京科考的何修南根本不是薛元躬的对手,在温氏的憎恨下,他的解释都是徒劳。
云姑告诉过薛盈,何修南多次派人送白银与冬衣到长宁寺,一直持续了四年。可他却请求云姑别让温氏知晓。倒是云姑忍不住道出了真相,温氏长叹,苦笑老天捉弄。五年前,何修南的发妻与女儿在探亲途中遇洪流山灾罹难,何修南清正廉明,重情重义,给了丈人家全部积蓄,又接济温氏四年,不知如今又是何情况。
薛盈望着宫墙外的暖阳,不禁微微一笑。她佩服母亲的勇气,她希望温氏幸佳福。
白湘送走温氏,回宫时带回了秦王妃。
薛盈微有些诧异,秦王妃朝她行礼道:“拜见贵妃娘娘,妾身今日入宫,是来探望贵妃伤势,也是斗胆来请贵妃娘娘原谅的。”
薛盈微微一笑:“本宫不知王妃后头的话是何意。”她心中却是明白,秦王妃不过是些客套话。
秦王妃仔细端详薛盈脖颈,落下口气道:“娘娘您无事便好,前些时日娘娘在景北别院险些遇害,妾身在府中记挂了多日。那是妾身与几个年轻丫头们提议去景北别院的,不想会有歹人生出这般狠毒的心思,虽说此事与妾身和那几个年轻小姐门无关,可到底还是让贵妃娘娘您受了罪。”
一番客套言罢,薛盈笑着称要休养,送走了秦王妃。她如今的心思不在这上,朝政权派自有盛俞决策,她如今苦恼着该如何让帝王消怒,哦不对,哄皇帝开心。
“现在还有新鲜的莲子吗?”薛盈瞧了眼正午的烈日,问白湘。
白湘回道:“骊风亭那里的莲早,如今已经没有了。奴婢派人去别的宫看看,娘娘要喝莲子羹吗?”
“我想摘些新鲜的莲子送去建章宫。”
第24章
白湘与江媛相视一笑; 忙欢喜地应承着去办。半个时辰后,被派出去的宫人回来禀道景房殿还有新鲜的莲蓬。
薛盈亲自走去景房殿。
景房殿甚远; 通往卫尉司庐舍; 那处风景雅致,薛盈去时仍是正午热时。桥下莲已凋敝; 只剩朵朵莲蓬在风里轻摇脑袋。白湘为薛盈撑着伞,江媛喊着太监们:“把船靠过来。”她提着裙摆要下去。
薛盈唤住她:“我亲自去。”
宫人小心扶着薛盈上船; 小舟游于湖面; 她摘下一朵莲蓬掰开,取出几颗莲子浅尝; 见是清甜可口才放下心。
卫尉司庐舍前; 薛子成与卫尉章寿恭迎盛俞离开。今日盛俞午膳后途径庐舍; 便入内瞧了一眼。
圣驾仪仗蜿蜒; 穿过景房殿时,盛俞忽然停下脚步。宫人举着华盖为他遮阳,闵三请示:“陛下为何停了; 可有什么吩咐?”
皇帝未说话,闵三循着皇帝的视线望去,满目荷叶碧色,小舟蜿蜒轻飘在湖面。舟尾端坐的身影婉约; 藕色宫裙与那满目碧绿相映成趣; 无怪皇帝会看得入迷。
盛俞就这样静眺了许久,闵三道:“陛下,容奴才去请薛贵妃?”
盛俞不说话; 回眸的眼神却凌厉告诫。他这般静立在树下眺望了许久,那纤纤素手,阳光下的白皙肌肤,和那飘动的秀发与裙袂都教他目不能释。
薛盈起身,她的莲蓬采够了,命宫人将舟靠岸,准备离开。盛俞见她动身,也预备离开此处。
那头却忽然响起一道呼声,盛俞回头看去,薛盈竟扑倒在岸边。
是小太监搀扶得太谨慎,让舟勾住了薛盈的裙摆,她靠岸时才致跌倒。白湘与江媛忙搀扶起薛盈,这头盛俞忍不住迈了过去。
薛盈腿上磕得疼,她小心着篮子里的莲蓬,见它们无事才松了口气。眼前却忽然多出一双绣着龙纹的靴履,薛盈僵愣,抬头望见盛俞的脸。
她羞窘得连忙起身,被盛俞握住手腕。
“亲自采莲蓬做什么,这些奴才都不知道动手么。”
他声音里薄怒,宫人哗啦啦跪了一地,惶恐请罪。薛盈道:“是臣妾要自己采的。”她拂开他的手,垂下头,“臣妾脸有泥渍,有碍接驾,陛下恕罪。”
盛俞未再伸手去握她的手腕,垂眸看着她。
她俯首低眉,周朝后妃服饰宽衣长带,略有宽松,盛俞喜欢看薛盈穿这宫裙。她细腰扶柳,如雪双峰,他赐去披香宫的服饰有意开了交领,雪肌微露,更显美人娇态,略有宽松的宫裙穿在她身上更别有一番视觉滋味,他很喜欢。方才的一番跌倒,令薛盈交领微斜,右衽松懈,露出一截水青色肚兜。
盛俞热火缠身,不知是看的还是晒的。他声音里恼:“把衣襟交领处拉高一点。”
薛盈低头凝望,一时羞红了脸。她提了提衣襟,用怀中莲蓬遮挡:“臣妾摔得衣衫不整,先回宫了。”她扶身行礼离开,盛俞未阻拦她。
薛盈头疼,本是想采些盛俞爱吃的莲子,此刻又被他撞见衣衫不整,运气霉矣!
今日一番日晒辛苦,她还是派白湘将莲子送到了御前,只是很快白湘便灰溜溜回来,瞅着薛盈道:“娘娘还是亲自去吧,陛下道‘未见人来,不足真心’。”
建章宫。
薛盈穿戴整洁,朝龙椅上的人请安:“臣妾知陛下喜食新鲜莲子,故而泛舟采摘,亲手剥了给陛下送来。”
盛俞埋首于案牍,淡声道:“送过来。”
薛盈轻声上前,他道:“放上面。”
他未再说话,薛盈便欲回宫,盛俞叫住她:“不是专程送给朕吃的么。”
薛盈回头:“是,陛下。”
“朕要看折子,你喂朕。”
薛盈愣住。
她让闵三抬水洗净了双手,拿勺喂去盛俞嘴边。他虽一直看着手边的折子,却是很配合地会张嘴吃下。薛盈心里忽然有一丝甜,她唇角微微翘起,盛俞却忽然道“够了,不吃了”。
薛盈微有黯然:“那臣妾告退,陛下晚膳想吃什么,臣妾去安排。”
“贵妃。”
“臣妾在。”
他仍道:“贵妃。”
薛盈微怔,抬眸见盛俞神色如常,她垂头诧异,恍然间明白他所答何意,薛盈涨红了脸……
夜晚。
入秋后的夜很凉,薛盈梳洗妥,乘上轿辇去了建章宫。
盛俞白日的话让感情上迟钝的她总算悟懂了,他要吃的是她。已入戌时,建章宫没有派人来,便是盛俞想让她主动过去。
薛盈到时,满殿灯火明亮,盛俞正沐浴罢,宫人拥簇着他走入寝殿,薛盈立在殿中,朝他请安。
他的一头黑发带着水汽,被一只白玉笄半束在脑后,余下半数发丝都散在肩后。他身上只披了一件精白里衣,半敞的胸膛处仍有水滴滑落。宫人取来棉巾欲为他擦拭水珠,盛俞抬手屏退:“让贵妃来。”
宫人将棉巾呈到薛盈手中,殿中众人便悄声退出了寝殿。薛盈上前,手指轻落在他胸膛擦过那些水珠。他发梢的水珠再次淌下,在她不注意里流向小腹。她手指往下,只敢用轻微的力气,却忽然被那只大掌握住了手腕。
薛盈抬起头,盛俞扯过她,轻轻一带已将她丢在了龙床上。
在她以为那些狂风暴雨即将来临时,盛俞却是一动不动。他的眸光带给她巨大压力,望着她道:“想好如何哄朕了么。”
薛盈轻轻启唇,那双红唇微微张合,却没有说出话来。
她不说,却懂,也有了动作。
她起身跪坐到床沿,褪下他一应遮蔽。等她以为他会再主动时,他却还是没有像从前那般。薛盈僵硬犹豫,虽说知晓盛俞的意思,却到底从来没有这般主动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她在盛俞带着天威的沉静里,想着方才来时看过的那些画本上的姿势。她说服自己,这不是取悦他,而是她心底里觉得自己是他的人,想与他同甘共苦,不愿他动怒难过,也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想要做的弥补。
她闭眼,扯过他的手,沿着他坐了下去……
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一切,她是温氏严苛教出来的良家女子,她所行所言都是名媛贵女,却在今夜里放浪疯狂,在今夜里像是一肌一骨被重新塑造,那些从来没有过的快感一次次席卷了她。
她仿佛没有认识过自己,这是热情的薛盈,是为爱甘愿付出而不惧不怕的薛盈,是她从不知道的薛盈。她娴静里放浪,温柔里媚骨缠心。是盛俞重新帮她认识了自己,也是她今夜里点燃了盛俞。他兴奋,掐着她腰问了许多话。
那些话听在她耳里污。秽不堪,却每一声都教她甘愿。
宫道上传来四更天的锣响,轻到不可闻。烛台灯芯被宫人入内挑亮数回,在脚步退下去时,盛俞喉间一声低沉,将滚烫都泄出。
热水被抬进殿内,擦洗罢,薛盈望着被宫人换走的衾被,眼落在那团白色上,如被凉水浇了满身。
他没有将那东西留在她体里。是不喜欢她,还是有更多的顾虑?除了第一次,他都是这般,薛盈这才察觉,方才的一切仿佛都是梦,她心黯然下去。
“想什么。”盛俞被宫人服侍穿上里衣,在问薛盈。
她抬头凝望他:“四更天了,臣妾还是回披香宫,陛下好生歇息吧。”
“把朕折腾完了就想走。”
薛盈一顿,经过方才,她不再那样害羞:“是陛下折腾的臣妾。”
盛俞唇边终于有了笑意,他屏退宫人,熄灭烛火,在降下来的漆黑里搂住她腰躺回榻上。
还是如从前那般,他将手臂给她当枕头。薛盈终于还是问出:“陛下不想臣妾拥有子嗣么。”
盛俞知道薛盈会有此一问。
“你难受了?”
薛盈未答,衾被下盛俞捏紧了她的手:“回答朕。”
“是的,盈盈心里,如黯然失色。”她没再用端庄和礼数掩饰情绪。
盛俞却轻轻笑起,他忽然间含住了她耳垂,与她贴耳倾诉:“朕还没尝够,等朕尝够这滋味,咱们再要子嗣。”
薛盈霎时羞红了脸。她听见盛俞在她耳边的笑声,在暗夜里看向他:“陛下还生臣妾的气么?”
盛俞沉默了片刻:“你知道朕为什么生你的气。”
薛盈握紧他手:“因为臣妾做错了。”
“何为错。”
“臣妾是陛下的人,身上不该有那东西。”
盛俞无声,紧扣住薛盈的手,他道:“有些话朕不言,不代表不知。你记住了,没有下次。”
不代表不知是什么意思?难道盛俞已经知道?薛盈后背生出冷汗,与其这般还不如她亲口告诉他,她开口:“陛下……”
可盛俞不让她说,他似乎并不想听,低低一声道着睡。薛盈心间感动,她拥紧了枕边的人,她觉得自己太幸运,也很温暖。
第25章
几日后; 许太后已甄选了那十七名贵女入宫,将她们安置在鹂翠宫与鹂宣宫。这两宫自古是王公留宿之地; 算不得是后妃居所。盛俞命人将通往勤政殿的南巷暂时堵上; 将北巷口开了门,通向朔阳宫; 简言之亦是通向后宫。
薛盈在披香宫听着白湘说到此事,一笑置之。白湘与江媛不知皇帝的心思; 难免会诧异:“娘娘; 您不难受么。”
“这是陛下与太后的安排,况且她们不是后妃; 连秀女都算不上; 我为何要难受。”薛盈一笑; “还是做些要紧的事吧; 吩咐司宮台,为贵女们准备一应起居用品,鹂翠宫与鹂宣宫有大小殿宇十七处; 太后还未安排她们入哪座殿,白湘,你把十七处殿的名字写在纸上,让她们抓阄决定。”
白湘一笑:“如此甚好; 奴婢听说太后还在头疼该如何安排宫殿呢。”
薛盈颔首; 再嘱咐:“事先禀报太后一声,许欣曼是陛下的表侄女,兴许太后会先为她安排住所。”
白湘领命而去。
盛俞来到披香宫时; 正见薛盈拿着芦瓢亲自在为苑中的花浇水。她神情悠娴,似乎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盛俞上前:“你去鹂翠宫、鹂宣宫都安排好了?”
“陛下,两宫有太后安排,臣妾未过去,已经派了白湘前去协助太后。”
盛俞笑:“贵女们住进了宫里,贵妃就不吃醋,不担心朕经过鹂翠宫,什么鹂宣宫。”
倘若说最先听到这个消息时薛盈内心是辛酸的,那经历这次的事后,薛盈已能肯定盛俞待她的这份真心了。她望着他,笑容灿漫:“陛下要去便去呀,这天下都是您的,臣妾身为后妃,不敢有任何阻拦。”
盛俞敛了笑:“你故意激朕。”
他板着脸,看似天威震怒,一双眼眸却一直瞅她神色。薛盈眨眨眼,心头好笑。
她放下芦瓢,昂首望着盛俞:“陛下才是激臣妾。”只是盛俞还是这般凝威含怒。薛盈失笑,昂着头扯了扯他袖摆,软软地喊:“俞哥哥,你莫生我的气,我也不想你去鹂翠宫和那鹂宣宫,贵女们可都比我年轻着,我害怕。”
她在配合地逗他,盛俞受用,他就是想看她示弱娇柔的样子。明明是打算许多时日不理睬她,他却自那夜后忍不住不想再让她难过。
美人在骨不在皮,薛盈却是内外明媚,他只要多看一眼,便受不住待她冷落。
两人一番逗趣,盛俞才说起来意:“齐山郡主后日便会出发去往甚州赴任,朕来告诉你,若你想回去陪伴她一刻,朕让子成送你回府。”
薛盈一怔,笑容明媚:“臣妾多谢陛下,臣妾想回去看看母亲。”
“如何谢。”
薛盈抿唇浅笑:“陛下,要亲亲是稚子撒娇,您是天子,应有天威。”
盛俞被道破,只能兴致阑珊道:“你启程吧,后日一早回来。朕今夜寂寞,不知太后酉时请朕去朔阳宫看什么晚宴,正好今夜里有些乐子消遣了。”
薛盈的笑微僵。她见盛俞面色平常,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道:“陛下,您夜里莫饮酒。”
“为何。”
“饮酒伤身。”
盛俞勾起唇角:“朕伤身还是你伤心。”
她哑然,不再隐瞒,直言道:“太后请陛下去朔阳宫,那十七名贵女一定也在场,臣妾只怕今夜陛下没那般好回宫。”
“你终于道出心里话了,这是你心中所想?”
薛盈点头,她脸红,却是继续分析着:“陛下如果要改周朝的婚姻制度,那一定要坚守住呀!”
盛俞凝望薛盈眸里的紧张,低头吻在她额间:“傻盈盈,朕在试探你心里话。今后你心中如何想,便与朕如何说。”
……
薛盈带着白湘与江媛,在薛子成的护送下回了薛府。
夜幕下的皇宫里,朔阳宫一派歌舞管龠。
盛俞坐在高处,殿前月下正有贵女翩跹起舞。放眼望去,端的是红花绿柳,千娇百媚。许太后偏头唤他:“皇帝,这舞如何,可还入得了你眼。”
“母后喜欢,儿子便喜欢。”
许太后挥手招来许欣曼,朝盛俞笑道:“这是欣曼,你应是不认得,论辈分她该唤你一声舅舅,哀家很是喜欢欣曼,你瞧瞧这孩子如何。”
盛俞粗略扫去一眼,配合着太后道了一声“是个可人”。
许欣曼一笑,穿戴与一张瓜子脸甚是明艳动人。她脆声声喊陛下,朝许太后道:“陛下只比臣女大了七岁,这声舅舅可喊不出口,陛下天姿俊逸,方才欣曼都瞧痴了。”
许太后被逗乐,忽有一贵女也起身朝这边款步而来,她朝盛俞与许太后参拜:“见过陛下,太后。家父宁国公杨朔,臣女杨招娴,叩请陛下圣安。”
盛俞未说话,许太后道着免礼:“杨小姐住在哪宫,还习惯么。”
“回太后,臣女住在鹂翠宫,西角二殿。宫里巍峨堂皇,又有太后与陛下两位神仙般的人物,臣女倍感亲切,很是喜欢宫里。”
许太后笑问:“初入宫便倍感亲切,你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就不想家里?”
杨招娴清秀可人,回道:“方才臣女说了呀,太后与陛下是神仙般的人物,母亲平素信神念佛,常将神佛挂在嘴边。因而臣妾见到你们便似见到了母亲般亲切。”
许太后笑出声,盛俞听着如此直白的恭维,也淡淡勾了下唇角。
他这一笑却将殿下那些贵女的目光吸引过来了。本就年轻的帝王,身着龙袍,冠冕束发,俊朗挺拔如翩然公子,却也浑然天威震慑人心。这样的男儿不管是王公还是帝王,都足以牵动妙龄少女的心。
尤其是杨招娴,她只以为这笑是盛俞绽放给她的,痴怔了一瞬间,忙冥思着道:“今夜多谢太后邀请臣女们来朔阳宫见见世面,盛情款待。墙梢月明入尽望,盈盈潋滟夜光好。臣妾与众姐妹都很开心,臣妾回座位了。”
她留意着盛俞的神情,盛俞在她话里确实走了神,杨招娴遂抿笑退下。
盛俞却只是因为听到“盈盈”二字而走了神,他想薛盈,无心再待下去。
盛俞起身与许太后道辞。
许欣曼望着盛俞离开的背影不舍,又讥笑一声道:“什么墙梢月明入尽望,会做几首诗就了不得么。”
许太后责备她:“曼儿,你仔细着,这是宫里。”
许欣曼笑:“侄孙女知道了,多谢太后提点。”
许太后端着笑,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从北过去,出了宫道会有內侍告诉你陛下所去何处,去吧。”
许欣曼双眸一亮,忙行了礼小跑开。
盛俞通向披香宫,途径花园铺砌的太湖石小道时,听见绿丛葱倩处传来一道悠扬的笛音。
所奏之曲是《上林猎马赋》,是先帝在世时所书之赋,由乐师谱成了曲。他驻足听罢,勾起了唇角。
他朝闵三道:“不知是谁人在此奏笛,竟犹是天籁。”
“陛下若是喜欢,奴才去看一看。”
话落,恰听夜里传来一声娇呼,片刻,前方窜出一道人影,那人一愣,忙抱着玉笛参拜:“臣女欣曼拜见陛下,臣女惊扰了圣驾,实在不知陛下在此。”
盛俞“哦”了一声,笑:“是小侄女呐。”
许欣曼扬起笑:“陛下唤臣女闺名便好。”她又惶恐道,“方才那亭子里有条长虫,臣女一时受惊,才至惊扰了陛下。”
“不碍事,你为何在此奏曲?这曲甚是动听,还是朕所爱之赋。”这是原身喜欢的东西,但盛俞自然知道许欣曼为何会在此处。
眼前的妙龄少女唇红齿白,比一众贵女都有朝气。却在他身前娇羞害怕,半是欢笑半是惶恐回:“太后想听臣女奏这首曲子,可臣女怕练不好,故而才想在这处多练习一下。”
盛俞颔首:“原来如此,难为你敬重太后。那你就在此处继续吹,多练习。”
许欣曼一愣:“陛下?”
盛俞道:“朕也甚是喜欢,你在这里吹,朕在披香宫也能听见,你继续。”他随手指了个太监,“好好陪着小侄女。”
……
宫外,薛府。
夜入了亥时,府中还是灯火通明的景象。
温氏与薛盈、薛子成姐弟俩坐在房中,她说起了两人儿时的趣事,将两人逗笑不止。府中不像是临别前的悲伤不舍,反倒像是欢乐温馨的家宴聚会。薛盈还想吃块点心,被温氏打了手。
“夜里多食伤身。”温氏见时已晚,这才道,“子成,你早些回屋吧,今夜我与你姐姐一同睡。”
薛子成颔首离开,薛盈与母亲洗漱后躺在榻上,她问:“娘,今日父亲登门求见,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事。”
温氏低笑一声:“还能有什么事,他知你来了,想求见你,不是为了升官,便是想要加爵。”
薛盈以为薛元躬是来送别温氏,她也未再提,与温氏睡去。
第二日里,庆王府也来了人探望温氏,朝薛盈问好。大舅母谨遵着外祖父的意思,想让温氏临走前去归恩寺中求一道平安福。
这平安福有由来。外祖母生几个舅舅与温氏时,每次都会亲自去拜菩萨保平安,次次顺产不受罪。庆王府上下便依着外祖母信了那座小寺庙。虽然如今外祖母不在了,可外祖父早已习成了这个习惯,府中也都是由着大舅母主持中馈,张罗此事。
大舅母王氏拉过温氏的手笑道:“走吧,父亲也是挂心你,此去甚远,还是求个平安福了却我们的心愿。”
温氏蹙眉:“我昨夜里梦到了鱼,我每逢梦见鱼便是要出事,我总觉得今日不宜出门……”
王氏更笑:“既然如此,那便更得求了。走,有我这个悍妇护着你,还怕出门了不成。”
温氏只能笑。
薛盈见母亲还有顾虑,说道:“不如我与子成去那寺中……”
“不用,一起去吧。”
薛盈也笑温氏太信那梦,不过为了让母亲放心,她还是嘱咐薛子成多带了几名随从。
第26章
归恩寺距长京城内远; 薛盈一行人早早出发,到时寺中香火鼎盛; 上香还需与香客排队。
大舅母王氏朝温氏笑:“你瞧我说什么; 这一路平平安安,只有你信那梦。”
温氏微笑:“谨慎些总要紧; 我的盈盈前些时日才出了意外,如今咱们总要护好她。”
王氏道着“我知”; 叫温氏别担心。薛盈反倒是不担心再出现那次的意外; 如今盛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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