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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重生日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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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总管此时上前躬身道:“谢五小姐方才因意外被烫着了,似乎伤的有些重。此时正在厢房等太医过来,长公主也在那头守着。”
    皇帝手里的筷子“哐当”一声掉在了桌上。
    李总管忙道:“陛下!”
    这一声唤,让皇帝清醒了过来。本欲起身的他又坐实了,沉声道:“你跟着云阳侯过去瞧瞧。”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拾起筷子,但手却一直微微发抖。
    李总管临走前,在皇帝身边轻声道:“陛下且放心,必是无碍的。”
    皇帝点点头,可目光却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薛简走的极快,李总管几乎都要跟不上了。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小跑着一直跟上。
    双珏捧着铜盆出来换水,正好撞上了赶来的薛简。
    薛简见是她,忙几大步上前,急急地问她:“阿萤如何了?”
    双珏往边上走了几步,低声道:“夫人伤的有些厉害,太医到现在还没来。我在边上瞧着那伤自己都觉得疼,也不知道夫人怎么忍下来的,都没听她叫一声疼。”
    薛简急道:“药呢?普通的烫伤药用了不成?”
    双珏摇摇头,“别庄里虽有药,却不敢用,轻轻一碰夫人就疼地出了一身的汗。夫人倒是能忍,可我们却不敢给她上药,怕手下一个没轻重叫她越发疼了。”
    薛简扔下双珏,一路小跑进了屋子,看都没看屋里其他人就冲到谢凉萤的床前。
    谢凉萤原本正闭目休息,痛的久了也就有些麻木了。她感觉到床有些微微下陷,睁开眼看到了薛简。她想朝薛简笑,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焦急的薛简,谢凉萤想起前世死了之后,她变成鬼所看到的薛简也是这个样子。
    别担心,我这次没死,可以好好和你继续走下去。
    谢凉萤想这么对薛简说,可张了张嘴,眼泪就从眼角滑落。
    薛简看着谢凉萤脖子和胸口上的水泡和红得极不正常的皮肤,根本不敢碰她,生怕会碰到其他的伤处,又弄痛了她。见她对自己哭,以为她疼地很厉害,“别怕,太医马上就到了。还有哪里痛吗?手上有没有被溅着?”
    谢凉萤忍着痛摇头,刚想说话就被薛简给拦住,“别说话,闭上眼好好休息。”
    看着闭上眼的谢凉萤,薛简急地团团转,问了几次都不见太医的踪影,心里越来越担心。
    屋里的和安先前没出声,怕扰着薛简和谢凉萤,见薛简实在急的不行,才把他拉到一边去低声说:“钱太医被周贵妃家的给叫走了,我的人上门去见却不肯放人。太医署里要说治疗烫伤,就数钱太医最行,若是伤的轻了,也就罢了,另外换个人就是。可阿萤这伤,我怕旁的来了反而给治坏了。”
    薛简听了,什么话都没说,撩了袍子就出去了。
    李总管见他走了,便道:“奴才先去前边儿和陛下说一声,陛下听说谢五小姐伤着了,心里也担心得很。”
    和安点头,“你去吧,告诉皇兄这儿有我呢。今日也真是横遭小人,竟出了这等扫兴的事。难得皇兄出来一趟,却要叫他败兴而归。”
    李总管拱拱手,并不言语,就此离开。
    薛简一路策马狂奔,几乎要把爱马给跑死了。他不顾京中不得奔马的律法,一路冲到蔡荥的家里,二话不说把正摇着躺椅哼小曲的蔡荥给带走。
    蔡荥横在马背上大叫:“你这要带我上哪儿去呀?好歹也给我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薛简面无表情地给蔡荥调整好位置,一点都不耽搁时间地狂奔回别庄。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宴席散了,皇帝的仪仗正准备出发。李总管听见马蹄声回头,见是薛简和蔡荥,心道原来是去找大夫了。
    皇帝自然也听到了声响,他问道:“李谦?”
    李总管道:“是云阳侯带着蔡御医过来了,应是给谢五小姐治伤的。”
    皇帝一直蹦着的心总算有些放松了。蔡荥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有他在,那就不必太过担心了。“走吧,别叫薛简过来了,救人要紧。”
    “是。”李总管道,“起驾。”
    皇帝与薛简擦肩而过,谁都没有停下。
    薛简策马跑到内院才停下来。蔡荥手脚并用地从马背上下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边上扶着树大吐特吐。
    薛简不耐烦地等他吐完,还不等蔡荥把嘴抹干净就往里带。
    “我说,你一句话不说把我拖到这里来做什么?”蔡荥被他带着跑,速度快地让他觉得自己是在逃命。
    “阿萤伤了,太医赶不过来,你替她瞧瞧。”薛简迟疑了一会儿,“若是可以……别叫留下疤。她到底是女儿家,爱美得很。我怕她以后见了疤痕心里难受。”
    蔡荥一愣,“你怎么不早说,我行医箱都没带上,叫我怎么看病。”
    薛简愣在原地,他只急着把人带过来,却忘了这茬。可现在回去怕是得宵禁了,进不进得去另说,没有手谕和通行令,轻易不能在宵禁时的京城走动。即便他是侯爷,也不能免俗。
    蔡荥脚下加快速度地往里走,“我先看看再说,暂且拖延一晚,明儿再去把行医箱拿来。”
    薛简闷闷地应了一声,低头跟在他后面进屋。
    蔡荥一看到谢凉萤就皱起了眉头,“怎么伤地这么重?”他看了看薛简,“怎么被烫到的?”
    薛简摇摇头,他先前只顾着担心着急,根本没心思去问具体的情形。
    和安此时道:“是被麻油鸡汤给泼到了。一碰她就痛地不行,也不敢轻易用药。”
    蔡荥点点头,“我先给她施针止住痛,然后再抹上药。”
    和安已经知道蔡荥没带行医箱的事儿了,她颇是为难地道:“我这儿没有毫针……”
    蔡荥扫了眼懊恼不已的薛简,叹了口气,道:“你过来,与我一道给她按摩穴道。虽说比不上施针,却也多少能缓解些痛楚。”
    魏阳站在和安的别庄门口,同门房道:“劳烦替我通报一声,敝姓魏,乃是谢五小姐脂米分铺子的账房,替蔡御医送行医箱来了。”
    门房见他衣着朴素,言谈有礼,手里果真提这个行李箱,心里顿时就信了几分。但到底不敢随意将人放进去,便道:“劳驾先等等,容我进去禀报一声。”
    魏阳颔首。
    不过片刻,门房又回来了,“魏公子里头请。”
    “有劳了。”魏阳跟着门房往里走,问道,“是府上哪位病了?我见云阳侯匆匆忙忙地来找蔡御医,竟连行李箱都落下了。”
    “并不是咱们府里的主子。是谢参知家的五小姐,今儿宴上被热汤给淋着了,如今正躺着呢。我听里头服侍的姐姐们说伤得挺重。”
    魏阳停下了脚步,手里的行医箱掉在了地上。
    “魏公子?魏公子?”
    和安听说有人把蔡荥的行医箱送来了,当即就坐不住了,亲自出来想将人迎进去。却不曾想到出来见到的却是红着眼眶的魏阳。
    魏阳呆滞地看着和安,都忘了行礼。还是门房连声提醒下才僵硬地道:“长……长公主。”
    “原来是你送来的。”和安下了台阶,关切地看着魏阳,“你腿脚不好,怎么不叫旁的人过来?路上可还好?”
    魏阳颤着嘴,“阿萤……东家……”
    和安心里一惊,也顾不上周围下人的目光,拉着魏阳就去了自己的正房。
    两个人在房里呆了许久才出来。
    和安明显是哭过了,眼睛红红的。出来就问嬷嬷,“行医箱给蔡御医送过去了不曾?阿萤的伤如何了?”
    嬷嬷道:“老奴才打那儿回来呢,蔡御医已经给谢五小姐上过药了,勉强灌了点安神药,刚睡下。”
    和安转头看着魏阳。魏阳犹豫了许久,终于道:“我……能去看看她吗?”
    和安点点头,“我带你去。”
    厢房里,薛简一手牵了谢凉萤,正守着她。蔡荥开了方子之后去了边上休息,施针还是很耗心力的事。
    和安同魏阳轻手轻脚地进来,站在床边看了许久。谢凉萤已经沉沉睡去,烫出的水泡已经挑掉了,伤处被糊了厚厚的黑色药膏。虽说还有些距离,但魏阳还是能闻到那股子清凉刺鼻的味道。黝黑的药膏衬着谢凉萤的雪肤,很是刺痛了人的眼睛。
    薛简看了眼魏阳,倒是没曾想他来了,便起身让了座给他。
    和安拉着薛简出去,留下魏阳一个人。
    薛简在外间却还一直往里头看,似乎怕魏阳对谢凉萤做什么似的。
    和安道:“有什么好担心的,魏阳又不会害她。”她接着道,“我已经叫人去谢家了,这段时候阿萤就住在我这儿。你今儿也留下吧,便是回去了也是宵禁。进不了城还得在外头将就一晚。”
    薛简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就算和安不提,薛简也想留下,他不放心谢凉萤一个人。
    “那我这就叫人去收拾间房。”和安说罢就出去吩咐了。她已是有些年纪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以她现在的心力已经不足以应付,需要休息一下。
    顺带好好想想魏阳方才同她说的。
    薛简在和安走了之后并没有去里间,而是在外头独自喝茶。他已经知道了谢凉萤是因为赵雨桐才受了这遭罪,想起席间撞见赵雨桐时,她看自己的眼神,不由得冷笑起来。
    他自然知道赵雨桐的眼神里有些什么。既然人家这么想要,那他就给她,只要她受得起。
    魏阳在里间摩挲着谢凉萤的手,突然仰起了头,咬牙让涌出的眼泪不致落下来。
    等华灯初上,魏阳才慢腾腾地走出来。
    薛简看了他一眼,“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借着陛下的名义吩咐厨房特地给阿萤加菜,阿萤也断不会被伤着。”
    魏阳木然地道:“与你无关,别把错往自己身上拦。”他坐在薛简边上的椅子上,叹道,“人活一世总会遇上些小人和坎坷,端看你能不能熬过去。我爹没能扛过去,所以他死了。我走过去了,却失了一条腿。”
    他摸着自己那条残缺的腿,“阿萤……一定会过去的对吧,她娘一直在看着她,她过去了这一遭,以后都会安安稳稳的对不对?”
    薛简咬着牙没有说话。刚才他已经问过蔡荥了,蔡荥说谢凉萤伤的地方太多太大,会不会留疤不好说,得看谢凉萤自己的身子骨底子强不强。薛简想起前世他们两人婚后的事情,那时谢凉萤替自己缝制罗袜被绣花针扎了手,疼得她直叫唤。这次那么大的伤,该是多痛才让她连话都说不了了。谢凉萤的眼泪并不是落在发髻里,而是滴在薛简的心里,如同穿骨□□一样。
    薛简好想听谢凉萤同自己撒着娇唤痛,也不要她一言不发默默哭着望着自己。心头的罪恶感侵袭了薛简的全身。如果不是他突发奇想,给谢凉萤送菜,就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他当时脑子怎么就这么转不开呢!宴后多少东西能哄地谢凉萤开心,自己就偏偏挑了这个时候。
    魏阳听到一声响亮的掌掴声,惊得转头去看。只见薛简一侧脸高高肿起,面色极是狰狞。
    “我断不会放过伤了阿萤的人。”
    谢凉萤第二日就醒了,双珏正给她换药。瞥见床头那一大碗黑乎乎的东西,谢凉萤就觉得不好,忙叫双珏取了镜子过来。
    看着自己脖子和胸口一片的黑色,谢凉萤心情就糟糕透顶。清清凉凉的药膏缓解了灼烧的疼痛,可却丑的要命。谢凉萤没好气地撇过头,却扯痛了伤处,这突如其来的痛没叫她给忍住,眼泪登时就掉了下来。
    双珏一开始见谢凉萤要镜子,还心想着幸好药膏把伤处给糊住了,根本看不清底下。现在看谢凉萤哭了,以为她是因为担心以后留疤,忙哄道:“蔡御医说了,夫人身子好,断不会留疤的。夫人大可安心。”
    谢凉萤慢慢地抬起手把眼泪给抹掉,“真不会?”
    “真真的。”双珏嘴硬道,其实心里虚得很。
    薛简在外头听见谢凉萤的声音,心头不由一喜,便急着进去看她。
    谢凉萤听到脚步声便转头去看,见是薛简后立刻大惊失色,高声尖叫,“你给我出去!”
    薛简被她给叫懵了,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双珏奇怪地问道:“夫人?”
    “把薛简给我轰出去,不许他过来!”谢凉萤此时恨不得拿被子把自己给裹起来。
    薛简把她太过激动给扯痛了,忙道:“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你别动别说话,仔细又痛了。”
    退到外间的薛简郁闷地看着掩嘴偷笑的和安与魏阳。他一脸郁卒:“阿萤准是记恨上我了。连见都不想见我。”他咬牙切齿地道,“都是那个赵雨桐,要是阿萤从此不见我,我就叫整个赵家都滚回乡下去!”
    和安嗤笑,“哟,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手握吏部大权?想叫谁走就叫谁走。我皇兄要是也能这么横就好了。”她转头对魏阳道,“这下可好了,人醒了,就没旁的事,总归能好起来。昨夜她突然起了高烧,可把我给吓坏了。”
    “我也是,都躺下了,听到阿萤这儿的声音又起来看。可算是在天明时退烧了。”魏阳心有余悸地道。
    薛简在外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头痒痒的就想进去看看谢凉萤到底怎么样了。所以在见到换完药出来的双珏后,忙迎了上去,“阿萤怎么样了?你可有问她为什么不见我?”
    双珏忍着笑,说道:“主子且放心,我已经看过了,夫人红的地方都退了些。方才夫人是担心自己此时的难看样子叫主子给记住了,此后一辈子都忘不了。”
    “就为了这个?!”薛简不信,“可她方才那样子,简直像恨我恨到不想见我。”
    和安同为女子,倒是有些了解谢凉萤的想法。“都说女为悦己者容,阿萤必是因为对你上心才不想叫你瞧见。换了我也不愿意啊,最难堪的时候叫你给见着了,心里一辈子都会惦记这回事,生怕见到自己就想起那狰狞的伤处。谁不想在自己心悦之人面前一直美美的。”
    薛简郁闷地说道:“她没清醒的时候我早就给看光了,现在醒了倒是见不着了。还不如不醒呢,起码我能守着。”
    和安嘲笑他,“要是一直不醒,你还能放心得下?怕是要带着她踏遍万里去寻名医了。”
    魏阳长出一口气,“总算没事了,我也能安下心来,今儿下午就回铺子去吧。”
    和安问他,“不多呆几天?”
    “不了,铺子里事情太多抽不开身。昨日还是想去同蔡御医借医书,才和掌柜告了假出来的。”
    “幸好你昨日在,否则要是阿萤晚上起了高烧,没了行医箱的蔡荥怕是得束手无措了。”薛简心有余悸地道。昨晚谢凉萤突然发起了高烧,迟迟不退,把薛简急得都快哭了。
    和安看着他们二人,道:“你们俩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这几日阿萤就留在我这儿养伤。薛简你回京的时候,记得跑一趟谢家,知会他们一声。”
    薛简点头,“她留在这儿也好,起码比在家里头清静。”
    颜氏和谢凉云尚且病着呢,谢乐知和谢初泉虽说都养好了,可到底不比女子心细会照顾人。谢凉萤现在的确需要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
    和安这儿的吃穿用度自不必说,比谢家好了不知道多少。皇帝又疼她,经常逮着由头就给她添封邑或送赏赐。和安对谢凉萤又心怀有愧,所以一概都给她用最好的,都快赶上郡主的份例了。
    谢凉萤因为伤的不是地方,在养伤期间每次转头都要整个身子转过去,叫和安直呼看着都累。跟和安相处久了,谢凉萤就发现其实和安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高高在上,她也是个普通的中年贵妇,会担心出嫁了的女儿在远处会不会过得不好,也会唠叨杨星泽这把年纪都没定亲是不是太晚了。
    这样宁静又不失热闹的日子让谢凉萤觉得过得很舒服。私下她对双珏说,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一直呆着就不回去了。
    双珏笑道:“那夫人就早些同主子成亲不就行了。到时候在侯府里头,夫人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凉萤撇嘴,“才不呢。阿简没有亲人,一月就三个休沐日,若是圣上叫他出京办事,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都是常事。”
    双珏失笑,“夫人怎么说的好像和主子住在一起过似的。”
    谢凉萤一愣。的确啊,她是和薛简一起住过呢,虽然薛简对自己很好,但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偌大的侯府还是会觉得冷清的。
    不过前世自己也没什么朋友,平日里走动的都是关系平平的贵妇人。兴许以后自己可以常常出来找人玩儿?
    谢凉萤支着下巴,开始畅想以后的生活。
    大宫女端着一碟子杏仁奶酥过来,看谢凉萤正在想事儿,就没打搅她。把东西放她面前的桌上后,就同双珏去说话了。
    “麻烦姐姐总是一趟趟地跑过来。”双珏笑道。
    大宫女现在也成了谢凉萤这儿的常客,三五不时地就过来一趟。不是看看谢凉萤这儿是不是缺了东西,就是过来送和安的赏赐,偶尔得了空也跑过来给双珏帮忙。
    “这有什么。别庄算是小的了。我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才真的要跑断腿。公主宫里没有小厨房,我都得上御膳房那儿拿吃食。拿一次就得花上许久,路上还得仔细不能走得太快,以防菜肴给洒了。如今这点路,可算不了什么。”大宫女见谢凉萤还在那儿发呆,就把双珏拉到远一些的地方,压低声音,“你可晓得近些日子云阳侯在做什么?”
    双珏想了想,摇摇头,“侯爷有空的时候就过来看夫人,但夫人总不见他。两个人每每说话都是隔着屏风的。便是说也说不上什么,大都是主子说些外头的事儿哄夫人高兴。”
    大宫女皱眉道:“今儿是别庄送东西去京城长公主府的日子,车夫回来之后说是如今京城到处都在传云阳侯要向谢家退婚,另娶赵家二小姐为妻。”
    “还有这等事?”双珏倒是知道先前京里就传过类似的话,但彼时只说会退婚,倒从没听说过退婚之后会娶何人。这等风言风语向来不足为惧,任它说个几天就会没了声息。
    这次怎么连后续都有了?
    也不知传的的人是谁,这可是会损及赵雨桐的闺誉。若以后谢凉萤和薛简如期完婚,都不知道赵雨桐要把脸往哪儿放。
    双珏倒不是喜欢赵雨桐,她刻意陷害谢凉萤受伤,足见其人品性不高。但同为女子,双珏知道内中艰辛,还是会心存一丝怜意。
    双珏不确定地道:“应当……不会吧,先前不也传过主子要退婚。这等闲言碎语就由得它们去吧,过些日子嚼舌根的人觉得没意思也就不会说了。”
    大宫女见双珏没当回事,心里就急了,“若只是捕风捉影的事儿,我哪里还会来同你说。乃是有人见到了云阳侯与赵雨桐泛舟同游,所以才会传出这些话来。咱们不在京里头,所以感觉不到。庄子上的人说,如今京里越传越像是真事。”
    双珏下意识地回头去看谢凉萤,见她还高高兴兴地再吃大宫女送过来的点心。看到自己回头去看她,弯下腰来跟自己点头,两只眼睛笑眯眯地向大宫女道谢。
    如果传言是真的,那这笑容会不会永远消失在谢凉萤的脸上。
    双珏无法想象那样的谢凉萤。每日服侍在谢凉萤身边的她太清楚谢凉萤对薛简的感情了。谢凉萤空了就会拿镜子照自己的伤处,不断地担心会不会留疤,让薛简不高兴。虽然双珏对薛简有信心,认为他断不是那等薄情寡义之人,但世间男子大都负心。
    大宫女顺着双珏的眼神去看,勉强挤出笑来回应谢凉萤的谢意。
    “公主已经知道这事儿了,也在府里下了令,叫谁都不许再说这事儿。可我担心纸包不住火,到时候万一叫谢五小姐知道了,心里该多难受?”大宫女忧心道,“我也盼着是传言,但即便是传言,这也够叫人糟心的了。”
    双珏道:“谢谢姐姐惦记,我会想法儿不叫夫人知道的。若……真的不慎,那我再徐徐开导她。”
    大宫女点头,“那我就先回公主那儿了,也是公主不放心,特地叫我借着送点心的时候同你说这些,让你好拿个法子——不过便是公主不提这事儿,我自己也想来跟你说的。”
    “姐姐的心意我自然是知道的。”
    双珏送走了大宫女,就一直看着谢凉萤发呆。走神走地谢凉萤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谢凉萤狐疑地看着双珏,心里猜测她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难道是她妹妹伤了的手有了反复?还是说……看上了别庄里的谁?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谢凉萤不由得认真了起来。她努力回忆着前世双珏和自己提起婚事的时候,当时双珏并没有说究竟是谁,只说有人问自己愿不愿意嫁给他。
    那时候一脸幸福笑着的双珏让谢凉萤怀念得很。
    如果这个人真是在别庄里,那到底会是谁?谢凉萤想,那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子,才能叫双珏都动了心。
    自己这次一定要见见那个人。

  ☆、第45章

薛简冷眼看着赵雨桐兴高采烈地在一旁捣鼓香篆。他借着抬手,用袖子遮住了自己打哈欠的样子。
    一旁的柴晋眼尖地瞧见了,他凑近薛简,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既然不喜欢,何必要过来。”
    薛简瞥了他一眼,“这不是恪王妃办的香事雅集吗?我就算不给她面子,也得看你的份上过来。”
    柴晋忙撇清关系,“我哪里不知道你的性子,对这些东西最不上心了。是澄芳一心要请你,我也跟她提过你不喜欢,但到底拗不过她。”
    薛简看了眼边上大腹便便一脸笑容的柳澄芳。前世他一直不解,为什么柳澄芳执意针对谢凉萤,按说她俩并没有过太多的交集。她如今怀着的孩子,应该就是那个被流箭射中而死的孩子吧。两人去探望谢凉晴的时候,柳澄芳把谢凉萤推出去挡流箭,薛简倒是能理解。那兴许是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可后来诬陷谢凉萤给自己下药导致自己流产又从何说起?
    柳澄芳有野心,薛简知道。柴晋娶她也未必是因为对柳澄芳有多爱重,更多的是为了她背后的柳家。柳清芳的性子软绵温和,并不适合柴晋。既然柳澄芳有意,那么柴晋也就顺水推舟地成了这桩事。
    但柳澄芳对谢凉萤那种莫名的敌意,让薛简始终揣测不定。她们之间并没有牵扯到什么利益,何况还是名义上的表姐妹。
    这次也是。从柳澄芳特地邀请自己参加雅集,并且安排在赵雨桐边上的位置,薛简觉得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在这个风尖浪口上,这样的举动显然是想撮合自己和赵雨桐。
    谢凉萤究竟做了什么,让柳澄芳这般怀恨在心?
    赵雨桐捧着打好的香篆,献宝一样地放在正在发呆的薛简面前,“侯爷你看。”
    薛简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根本没听到。赵雨桐连声的叫唤都没能让他回过神来。亭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颇有些尴尬。
    柴晋咳嗽了一声,装作不经意地拉了拉薛简。
    薛简恍若初醒地应了一声,“哦,不错。”
    赵雨桐见他根本没都没看,心里有些不高兴。但看向柳澄芳时,对方给予她鼓励的笑容,让她觉得自己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而沮丧。
    薛简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她有什么资格跟薛简拿乔。都说女追男隔层纱,薛简这层纱也太厚了些。趁着谢凉萤养伤不在京城的这些时日,赵雨桐多次找借口和薛简接触。赵夫人也默许了赵雨桐在私下散播自己和薛简的绯闻,即便与旁的夫人相遇时,被人提及赵雨桐如今多次和薛简一同出现在大家的跟前似乎不太合适,赵夫人也替她做了遮掩。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而去。但赵雨桐就是觉得不对。只要她向薛简作出邀请,薛简就没有不赴约的。可是薛简始终都对她冷冷淡淡的,没有露出过半点情绪来。
    难道是自己努力的方向错了?
    还是说,薛简一直惦记着那日海棠宴自己被陌生男子纠缠的事,觉得自己太过轻佻?
    赵雨桐心里不觉有些懊恼,都是那人闹将出来的事,如今倒要叫她收拾残局。
    不过听说那人在宴后已经因故被贬去边疆之地,这会不会是薛简干的呢?想到这点,赵雨桐的心就又蠢蠢欲动了起来。薛简果然还是在意自己的吧?只是面子上抹不开,他和谢凉萤的婚事还没退呢。
    看来自己得想想办法,让薛简快些下定决心,把婚退了,早早来赵家向自己提亲才是。
    不管怎么想,已经不受皇帝庇护的谢家都不如她投靠了白相的父亲如日中天。薛简怕只是抹不开面子而已。
    赵雨桐对薛简甜甜一笑,用自己最温柔魅惑的声音道:“侯爷,我听说后日洛水会有灯会,侯爷届时可有空?”
    薛简看着赵雨桐造作的样子,心里直犯恶心。他霍地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赵雨桐紧追了走了的薛简几步,“那后日之约。”
    薛简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赵雨桐,“我届时自然会去。”
    赵雨桐心下一喜,对着薛简的背影盈盈一拜,“那到时候我就等着侯爷了。”
    柴晋轻轻摇头,赵雨桐这也做的太明显了,傻子都能看出她是什么心思。他扫了眼亭子里的众人,果然不少人对赵雨桐目露鄙视的眼光。
    也罢,求仁得仁,只要自己不后悔就好。
    薛简刚打算出恪王府,就被柴晋的母亲,老恪王妃的人给叫住了。他看着面前不卑不亢的嬷嬷,眉毛微微挑起。他与柴晋有交集,但是却从来没和他的母亲打过交道。不知道这次叫自己过去是为了什么。
    “那就请嬷嬷带路吧。”
    恪王府的正房如今是柴晋和柳澄芳住着的,老恪王妃让出了正房之后,搬去了花园后头的厢房。她是想求个清净,年纪大了,不爱那些个热闹。
    嬷嬷带着薛简特意绕过了花园。大概是不想叫柴晋和柳澄芳知道。
    这让薛简越发奇怪了。
    嬷嬷将薛简带到了耳房,“薛侯爷来了。”
    柴母正闭着眼睛跪在佛龛前念经,听到薛简来了之后停下了,在丫鬟的搀扶下起了身。
    两人在外间坐下,嬷嬷带着屋里伺候的人退下,为他们关上了门。
    柴母缓缓道:“我那媳妇儿给你添麻烦了。”
    薛简恭敬回道:“恪王妃对我并无无礼之处,您这是客气了。”
    柴母冷笑,“别当我不管事了就能糊弄我了。她在外头干的那起子事情,还真以为我不知道?”
    薛简飞快地看了眼柴母,略有心惊。
    “我眼睛还没瞎,耳朵也还没聋。该知道的,自然都会知道。”柴母和气地道,“我还没谢谢你同谢五小姐将那个外室好好安置。”
    薛简目光闪烁,“您客气了。”
    柴母叹道:“阿晋打小时候就在北边儿呆着,等奉命回京的时候已经上了年纪。如今已年近三十,却还是没个孩子,我心里着实着急。也亏得那个吴小姐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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