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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生活记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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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靖薇的视线实在是有些过于外放,沈君睿实在是很难忽视,尤其是她脸上那抹子笑意,透露着些许侵略,以及几分的不怀好意,让他着实有些纳闷,她这是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来折腾人了?
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圣上的驾临,让所有私下说话的人都回过了神来,跪拜三呼万岁。
“众爱卿免礼。”端坐在高堂之上的锦帝挥手示意众卿平身,说了一番今年国情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与众卿家的努力是分不开的,还望明年更加勤勉之类的话。然后赐了酒,叫了宫中舞姬进舞,群臣就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
“建安侯近来可真是喜事不断,先是与顾老爱卿结了秦家,前阵子看折子,建安侯府今年又入宗了一子一女,倒是子嗣兴旺了,今后宫里年宴该添坐席了。”
一曲舞毕,锦帝大手一挥,让众舞姬退出殿外,只留了乐师们演奏着喜庆磅礴大气的节庆乐曲。然后看着沈君睿说道。
“回圣上,今年府里是入了宗一儿一女,如今已经记在微臣内子名下。”皇帝专门把他提出来说事,沈君睿不得不起身应话。皇上这人是在为他拉仇恨呢,看安平侯的脸色就知道了。就连顾靖薇都能看出来的事,他这久经官场,混迹朝堂的人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当初圣上将顾老头的女儿指婚给他,就是看他多年未娶正室,护着嫡子嫡女的出生地位,与安平侯府关系稳定牢固,这才要将辅国将军府的势力插进来,意图分裂建安侯府和安平侯府的势力。另一边又暗地里捧着朝廷里的言官们,放出豪言壮语,直接污蔑他们三家有不臣之心,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权衡之术罢了。
“嗯,叫他们上来让孤看看。”锦帝饶有兴致,他当年登基很是艰难,几乎是靠着安平侯,建安侯,辅国将军这三家联手推上去的。辅国将军府倒是一直是坚定的保皇党,但是那安平侯和建安侯可就难说了。加上两家一直是亲家,为了维持这样的关系,建安侯府竟然近十年主母的位置一直空着,这怎么能让他放心。
安平侯抓着皇城附近的禁军兵符不撒手,建安侯管着北边连绵山脉,两家势力关系跟铁板一样稳固,他就是想插手都插不进去,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就只有牢牢把握着南边军队的辅国将军府了。
他让辅国将军与建安侯府结亲,就是在两个侯府之间放钉子,顾家的女儿就是第一颗钉子,原本可惜了顾家那女娃不能生,不过,如今这样正好,漫说顾家这个真生了儿子,养不养得大还难说,就是养大了,沈君睿的嫡子年岁已经大了,再想动摇他的地位也不容易了。现在认了个嫡子,年对跟沈家嫡子倒是相差不大,才能真正的威胁到他的地位,进而让安平侯府与建安侯府生嫌隙。
若是他再加把火,给那个庶出的嫡子一点甜头,他就不信顾家这女娃不动心思,她越是动心思争世子的位置,安平侯府就会越不满,他们那原本铁板一样的势力就会产生裂缝,他这个皇帝才有机可乘,才能坐稳当这大好江山。
沈玉轩和沈玉玲相互对视一眼。连忙起身从席间走了出来,到大殿之上,朝着圣上跪拜下去。幸好考虑到今天是要进宫赴宴,今后他们进宫的机会也多了,府里已经提前半个月请了教席,专职训练他们的宫规礼仪。
“抬起头来让孤好好看看。”锦帝笑着道。见两人抬起头来,不由的感叹,沈君睿真是了不得,嫡子嫡女教育得出类拔萃就不说,就连一对庶出的子女也教育的这般出色。
旁的不说,礼仪肯定是进宫之前就好好教导过了的,不能说很出挑,但是也中规中矩挑不出错来。但是看身形,看神态,倒真是不卑不亢,既不像一般人因身份地位骤然改变而显得轻狂,又不见瑟缩的神态,端的是沉稳大气,端庄贤淑。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沈侯一贯教育得好,还是顾家那个丫头调教的结果,听说自打定了这二人过继之后,她就着手调教起来。
“爱卿真是好福气,看看这两个孩子,生的这般俊俏模样,还这么沉稳大气,真不愧是名门之后。”
“皇上快别夸他们了,免得这两孩子回去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沈君睿笑着替二人回话。皇上在这招可真狠,他都已经能感觉得到安平侯那边朝他扔过来的眼刀子了。
“这是哪的话,孤瞧着你这一双儿女就很是沉稳,哪里是你说的那样。”锦帝坐在高堂之上,自然也没有遗漏掉安平侯送给建安侯的那一记利光,甚是满意这样的效果。
“嗯,你家这一双儿女还没有封号,这样吧,我瞧着你这闺女很是稳重,今儿又是年节,是个好时候,孤就赐心蕊县主的封号,吃三品的俸禄吧。”锦帝指着沈玉玲道,转头又指着沈玉轩,却是想了一阵,这才说道:
“至于你这儿子,让他明儿去文渊阁先呆上一阵,看看他的文采,孤再决定让他干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这不合适吧?”还没等跪在地上的沈玉轩磕头谢恩,皇帝陛下右下方的位置,突然传出了十分不和谐的声音。
众人不由得看过去,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不给锦帝面子的,除了合心长公主,倒真是想不出还有别人了。
顾靖薇一挑眉,怪道这位能闹腾的主,自打秋祭那日以后就没有声音了,原来是等着今天这样的机会,在这候着她呢。
这样的场合,她长公主将沈玉轩冒犯皇室后裔的事说出来,就算是皇帝有心不追究不计较,为了皇室颜面,也得处置一番,哪怕是势弱,也不得不维持皇室基本的体面。
“长公主是对孤的安排有所不满?”坐在首位上的锦帝不悦的皱眉,就连一声皇姐都不叫了。合心虽然是他的长姐,平时在宫中也由着她没有规矩惯了,可是她怎么就不看看场合呢,今天这样的场面,她在这里闹腾什么。
“皇弟,这沈家小子好没教养,前些时候打伤了你侄儿,至今也不见他上门赔罪,皇弟不但不教训他,竟还要这样提拔他,合适么?”
合心长公主也不是不会看脸色,知道她这么做是让皇帝不好办,可她就是呕不下这口气,反正今天她就把这事拿出来说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她就不信还不能让沈家和顾家那个丫头低头认错。
“长公主这话好没道理。”
这事是她惹起来的,自然也只能由她来出面解决。顾靖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的怒气。
“长公主的孩子分明是妾拿茶碗打的,怎么就硬赖到我儿身上去了。”说罢,顾靖薇便从座位上走到殿前,款款的朝着高堂上的锦帝跪了下去。大袖中,不着痕迹的狠掐了自己一把,这才抬起头,一双泪眼汪汪的看着上面的锦帝道:
“陛下,这事说起来是薇薇不好,性子太急躁了,但是长公主家的公子那天实在是太目无尊长了,纠缠人家姑娘不成,被我儿拦下,薇薇赶到的时候,他竟然还口出恶言,说,说要将我打杀了。”
顾靖薇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锦帝,只见他如今脸色已经黑的跟锅底一样了,接着又说道:
“薇薇从小也是陛下看着长大的,虽然出生就没有了娘亲爱护,但是也是爹爹和兄长们悉心看护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所以一怒之下,就叫人将周家的小公子给教训了一顿。这才被长公主记恨上,陛下,您可得主持公道呢。”
“这——”锦帝闻言大感头疼,结果话音还没有落,就听到‘咔嚓’一声,竟是那顾老头气得一掌拍在了桌案上,黄梨木的桌案就这么被他一掌给生生拍断了一个角。
“哪个混账东西,竟敢说要打杀了我的宝贝女儿?老子先把他给宰了再说!”
只见顾大将军双目瞪得有铜陵般大小,胡子都快气得竖起来,一张通红的脸也不知道是气的呢,还是酒喝多了上脸来了,拍坏了桌子转头就要去找自己的佩刀,幸好被三个儿子给拦住了。
顾小三在听到长公主出声的时候就在乐,你不自己跳出来,他们还不好打上门去了,他们顾家一家子男丁都忠心的为保家卫国出力,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娃娃,自然是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哪里是你们能喊打喊杀的。
上回回去的时候他老子就差点气得提了大刀杀到公主府去,还好被他跟老二给拦下来了。主要是这事看着是周家小子出言不逊,到底占了便宜的还是他们家的那个丫头,给人打了一顿出了气了,只要公主府安分的把这事揭过去不提,也就罢了。
偏偏你长公主还要拿出来说,不但拿出来说,还选在这个时候说,想让皇帝不得不处罚他们家丫头,这不是往他家老爹刀口上撞么。
“爹,你先冷静一下,这可是大殿之上呢,有皇上在,皇上一定会为妹妹主持公道的。”
这事顾烨伟是今天才听说的,他近期才回京的,之前完全没有听到过任何风声。刚刚听到的时候也火蹭蹭的往上冒,只是到底还有几分理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才按耐下来。
转过头就见老三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心道这小子肯定是早就知道这事了。他们兄弟就属这小子最是奸猾,必定是有后招等着呢。
果然,顾烨伟马上就看到自家老头子发作。只见老头子满脸通红,一身的酒气,拍断了桌案,还到处转悠着要找佩刀。连忙起身装模作样的拦着,私下里却是将佩刀挪到了老头子顺手的地方。
他们一家子都是戍边的武将,又是有功之臣,多年之前就有恩旨,可以佩刀上殿。今天来赴宴,自然也不例外。
顺到了佩刀的顾老头,眼中精光一闪,嘿嘿,到底是他儿子,真是了解他。
拎着佩刀就往长公主那边冲过去,边走就边要抽刀出来。那副样子活脱脱就是酒醉了,听不进去话了。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这下可就不止是老大要拦着了,就连老二顾烨然和小三顾烨煜都跟着起身去拦着他,老爹啊,装装样子吓唬吓唬人就算了,可不能真的拔刀出来,这可是大殿上呢。
“爹!您冷静点,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您放心,陛下一定会为女儿主持公道的。您先把刀收起来吧,女儿看着怪吓人的呢。”
顾靖薇也连忙起身拦着顾老头,不让他拔刀,一边拿眼刀子剜大兄顾烨伟,别以为她跪着就没瞧见是他偷偷把佩刀给老头子递过去的。这不是捣乱么,闹大了可怎么收拾。
“顾爱卿你先别冒火,薇薇是孤看着长大的,就跟自己的女儿一样,孤还能让她受了委屈去不成,你们三兄弟还不快扶着顾爱卿去坐下,没看到他都醉成这样了?”
锦帝狠狠的瞪了合心长公主一眼,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顾老头竟然都要在大殿上拔刀了,虽然做戏的成分居多,可他知道这老东西怕是憋了很久了,今儿才爆发出来。他敢说,若是今天不能给这老货一个满意的交代,他就真敢拔了那把刀出来,让周家小子血溅当场。
越想越是觉得气不顺,锦帝恨恨的看着合心长公主,这惹祸精,想挑事也不看看场合,就连他这个皇帝碰到这几个掌了兵权的老东西,都只能忍着让着,你偏要撞上去。
“周俊川言辞不逊,罚闭门思过三月,长公主教导不力,同罚闭门思过三月,另扣俸禄三月,等年十五之后就回府去吧。”大过年的,过几日还要走亲戚,过了十五就让他们母子俩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三个月说不长也不短了,应该够让顾老头子缓缓脾气了。
“皇弟你——”
合心长公主本事打算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顾靖薇下不来台,逼着皇帝处罚顾家,却没有想到反而为自己招来了祸事。
看到顾老头子拔刀,她可真是吓着了,恍然之间才想起,顾家这老货可是出了名的莽夫,当年不过是朝中清流上书斥责他,他就敢带兵打上门去,当真是个刺头。
那被拔了半截出来的刀,亮出了明晃晃的寒光,吓得合心长公主一身冷汗直冒,这老货刚刚看过来的眼光,那可真是带着杀气的。若不是,若不是皇帝开口,他几个儿子拦着,她真心觉得自己脖子上要多道口子。
只是听到皇帝不但不帮自己出头,反而要罚他们母子,下意识的要反驳一番。只可惜话还没出口,就看到坐在龙庭之上的胞弟,眼中闪着寒光,带着警告的看着她,加上背后传来的迫人的目光,她心知,今天这一招不但没有为自己和儿子出口气,反而是捅了马蜂窝了。
“皇姐,可是喝醉了?”锦帝见她还要说话,不急不慢的开口打断她,道:“皇姐一定是喝多了,皇后,你送皇姐去你宫里歇息一下,路上注意别让皇姐吹着风着凉了。”
一旁的皇后连忙起身道:“是,臣妾一定注意。”说罢,从銮座上走了下来,拉住了长公主,在婢女的搀扶下,将这位惹麻烦的主给架了出去。
“呵呵,好了,不过是女儿家之间的一点小争执,顾爱卿不要放在心上,薇薇也是孤看着长大的孩子,孤也不会看着别人欺负她,顾爱卿就放心好了。”
锦帝看着皇后和宫女联手将合心长公主架了出去,又见周家那小子灰溜溜的缩在一边,埋头喝酒吃菜,再看还跪在下面,一脸平静的沈玉轩,心中不由得叹气,这样一比较,高低立刻就明显了。他这侄儿真是个扶不起的。
“哼哼,哪个说要打杀我儿,老头子我可不干休。”顾阳舒见罪魁祸首挨了罚,又被皇后架了出去,心里总算是觉得顺了气,这才就着大儿子的手,把佩刀收了回去。然后又踉踉跄跄的不知道从哪桌上顺了一只酒杯,端着酒对顾靖薇说道:
“来,乖女,陪你爹喝一杯,爹把欺负你的人给赶跑了,乖女,爹厉害吧?哈哈哈!”
顾靖薇心里只差没有送上白眼给顾老头,爹,您还能装得更像点么,满朝的人,谁不知道您老这是在装样子呢。只是嘴边上还得安抚:
“爹爹最厉害了,女儿可佩服您了,爹,咱们回座位再喝酒去啊!”说着,就跟顾烨伟一人一边搀着顾阳舒往座位上走去。
“微臣替犬子多谢皇上圣恩。”沈君睿也连忙借着机会谢了恩,带着沈玉轩回了座位。就连他看到他岳父的这一番做派,都忍不住要在心里骂一句:这老货。想必坐在高堂上的皇帝陛下,更是窝火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木有看错,这是应编编的要求,改了文的名字,乃们不要因为改了名,就抛弃瓦呀~~
都出来冒头哇,你出来,你出来,我知道你在偷看~~
☆、第 26 章
“不提这些扫兴的事,咱们喝酒,年节该是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
被顾阳舒这么一闹,大殿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冷清,一干的大臣见不是自己能插上手的事,都只闷头喝酒,不发一言。不知怎么的,就让锦帝看得觉着心里头窝火。这群成天嘴里喊着忠君爱国的家伙,真到了紧要关头,都成了锯嘴的葫芦,连一个出来帮着圆场的都没有,最后还得他自己出马负责暖场。
锦帝大手一挥,贴身的侍从立刻将先前退到殿外的舞姬招了进来,乐师也开始奏乐,顿时,大殿里又显得热闹非凡,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只是越是这样越是让锦帝觉得恼火,一股子的邪火全记到合心长公主的头上去了。若不是他那皇姐这么没眼色,又怎么会置他这个皇帝于这般尴尬。
装模作样的劝解了顾老爹好一阵,顾靖薇才回到沈候身边坐下,且刚刚才舒了一口气,就看见她那不省心的三兄顾烨煜钻了出来,对坐在高座上的锦帝道:
“陛下,臣这次回京路上遇到了陛下的一位故人,这位故人说很是想念陛下,还有远在京城的女儿,不过微臣是回京述职,要连夜赶路,只好另外派了人护送这位回京。所幸,今天一早,终于得到消息,这位故人进城了,如今就在殿外候着,不知道陛下可愿意见一见这位故人。”
顾靖薇听着他一圈绕口的话,听得耳晕眼花,弄不懂他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哦?既然爱卿说是孤的故人,那孤自然是要见一见的。”锦帝挑眉,南边的故人,这顾家老三是打的什么主意,顾家老头子是个刺头,这几个小的,也没有哪个是省油的灯,最会来事的就要数老三顾烨煜了。
“微臣这就去把人给陛下请进来。”闻言,顾烨煜嘿嘿一笑,末了还看了顾靖薇一眼,然后从容的出了大殿。
顾靖薇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这是笑的不怀好意。有什么事情脱离了她的控制,让她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老朽柳焕志拜见吾皇陛下,愿吾皇万岁。”一银发老者缓缓的从大殿门口进来,走到殿中,朝高座上的锦帝拜了下去。他的到来,让殿中不少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甚至有些激动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恩师!”锦帝双目睁圆,怎么也没有想到顾老三口中的故人,竟会是自己的恩师,已经告老还乡多年的前礼部尚书兼太傅,柳焕志。当年多亏了柳太傅的扶持,才让他获得了一众清流的支持,利用文官的势力,与武将相互制衡,才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从中周旋制衡,坐稳了江山。更是倾力相助,教导他治国之道。
可以说,他如今能坐稳龙庭,制衡整个朝堂,柳太傅是功不可没的,只可惜当初恩师操劳过度,身体不行了,加上自己的独女也已经嫁人,这才告老还乡回了江南老家修养,只是没想到他这一去,竟是十年之久。
“恩师什么时候回京的,怎么不让人通知孤一声,孤好派人去迎接恩师。”
“陛下,老朽怎敢劳烦陛下,老头儿自己坐着车就回来了。倒是要陛下不怪罪老朽突然上殿,惊扰圣驾才好。”柳焕志呵呵笑道,他如今可是一点都不愿意再搅合进朝堂里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只是实在想念亲女,看看外孙女。女儿嫁了多年,外孙女都已经有十好几了,他连面都没见过,怎么会不想念。
“恩师这是什么话,孤怎么会。”锦帝从高堂上,速速的起身走了下来,扶住柳焕志,转头道:“还不去给恩师准备席案,就坐在孤的下面,一会孤要跟恩师长谈。”
宫人们迅速的重新在锦帝近侧摆上了席案,添上酒水菜肴。
柳焕志一边笑着与锦帝寒暄,一边扫视整个朝堂,看了一圈才在角落看到女婿一家,不过却没有看到他心心念念想着的女儿的身影,而是看到另一个女子,坐在了女婿的身边。而傅家一家子的人看到他的神情,似乎不太对?莫非他的乖女儿身体出了问题?竟连宫宴都来不了了?
傅家一家子在大殿门口看到柳焕志的时候,除了神色激动急切的傅宛瑶,其余人都脸色苍白一片。瞒了十年的消息,终于盖不住了,最让傅文彦感到惊慌的是,柳氏过世十年,他却年年都让人仿了她的笔记回信,这样的欺瞒,该如何解释。还有大女儿的那双腿,以及那些被他动用了的嫁妆,这些都成了能让他万劫不复的罪状。
与傅文彦的忐忑不同,傅宛瑶却是激动万分,她从未谋面,到了如今,唯一能名正言顺为她出头做主的亲人,终于见到了。若说沈候夫人对她的眷顾,能改善她在府里的地位,进而影响到父亲对她的态度。可是真正能为她的委屈出头,为她母亲讨回公道的,除了外祖再也找不出别人来了。
若说傅文彦脸色苍白,是因为他的心虚和理亏,而傅宛瑶是因为终于有人可以作为依靠而激动,那么,在场也只有她才是真正情绪复杂到无以言语的那个。
顾靖薇从看到那一抹烁白的银发开始,就在浑身颤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顾小三带进来的人,竟然会是她爹。
自打她再次睁开眼,成为沈候夫人,辅国将军嫡女之后,她每时每刻想的不外乎是补偿她的女儿,挖空心思的为女儿做打算,甚至是暗地里给傅家下绊子,等着将来好让傅家一家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发现,原来她亏欠的又何止是女儿,还有生她养她,悉心培养她,为她打算将来的父母。泪水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就往外面涌,多年的委屈求全,孤助无力,在看到柳父的那一刹那,全部浮现在心头。
恍惚之间,她还看见刚刚辞官回乡的父亲,那时还硕骨健朗,和蔼慈祥的父亲一直是他们一家人的顶梁柱,她曾一度认为,只要有父亲在,就什么困难都会解决。父亲对她谆谆的教诲,殷切的叮嘱,所有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希望她能将日子过得更好,能夫妻美满,儿女孝顺。
而如今,他却已经是满头银发,虽然身板依旧健朗,却已经显出了老态。额上眼角的皱纹,干瘦的双手,松弛的皮肤,无一不宣告着他已经步入老年。
而他心心念念惦记的女儿,早已芳魂已逝,做了别人家的女儿。最可恨的莫过于傅家对此的欺瞒。
看到老父脸上的神色,以及观察傅家赴宴的人选,那微微皱起的眉头,顾靖薇便已经猜到,父亲一定还不知道女儿孙女的那些事情,更不知道傅家多年来的欺瞒。这一认知简直叫她无比揪心,她无法想象当年迈的父亲知道这些事情,知道他千挑万选的女婿,究竟是如何欺负他宝贝的女儿和孙女的时候,该是何等的自责,何等的伤痛。还有尚不知身在何处的母亲,她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想到这些,她就恨不得将还在洋洋得意的顾小三拿去沉塘。
她真没有想到顾小三会误解她的意思,为了维护他们顾家,而将柳父请回京里来。虽然她也很清楚父亲来到京城,对女儿的影响是极大的,也是唯一能名正言顺为女儿出头的人。可是她并不希望为了女儿,而伤害到父母。
若是可以,她宁可自己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帮助女儿,对付傅家,也不愿意用两老的悲痛欲绝作为代价,来为自己为宛瑶出气做主。
顾靖薇的内心纠结,几乎都刻画在那张粉饰精致的脸上,看得顾小三一阵说不上来的心虚,尤其是接受到她那宛如削骨剜肉的眼刀子之后,更是瑟缩了一些,不动神色的将身子掩藏到了老大的身后。
他多少能猜到小妹的不满来自何处,毕竟让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骤然知道自己唯一的独女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了,而他亲自挑选的女婿简直就是个人渣,宠妾灭妻,还捧庶压嫡,这些沉重的打击足可以令这位心智坚定的老人,瞬间崩溃。
这样做确实是不太厚道,不过那又如何呢,为了大局,他顾小三做过的不厚道的事还少么。他回京这一段时间,跟父亲和儿兄看了这么久,除了出于政治的考量,妹子倒是真心喜欢傅家那丫头,不然也不会连花爷爷都给请回了京城就为了给那傅家的丫头治腿。
可是她虽然喜欢,碍着身份地位,到底是外人,又怎么好去干涉人家家里的事情,能为傅家丫头出头最好的方法不就是找一个有身份,又有足够份量能压制得住傅家的人来出这个头。符合这样条件的人,他想破了脑子,除了眼前这位,傅文彦的岳父,皇帝陛下的恩师,前礼部尚书兼太傅的柳大人,还能有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大家晚安!
☆、第 27 章
且不说傅家一家子满脑袋的紧箍咒,侯府这边众人也是神色各异,甚至就连沈侯爷都不由得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顾靖薇,柳太傅那可是你顾家人弄回京里的,这一点不用别人提点,是个人都看出来了。你之前巴巴的将傅家那个嫡长女笼络在手边,图的就是这位柳太傅在朝中余下的势力?
除了沈候的审视,还有沈玉宸越发深邃的目光。他死死的拽住沈玉蓉的手,不顾她已经气得浑身颤抖,脸色发白,小声的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是在宫里,不是在家里。”
两句话,足以将沈玉蓉渐渐远去的理智追回来。是的,这里是在宫里,不是家里可以由着她来使性子,即使是在家里,如今也不是能由着她胡闹的了。俗话都说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这话可真是一点都没有错。自从后母进了门,她这个侯府嫡女的地位就越来越渺小了。父候对他们兄妹的关注也越来越少。
帝王的心思最是莫测,沈玉宸不由得感叹。他的胞妹乃是侯府嫡出的千金,也不过是封了个县主,吃的还是从三品的俸禄,沈玉玲不过是庶出而已,仅仅只是挂在了继室嫡母的名下,不但也封了个县主,居然俸禄比玉蓉还要高一级,陛下这是打压着他们兄妹么?又或者是存心要挑唆他们侯府跟母族安平候的关系?他可是眼见的看见外祖的脸色越来越臭了。
沈玉轩倒是十分淡然,他一早就知道嫡母有多喜欢傅宛瑶,也猜到了嫡母的心思,所以对于今天这样的场面,一点也不觉得稀奇,甚至觉得这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只是不知道为何嫡母的脸色这么难堪,莫非今天让柳太傅上殿是顾三伯父私自决定的,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打乱了她的计划,才让她觉得气愤呢?
沈玉轩可是将顾靖薇送去给顾烨煜的眼刀子看在眼里的。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沈玉玲一声惊叫,吓坏了周围的人。
只见顾靖薇捂着胸口,拽着她的衣袖,往下滑去。沈君睿连忙伸手将她扶住,只见她脸色惨白一片,额上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就连唇上,都没有什么血色。
“快,她这是心疾犯了,快抱她去偏殿躺下。”顾烨伟一把将前面的人挥开,走到他们身边,焦急的喊到。
沈君睿脸色一沉,连忙将顾靖薇打横抱起,朝上边的锦帝告罪道:“微臣内子心疾犯了,还请陛下传太医来。”
“快传孤的话,宣太医来。”锦帝也一惊,怎么好好的就犯病了呢,顾靖薇有心疾他是一早就知道的,从小为了笼络顾家,没少让皇后接了她来宫里玩,每次都是叫了太医随伺在侧的,就怕她哪会毛病一来,出了什么事情,顾家那一家子的刺头就要炸毛。
许是养得还不错,近年来也没怎么听说她这老毛病发作,怎么今天好好的突然就犯病了,难道是先前给长公主的事气着了?锦帝一边吩咐人去传太医,一边就在心里琢磨,长公主那里,是不是罚得太轻了,都给顾靖薇气病了,若是不罚重点,顾阳舒这老货,回头会不会抓住这个当作由头,再次闹起来。
锦帝这会是真觉得头疼起来。好好的一个年节宫宴,他原本是打算好好挑唆一下顾家,沈家,赵家的关系,开始一直进行得很是顺利,他已经成功在安平候赵子宇心里埋了一颗钉子,怎么到了后边就走了岔子了呢?
从长公主那里开始,到恩师进宫来,似乎有根绳索,一直牵着事态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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