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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侍女上位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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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果酒没意思,陈阿生偷偷买了一小瓶陈年佳酿放在匣子里,趁新棠闷头灌酒的时候,扭身一股脑倒进了坛子里,喝完一口浑身舒坦,还要在她面前假装感慨一下这酒后劲太大,不宜多喝。
  新棠眯眼看着前面的湖水,风一吹动一下,忽明忽暗的,像是脑海中某个人的眼睛,冷漠的、克制的、深不见底的,还有看着她里,蕴着浅浅笑意的。
  她晃着腿,敲完手中的酒罐子,又指着湖中心的月亮,像是分享心事似的对陈阿生道,“我最喜欢他的眼睛了。”
  看似毫无波动却又盛着满满的情意,现在联想起来以前的许多小事,都能从中窥探中蛛丝马迹,可怜她那时不懂情为何物,回首再望,两人之间已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陈阿生静静的听完她没头没尾的话,看着她隐藏在夜色里的侧颊,轻声道,“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段家这种摇头摆尾的角色,也开始急着在太子身前谋求一席之地,足以说明他已今昔不同往日。”
  新棠从他们今天的对话中已经听出来了,她睁着不甚清明的眼睛,喃喃道,“所以呢?”
  “所以,你觉得他还会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太子吗?”
  陈阿生的话说得抽筋剥骨,新棠的心极快极细的闪过一丝锥心的疼,这点疼很快被一梅子清甜的味道掩盖,她嘻嘻一笑,拍拍他的肩,“说得正是!”
  她笑得洒脱,陈阿生看得却有些难受。
  新棠把没喝完的酒洒在了湖里,梅子的香味飘去老远。迎着吹面而来的风,轻轻道,“回望白云生翠,归来红叶满征衣。”
  陈阿生没听清,“嗯?”
  新棠站了起来,“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说得对,人生苦短,还是要赚多多的银子才是乐趣所在。”
  。。。。。。
  承安宫。
  又是一个烛火长明的夜。
  书房里的灯花爆了好几次,应缓站在廊下守夜,换了两次灯烛,眼见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揉了揉木木的脸,轻声推开了门。
  太子还在批奏折。这种情况自建安帝倒下以来,已成为常态。掌管朝政绝非易事,更何况还是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之下,建安帝荒废朝政遗留下来的弊端让整个朝廷当差都分外松散,除了刑部、工部这处地方相对完好之外,其他的户部、吏部、兵部、内阁等等像是被虫蚁蛀空的顶梁木,岌岌可威。
  偏偏这几个地方大多都是世家盘踞的地主,势力相互缠绕,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处理不好,北境的问题没解决,南岐内部倒先乱了起来。再三权衡,也只动了段家、刘家几家无甚军功的世家,其他根深叶茂的只得先搁着,先动不行,不然到时候就真的是天助蛮夷了。
  应缓第四次上前在杯中续上了热茶,小声道,“殿下,天快要亮了,马上要早朝了,歇歇吧,您都几夜没合过眼了。”
  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太子伸了伸有些麻木的胳膊,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停了笔,顺势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睛。
  应缓极小声的把书案上的奏章整了一整,又拿过一件衣服盖在了太子身上,这才关上门去了。
  他一走,太子便睁开了眼,墨色的眼中夹杂着几根显而易见的血丝。醒着的时候,眼中是政务,稍有空闲的时候,新棠的倩影便如影随形的追了上来,躲都躲不了。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太子才敢放任自己去想她,无孔不入的思念深入了骨髓,会上瘾。
  也不是没想过派人去找她,每每想到那日走得如些决绝,太子很挫败的承认,事过境迁的他,会不由自主的害怕,害怕她会怪他打扰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更怕以她的性子,见到他时,会直接视而不见。
  太子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不多时,晨光熹微,上朝的时候到了。
  今日的朝臣又把前两日说的北境的事情提溜了出来,前前后后都是李献淮身边南岐皇子,私通外敌,理应追剿,让其伏法。
  “殿下,臣以为,应该立即派兵去北境御敌,若是再晚,怕是连幽州都要失守了!”
  “是啊殿下,您不能再犹豫了啊。”
  “今日若是陛下在此,陛下雄韬伟略定不会让那蛮夷小儿猖狂至此,殿下切莫要妇人之仁。”
  幽州是关卡,北出北境,南进南岐中原,是北下的一个通关要道,眼下在北境驻扎的将领已入了李献淮麾下,为蛮夷人所用,将刀剑对准了自己人,若是再不出兵,今年的这个年怕是真的要在战火中度过了。
  太子也知道出兵北境这件事迫在眉睫,晚一天都是在拿南岐百姓的命在赌,但是现实情况是国库空虚,无军饷,难道要让将士们马革裹尸吗?
  这件事连着讨论了几天,折子也如雪花一般飘向了太子的案上,都不见太子做出任何批示,今日跳出来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太子坐在上首,目光沉静的看着下面臣子的一举一动,待到时机差不多了,才沉声道,“诸位大人说的极是,北境之态已刻不容缓,诸位有这等忧国忧民之心,父皇和本殿下都很动容。”
  他说完这句话,突得点了户部尚书的名,“郑大人,你以为如何?”
  郑大人面色平平,站出来道,“殿下所言极是,臣也以为应当立即派兵前往北境,只是国库空虚,若是石大人、余大人在愤慨的同时,能帮着老臣把这军饷问题一同解决了,老臣替北境的百姓感激不尽。”
  石、余二人就是刚刚叫得最凶的两人,光打雷不下雨,叫嚷着要出兵,却一点实际性的表示都没有,两嘴一张以为那粮食都从天上掉下来的、人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郑大人,此言差矣,你掌管户部这么多年,怎么到了要用银子的时候,就出来哭穷了,每年百姓缴纳了多少税银,难不成这银子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你!”郑大人被这夹枪带棒的话激得嘴唇一抖一抖的,奈何说又说不过,只得愤愤的摆了袖子,一转身瞧见了站在旁边的临安王和耿自忠,不由得高声道,“临安王、耿大人,您二人一个在南境守卫多年,一个在北境御敌万千,是最有资格说句公道话的。”
  临安王看了一眼上首的太子,站出来道,“殿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眼下入了秋,转眼便是寒冬,北境那个地方不比南境的四季如春,若要出兵,银子只可多不可少。”
  临安王官位最高,他的话一向是掷地有声,太子道,“王叔所言极是,众大人以为,这军饷该如何是好?”
  太子故意压了这几日,就是把这些人逼上明面,今日这筹银子的事,一个都不能少。这么些年,建安帝为问政事,这些官员们私下里不知道中饱了多少私囊,关键时候不放点血出来,如何对得起这百姓,对得起他们头上的官衔。
  众人沉默之际,耿自忠一个大嗓门突兀的响了起来,“国有难,臣以为,各位大人就当做出表率,每人拿出五千两银充作军饷,方足以表爱国之心。”
  此言一出,底下的朝臣面面相觑,五千两银不算少,但是谁都没当出头鸟,出来说个“不”字。
  太子眼中露出一抹笑意,很满意今天这个结果,挥手道,“南岐在危难之际,有诸位大人慷慨解囊,实为百姓之幸,既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由耿将军督办吧,父皇那里会给诸位记上一功。”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的网页版又崩了,害我完美错过了小红花


第82章 
  耿自忠现在还是工部尚书; 到今天; 他才明白太子当时为何执意要让他在这个位子上坐下去。这位子正因为吃力不讨好; 且他当时又是被建安帝半贬半奖的任命过来的; 所以任何官员对着他胡侃的时候; 都没有什么防备,几乎都是带着三分炫耀。
  是以,他带人上门要银子的时候; 要的那叫一个轻车熟路,哪家官员的偏厅里有前朝的官窑玉器; 他掐着指头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那些朝政大员见着他抬着大箱子来府上,牙龈都咬碎了,暗恨当初自己脑子里进了水; 明面上却还要深明大义的指挥着管家把银子抬出来双手奉上,末了还要额外给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这大概是史上收银子收的是美滋滋的一回了。
  耿自忠去承安宫求见太子汇报筹备银子的进展的时候,把怀里的荷包倒腾出来给太子看,又想气又想笑,“这些老家伙; 生怕我把他们的家底儿掏空了,迫不及待的想拿银子封住我的手; 打的一手好算盘。”
  临安王下了早朝之后; 被太子直接宣到了承安宫,此时他正坐在太子的下首,闻言笑道,“耿将军这笔买卖着实有点亏; 银子是收了,这以后,满朝的文武百官们怕是没人敢和你称兄道弟了。”
  这深秋的凉意还是没能抹平耿自忠头上的汗意,他把银子摆在了太子的书案上,大大咧咧道,“我才不要和他们做什么兄弟,一个个的不是掉书袋,就是忙着长心眼了,像我这种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只适合跟在殿下身边,不耐烦和他们掰扯。”
  他向太子行了一礼道,“殿下,这荷包可都是有主的,臣让人把他们的名字都写在里面了。”
  一幅急于证明自己不与人同流合污的样子,让太子挑了挑眉头,“你费心了,这些银子,你怎么拿进来的,就怎么带走吧。”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徒,既然他们有心,这银子你便自行处置吧。”
  这些私下给的银子虽说不能与上交国库的数目相比,但也不是小钱,耿自忠得了这个便宜,也没含糊,直接谢了恩,“多谢殿下,眼见着又要出征,臣正想着给手底下的人添些什么好,既如些,臣便借花献佛了。”
  太子还有公事问他,“银两筹得进展如何?”
  北境出兵宜早不宜迟,银子自然是越快越好。
  耿自忠忙收敛了笑,回道,“现下已筹了八万两现银,臣稍后就带着人把银子抬去户部。”
  八万两银,不算少了,太子点点头默认了他的做法。
  耿自忠的心里还存着一件事,“殿下,这北境您打算派何人领兵?臣愿意带兵前往。”
  太子今日宣临安王来,正是要商议此事。他从书安后面起身,示意耿自忠落坐,而后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太子没急着答复耿自忠,而是看向了临安王,“王叔有何高见?”
  临安王在北境将领的选择上,和耿自忠保持一样的意见,“耿家两代人都是战功卓著的猛将,耿将军在北境驻守良久,对北境的地势和蛮夷人的性子也比其他人了解的更为深刻,若是有耿将军出马,胜算会更大。”
  在座的三人心里都清楚,以南岐目前的千疮百孔去对抗素来以“铁骑”著称的蛮夷实在没什么胜算,无论从人心还是用兵上看,派耿家人出征都是最好的一步棋,毕竟耿自忠曾大败过蛮夷。
  太子听完临安王的话,双手习惯性的敲打着扶椅,面色平静,窥探不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两人噤声,殿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明面上的一步好棋,太子却迟迟不下子,要么是有极深的顾虑,要么就是有其他什么更好的策略。
  耿自忠和临安王两人对视一眼,聪明的选择了等。
  窗外的树已落了叶,光秃秃的枝桠保留着它最后的一点倔强,即使如此磕碜,逢了大雪,也是可以立马变成一幅人间至美的雪景。
  北境也如同现在这鸡肋一般的枝桠一样,是赢是输,全看怎么布局了。
  太子微向下敛目,漫不经心的向两人抛出了一个惊人消息,“我打算亲自去北境走一趟。”
  这个决定不约而同的遭到了临安王的坚决反对。
  “殿下不可,朝中局势尚且未稳,离不开您主持大局,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离京的。”太子这座镇山大佛一走,建安帝又不能理政,谁都无法预料到往日里投靠三皇子的大臣们,心思会不会再度活泛起来,更何部那些一直蠢蠢欲动的世家们。
  临安王率先把两大阻力摆了出来,岂图说服太子放弃这个想法。
  耿自忠见识过北境恶劣的气候和蛮夷人的狡诈,他更多的是怕太子此去安危得不到保障,“王爷此言差矣,京中好歹还有陛下,虽然。。。。。。”他顿了顿,“虽然病中,但惩治那些世家足够了。”
  他本来想说虽然聊胜于无的,但话到嘴边儿醒悟这里到底是皇宫,又收了回去,
  “王爷有所不知,那北边的蛮夷人比你们南边儿的那些部落小国不知道野蛮多少,相当棘手,有殿下在,北境的百姓也能定定心。”
  这些话说得都在理同,但不是太子非去不可的理由。
  他丢给两人一张图,这图是暗卫从北境带回来的那张,那条河才是让太子最为心忧的地方。耿自忠行军打仗的本事万里挑一,但这河桥已建成小半,蛮夷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人去破坏,周围的守军必定是万里挑一的精兵良将,若是硬碰硬,毫无胜算。
  太子拧着眉,对两人道出了心底的担忧,“失了先机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太过被动。既然硬拼不行,就只能靠智取,须得到了地方见机行事。”
  这座河桥现在已经成了太子心头一根刺。
  临安王不再争辩,心里还是颇为担忧,“陛下在京而您在外,对您来说,可不是好事。”也不能保证太子这一去要多久,建安帝总不可能一直卧床。
  太子没把这个问题当回事儿,”王叔不必太过忧心,本殿下反反复复想了许久,只有这般才是最为妥当。”
  。。。。。。
  三人自打进了书房一直没出过门,午饭是应缓拎着进了书房,草草用了两口。
  太子和两人议完事已是下午,耿自忠得了太子安排,脚底生风的出宫去了。临安王慢了一步,看着太子眼睛道,“北境路途遥远,殿下可要带上新棠姑娘?”
  不等太子发话,他接着道,“王府的侍卫一直保护着她,她敏锐力极强,该是猜到了什么,不然上次也不会把兰巡简的消息透露给救走他的侍卫。”
  太子沉默半晌,终是按捺不住心里的蚁噬,“她人现下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临安王是助攻本攻了


第83章 
  近日扶临城里又出了一件为人津津乐道的事儿; 段家开来和新棠她们打擂台的三家店; 一夜之间全部改做了其他买卖; 百姓翘首看热闹的时候; 纷纷猜测这店里的当家是大有来头; 连段家这种盘踞在扶临城里的老霸王都要避其锋芒。
  新棠和陈阿生站在铺子里通过雕花木窗往外看,隔壁的金灿灿的“人想容”这会儿已经换成了古香古色的“玉器行”,段无忧正吆喝着人往里面往外抬东西。
  陈阿生摸了摸下巴; 看着对面一派繁忙的景象道,“这段无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觉着这人的路子这么野呢。”
  上天入地的整天瞎蹦跶,得亏不是投生在了帝王家,不然不是这天都要被他造没了。
  这些富贵人家的想法向来都是随心所欲; 猜来猜去也没个止境,何苦费这个心力,新棠就没把他当回事,放在现代,他就是一个中二时期的神经少年; 行为处事不能等同于一般人理解。
  看着那些被绸布包起来的首饰,她灵机一动; 眼睛亮了亮; “你说我们把他的东西买过来怎么样?”
  纯粹是吃力不讨好。
  陈阿生在心里已经做出了判断,嘴角一撇,“不怎么样,有银子了也不是这么个挥霍法儿。” 自家店里的东西比他家卖得不知道好了多少; 谁还觊觎手下败将的东西,做战利品都没滋没味的。
  新棠见他兴致缺缺,掰着手指头把心里的想法说给他听,“段家不比我们,找的打首饰的工匠必定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咱们比做工肯定是略逊一筹,胜就胜在花样和新意上,既然如此,为何不把他们的东西买过来,从新找工匠按照我们的意思微微改动一下就行了。”
  她说的头头是道,陈阿生听了半晌,用一种新棠没见的眼神直直的打量她,后知后觉道,“原来你是个深藏不露的,这幅做派我是该说你老奸巨滑好,还是该说你别出心裁好,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两人一合计,当下做了分工,陈阿生去和段无忧谈价钱,新棠则去了铺子后面的小书房里,画起了图纸。段家卖的都是步摇发簪、耳铛之类的,要做修改,还得费上一番心思,不过不要紧,新棠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心思。
  陈阿生不知道和段无忧是怎么谈的,第二天便使人拉了两大箱子的首饰回来了。新棠看了看成色,果真和自家铺子里的东西还是有差别的。
  她把连夜赶出来的图纸揣在怀里,找了个伙计套了辆马车直直往银匠铺子去了。
  首饰玉器打头做比后面修修补补还省事一点,那工匠口碑不错,新棠稍一提点,他便按照图纸做了一个出来,原本占比过大的雕花被切割成几块形态各异的灵秀骨朵,将开未开,典雅精秀了不止一个档次。
  新棠一锤定音,定好半月后再拿新的式样过来。
  。。。。。。
  太子已经着手在安排动身去北境的事情。承安宫里的长叶和应缓早已经收拾好了行装,随时准备跟着太子北上,就等着大军什么时候开拔了。
  官员筹备的银子除了用来添置粮草,还得用来招兵买马。为了稳住大局,减少后顾之忧,固守皇城的军队必须是太子信得过的人率领。太子本来的亲信不多,眼下在跟前的,除了耿自忠就是刚刚被提拔上来成为禁军统领的许正。
  如此一来,必须得征兵。
  南岐近两年来少有战事,百姓尚且富足安稳。听闻北境异变之后群情激愤,热度迟迟未退。告示张贴出去没多久,城门口便排起了长龙。
  此番景像看得人心头微热,太子和临安王站在城楼上一时间都未言语,若是这盛世清明,便不会有这么多人背井离乡。
  “殿下,一支新的军队如何能抵御得了蛮夷的铁骑,依臣看,此番北上应从兵部抽调人将士才是,战场上生杀予夺,不可掉以轻心啊。”临安王是上过战场的,知道手底下的兵对于将军来讲的重要性,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关键时候可以以一敌百。
  太子微微一笑,“王叔博学,想必定然知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句话。”
  他看着城门下谢正和耿自忠指挥着新兵列队的场面,侧身道,“不把阵势摆出来,挥师北上的消息如何能传到北境去。”
  临安王恍然,“殿下的意思是。。。。。。”
  太子点头,“没错。操练新兵急不得,大军在后,我带队人马先行。”
  “那耿将军。。。。。。?”
  “大军由他率领随后出发,他与蛮夷人缠斗多年,那张脸太具有辨识度,有他跟着行事不变。如果没想错的话,他人还在半路上,蛮夷那边便会收到消息,如此一来便打草惊蛇了。既然做戏,就要以假乱真,否则如何能让对手相信。”
  眼下太子亲自出征的消息还藏得密不透风,没人会想到堂堂南岐太子,原来可以稳坐帝位的人,会千里迢迢孤身去北境试险。
  以太子的谋略和胆识,极有可能从危机四伏的北境,为南岐破开一条生路来。
  临安王长叹一声,欣慰高兴又颇感心酸,“殿下您,将来定会是个好皇帝。”
  。。。。。。
  应缓原以为是跟着大军出发,谁知他竟想左了。但他知道太子的吩咐一定有其道理所在,只要埋头照做好,看着承安宫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得用的人,路上有个什么事儿连个替换的都没有,最后不得已,还是决定长秋指派上了。
  出行的日子定在十月十一,还有五天。
  站在熙熙攘攘的临南大街,应缓看着自出宫以来,眼睛就一直盯着“冰肌阁”未曾挪过地方的太子,止不住的心疼。
  太子把铺子送给新棠之后,还是第一次来这儿。新棠有几个住的地方,这些地方往往都是她就近安排,画图纸画累了就歇在冰肌阁书房里,其他时候就是在原来住的那个客栈里。
  人身安全有了保障之后,新棠就搬走了。但是王府侍卫不了解实情,只向临安王说了陈阿生的那间小破屋和新棠常去的“冰肌阁”。
  太子去小破屋的时候,天上还是星辰万里,他站在月色里静候与黎明一同出现的佳人,但黎明却给他送来了眨着眼打着呵欠开门的陈阿生。


第84章 
  两厢一打照面; 陈阿生微微一愣; 瞌睡醒了个彻底。
  眼前这人气势不凡; 身上的布料也不是平常人家穿得起的料子; 且后面跟着的人面白无须; 能找到他这个破屋来的。。。。。。陈阿生抹了把脸,让身后的门随意敞着,遥遥一问; “阁下这般早的来家前,可是有事找我?”
  太子没发话; 透过清晨的薄雾把陈阿生不着痕迹的来回打量,最后视线定定的锁在他身后敞开的门上。
  临安王给的新棠姑娘的住址是这个地方不错啊,怎的一大早出来的竟是个成年男子。这男子身姿样貌虽不如太子那般清辉霁月; 但也算得上是有棱有角了,如此一来岂能不让人多想。
  应缓亲眼见着自家太子身后背着手青筋鼓起,一幅随时能要人小命的样子,暗道不好。现在是万物皆未苏醒的清晨,有点什么动静四下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若是太子忍不住动起手来,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想到此; 他忙上前一步; “敢问阁下可曾在这附近见过一个姑娘?鹅蛋脸,大眼睛,很白,大约有这么高。”他拿手往上比了比新棠的个头。
  陈阿后懒懒的把布巾搭在肩膀上; 又起了一个哈欠,困道,“没见过,阁下别处找找吧。”说完,自顾自的进门去了,身后的门也忘了关。
  应缓有些缓滞的对着那乌黑的门口看了半晌,张张嘴,“殿下,这。。。。。。许是王府的消息有误,新棠姑娘根本不住这里,要不咱们再去别处看看?”
  太子看着那依旧还开着,仿佛如果他们不信的话,可以随意进去搜人的门,眼底的情续晦暗不明,“走吧。”
  马车在巷子口停着,玄色高篷、边口漆金,很是高贵,驾车的人是承安宫的老人阿贵。
  待太子上了马车,阿贵才问着坐在身边的应缓,“缓公公,新棠姑娘找着了吗?”
  应缓“嘘”了一声,警告的示意他少说话。他估摸着殿下心里正不痛快呢,惦记了那么久的人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搁谁谁心里也皱着。
  阿贵懂事的没多问,扯了一下缰绳,道,“那现在咱们去哪儿?”
  应缓叹了口气,去哪儿他也不知道,临安王唯一说的地方就是那个胡同巷子,现在想着来了还不如没来。
  正在此时,太子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改道去临安大街“冰肌阁””。
  这里离临南大街很近,小巷子拐两个弯就到了,但马车却不得不走官道。城里人多,阿贵驾着马的速度慢了下来,就算如此,在拐角的时候,也还是被百姓堵了个严实。
  马车突然间停了下来,应缓扭脸冲着厢内道,“殿下,现在正是早市,人多,咱们马车走不动了,为了不伤着百姓只能先停一停。”
  这个位置是几条正街的交汇口,每日一到这个点儿,包子店、面摊、烧饼摊,还有卖菜的大爷都聚在这里,香味与吆喝声齐飞,是城里顶热闹的地方,与福临天下那个位置不相上下。
  太子“嗯”了一声,拿起手边翻了一半的卷宗,凝神看了起来。耳边的叫卖声声声入耳,听着倒是一番国泰民安和吉祥安生模样,太子走了神,百姓所求不过一餐温饱、四季衣穿,这种和乐景象若是每天都和枕边的心上人一起,夜同寐、晨同醒,想必是人间极乐吧。
  卷宗一页还没翻过,又被放了回去。
  马车复又启动,太子撩起了边上的帘子,嘈杂的街市声响便在耳边,目之所及和听到的大同小异,太子目光从近前一帧帧的往远处看,不期然对上了张笑靥如花的脸。
  远处“冰肌阁”档口里,新棠正和陈阿生看着账本,一个拨着算盘,一个拿笔勾算着到年底还能赚多少银子。新棠看着只有自己能认出来的字,感叹道,“看来做生意是真的赚钱啊,早知如此,为何一开始没有让我投胎成一个平常人,赚钱也得趁早。”
  陈阿生噼里啪啦拨算盘的间隙抬起瞄她一眼,“你还想怎么平凡,平头老百姓在你眼中难道和王候贵族等同视之?”
  新棠很满意这个赚钱的进度,当初和陈阿生定下的五万两银子不出意外的话是妥妥的了,遂也不和他计较,抱着账本笑得明媚,“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阿贵拽着缰绳目不斜视的驾着车,应缓坐在外同到有闲思四处看看。这一看便看到了早日胡同里那个甩给自家殿下一个背影的年轻人,再定睛一看,身旁那个作男子打扮的人也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新棠嘛!和她一起在殿下身边当差那么久,笑起来的样子再熟悉不过了。
  “停车!停!”他忙吩咐阿贵停下,从车前蹦了下来,赶忙绕到另一头去和太子禀报,“殿下,人找到了,找到了。。。。。。”
  及至跟前,生生的消了音儿。
  太子不知道已在车内看了多久,脸上的神色,用“漠然”形容也不为过。应缓刚刚太过激动,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早上那男子分明说不认识新棠的,这才一转身,两人便热聊上了,且看那架势,认识的绝不是一天两天了。
  眼下,两正相视一笑,外者看来,尽是默契。
  他看看远处的新棠,又小心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太子,暗道事情已经脱出了掌控,默默的又坐了回去,中眼睛还时不时的望那边看。
  阿贵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被应缓强行拽了过来,“好好看路,别没事东张西望,硌着殿下了我看你有几条命。”
  阿贵有些委屈,“总管,这不是正停着呢。”
  应缓瞪了他一眼,索性自己端端正正的看起了前面,只是脑子还乱着,全身的毛孔都舒张起来等着太子一声令下就去抢人。阿贵见状也不再咕哝,老老实实的坐着了。
  等了一会儿,太阳都升起来了,才听到太子没什么情绪的一声“回宫”。
  应缓正想说什么,阿贵手中的缰绳猛的一挥,马便撒开了劲儿跑了起来,应缓只好默默的闭了嘴。
  陈阿生见远处的马车终于走了,才收起了账本,对新棠道,“老伯今儿又做了好吃的,我请你去吃吃?晚了去了可就只能排在后面了。”
  新棠把自己写的那张纸收起来放在怀里,反驳道,“现在去也是要排队的,晚一点说不定人更少,何必急于这么一时。”
  陈阿生就想去吃那个,“小爷我加钱向老伯讨个插队的情面,再说了,谁不知道那摊子背后是咱们店,这算是去自家的地盘了吧。”
  新棠狐疑的看他一眼,“你今天心情很好?”
  陈阿生不自在的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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