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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侍女上位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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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将是肉眼可见的坦途,长秋觉得她应该为自己谋划一把,她在太子手下多年,见证了他背负的所有不易与困苦,又与他一起迎来了当下的“守得云开见月明”,若是论资历,没有人可以在太子心中比得过她。
“殿下,天凉了,饭菜还是早些用了吧。”
她拎来的时候,还冒着香气,盈了满室,现在摸盘子的外侧,已是温热。
太子拎起朱笔,在折子上批下了一行字,转而合上放在了最上面,收了笔,“呈上来吧。”
太子的饮食近来一直是长秋负责,长秋自问还是有一点心得的,今日这道菜是太子往日吃得份量最多的,因此她做的格外用心。
室内寂静,太子不急不躁的用着膳,竟一丝声音也无。
这饭菜做是确实还不错,太子搁下了筷子,接过帕子擦了手,淡淡道,“一会儿去应缓那里领赏,顺便把库里的药材给长叶送一份。”
太子对身边的一向大方,赏赐的东西定然不是简单的凡品,可长秋却不想要。
“殿下,奴婢不要赏赐 ,想请求殿下答应奴婢一件事。”
她突然间跪了下来。
太子在桌前转了身子,面对着她,目光平平的打量了她一会儿,缓缓道,“说说看。”
“奴婢已经知道错了,想求殿下准许奴婢回来身边伺候。”
长秋的头发梳得齐整,发髻上还别了一株新开的菊花,小小的,但是别致的吸引人,耳朵上戴着的耳环摇摇晃晃衬得脸部轮廓越发的分明,少女身姿纤细玲珑,已是待嫁的年纪。
太子收回打量的视线,喝了一口面前的茶,顿了顿,突得开口道,“长秋,你与长叶跟着本殿下这么些年忠心耿耿,本殿下心里记着你们恩情,定会给你们找一个好的归宿。”
长秋蓦地的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惶恐,颤着声儿不可置信,“长秋不走,殿下不要赶我们走!”
太子好似并未听见她的话,接着道,“禁军副统领谢正,为人刚正、不随波逐流,堪为良配,你意下如何?”
谢正此人,是在太子眼皮子底下看了几年的,他的脾气秉性早已看得分明,是个可造之材。
“殿下,奴婢不想嫁人,只想呆在殿下身边,好好的伺候殿下,您何苦逼奴婢。”
长秋怆然,“论出身,那谢正是陛下的人,论资历,他从未在殿下身边当值过,又何谈堪为良配,奴婢已遭殿下厌弃至此,又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不如一死了之。”
以太子的性子,今天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实属不易,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别人在他面前哭闹,眼下他的耐性已经告罄,冷着脸叫应缓。
应缓和长叶早就立在了门外,两人听着里面的动静,应缓早把长叶骂了个狗血淋头,此时听着太子叫他,忙推开门进来,走到太子跟前回话,“奴才在,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拧着眉,“以后书房不需要人伺候,再发生今天的事情,承安宫也容不下你了。”
应缓又在心里把长叶骂了一遍,连扇着自己嘴巴子,乖乖的认错,“奴才知错,这就把人带下去。”
长秋挥开了应缓想要拖她的手,声嘶力竭的啜泣道,“为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谢正都能让殿下放下芥蒂和偏见委以重用,对长秋却如此薄情,殿下,奴婢只是想好好跟在殿下身边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长秋到底是有几分体面的,应缓的手一时间僵在那里,面上也显现出几分为难。
太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定定的望着她,话中藏着显而易见的冷漠,“本殿下身边不喜欢心思过多的人,长秋,你以为你如何?”
这跟长秋本来想象场面完全不一样,她听见谢正的名字的时候,才意识到,太子是一早洞悉了她的想法,这是在断绝她所有的念想。
长秋安静了下来,眼中的光也渐渐的褪去,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喃喃道,“殿下是因为新棠吧,可她在殿下最需要她的时候离您而去,这种无情无义的女人,又有什么值得殿下惦念。”
她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凭什么占据殿下的心。
太子的面色陡然间沉了下来,“长秋,注意你自己的身份,这是最后一次。”
话里的警告意味甚浓,应缓一同跪了下来,求情道,“殿下息怒,长秋是被猪油蒙了心,奴才这就把人带下去好好的教训。”
说完不顾她的反抗,把她的嘴一捂,夹着胳膊往外拖了出去。
门外焦躁不安的长叶被长秋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赶忙从应缓手中接过了人,应缓面无表情的帮着她把长秋扶到了屋子里,这才将忍了半路的火气全撒了出来。
“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本分,切莫以为殿下好性儿不与你们为难,便把自己当成了主子看,心气太高的后果,就是早晚落下来把自己摔死,眼下正处于多事之秋,若是你们再敢出幺蛾子,不必殿下吩咐,我头一个不饶你们!”
这是苦日子过久了,一朝松驰下来,个个都浮了心气儿。
应缓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话从未说得如此狠,千防万防把承安宫守住了,没曾想倒是自己人掉了链子,这还得了。
应缓看着一言不发的长叶,最后道,“殿下有旨,以后你也不必在书房候着了,打今日起,你们两个一同去小厨房给郑大娘打下手,下次擅作主张之前,可把后果想清楚了,能承受的不能承受的,都先把自己在油锅在滚一遭,说不定脑子就清醒了。”
。。。。。。
长秋嘴里背信弃义的新棠,近日里混得却是风生水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更新!
第79章
建安帝卧病在床之后; 太子接管朝政; 暗卫对于新棠的追捕也告一段落。上次新棠在段家铺子里被救走; 段无忧事后分析过新棠突然在段家地盘的原因; 想来想去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她不至于自投罗网。
到是随从把陈阿生受伤的事情联系了起来; 毕竟前脚刚把人打了,后脚就有人上门来找事,巧的是这两人都还跟铺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往大胆了想; 陈阿生背后的人说不定就是那个叫新棠的。
不管是与不是,段无忧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将功赎罪; 事后便把陈阿生的名头报了上去,直言通过他能找到太子身边的那个侍女。
暗卫为了不打草惊蛇,悄悄跟了陈阿生几天; 每当快要找到他们落脚点的时候,总会被半路杀出来的黑衣人搅黄。有次陈阿生在巷子里走慢了一步,便听着了身后的打斗声,返回去躲在拐角处暗自观察了一会儿,终于确定连日来自己总觉着身后有人跟着自己的事情不是错觉。
他平素一个人; 找他讨债的都是明着骂,街里街坊的断不可能挥刀弄枪的; 且那看把式; 民间哪有这等身手,找谁的已是不言而喻。
陈阿生没把这件事跟新棠说,只告诉她这阵子铺子忙,他要住在店里; 货也紧缺,让新棠别乱跑多做点骨簪。
这些暗卫不知道怎么想的,即使在路上跟疯狗似的追着人,也不会轻易踏进这铺子里。陈阿生在铺子里吃住了三天,琢磨着要不要把新棠弄到铺子里来的时候,却发现那群跟踪他的人不见了。
为了试探,第二天打烊的时候,他不嫌命大的特意从临南大街上大摇大摆的穿过,警惕了一路,后面半个人影也没有,只除了一张熟面孔——那人他也不认识,只知道是他们这边儿的,帮他对付那群乱砍人的疯狗的。
陈阿生走到阿伯那里,特意交待等后面那人跟上来的时候,给他弄块馅足的肉饼。馅饼送了几天,这下他是真的确定没人再追杀了,嘴一抹,一溜烟跑回去了。
新棠正被他的的谎话忽悠着勤勤恳恳的磨着玉檀木,看着陈阿生回来了,直接把面前雕琢成型的骨簪推到他面前,伸了伸僵硬的脖子道,“铺子里忙过了?这些簪子我都按你说的做好了,明日可以拿去卖了。”
陈阿生直直的坐在了她的对面,收敛了面上的喜意,故作深沉,“这铺子说起来你是大当家的,跑腿操心的事倒是让我做全了,你自己不应该去看看、掌掌眼吗?”
新棠一愣,眼中浮起一抹错愕,随后又恢复自如,淡淡一笑,“说的是,总让你一个人操劳也实在不太公平,这样吧,明日开始,我就随你一起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现在又是个全须全尾的人了,如果她的命活得长久的话。
陈阿生把他的匣子放在桌面上,拿起新棠雕的骨簪一根一根放了进去,几个月的时间,她的技艺越发娴熟了,不止榆叶梅,帝王菊、风柳、昌蒲也能雕得尽态极妍。
他自己雕的成品是偏磅礴大气的,以山石玩意儿、人形物具居多,妖小精致的东西还得女儿家上手,来得更受欢迎。事实上,新棠雕的东西在店里是卖得最好的,世家小姐都爱极。
陈阿生合上了匣子,拍了拍手掌,一锤定音,“就这么着。”
哪知这里新棠却突然反悔,“我不和你一起走,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新棠没说为什么,但是陈阿生能猜到,“你是怕那些追杀你的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从而连我也不放过?”
新棠递给了他一个“知道还问”的眼神。
陈阿生豪气的一笑,把男子汉的担当学了个淋漓紧致,似乎又回到了两人初遇时候的样子,“不可不可,你即是我的东家,我怎能抛下你独自苟活,我陈阿生自问做人无愧天地,做不了这等小人行径的事,要走也要一起走!”
这话说出来,不知道还以为命都要给她了,新棠扯了扯嘴角,顺手捧了一把手边的木屑,淡定道,“哦,既然这样,那你把这些都收了吧。”
这几日陈阿生没回来,新棠也除了吃饭睡觉也几乎都在忙着手上的活,手边和脚边这时已累积了大量的檀木屑,这檀木原料珍贵,新棠都把它们收集了起来,打算等哪日空闲了,捣碎做点香出来。
陈阿生雕了这么多年的檀木,最讨厌的便是倒腾这些檀木屑,但今天倒是意外的好说话,从容的大包大揽的应了下来。
第二日,新棠在陈阿生的再三催促之下,只来得及把眉毛画粗,脸和脖子竟是一点没涂,陈阿生吊着个嗓子在堂屋里吵吵,比隔壁的公鸡打鸣还让人烦,新棠不得已,找了块帕子把脸遮住了,便和他一起出了门。
上了临南大街,没走多久,她便发现了端倪,待陈阿生从包子铺买了两包包子回来,她直接扯下了脸上的帕子,见他没什么反应,甚至还意外的扬了扬眉,新棠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包子太烫嘴,陈阿生边龇牙咧嘴啃了一口,边赞赏道,“不愧是大当家的,这么快就发现了不同之处。”
新棠光明正大的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竟有了种重见天日的欣喜。
她从陈阿生手里拿过另外的一油纸的包子,两人蹲在路边上慢慢吃,新棠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没人追杀我的?”
陈阿生想了想,把时间往近了说,“就三天前吧。”顺便还夸了自己一把,“那些人的行踪太不隐秘了,我一眼就识破了,这不,人走了,也被我立马发现了。”
建安帝的暗卫哪会是粗心大意的无名之辈,陈阿生这么说不过是想应一下气氛罢了,新棠无声一笑,“陈掌柜慧眼如炬,好生了不得。”
两人就近先去了临南大街。
一大早的“冰肌阁”刚刚开门,伙计正下着门板,抬头见管事的来了,纷纷直起腰问了好。新棠跟在陈阿生后面,对着他们弯了弯嘴角。
察觉到伙计的目光,陈阿生顺势让出了位置,把新棠大大方方的推到了前面,朗声道,“这位是大当家的,今日来巡视铺子,好好干,大当家的不会亏待你们的!”
说完,陈阿生恭敬的转过身来,微一伏身,伸直了胳膊,“大当家,请!”
陈阿生这是在帮她立威,新棠深谙“职场”法则,顺其自然的走在了前头。
不一会儿,大当家来巡视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冰肌阁”,陈阿生看着他们忙的脚底生风,故意道,“这大当家的来了,整个的风声都变了,平日里也不见他们这般殷勤。”
新棠懒得接他的茬,从进门到现在,这店里的伙计都是看他的眼色行事的,明显是积威甚重,这会儿倒来她面前来卖惨。
她像模像样的回道,“陈大掌柜不必过谦,日后还得多多仰仗您的点石成金手。”
这一番虚伪的客套把两人都逗乐了,这般自由的心境竟是从未有过。
她一笑仿佛能搅动这满室的清辉,伙计刚刚从库房拿出来的首饰,也不及她这一笑来得晃眼。有人堵住了路,后来者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正欲说点什么,却见他人盯着坐在那里的大当家,眼都不眨一下。
陈阿生见两人傻站在那里,不冷不热的问道,“大当家很好看?”
新棠看的不错,陈阿生素来在店里是极有威望的,这些年轻的伙计多多少少都有些怕他,他这不阴不阳的问话完,两人紧赶紧的溜了。
隔着窗,新棠能听到大家小声的议论。
“大当家长得真是俊俏,就是看起来身子有点弱,脸太白了。。。。。。”
“富家少爷嘛,被保护的好是正常的,白一点也不稀奇,只要发工钱就行。”
“倒也是这个理儿。”
。。。。。。
新棠安静的听完,颇有些哭笑不得,今日她里面穿了一身短打,外头罩着一件宽大的布衫,头顶挽着一个发髻,两道眉毛又粗又黑,除了脸皮过分的白净些,不知情的人,第一面理当然的会把她当成男子。
竟赶了回意外的巧,回头见陈阿生已然憋起了笑。
她挑眉看向陈阿生,“男子就男子吧,也不错。”
陈阿生带着新棠把“冰肌阁”里里外外走了一圈,这里和之前的布局相比还是改动了不少,靠近门口的地方,整整齐齐的摆着她雕出来的各式骨簪,之前雕得都被买走了,现在那里摆的都是今天刚拿过来的。
这地方改过之后,一入门倒是比之前宽阔不少,一踏进门槛,琳琅满目的商口很容易攫取注意力,以新棠的眼光来看,很是亮眼。
整个屋子的格局划成了三个部份,除了刚刚说的前门,左侧和右侧分别是金银首饰、胭脂水粉,这些都是市面上都有流通的,她也没什么做胭脂水粉的本事,想在上面费功夫的可能性太小。
正后方是一面大屏风,上面绣的是一丛完整的榆叶梅,花瓣上的线硬硬的,刚好撑起了花蕾的饱满,新棠从上往下摸了个全,感叹古代绣娘巧夺天工的技法。
“怎的想绣梅花?”
做生意开铺子的人,向来信奉水生财、土生金,她以为这里若是不放屏风的话,至少也会挂上一两幅高山流水、土地松柏的手画,这才应景不是。新棠得承认,她已经提前遁入了“俗道”。
果然,她这翻话遭到了陈阿生的嫌弃,“咱们这里卖的最好的是你雕的榆叶梅,那才是揽金子的招牌,这花既能赏,又雅致,哪能和那等充满铜臭的钱银相提并论,咱们的铺子就该与众不同,方才能显现出价值所在。”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有银子可赚,把赚钱说得这么风光霁月,也不是一般人能达得到的境界。
新棠默默的点头,表示捧场。
晌午过后,人渐渐多了起来,铺子里已经有些拥挤了,新棠想着索性趁此机会,把其他两家也逛一下,说不定能有什么新的奇思妙想。
陈阿生招来伙计吩咐了一下,安置好事情之后转头道,“走吧,我陪你去。”
两人刚踏出门,便见段无忧大摇大摆的从旁边的店里出来,身后又是呼拉拉的一群人,这阵势着实引人注目,新棠和段无忧之间新仇加旧恨数都数清了,忙往陈阿生背后一站,扯住了他的袖子。
陈阿生停住了往前迈的步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能加更一次了!
第80章
两家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死对头; 平日里谁比谁早开了门都要算计上一小会儿; 伙计们一打照面; 完美诠释了什么是相看两厌。
以往走路都要争一下的两家人; 今儿却转了性儿; 遇到段无忧竟收住了步子,这种克制在段无忧眼里就成了伏低做小。
今日不赶巧被人堵在了门面上,新棠自认倒霉; 默默的站在陈阿生身后等着段无忧上来寻衅,只盼着这块膏药赶紧的撒完颇了事。
新棠耳边着听急促的一声“少爷”刚落; 紧接着便是皂靴响动的声音。
“哟,这不是陈掌柜嘛,好些日子没见您了; 最近可还好?”
陈阿生皮笑肉不笑,“拖您的福,上次的伤全好了,没让您得着乐子,真是见谅。”
京中的泼皮和有名的老街泥鳅之间的明枪; 本该是一场好戏的,奈何发生的时间不对; 新棠轻咳一声; 示意他速战速决。
陈阿生明白了她的意思,挂上了一幅和气生财的面孔,往后退了一步,“段少爷; 贵人事多,你先请。”
这下子可是给足了段无忧面子,新棠都听见了段无忧身后那一群家丁不阴不阳的哼笑声了,意思无非就是嘲笑他们还是得向段家低头。
段无忧也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他唬着脸赶苍蝇似的把人赶走了,“滚滚滚,一群没见识的败家玩意儿!”转而哥俩好一样生拉着陈阿生去了一另外一边儿,他的注意力全在陈阿生身上,至于身后的那个低着头不起眼的人并未分去他的注意力。
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姓段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陈阿生料想他也不敢在铺子门口做出什么草菅人命的事来,被他硬拽着去了一边儿摆了摆袖子,不甚热情,“我一介平民,段少爷有话就直说吧,陈某虽只是一个小小的掌柜,但是身后却还是有着大当家的,段少爷做事也别把人往绝路上逼,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这笔旧帐翻的有些尴尬,段无忧忙道,“陈掌柜说得正是,说得正是,上次吧,是家里那些没长眼的下人擅作主张犯到了掌柜头上,您看看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陈阿生:“。。。。。。”
陈阿生退后步,一脸狐疑的把他从头到尾的打量一遭,这一前一后跟换了个人似的,总觉着是被下了降头。
“段少爷,你有话就直说吧,我等草民没见过世面,弯弯绕绕的听着累不是?”
段无忧赔着笑,“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掌柜的您看看,有功夫可否引见一下太。。。。。。引见一下您家的大当家?”
大当家?
这大当家不是今天早上才新鲜出炉的吗,对面的这么快就听见风声了?陈阿生心思转了三转,转身扯了扯衣裳,实际上是趁着这个间隙,看新棠还在不在身后。
新棠站在后面的那个柱子边儿上,把两人的对话一言不差的听了个全,她感觉陈阿生和段无忧的视线在她背上扫过,最后移开了去。
陈阿生顿了顿,换上一幅漫不经心的语气,“段少爷和我家大当家有旧?”
这话说出来有种看热闹的意味在里面,段无忧现在主动把脸奉上来给人踩就做好了被人奚落的准备,“有旧、有旧,就是之前有些误会,闹得不是很好看,我这不是现在醒悟了么,所以就找掌柜你打听打听大当家什么时候有时间,方便小聚一下?”
陈阿生略一沉吟,想着怎么答他再能套出点线索出来,段无忧今天这一出没头没尾、没商没量的,问得他一头雾水,他估摸着新棠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但是眼下她没站出来,他也不能逼她出头。
段无忧以为他是在考虑,又道,“不瞒你说,这三家铺子当时我给的时候是吝啬了一点,那不是情况不一样嘛,你转告大当家,他现在想要我段家多少间铺子,我段家都双手奉上,绝无二话,就。。。。。。就请他老人家看在家父多日求见已经病倒的份儿上,拨冗见见家父一面。”
陈阿生已经确定两人在这里是鸡同鸭讲了,恰在此时,身后有了动静,新棠没再等陈阿生,大步踏过门前的台阶,涌入了街上的人流中。
陈阿生阻止不及,忙推开身前挡着的段无忧,追着人去了。
段无忧眼见着好不容易逮着的人又跑了,气得叉腰大骂,门口有伙计探头探脑,被他一脚踹在门上狠狠的吓了回去。
护卫又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少爷,您说这法子有用嘛,咱们这样真的能见到太子殿下?”
他们守这儿几天了,除了那个满身铜臭的陈阿生,连个太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段家押错了宝,三皇子都通了外敌了,就算跟着蛮夷人打了胜仗,有朝一日回了京也会被唾沫淹死,他们段家可是要做名正言顺的功臣,万万不能惹上这一身腥。
段无忧一巴掌打过去,打得护卫头上的帽子一颤一颤的,“没有用也得等,眼下太子当权,宫里跟个铁桶一样,我段家在朝中的人手都被肃清了一大半了,接下去等死吧就,我爹也是的,活了大半辈子眼睛也没擦亮过一回,倒叫我这根独苗儿受这种罪。”
“老侯爷这不也是没法子的事嘛,谁让太子油盐不进呢,依奴才看,这铺子说不定早被转手了。”
“不可能!那铺子可是上过圣旨的,上面还有玉玺宝鉴,谅他李怀执再狂妄也得爱惜一下自己的羽毛,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落人口实。”
段家这一大家子,糊里糊涂的谋上了长乐候的爵位,大的立场没有,小的自作聪明不断。本身也没有兴风作浪的本事,到了段无忧这辈,才勉强靠上了个金靠山三皇子,暗地里狠狠的长了一回脸,谁知道这靠山是镀金的,皮一扒,里面全是生了锈的铁。
段无忧的脑子在小聪明上一向是再通透不过的了,比之其他站错队、求而无门的世家,能从这里另辟蹊径也是其他人拍马不及的了。
。。。。。。
陈阿生追了新棠一路还是没追上,最后只得放弃,在最后看见她的那个地方找了个小摊儿,点了碗打卤面,边吃边等。
他自认活得洒脱,从不过多追问新棠的过去,但他仍然觉得她是一个谜。
一个像谜一样、美丽又致命的女子。
他苦笑一下,吸溜了一口碗中的面,视线乱瞟,瞟到了摊头的妇人正挑了面喂擀面擀得没空抬头的丈夫,那一刻,他不禁在脑中幻想新棠在小破屋的厨房里下厨的样子。
也没什么好想的,因为她从没下过厨,只除了那一次的豆腐干。
他讥笑她懒,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她说,手的记忆和人的记忆一样,做过了最想做的事,记住最想记住的回忆,至于以后改不改变她也控制不了。
瞧瞧这话说得神神叨叨的,欺负他没上过几年学堂。但她不知道的是,就算他没上过几年学堂,他也能从她当时的神色中看出她眼角眉梢藏起来的温柔。
陈阿生大口大口的吞咽,心道,女儿家就是矫情,把洗手做羹汤这种百姓家常也能弄得跟铺子里的骨簪一样,珍贵又难得。
他嚼断了最后一根面,也及时阻止了自己心头的涩意继续蔓延。
人贵在清醒看得透,他可是陈阿生,一个要将买卖做遍南岐的人,怎么会被那些虚无缥缈的儿女情长绊住。
新棠再一次狂奔到了“福临天下”。
酒楼已经重新开张,生意红火更胜从前,但是里面的人却不是她熟悉的面孔,她在大堂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终于在小二上菜的时候,从帘子缝里看到了个眼熟的面孔。
新棠趁机跑了过去,一把把人抓住了,也顾不上礼节了,开门见山道,“酒楼开张,怎么不见董掌柜?”
被抓住的这人正是之前叫新棠“阿姐”的那个少年,看他打扮已经不是店小二了,俨然被提拔做了小管事。
少年还是那幅老实容易害羞的模样,见了她倒是真的高兴,“阿姐,许久不见你了,掌柜他出远门了,你来得不巧,今早才走。”
又晚了一步。
新棠有些难过,“殿下自那以后可有来过这里?”
他摇摇头,“殿下和应急哥哥都不曾来过。”
新棠说不上来心头是什么滋味,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我知道了,多谢。”
福临天下四通八达,站在这里常常会让人觉得自己只是一只毫不起眼的蝼蚁,新棠被人推搡着一路到了街边,睁着瞧着日头发呆。
段无忧那般伏低做小想见太子一面,想必太子定是脱困了吧,升斗小民的头顶只有井口那么大,想惦记一个身在远方的人,也只能依赖心中那一份挂念。
心中有声音在问不然呢,难道你还要进宫吗?
情谊之可贵在于雪中送碳,而非是锦上添花,错过了这个时候,再找什么理由都显得苍白无力。
罢了,那就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升斗小民吧。
新棠安静的逆着人流往临南大街去,冷不丁被人一把捉住了胳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急死了,在此发4!如果这周再不让他们重逢,我就罚自己瘦5斤!!!
第81章
是陈阿生。
新棠刚刚扬起的眉梢不自觉的放了下来; 微一低头; “你怎么来了。”
陈阿生没好气儿; “我再不来; 你还不知道被这人潮冲到哪里去了。”他停顿了一下; 复又看向她,“没找到你想找的人?”
新棠走路的步子微微一顿,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而后淡淡一笑,“你虽从未问过我什么; 但我却知道你心里都清楚。”
她站在广阔的街头,迎着暖阳,分明是鲜活的模样; 却又让陈阿生看出了一种“万事眼前过、片刻不过心”的淡漠。
陈阿生宁愿她是最开始遇到了那个对他嗔笑怒骂的新棠。
他拉着她去了老伯的摊子,天气凉了,老伯不卖凉茶,开始卖豆花了。白嫩嫩的豆花还冒着热气,尝一口都是满满的豆乳香。
陈阿生有意想分她的心; 大方的推一了碗过去,“呐; 这碗豆花可是还了你当初那碗凉茶的恩情; 用完这一碗,祝咱们的铺子生意越来越来,银子越赚越多,好让某些人也眼红眼红。”
这就是把太子拿到明面上来说了。陈阿生不管这铺子原本是谁的; 反正契书在谁手上,他就认谁当东家,管他段家也好,太子也罢,再是有权有势,也不得随意插手老百姓的买卖。
新棠一下子想到了两人相遇的过程,现在想来也是因缘际会了,谁曾想一个大街上胡乱搭讪的人如今竟会成为互相忠诚的生意伙伴,当初两人都穷的荷包比脸干净,现在也是够到了花钱不眨眼的地步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这一碗豆花可不行,我要喝这天底下最好的酒。”
最后陈阿生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坛梅子酒,两人坐在花柳湖边的石板上,边看着河中的荧荧烛火,边吹嘘着自己以前干过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喝果酒没意思,陈阿生偷偷买了一小瓶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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