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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侍女上位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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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段无忧怒气冲冲的摔袖而去。
太子刚刚说的那三家铺子,都是昨天晚上带着新棠一一去逛过的,她当时还感叹这店名起得风雅有趣,难怪生意如此红火,没想到转眼间就看了这么一出大戏。
新棠还记得宫宴时太子和小侯爷立下的即兴赌约,让她没想到的是太子兑现的竟如此草率,“殿下,您当真要这三家首饰铺子?”
是嫌这明晃晃的银子不够打建安帝的眼,还是觉得这铺子比三皇子的后招还重要,新棠自问能窥探到太子言行的一点点心思,可这么一弄,她又不得不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太子反问道,“有何不可?”
这一句有何不可问得如冬日的湖面一般冷静,字字藏着倨傲的霸气,与昨天的他相比,收敛了温情,释放了上位者才有的凌厉,分明是回到了太子以前给人的清冷距离感,可新棠竟有些不习惯了。
恍惚片刻,她才明白,原来太子已经在兑现昨日里在角落说的那句“从不强迫于人”了,这样也好,疯言疯语本就不该出现在他们这样的人身上,他说得起,她受不起。
新棠蹲身福了一福,“殿下说得自是极对。”
太子深看她一眼,“明日你随本殿下一起去康元宫。”
“是。”
可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宫里又传出一条消息:太子为博红颜一笑,竟当众让长乐候府小候爷段无忧赠太子侍妾三家首饰铺子作为赔礼。
新棠跟在太子身后往康元宫而去,前方宫道漫长而规整,不时有洒扫的宫女太监蹲身行礼,待人走过之后又在背后小声的指点议论,新棠看着朝阳渐起,终是没忍住,“殿下,奴婢有一事不明,这传言。。。。。。”
“是真的。”太子没回头,依旧步伐稳健的迎着光,头都没有偏一毫厘。
“奴婢不懂。”
“黎新棠,你不需要懂,你只记得,你是本殿下的人,是承安宫的人。”
新棠当然记得,从未忘记过。她抬头望着太子伟岸的背影,沉默又自嘲的想,所以以她这个太子侍妾的名义收下这三家铺子真是再合理不过的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新棠太聪明了,总会明朗的,但是需要一点时间
第48章
康元宫还是一如既往的恢弘气魄; 新棠和太子两人刚上台阶; 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啼哭声; 间或带出太子的名讳。
这声音正是昨日在承安宫嚣张的段无忧; 没想到他竟先一步来建安帝面前唱苦肉计来了。
门口的福禄面色有些尴尬; 忙上前一步把殿门打开,“殿下,请; 陛下此时正等着您呐。”
太子温声谢过,看似随意的一问; “福总管,里面都有谁在?”
福禄是个会做人的太监,这些龙子凤孙; 甭管谁得宠谁不得宠,都和和气气的答话,太子这个问题问得也不分外,他边在前边引路边小声说了,“回殿下; 就段小侯爷一人。”
太子点点头,迈过门槛带着新棠往里间去了。
年关时候的康元宫比现在要显得更加富丽堂皇; 此时的内室少了许多金器摆件; 看起来倒比之前顺眼了些。
建安帝此时颇有些头疼,他见太子来了,面色不由得一喜,又怕自己动作太明显; 赶忙沉了沉嗓子,一股子威严之气扑面而来,“孽子,你做的荒唐事,堂堂太子竟然和公候之家抢田产地铺,成何体统!”
新棠没想到这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一时间竟怀疑赌约那日的细节是不是她记错了,还是建安帝选择性失忆了。
段无忧的扯皮卖惨显然得到了成效,他仗着建安帝出面,声声挑拨,“陛下,殿下乃储君,莫说小小的首饰铺子,即是要臣的性命,臣也应当二话不说砍头献上,可长乐候府自臣父辈开始,便一心效忠于陛下,凡是有任何奇珍异宝皆都第一时间献给陛下。”
他还跪着,此时转向身姿笔挺站在右方的太子,面色惨淡道,“殿下此举,莫非是要让我段家此后把所有财帛皆献予承安宫?这是陷我段家于不忠。”
段无忧是扶临有名的泼皮,可看在他父亲老长乐候的面子了,这城里也没什么人为会难他,但这些人里面不包括太子。
昨天还被说得哑口无言,怒气冲冲抚袖而去,不过一个晚上口舌就变得如此伶俐,三两句话既表明了长乐候府的忠心,又挑拨了太子和建安帝之间如履薄冰的父子关系,说是背后没有高人指点,怕是街上被他逗过的猫狗都不信。
不止猫狗不信,建安帝也不信,他想知道这两人明里暗里在打什么机锋,因此他这次并没有被段无忧的话触动,只目光如炬的看着下面的三人。
太子不和他逞口舌,静静的听他说完之后,还分外周道的问了句,“小侯爷可还有什么补充的?”
“啊?”段无忧有些蒙。
太子不再给他机会,甚是冷漠的转了身子,“回禀父皇,此事说来也小,不过是宫宴那日小候爷与儿臣打赌输了,现在反悔了而已。儿臣并未有贪财宝之意,只我南岐盛行文人风骨,君子之约,儿臣并未料到长乐候府会亲利轻信,虽说此举无伤大雅,但自古君子恒义,小人善变,由小及大,皆是此理,还望父皇明察。”
段无忧被训了一晚上只勉强能记住上面说的那一段话来,太子这一长串避重就轻的话成功的把他给带偏了,脑子里只剩下“亲利”、“小人”来回打转,他也好歹是上过两年学堂的人,这可不就是明晃晃的在骂他?
“陛下,臣可不是小人,臣。。。。。。就是不想给!”
新棠低着头站在后边闭了闭眼,这段无忧也真的是傻得可爱、蠢得天真,她合理怀疑三皇子与他为伍是为了调剂宫中这暗无天日的生活。
建安帝的视线来来回回在太子和段无忧身来逡巡,末了,突得饶回到新棠身上,“你若是朕,该当如何?”
两道视线或打量或试探的聚集在她身上。
冷不丁战火烧身,新棠即使做足了准备,也不禁了出了满手冷汗,她偷偷抬眼,身前的太子不动如松,再一转却刚好撞上建安帝那双凌厉的眼睛。
建安帝扶着龙椅,面色泰然,“你上前来回话。”
新棠应了声是,慢慢从太子身后走出来,挪到了并排的位置,跪了下去。
其实她愿意好好呆在承安宫的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承安宫在某种程度上的孤立给她省了和奶多麻烦,至少不必时时刻刻对上位者行此大礼,地板是硬的,肉是软的,血是热的,权力却是冰冷的。
她敛目答道,“回陛下,奴婢是殿下的人,自是站在殿下这边的。但奴婢站在殿下这边,却不仅仅只是因为奴婢是殿下的人。”
“此话怎讲?”上次夜访承安宫,建安帝就发现这婢女口齿伶俐,只是跟了他这个儿子,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回陛下,金玉珠钗、胭脂水粉皆为女子所钟爱,钟爱的原因究其根底,则是“女为悦已者容”。陛下雄韬伟略,奴婢小女子之见虽上不得台面,可却是情真意切。奴婢自知有罪,不该缠着太子殿下沉迷于女儿家的闺阁之趣,以致于破坏了殿下和小侯爷的情谊,还请陛下责罚。”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太子侍妾想要打扮自己博得太子的宠爱,所以太子想方设法想弄点首饰赏赐,这种关起门来的闺房情趣有问题吗?没有。
可有问题的是太子看上的这铺子是段家的聚宝盆,建安帝知道吗?自然不知道。
那句“闺阁之趣”提示得很是时候,建安帝觉得自己有些乏了,段无忧见势头不好,赶紧提醒,“陛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臣不妨碍殿下博红颜一笑,可这铺子的事,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建安帝不想在这掰扯了,“段无忧,你不是说你那铺子是献给朕的吗?”
段无忧跪正身子,“臣对陛下忠心耿耿。”
建安帝挥挥手,“那朕收下了,你就回去把那铺子准备准备,也不用再来找朕了,直接送到承安宫去吧。朕乏了,你们退下吧。”
“儿臣谢父皇。”
“奴婢谢陛下。”
太子和新棠一齐告退,留段无忧一人在空荡荡的大殿傻了眼。
没一会儿,三皇子的身影出现了在康元殿,段无忧见到三皇子像是见到亲人一样,“殿下,陛下他。。。。。。。”
李献淮快而狠的用手堵住了他的嘴。
段无忧落水狗一样的跟在他后面去了兴宁殿,李献淮一个字也不说,就那样冷冷的看看他,直到把段无忧看得软了腿,“殿下,我不知道陛下他,他会偏袒太子啊。”
“蠢货,昨夜我信上让你不要理太子,不要进宫,你为什么不听?”
段无忧很委屈,“我问了父亲,他都给我想好说辞了,谁知道,谁知道太子他。。。。。。”说到这他转拍地怒吼,“还有那个小贱人,要不是那个小贱人后来说了一篇话,陛下怎么会改了主意,我就知道这个贱人不简单。”
李献淮冷笑,“你这么有能耐,还让人家生生的把铺子夺了去?我问你,太子是怎么知道这三家铺子的?”
段无忧不以为然,“我段家家大业大,到处都是产业,三岁小儿提起糖都会想到段家,太子知道也不算什么奇事吧。”
李献淮忍无可忍,拳头捏紧了又松,“行了!”他低斥,“你最近消停点,若是再让太子盯上,你与你那父亲一起自求多福吧。”
段无忧走后,房梁上闪下来一个人,正是那日在崇园,太子一行前脚刚走,后脚和三皇子一同造访临水榭的侍卫——单铭。
“殿下,哪会这么巧,刚好就看上了这三家铺子,依奴才看,太子这是在针对咱们。段家没了这笔进项,咱们的银子也砍了大半,这样下去,奴才担心北境那些人少了银子,心会不稳。”
他大手一挥,桌上的杯盏尽数而落,一片狼藉。
“本殿下早说了,我这皇兄可不是外人看起来的那般无害,今日这一招,不知暗中盯着我盯了多久,你们竟一个人也没发现!本殿下养着你们干什么吃的,啊?”
“殿下恕罪。”
“怒罪怒罪,若是翻了船,功亏一篑,谁来怒我的罪,你吗?还是段无忧?”
单铭不敢说话了。
李献淮拿起唯一没碎的那个茶壶,就着壶嘴猛得倒了一口茶,咕哝咕哝的吞咽声听得人胆战心惊,“你明日出宫去趟盐安,让兰巡简来趟京城,就说她的女儿想他了。”
“是。”
。。。。。。
有了建安帝的口谕,段无忧再是不情愿也不得不把那三间铺子的契书拿了出来,只是来承安宫送东西的却是个下人,太子没露面,应缓和新棠出面把契书接了过来又赏了他银子,就让他走了。
新棠看着那人跑得像身后有狼追一样,和应缓闲聊,“自此,殿下在小侯爷心中的形象大概就是十恶不赦了,你看这府上的下人一踏进承安宫就战战兢兢的,莫不是以为我们会让他有来无回?”
应缓摇头,“姑娘有所不知,实是这个小候爷最近不知得罪了哪路人,逛个街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这会儿没脸出来见人,不然以他的性子,不会这么老实就把东西交过来。”
新棠突然间有些同情段无忧,转念一想,他最近得罪的人可不就是太子?
她想得投入,应缓恨铁不成钢,“我说姑娘啊,您那脑子里能不能盼殿下点好。”
新棠想说她这是合理猜测,怎么就成了不盼太子好了,不盼他好,她能当着建安帝的面把他抢人铺子这件事说得那么合情合理吗?那可是真正的欺君之罪好不好,要掉脑袋的!
她有点乱,不知道太子这样做的真的目的是什么,但依她对太子的了解,直觉这三家铺子一定有它的特殊之处,只是她暂时没发现罢了。
应缓还有别的事要忙,把手上的契书塞到新棠手里,像完成任务一般,“殿下说了,这铺子以后就是你的了,所以这契书啊,你得自己收着。”
新棠强烈的排斥,“我不能要。”
应缓不与她分辨,“姑娘要是有疑问,尽管去问殿下,咱家就先走了。”说完把契书往她脚边一搁,小跑着溜了。
契书卷在一张锦缎里规整的放在地上,看着不仅打眼,也有点打脸。
新棠看了它三秒,果断转身走了。
没走几步,长叶不知道从哪蹿了出来,声间在背后听起来跟吊嗓子似的,“新棠,你东西掉啦,哎,这是什么呀,看着还挺华贵的。”
新棠猛的停了步子,风风火火的把东西从她手上拿了过来,二话不说往行安殿去了。
长叶:“。。。。。。”
行安殿门关着,新棠在外面徘徊了两圈,又掉头走了。过了会儿再回来,手上多了个托盘,她跑去沏了壶茶,顺便把那契书入在了托盘里面。
太子今日里反常的没看书,难得的斜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姿态闲适又优雅,新棠发现,太子哪怕是没有规矩的侧躺,也能躺得赏心悦目,这骨子里的皇家气度,与生俱来的,不服不行。
她悄声把东西放下,直起身子打算走人,可太子偏偏这时候睁开了眼睛,“黎新棠,本殿下有话跟你说。”
新棠转身站好,“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坐正了身子,眼神在托盘里的契书上一扫而过,抬眼看她,“站近点。”
新棠往前挪了一步,非要量的话,大约是前脚跟抵着后脚尖的距离。
太子冷哼一声,“再近点。”
再近都要挨着贵妃榻了,新棠没动。
太子被气笑了,抬起手揉了揉额头,复又拿过契书,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接着又看向了新棠,“不要?”
“无功不受禄,且金银财宝总该来得有理有据,用起来才能心安理得,奴婢自是受之有愧。”
这一幅油盐不尽的样子,让太子牙疼,可她俏生生的立在那里,低眉顺眼的和自己说着话,又让太子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痒的厉害。
太子面无表情的睨她一眼,“既然如此,那你给本殿下解释一下什么叫“女为悦已者容”如何?”
新棠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你给别人写了情书,收情书的那个人觉得不过瘾非要让你当面念一遍一样,可能效果是一样的,但是实施起来的难度成倍增加,或许早知如此,写情书的那个人压根就不会写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
新棠打算保持沉默。
太子见她不答,也没为难她,敲了敲桌子示意她倒茶。
新棠松了口气,几乎是感恩的倒了茶递给他。
太子不紧不慢的小口小口喝着,如此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喊她,“黎新棠。”
新棠身子一抖,“奴婢,奴婢在。”
“本殿下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是承安宫的人,是本殿下的人?”
“说过,说过。”今天早上说的,她记性挺好的。
“既然如此,那你的东西,是不是也是本殿下的?”
这快问快答弄得新棠有点措手及,“是的。”
可不全是太子的,她住的偏殿是他的,吃的用的全是他的,衣食父母不过如此了。
太子没给她思考的间隙,突然间逼近她,“你的便是本殿下的,如此说来,那本殿下的东西给了你,和放在自己手里岂不是一个道理?”
新棠吓得后退一步,慌不择路的满口答应,“是,是一个道理,殿下说得是!”
太子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又拿起茶杯轻啜一口,指了指桌上的契书,云淡风轻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起来。”
新棠:“。。。。。。”
新棠反应过来之后,突然间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太子以前不拆穿她的小把戏,可能真的是在逗她玩儿。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承让
新棠:再见
ps:大佬们,今天的字数还满意不?
第49章
连着下了几天雨; 到处都是潮潮的; 站在廊下远望; 眼前皆是一片雾茫茫; 整座皇城都被笼罩在迷雾之中。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躁动; 不适合出门,似乎连人也老实了许多。可天气不好,不代表就没有事情做; 新棠站在窗边叹第三口气的时候,在细雨中练剑的长叶终于忍不住收了手; 三步并做两步跳到她面前,不解道,“你有心事?”
心事没有; 烦心事倒有一桩。
新棠扭了个身子,背靠在窗棂上,声音软塌塌的,“长叶,如果你突然间有了很多钱; 你会怎么办?”
太子的话犹言在耳,“你也不必觉得受之有愧; 虽说本殿下保你衣食无忧足矣; 可手中总归是有点田产地铺傍身最好,无论现在或是将来,我总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到那时; 我也希望你不受制于人,活得自在。”
这话听得有点悲情,总觉得太子话里有话,可她又看不出什么不对,只好再三谢过。那三张契书像三座燃着火的聚宝盆,烫得她反反复复的纠结,收是收下了,然后呢?
新棠在现代是做秘书的,能做这个职位的人,必定是有着不同于别人的七窍玲珑心肝,对上司的吩咐与决策能来来回回考虑所有的起因、经过、结果,直至把事情办得漂亮。
这三家铺子的归属权被太子安排的明明,新棠也就顺其自然了,可她这人最近不知是闲出了哪门子的毛病,总觉得应该多了解一点铺子的详情,上次只没头没脑去逛了下,可其他的当真是两眼一摸瞎。
长叶是习武之人,身上有股侠气,她没有新棠这么多想法,只见她把剑揣在怀里,也靠在窗子上与新棠背对背,豪气道,“我不需要那么多钱,我跟着你就好,再说了,你要是没钱了,不是还有殿下给你撑着,怎么着都饿不着我的。”
新棠抱着手臂翻了个白眼,照抄了太子的话,“殿下也有顾及不到我们的时候,那时候你怎么办?”
长叶奇道,“我要跟着你呀,应该是你怎么办才对。”
新棠:“。。。。。。”
新棠竟然无法反驳。
她推了推长叶,小声试探道,“那我若是想出宫,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出宫?为什么要出宫?”
新棠假装无情,冷哼一声,“某人既然这样指望我,那我不得想法子赚点钱,免得以后连个遮蔽的地方都没有。”
“那得跟殿下报备下,殿下同意我就去。”
新棠拿指头戳她,没好气道,“刚才还一幅把我当救命稻草的模样,怎么这会儿让你办点事又这般搪塞,我若是告诉你,这件事只能我们两个知道,不能告诉殿下呢?”
长叶边躲她边解释道,“新棠,这承安宫哪怕是飞出只苍蝇,应急都能掘地三尺找出它的窝来,你觉得哪天宫里少了两个大活人,能瞒得住殿下?”
以应急的忠心,自是不可能对太子有任何的隐瞒,新棠想了想,只得作罢。
最近太子看上去挺闲的,前庭花草房那里时不时就会闪过他的身影。
这阵子老是下雨,新棠就把花草房周围搭起来的竹墙上全部蒙了一层布,可太子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神经,偏偏要和那里面的花作对似的,命人把她蒙好的布统统的给扯了下来。
雨水见缝插针,把娇弱的花瓣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新棠悉心照料的几株榆叶梅全部香消玉殒,只剩下光秃秃的几丛枝桠,突兀又迷茫。新棠气得脑袋疼,回去连喝了三杯凉茶才勉强说服自己就当为大地造福了。
这日又是一场绵密细雨,太子歇了劲终于不再和那花过不去了,又重新捡了本书坐在榻上看了起来。
新棠刚从库房拿了熏笼过来,把太子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摊开放在熏笼上,等着它慢慢烘干。熏宠里添了太子惯常喜欢的紫竹香,极淡,新棠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除了紫竹香之外,还有点点违和的潮味。
她想了想,把衣服挂在了椅子上,从桌上拿了个装茶的托盘,打着把纸伞出去了。
太子极为享受这般宁静的二人时光,有新棠在,仿佛周遭的空气都是香暖怡人的,她这一走,直接带走了太子的平静安逸。
他拧着眉起身,站在廊下看她窈窕的身影一直走到了前庭才停了下来。
榆叶梅的花差不多是今年的最后一期了,就这样落了满地,零落成泥还是有些惜,新棠把伞收着放在一边,蹲下身来选了些颜色形状饱满的花瓣,掸了水,把它们在托盘里一一放好,这才起身往回走。
新棠深一步浅一步上了台阶,裤腿上带出了星星点点的泥水,她弯下腰伸手抹了一把,脚下却一不留神往后滑了一小步,她伸出手准备撑着地,却被太子扯住了袖子,轻轻松松把人提了起来。
太子践行诺言,待人站稳了之后,便松开了手,视线掠过她手中的花,不咸不淡的问道,“你这般喜欢它?”
新棠邀功似的把花举到了跟前,“折得疏梅香满袖,暗喜春红依旧。这么好看的花,难道殿下不喜欢?”
“熏透愁人千里梦,却无情。不喜。”
新棠本想夸夸它,好拉回一点好感,却没想太子这是对榆叶梅有偏见,这种偏见她自认为没那个本事改变,便福了福身,转而道,“既然殿下不喜,那奴婢就先把它拿走了。”
太子本以为新棠会拿出去扔掉,却不想她一转身,带着梅瓣进了殿内。
新棠把托盘放在熏笼旁边,打开了熏笼的盖子,然后把榆叶梅小心的倒进了熏笼里,待花瓣渐渐蒸腾出水汽的时候,又在上面放了一小块紫竹香,这才合拢了盖子。
榆叶梅清香扑鼻,花里的香味经过热气一蒸腾,刚好可以冲掉那股子潮味,熏衣服再好不过。
太子再进来,便被这清香盈了满鼻。
他有些烦躁,冷着脸坐在那里好一会儿半点表情也无,看着新棠忙得自在,终是忍不住轻咳了两声,拿过手边的书随意翻了两页又放下,淡淡道,“过来。”
新棠以为太子有什么吩咐,一点没耽误的起身走了过去,还没张嘴,面前便推过来一本书,骨节分明的大手强势的压在上面,像它的主人一样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太子弯起一根手指,指节弯曲的地方敲了敲书页,沉声道,“从这里开始念。”
这是要让她。。。。。。读书?她略带请示的看向太子,却见后者已经微微闭目,一幅洗耳恭听的架势。
新棠只好慢慢的从太子手下拿过那本书,书页被他折得有些用力,上面深深的一道折痕看着有些碍眼,她用手指捻了捻,想把它捻平,可惜没啥作用。
窗明几净,梅香如故,映照着太子那幅清风月明的好模样,陡然像是生活在画中。新棠数着太子眼下的睫毛,用心捕捉他轻到几不可闻的呼吸声,蓦然生出了些许岁月静好的喟叹,不由自主的弯了嘴角。
垂目翻了翻书目,《南岐山河图鉴》这几个大字陡然映入眼帘,折起来的那一页刚好是北境山河志。
新棠挺喜欢看山川游记这些的,太子倒也不算是为难她。
“南岐以北山川耸立,重山之中有一天然关卡名为阳春关,此关得天独厚、易守难攻,乃兵家必争之要道。吾常叹,幸有此关,得以在国危难之时峰回路转,夷狄虽邻也,却丧。”
这段话虽拗口,却不难理解,只她原以为这是本纯风物游记,没想到却是披着游记外皮的兵家之言。
女子嗓音轻柔,念起字来不比男子的沙砾粗犷,暗含刀光剑影的句子也能生生揉碎了重新拼接成一副哝哝话本,像极了兵书里的以柔克刚。
“继续。”
新棠听话的翻了一页,继续念道,“西边通河,河面十余丈宽,此为第二天堑,夷狄插翅难飞,然夷人狡诈,善用兵。。。。。。”
书中有东西掉了出来。
新棠停了下来蹲身去捡,却见那是一封信,信的右下角画了一朵小小的榆叶梅,那梅花画得精致逼真,画功似在长叶之上。
竟有人和她同样喜爱榆叶梅,这种我喜欢的东西恰巧你也喜欢的感觉有些奇妙,新棠把信捡了起来顺手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妥帖的放在桌子上。
她重新拿起书准备继续念时,却见太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这视线有点让人招架不住,她忍不住出声叫道,“殿下?”
太子把那封信拿在手里,指尖划过上面的榆叶梅,一字一句道,“本殿下那二皇弟前日里递了封信来,指名道姓想见你,你是何想法?”
新棠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下一秒便听太子接着说道,“你猜他还说了什么?”
新棠哪敢回话。
“他说,你见了这上面的花,便会知道他的意思。本殿下十分好奇,这朵花到底有什么含义?”
新棠顿悟,难怪太子这阵子总和前庭的花草过不去,可这榆叶梅有什么含义她怎么知道,关键她也不知道那二皇子不仅喜欢黎家大小姐,还喜欢榆叶梅啊。
第50章
有时候男人的心思复杂起来比女人还可怕; 可这明晃晃的事实摆在眼前新棠否认三连也没用; 默了默; 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奴婢也不知道; 要不奴婢帮殿下问问?”
这无辜的模样让太子的心头越发堵了起来。
熏笼上的衣服干了,清香愈发深浓,一点点在两人间弥漫开来; 良久,太子终是把信递了过去; 淡淡道,“本殿下把话带到了,至于看或不看; 你自己决定。”
暌违已久的二皇子突然间来了信,新棠其实还挺好奇他信上会说什么,毕竟她还想着找他打探下黎家的事情。
她把视线落到那封信上,榆叶梅近在眼前鲜活得像真的一样,可偏偏来得不是时候。新棠垂目把信接了过来; 眼睁睁看着太子手上的青筋鼓了起来。
下一刻,她没有半点犹豫的把信撕了个粉碎; 这干脆利落的动作看在太子眼时却又是另外一番怡然的景像; 他微提了声音,“这信没有人看过,撕了你可就真的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不后悔?”
新棠不想和他绕弯子; 直直的看向他,“那殿下你可后悔让我看到这封信?”
为了让她知道这封信的存在,也真是煞费苦心找了个念书的由头来,新棠都开始怀疑现在的太子还是不是当初那个不显山不露水,万事处之泰然的太子殿下。
彼时的新棠还不懂什么叫“关心则乱”,也不知道什么叫“有恃无恐”,她只隐隐约约的明白,无论她怎样的在他面前直言不讳也好、胆大包天也好,太子总是不会和她太过计较,他的态度甚至称得上是纵容。
新棠不需要太子的答案,她自顾自的说道,“无论这信上写得什么,打从它到了殿下手里的那刻起,粉身碎骨就是它的归宿,无论是谁,奴婢都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他人挑拨殿下兄弟之情的工具。”
后面的话她没说的是,不管这兄弟情有几分,都不可以。
她粲然一笑,晃花了太子静如平湖的眼睛,“殿下放心,奴婢立场很坚定的。”
本该是主喜仆乐的大团圆结局,可太子不知道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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