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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侍女上位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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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的薄纱轻动,三皇子愉悦的狂笑了几声,示意旁边的人给她松绑,拍了拍手道,“让,怎么不让,你可是我请来的贵客,自然要让你完好无损的回去,不然我怎么能看到亲兄弟为了一个罪臣之女反目成仇这么大快人心的画面呢。”
  他俯一身来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不仅要回去,还要把今日我对你的所作所为一字不漏的传达给我那皇兄,最好让他快点来对付我,好让我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新棠一眼都不想再看他,扯掉身上的绳子,小跑着往殿外跑,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被人捉住了,三皇子不紧不慢的走了上来,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道,“哦,对了,我必须得提醒你两句,我可是很期待父皇和世人看着南岐太子残害手足的画面。最好是把动静往大了闹,放心,我会配合的。”
  无耻之极。
  新棠偏头,使劲往三皇子头上撞去,一脚把门踢开,跑了。
  花园里的那两个刺客本就是李献淮用来拖住二皇子和长叶的,新棠被弄走之后,那两人自然也撤了。
  长叶和二皇子此时找人快要找疯了,她正要传暗号给应急的时候,新棠的身影出现了花园尽头。
  长叶怕她有个三长两短,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二皇子正要如往常一样把人揽在怀里,却被长叶一把隔开,扑过去把她紧紧的抱住她,“新棠,你去哪了啊,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新棠勉力安慰道,“知道知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们回去吧,再晚天就亮了。”
  这话提醒了长叶,她要赶紧回去和太子复命。
  二皇子静静站在旁边,有些失落的收回了手,看得新棠于心不忍。对坏人行再恶之事,都不觉得良心受谴责,对好人有一点歉意,都会觉得觉得难过。
  “二殿下,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期,新棠就此别过。”
  转身的那一刹那,她想,黎家小姐,终究是比她有福气。
  这一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不知有多少人枯坐到天明。
  长叶一路上不停的问新棠刚刚被何人绑了去,奈何新棠的嘴像是上了锁一样,抿的紧紧的。
  两人刚出了花园,应急轻飘飘的从前面的树上落下,一言不发的挡住了去路。
  长叶正在为刚刚的事情恼火着,没好气道,“这会儿来了有什么用,刚刚我被缠住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现身,害怕新棠白白被人掳了去。”
  应急不和她计较,肃着一脸,干巴巴的说道,“殿下让我来接你们回宫。”
  长叶还想再说,却见新棠听见这句话之后,像是突然间变了个人,二话不说迈开步子往前跑去,她是下了力气的,不一会儿便跑出了视线。
  应急和长叶对视一眼,长叶凶巴巴的,“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追!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这个脑袋也别想要了。”
  新棠拼命的往承安宫跑,她现在就只想立马回到太子身边,她怕太子落入三皇子的圈套。应急现身,太子此时想必已经知道这几次事情的幕后操纵之人是三皇子了。
  前有耿自忠、后有三皇子,这两人在从两个相反的方向把太子往那条路上逼。
  可他们只见人前荣耀,又何尝回头看过身后白骨。无处安放的野心和斗争,带来的不会是国泰民安,只会是血肉之躯铺满的荆棘之路。
  太子在行安殿的廊下驻足良久,深邃的轮廓在这更深露重的凌晨平添了几分冷然。
  新棠的身影跃入眼帘的时候,他的睫毛才动了动,见她跑得鬓发散乱,忍不住伸手把那摇摇欲坠的珠钗轻轻插进了她的发间,温声道,“跑这么急做什么,本殿下总是在这里的。”
  他面色温柔,唇角微勾,抚在她发间的手像是呵护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心头肉,也让将将抬起头与他对望的新棠,捕捉到了最璀璨的繁花盛景。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更4000,奈何这手它总与我作对!
  ps:今天也是炒鸡爱你们一天!


第39章 
  新棠的发丝被珠钗不小心勾了一小簇下来; 她微一偏头想让发丝借风飘到耳朵后边; 却不小心擦到了太子灼热的手掌心。
  太子没放手; 新棠也没再动。
  这一刻; 只有碰触着的地方持续不断的发酵着热力; 是情动还是别的什么,当局者也迷,或许只有逐渐着火的白玉耳垂洞悉的最透彻。
  没多久; 长叶和应急一前一后的回来了,新棠有些无措的退开几步; 伸手拢了拢头发。太子自如的收回了手,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新棠,转身进了书房。
  有太子在的地方; 长叶就如同一只乖顺的猫,不敢造次,可他一走,她便不由分说的靠了过来,奇道; “新棠,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很热吗?”
  新棠把她推远了一些; 面不改色的答道,“你先离我远点,我是跑着回来的,现在受不得热。”
  长叶好动; 一时间觉得这话没什么问题。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长叶的身份已经没有必要再瞒着新棠了,她恪守着职责,把今天晚上在花园的事情跟太子不差分毫的汇报了一遍。
  “殿下,今晚的刺客,功夫路数有些熟悉,中规中矩且弱攻强守,招式也不凌厉。”
  太子坐在上首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他偷袭用的匕首被奴婢打落之后,并未慌张,反倒又马上抽出了佩刀,且明显佩刀用的更趁手,奴婢猜测,这人乃是宫内的侍卫,并不是宫外的杀手。他的目的似乎不在伤人,而是在拖延时间。”
  至于拖延时间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新棠一直明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但是她看着长叶,感觉“术业有专攻”对她来说更为贴切。
  一个姑娘家的,在遭遇刺杀的时候,不退反进,越打越兴奋不说,打完了还能对武器、功夫招数说得头头是道,让新棠这种遇到刺杀只想着如何快速逃命的人有些汗颜,试想以后长叶嫁了人,新郎如果发现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其实是个砍起人来眼都不眨的狠角色,那场面估计也是十分的有趣。
  太子听长叶的话听得正入神,冷不丁看到新棠那幅若有所思的脸。他摆了摆手,示意候旁边的两人先下去。
  待人走之后,他清冷的声音平缓无波的传进了新棠的耳中,“你可是知道这刺客是何人?”
  殿内很静,静的仿佛人就在耳边。
  新棠抿了抿唇,说道,“殿下,奴婢虽是不知,可这人必定是三皇子的手下,殿下您,此刻该是比奴婢还明白。”
  太子何其聪明,应急传回来消息的时候,他便想通了他这个三弟的动机,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联起来,想必贵妃也在不知道的时候被算计了进去,成为了他的垫脚石。
  他想到了小时候总喜欢跟在他后面叫他皇兄的那个稚子,不知不觉间,已然长成了一个野心昭昭的皇子。
  或许弥足珍贵的亲情,在皇家出现本就是一种奢侈,比如父子,比如兄弟。
  新棠看太子寡淡的面容,有些忧心,“殿下,您教过奴婢的,万事皆讲究个名正言顺,否则很容易落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局面,三皇子走的这条路,注定众叛亲离。殿下,奴婢心中的殿下乃是至情至义之人,与三皇子是云泥之别。”
  太子闻言,蓦然逼近,注视着她一双波光潾潾盛着关切之情的杏眼,缓缓问出了心中深藏已久的话,“既如此,本殿下比之二皇弟如何?”
  新棠被问的措手不及,一时间没明白这话题跳得怎么如此之快。
  她这一怔愣,太子已经没有了那种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心情。他极淡的笑了笑,嘲笑自己竟问出了这般毫无道理的话。
  太子转身回去了书案前,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新棠,吩咐道,“天要亮了,今天不必当值,回去歇着吧。”
  新棠不走,她要说的话一个字都还没说。
  “殿下,据奴婢所知,三皇子的人遍布内务府、尚衣局、禁卫军,这三处都是和殿下关系最紧密的地方,三皇子现在敢明白张胆的挑衅,就算准了殿下会发难。无论殿下做什么样的决定,都请殿下务必看清对方的用意,切莫中了圈套。”
  太子已经提笔写起了字,对她的话未置一词。
  新棠三两步来到了书案跟前,双手紧紧的按在雕花梨木的棱角上,神色出奇的认真,“殿下,奴婢无意成为居心叵测之人威胁殿下您的棋子,新棠谢您体恤,若是哪一天,殿下没有选择不得不为了大局而选择放弃奴婢的时候,愿您千万不要有任何的顾虑。”
  太子手上的笔不听使唤的拐了一个大弯,墨汁把整张宣纸染得不伦不类,他把笔往手边重重一放,冷声道,“黎新棠,出去!”
  新棠退开两步,福了一福,毫不犹豫的转身出去了。
  她走之后,太子静坐良久,终是忍不住折断了那支伴他多年的笔。
  长叶最近在太子身边当值,来来去去的,总感觉承安宫最近的气氛有些僵硬,但是又说不上来原因。等她发现太子连续两天的晚膳都没动过的时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太子是一宫之主,若是他不好,他们这下面的一群人都得跟着不好。六神无主之下,她趁着千后稍闲的时候去找了趟长秋。
  长秋不太爱说话,但是看问题一向都比咋咋呼呼的长叶来得一刀见血。
  她虽不在太子身边当值,可总会有巴结她的小宫女乐意以八卦的形式把消息传到她的耳中,况且近几日太子用的膳一日比一日少,有心的人,稍一琢磨便能看出点门道。
  但她嘴巴严实,即使是长叶也不会多说一句,只是提点她,“你最近少往殿下跟前凑,前阵子不是不舒服吗,趁这个机会和殿下告个假。”
  长叶自小身子骨就壮实,哪里听得了这种说她身子不舒服的话,感觉长秋是在小厨房呆久了,记性被油烟熏出了好歹。
  她也没纠结太子的事了,反而跟长秋道,“长秋,要不你跟殿下说说,让殿下把你调去跟前伺候吧,厨房油烟重,对你不好。”
  长秋摇摇头,朽木果真不可雕也,索性不去管她了。
  新棠最近悠闲的厉害,外面发的什么事她都无知无觉,整日里窝在偏殿翻着书看,一本又一本仿佛书里能让她看出一朵花来。
  长叶每日里提了饭食给她,见她日日这样懒散,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怂恿道,“新棠,要不你从明天跟着我一起练练功吧。”
  新棠翻了个身,留了个背影给她,闲闲道,“不去,我这是奉旨歇息。”
  长叶还在絮叨,新棠的眼睛里的字却越来越飘忽。
  曾几何里,这样的日子才是她梦寐以求的,现在过上了她想过的日子,为什么却没有以前那种欢喜,反倒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似的。
  不对劲的地方好像就从太子那一声“出去”开始,她能感觉到太子动怒了,但是他为什么要动怒呢?
  新棠又翻了个身,仰躺着看向帐顶,这帐子虽是素色,可却是应缓拿过来的绸布,比之一般的宫女用的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
  这是太子的恩典,她知道。
  她正在成为一个忠心的婢女,她也知道。
  感念太子的宽容体恤是再真没有的,她自认为那天的话,是她成为太子的侍女以来,说得最诚挚最发自肺腑的。
  要知道,她一惯惜命,能主动说出让太子为了大局放弃她这种话,难上加难。她自己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脱抬换骨的这么厉害。
  她其实也是有点委屈的。
  放下手里的书,沉沉的叹了口气。
  长叶见她忧虑,想了想自己最近得到的消息,凑过来选了个她觉得新棠会感兴趣的,“新棠,你猜那云水殿是何人的寝宫?”
  新棠把书扣在脸上,瓮声瓮气的回她,“除了那三皇子还能有谁?”
  长叶把她脸上的书拿下来合上放在旁边,一幅“我就知道你会这说,但是你说的不对”的表情。
  新棠终于来了点精神,她侧卧,用一支胳膊撑着半边脸,慵懒的朝她抬一抬下巴,“说说看,不是三皇子是谁?”
  子时的皇宫,能明目张胆出现男子的的地方竟然不是皇子的寝宫?
  最近太子在查云水殿,她也是从应急那里听到了一点零星的消息,可怜承安宫的消息闭塞、与世隔绝已久,宫内众所周知的地方,竟要他们专门派人去查。
  “是皇上的宠妃,梨妃娘娘。”
  “宠妃?”
  新棠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的重复一遍,“此话当真?”
  长叶见怪不怪,按着她的肩膀坐了下去,嗔怪道,“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如何能不激动,三皇子这是胆大包天啊,手竟然伸到了建安帝的后宫,只是不知道这梨妃又是何方社圣,她觉得这宫里的事情和人,总是一环扣着一环,每揭开一环,都越会泥足深陷、难以脱身。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你们还记得梨妃不?就之前耿老将军求见建安帝的时候,旁边的那个妃子,当时我就掐指一算,觉得她不简单!
  ps:从下周一开始,咱们的更新时间放到每天早上9点好不好吖?我每天想在12点前更新,但是为了多写点,总会拖到凌晨了,索性以后咱们改个时间,同意的在评论区按个爪叭


第40章 
  云水殿事件过后; 宫里沉寂了一阵子; 算算新棠被太子放养的日子也有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足以让春日渐暖; 万物复苏。
  而新棠无聊中期待的后续还没来; 她想问问长叶外面有没有动向,比如承安宫和三皇子的兴宁殿之间有没有暗中较量,可长叶不知是不是被人勒令过了不许掺和; 消息也渐渐的少了。
  同样数着日子过的,还有行安殿冷了半个月脸的太子。
  冬去春来; 随春苗一起破土的还有藏在厚厚冬衣下的人心欲望。
  太子面前放着的是两封信。一封是应急调查来的关于云水殿梨妃的家世背景,另一封是耿自忠的求见信。
  梨妃是去岁深秋进的宫,单名一个绯字; 其父乃新上任的盐安刺史。盐安挨着扶临,因盛产官盐而得名。历朝历代,盐都被朝庭严格监管,建安帝被大臣上谏巡盐的时候,在盐安遇上了梨妃; 喜之,遂带回宫恩宠。
  进宫的日子不长; 经历也很简单; 在宫里的日子也安分,并不恃宠而娇,毫无可推敲之处。
  太子对这些事向来有耐心,一日露不出马脚; 那他便再等等也没关系。真正令他心绪不佳的,是他那天突兀的问话。
  那是他头一次沉不住气,也头一次明白了嫉妒的的滋味,可话已出口便如同覆水难收。新棠的迟疑他看在眼里,心头震痛的同时又觉得她没有错。
  自己的处境本就艰难,还妄图想去呵护她的人生,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可为她带来这次次风雨的,恰恰就是他自己。
  太子缓缓走到窗前。
  窗下的枝桠冒了新绿,不久便会完成枝繁叶茂的蜕变,一代又一代,而曾经在黑夜里、窗台下偷偷讲小话的姑娘却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里,历久弥新。
  这样的姑娘本该就是狡黠灵动无忧而无虑的。太子只要一想到那晚她一脸破釜沉舟的决绝,心中就止不住的翻涌着哀怒,怒这权势为何逼人至此,哀她的不信任。
  若是注定登上了皇位,才能保她一方宁静,那他头破血流又有何惧。
  黎新棠,你信我一次,我所有埋藏在心底的野心,皆因爱而醒,因爱而盛,不为权势,不为江山,只为护你一生周全。
  太子把耿自忠的信拆开,默默看了半晌。
  耿自忠这个人素来胆大妄为,信上又用北境的边防图来试探他对皇位的意思,字字慷慨激昂。太子把信放了回去,抬眼注视着墙上眼睛微阖的白虎。
  白虎是万兽之王,本该在它的地盘上傲视天下,可偏偏被他画成了一幅“只愿沉睡不愿醒”的架势。太子提笔,蘸了蘸墨汁,在白虎细细的眼缝里,准而利落的点上了眼睛,刹那间,原本欲睡的白虎便成了敛目蓄势待发的王者。
  难以想象,有朝一日,它彻底张开了眼,该是何等的锋芒毕露。
  应急应缓安静的看着太子画完,待太子转身的时候,忽的跪了下来,齐声道,“奴才誓死追随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先发上来,等我码完下面的了,再把字数加进来,明天早上看,啾咪!


第41章 
  这个早春过得最开心的莫过于耿自忠了。
  耿自忠自回京以来; 建安帝明奖暗降; 赏了好些财宝金银; 以边关辛苦为由; 给了他一个工部尚书的差事。
  这差事要是搁在以往; 指不定多少人嫉妒红了眼,可放在如今战事不断,国库入不敷出的当下; 哪里有钱去让你这里建座渠,那里修座宫殿之内的; 没有实差,自然也没有油水捞。
  因此这工部尚书听着好听,实则没啥实权。
  耿自忠是战场上野惯了的; 哪里受得了这日日点卯、平淡如水的养鸟日子,早早的罢工在家,好些天没去当差了。
  耿老将军每每见到必定会斥责于他,可耿自忠依旧我行我素,他的理由简单的让人无法反驳; “武将本应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与其让他坐在那里混吃等死; 倒不如回家教小子们习武; 好歹将来还能培养出几个栋梁之材,他耿家不至于就此埋没。”
  这日,耿自忠带着小儿子刚刚练完一套剑法,守门的人来报府外有人求见。
  耿夫人见他有正事要忙; 想上来把儿子带下去她让他谈公事,结果耿自忠躲过自家发妻的手,一把把孩子抱了起来扛在肩膀上,混不吝的对守卫道,“不见,我耿自忠说不去就不去,哪怕他把折子递到陛下那里,我都还是这个说法!”
  守卫得令去了。耿夫人有些担忧,“朝中上下多少人看着呐,要不是赶紧去吧,要是传到陛下那里。。。。。。三郎,上次的事情,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耿自忠有些愧对妻儿,但他赌建安帝不会因为这件事拿他怎么样,参他的折子自他旷工以来日日都有,只增不减,也没见建安帝说过什么,只不痛不痒的罚了月俸,由此可见,他这样颓废、不思进取,也难说不是建安帝想看到的。
  他还是有分寸的,这种话不会乱说,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去揽妻子的肩膀,小心宽慰,只他习惯了大声,如此这般小意儿倒不伦不类了起来。
  守卫很快又来了,“将军,门外的人称有幅画落在了府里,今天来向您讨要回去。”
  耿自忠眼睛一瞪,“哪来的乱七八糟的人,我耿自忠何曾请人来过府里小住,简直荒唐。”
  守卫的人回话回的小心翼翼,“那人还说,还说这画上有夜有船,还有三男一女,问将军可有印象。”
  有夜有船,三男一女。。。。。。
  耿自忠弯腰把儿子放了下来,激动的眼睛发亮,他叮嘱道,“夫人,快去备茶点,有贵客来府上。”说完跟着守卫快步往大门口走去。
  大门缓慢的开启,耿自忠原本要行礼的身子在看到外面的人后又生生打住了,来人是一身小厮打扮模样的应急,虽说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也确实在情里之中,太子身份敏感,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寻常出不得承安宫,倒是他魔怔了。
  应急脱去了那身侍卫的装束,换上了一身民间的家常衣裳,这幅打扮在人群里倒也没那么扎眼。
  耿自忠上前几步左右四顾了一下,转而对应急道,“里边请。”
  耿老将军在后面听见了几声,这会儿也来了前厅,他见耿自忠带了个脸生的人回来,布满皱纹的脸上有些失落。
  耿自忠把人引到前厅上了茶、看了座,急不可耐道,“殿下可是愿想明白了?”他边说边做了个往上指的动作。
  应急喝了口茶,应道,“殿下让奴才来取边防图,别的没多说,倒是有一句话让我带给将军。”
  耿自忠抑制住想要纵马狂奔的冲动,再三点头,“殿下有何指教?我耿自忠以后必唯太子马首是瞻。”
  “殿下的意思是,工部尚书官职虽卑,却也要在其位谋其政,殿下希望您能恪尽职守。”
  耿自忠没想到太子私下里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关注着,被应急这样大剌剌的提出来,难得的有些羞愧。
  “请殿下放心,我耿自忠以后定不再犯。”
  应急点点头,放下茶碗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随将军去取图吧。”
  “大人且慢!”未置一词的耿老将军慢慢站了起来。他示意耿自忠自去取边防图,待人走之后,原来崩得笔直的肩膀有了倾塌的迹象,“老臣愧对殿下,若非我为一已私利想要保住耿家后代繁荣,便不会修书让我儿连夜赶去叨扰殿下,也就不会把殿下拉上这条路。可老臣不悔,殿下胸中有朗朗乾坤,宽厚仁义又心系百姓,且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有他在,我等老臣才能看到南岐的希望啊!”
  耿老将军戎马一生,到了不为名不为利,只想为后代子孙择一明主谋个出路,这份拳拳之心没错,错得是这时势易变、造化弄人。
  “老将军的话,应急定当一字不漏的转告给殿下。”
  但凡涉及军情,耿自忠都是粗中有细,他把边防图折起来放在一个信封里,用蜡封了口,又折了两遍,交给应急的时候还不忘问道,“若是以后有急事要找殿下商量怎么办?”
  应急把信放入怀中,言简意赅,“今天晚上殿下会去湖边小坐,将军若有急事,今夜老地方见。”
  承安宫内的湖连着护城河,一路延伸到城外,是一道天然屏障。
  应急应缓以往出宫,都是通过这个湖躲开外面的禁卫,虽然有些麻烦,到底安全妥当最重要。
  出了耿府之后,日头还有些早,应急转头去了福临酒楼。
  现在不是用饭的时候,酒楼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客人,店小二肩膀上搭着一条白色的长巾,靠在门上打瞌睡,柜台那里的掌柜低着头,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算盘声。
  应急站在大门口看了会儿,绕了一圈,从巷子里的后门进了后厨,一路往前走到了大堂后的隔间,隔间外面就是柜台。
  他站在帘子那里轻咳了几声,前面的算盘声蓦的歇了。
  没了算盘声入眠的店小二也醒了,被掌柜一通训斥完后又打起了精神看店。
  不一会儿,帘子被人撩起,一个面容有几分和气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应急面前,这人就是上次几人来这里时,出门办事的掌柜。
  他和应急对了个眼色之后,率先起头进了隔间内的厢房。厢房里有一层和大堂一模一样的楼梯,楼梯的尽头是一座两层的小楼,一墙之隔的地方,便是外面的包厢。
  掌柜姓董,是周家早年间的库房管事,妻子是周皇后的陪嫁嬷嬷。周皇后殁后,她跟着周皇后一起去了,而后周家渐渐衰落,他便拿着周家的赏赐在扶临城里开了这么个酒楼。
  董氏夫妇受周皇后恩惠颇多,董掌柜孑然一身,只想好好经营这个酒楼,为的是给太子多一个栖身的地方。
  太子来得次数极少,董掌柜格外上心,“殿下可是缺了银两?”
  应急倒希望他是来拿银子的。
  “金丝豆腐、麻油荷叶鸡、樱桃煎、锦绣琼酥并玉带八珍糕。”他头一次背这么些个文雅而拗口的吃食名字,念完了还顿了顿,唯恐自己漏了哪一个。
  坦白讲,他觉得这比练功难上了不知多少倍。
  这菜名和点心都是楼里的招牌,董掌柜以为应急饿了,急忙道,“这上菜还得一会儿,要不我先让人上点别的给您垫垫肚子?”
  应急面无表情的拒绝,“董掌柜不必忙,这些都是殿下吩咐让我带回宫的,天黑之前做好就行。”
  董掌柜更疑惑了,他可是听她那早逝的婆娘说过小姐的儿子不吃甜食的,可这樱桃煎、锦绣琼酥和玉带八珍糕,哪样都是甜的。
  不过主子的命令他向来不多问,着手下去让人安排了。
  等菜的功夫,不想这福临天下却来了浩浩荡荡的一堆人,应急留神看了一下,不是长乐小侯爷段无忧是谁。
  金堆玉砌、挥金如土,高调的不行。
  在座的还有别的世家公子,狐朋狗友凑作一堆好不热闹,三两杯酒一下肚就开始满嘴跑马,一个吹自己在宫里有人,一个吹自己后院有多少美人,还有吹自己家日进斗金的。
  段无忧是个不肯屈居人下的,扯着嗓子说的话整个大堂都听得见,“你们那算什么,论富贵,跟着小爷我,才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段家那才叫金山银山,你们懂个屁,一群没见识的怂货!”
  好在里面还算是有清醒的人,“银子多了难免遭人惦记,也容易招来祸患。”
  这话段无忧不爱听,他用筷子指着那人的鼻子,颠三倒四道,“你个没见识的怂货,被人惦记那是说明小爷小价值,你懂什么是价值不,就是、就是、”他结巴了一会儿,补充道,“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给的那点钱算什么,以后小爷有的是荣华富贵。”
  应急看了看天色,是时候该回宫了。
  那个麻油荷叶鸡要等火候,费了些时间,董掌柜赶在天黑前把菜全部做好放在食盒里拎了出来,“急管事,刚出锅都还热乎着,回宫后殿下吃着刚刚好。”
  应急接过,点点头道,“有劳掌柜。”
  董掌柜从后门把人送走了,看着应急快速消失在黑夜里,才转身回了大堂。
  宫里这会儿刚掌灯。
  行安殿内的矮桌上放着应急刚刚拿回来的食盒,盖子已经被揭开,香气飘了一室,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太子却坐在书案后一动不动,手里的书翻了一页又一页,翻完之后又从头再翻,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眼见着再翻下去,今天这晚上怕是要过去了。
  应缓推推应急,应急看着时间确实不早了,提醒道,“殿下,是时候用膳了,耿将军这会儿应是快到了。”
  这话提醒了太子,他把书放在了桌上,起身往外走,路过矮桌的时候对那香气视若无睹,走到门口的时候对应急道,“跟着,把边防图带上。”
  应缓和新棠在福临天下同桌过,应急打开盖子的时候,他在旁边一看,全是那天新棠夹过次数最多的菜品,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偏偏两人不知道为何最近僵的厉害。
  应缓争得抓肝挠肺想着怎么让太子不失面子又能让顺了他的心意,想了想只得腆着笑脸上前道,“殿下,这菜凉了也是浪费,长叶那丫头最近伺候有功,不如就赏了她吧。”
  长叶和新棠天天在一起,这个由头挺好。
  太子走出几步远后,才沉沉的说了句,“赏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存稿箱见,哼(⌒▽⌒)


第42章 
  说是赏给长叶的; 应缓拎着食盒过去的时候也没见长叶在; 可巧的是偏殿只有正主一个人。
  新棠很多天不见应缓了; 乍一见他还生出了点亲切感; 她忙起身迎了上去; 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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