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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侍女上位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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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烛哭得更大声了,“沉香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想来伺候贵妃娘娘。”
  新棠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哑着嗓子问她,“承安宫对你不好吗?”
  “新棠,我在承安宫那么多年了都只是一个洒扫宫女,太子殿下看似温良宽厚,实则冷情冷性,除了你,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他有哪个贴身侍女,一直这样,我什么时候能熬出个头啊。”
  “难道你忘记衣砚了吗,衣砚虽不得人心,可是她对太子忠心!若是你像她一样,如何会走上这条路,你以为这宜春宫好吗?”
  “衣砚哪能跟你比,她表面上虽是承安宫的大宫女,可实际上太子又何曾对她高看过一眼,行安殿你能随意出入,她能吗?”
  新棠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偏到这上面来了,她摇摇头试图清醒清醒,看着雪烛一字一句道,“雪烛,你把我松开,只要往后你和我一起好好在承安宫当值,我和你保证,这次的事情殿下不会知道一个字。”
  雪烛上去擦了擦眼泪,倾身抱了她一下,“新棠,我想呆在贵妃娘娘身边,娘娘她仁久,我跟着她会越来越好的,你相信我好吗?”
  新棠被这个拥抱激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急得语无伦次起来,“雪烛,你会后悔的,再考虑一好不好?”
  雪烛松开了新棠,转身对着沉香福一福身子,“沉香姐姐,我先下去了。”
  沉香坐在旁边静静看完了这一场大戏,她见新棠哭成个泪人的模样,忽的开口道,“你不是黎新棠。”话音笃定无比。
  “殿下喜欢了黎新棠多少年,我便模仿了她多少年,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她。黎家大小姐娇纵孤傲、任性自私,绝不会为了一个婢女的安危而低声下气至此,人遭逢变故,性情或许会改变,但是骨子里的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变得了皮,变不了骨。”
  新棠没动,静静的问了句,“然后呢?”
  “我不知道你和黎家是什么关系,但她死了,我们都应该开心,你可以顶着她的名头继续活下去,而殿下也不必一直对她耿耿于怀。”
  沉香还是没尝过爱情的滋味,心里一旦住进去了一个人,和她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活着是心口的朱砂,死了则是窗前的白月光,朱砂会慢慢变色,可白月光可曾有一天缺席?
  新棠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所以呢?”
  “所以,”她剪断新棠身手上的绳子,“你走吧,永远不要出现在殿下面前。”
  新棠得了自由,转身去开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放了我。”
  沉香的声间从内间传来,清晰的传进她的耳中,“为你那日拿着瓷片在我脸边停顿的手,我放你这一回。黎新棠,不,我不应该这么叫你,不是每个人在危急关头靠本能做事的时候都会心存善念,我们扯平了。”
  新棠的眼泪又忍不住了,她抬头望了望天,低声说道,“二皇子十五日回京,沉香,你好自为之。”
  皇宫内建筑构造都差不多,新棠从宜春宫出来,直奔承安宫去,左拐又拐却又不知道走进了哪条宫道。
  宫内巡逻的侍卫一队又一队,新棠怕他们看见自己身上的伤误把自己当作刺客抓起来,只得跑到旁边一座宫殿的廊下,打算等侍卫去了别处再走。
  这座宫殿颇为华丽,想来是哪个受宠妃子的寝宫。新棠怕惊扰到贵人,只好找了一个角落蹲了下来。
  一墙之隔的殿内有说话声传来。新棠无意偷听,正打算起身换个地方呆,却听到了太子的名字。
  她悄悄的扶着墙又蹲了下来。
  “我怎么知道他拿的是陛下的字画,早知如此,我怎么还敢在陛下面前口出狂言,这下好了,回去又得加法伺候。都怪那个李怀执太过奸诈,没想到真被你说中了,这太子果真城府深沉,善于隐藏,原来这么多年我们看到的都是假象。”
  “他身边那个侍女倒是有意思,说不定可以当作突破口来用一用。”
  这声音。。。。。。
  新棠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镇定,她绝不会记错,临水榭那天晚上,后山那个人的声音和这个人一模一样!
  她靠着墙,慢慢的站起来,想要攀到窗台那里,看清那人的真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留评,必有红包(≧?≦)


第33章 
  只可惜那人警觉性很强; 只说了那一句话便没了下文。
  新棠根据刚刚的声音辨认了方位; 找了个离得远的位置; 捅破了指甲盖大小的窗户纸; 凑着眼睛往里看。虽是小小的一个圆孔; 仅能容下一只眼睛,但仍然能大体看得见里面的摆件在暗夜里闪着耀眼的金光,这等奢华程度实在令人咂舌。
  原本说话的位置已不见了人; 她转了转眼珠往另一边看,视线里陡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双眼; 戾气十足的盯着她,那眼神冰凉刺骨,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新棠一口气哽在嗓子里; 头皮发麻,当机立断返身往宫道上跑去。
  今夜里禁军比往常多一倍有余,宫道上迎面正好赶来一队巡逻的禁军,为首的那个领头模样的人见着面前突然跑出来了个脸生狼狈的可疑人,严厉的高喝一声; “站住!什么人!”
  新棠扭身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着门的云水殿,又看了看叫嚣着越逼越近的禁军; 不再犹豫; 侧身往旁边漆黑的花园里不要命的狂奔起来。
  她不敢走平坦的石板足,只能苟着身子在花草中乱蹿。花园里没有灯,只能靠着她的手不断的挥着枝叶来开路,雪未化完; 一部份融于地下致使脚下面的土又湿又软,一不小心就容易滑倒。
  鞋子上沾了太多的泥,走起来双腿像是灌了铅,新棠在第三次滑倒之后,终于认命的停了下来,找了个树缝,把自己藏了进去。
  身后的侍卫已经进了花园,正拿着灯笼一点点的逐一排查,脚上声越一越近,很快就会查到她藏身的这块石头后面。
  新棠把头上可能反光的珠花一把扯了下来紧紧的cha进土里,揪着身前的衣服大气不敢出一声,斑驳的树枝把月影凌乱的定格成一幅画,她想,若是让她逃过这次,此后一定好好跟着太子、不再多管闲事。
  老天爷像是听到了她的诉求,身后正在满园子找人的禁军中忽然间出现了阵阵的骚动,接下来就听见整齐划一的叩拜声,“属下参见将军。”
  “都在这儿什么呢?这么多人。”
  这声音新棠听过,正是那夜船上的耿自忠。
  “回将军,属下刚刚见有一人脸生的宫女突然间出现在这附近,身份可疑,遂带着手下在这里排查。”
  耿自忠手里还拿着刚刚从殿上抓出来的花生,闻言毫不见外的分给了那个禁军头领几颗,嘴里说道,“巧了,我来时刚刚见着有个宫女往康元殿去了,是不是穿着绿色夹袄?”
  那头领看着他给的花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得先老老实实的回道,“回将军,是绿色夹袄没错。”
  耿自忠拍了拍手里的花生皮屑,张着大嗓门吼道,“还还愣着干什么,追去啊!”
  “是,属下这就去。”
  说着,一群人脚步声极有节奏的退出了花园,往康元宫那边去了。
  新棠这会儿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劫后余生,她一只胳膊往后撑在地上,准备慢慢的坐起来从另一边悄悄溜走,却不期然撑到了一片触感温热的皮肤上。
  。
  与此同时,耳边极轻的传来一句,“别怕,是我。”
  新棠刚刚挺直的脊梁又瞬间软了下来,抖着手撑在来人的胳膊上,哑着嗓子说了句,“殿下,你来了。”
  只这五个字像便耗尽了她一晚上的心力,眼里的泪水像是开了闸,疯狂的往下掉。
  太子什么话都没说,沉默着把她从树缝中抱了出来,往承安宫的方向走去。
  “太子殿下,用完臣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不太合适吧。”
  耿自忠背着手,站在新棠刚刚藏身的那个地方,一动不的看着几步外太子的背影如是说道。
  太子如他所愿的停了步子转过身来,怀里的新棠从上到下被他用披风包裹的严严实实,连根头发丝儿都没露出来。
  不知是今天的月色太凉,还是太子的眼神太过冰冷,耿自忠只觉得太子身上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过于浓烈,让他忍不住小幅度的往后退了半步。
  太子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耿自忠将要出声,便听太子突然说道,“本殿下欠你这个人情,来日必定偿还。”
  说完便抱着人消失在夜色里,徒留耿自忠一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而在他走后不久,地上渐渐映出一个人的影子,就在刚刚他站的那个位置,影子蹲了下去捡起了新棠刚刚cha在地里的珠花。
  应缓在承安宫门口久候太子不至,正打算派人去康元宫探探消息,却见太子抱着一个人急匆匆的进了宫门,身上的锦袍还沾着泥。应缓栓了门,小跑着追了上去。
  太子身后仿佛长了眼睛,头也不回的吩咐他,“去请李太医。”
  都这个时间了,也不知道李太医还在不在宫里,应缓见太子脸色冰冷,也不敢多说,只好亲自去了太医院。
  太子疾步进了行安殿,把新棠往贵妃榻上小心的放了下去,披风取下,才发现她额头上肿了好大一个包,这会儿已经有些青紫。
  细看之下,还不止如此,她的耳后和手背上也被荆棘划拉出了好几条口子,现在还在往外渗着血,一条条细细的血丝和青紫的痕迹在她洁白无暇的皮肤上异常惹眼,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新棠这人说娇气也不娇气,骨子反倒有点皮实,她一旦脱离了刚刚那种危险又绝望的境地回到了安全的承安宫,便把刚刚经历的那点子难过和惊吓全抛在脑后了,看起倒格外精神,比寒着一张脸的太子要自在的多。
  她扯了扯太子的衣袖,还有心情聊天,“殿下,您和耿将军是怎么找到我的?”
  在花园的时候,她听到耿自忠和太子的对话了。
  今日康元宫的宴席太子被人绊住了脚,往日里那些人虽不至于对他完全视而不见,可也不像今天这样,像突然间约好了似的,齐齐的来敬他酒。
  上首的建安帝今夜似乎特别钟爱太子,对此情景不但没有不悦,反倒还兴致高昂的赐了御酒来助兴。三皇子见太子被酒包围,好心的挤进来帮他挡了几杯,奈何酒量小,一喝就醉,最后不得不提前离席。
  太子是在小候爷段无忧来敬酒的时候,才意识到新棠这透气的时间有点久,久得不太正常。
  他环顾了大殿一圈,贵妃在、小侯爷也在,各自身边的婢女侍从也未见少人,心下稍安,可却还是忍不住起身出了康元殿找人,人不在他眼皮子底下,总是怕她会出什么事。
  如他所料,殿外除了来来回回端碗托盘的宫女太监,没有新棠的踪影。找完康元殿四周,依然没见人,太子的心狠狠的往下一沉。
  耿自忠在殿上向建安帝述完职之后,是跟着太子的步子前后脚出来的。他今天醒来意识到昨晚说得那些话是在犯上,今天特意准备跟太子认个错。
  哪知他刚刚叫了一声太子,却见太子忽得转头,眨眼间,原本在十步之外的人瞬间移步到了跟前,大掌毫不犹豫的掐上了他的脖子,语气是他从没见过的危险,“耿自忠,我劝你别一而再的挑战我的底线,你要是敢动她,我会让你后悔回到扶临。”
  耿自忠常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锻炼出来的一身本事竟然完全撼动不了太子卡着他咽喉的手,心里震动之余,又生出了一点点雀跃。他憋红着脸摇头,示意太子先把他放开。
  待到手上的力气挪开,他才捂着嗓子粗声解释道,“殿下,可是昨夜里那丫头不见了?您先别急,今日里当值的禁军正是臣离京以前的部下,一定帮忙把人给您找出来。”
  好在找到人的时候,还为时未晚。
  太子见她肿着额头还一脸的巧笑倩兮,似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危险的场面,抿了一路的嘴角稍微放了放,终是沉着声音说了句,“下次不会了,黎新棠,我保证。”
  新棠今天哭得有点多,薄薄的眼皮上蒙了一层淡粉色,杏眼到现在还微微有点肿,她把双手盖在脸上捂住发热的眼眶,嘟哝着埋怨太子,本来就没事了,谁让他突然间这么感性,倒弄得她多脆弱似的。
  可好像她确实有些脆弱啊,不然为什么她见到雪烛背叛她的时候会哭、见到太子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也会哭呢。
  “殿下,多谢。”她捂着眼睛,哽着声音道。
  多谢你数次在我危难之际,向我伸出援手。
  太子静了静,把身上的玉佩解了下来,撩起她外面的衣服把玉佩系在上面,而后淡淡道,“黎新棠,若是你真的想谢,那便好好休养,本殿下的衣食起居已经习惯了你经手,若你病太久可不妥。”
  新棠觉得好累,都脆弱成这样了,资本家太子还不忘记剥削她的未来价值,早知道谢谢的话就不说那么早了。她一时间连伤春悲秋的情绪的都顾不上,顺从的依着自己的意识,睡过去了。
  应缓小跑着去太医院没见着李太医的人,整个太医院空空荡荡,无一人当值。正要无功而返的时候,头顶上却突然间砸下来一只杯子。他哎哟一声捂着头,跑到院子里却见房顶上睡着个人,从屋檐那里伸出了半只胳膊还怪吓人的。
  应缓试探的叫了一声,“李太医?”
  那人又扔了一个杯子下来。
  这可把应缓气的,他挽着袖子在四周找了找,终于在墙角找到了一张梯子通往房顶。
  太医院经常在房顶上晒药材,所以这里的房子构造和别的宫都不太一样,墙要稍矮,房顶也没那么平。
  应缓顺着梯子爬到了中间,房顶上躺着的人可不就是正得闲的李太医,身边放着一两壹酒不说,酒壶旁边还有一个杯子,合着刚刚若是他再叫一声的话,最后这个杯子的他约摸也是逃不掉的。
  “李太医啊,火烧眉毛了,快赶紧跟咱家走吧。”
  李太医以为应缓今日是来找他喝酒的,闻言赶紧坐了起来,“可是太子身子有什么不好?”
  应缓摇了摇头,再一想,刚刚太子回来的时候,可没见着新棠姑娘啊。他拍了拍脑门,“坏了,是新棠姑娘不太好。”
  李太医对新棠有印象,上次可不也是他救的来着,当下利索的爬下梯子拿着药箱跟着应缓走了。
  两人一路互相搀着小跑到了承安宫,待到行安殿门口,便见太子俯下身去撩新棠的衣服。
  李太医一马当先的后退,顺便把应缓也带了出去。
  应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道,“李太医,我刚刚明明见着殿下在里面,为何不进去?”
  李太医看着他欲言又止,索性把药箱放在了地上,拿出一张子趴在箱子上开始写起了方子。
  应缓伸过头去看,只见上面写得是:附子三钱、鹿茸五钱、川断二钱。。。。。。
  李太医把方子拿到他前面,一本正经道,“今日宜大补,这病不治也可痊愈。”
  。。。。。。
  作者有话要说:  方子乱写哒,俩人也是时候该补补啦,颇有深意的笑。jpg


第34章 
  话音刚落; 两人身上俱是一痛; 应缓不和他废话; 捂着嘴跑进殿内了。
  李太医毫不在意的揉了揉被棋子击打的膝盖; 把刚刚那张方子妥帖的收好放在袖中; 然后拎着药箱跟在后面进屋了。
  榻上的新棠形容狼狈,面色一片惨淡,李太医着实吓了一吓; 这女子长得一幅金贵样,也不知是谁屡屡对她痛下狠手。
  “李太医; 快看看她怎么样?”
  太子在人前一向是清冷而矜贵的,少有如此慌乱的时候,蜷起的手指爆起了骨节而不自知。
  李太医这会儿已经诊完了脉; 又翻了翻新棠的眼皮,安慰道,“殿下不必惊慌,姑娘只是大悲大喜之下,心力交瘁昏睡过去了; 待老臣开一剂安神的方子,醒来之后服下便无碍; 只是这外伤有几分骇人; 还需好好调养,免得留了疤。”
  太子“嗯”了一声,复又坐回床边,把新棠身上的被子盖上; 小心的用帕子把她脸上的血迹和泪痕擦掉,低着声说了句,“有劳。”
  这句有劳听得李太医感慨万分。
  这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太子已从当初那个身体羸弱的小皇子,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他看着太子这一路小心隐忍,逐渐把心锻炼的坚若磐石,可实则在那最深处,依然还是那个重情重义的殿下。
  应缓见李太医那惆怅的样子,便知他又在那里兀自感叹上了,牙一酸,便扯着他往外走,小声催促道,“李太医,您快把安神的方子写出来,奴才好给跟您一起去太医院抓药啊。”
  说着,还不断的用眼神示意他看太子和新棠,意思是有点眼力见,别在这儿不知趣儿的干杵着。
  事实证明,李太医若是个知情识趣的人,那他就不会混到现在也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当值太医了。
  可作为挂念主子安康的臣子,他无疑是再合格没有的了。
  太子太医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太子跟前,缓缓道,“殿下,这男女自古以来对应的是阴阳,所谓阴阳,皆需调和,一旦失衡,则神思不安,若是有意压制,极有可能影响气运。 ”
  太子握着帕子的手蓦的一顿。
  李太医以为他是听进去了,当下有些欣慰的开口,“殿下,不知不觉间,您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只是您身子自那一次病后便伤了元气,男子不同于女子,元气多半源于精血,一旦精血有亏,于子嗣不利呀。”
  应缓壮着胆子听完这句话,麻利儿的踮着步子溜了。
  太子慢慢扭过头来,漆黑的眼睛没有情绪的望着他,冷冷道,“哦?那依太医所见,可有何破解之法?”
  李太医许久没听到太子用这种求知心切的语气说话了,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了那张被他妥帖安放的药方,甚是恭敬道,“殿下,这是老臣刚刚在外面写下的药方,若是您按时服用,再让老臣初一十五来请平安脉,要不了多久,殿下便无心头之忧。”
  太子看了一眼那规规整整的药方,没接,掀了掀眼皮凉凉道,“最近时常叨扰李太医,本殿下心中实在有愧,既然这药方上面的药材对男子有如此奇效,莫不如本殿下就把它赐给太医如何?”
  李太医手一抖,不可置信道,“殿下,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殿下身子仍虚,不要讳疾忌医啊!”
  太子额头青筋猛跳,头一次有想把人丢出去的冲动,他抬声叫了句应急,应急的身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恭敬道,“奴才在,殿下有何吩咐?”
  “去库房,按着这方子上面的药材挑上好的包起来,给李太医带回去,每日一副。”
  “是,奴才遵命。”
  。。。。。。
  新棠这一睡便睡到第二天的黄昏,醒来的时候率先入眼的便是头顶古朴的雕花床帐,身上手感丝滑的绸被以及。。。。。。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太子。
  不对,这是太子的寝殿,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是她。新棠下意识的摸索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触手也是一片光滑,那面料一摸便知道是上好的绸缎。
  她有些呆滞。
  太子还睡着,只是梦里的他也好像过得也不太如意,眉头紧蹙,甚是严肃。
  新棠一动,他便醒了,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才温声道,“醒了?”
  应缓在外面候着,听见里面的动静,推门而入,端上来一壶热茶并一点简单清淡的小食,“姑娘睡了一天了,快和殿下一起用点饭吧,用完了仔细将养着身子,女儿家的身子娇贵,可不经碰。”
  新棠看着这两个面带关切的人,头一次意识到,这承安宫的侍女确实有点少,确切的说,是太子身边的侍女很罕见,以至于她藏在绸被下不敢起身。
  “公公,郑大娘可是家去了?”
  “没呢,”应缓把饭菜放到桌子上说道,“听说你受伤昏迷,直说着要来照顾你,这不,饭菜一直在灶上温着呢。”
  新棠闻言看向太子,目光带着祈求,耳垂难得泛起了红,“殿下,奴婢想起来有件事要和郑大娘说,可否请殿下允许奴婢见她一面?”
  太子自她醒来,注意力便未离开过她,自然看穿了她的顾虑,点点头,抬步往书房去了。
  郑大娘很快过来了,她一见新棠脸上的伤,眼睛便是一红,想上来安抚一下她却又犹豫不决,最后把自己的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搭了一点床沿,急道,“姑娘可是好些了?什么人心思这么歹毒,容貌可是女儿家的命啊,下此狠手也不怕遭了报应!”
  新棠坐起了身子,笑道,“大娘哪里话,我命大着呢岂是这幅容貌能左右的,再说了,这只是皮外伤,看着吓人,其实不碍事的。”
  郑大娘不住的点点头,笑中带泪,“是大娘想左了。姑娘找我来,可是有什么想吃的?大娘这就去做。”
  新棠摇摇头,掀开被子压低声音道,“大娘,我身上的衣服可是您换的?”
  郑大娘还以为什么事,把被子又给她盖了回去,慈爱道,“可不就是。昨夜里你昏睡着,殿下一直坐在床边守着你,我也不敢多问,只盼着今天你醒了有机会来看看你。”
  新棠心头微动,无意识的扯着身上的衣服,想到昨夜里太子在她身边坐了一夜,心里总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她木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脑子中最后的纠结反倒变成了,不知道昨晚的自己睡得有没有世家小姐的规矩样。
  她快速的穿好床边放着的衣服,对郑大娘道,“大娘您赶紧家里去吧,耽误您和家人的团圆我心里总存着愧疚。”
  郑大娘面露犹豫之色,新棠好说歹说才把她劝走了。阖家团圆之际,本就应该陪在家人身侧,那种和至亲不得相见的切肤之痛,这世上能少一个便少一个吧。
  桌子上的饭菜散发着袅袅的香气,新棠碰了碰碗,还是热的,遂端起了托盘往书房去了。
  太子这会儿在小憩,听见新棠的脚步声并未睁眼。行安殿内冰冷冰冷的,新棠点了炉子烧上了热水,待水开之后给太子泡了一杯茶。
  她的脚步声已经刻在了太子的脑海里,每抬一步的轻重,他都知道她要去哪里。终于在新棠围着他绕第三圈的时候,他忍不住温声斥道,“才刚醒,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新棠面上一喜,凑过来道,“殿下,您饿了吧,咱们用饭吧。”
  她脸上的淤青没那么快褪去,狰狞的样子跟之前判若两人,太子见她还是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忍不住沉了眉眼,冷声道,“黎新棠,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太子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在想康元宫发生的事情,先是小侯爷出言挑衅,接着又是时机恰到好处的劝酒,这些乍一看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应酬交际,可仔细一想,却哪哪都有漏洞。
  或许从小候爷指名点姓要新棠开始,他就已经落入了有心人的局。
  他与新棠大多数都在承安宫,轻易不出宫门,如此情况之下,还能被人窥探出他心悦于她,可见暗中的人必定非常了解他。
  若这是一个针对他的蓄谋已久的局,那这个局的开端在段无忧手上,这个网定然就织在后宫无疑。可怜他李怀执一朝有了心上人,竟无能到让她陷入如此危险境地。
  这里面的里应外合,或许有贵妃的影子,但是涉及到外男,贵妃的手也绝对伸不了那么长。
  如果他的命运注定存活于这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宫庭,那他定要护他心上人一生安宁。
  太子枯坐一晚上,终是认了命也认了心。
  新棠自在云水殿里听到那个声音之后,便已经明白这次的事情不是她佯装无事发生便可以水过无痕的。且不说太子这边,她一想到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睛,想到那人就在这宫中,她就止不住的发寒。
  “殿下,你可知云水殿现在是何人所居?”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些短小,大家将就着看,周六我双更


第35章 
  太子自小住在皇子所; 被册封之后便搬来了这承安宫; 也被变相囚禁起来; 对于建安帝后宫的格局可谓是知之甚少; 且后宫里住着的多为建安帝的妃嫔; 身为皇子也是要避嫌的。
  新棠见太子未置一词,心里明白这大概又是一桩悬在心里的未知数了,可总搞不清那人的身份; 就像身边有一只野兽在暗中窥伺,只等合适的时机纵身一跃将人拆穿入腹。
  虽说那人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可她这心里怎么总有点不踏实。
  而且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跟太子说。坦白讲,她怕她无形之中搅动了南岐权力中心的这道浑水,也怕太子会因此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来。
  新棠满怀心思的去夹菜; 却被太子拦住了筷子,他假装没看到她脸上有些躲闪的表情,神色自如道,“这道菜过于油腻,于伤口无益。”
  新棠坐直了身子; 看了眼自己刚刚端上来的酱鸭、水晶肘子、东坡肉,神思有点恍惚又有点惋惜; “殿下; 那您觉得,这里有哪道菜适合奴婢?奴婢不挑,吃什么都行的。”
  太子很是满意她的自觉,转而吩咐应缓道; “去把她的晚膳拿上来。”
  不一会儿,应缓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放在她面前,里面加了红枣枸杞,勉强能从里面分辨出来一点点甜香。
  你吃肉,我只能看着不说,还要让我喝苦药,这就有点过分了。
  太子仿佛听见了新棠心中所想,淡淡道,“想吃也可以,但是你得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我,不能有任何的隐瞒。”
  桌下的新棠扣了扣手指,脑中来来回回犹豫了许久,终是点了点头。
  事情发生的时候虽然惊心动魄,可讲起来倒没有那么多的心情去修饰,新棠三两句话便交待了一下昨天的行踪,包括雪烛的背叛、沉香的留情还有云水殿的那一双眼睛。
  太子面上镇静,可心里却被一种名为“后怕”的情绪攫取,见她一双眼睛依旧清明,情不自禁的问道,“你可怨?”
  怨谁?
  沉香爱憎分明但于她并非绝对友善,雪烛天真懵懂实则很会筹谋,这两人或多或少都在她的生命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墨铺于纸上,便是和过去告别。
  新棠轻叹了口气,怨是不会怨的,只是有些有些意难平罢了,“殿下,奴婢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若求人人皆善意相待,不免太过虚妄。活一世已不易,想太多只为平添出许多烦恼。”
  她慢慢道,“人来人往终是过客,又何须执着太多。”
  这一番通透豁达的剖白,不成想却换来了太子愈加难看的脸色,他下意识想去摸腰间的玉佩,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玉佩已经被他送给了面前的人。
  一颗心被绑在丝线中翻来覆去的挣扎,良久之后,才出声道,“好一句人来人往终是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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