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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侍女上位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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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附耳卿卿
文案:
穿成太子身边头一号的贴身侍女,只要衷心耿耿,没有非分之想,等到太子继了位,这辈子衣食无忧,前程锦绣妥妥的了。
可事实上,新棠伺候的这太子好惨一男的。爹不疼,弟不恭,从小没了娘不说,还分分钟在废太子的边缘疯狂试探。
新棠:“。。。。。。”
新棠想着只要不造反,不篡位,混个温饱小康总还是没问题的吧?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新棠和太子的对话是这样的:
新棠:走自己的路,别管世人怎么说
新棠:人生变幻莫测,有时风雨有时晴
最后的最后,她发现太子殿下是这样理解的:
李怀执:皇后说的有理。来人,把那些胆敢说朕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拖出去斩了
新棠:合着老娘的鸡汤都喂了狗
只想安稳生活的佛系侍女x战斗力十足最爱逗着侍女玩的腹黑殿下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女强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新棠,李怀执┃配角:应急,应缓,宫内一干人等┃其它:宠文
第1章
云拼欲下星斗动,天乐一声肌骨寒。
丑时的承安宫格外静谧,长长的宫道规规整整、环廊灯影绰绰,好似这天地间连接红尘俗世的唯一通途。
一盏宫灯由远及近,依稀能分辨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轻巧急促,来人急切的心情可见一斑。
须臾片刻,眼前出现了一个袅袅婷婷的藕绿色宫装女子,站在廊下观望了一会儿,待见着回廊长椅上躺得歪歪扭扭的女子时,气极败坏的声音带着点压抑的惊慌,手脚并用的去推人,“新棠,快醒醒。”
新棠正在做一个美梦。
梦里的她刚刚从一个底层的秘书升任为总助,两年前按揭的房子也到了交房的时候,一直暗恋的部门经理也开始频频对她示好。
日子像是踩在棉花上过,无一处不美。
宫装女子见新棠不仅没有苏醒的迹象,原本紧闭的嘴角也微微向上弯起,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怒从心起,手上就不免带了点力道,寻着她胳膊内侧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狠狠的拧了下去。
新棠的美梦戛然而止。迷迷糊糊的醒来,正对上衣砚蕴怒的眼睛。
新棠快速的起身,脑子活络过来的时候,两只手已经率先按在了她的背上,揉捏的力道恰到好处,嘴里说出的话却痛心疾首,“都怪我贪睡,竟然劳驾衣砚姐姐大冷天的往外边跑,幸好殿下身边有衣砚姐姐精心照料着,不然依我这笨手笨脚的性子,早被急总管拉出去打板子了。”
另一边掌灯的小太监不屑的轻哼一声,极是看不惯她这个奉承的样子。
新棠来这承安宫也有一阵子了,衣砚的脾气她也摸得差不多了。这话说的既有里子也有面子,衣砚面色果然好了许多,可一想到正事,脸色又沉了下来,“让你守夜,可你倒好,睡得比猪还沉,殿下要是有个吩咐找不着人,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话说完便听殿内一声轻微的咳嗽,衣砚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去,轻巧的靠近门口,压低声音询问,“殿下可要用茶?”
嗓音温温柔柔的,带着点不胜凉风的娇羞,哪有刚刚训斥新棠的生猛劲儿。
屋内不知道吩咐了什么,衣砚面色一喜,道了声是,匆匆的奔向另一头。转身时的步子迈大了,裙角不受控制的飞起,一朵水莲花生动的像是刚刚从池子里采下来的。
新棠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
太子是个省心的主子,在书房一呆就是一晚上,只到了要安寝的时候才会叫人,衣砚每到这个时候便会不请自来,比宫门外打更的太监还准时。
新棠自从被安排到行安殿外守夜以来,衣砚平日里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像个护食的老鹰,随时准备和她干一架。
白日里管东管西,半夜里还要来太子面前点个卯,敬业程度让新棠膜拜不已。
若是她有衣砚这幅铁打的身体,也不至于只是加班到凌晨小憩一会儿便魂归西天,被黑白无常塞到了这个陌生的南岐王朝来。
天知道来的时候,这幅身体被打成什么样了,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都得归功于她的意志力坚强。
所以奉承巴结算什么,被瞧不起算什么,能安安稳稳的把这捡来的第二条命活明白就行,其他的都不是事儿。
梦里的事情仿佛是上辈子,那个人人平等的世界她应该是再也回不去了。
人这一辈子,还是平平安安的好,佛系生活最重要。
不一会儿,衣砚去而复返,新棠明明白白的立在廊下当柱子,冷不防的眼前出了一个托盘,里面是一整套墨绿色的青花瓷器,只看那杯上的花色,便知价值不菲。
衣砚的声音干干的,“殿下等着呢,还不赶紧送进去。”
这声音不情不愿的,新棠听着想笑,从别人手上拿了好处还想让人把这好处的名堂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女人呐。
新棠伸手把托盘接过来,正打算进门,突然间一阵猛咳,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怕惊着了太子,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脸,眼睛里却冒出了水光。
衣砚早在她不对劲儿的时候就把托盘给接了过来,踌躇了下,还是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新棠艰难的喘气,“没事儿,可能是感染了风寒,衣砚姐姐,还要请你再帮我一次,明天我亲自去向殿下请罪。”
她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带绯红,波光淋淋的杏眼圆睁,像是天上的星辰,殊色比宫里的贵人也绰绰有余。
衣砚心里嫉妒的发狂,希望她永远见不到殿下的面才好,伸手拧了一下她的脸,状若亲昵,“放心回去歇着吧,殿下若是问起来,还有我呢。”
新棠苟着腰退下,一转过行安殿的正门,全身都轻松了起来,与那里候着她的雪烛相视一笑。
雪烛显然是看到了她演的那一出戏,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像个小迷妹,“新棠,你真厉害,连衣砚姐姐那么泼辣的人都被你糊弄过去了。”
衣砚在宫女中一贯的说一不二,小宫女都有些怕她。
新棠揉揉她的脑袋,压低的声音里满是笑意,“再泼辣也是个为情所困的女人,她想会情郎,我想睡大觉,互相成全,两全其美。”
雪烛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人经过,嗔怪道,“你又瞎说了,殿下哪是我们能随意编排的,说了这么多次总也不见你收敛。”
新棠把手伸进雪烛的咯吱窝,笑嘻嘻的咬耳朵,“怕什么,他又听不见。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男人想要个红袖添香的貌美婢女也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是太子。”
雪烛作势要去封她的嘴,被她灵活躲过,两人推掇着走远了。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不知道什么时候,刚刚两人站着的位置上方,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太子负手临窗而立,抬目见远去的灯笼渐渐成了一粒黄豆,眼神微冷。
边上候着的应急在听到新棠胆大包天的妄言之后,便一直长跪不起等候发落,他管着承安宫的内务,手底下竟然出了这等无法无天的奴才,是他的失职。
等了良久也没见太子发话,正要掌嘴的时候,便听到太子淡淡的开口,“起来吧,这次就算了。”
应急急忙谢恩,转身出去接了衣砚手里的茶不提。
宫女所设在承安宫东南角,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院,东南西北都是格局一样的居所,新棠的床铺在最北边那间屋子的角落里。
雪烛是负责洒扫的小宫女,夜里不当值,早早的给她留的水也没了热气儿,雪烛想去给她换点热的,却被她一把拉住,“没那么娇气。”
扯下旁边的布帕子,就着凉水,简单的擦了脸,便往被窝里钻,时间不早了,得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许是刚刚那盆水太凉,新棠比当值那会儿更清醒了,腊月的风着实寒凉,脚冻得跟宫女所院子里那口缸一样硬。
心里琢磨着这样不行,正打算和雪烛商量着两人睡一个被窝,便见她刺溜一声抱着手臂滑了进来。
女孩子气血都不旺,但还是比一个人睡要暖和点。
被窝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具体什么味雪烛说不上来,但是很好闻,她看着新棠的背影,眼前的那一段脖颈白的晃人,像是一块通透无暇的玉,不用摸也知道是何等的细腻顺滑。
雪烛给她掖了掖被子,动了动唇,轻声道,“新棠,你家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新棠都快要睡着了,乍听她这样问,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
雪烛以为戳到了她的伤疤,赶紧补充道,“我就是觉得你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所以。。。。。。理不理我都不要紧的。”
她只知道新棠来的那天,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说是犯了错的宫人吧,身上的衣服却是只有贵人们才能穿的好料子。
新棠却是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哪里露了陷,毕竟原主的十八代她可哪哪都不清楚,原本的脾气秉性也一概不知。
正想着如何把这个事给糊弄过去,腰上却突然一紧,雪烛的胳膊把她抱得紧紧的,语气中带着点大义凛然,“新棠,你别难过,你还有我呢。”
新棠哭笑不得,十来岁的小丫头安慰起人来倒像模像样。雪烛这直脾气,也难怪在承安宫熬了这么久,还是个洒扫的小宫女。
转念一想,离主子远的地方,是非也少,算得上是个好去处了。雪烛是她来南岐第一个用真心待她的朋友,她真心希望她好。
在这样的封建王朝,离当权者远点才是保命之道,新棠的终极目标就是安安分分做个混吃混喝的宫女,闲时打打盹,忙时顺便赏赏花,等到年满就出宫游历世界,人生就圆满了。
承安宫是南歧王朝太子殿下的居所,据衣砚说,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文武双全,人又和善从不无故打骂下人,新棠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太子是天字第一号好男人,加个定语,衣砚心中的。
且不论这话真假程度,新棠来承安宫这么久,倒没发生过什么不太平的事。
她是下午当值,闲来无事便去侍弄前庭的那些花草,前庭的花草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侍弄的宫人也不怎么上心,经常躲懒。
前世的时候,新棠作为秘书,少不了要帮老板做一些这样的杂事,纷繁的工作之外,渐渐喜欢上了这种偶尔的放松闲暇。
严格来讲,太子现在也算是她的老板。对比前世老板的那间浮夸到耀眼的暖房,这个太子显然不是个风雅人,挺好。
昨夜下了雨,有一株君子兰刚长成,被雨压得直不起来腰,新棠一手扶着花,一手在腰间摸索了一阵,随即抽出一根类似宫人腰带的绳子,快速绑了一下。
前庭的回廊处立着一个男子,眉目深刻,身姿修长,青色披风上的湿气还未消散,显然是站这儿有一会儿了。
太子抬步往书房走,应急弯着腰跟在后面。堪堪进门的时候,太子停了下来,面色淡淡的问了一句,“应缓人呢?”
应缓前阵子犯了错,被太子罚去侍弄花草,这会儿却在太子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应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殿下恕罪,待他回宫,奴才便把人押上来。”
新棠弄完那株君子兰,正准备回宫女所,没走几步,迎面撞上来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是雪烛。
新棠扶好她,正要问她怎么在这儿,却见她脸色煞白,一幅被吓傻了的模样。
“雪烛?”
雪烛回了神,见面前的人是新棠,松了口气,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声音还发着抖,“新棠,衣砚,衣砚死了。”
还没等新棠反应过来,夹道两边分别出现了一个太监,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地上的雪烛,复又锁定新棠,声音细细的,催命一般,“新棠姑娘,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系列文《南府宠婢》求个预收!
驻守南岐边境的左虞,生平最爱挥剑斩敌、鲜衣怒马的快意人生。
可那战场上淬炼出来的血性之气却令南岐的世家贵女们退避三舍,俨然成了南岐的光棍钉子户。
直到有一天,南府来了个小婢女,莲步轻移、腰肢款款,茶须凉到七分热、膳得用完两刻钟。
众人冷眼旁观的同时,竟发现往日里最讨厌女儿家轻拢慢捻娇气样儿的左小将军,走路的步子开始变轻了,和人说话会收嗓子了,连那抽刀砍人的动作也像幅画了。。。。。。
第2章
承安宫没有女主人,太子又是个深居简出的性子,偌大的宫殿空空荡荡,连风也格外嚣张,打在人的脸上比耳刮子还疼。
新棠的身体比外面的风还冷,一路恍恍忽忽被两个太监挟到了怀仁居,粗鲁的丢在了地上。
屋内静悄悄的,鼻端传来似有若无的药味。新棠心内大震,据她所知,太子身子康健,并不需要服药,所以这药是。。。。。。
还没等她想明白,面前便被人扔下了一个类似于药包样的东西,随侍狠戾的质问声随之而来,“说吧,这东西哪来的。”
新棠脸上发青,还沉浸在衣砚死了的噩耗中没出来,这幅样子看在别人眼中,就成了十足的心虚。
太子一身玄色常服,端坐在上首,脸色有点病态的苍白,垂着脸打量她。
新棠被这道视线烫得一个激灵,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自她穿来这阵子,唯一和太子有过的接触的只有昨晚那杯茶,可那杯茶是衣砚泡的,她只不过是转了一趟手而已。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没错,她只不过是转了一趟手而已,所以现在才有命在这里。
所以,到底是衣砚想谋害太子还是说有人成心想嫁祸于她却被衣砚搅黄,以至于衣砚成了无辜的替死鬼。
新棠的心里有种这一天终于来了的错觉。风平浪静、孤身摇曳的日子让人心里不安已久,事到临头摊开在面前,反倒镇静了。
“回殿下,奴婢从未见过这东西,更不知道它打哪来。”这么大一顶“谋害主子”帽子谁爱戴谁戴。
眨眼间,眼前出现了一双皂靴,走动间依稀可见上面的富贵云纹。
“宜春宫的沉香可与你相识?”这声音清冷中带着点沙哑,威慑力却丝毫不减。
说出来吓死你们,她不仅知道沉香,还知道宝莲灯呢。
新棠敛目,老老实实答道,“回殿下,久闻大名,但未见过其人。”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风格,新棠之所以能从一个小小的文秘混到总助的位置,跟她察言观色的本领是分不开的。
新棠抓住机会表忠心,“奴婢作为殿下的侍女,一心只为殿下着想,先殿下之忧而忧,从未生出过任何叵测的心思,殿下生病,奴婢比谁都难受,况且奴婢上有老下有小,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一片丹心向着殿下,还望殿下明鉴。”
这一番忠心简直日月可表,可歌可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说完这些话后,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应急总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叫新棠的宫女是个野路子。明明一大家子被抄斩得只剩个独苗苗,还敢面不改色的在殿下面前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
他偷偷觑了一眼殿下的脸色,却见殿下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头。
应急瞅着面前这宫女的神色不似作伪,可嘴皮子一翻,舌灿莲花的功夫让人目不暇接,若不是亲眼见到她和宜春宫贵妃手底下的人碰过面,怕是真的要被她忽悠过去了。
依他所见,殿下的安危最重要,这个宫女留不得。
可谁知下一秒殿下却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说你一片丹心向着我?”
“回殿下,奴婢绝无二心。”
太子似乎轻笑了声,淡淡的做了决定,“既如此,那以后你便来书房伺候吧。”
什么?
这消息像是天外飞石一般砸的她眼金星。
新棠猛的抬头,这一下便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中,深若秋水却又平缓无波,静得让人看不清情绪。
此刻这双眼睛直直的望着她,若有所思的带着三分打量。皇室的贵气在他身上显露无疑,仅仅一瞥便能让人感到极强的压迫感。
新棠直觉这个太子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视线粗粗一碰,随即便又低下了头。
应急沉声道,“还不快谢殿下的恩典。”
太子冷眼旁观新棠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不凉不烫,正好。
从行安殿出来,应急身边的小太监附耳说了些什么,他点点头,对新棠说了句,“你跟我来。”
新棠跟着应急一路走到承安宫的后门,那里等着一对夫妻,两人显然是临时被召过来的,袖子还零落的挽着,想上来说话见应急一脸漠然又缩手缩脚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一会儿,有两个小太监抬着东西过来了,离得近了,新棠才发现是床草席,心里突然间坠坠的,重得她喘不过气来。
衣砚还穿着昨夜里那身宫裙,脸却被泡得发胀,不见了原本的好颜色。
应急适时开口,“殿下/体恤,不追究衣砚以下犯上。”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出去,“这些银子是殿下的恩典,算是全了这一场主仆情谊。”
衣砚是太子身边的大宫女,掌管着太子的衣食,是有几分体面的。
两人叩首谢恩的声音越来越远,新棠呆呆的跟在应急后面,一转身刚好看到夫妻俩抬起衣砚的尸首,裙角的水莲一晃而过,像极了一道催命符。
新棠做了三天的噩梦,梦里衣砚拒绝了她的请求,第二天的她躺在地上,看衣砚鲜活的站在她前面说可惜了。
半夜醒来见雪烛的脸在夜色里紧张的望着她,伸手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坐了起来笑了笑,“没事,做噩梦了。”
后半夜就睡不着了,模模糊糊的想着,如果昨天/衣砚没来的话,躺在草席里的是不是就成她了,可之前那么多次也好好的,为什么偏偏是这次。
新棠蓦的想起了那朵水莲。宫女不能穿有花纹的衣裙,这是宫规,衣砚不会不知道。
新棠想到她娇羞的脸,想到了太子,眼睛闭了闭。从白日里来看,太子似乎不是个脾气暴躁、是非不分的的主子,可他把自己调去身边伺候又是什么意思呢,不怕她再次和那个谁见个面,下个毒吗?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与其等着对方出手,倒不如把人放到眼皮子底下。宜春宫觊觎我这行安殿很久了,不给点甜头出去,怎么能得到更有价值的东西呢。”
应急暗道自己还是短视了,太子毕竟是太子,无论如何都比他们想得深远。
衣砚的事情过去了几天,承安宫的宫人渐渐的活络了起来,都盯着承安宫大宫女那个肥差,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
只是还没来得及把藏得那点私房银子送出去,就发现那个刚刚惹完事的人堂而皇之的把行李搬到行安殿的偏殿,住在了离太子最近的地方。
原主刚开始到承安宫的时候,丝毫没有存在感。但凡遇到有人的地方,都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八丈远,平时上值也是畏手畏尾,唯恐被人看到一样。
众人本来对她的来历还有点忌惮,后来见她胆小怕事的紧,也就没人去分心思关注她。
新棠也是个不愿出头的,原主的这种性格恰恰合了她的意思,若不是这次衣砚的事情带了她出来,她是万万不会在太子面前露脸的。
行安殿的偏殿与书房之间隔着一扇门,门是从行安殿里面锁上的,要从偏殿进书房的话,必须得从另一边的小门绕到行安殿正门,那才是进书房唯一的路。
新棠表示这个构造安排的非常合理,如果忽略了某些人防贼一样的眼光,这设计简直是充分保护了她的隐私有没有!
偏殿地方不大但她一个住是绰绰有余了,东南角还有个单门的窗户,此时黄昏,还能透进来点落日的余晖,光线倒是不差。
新棠把东西放在床上,转身走到应急身边,略一屈身道谢,“有劳应急公公了。”当下人的还能个间单人宿舍,新棠非常满足了。
应急看她一脸乖顺的样子总觉得有点辣眼睛,默默移开了目光,硬硬的开口,“这都是殿下的意思。”
新棠闻弦歌而知雅意,好听的话张口就来,“殿下真是这世上顶顶好的主子。”
殿下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主了,但应急不想听她说话了。
新棠悄悄抬起眼,门口站着的人不知道何时走了,慢吞吞的关上门之后,兔子一样的蹿了回去,这偏殿跟宫女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干燥又温暖。
不管这个太子把她绑到身边是何居心,她都打算既来之则安之,先住够本儿了再说。
前庭那里,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跨过庭院,匆匆往内庭走,路上的宫人遇见他停下来叫一声缓公公,可见是极有体面的。
只是他刚刚转过垂花拱门,旁边便伸出来一双脚,他一不留神,摔了个狗吃屎,“哎哟,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暗自你缓爷爷我,看我不。。。。。。”话还没说完,眼前就出现了应急的脸。
应缓一见是他,也不叫了,麻利儿的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衣服上的灰,嘻嘻的凑到跟前,“我说假脸,这么久没见,就送我这么大一份礼啊。”
应急和应缓是太子的贴身侍从,应急平日里负责承安宫内务,应缓专管人,两人都是这承安宫里除了太子之外的头一号人物。
应急和应缓的性子南辕北辙,应缓觉得他没有人气儿,私底下都叫他假脸,应急也不恼,平平的说了一声,“殿下要见你。”
应缓告了假出宫,今日刚刚回来,本来就要去太子跟前回话的。只是到了行安殿之后,却见书房外立着个脸生的宫女,那宫女身姿窈窕,宽大的宫装竟被她穿出了袅袅婷婷的味道,应缓抬胳膊撞了撞应急,示意他看过去,“这宫女什么来头?”
应急冷笑,“还是多操心下你自己吧。”
。。。。。
书房内,太子正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经史策论和兵书战记,应缓进来的时候,太子手边已经堆起了厚厚的一沓手稿,全是手绘的战场地形和排兵布阵的纸上沙盘图,从太子娴熟的笔法来看,这些事情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太子是有大志向的,应缓一早就明白,遂收敛了目光,静静的伫立在一侧。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太子从来只看水利农桑、诗词游记,与治国有关的兵法策论是万万不能也不可能会出现在承安宫的,建安帝明里暗里透出来的意思是压根没打算让太子即位,满朝上下没有人敢触这个逆鳞。
太子最是孝顺不过了,万万不会违抗建安帝的旨意。
因此应缓见太子放下笔之后,麻利儿的把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妥善收好,打开了最后一排书架侧边的暗格,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放了进去。
暗格内别有洞天,里面的藏书比外面的书架多出几倍不止,一眼过去,全是治国策论,兵法要术,甚至连帝王心术都有。这些都是足以让建安帝忌惮的东西,应缓细致的合上暗格,又试探的推了推,确定了无痕迹之后才作罢。
“左虞那边的情况如何?”
左虞是临安王世子,临安王左其奉命驻守南边,留下世子在京中为质,近年临安王身体一年不如不一年,南边黎族渐渐开始不安分,建安帝有意让临安王回京荣养,下旨左虞前去镇守。
应缓前阵子明面上告假出宫,实际上是奉太子的命令和左虞见面。
“回殿下,奴才已经把信当面交给了世子,世子说。。。。。。”应缓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世子说,他要好好立功,将来回京给殿下搭把手。还有老王爷。。。。。。老王爷说,只要殿下您不行差踏错,这南岐的储君的位置谁也夺不走。”
太子听完,嘴角浅浅的勾了勾,复又冷了下来,临安王常年在外,还是不太了解京中的形势,眼下这种情况,岂是他不行差踏错就能全得了大局的,这宫里宫外等着要他命的人都排到几千里外了。
太子望着墙上的白虎出神,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说了句,“前庭的花草你不必再管了。”
。。。。。
应缓被打了二十下板子,扶着腰慢吞吞的挪到行安殿外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很冤,出宫之前明明就让衣砚帮他好好看着那些花啊草的,谁知道衣砚去了,这个叫新棠的宫女却拔了尖儿。
随手指了一个太监过来问话,“把这两天发生和事给你爷爷说说。”这个太监刚巧是那天拖人的那两个太监之一,一五一十的把当天的场景说了出来。
应缓站在远处暗暗观察了一会儿,心中冷笑,宜春宫真是好打算,不放过一丝一毫往殿下身边安钉子的机会。
第3章
太子尚未大婚,平素不与人应酬,因此承安宫的人是最少的。
一个萝卜一个坑,外人想插钉子进来难上加难,贵妃的动作这么迅速,要说不是时时刻刻盯着这边的动静,打死他都不信。
应缓找应急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应急警告他不要自作主张,“殿下自有安排。”被应缓说烦了,他就板着脸,“承安宫的规矩在这里,该怎么办差就怎么办,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应缓见不得他这种老子天下第一忠心的调调,“我不也是为殿下着想,咱们承安宫都快成了那位的心病了,殿下都退让了这么多看,他们还是不知足,是不是非要。。。。。。”
话说到这,突然就没声了,再说就犯了当今的忌讳了。
当今的皇子众多,成年的只有三个,太子居长,是已故建安帝元后周皇后所生。二皇子李北安乃贵妃所出,三皇子李献淮行冠礼不久,乃中宫嫡子,年纪在成年皇子中最小,也最得圣上宠爱。
贵妃母家往上属三代都是南岐位高权重的武将,代代功勋卓著,三皇子独占圣宠又是中宫所出。
自三皇子能独挡一面开始,承安宫的位置便愈发尴尬起来,太子这些年更是深居简出,轻易不会露面,每每看到行安殿烛火到子时才歇,应缓就不由自主的心疼起太子。
应急的话打断了他的伤春悲秋,“人以后就交给你了,殿下说了,出了什么问题就唯你是问。”
那个叫新棠的宫女是贵妃派来的人,两人都心知肚明,偏偏殿下还要把她往身边放,主子的想法下人不敢妄自揣测,只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盯紧了她,以防她出什么幺蛾子。
应缓估摸着自己以后没有好觉睡了。看着应急远去的背影,暗啐了一声老狐狸。
近几日太子不在书房,新棠难得度过了一段“入职”前的适应期,如果身边不是时时跟着条“尾巴”就更好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去打个水,发现拎水的那个小宫女竟然给她行礼,她琢磨着太子身边的侍女是不是都这么大牌,结果小宫女对着她甜甜的叫了声“缓公公”。
一扭头便见那个叫缓公公的瞪着个眼睛,一脸不善的跟在她后面,并且她走哪儿,他跟哪。
新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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