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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的小时空直播间-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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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这回应也挺气人,但这人反而没生气,大笑道:“对面是谁?你这脾气很合我们王爷的胃口,实在的很,不像大周那等虚伪小人。”
  “你放心,我代表的是我们镇南亲王,老王爷亲口所言,愿意请来圣旨,只要白老帅点头,圣旨宣告天下,绝不反悔。”
  说着,他就命人送上三十只牛羊,金银两箱,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古董文玩。
  “这只是小小意思,表一表我们王爷的诚意。”
  城墙上一众兵丁都无语。
  方若华使了个眼色,她身边两个海龙卫顺手抛出一段绳索,系在城头,竟一手抓着绳子,三两下就沿着城墙跑了下去。
  动作极漂亮潇洒,比江湖上那些飞檐走壁的高手还要轻松些。
  燕臻神色恍惚,惊疑不定地看向方若华。
  方若华回过头不再搭理城下那群蛮兵,回过头莞尔笑道:“人家愿意送,咱们不要白不要,这位小哥,白老将军好歹也是朝廷三品大员,还有些体面,不会只让这么丁点的牛羊金箔给收买的。”
  风卷黄沙萧瑟瑟,天上那半轮明月半遮半掩间,仿佛也给这片城头带来几分萧索。
  钱风他们几个,一时都不知该大怒,严厉斥责,还是该沉默。
  来到北疆,看到的一切都让人茫然。
  这时,只见远处青山间,陡然一声爆响,红光映天,夜色里喧嚣四起,惨叫声,哀嚎声,仿佛震得青县城墙都动了一动。
  “袭营,大周敢死队袭营了!”
  青县县城下登时一乱,一开始文质彬彬喊话的那个中年人气得脸色青筋毕露,咬牙切齿:“好,好一个白绍,我定要摘下你的首级……”
  话音未落,城墙上许六就大喊:“别嚷嚷了,我们白将军的头还好好的,邵牧太子的脑袋恐怕先要掉下来,不知道乌奇恩这个戎王的好弟弟,负不负得了这个责任。”


第713章 美食
  城墙下登时一乱。
  很快,蛮兵前锋变后卫,紧急退走。
  许六笑道:“我的海王殿下,千万别吝啬,手底下有多少能人,派出去显显本事。”
  方若华身边年轻漂亮的女亲卫冷笑:“呸,用得着你说?”
  他们这些亲卫,私心里都对没脸没皮,找到任何一点机会都往自家夫人身边蹭,各种无礼的登徒子颇为不喜。
  碍于自家夫人到视若寻常,他们也不好上手教训,但是口头上讽刺两句,到没人会管。
  说话间,城门一开,一队重甲骑兵直直追上去一通掩杀,一直杀到蛮兵败退三里,才鸣金收兵。
  “龟儿子的白绍,你他奶奶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钱也收,美女也要,还他奶奶的玩阴的,你不得好死!”
  一看自家损失掉的精兵,再一看远处营地的乱象,探马又报,说太子受了伤,正在王爷的营帐里大吵大闹,还道那帮夜袭的孙子溜走得飞快,个顶个是轻功高手,竟是连根毛都没抓着,风度翩翩的北蛮前锋大将也不禁破口大骂。
  “要是我们家太子损伤半点皮毛,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此时,青县城墙上兵卒们已经特别熟练地架起无数的铁锅,很快就有大块的,肥得流油的猪肉下了锅。
  不多时,乱炖的菜肴便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气,被风一吹,香飘数里。
  许六笑道:“娘子,你说那帮蛮人闻见味,会不会气炸了锅?”
  方若华眨眨眼想了想:“趁着他们生气救火,不如再夜袭一回?”
  别人不敢夜袭,方若华手底下的人到不怕。
  许六连忙摇头:“先吃饭,先吃饭。”
  兵行险招看着是收益极大,但还是别养成这等习惯为好。
  杂面饼子、馒头随意享用。
  钱风一干禁军将领,手里也被塞了两个大馒头,一碗肥肉。
  燕臻戳了戳肉块,有点吃不下去。
  话说,他当年也是馋肉馋得不成,有点肥肉简直能吃上半个月,吃完了嘴上的油肯定是不愿意擦。
  可那是当年,后来跟对了老大,在皇宫大内当差,成了万岁爷的亲信,他在外面也养了个女人,买了宅院,当起大老爷来。
  不敢说天下奇珍美食都享用过,可正经御膳房里老师傅的拿手菜,他也没少吃。
  反正也有七八年没亏过嘴,如今看着这肥膘肉,当真是一看就饱,半点都不想吃。
  方若华也不吃,如今不是当年在镇西城的时候,她肠胃不好,吃得必须精细。
  钱风慢吞吞吃饭,侧目看了看这位海王。
  他此时才隐约觉得,海王的气色不大好,脸色发白,眼眶发黑,似是有些疲惫。
  白日时只见她意气风发,这会儿安静下来,夜色之下,到显出战火熏染出来的累心。
  钱风把视线从海王身上转移开,又去看坐在他们不远处,靠着一个烽火台,大口大口地吞肉菜的老人。
  这老人大约五十余岁,头发斑白,胡子到是齐齐整整,显然认真梳理过。
  他没有穿戴周围兵卒们穿的甲胄,只穿了一身粗麻布的短打,脸色蜡黄,似乎受了伤,胸口缠有绷带。
  无论怎么看,这人都似乎只是个寻常的老兵,但钱风却依旧忍不住留意。
  只能说这人的气质十分独特,周围的兵士这么多,比他年轻,比他高大健壮的不知凡几,但唯独他坐姿都显板正,颇为与众不同。
  “哎。”
  那老兵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方若华。
  “我的风腌果子狸呢?酸笋鸡皮汤在哪儿?没有的话,枫露茶得给一碗吧,香薷茶也行,木樨清露,莲叶羹什么的,有没有啊?若华,这是你说的,你还说每天晚上要用羊奶冲服茯苓霜,现在到晚上了,茯苓霜在哪儿?”
  老人家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前阵子每日连糠咽菜都要省着吃,饿得我把家里爹传下来的皮鞭翻出来瞪了它两天,要不是你送了点粗粮救济及时,我都要把它炖来吃了,还美酒佳肴。”
  “算了,美酒佳肴没有,你说的那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女人在哪儿?”
  方若华伸伸手,把坐在一边给她补褂子的小少女拎过来,“这里。”
  “保证琴棋书画皆通,女红也好,中馈不坏,至于样貌,你可以看看,算不算秀丽可爱?”
  美人笑盈盈抬头,媚眼流波,老人家咳嗽了两声,愣是不敢说半个不好。
  人家左手拎着账本,右手拿的都是他前两日刚刚写好的欠条。
  往常买卖货物从不必提前付账,因为他有这个面子,可现在是赊欠,粮食军资,各种款项一时半会儿的是还不上了,认认真真写下欠条也应该。
  但欠条捏在人家手中,他就不自觉在人家面前低一头。
  方若华细嚼慢咽地吃了两口自己的面,转头对钱风道:“刚才只是和那些蛮人逗逗咳嗽,钱统领不必在意,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镇北大将军白绍,白老将军。”
  钱风登时瞠目。
  他以前见过白绍,那时他还小,刚入禁军,老将军正值壮年,回京述职,一身鹤氅,头戴紫金冠,手上提着银枪,那是英气勃勃,威风凛凛。
  陛下待他也是十分敬重。
  可这些年不见,眼前的老将军却瘦骨嶙峋,遍体鳞伤,头发也白了,身体虽不见佝偻,也是孱弱的很,哪里还有当年的威风。
  方若华道:“钦差大人不是带了圣旨来?如今地方不方便,就不要拘泥礼数,钦差宣旨吧。”
  钱风迟疑了下,也没办法,好在白绍还算肃穆,他便把圣旨从背后取下,直接递了过去,心中却犹豫,万一白老将军看后大怒,这场面该如何收拾?
  白绍却没有怒,认认真真地将圣旨读了一遍,又递给方若华。
  方若华也没有生气,只是冷淡道:“回京自辩,好事,要不然白老将军你这就走吧,朝廷不给补给,不发援兵,留下是必死无疑,回去和那些朝廷大员们辩一辩,别管最后死不死,好歹羞他们一顿,也算痛快!”


第714章 罪过
  钱风登时一噎。
  方若华拍了拍身边的城墙,指了指下头那些残兵给一帮禁军的年轻人看。
  “龙渊谷地一战,确实是胜了,但蛮兵临死反扑,也一口气杀了我们三万多人,一个换一个,我们还略吃亏。”
  钱风闭上眼。
  即便是略吃亏,但他也知道,这确实也是大胜,通常情况下,一万以上的蛮人骑兵,打个五六万的大周骑兵,就和闹着玩一样。
  身体素质比人家差,马匹没人家多,兵器之利,占据的优势也并不大,人家一个能打他们十个。
  不说朝中大员们说人家是蛮夷,表现得高高在上,这战争就能轻易打赢了的。
  “东临北军一共有六万人,目前为止折损了一半多,粮草供应不上,再无援军,就请皇帝陛下亲自在京城迎接蛮人的铁骑吧。”
  燕臻几个禁军只觉得舌头都发酸,脑袋里嗡嗡叫唤。
  “一共六万人,不是十万大军?”
  方若华耸耸肩。
  其他人都不说话。
  燕臻一句话说完,也反应过来,原来北军也吃空饷。吃空饷不是什么新鲜事,天下各军,不吃空饷的少。
  大部分军队,号称十万大军,其中能有四五万的就很好,这四五万里面,再有一半以上,能拥有不错的战斗力,那就算是带兵的将领统军有方。
  若非如此,大周的朝局也不至于乱成这般。
  钱风一时为难,圣旨说得清楚,着令白绍回京自辩,可眼下这局势,他当真敢带白大将军走?
  方若华冷着脸不说话。
  白绍到是叹了口气,主动给钱风递台阶:“此时走是不能走。”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竹杖,撑着站好,低头指了指城墙根处堆叠的棺木。
  都是普通的板料,但是棺材做得不坏,有一部分用草席遮盖,还有一部分暴露在外头,看着有点旧。
  钱风分不出棺木好坏,可到见过不少,总觉得这些棺材略显得薄了。
  “年初那会儿,我找城里的老木匠打的棺材,从扶旻国那边淘换的木头,好料子给了海王,剩下些不能拿来造船的,随便将就将就,算是可以用。”
  “兵营里的兄弟,每个人都量身打造了一具,兄弟们战死沙场,总不至于让大家暴尸荒野,好歹收敛起来,有机会送回家乡自然最好,没有的话,总归要入土为安。”
  “我想得到好,前阵子一口气死了那么多人,才发现这事不靠谱。”
  “人在战场上没了,尸骨不全的很多,看不出面貌,不知姓名来历的也多,而且战争不停歇,一具具装殓真不现实,大家哪里有空?”
  “冬天到还算好,可到了夏天,不等装殓完,收拾妥当下葬,人就臭了,你们这位海王尚有话,说容易闹疫病,让把尸体焚烧入殓。”
  白绍长叹摇头,“难啊!”
  方若华在一边默默听了几句,忽然道:“钱大人,这圣旨上说的,御史弹劾白绍的诸般罪名,有很多他都得认。”
  说着,方若华看了看白绍,轻声问,“可是?”
  白绍点头:“是得认。”
  他眉头一挑,轻轻笑起来:“我缺钱,我走私,我贪财,朝廷拨多少军饷下来,我也觉得不够,永远不够。”
  钱风:“……”
  方若华也神色戚戚:“那些走私啊,克扣军饷之类狗屁倒灶的事先不提,大家心里都有数。”
  “另外有一点,朝廷说白绍谎报军情,说龙渊谷地大捷是假,这话不准确,但真说起来,到是有一点道理。”
  白绍也点头:“是有道理。”
  钱风登时愣住。
  燕臻几个禁军也猛地闭上嘴。
  他们以前办过各种大案,手里也拿下过好些朝廷重臣,那些人或者负隅顽抗,或者破口大骂,或者高喊冤枉,像白将军如此清新脱俗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难道海王就算说他是个反贼,白将军也要点点头,认为极其有理?
  方若华叹气,“龙渊谷地那一战,别看北军胜了,但若是可以,白老将军必然不想去打。”
  两行清泪,从白绍皱纹横生的脸上滚滚而落:“我死了两万多兄弟,这些兵士,都是我一手培养,期间的千辛万苦,无处诉说,死一个我都疼,何况是这么多?”
  “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要与北蛮正面开战,但是不打不行,北蛮频频增兵,北线的压力越来越大,今年这半年,东临查到的北蛮探子比往年多了三倍,显然,他们已经打算正式开战,要一举夺下中原。”
  白绍神情冷肃:“我次次上书,希望朝廷重视,希望能增兵,希望能尽快让我囤积粮草,可朝廷一概不予理会,还越发忌惮于我,处处使绊子,粮饷一年比一年少,竟然逼得我不光不能增加兵卒,甚至还要裁兵,养活不起了。”
  “可北蛮却步步紧逼,陈兵在侧,动作频繁,朝廷皆视而不见,就跟瞎了一样。”
  “与其等待北蛮彻底准备好,举兵南下,到不如我来掌握主动,所以我突然发难,在龙渊谷地大败北蛮,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夺回青县要地。”
  “如果按照我当时的设想,援兵及时赶到,不用多,只要山左守军三万人马先来助阵,我就能夺下锦州,生擒镇南亲王,到时候局面将大不一样,至少能拖延北蛮进攻中原的时间,让我们多做一点准备。”
  “现在到好,北蛮的援兵赶来的特别迅速及时,我们的援兵,连跟毛都没见到。”
  白绍按了按眉心,“如果不是海王千里驰援,现在钱大人,您也不必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抓我回京。”
  钱风哑口无言。
  方若华轻笑:“现在也不必为难,便是这些个罪过,我们都认了又如何?”
  她举目远眺,指了指不远处蛮兵的营帐,“若此战能胜,百死无悔,若此战战败,埋尸荒野,我纵不是孤家寡人,船岛的儿郎们也不是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想必你们的皇帝陛下不会对我船岛动手。”
  “至于我们白老将军,他这么大年纪了,想来也不怕死。”


第715章 抢劫
  白绍咳嗽了几声,他还不想死!
  还有明王大业未成,怎能轻易言死?
  他虽然誓死不愿意北蛮入侵中原,拼死抵抗,厉兵秣马,可是也同样不想大周坐稳江山。
  白绍想要保家卫国,是为了黎民百姓,可从来不是大周朝廷上的那些人。
  明王贤良,若能登基为帝,何惧北蛮?
  方若华若是知道白绍的想法,一定会想一棍子打死他,再想别的法子把北军收归麾下。
  就他这般纠结,最终能有什么好结果?
  若自己是明王,见他们埋在大周朝廷里的钉子开始不听话,会怎么想?反正不会像白绍理所当然以为得那般,他的一切行为都能获得明王的理解!
  就算明王能理解,追随明王的那些人又会怎么想?
  钱风一行人纠结了两日,其实也没什么可想,北疆如今战况危急,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速速递上密折,请派援兵。
  禁军骑兵携密折离开军营,白绍和方若华都没有阻拦,只叹道:“希望朝廷援军能尽速赶至。”
  白绍轻轻活动了下越发不灵活的左臂:“若陛下担心我这个老家伙谋反,派出精兵来北疆的可能还是挺大,这一仗,我们可以算上这支援兵。”
  许六冷笑。
  方若华按了下他的脑袋,把他嘴里那些不大尊重的话给按回去。
  钦差尚在,南安许家还有人,这位口无遮拦,说不定要惹祸,不好、不太好。
  “若有援兵能赶到得及时,自然是万幸,但我们的战略战术安排,却只能先做最坏的打算。”
  方若华神色冷淡,“若是孤立无援,青县能守几日?善阳关能守几日?东临镇能守几日?一旦城破,百姓迁往何处?以山左目前的守军力量,能抵抗几日?到时候朝廷可调派何处军队阻拦?”
  白绍没说话,但是这些问题其实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了好些日子。
  每日午夜梦回,噩梦惊醒,一身冷汗,不是怕自己战死沙场,而是看到了万里山河一片焦土的惨相。
  方若华闭了闭眼:“我的船队赶到宁安港,至少还需要五日,海龙卫陆战队驰援,还得更慢些,所以,我们就是死伤殆尽,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守住这几日。”
  所有人都是一脸麻木。
  方若华笑道:“其实也不算难,最近大家打得非常强硬,北蛮看不清楚情况,一时就不敢妄动,他们太子遇袭,心中一定不满,若与镇南亲王乌奇恩起了冲突,说不定能拖延些时候。”
  她沉吟片刻,“至于粮草,我带来的这些着实不够。”
  别看这几日战前都是大块的肉食,但吃这些的不是敢死队,就是即将上战场的前锋将士。
  百姓没见紧张,那是白绍从没有从民间搜刮军粮。
  其实库存的粮食快见底了,便是再节省,也撑不了几日。
  方若华忽然转头看向钱风:“钱大人是钦差,这粮草怕是要着落在你的身上。”
  钱风:“……”
  燕臻愣了下:“找我们老大要?去哪弄?去抢不成?”
  白绍闻言拍了拍腿,朗声道:“这主意好,反正好像你们也没少强抢,不差这一次半次。”
  燕臻登时被噎住,简直要疯,忍不住回头看他们老大:“老大,咱们的情报肯定是弄错了!”
  据他们所知,白绍白老将军是一名儒将,其君子之风,便是他的敌人也要钦佩。
  如今这么一个有君子之风的朝廷大将,竟怂恿他们去抢劫?
  但是,燕臻想到那些伤兵们死也不肯吃几口干粮,只肯喝些清澈如水的汤,他心里也有些羞愧,低声道:“老大,要不……咱们去想想办法?可是,抢谁的?”
  在这一片,他们可不熟,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大户能去抢!
  想着,燕臻顺手把自己的外套一扒拉,就露出里面贴身的短打,又从袖子里拽出一块黑色的绸缎,直接往脸上一蒙。
  这下换成白绍被噎得胸闷气短。
  转头见左右都目瞪口呆。
  他那帮兄弟个个简直恨不得离他三尺远,讪讪一笑:“嘿嘿,别误会,别误会,以前留下的小毛病,现在早改邪归正了,我们禁军纪律严明,从不随便打劫。”
  方若华身边一年轻女侍卫,明眸一眯,略带狠厉:“知道那些土匪落到我们手里,都是些什么下场?曾奸**女者,废了子孙根,发配矿场,日夜做苦力,熬死为止,杀人抢劫者,斩立决!”
  燕臻登时一手按胸,向钱风身后躲了下,心道:你们不就是土匪,海王还是公认的土匪头子。
  方若华莞尔:“别胡闹,燕小将军是曾有过劫富济贫的举动,但在未入禁军之前,手下只有三条人命,且个个都有取死之道。”
  “我们船岛,到是管不到人家头上去。”
  反而是进了禁军以后,这帮人变得杀人如麻,可这些事都说不清楚对错,也就没必要去讨论。
  ……
  山左城外。
  黑色和红色的大旗迎风飘扬。
  红色的上书一个方字。
  黑色的是北地人人熟悉的白老帅的帅旗。
  傍晚时分,彩霞配落日,这山左的绿树红花,到也有那么几分雅致,不比江南差上太多。
  杨国忠是江南人,最得意的事,便是他来山左半年,就把此处建得类江南。
  换谁过来瞧瞧,也要说他这个官没白当,不是那等尸位素餐的蠢货。
  可这会儿他站在城头,却再也欣赏不了被铁骑的杀气侵染的不成样的花木,咬牙硬是把怒火吞下肚,高声道:“方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来取北军的粮饷。”
  方若华漫不经意地道,“你们白绍白将军欠我钱粮不还,他说粮饷在你这儿,让我自取,这不就来了?”
  杨国忠登时脸色发青:“做梦!我这里怎会有他们北军的粮饷?”
  他吸了口气,努力定下心,目光扫了眼城下气势迫人的骑兵,总觉得这区区二百人往那儿一站,竟站出千军万马的气势来。
  杨国忠和缓了神色,努力晓以大义,“方夫人,我与船岛也有生意往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不要做得太过分,你领兵冲撞我山左,说严重,那形容造反,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那些靠你吃饭的人想一想。”
  方若华伸手一指钱风。
  “钦差在呢,圣旨令其便宜行事,现在他觉得白绍为朝廷将领,欠我债有损朝廷的颜面,圣上的颜面,于是要我来你杨国忠,杨府台大人这里讨要,钦差是奉皇命至此,代表陛下,你是给,还是不给?”
  钱风:“……”
  杨国忠的脸色登时阴沉,冷声道:“胡说,圣旨明明……”一句话未完,他就猛地闭上嘴,深吸了口气,蹙眉,“钱大人,你身为钦差,也由着这等人胡闹?”
  钱风低下头摆弄自己的指甲,只当没听见。
  说话间,只听城内一阵喊杀声,杨国忠猛地回头,差一点一头栽下城墙。
  从内城冲出十几个人,一路冲撞,竟开了城门,而守城的官兵倒了一片,个个呻吟,满脸痛苦。
  方若华挥手,二百骑兵同时提速,直直撞入城门,连问路都不必,就直奔城北粮仓。
  杨国忠急匆匆从城墙上下来,已经看不到方若华的人影,隐约还有余响——“防御要抓紧,蛮兵攻城,怕是半日也顶不住。”
  “胡说八道!”
  杨国忠转头怒瞪手底下这些酒囊饭袋的兵丁,“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追?”
  兵士们起身,个个喊得声音很是洪亮,只是脚下的速度不算快。
  为首的那个算了算时间,笑道:“也差不多了,走。”
  他们很努力地感到粮仓,果然见大门洞开,守军又是倒了一地,抱着腿的,抱着胳膊的,人人面露苦色。
  方若华一行人已经把大批的粮食装车,马车上堆得老高:“差不多有十天的量,够了。”
  钱风俯下身,看了看粮食袋子上的标识,脸色瞬间铁青。
  没想到,这竟然真是朝廷发给白绍的军粮补给,杨国忠竟连袋子也不换,户部的大印就这么明晃晃地带着,何等嚣张?
  方若华看了看他,叹道:“控制武将,拿捏住补给,是大周的国策,从上到下,雁过拔毛地克扣军资,是惯例,国策和惯例这么一结合,白绍他们三五个月看不见半点粮食就成了寻常事,拿到手的都是陈粮坏粮,也是寻常事。”
  “我记得永宁二年,白绍与蛮兵决战龙渊谷,朝廷送的补给到的时候,居然成了空车,说是粮食半路上被劫了,押运粮草的运粮官自然是死罪,可饿着肚子还得打仗的滋味,谁试试谁知道。”
  “那次到不只是克扣军粮的事,毕竟是战时,大周的官员们胆子再大,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松松手,闹了半天,运粮官是齐王的人,当时兵部主管后勤的是齐王,端王要对付齐王,于是闹了这一出。”
  方若华想到自己看过的那些情报,就觉得好笑,“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姓赵的不顾他们自己的天下,自己的国土,连这事关国运的事都能随意胡来,让别人怎么卖命给姓赵的保这江山?”
  当然,现在一看,白绍也不是什么忠臣良将,这也就有些没法说。
  钱风却只觉脸红羞愧。
  粮食到手,方若华抬头看了眼虽然追过来,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个个装糊涂的山左守军,挥挥手驾着车扬长而去。
  半路上与杨国忠正好面对面,方若华冲他一拱手,笑道:“府台大人,粮食暂且就这些,还有,跟郭文赫说一声,他既然那么会胡说八道,舌头就不要留了,至于人头,暂时给他留着,不是因为他不该死,而是我们都不想让他死得太便宜。”
  “你!”
  杨国忠暴怒,方若华一行人已是扬长而去,只给他留下一嘴的飞灰。
  人影都消失不见,后面的守军才三三两两穿戴好装备赶到。
  杨国忠嘴唇都发抖:“他们只有区区二百人,你们,你们有一千人在此,为何不阻拦!”
  为首的那位小将军沉默片刻道:“属下等人数虽众,但的确不是海龙卫精锐亲卫的对手,还望大人明鉴。”
  其他人也纷纷装伤装病。
  有的抱着腿说腿断了,有的捧着手连声哭嚎,杨国忠全然没有法子,一甩手怒道:“让人堂而皇之,破城门而入,抢走粮食,你们这是严重失职!”
  一行人听着杨国忠破口大骂,骂得没了力气回府衙休息,才松了口气。
  有几个新兵还是略忐忑:“府台大人好像很生气?”
  “那又如何?难道为了个不知道能在此几年的府台,真去与海王厮杀?先不说肯定敌不过,咱们弟兄们的亲眷有多少是帮海王做事的?就是没在船岛的山左卖场和宁安港码头做事,也天天得人家的好处,何苦去得罪海王?”
  方若华的势力探入北疆,就是各种生意开路,不过这回没去和世家大族拉关系,而是把附近的县府中,从寻常百姓,到小官小吏,再到普通的兵士都绑上战车。
  实上这等地处,也没有多少大族,再富裕的人家,放在那些世家眼中,也不过是乡下破落户。
  拉拢百姓,可不只是金钱开路,那是正正经经地给大家伙一个营生。
  也许赚得不多,但却赚得很是踏实,老百姓们对日子的憧憬,也不过如此。
  山左守军小将叹了口气:“咱们还有些太平的逍遥日子,全赖白老将军驻守善阳关,你们难道也与府台大人,和那些京中的贵人们一样,觉得北蛮人没本事南下?”
  “在北疆当差,大家都放聪明点,不想死得太难看,该糊涂的时候,就糊涂一回,该长心眼的时候,也不要太傻。”
  领头的小将说得稀里糊涂,身边的弟兄们也是似懂非懂。
  他也就没再多说,只是看了看城门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白将军此战必胜,千万莫要出事。
  便是如他们这些胆子小,当差只为一口饭吃的兵丁,也不是不知好歹。


第716章 开始
  大批量的粮食送到军营中,军需官们看着满满当当的粮库,一时心里也安稳下来。
  几个军需官本急得嘴上长了好些个燎泡,连续数日,每日睡不着觉,可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去数库里的粮食,只觉得越数越少。
  他们甚至都有心割自己的肉填将士们的肚子了。
  钱风盯着粮食入库,做好统计,这才揣着手穿过步履匆匆的军士,走去县衙。
  青县城内,方若华占了县衙大堂当议事厅用。
  大堂内拼凑了七八张桌子,桌子上铺着一张巨大的舆图,地上也摆了一个大沙盘。
  北军的几个将领在,对着沙盘低声议论。
  钱风并未被限制行动,甚至得到相当大的自由。便是议事厅也随他出入。
  他一看这舆图,心里第一个念头,说是陛下亲眼看一眼,必更会疑心白绍谋逆。
  舆图可不只是绘制了北疆的地形,连北蛮那边排兵布阵的情况都罗列得清楚。甚至囊括整个大周的地形地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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