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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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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走后,三人又说了会儿闲话,平阳公主和千金公主这才告辞回宫。

过了几天,太原方面传来消息,说万三自动自发将银子涨价成四十万两,条件是要求平阳公主务必要保证万喜能够坐成贵妃,随信还送上了一张万喜的小像。

平阳公主打了个突,不大拿得准,遂和刘文静商量,刘文静仔细看过万喜的小像,觉其确实生得很有几分姿色,眉宇之间,更隐约有些先太穆皇后的影子,猜想圣上多半会喜欢,遂说道:“值得一试。”

平阳公主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她原本的打算,即便刘文静持悲观态度,她也是会尝试一把的,现在得到刘文静首肯,自然更加是信心百倍,当即就回复了万三,满口答应他要求,催促他尽快把银子和女儿送到长安。

万三也是有钱人,得到平阳公主准信儿之后,也不需要多做准备,很快就筹集了四十万两银子,连同万喜一起,在六月底的时候,赶到长安,他也没有去住客栈,而是大刺刺到了刘文静府上,和等候的平阳公主接头,交钱交货之后,就安心住了下来,等平阳的好消息。

平阳也真是凶猛,当天夜间把银子和人带进宫,第二天下午,圣旨就出来了:圣上收纳万喜做妃子,受封贵妃,赐住丽正殿。

万三高兴得合不拢嘴,也不回太原了,径直就在长安朱雀街附近买了一栋楼,开始装修,准备长驻,还出了信函过太原,要求正房妻子跟过来,过一过皇亲国戚的幸福生活。

刘文静也甚是欣喜,随后他又想到一个问题,万喜来去都太匆忙,忘记探测其人品性,不知道她牢靠不牢靠?平阳的眼光准不准?万一此人女生外向,不受平阳和自己节制,岂非是做了无用功?

思及此他坐不住了,拉长了脖子等平阳和千金再度来拜访,但是这两个可恶的人,因为万喜进宫有了伴儿,竟然再不像以前那样三天两头的来他府上报到了,刘文静在家里苦等了五天,没见着人影,也没得到任何消息,就有些沉不住气,思考之后,决定进宫拜访,探个虚实。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十五章 毒打

第十五章毒打

朱雀街东第五街,也就是在皇城东第三街从北向南第一坊附近,是圣上钦赐给皇亲国戚居住的地方,里坊的正道叫做来庭路,顺着来庭路可以直接到皇城西大门,路程也比较短,刘文静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要将近傍晚,为了节省时间,他没有走朱雀正街,改行了来庭路。

也就是在这条路上,他遭遇了此生最大的一次灾难。

因为是皇族贵戚居住的地方,寻常的百姓通常都不怎么来此间,所以虽然才只是傍晚,来庭路大街上的行人已经很是稀少,刘文静坐在软轿内,一路皱眉沉吟,想起平乱前方好似已经好些天没有消息送回长安,多少有些忧虑,思量着没有消息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转念又想起,似乎也有好些天没有见到裴寂上朝了,也许应该去他尚书府投石问路看。

正胡思乱想间,发现轿子停下来,有人在外间喝道:“哪里来的小儿,见到你大爷我居然不下轿子请安。”

刘文静心下一沉,却没做声,右排领头抬轿子的家丁指挥三人放下轿子,行至轿子窗口跟前,隔着帘子怯生生说道:“大人,有人拦住轿子不给我们过,说是要你下轿子请安才给通行。”

刘文静沉吟片刻,问道:“是谁啊?”

家丁踌躇了阵,低声说道:“回大人,是尹贵人的父亲,尹阿鼠老爷子。”

刘文静打了个突,沉吟着没作声。

尹贵人即是李建成送进宫的尹氏。也是当下宫中最为受宠的妃子之一,圣上赐给她家人居住的府第,也就是在这附近。尹氏地父亲尹阿鼠以前是专门贩卖猪羊的,虽然职业不入流。生意却做得很大,是长安最有名的牲畜买卖行家,家财虽然不敢说是富可敌国,千万贯是少不了地,不仅如此。尹阿鼠更结交有许多异能人士,私底下很有点势力,而起其人对于钻营之道,也颇有心得,和地方官府关系十分交好,堪称是长安一霸,再加上尹氏在宫中得宠,尹阿鼠有了皇家这座天大的靠山,更是不可一世。炙手可热,满朝文武,包括李建成在内。。。对尹阿鼠多少都存着逢迎之心,明里暗里地仰仗他不少。

家丁见刘文静没要求揭帘子。猜知他多半不愿意下轿。遂婉言说道:“大人,要不我们掉头走朱雀正街?”

刘文静想了想。说道:“行,掉头走朱雀大街。”

“是。”

但是轿子才刚起来,就给人喝住,“怎么着,见到大爷我不行礼,还想一走了之?告诉你小样儿的,没那么便宜的事,里边坐的那个谁,给老子出来。”

这样呼三喝四的口吻,任是刘文静再好修养,也忍不住动了气,冷冷哼了声,一跺轿底,家丁赶忙停下轿子,过来打起帘子,刘文静面沉似水从轿子内缓步出来,半天夕阳如血地余光洒在他身上,给他清瘦身影镀上金色光华,宛如神人。

尹阿鼠看着青袍缓带面容如雪双眼沉定似水的刘文静,在心里赞叹了一把,且不说这个人才干如何,单单那那双眼,已经尽显其英华内敛气定神闲的丰姿,这样的人物,不能为东宫太子所用,着实是可惜,而想到稍后更要将此人毒打一顿,更加是不忍。

可是没有办法,尹氏说了,刘文静也开始打后宫的主意,新近联合千金公主和平阳公主送进宫那个叫做万喜的女人,几天功夫,就把圣上迷得神魂颠倒,自己进宫时间长过她,几番努力,才只不过得了个贵人头衔,她起步就是贵妃,照这样速度发展,假如侥幸生下皇子,岂不是正宫皇后的命?因此嘱咐尹阿鼠务必要找茬,将刘文静好生教训一顿,使他以后再不敢犯这样错误,当然,万喜其人和心怀叵测的平阳公主和千金公主,她自然也会想办法料理了。

尹阿鼠心思流转,问道:“你就是刘文静?”

刘文静不卑不亢走到尹阿鼠跟前,瘦削腰身挺得笔直,“是。”

“刚刚见着我的面,为什么不出来请安?”

刘文静不慌不忙说道:“请问阁下官居何职?”

尹阿鼠一时语塞,强词夺理说道:“这和官职无关,给老子请安是官家地本分。”

刘文静冷笑,“本朝哪条律法规定,官员给平民请安是本分?”

尹阿鼠语塞,恼羞成怒说道:“我不管本朝律法有无规定,自从圣上五月份将老子赐住到来庭路,老子就立了规矩,凡是从来庭路过的官员,无论官阶大小,见到老子,文官要下轿,武官要下马。”

“你这规矩通报朝廷了没?”

尹阿鼠拍了拍胸膛,“朝廷管不着这些鸟事,反正一句话,整条来庭路,老子最大,想立什么规矩,就立什么规矩,谁要打这儿借道儿,就得遵守老子的规矩。”刘文静冷笑,“抱歉地很,本官拿的是朝廷地饷银,吃地是朝廷的俸禄,只给圣上请安,给顶头上司请安,不受闲杂人等地霸王条例约束。”

尹阿鼠狰狞笑道:“霸王条例也好,闲杂人等也好,总之今天这安你请定了,你要是不请,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刘文静昂头说道:“你想怎样?。”

尹阿鼠森森的笑,他身后两名膘肥体壮的大汉闪身上前,一左一右站在两边,虎视眈眈看着刘文静,敞开的白褂子内,隐约可见到雪亮的短刀,闪闪生光。

刘文静心下一沉,“平民殴打朝廷命官,按例判处流刑五百里,杖责两百,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这律令你可知道?”

尹阿鼠笑出来,看了两名肌肉壮男一眼,“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是不会亲自动手殴打朝廷命官的。”

刘文静冷笑,“指使下人行凶,也是等罪。”

尹阿鼠似笑非笑,“我也不会指使下人行凶,”他懒洋洋的弹了弹手指,“实际上,今天将要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刘大人急着进宫,乘坐轿子走来庭路,中途遇到我,出于不可告人的理由,蓄意撞伤了我,却又不肯道歉,此举激怒我两名下人,当场和刘大人发生肢体冲突,混战之中,不小心将刘大人打成重伤。”

家丁倒抽了口冷气,“打成重伤?!”

刘文静心下也是一沉,隐约觉察到尹阿鼠是来意不善,他心思活络,立即就猜到多半是万喜进宫进引起的反弹,假如是这样,今次这顿毒打,估计是逃不了的了。

家丁两腿直哆嗦,低声劝服刘文静,“大人,办正经事要紧,不争这一时之气,要不我们就胡乱请个安,进宫再说,您要是觉着抹不开面子,小人可以代劳。”

刘文静却笑,雪白面容上一双清冷眼珠盯着尹阿鼠,不无嘲讽的说道:“刘全,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刘文静也不是什么硬气的人,假如请个安能让我们走人,曲一曲腰身又如何,我只怕今天是请了安也没得路走。”

尹阿鼠仰天大笑,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刘文静,你果然心窍玲珑,凡事一猜就中,想必你也猜到今次我拦截你的原因了?”

“因为万喜?”

“不错。”

刘文静冷笑,“果然。”

尹阿鼠正色说道:“你心里明白是最好,也不需要我多说,老实说,我本人蛮看重你,很不想为难你,原本是想着只要你承诺以后再不犯同样错误,这事就算揭过去了,但问题关键在于,你激怒我女儿,她嘱咐我一定要给你一点利害尝尝,我很疼爱这宝贝姑娘,于她的要求,从来是有求必应的,因此这顿饱打,你是一定要挨的,不过我会吩咐下人,出手避开要害,只给你一点皮肉伤,疼痛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够了,不伤害你筋骨。”

刘全听得脸都白了,忍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尹阿鼠跟前,“尹老爷子,我家大人是文官,身子娇贵的很,挨不得折腾,求您老高抬贵手,饶了他吧,小人情愿顶替大人受罚。”

旁边三个抬轿子的家丁也都急忙跑过来,跪在地上,“小人也情愿代替刘大人受罚。”

尹阿鼠摆了摆手,说道:“没有办法,是你们大人自己做的孽,得由他自己来承担,”他最后一次审视刘文静,等着天边最后一缕夕阳的余光消散,随即转过身,漠漠说道,“动手。”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十六章 柴绍

第十六章柴绍

刘文静在来庭路和尹阿鼠发生冲撞,被尹阿鼠殴成重伤的消息传进宫,是在当天夜间八时左右,彼时平阳公主正在丽正殿内和新万喜说笑,千金公主满头大汗的闯进来,说道:“姐姐,我刚刚在上元宫遇到胡太医,急匆匆的去太医院,说刘文静大人给人打成重伤,送进太医院那阵儿心跳都停止了。”

平阳公主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有这种事?谁干的?”

千金公主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说是尹阿鼠。”

平阳公主大怒,一拍桌子,左手腕间一翡翠玉镯应声破碎成两截,“那个贱奴也敢!”说着说着卷起袖子,就要往外头冲,“奶奶个熊,以为二哥四哥不在长安,就没人给刘大人撑腰了,这样欺负人,我找他算帐去,还有那个尹贵人,一起收拾了。”

千金公主和万喜连忙一左一右拦住她,“姐姐,你可别冲动,我们人单力薄,硬杠不是尹家对手,尤其二哥四哥又不在长安。”

万喜也说道:“千金公主说的是,眼下不是寻衅报仇的时候,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平阳公主竖起两道浓眉,“还有什么比替刘大人报仇更重要的事?”

万喜叹了口气,“太多了,首先要做的是,打探刘大人伤势,设若果真如千金说的那样严重,就要赶紧当寻找保命的药方和药材,另外,刘大人始终死保秦王殿下,是太子的眼中钉。因此还要提防太子党人趁此机会谋害他,所以救助他的太医,和他养伤地地方。都要仔细挑选,细心安排。这些工作琐碎但是极度重要,马虎不得。。(奇*书*网…整*理*提*供)。”

平阳公主顿悟,喜道:“小喜,你年纪虽然小,想问题倒是比我还有条理。考虑事情也全面,”她自小跟着李世民见习,心中很有些方略,现在脑中怒火已过,思路清明,沉吟片刻,着手安排道,“千金,你立即过太医院去探听胡太医会诊的详细情况。确诊之后立即回来通报我。”

千金公主点头,“好,我马上去。”

说完拎起裙角飞奔去太医院。

平阳公主背转双手。出了会神,跟着行至书桌跟前。取了一只狼毫笔。用裁纸刀裁了一节便条,斟酌片刻。简要写道:

二哥敬启:今日发生巨变,我看顾不周,导致刘文静大人被人殴成重伤,宫中太医无人可以信任,刘大人府上也没有得力干将,恳请二哥和孔师父尽快商量,理出对策,切切回复为盼。平阳。

落款之后另附上日期,用火漆封存妥当,平阳公主突然呆住了,“完了,找谁送信啊?”

李世民出长安之后,平阳公主从来没有和他单方联络过,而刘文静虽然有管道送信给李世民,但是现今他昏迷不醒,又陷落在太医院,就算有心,也没那力气安排。

平阳公主急得团团转,几乎要哭出来,“这可怎么好,我答应过二哥要好生保护刘大人的。。。”

万喜站在旁边,她并不知道平阳公主都写了什么内容,不过察言观色,猜知其人多半是想要传消息给谁,踌躇片刻,斗胆说道:“公主是不是需要人送信?”平阳公主点头,“是,我得把这件变故送加急快报给二哥和四哥,同时问他们要对策,”哭丧着脸说道,“可是我找不到人送信。”

万喜说道:“要是公主信得过我,我倒是有个人推荐给你用。”

平阳公主闻言精神大振,“谁?”

“这个人姓柴,单一个绍字,是山西第一名门望族柴家地少主子,柴家开有银号,爹爹这次进京,就是在柴家兑换的票银,他也有跟来此间。”

平阳公主哭笑不得,“小喜,我服了你,敢情你觉得人家一个娇生惯养地少主子,会屈尊降贵的替我充当跑腿小厮,送信去战火连天盗贼成群的洛西?”

万喜抿嘴笑道:“公主你可错了,首先柴家公子一点也不娇生惯养,恰恰相反,他很小就给家人送到少林寺学艺,直到十八岁才下山,第二,他一直都很渴望有机会亲近到公主,假如能够为公主送信,对他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的美差事,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据说山西柴家和洛西境内地许多绿林贼党都有很深的渊源关系,所以他去洛西,简直就像如鱼得水。”

平阳公主睁大了眼,“真的假的?”

万喜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亲近我?”

万喜吃吃笑出来,“这个么,公主见到他之后,不妨亲自问他。”

平阳公主也是个急性子,这会儿心急火燎的巴不得立即就将手中的便条送出去,哪里还管万喜这样意味不明的调笑背后地深意,“赶紧叫他来,我把条子给他。”万喜叹了口气,“我的公主,你也不想想,这里可是皇城禁宫,他一个年轻男子,哪里是说进来就能进来的。”

平阳公主傻了眼,“那怎么办?”

万喜又笑道:“你平时恁机灵地,怎么这会儿糊涂了,他虽然不能进宫,难道你不能去找他?”

“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哎。”

“他就住在春明门外的翊善里,那里有家柴氏银号,你进门去露个脸,看着一位长身玉立满脸通红说话结巴地公子爷,那就是柴绍。”

平阳公主迟疑了阵,“照你地意思,柴家的少主子是红脸皮且说话结巴?”她皱眉,“真是家门不幸,山西第一名门,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少主子?”

万喜终于忍不住笑出来,“没有地,柴公子即不是红脸皮说话也不结巴,事实上,他是个相当英俊挺拔的青年公子,口才虽然不是顶好,但是说话言简意赅,切中肯綮,性情温和,风采不凡,山西许多名门闺秀都很想要和他结亲,不过他也一个也看不上,”她眼波流转,打量平阳公主,“因为他心里从十八岁开始,就住进一个人,如今过去七年了,始终痴心不改。”

平阳公主眨了眨眼,看着万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万喜意味深长的笑,“是啊,他自喜欢他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平阳狐疑的看着万喜,“古古怪怪的,说什么呢?”

万喜只是笑,似是有些惆怅,有些感伤,却又莫名的觉得欣慰,“没事,你现在去找他吧,我想,他应该是会万分的欢喜的。”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十七章 诬陷

第十七章诬陷

千金一路小跑,赶到太医院,却愣住了,这里四处都是黑漆漆的,诊室之内不见有人,门口当值的医博士翘着二郎腿正在看画册,封面是一位花枝招展的艳舞女郎,半对人巧笑,抛洒媚眼,书页上写着《唐伯狮名画风月仕女》三字。

唐伯狮是本朝有名的仕女画家,画出来的仕女貌美如画,因为做画的模都是青楼女子,画像出来多少都带着一点风尘气,但是因此增添的妩媚风情,却又是贵族女子所不能比拟的。

千金看得一阵鸡皮疙瘩起舞,忍住心中恶感凑上去问:“刘大人呢?”

医博士见着她来,赶紧将长腿从桌子上放下来,躬身说道:“给公主请安。”

千金不耐说道:“我问你,刘大人呢?”“哪个刘大人?”

千金气不打一处来,“还能是哪个刘大人,就是之前受了重伤送到此间来诊治的刘文静大人。”

医博士说道:“哦,已经送去保辜院了。”

千金惊得几乎跳起来,“什么?!送去保辜院了?”

“对。”

千金勃然大怒,“你们好大的狗胆,刘大人是朝廷股肱重臣,保辜院那是给犯人看病诊治的地方,把刘大人送去那里,也不怕父皇发现将你满门抄斩?”

医博士吓得双膝发软跪倒在地上,“公主息怒,这个不是小的主意,是胡太医要求的。”

“胡太医这会儿在哪里?”

医博士偷眼打量千金,小声说道:“在医正官署。”

“老娘找他去。”

千金愤然提起裙子边。直奔医正官署,临走时候忍不住又扫了眼医博士放在书桌上的黄色书刊一眼,嫌恶说道:“低级。”

医博士臊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千金咕咕的笑,又加了一句。“远比不上俺收藏地春宫图精致。

医博士愣住了,呆呆看着千金,仿佛她头上长了角背后生出翅膀,吃吃说道:“春,春宫图?”

千金挺起小胸脯。理直气壮说道:“不行啊?食色,性也。”

医博士哑然,渐次眼睛露出笑意,“公主,你是我的偶像,我对你的敬仰,在两秒钟内增加了一百多层。”

千金哈哈大笑,拍了拍医博士肩膀,这才离开太医院。

医正官署在太医院旁边。是太医院医正处理日常琐事地地方,千金心急如焚赶到医正官署,才走到大门口。就听到内里有人在谈笑风生,心中警觉。小心垫起脚尖儿。一步一步挪到大门口,蹲在地上。借着门缝的微光,往里边张望,观察动静。。。

就听见一人说道:“刘文静今次伤势如何?”

声音尖细,听在耳朵里边,好像针扎一样,甚是刺耳,这样声音千金以前或许并不熟悉,但是在宫中住了一阵子,她就是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来说话人地身份。

因为她天天都会听到。

说话的这人,是个太监。

千金心里疑云密布,奶奶个熊的,大黑天的,本应该在后宫当值的太监跑到医正官署来做什么?有人应声说道:“应该没有大碍吧,我仔细检查过他地伤口,虽然看来惨烈,但都没有伤到筋骨,休息一个月两个月的,基本也就恢复了。”

这声音依稀听来就是胡太医了,知道刘文静未伤到筋骨,千金多少松了口气,可是紧接着先前那太监又发话,“这可不行,娘娘说了,不留活

千金大吃一惊,倒抽一口冷气,险些从门板上滑落到地下,她用力扒在门缝上,想要看清楚太监模样,确认是哪宫的人,好推断是哪宫的娘娘执意要取刘文静性命,结果没脚下不留神,踢翻一只药罐子,就听见哐铛一声响,药罐子应声碎裂,漆黑的药水混合难闻的药味蔓延开,熏得千金直皱鼻。

里边的人听到外边动静,立即噤声,胡太医威严喝问道:“谁在外边?”

千金慌了乱,还没来得及找地方藏身,大门已经被人从内往外打开,她收势不及,一个倒栽葱,摔得嘴啃青泥,秀丽脸颊正贴住一双黑缎子长靴,她慌天慌地伸手,又抓住黑缎子长靴包裹的一双男子小腿。。。

那一刻她脑中轰的一声响,松手也不是,握紧也不是。

小女郎是贵族小姐出身,一生之中还从来没有遭遇到过这样尴尬处境,一时之间只想倒在地上再也不要起来,或者希望青石板上突然裂开一条缝隙,让她可以钻进去再不出来见人,可是青石板上整洁干净,不要说缝隙,连一点灰土都没有,千金在地上趴了有几秒钟,最终还是无奈地、强装作镇静的站起身,自腰间优雅抽出手绢,擦了擦脸上的灰土,镇定抬头看向长腿地主人。

她才只看了那么一眼,就呆住了。

这真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为清俊的人物,比孔慈都要清俊。

眼前这人,长身玉立,眉目清朗如三秋地桂子,长眉斜斜插进鬓角,双眼漆黑如墨点一般,面容雪白,因为不曾预料到有这样意外事故发生,脸上有些惊讶神情,双眼隐隐带着笑意,不过嘴唇紧闭,没有露出半点嘲讽和幸灾乐祸地样子,令千金好受许多。

来人含笑打量千金,“公主,你有没有受伤?”

千金脸上一红,低头扭捏说道:“没有,”又问,“你怎知我是公主?”

来人笑道:“看你衣服猜测,不过我也笨拙。不知道你是千金公主还是平阳公主?”

千金脸红了红,说道:“我是千金。”

才打算要鼓足勇气问来人的姓名,胡太医自内室出来。见着千金,惊讶问道:“公主。这么晚了你到医正官署来做什么?”

千金想起来意,连忙说道:“我来是为了刘大人,”眼尖发现内室之中果然有一名太监模样地男子,背对着她正在看何种东西。

胡太医见着千金张望,轻轻咳嗽了声。里边那人警觉,俯身过去吹熄了灯火,室内顿时黑成一团,千金有些失望,看了胡太医一眼,没作声。

年轻男子愣了愣,沉吟片刻问道:“探望刘大人?是刘文静大人?”

千金大力点头,“对的。”

男子没作声,漆黑瞳仁闪烁幽光注视千金。仿佛是有些失望,没再作声。胡太医客气说道:“公主,刘大人不在医正官署。你找错地方了。”

千金没好气说道:“我知道,他在保辜署。”

胡太医笑道:“既然知道。公主还来这里做什么?”

千金指着胡太医骂道:“胡太医。你胆子不小,刘大人可是我二哥最信任的人。又有四哥撑腰,你胡乱送他去保辜署,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地,二哥饶得了你,四哥也饶不了你的,你等着给四哥金锤轰成肉酱吧。”

胡太医笑道:“公主你误会了,送刘大人去保辜署,不是小的主意,是圣上吩咐地,小的只是听旨办事。”

千金骂道:“你骗谁呢,父皇才不可能会颁出这样圣旨。”

胡太医笑道:“千真万确是圣上下地旨意,是他最信任的高力士亲自来太医院传的口谕,小的当时正在给刘大人缝合伤口,问高力士可否等小的料理妥当再送走,高力士说了,不必,立即送走,公主要是不信,大可现在去找高力士对质。”

千金愣住了,秀美微蹙说道:“父皇怎么可能出这样地口谕?个中的原因是什么?”

胡太医闲闲的笑,“具体情况小的不得而知,只听高力士说,大约是尹才人的父亲进宫向圣上告御状,说刘大人带着歹人去他府上闹事,想要行凶,他迫于无奈自保,慌乱之中失手打伤了刘大人,圣上因此认为,刘大人今次受伤,完全是咎由自取。”

千金气得几乎笑出来,“说什么狗屁话呢,刘大人为什么要带着歹人去尹阿鼠府上闹事,他又没有发颠。胡太医笑道:“是啊,我也疑惑,不过高力士是这样转述的。”

“父皇相信了?”

“显然是的,圣上认为刘大人为着私怨,与人斗殴,挑衅皇家外戚,实在有损官员的威仪,着即送交保辜署,稍加包扎之后,立即转去刑部,天明就要升堂问他的罪状,指不定是充军还是流放呢。”

千金倒抽了口冷气,“父皇这样做法完全没有道理,刘大人都还没苏醒,没有拿到口供,他怎么能够听信尹阿鼠地片面之词就断定是刘大人挑衅在先,”她焦躁扯着前额头发,“尹阿鼠那厮是人尽皆知的流氓,刘大人是文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去挑衅尹阿鼠的,父皇这样做法完全没有道理,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胡太医闲闲地笑,“不知道,圣心难测。”

千金沉吟了阵,断然对胡太医说道:“先不管了,胡太医,我二哥一向对你尊重,这样紧要关头,你千万不可见死不救,请即刻赶去保辜署一趟,替刘大人诊治,我现在去面见父皇,和他理个究竟。”

胡太医不置可否的笑,“公主,你要我违抗圣上旨意?”

千金说道:“不能算是违抗父皇旨意吧,稍后我和他理论清楚了,他自然会收回先前口谕,着你诊治刘大人地。”

胡太医闲闲笑道:“那成,您先说服圣上收回成命,小地在这里等着,决不走远,一等你带来圣上新口谕,立即去保辜署,你看怎样?”

千金见他推托,脸上甚是难看,但是有求于人,也不敢发作,只得软下身段恳求道:“胡太医,刘大人现在命悬一丝,肯请你施以援手。”

胡太医笑道:“放心,刘大人伤势虽然是重,都没有伤到筋骨,是皮肉伤,不会致命。”

“可是他是文官,身子骨单薄,只怕挨不住这样的皮肉苦。”

胡太医摊了摊手,笑道:“那没有办法了,没有圣上地口谕,我是不能胡乱给犯人诊治的。”千金气得面色雪白,“什么犯人,刘大人几时成了犯人?!胡太医,医者贵其仁心,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作壁上观,分明是在助纣为虐,对得起自己良心么?”

胡太医狡黠的笑,“我相信圣心公正,做出这样裁决,必定有他的道理。”四两拨千斤反击千金一句。

千金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又无计可施,踌躇片刻,咬牙说道:“好,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面见父皇去。”

胡太医嘴角微微翘起,“好走,不送。”

千金愤愤转身欲走,旁边看热闹那年轻人却叫住她,“公主。”

千金回头,“什么?”

那人轻笑,沉吟片刻,说道:“公主,你听我一言。”

“什么?”

第三品 长乐未央 第十八章 杖责 (上)

第十八章杖责

那人斟酌了阵,说道:“不要汤这趟浑水。”

胡太医有些惊讶,扫了那人一眼,没作声。

千金瞪大了眼,“浑水?”

“对。”

千金想了想,老实的说道:“我脑子笨,你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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