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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那家便利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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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到他的床尾,拿起他的病历看了看,又走到他身边去做例行检查。

  这本该是护士做的事情,但是现在周语既然接了任务要攻略他,那么一点点细小的接触都得她自己来才好。

  她戴上听诊器去听他的心率时,高坤突然间就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医生的头发少有披散的,尤其还是这种经常化疗的人士的负责人。为了防止细菌感染,长发的都扎起,化妆的都卸妆。

  周语甚至还盘起发来,就是为了不让头发上的细菌感染他,毕竟他的抵抗力被折磨得像刚出生的婴儿似的。

  可是高坤全然不在意这些,他紧紧地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一头长发解开来,又一丝一缕地缠到他自己的手指上,只要他随意地动一根手指,都能叫她痛的撕牙咧嘴。

  就像是……他也拥有了能随意摆布她的能力似的。

  他像一个一无是处的巨型婴儿似的,被她摆布控制了这么多天,总算能掰回一筹了,自然要玩个尽兴。

  反正这个孱弱的没什么用的主治医生也不会去告状。

  就算她告状了,他这样的身份,也没人敢跟他来理论。

  周语的头发被他揪着,自然没心思去记他的心率了。她一手扯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撑在了他的病床上,安安静静没什么痛苦的模样问他:“好玩么?”

  很多时候,施虐者在看见受虐者痛苦的表情和无助的呻/吟时,只会加重他们施虐的乐趣。要想阻止他们继续施虐,无非就是保持面瘫,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不给回应,让他们自己觉得无趣。

  高坤又紧了紧手指,那几缕头发被绷直,他甚至都能看见她头皮被扯紧时的发根/凸/点。

  可是这个死板的老女人,却还是一脸淡定从容的模样,没什么表情地告诉他:“你这样,我不好测你的心率。”

  明明受制于人,却还要摆出一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神情来。

  真是虚伪至极。

  她为了几块钱的工资,也真是能忍。

  高坤撇撇嘴,他感到了无趣,很快就不再专注于虐周语的头发了,放任那绸缎似的头发从自己指尖划过,又服服帖帖地被她扎起来。

  他躺在床上,由着她听了心率后,又阴阳怪气地开口:“伟大的周医生,我饿了,我要吃饭。”

  化疗病人能吃下东西,是所有医生都巴不得的事情。他的饭早就送过来了,但因为之前他不肯吃,因此就放在一旁。

  周语把听诊器放下,帮他掖了掖被角:

  “你等等,我去帮你热一下拿过来。”

  他的饭,自然不能吃冷的,也不能吃微波的,任何细微的辐射,对他都可能造成伤害,而这个伤害是周语不愿看到的。

  她下楼,从医院的食堂帮他新打了病号餐,又亲自送过去给他吃。

  而高坤吃了几口,直接吐在了在病床边守着他的周语身上。

  他绝对是故意的,因为他道歉是还带了几分笑意,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哎呀,真是抱歉了,我不小心又吐了。不过周医生,还希望你见谅一下,毕竟我是病人嘛……”

  做医生的,多少都会有些职业病。

  进出消毒,洗手是一般人的三到四倍,衣服一天换几次……

  而周语这具身子,原先是出过门必洗澡,每隔一小时必洗手的主。

  高坤也知道自己的主治医生有洁癖,他还知道很多护士都有洁癖。

  所以,他讨厌谁就会吐谁一身。

  反正他是病人,吐也是化疗后遗症,他们做医生护士的都该谅解一下,没有人会去因为这个而责怪他。

  周语也的确没有责怪他。

  她动作麻利地把医师袍脱下丢尽垃圾桶,露出里面的又一件白大褂:“没事儿,我知道你最近经常吐,所以建议了所有护士们跟我一样多穿几件,吐到了就扔,医院给报。”

  “看你似乎消化不了固体食物,下次我叫人帮你把东西都弄成糊糊,或者干脆帮你去妇产科要些米糊吃。放心,只要我在,就没有人敢嫌弃你,尽管吐,别客气。”

  93

  高坤习惯了被护士们哄着讨好着,头一次见到这样态度的。

  说讨好吧,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不跟其他人似的,假笑着说无所谓没关系,当着他的面直接把衣服都扔了。

  说厌恶吧,她这幅关切的模样,不但不责怪他,还贴心地帮他换了食物,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好医生。

  但高坤还是觉得她是厌恶嫌弃自己,在医院这么久,他早就习惯把人往坏处想了,也乐意有事没事找茬。他看着那群护士们明明害怕自己还要强装笑脸,心里既痛快又觉得自己是在被可怜,痛快之中于是又带了几分自怨自艾的悲哀。

  高坤的心情比怀孕的妇女还要难猜,他时而安安静静当他的病人,时而又刻薄入骨,就像富家太太看见了自己上不了堂的媳妇。

  因此,周语对他的突然变脸,接受的毫无压力。

  高坤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就朝周语掷了过去,他心情没由来地不好,想要找什么东西发泄一下。但他还是有所控制,杯子看似朝周语掷过去,但他也是瞧准了点扔的,杯子实际落地点还是离周语有些距离。

  除了飞溅的碎片割破了外皮,周语其他地方也不见什么伤。而这点小破皮,也正是高坤要给周语的教训:“你居然敢嫌弃我?!院长呢?叫你们院长出来!我要换人!”

  他大声嚷嚷着,还带了些报复的快/感,他很清楚知道被病人投诉后,医生们会受到什么样的责怪,反正至少这个月她的奖金肯定没了。

  他住院太久,从无聊到发疯的阶段已经趋于无事找事了,看着护士医生们手忙脚乱地因为自己忙成一团,他最开心。

  周语弯下腰去捡起那些碎片,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口子跟高坤的威胁:“高先生,现在是您该睡觉的时间了。值夜班的护士半夜会过来检查一次,好好休息。”

  高坤诧异了一瞬,他再次感到了疑惑。以往他这么说,别的医生都是马上变了脸色,讨好似的凑上来,恨不得给他锤肩敲背。这个人怎么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她就不怕自己被炒吗?

  他顿了顿,以为周语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要换医生!我要投诉你!你知道这医院是谁的吗?!”

  周语哄孩子似的嗯了一声,并不抬头看他。她把手里的碎片都扔了,再在病历卡上添了几笔,然后才去搭理他:“这个医院自然全部都是您的,高先生。您想换谁就换谁吧,整个医院的医生都十分乐意为您服务。”

  周语这是刻意在说反话…………他这样性子的病人,来一个都能叫医生夭寿了,除了她还有谁会自作孽要来照顾?

  而高坤也明显理解到了周语想要他理解的意思…………她巴不得自己被换掉,好逃脱他的折磨。

  高坤怎么可能让她如愿来摆脱自己?她越是想要摆脱自己,他就越不让她来摆脱自己。

  高坤冷冷一笑,对着周语满怀恶意道:

  “我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你是个贴心的医生,换了多可惜啊。你以后每天都要来我这里报道,除了你我谁也不要,听见了吗?!”

  周语作出几分诧异的模样,她看着像是无奈,但她又迅速将那无奈压抑了下去,叫高坤找不到点能够再发一通脾气:“我知道了,高先生。以后每日我都会亲自来查房的,谢谢您对我的认可。”

  高坤冷哼了一声,别过去头不去搭理周语。

  他觉得自己猜出了她的心思,又不换掉她让她逃脱自己的魔掌,已经是掰回了一次,心情也好了许多,加上病人本就体力不好,他也感到乏了,便也就不闹腾了,靠着枕头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他这性子,像极了小孩子,说笑就笑,说闹就闹。把事情搅得一团糟后,又说睡就睡,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这医院上下都因为他是大股东又是病人的身份,对他百依百顺,将他的性子养的越发刁钻起来。

  这人现在百依百顺不好,一昧作对也不行,只能考虑着他的性子来,处处下套,让他自个儿往里面钻。

  自从周语当了高坤的主治医生后,医院上下都松了一口气,一直愁眉苦脸的护士站里的护士们都有了几分笑颜。

  应该说是,自从周语当了高坤的主治医生,吸引了他的全部火里后,医生们护士们恨不得天天给她加薪,求她千万坚持下去别被那人气走。

  高坤喜怒不定的性子,已经让他们都吃尽苦头。好不容易来了个能叫他一心一意对付的人,这对他们而言,就像是刑满释放一样开心。

  周语原本因为太过于年轻就当了主治医生,在医院里面还是颇受质疑的。而今,无论是谁见到她,都会叫一声周医生。

  高坤现在全部的心思都花在怎么对付她上,她一天得被他的传唤铃叫好几次。只要他叫她,而她不出现的,那么谁进去谁就被骂的狗血淋头。

  上层领导对高坤不能打不能骂的,只能减少了周语的工作,让她成为高坤的专属医生,只照顾他一个人。

  连周语的办公室,都设置到了高坤病房边上,跟着高坤就差了一道门的距离…………好方便周语随时为高坤服务,要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她也能立马赶到。

  对此,高坤是十分满意的。

  他现在只要走过一道门,就能见到她。

  当然,他见她肯定不是为了聊天喝茶的。

  更多的时候,高坤走到周语办公室,往往是为了发泄自己的郁闷。周语与其说是他专属医生,倒不如说是他的专属发泄人。

  周语成了专属医生后,也并没有轻松很多。她白天要克着这个大少爷,吃饭要跟他斗智斗勇,吃药也要斗智斗勇,说说只负责了一个人,但是并不比之前负责好几个人轻松。晚上回去了,她还要查找各种资料,去看有没有适合的病历方案,能医治好他。

  是个人,神经长期这么紧绷,都是会累的。

  但是高坤并不会心疼在意他的主治医生,在没看见周语的时候,他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他挥开护士的手,不让她来为自己换点滴:

  “我的主治医生呢?我要让她来换!”

  护士看着那已经快流到他体内的空气管,心里有些着急起来,好言好语地劝:“高先生,我先帮您换吧,等换好了我帮您去叫周医生过来。”

  高坤一声不吭,等着护士接近时,突然就扯掉了自己手背的输液软管,掀开被子下床,也不顾还在流血的手,抬脚就往周语的办公室走:“她办公室这么近,既然是我的主治医生就该二十四小时都候着,换液什么都不在,要是我出了事她是不是也不在?!”

  “很好,既然只负责我一个人她还这么忙,那我就亲自去请!”

  他突然发难,叫护士手足无措,拦也拦不住,只能赶紧跟着他走。

  高坤病房跟周语离得很近,他并没走多少路,就到了周语办公室门口。

  长期的我行我素,也叫高坤忘记了礼貌是什么,他并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往里面看去。

  周语此时正趴在桌上睡觉,她并没有穿着她一贯穿的白大褂,而是穿了一件衬衫,为了睡觉舒服些似的,还解开了两颗扣子。她的头发也是随意地披散着,从肩膀处倾泻下来,挡住了一侧的脸。

  她的办公室除了一堆一堆的书外,并没有其他东西,连个靠枕都没有。她只能枕着自己的手臂睡觉,白皙的脸上,眼底的两抹青黑分外鲜明。

  一个陌生人,见到另外一个陌生人正疲倦地熟睡时,都会不由自主地放轻自己的步子,降低自己的声调,这无关感情,只是一种礼貌。

  高坤一开始见到这个情景,也是如此。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本就是来找茬的,干嘛要关心她睡得安不安稳?

  高坤几步走到周语身边,抽出一本书就要去拍她的桌子,把这个好吃懒作的医生叫起来,狠狠骂一顿。

  其实,最好还是打一顿的,只是他现在打不动。

  他扬起手,正要拍下去时,眼角又瞥到了书上的几个字。

  高坤的手顿了顿,他转过头,再仔细地看去,才发现周语桌上腿边都堆满了一个类型的书。

  都是关于淋巴瘤医治的。

  就连她垫在胳膊下睡觉的书,翻开的书页上也写满了笔记。

  高坤的瞳孔缩了缩。

  他本就不抱任何希望了,所以才这么我行我素,想着至少在生命的最后几天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此刻,他却看见还有一个人在想方设法地去救治自己。

  他以为医生都是等吃混工资,拿着高福利说些没用的话安慰病人。

  可是她就连睡觉都垫着他的病历。

  她睡得很不舒服,论谁这么睡都会不舒服。她动了动,移了移手臂,胳膊上一条红红的印痕出现在高坤眼前。

  本就细皮嫩肉的人,还趴在书上睡觉,也活该被书印出印子来。

  高坤的手顿了一瞬后,还是拍了下去,只是力道轻了几分罢了。

  他等着周语朦朦胧胧地望过来,恶声恶气地问她:“我要换液了你不知道么?!你不是我的专属医生么?难道只拿工资不做事也可以哼!赶紧起来给我换液!”

  无理取闹。

  这换液本就是护士的事情,又关医生什么事?

  只是,只要是高坤要求的,总是合理的。

  跟高坤千万别讲道理,就像是跟更年期的妇女永远别讲道理。

  周语冲着一旁胆战心惊的护士笑了笑,让她先回去,然后披上自己的白大褂,扎起自己头发:“很抱歉高先生,是我失职了,我现在去为您更换。”

  94

  高坤任性发脾气时从不考虑后果。

  就像是他之前随随便便就拔掉了自己手腕上的软管。

  他身体不好,又常常需要输液,为了不让他的手背被针孔扎满,医生们这才在他手上安置了一个软管,平时输液都从软管输。

  这回他拔掉了,免不了又要受一次安置软管的苦头。

  高坤对于这些肉体上的折磨并不上心,他就像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似的,看着周语再次给他安置软管挂上点滴。

  他的冷漠在这个时候,倒是也帮周语省了不少事…………他不闹事发脾气,对主治医师的她而言最好不过了。

  等周语帮他再次安置好软管,她将他青白的瘦得皮包骨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在输液时,病人们的手时常是冰冷的,口中可能还有涩涩的感觉。想到这一点,周语又拿出了一颗糖,放在了他的床头柜上。

  从很多方面而言,周语作为高坤的主治医生,对他的关照真是无微不至了。她容忍他的一切脾气,处处忍让关怀他,一些微小的细节都能贴心照顾到。

  院长甚至好几次在开会时点名表扬周语,把她作为榜样让其他人学习。

  但高坤对此常常是不在意的。

  他嫌弃至极地扫了一眼那放在边上的糖,冷哼了一声:“你当我还是三岁孩子么?”

  他本就比别人敏感些,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被她如此对待,他非但不觉得感恩,只觉得自尊受挫极了。

  周语要是不能把他这问题糊弄过去了,看着他的表情,这人恐怕是又要开始别扭发脾气了。

  周语想起先前去茶水间听到护士们给他起的绰号六月的孕妇坤,只觉得无比应景。

  对着一个任性的孩子,往往只要来一个严厉的教师就能镇住。

  而对一个任性的高坤,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找他的主治医师周语来治。

  周语伸手拿了那糖,也不理他,就要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他不是说自己当他三岁小孩么?那她就把糖收回来,让他继续当自己的大人去,反正口涩的人又不是她。

  更不用跟他讲更多的话,跟高坤讲道理简直能把一个脾气温吞的出家大师逼的都反俗去。

  可是高坤看着,他又不满意了。

  给糖他说她把他当小孩,不尊重他。

  不给糖了,他又冷冷一笑:

  “你们医生就是这么照顾病人的?一点人文关怀都没有!我付了你们工资就是让你们这么对待我的?!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只要揪住一个点,就能滔滔不绝地批判上大半天…………真是六月孕妇坤。

  周语飞快地在病历卡上写了几笔,紧接着比往常加重了些动作把病历卡一放,吓得正在找茬的高坤不由自主地就闭上了嘴巴。

  他看看周语的表情,又看了看一旁的护士,才回神觉得自己刚刚被吓一跳有些丢脸,恼羞成怒似的抓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就要砸过去。

  周语先他一步夺下了他手里的杯子,他本就没什么力气,要夺他的杯子简直轻而易举。

  在他开口骂人前,周语又迅速地剥开糖,硬是塞进了他的嘴里。她的糖还不小,这一把塞进去让高坤说不出话来,只能困难地含着,愤愤地瞪着她。

  他想直接吐到她的脸上,反正也不是没做过。但现在他躺着她站着,难度系数有点高。而且他的嘴也的确涩的很,来一颗糖的确很不错。

  但是高坤又不想让周语觉得自己很满意她的糖果,于是他故作生气似的把头别在一边,不去看她,摆出一脸的不爽给她看。

  他靠着那枕头,别扭至极地扭着头,像是要把自己脖子扭折了…………看着是一脸愤怒的表情,腮帮子却鼓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圆点,这让他那愤怒的模样看上去无端端就柔和了很多。

  他现在看着,就活像一只偷吃被抓而恼羞成怒的小仓鼠。

  看着周语一声不吭地把糖塞进自己嘴里后,又没了动静,高坤再次不满起来。

  他费力地把口中的糖含到另一边,口齿模糊地对着她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病人的?一点也不温油……”

  他嘴里含着糖,说话很不方便,嘴角一不小心就留下了口水。加上他这阴晴不定的脾气,护士们就是看到了想帮忙都不敢。

  护士们不敢,也就周语上了。

  她弯下腰,一把扣住了他的下巴,明明没有几分怜香惜玉的动作,却让高坤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似的瞬间安静下来。

  他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仿佛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全身上下就下巴处那只手捏着的地方格外敏感。

  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擦过他的唇角,那手指冰冰凉凉的温度很是舒服,就像是那上好的丝绸划过了自己的唇角,如水般柔软冰凉。

  只是,还没等他再体会一下,这人就又站了起来,神色淡漠地吩咐一旁的护士:“等他吃完糖才能睡下,现在就让他坐着挂点滴,可以看一小会儿电视,别给他看太久。倒杯温水给他喝,睡前吃药。对了,喝水都用一次性杯子就行,省得再扔碎了打扫麻烦。要是还有其他事的就叫我,我今天值夜。”

  高坤缩在被子里,一边吞吐着糖一边暗搓搓地又起了别的心思。

  她今晚值夜?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他一定得给点惊喜好感谢感谢这人这么负责的对待才行啊……

  绝对要叫她终身难忘!

  高坤在至夜晚前的那段时间,突然就变得无比乖顺听话,对护士前所未有的配合,简直都快叫护士喜极而涕了。

  而等护士们下班后,他摸了摸自己的新软管,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阴恻恻地笑了笑。

  那个愚蠢自大狂妄可恶的医生,他一定要给她点教训!

  他悄悄地溜出自己的病房,躲躲闪闪地走到周语的办公室去。

  然而办公室里并没有人,冷冷清清就只有一堆书放在那里。

  高坤想了想,想到那个人现在可能还在吃晚饭,他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布置一下,吓她一跳。

  他又暗搓搓地笑了笑,不怀好意地摸出自己去医院外面绿化带找来的虫子,放到她的抽屉里去。等他关上抽屉后,高坤又觉得这样会不会闷死虫子,又或者她不开抽屉,白白浪费自己辛苦了一个傍晚的成果。

  他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捏出虫子,把那大肥虫子又放到周语办公桌上面,期待着她坐下看见这肥虫时的精彩表情。

  做完坏事自然是该溜了,尖叫什么的在自己病房听听也是一样的,反正两人的房间隔得也不远。

  只是暗自窃喜的高坤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与其同时还有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传来。

  他脚下一拐,四处找了找藏身之地,情急之下就躲进了周语的办公桌下面去。

  高坤屏息听着不止一个人的脚步走进来,那两个不同的脚步声在周语的办公桌前面停下,还有什么人靠在了桌子上似的。

  高坤一动也不敢动,浑身紧绷地听着那两人的对话。

  “姐,跟我回去呗。老爸叫你去他的医院工作,咱家医院也不比这家小啊,工资也高,你留这里干什么?你年纪轻,留这里还得好几年才能出人投地,跟我回去吧。”

  那男人的声音清清朗朗,说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高坤的耳里。

  他暗暗安慰自己,这不是偷听,这只是他的声音太大他不小心路过听到罢了。

  高坤换了个姿势蹲着,不动声色地支起耳朵等着周语的回答。他还不知道原来这个古板老女人家里也是有医院的,那她还来这里干嘛?

  周语自然是不会走,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攻略高坤。只要高坤还在这里一天,她就待在这里一日,扬名什么的本来就不是她的目的。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对着她的弟弟道:“跟爸讲我暂时先不回去,你可以回家了,乖。”

  这个一贯冷冰冰的医生,突然就这么宠溺的一句乖,纵然知道她是对着自己弟弟说的,还是叫高坤心底一阵发酸。

  瞧瞧,这亲疏有别的,还说病人是自己家人是自己兄弟姊妹,这完全就是两个态度嘛!

  “姐!你就跟我回去嘛,爸也想你,妈也想你,我们家又不是没钱,要靠着你来这破医院当医生养。你说你留这里,每天工作那么晚那么累,工资还那么少,这都是为了啥啊!”

  高坤听着,默默地在心里反驳,他觉得医院的设备都还是比较先进的啊……他都投了不少钱下去呢。

  好吧,工资是少了点,但是日后也可以升嘛……

  周语走了几步,她绕到了办公桌后面坐下,对着她弟弟道:“你先回去,我手上还有个病人,等我看好他再说……”

  她的话语停在她弯下腰去抽开办公桌的抽屉看见那双尴尬的眼睛时。

  这还是周语头一次看见自己攻略对象缩在桌子底下,从自己膝盖上抬起头来看自己的。

  高坤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心虚地咽了一口口水。她的腿伸进桌子来,他完全没地方躲了,只能保持这么诡异的姿态了。

  现在,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了。

  周语的动作顿了一瞬,她恍若无事似的直起身子,把自己要的文件抽出来拿在手里,也不起身,就那么坐着对着自己弟弟道:“回去,别等我发火。”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还伸到了桌子底下,轻轻地护在了高坤的头上,叫高坤这心跳没由来就快了几分。

  她的弟弟叹了口气,很快就有离开的脚步声传来。

  高坤看见周语终于起了身,去关办公室的门,他也赶紧急急忙忙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只是他动作太急,没了她的手护着,高坤一不小心就磕到了自己的头。

  桌上有什么东西一路滚下来砸到了他的脑袋上,同时,高坤的身子也因惯性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倒是一个温温软软的怀抱迎接了他。

  高坤从来不知道,自己最厌恶的消毒水的气味,也可以变得这么好闻。

  他在她的怀里扬起头来,略带紧张心虚地,傻兮兮地朝她露出一个笑。

  而周语则是看见那假发都撞歪了的人,头顶着一只绿油油的大肥虫,朝着自己莫名其妙就笑了笑。

  简直傻极了。

  周语沉默了一会儿,把人扶起来,拿下他脑门上的肥虫丢进垃圾桶,又拿出消毒水给自己跟他的手消毒:“高先生,下次玩游戏请不要来办公室,这里不是游乐场。”

  高坤:“……哼!”

  95

  高坤的恶作剧失败得一塌涂地,他的病情却是好了不少。

  被周语这么心心念念地对待着,能不好起来也怪了。

  他的病情好起来后,周语也有时间抽身休息一下,但是医院似乎看不得她这么闲,资本家总是喜欢把利益最大化,压榨一切能压榨的劳动力。

  在高坤逐渐恢复的同时,院方又给周语加了一个助手,让周语带着,最好能把她的一切知识都传授过去。

  那小助手是个大学新毕业的,家里也有点背景,所以一毕业才能进到这样的医院来蹭经验。

  周语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指了一处办公桌给他:“这是你的办公桌,我柜子里有案例,你看看。”

  她才说完,门口就冷冷的一声传来:

  “他是谁?”

  高坤从门口走进来,他今日还是穿着病号服,发型却又换了一个。这次这个金黄色的头发衬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没血色了,但是看上去却又别样的帅气。

  这种颜色鲜明的头发,帅的人拥有那才叫发型,但凡长得普通一点的,看着都像是杀马特。而高坤恰好长了一张好脸蛋,如果忽略他刻薄的性格,看着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他理了理自己睡得乱蓬蓬的头发,走到周语的座位上坐下。

  他这坐还不是规规矩矩地坐,非要把自己的大长腿搁在周语桌子上,整个人窝在她的椅子往后倾斜,这才算是坐好了。并且坐好了还不安分…………他胡乱地翻着她桌上整整齐齐的病历,还抽出一本拍了拍桌子,抬起头来很不满意地看着周语:“我不是说叫你负责我一个人了吗?办公室也给了你单人的,这个人又是谁?!”

  他自己大概不知道,他这个表情看着有多么怨妇,活像是新婚丈夫被抢了的小媳妇。

  周语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跟高坤去解释的,一旦你解释了,他总是能找出更多的问题来问你,你错是你错了,你对也是你错了。

  但是新来的这个小助手明显认错了高坤的身份,他一脸紧张地站在他面前伸出手去自我介绍:“助手前辈您好,我是高医生的新助手,很高兴认识你!”

  新入社会的小年轻总是不明白多说多错的道理,一腔热血什么都敢说。但是他们也有好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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