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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日常生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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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我生不如死。”他低低的补充了一句,那一句声音又冰又冷,仿佛是从地底下说出来的一样,让着李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所以,九郎,别要求我做那些我无法答应你的事情。”他抬头看了一眼李治背后的长安城,“这是我出生的地方,是我长大的地方,它承载着我最幸福最光辉的岁月,却也记录着我最悲惨最可怜的时光。我怀念它,但我一点都不留恋它。我厌恶着它的黑暗,有生之年我再也不想踏足这里,至于我死后,也希望远离它的阴影。所以你真想对我做点什么,那就令我如愿吧。”

李承乾的话,戳破了李治心里头最后的一点侥幸。

无论他们是忏悔,是补偿,还是赎罪,他都不想要。

李治到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一年半之后,当李承乾卒于黔州的消息传来之后,他恍惚了一下,却一点都没有意外。

从着那天送别的眼神里,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他只是一直在等这个消息而已。

黔州的奏报送上来之后,父亲当下就呆了,很沉痛的罢朝以示哀思,并以国公礼葬之。李治身为皇太子,当时就站在阶下,什么都没有说。

李治知道父亲在等自己张口,他希望自己提议将着大哥接回来,葬在昭陵,待父亲百年之后陪葬在他的身边。李治知道自己张口会有很多好处,这种顺水推舟的人情,会让父亲觉得自己重感情,会让臣子觉得自己仁善,很多人都示意他开口,但他始终都没张口。

大哥的话,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长安虽然是他的故乡,却也是他噩梦萦绕的地方,为了成全他们,大哥已经苟延残喘了一年半,那么现在就让着他在那偏远的地方,安静的休息吧。

最好,谁也不要去打扰他。

当然,李治还是为着李承乾做了一些事情,例如,找理由杀掉了纥干承基。

纥干承基是李承乾的卫士,在齐王谋反案中牵连入狱,然后在狱中供出了李承乾谋反案,于是被放了出来。后来东宫人员全部因为李承乾的事情被牵连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就连着跟李承乾不合的张玄素,早就被贬官过一次的杜正伦也没有幸免,但是纥干承基却不仅没有受罪,反而因为告密有功,被爵为平棘县公,得到了祐川府折冲都尉的头衔。李治看到他得到了封赏,别提有多恶心了,这简直就是公然鼓励告密和背叛。所以在着不久后,当他身为太子监国,负责考核官员时,便借故寻了纥干承基一个不是,将着他发落到了岭南番禺府任折冲都尉,等同于流放。纥干承基一个胡人不适应这里的天气,很快就病死了。

至于李承乾的妻子苏婉,李治还是很尊重自己这位大嫂的,在着李承乾病故多年,自己掌权了后,询问过她是否愿意回家,跟着家人住在一起。但苏婉拒绝了李治的好意,表示自己愿意留在黔州为丈夫守墓,于是李治也就没有为难她,只是多多的赏赐婢仆财帛,让她尽量过的舒适点。于是苏婉与着李承乾一样,也终身未再踏足长安地界。直到后来李治已经不在了,苏婉的孙子李适之在朝廷为相时,向皇帝请求将着祖父祖母和父母的遗骸移回长安时,李承乾和苏婉,才在九十四年之后,以着另外一种方式,重新躺回在了父母身边。
69 吃醋
“头还疼不?”长孙颖松了手;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李治。

“好多了。”李治闭着眼睛,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过眼睛下面深深的眼窝却显露出了他的疲惫。

最近他忙得很;为了“修身养性”;所以便天天来长孙颖这里过夜,这无形中给长孙颖带来了不少麻烦;但长孙颖看着他的状况;却什么都没说。

“看书的时间不要太久;尤其是晚上,太伤眼了,能不看;最好不看。”长孙颖帮他按摩着眼睛附近;担忧的说道。

这手艺还是向着御医学来的,虽然是太子,但也没有常常叫御医的道理。或者说正因为是太子,一点不舒服就会引得鸡飞狗跳,所以有着点小病小痛,李治能忍则忍了。

在着一堆不舒服中,最多的却还是用眼过度导致的晕眩。他原来是亲王的时候,还不必处理那么多公文,但是等着身为太子后,李承乾原来的工作就全部压在了他身上,而且皇帝的年纪也比以前大了,有意锻炼他,所以李治常常要忙到大半夜。

秉烛夜读,听起来是很浪漫的事情,但在这个没有电灯的时代,做起来却很辛苦。像是李治这种经常要伏案大半天的,有时候不会察觉到光线的变弱,等着忙完站起来一摇晃,

“我没那么娇气的。”李治听着长孙颖这话,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但为免却显得有些太孩子气,于是笑了笑,扯开了话题,“你的册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过几天就要举办仪式了。”

“嗯,尚衣局的人来了好几次,衣服首饰都准备好了,没问题的。”长孙颖的手在着他松开的发间摩挲着,他的头发看起来挺粗的,但是摸到手中却十分手软,他自己不喜欢,觉得太娘气了,长孙颖却很爱这个手感,所以连着按摩着这种事情,都舍不得其他人为他做。

她有的时候,也有点怕自己的心境的变化,只是有的时候,却也觉得变化挺好的,因为你喜欢一个人,很多跟他相关的事情,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若无爱无惧的度过一生,那该多无聊。

“该起来了。”李治躺了一阵之后,遗憾的叹了声气,就要起来,没想到却被长孙颖按住,“在休息一会儿吧。”

他一天太忙了,她就是看着高考备考的孩子一样,总觉得心疼的不得了,所以抓住时间就让他多休息会。

刚才他也是看到眼睛有些流眼泪水,才不得不休息的。

长孙颖看着那昏黄的灯罩,琢磨着有没有可能让工匠们磨出完全透明的琉璃来?没有电灯,有玻璃灯罩也好。她倒是看过彩色的琉璃盏,不知道透明的,工匠们琢磨不琢磨的出来。

“你这是让我犯错误,”李治嘟囔了一句,倒也没起来,“传出去人家就说你一点儿都不贤惠了。”

“我又不是王妃,要那贤名做什么。”长孙颖笑了笑,摸着他的头发,完全不以为意。

“又吃醋了。”李治哼了一声,闹得长孙颖无奈,“我在你心里头就那么小心眼儿?”

“你的心眼儿的确不大。”李治笑了笑,然后抓着她的手闭着眼一啄,叹息的说道,“我知道委屈你了,只是,”

“都快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话。”长孙颖看着他这样子,忽然想到自己如果当初进了宫,没有嫁给他,而是嫁入了冯家会如何?那里是否也有着这样一个人少年郎在等着自己?到底是相敬如宾,平平淡淡的过一生?还是跟着与李治一样,开始或许有防备算计,但最后却不自觉的亲近,错付芳心?

“老什么,我们还没,”李治懒洋洋的睁开眼,却恰好看到长孙颖那个有些恍惚的笑容,当下一愣,然后却是半撑着身子坐在她面前,然后挨着她的鼻尖问道,“你在笑什么?”

“哪有什么。”他忽然离得这么近,长孙颖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整个人都往后退了。

“说没什么,就是心里头有鬼。”李治察言观色惯了,他不在意倒也罢,他要真对某件事上了心,那么长孙颖是怎么也躲不开他的逼问的,于是面对她的退避,他却是寸步不离的贴了过去,将着她挤在角落说道,“你在想别人?”

“胡说什么呢。”长孙颖一阵心虚,但是她再笨也知道自己想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的,于是当下手一伸,直接将着李治的连推过去,“好了别闹了,你不是还有事情没做完吗?赶快去忙吧,早点忙完早点睡觉。”

“你真的在想别人?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在脑子里意识到有这件事的时候,李治发现自己的心里头一下子不舒服了起来。

她已经是他的人了,怎么还可以在着心里头想着别人?

她的心里头难道不该完完整整只有她一个人吗?

“我整天在深宫里,除了宫女就是太监,哪里见得到生人,哪里可能去想别人?”说起这个,长孙颖就觉得好笑,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然后哄他,“你是忙昏头了,连这个也敢乱说,你想害死我啊!”

李治抿着嘴在那里,死盯着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他从来没有想过她可能会不喜欢他这个问题,所以现在哪怕是假设下她喜欢别人,都发现自己很难接受这个可能。

“好了,真的,我最喜欢九郎了,九郎这么厉害,又这么好看,我怎么可能瞎了眼的去喜欢别人?”长孙颖无奈,只能使出撒娇大法,主动过去亲了亲他,亲到他从被动变成主动的缠着她,这才将着此事翻篇过去。

哎哟,她当初怎么就没发现,他除了在外面装大人在家里是熊孩子之外,怎么还是个地地道道的醋坛子啊。

这件事混过去之后,她就一直很警觉,再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李治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后面再也没有问过她再次的问题,于是也就逃过了一截。

册封典礼的前一天,李治怕她紧张,便去长孙家请人来陪她。因着长孙夫人第二天会在册封礼完了之后来看她,所以便不好劳动长辈们,只能请跟她同辈的姐妹。长孙颖在家就是个闷葫芦,很少出去,与着大多数人交情平平,所以最后竟然请了回家省亲的九娘来陪她一晚。

“十七娘,你看我就说你叫了好运道不是?当初我就看出晋王不一般,是要成龙的,你瞧瞧你,这下你可是发达了。”九娘是个嘴碎的,又是自来熟,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家中跟她“最亲近”的人。因为长孙颖一直冷,除非特别热的人,实在是很难跟她成为朋友。

九娘爱八卦的毛病,在着嫁人之后越发的变本加厉了,来着长孙颖这里之后,等行完礼,屏退左右,姐妹俩说私房话时,那简直是跟连珠炮弹似得,说的长孙颖耳朵里都起回声了。

九娘到了之后,对着长孙颖表示了十分的羡慕,各种恭维她。在着九娘看来,长孙颖可算是姐妹中最令人意外的了,大家都是庶女,算起来她还是比较受宠的,婚事也嫁的很好,嫁给了勋贵的儿子做正妻。原本她这是比给亲王做妾好多了,毕竟哪怕是晋王,早晚也得离京,长孙颖一个妾自然就得跟着远离故土,然后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一想到这里,她一边哀叹十七娘命惨,一边就多吃一碗饭。

可谁知道,原本稳住磐石的太子竟然会翻船,原本理所当然会继承王位的魏王会被罢黜,十七娘跟的小王爷竟然摇身一变就成为了太子,十七娘也要被封为良娣了。乖乖,这简直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啊。现在她虽然名分上还是妾,可将来等着太子继位了,以着她的资历和家世,晋升为四妃之一完全没问题。

想到这里,九娘忍不住就少吃了一碗饭,哀叹为何当年嫁进给晋王的人不是自己。

当初她是知道这个消息的,母亲说了晋王想找个庶女做妾,她们都不愿意跳火坑,才将着机会推给了压根儿不知道这事的十七娘,可谁想到眼睛一眨,火坑变蜜罐,这真让十七娘走了狗屎运。

不过九娘心里头羡慕归羡慕,却也没有太嫉妒长孙颖,这个时间拉好关系才是关键,毕竟长孙颖以后要是成了妃子,在皇帝跟前说得上话,那她在婆家也大有面子,将来丈夫儿子入仕也是大有助益,所以当下死命的捧长孙颖,听得长孙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九娘也不笨,说了半天见着长孙颖不大热情,便知道自己这马屁没有拍对位置,于是想了想便换了个话题,“十七娘,你还记得冯家吗?就是那个你想嫁过去的冯家?”

“啊,怎么了?”最近刚想着这个事,就听着人提起,长孙颖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毛竖起。

“当初你不是被晋王挑选入宫,后来发生的事情你大概就不知道吧?”九娘笑嘻嘻的说道,“你不是没嫁过去吗?所以他们最后向着许家求了亲,许侍郎将着孙女嫁给了他们,结果谁想着被人笑话,说是许家卖孙女。”

“啊,”长孙颖没想到最后是许敬宗将着孙女嫁给了冯盎的儿子,颇为惊愕。不过她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说他卖女儿?当初冯家屡次来京城求婚,不是让皇帝很烦恼,他这也算是间接的位陛下解忧了啊?”

“谁叫他收了那么多聘礼。你不知道,因为许家是远嫁,所以冯家为了以示诚心,送了几十车的聘礼到了许家,可谁想到许侍郎根本没给孙女什么嫁妆,所以人家才说他是卖孙女。父亲听了很是庆幸,说冯家人如此不懂规矩,幸好你当初没嫁过去。”

“哦。”长孙颖应了一声,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也没几年,但是想来,却觉得自己离着那处心积虑想要避开这个漩涡的少女时代仿佛过去了几百年一样。

“你知不知道后来,许家小娘子怎么样了?”九娘满脸八卦的说道,很高兴这个话题吸引住了长孙颖。

“怎么样了?”想到一个人走了自己原本想走的路,虽然明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但是还是本能的想知道下后果。

“死了。”九娘一摊手,说不上是遗憾或者其他,“成亲才两年就没了,冯家人派来报了次丧,许家人觉得被体面,便没有张扬,我还是听着她们家的十一娘说才知道的。唉,幸好你没去,那地方可跟咱们这里不一样,听说那里的人还吃人呢,像着咱们这种人去了,根本活不了几天。我想许家小娘子没准儿就是被他们吃了。”

“哪有你想的那样,”长孙颖听着她这不着调的猜测,哂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冯盎是个老英雄,我听着他的儿子孙子也很不错,兴许许家小娘子只是不适宜那里的天气病死了,这也是常有的事情。”

“再不错哪里比得上殿下,”九娘偷偷的说道,然后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叮嘱着长孙颖,“你已经嫁人了,就别再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好好伺候好殿下才是要紧事。”

长孙颖本来大窘的想说你跟我又没多熟别装出一副很了解我心事的样子对我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好吧,但是转念一想,冲着九娘的嘴碎,自己要说一句她肯定又有无数个奇葩的理论,于是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行了,你别再说这种事了,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你嘴巴严点,不要随便跟人乱叨叨。”

“我知道。”九娘很自觉的点点头,一副我会为你保密的样子,“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喜欢冯家小郎君的事情,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哪里喜欢过他?”长孙颖觉得无力至极,“我也就只见过他一面。”

“你一向对谁都没兴趣,唯有悄悄的去看他,还反复一哭二闹的使尽办法让父亲把你嫁给他,这不是喜欢还是什么?”九娘拍了拍她的肩,一副我懂你的样子,“一见钟情嘛,我明白,谁没那个时候啊~”

“我真的不是……”长孙颖觉得自己真的是张嘴说不清了,正要警告九娘别再乱说话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清咳,一转身看着李治正站在门口,顿时吓得魂都飞了。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还有,九娘那番不着调的话,他究竟听进去了多少?
70煮饭
看到李治出来;九娘骨头都吓酥了,赶紧腿脚发软的过来行礼;可李治却笑得各种和蔼可亲;“不必了;都是自家亲戚,何必在乎那些虚礼。”

九娘原本还心里头惴惴的;但是李治却脾气好的吓人;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听到她们姐妹间的那些话;只是以妹夫的身份来款待她,很亲切的交谈,问着些长孙颖昔日在闺阁的旧事;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李治是什么水平;他能糊弄住大唐绝大部分的君臣,何况一个小姑娘?九娘很快就被他饶的晕头转向,忘记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只跟着李治说起昔年在家时长孙颖做的那些糗事,两个哈哈大笑,那叫个和乐融融啊,看的长孙颖都毛骨悚然了。

反常必为妖,李治那小心眼儿,没事儿都能生出事儿,还说眼下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竟然还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真当他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总之,他们在谈话的时候,长孙颖就跟屁股底下坐了针垫子一样,怎么都定不住,不断的给九娘使眼色,希望她的话唠赶快停住,大家各归各位,各找各妈各回各家,别再扯了。可是她这信号到了九娘那里,一心想要巴结未来皇帝的九娘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于是装愣扮傻的硬是假装自己没看到,继续跟着李治呵呵呵呵呵。反倒是李治,笑得令人如沐春风的问着长孙颖,“阿颖,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没!”长孙颖瞬间恨不得将着脑袋摇成呼啦圈,想着殿下表示自己身体健壮的可以打死牛,所以请他还是不要这样笑了吧。

她真心怕了。

下午的时候,等着用完餐,赏完御花园,原本还要陪着她过夜的九娘却忽然很有眼色的告退了,毫不讲义气的将着长孙颖一个人丢给了微笑了一整天的李治,长孙颖看着九娘离开的背影,简直是恨不得扑上去说“姐啊,你把我带走吧……”

不过面对显然憋了一肚子气得李治,她可不敢这么造次,等着九娘走了之后,立刻狗腿的跟着李治身边,“殿下你饿不饿?”“殿下你渴不渴?”“殿下你累不累?”

好吧,其实她最想问的是,“殿下你这么笑脸酸不酸?”

等着九娘走了之后,李治的脸色立刻黑成了锅底,不管长孙颖怎么哄都不见阴转晴,到了室内之后,板着脸坐在那里时,那个气势简直是惊人,屋里头张着两只眼的都知道要赶快找理由出去避祸。

李治倒也没有为难别人,坐在那里只说了两个字,“出去!”

满屋子站着的宫女太监们,听着这个话都跟着如蒙大赦一般赶紧退下去了,长孙颖缩着脖子也想鱼目混珠的躲出去,但是听着背后传来一声冷笑,顿时就乖乖的停住了脚步。

这时候,这位大神都气成这样了,她要是敢跑了,那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了。

“不是要走么?怎么不走了?”等着满屋子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李治冷冰冰的声音从着背后传出来,阴森森地似乎在磨着牙。

“这不是您说让我们都退下的嘛。”长孙颖努力的摆出一个笑脸,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走过去,走在他腿边给他捶腿,“你知道我人笨,反应慢,这不是走到半道上才回过神儿,你难道连这都要跟我计较?”

李治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斜楞着眼看她。

李治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他一向是理智多余感情,自控力非常好,所以哪怕早上听到那些话,心里头也在想着“那反正是她见着你之前的事情了小姑娘哪里没个心里头喜欢的对象”,但是心里头却仍然对此十分火大。

火大的他自己都抑制不住了。

他今天拨冗前来,主要还是为了给她面子。他知道她在家中无足轻重,姐妹里头说是感情好,但是以着长孙家姑娘的彪悍和她的柔和性子,怕以前也是没有少被人欺负。所以哪怕忙的头晕脑胀,他还是抽出了一天的功夫,想要在她家人面前表现表现,让他们好知道她在他这里也是被她放到心尖儿上的人。他们不疼的人,他来疼。他们不保护的人,他来保护。

可谁知道李治兴冲冲的赶来,听到了什么?那真是好大一盆凉水浇在头上,从顶儿凉到了脚底板,先是冻得仿佛都僵住了,然后又在那冰凉凉的心里头升起了一把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旺到他自己都快控制不住了。

可李治还是压了下来,他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所以仍旧按照原来的计划,该说的说,该笑的笑,该平易近人的时候平易近人,该温柔可亲的时候温柔可亲……

只是这人走了,观众没了,戏也就不必继续演了,直接该撒火儿的时候,他又不知道如何撒了。

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无理取闹,还怎么个迁怒于人?

于是只能僵着。

往常这个时候,总是她来就他,他发些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火时,她总会主动到着他身边,低低的伏下来,就着他,哄着他,将他伺候熨帖了,让着那火气莫名其妙的都消散了,想发也发不起来,这事儿便算完了,两人又欢欢喜喜的和好如初。

这次也不例外,她到着他身边,笑眯眯软绵绵的伏就着他,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却让他变得更加无所适从。

他一直享受着她的温柔,并把这个当做理所当然。可就是在今天,就在她听到那些话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她其实原本不必这样的,她其实原本不会这样的。

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过去,今儿陡然意识到她也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开始忽的好气她的以前。她那糊里糊涂却又聪明的避过许多麻烦事的童年,她那一心恋慕大胆到可怕的追求自己心爱少年的少女时代。看着她现在处处小心翼翼委屈求全的样子,李治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着长孙颖生命里,似乎扮演了并不大光明的形象。

因为他,她努力了那么久的事情才会失败的。所以,她当初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入宫的呢?在着她的眼里,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李治发现,自己竟然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她对自己的心意,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影响到他几乎无法用正常的态度来面对这一切。

他真恨,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注意到她,为什么没有让她早点喜欢上自己,为什么不是她心目中那个千方百计想要嫁的人?

想到这些,李治握着长孙颖手腕的手不自觉的用力,连长孙颖疼的都微微的皱起了眉头都没发觉。

“九郎,你怎么了?”长孙颖放柔了声音,轻声的问道,心里头却是害怕极了李治这幅模样。他有脾气总憋在心里头不发,这样久了,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可她就算是害怕,也不敢表露出来刺激到他,于是只能轻轻的碰着他的手,暗示他放轻松些,不要紧张。

李治在那里做了很久都没说话,就在长孙颖头疼这次问题严重时,他却忽然一松手,然后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却是直接将着她拉了起来,然后一把抱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长孙颖吓了一跳,但还是搂住了他的脖子。

人的惯性总是很可怕,也许她心里头还未能完全对他放心,可是身体却已经充分的信赖他,有什么变化,都会主动的贴上他,似乎这样就能保证平安。

李治一言不发的将着她抱到了床上,然后床帏都没拉,直接就扑了上来,饿虎扑食一样的吻住了她的嘴。

在那一瞬间,长孙颖有被吞掉的错觉。

两个人接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配合的都挺默契的,长孙颖也挺喜欢跟他玩亲亲的事情,李治每次也是调戏逗弄为主,总是很注意力道,却从来都不曾伤了她。可是今天,他却忽然失了轻重,整个人不顾一切的只管着深入再深入,牙齿刮过她最柔软的地方,让着她感觉到危险的同时,却又勾起一阵别样的酥麻。

长孙颖被着他这个反应吓到了,一边拼命的推着他,一边用舌头顶着他,可这个时候李治却颇有了几分敬业农夫的架势,管你天要刮风大雷下雨,坚持卖力耕地不动摇。

亲着亲着,长孙颖就觉得眼也花了,头也晕了,整个人眼前白茫茫一片,像是快要昏过去一样,推人的手也无力的搭在李治的肩膀上,欲哭无泪的想着他是不是打算用这种方法弄死她啊!

经验丰富就是不一样。这肺活量,一个都快练满级的高手抓着她这还是新手村的小菜鸟狂虐,也不嫌害臊。

好在李治似乎还没打算让她变成一次性消耗品直接挂掉,亲了半天,将着她的舌头和嘴都亲麻了之后,这才松了口,一只手在着她脖子上划拉了半天,时间长的开始让长孙颖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最后还是觉得亲手掐死她比较有快感,这会儿正在找下手的姿势呢?

李治在着她的脖子上摩挲了半天,就在长孙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求饶时,只听着刺啦一声,然后觉得胸前一凉,整个人衣服都被扯烂了。

原来,他只是觉得解她衣服太麻烦,所以索性跟着扒白菜一样,整个用撕的了。
71点火
到这个时候;长孙颖再迷糊也察觉到他的意图了,当下整颗心都凉了半截。

发乎情止乎礼;这在热恋中的小青年们那里;基本上是……完全不可能的。

食色性也;相亲相爱完了,自然会想着肌肤相亲。如今两人感情到那一步;接下来做羞羞的事情也是应该的了;长孙颖早晚就知道有这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这事却不该是在这个时候。

“别!”当着他在着她脖子上啃的时候,长孙颖一下子清醒的过来;拼命的挣扎了起来着;只是她的劲儿本来就没有李治大,又有着姿势优势,李治要横起心来用强,她根本反抗不了。

况且,在着别人的眼中,不管李治对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不客气的说,她被送进来,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为了这个作用的?

所以当着李治的手无声却坚决的往下扯时,她的挣扎渐渐消停,最终脸转向一边,认命的闭上了眼。

火气上头,人本身也都不大控制的住自己,直到摸到她脸上的泪,他才猛然一愣,一个激灵的清醒了过来,不由得想到了她来的第一晚哭得那个梨花带雨的样子。

原本想着狠心再狠心,可到这会儿却仍然不由自主的软了心肠,手一松,就抱着她躺在了那儿。

他不敢看她的脸,只是抱着她,埋在她脖子里不说话。

**

长孙颖是被吓到的,但是等着李治松开手之后,却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说到底他还是松了手。

按照道理来说,长孙颖觉得怕的人是自己才对,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他是君她是臣,他对着她有绝对的主宰权,一言能定她生死,一语断定她的福祸。

可奇怪的是这一瞬间,她却感觉到了他的无助。

他莫名其妙的发怒,莫名其妙的动粗,莫名其妙的放手,以及现在这种,明明不敢见她,却又死死的抱住她的动作,都令着他慌张。

可她却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长孙颖擦了擦脸,低着头看着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伸手去碰了碰,只见着他的手稍微的抖了一下,却扣的更紧了。

长孙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去掰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骨节分明,握在手中冰冰凉凉的。她花了多大力气掰开他的手,他就花了多大力气收回来,所以最后她忙活了半天,却压根儿毫无进展。

“松开。”她用胳膊肘捅着他的胸,要他放手,却只听着他喘着他的粗气在着她耳后喷着热气,但是整个人却是想要被抢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将她箍的死紧,无论怎么都不松手。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正常人别跟熊孩子计较……长孙颖在着心里头对自己说道,然后忍着疼努力推着他转身,转身,转身……

幸好她的肉没有长到腰上,还挪腾的开,要是再胖点,两人就要这么睡一夜了。

李治原本以为她是要推开自己呢,没想到她是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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