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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对于他的无礼并不在意,神情自若地收回手,背在身后,一副悉心倾听模样。
“在下雀郡人士,十日前因为生意琐碎事路过净城,逗留过两日,临行前一夜,在春风楼喝花酒。”
“小兄弟可是目睹我家小少爷被那恶人杀害?”
“在下醉酒,心中烦闷,开窗散酒气。没过多久便听到窗下有人在窃窃私语,当时已近丑时,人声稀疏,所以听得甚为分明——”
“窗下一男一女在说话,男的是个少年,声音沙哑,女的是个丫鬟,被那少年唤作竹鸢。少年说卢家小子白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出狂言,败坏他名声,让女的待会等他出来,拿麻布口袋套住他拖去僻静处将他碎尸万段。”
说到这儿,他颇有兴致地看着何东,笑吟吟道:“对不住,何秀才,在下也是实话实话。”
何东知道面前这人满口胡沁,却不慌乱,只想要搞清楚此人到底想要干嘛。
他平淡地一笑,拱手道:“兄台不必多虑,直言便是。”
红衣少年嘴角咧得更开,“在下一听便起了猎奇之心,想要看看这两人如何惩罚卢家小子,于是敛了气息,一路尾随。”
他舔舔唇,像是在回味当时的情形,“何兄果然不同凡响。”
何东微微一笑,开口道:“在下有一事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打脸打脸啪啪啪!!!
☆、第 24 章
红衣少年双眼虽笑,语气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无尽的嘲弄,“何秀才莫不是要说我是卢家人?”
他傲慢地背着手,下巴朝着卢家管家那头,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给我脱鞋都不配。”
一直乖顺站在旁边的卢家管家气得胡子直抖,手指着红衣少年,“你你你……”
红衣少年瞳孔一缩,语气更加森凉,“仔细着手。”
卢家管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朝他铺天盖地袭来,心颤颤地缩回手指。
周遭的空气像是突然被冰雪封盖,堂上堂下众人心底莫名一紧,同时打了个冷噤。
“兄台何必这般心急。”何东的声音如同春日暖阳般驱走众人心底的阴寒,大家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空气继续松快地流淌起来。
“在下只是想问,为何兄台明明在现场亲眼看到惨案发生,却并不加以阻止。”
红衣少年笑得格外怪异,“为何要阻止?”
他的回答如同有人往烧红的铁锅里加上一瓢冷水,轰的一下炸开锅。
众人眼神中皆有不满,就连被恐吓过后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的卢家管家都忍不住用见鬼的眼神看着他,两片薄薄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不敢将质问说出口。
红衣少年并不在意,笑眯眯地背着手看向何东。
“既然兄台不在意,那为何站在这里?”
“我只是好奇,像何秀才这种,”他不屑地轻笑着,“声名远扬的少年才子,被人戳破面具后,会不会像街上的老鼠般,被这些愚民乱棍打死。”
何东并不在意他话语中的百般羞辱,甚至用眼神禁止赵珊替他打抱不平。
他平静地说:“兄台便是认定在下指使丫鬟杀害卢家少爷?”
红衣少年桀桀怪笑一声,众人仿佛闻到空气中弥散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中的小鼓咚咚地敲起来,这可真是邪性。
还好何东温暖平和的声音及时传来,“既然如此,在下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不知兄台可否赏脸一答。”
“说吧。”
“敢问兄台,当时在下和在下丫鬟作何打扮?”
“何秀才你穿墨绿暗纹长衫,丫鬟穿黑。”
“敢问兄台,当时在下发式如何?我那丫鬟呢?”
“你束发,同色暗纹头巾,倒是你那丫鬟,”他无聊地伸出右手用大拇指抠着食指,“看不出手脚这般麻利。”
“那。。。。。。”
红衣少年不耐地打断何东,“何秀才,莫不是还要问我裤子?在下一心只想看热闹,黑不隆冬的谁管你穿什么。”
“既然看不清楚,兄台为何肯定说出在下头巾上面锈有暗纹?”
红衣少年一愣,抱手笑道:“原来在这儿等我……”
赵珊实在按捺不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不对呀,绑头发的布就两指宽,这人开头说得有鼻子有眼,怎么说到裤子就看不清楚,这裤子总比头巾大吧。该不会是卢家请来,故意作伪证捣乱的人。”
“就是……”
“我看也是……”
堂下众人小声地议论起来。
赵珊见自己成功挑起群众舆论,赶紧继续道:“那日何秀才游街,穿戴什么的,大家都在阳光下看得清清楚楚。若他真要做坏事,就不能回家换套衣服,戴上个面具什么的。还哪儿不好商量,偏偏跑到花楼下面去商量,还让人听见,这不是吃饱了撑得慌吗?”
红衣少年阴冷地笑着朝她看来,赵珊身子一矮,避过他的视线,跟身旁的大娘瞎扯:“大娘,你说对不对?”
大娘扯高嗓子大喊一声,“就是,那天何秀才穿什么大家伙都看到,连老婆子都能说出来。要是那夜谁家里遭了贼,说看见贼人也穿墨绿长衫,带墨绿头巾,莫非何秀才又做了一道贼?”
众人哄堂大笑。
赵县令见堂外声势不太受控制,拍着惊堂木,喝道:“肃静肃静。”
何东看着面容并没有丝毫改变,收回视线后漫不经心地打量起左手的红衣少年,继续道:“在下还有一问,兄台可曾看清楚,我家丫鬟是用什么武器将陆家少爷杀害?又是如何杀害?”
“那矮胖子一刀抹了卢家小子脖子,随后用刀将他剁成几块,那血,”红衣少年毫不掩饰对血腥场面的喜好,“啧啧啧,喷溅得到处都是,在下也没想到卢家小子看起来黄皮瘦猴子的还有这么多血。”
赵珊被他满不在乎的口气气到,大喊:“你怎么这样残忍!普通人看到有人被杀,就算不敢站出来说一声,也会几天都缓不过神来,怎么听你口气还享受起来!你还是不是人,有没有同情心!”
红衣少年把视线从手指甲移到赵珊身上,何东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向坐在桌案后面一脸无措的赵县令拱手道:“赵大人,学生恳请大人传仵作上堂。”
“这……”
赵县令回过神来,有些迟疑,原本以为红衣少年有确凿证据,可以定何东罪,自己便能美滋滋地将那大笔银票收入囊中。
不曾想,这人说倒是说了亲眼所见,可也太没有说服力。
不说堂下这些百姓,就连他都对这人品行产生怀疑,莫不是他跟何东有仇,故意跟他过不去?
“大人?”师爷小声催促。
赵县令点点头。
仵作上堂。
何东朝他拱手,客气道:“伍仵作,某有事讨教,还望不吝指教。”
伍仵作爽快地摆摆手,回礼,“何秀才客气,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小老儿,小老儿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红衣少年冷哼。
伍仵作面色一滞,随即认真地看向何东。
“请问卢家少爷的尸首现在何样?”
仵作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蘸着口水翻开几页,看着记录回答:“卢富贵尸首按照四肢,头颅,躯干分成六块,除去阳/具尚未找到,其余均被小老儿缝合在一起,收在县衙后的棺木里,等结案后交还给卢家。”
“那依仵作所见,卢家少爷是被什么杀死?用何物分尸?分尸手法可娴熟?”
“依小老儿多年仵作经验来看,卢富贵应该是被人杀死后分尸。至于凶器,看切口应该是用异常薄的刀片,不是坊间能够买到的刀类,且手法娴熟,像是专业人士所为。”
何东眉心突然一跳,联想到阿福尸体上的伤口,赶紧问:“上次我将我家阿福尸身带过来时,曾烦劳你验过,可是跟那伤口痕迹相同?”
仵作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一番,“比那伤口还是要稍微厚上些许,不过……杀狗和杀人肯定不可能用同一把刀。你家狗儿是暗器所伤,卢家少爷则是手持利器,不过——”
“经秀才这么一提醒,小老儿觉得也并非不可能。说句托大的话,小老儿从事仵作这行已经有二十余年,经手过诸多尸身,第一次见到这样精湛的手法和干净利落的切口。”
“敢问仵作,依你看,卢家少爷是被什么杀死?”
“从尸身表面来看,是脖子被人割断而死。但小老儿仔细检查过后,发现致命处脖子的痕迹不同于其他地方,更像是被类似于红缨枪头的利器割破,但又比红缨枪头来的小和薄。”
“可是峨眉刺?”
仵作抚掌道:“对!就是这东西!”他拍拍额头,“这东西甚少出现在凶案,小老儿一时竟然没想起来,惭愧惭愧。”
何东心中有数,没等他继续问话,堂下的赵珊已经大喊出来:“我知道凶手是谁!”
“混账!”赵县令听得正津津有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拍着惊堂木大喝:“你三番五次在堂下大声喧哗,无视本官威严!来人啦,拖进来先打上十大板,治他个公堂喧哗之罪!”
师爷赶紧附耳:“使不得,这人便是那日和何秀才一同游街的猎户,也在上面挂了号。”
赵县令感觉自己这个官当的真是窝囊,三番两次被人下面子,还不得不屈服,只得摇摇手,“罢了,念在师爷替你求情,打死大虫为民除害的份上,本官暂且饶了你,再有下次,定当重罚。”
赵珊正想要说出凶手,何东却微微朝她摇摇头。
红衣少年懒洋洋地轻拍手掌,“这招掩耳盗铃用的果然妙。”
何东朝赵县令拱手,朗声道:“赵大人,方才大人也听清楚堂上对话,也有断定。这位兄台所述句句都不在理,实在做不得数。在下不知到底如何得罪他,让他处处针对在下,还请大人明鉴。”
“秀才果然是秀才,巧舌如簧,能言善辩,黑也能说成白。这都诱导那蠢笨仵作说出是何凶器,还能翻案,这世间果然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何东微微一笑,“我家丫鬟手有疾,并不能使用峨眉刺。”
红衣少年嗤道:“既然这样,就叫你家丫鬟出来看看吧。”
何东有些为难。
正在这时,堂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声:“我在这儿。”
赵珊回头一看,竹鸢出现在人群后面。
“鸢姐姐!”她大叫一声,高兴地跑过去。
☆、第 25 章
搭上手的瞬间,赵珊便觉察到竹鸢的不对劲,心中的兴奋登时散去七分,用尽全身力气牢牢扶住她。
“鸢姐姐,你怎么了?”她小声地在竹鸢耳边说道,不明白向来力大无穷拳脚利落的竹鸢眼下这般虚弱,连站都站不住。
竹鸢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捏捏她的手,示意将她扶到公堂上去。
红衣少年细长的笑眼微微睁开,冰冷的视线一直在两人身上流连,赵珊猛地朝他一瞪眼,换来一个恶劣的狞笑。
对于这种油盐不进的坏东西,她才懒得浪费时间和精力,赵珊收回视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竹鸢身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靠近何东。
“少……”
何东摇摇头,示意她无需多礼。
竹鸢倚靠在赵珊怀里,垂眼不语。
何东朝赵县令拱手道:“赵大人,此女子便是学生家的丫鬟。竹鸢,将你的双手展示给大家看。”
竹鸢依言软绵绵地将两手抬起来,颤巍巍地张开五指。
堂上堂下众人顿时一片哗然,这丫鬟双手指间均有薄薄的蹼相连,果然双手有疾。
赵珊也是第一次见到竹鸢手指间有蹼,一时间有些不自在。
倒不是她看不起她手有残疾,只是害怕在这信息闭塞的古代,竹鸢会被人视作怪物。
“诸位,”何东的声音如同春日河开化冻的流水,缓缓地将一切惊讶恶意带走,只留下善意,“我家丫鬟因着此疾,从小便饱受欺凌,为了活下去,她学了一些拳脚,后来被我母亲收养做了我家丫鬟——”
“诸位若是有心,可向习武之人询问峨眉刺的使用方法。峨眉刺最出名的特点便是刺中间有环,套于中指固定。我家丫鬟双手有疾,根本不可能使用此种武器。”
红衣少年冷冷笑道:“说不定那峨眉刺是你补的刀。”
“这位兄台,在下不知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为何在公堂之上,朗朗乾坤之下,当着大家伙非要跟在下过不去?”何东厉声喝道:“在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兄台你多加忍让,并不意味着在下怕却!若是你我二人有过我不知的恩怨,这案子结束后我俩面对面说清楚!眼下人命关天,还望兄台勿要再妄言!”
众人一顿喝彩。
何东朝赵县令拱手,“赵大人?”
赵县令也烦这红衣小子在堂上胡搅蛮缠,想要把他轰下去,顺手抓起惊堂木准备往桌案上一拍,便感觉到红衣少年那处射过来一道异常锋利的杀气。
他悻悻地把惊堂木搁回去,暗恨自己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应该等前任吴县令处理好这桩破事再来。
赵县令哼了一声,声厉内荏道:“何秀才,你不必理会,本官自有定夺。”
何东得了赵县令的话,继续道:“诸位,我家丫鬟身受重伤,我又身陷囹圄,此事必然是有人想要嫁祸于我。”
话音刚落,竹鸢噗地吐出一口血,啪地一下落在地上,溅成一大团血晕。
堂下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跳,那一滩血红艳艳地躺在青石板上,格外刺眼。
“果然如此!”
“这丫鬟受了这么重的内伤!”
“莫不是被人打过?”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鸢姐姐。”
赵珊吓了一跳。
吐过血后,竹鸢整个人像是被抽掉骨头般直挺挺地往下滑。
赵珊赶紧抱住她。
“赵大人,可否让我家丫鬟下去休息?”
赵县令正准备顺水推舟,卖何东一回好,便听到堂下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竹鸢虚弱地开口道:“大人……几天前我出门时……被人打晕……这几日……一直被囚禁……我没……杀人……我家……少爷更不……会指使我……求……求……”竹鸢一边说着,口里的鲜血不住地往外冒。
堂下的众人忍不住大喊起来,“闺女儿你别说了,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你!”
“我也相信!”
场面上的气氛完全倒向何东这边。
“赵大人,万万不可中计!这说不定是何秀才他们使出的苦肉计。”待在一旁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卢家管家终于鼓起勇气为自家少爷发了一回声,“在下愿意……”
“混账!”赵县令见卢家管家竟然试图在公堂上说出行贿之事,抓过惊堂木猛地一拍,大喝道:“闭嘴!若是再敢无召乱语,本官必定治你咆哮公堂之罪!”
卢家管家心知大势已去,不敢再开口说话。
“至于其他人……”赵县沉吟片刻,他很想治这红衣小子一个扰乱公堂之罪,但看他就算被人揭穿也毫无半点惊惧和悔意的样子,又怕他是有什么来头,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如何是好。
何东看着赵珊几乎就要抱不住一直往下坠的竹鸢,不愿意再耗下去,细长的凤眼中射出两抹逼人的光,冷声道:“赵大人!”
赵县令身子一抖,手里的惊堂木差点滑落下来,他清清嗓子,“现在本官宣判,何东及他家丫鬟与卢富贵被杀一案无关,”他故意忽略阴恻恻站在一旁的红衣少年,“至于卢富贵的尸首,待仵作验查载册后,退到卢家,早日安葬——”
“退堂吧。”
到任的第一件案子不仅没办得漂亮,反而落得个窝窝囊囊的结尾,还要把已经落袋的银票退一半出去,赵县令表示很不满意。
堂下众人均是不满,本想为何东鸣不平,但看到红衣少年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又不敢再开口,见何东他们也没说什么,便一一散去。
赵珊抱起竹鸢往外走,何东一路紧随,红衣少年几个小纵步过来落到他们身旁,嗤笑了一声,走了。
何东叫了一辆车,赵珊抱着竹鸢,小心地照顾她。
竹鸢口中的鲜血断断续续地往外涌,面色越来越苍白,神志也开始不清醒。
赵珊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生命在自己手中流逝,抬眼望着坐在她身旁,一动不动看着竹鸢的何东,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上哭腔,“何东,鸢姐姐她……。”
何东摇摇头,示意此时不是说话的地儿。
赵珊只得将自己的身体四肢放得更软,更轻柔,让竹鸢躺在她怀里不那么颠簸。
终于摇到家。
赵珊抱着竹鸢冲进屋时,怀中的人已经是面如金纸,吊着一口气,幽若悬丝。
何东脚步有些匆忙,在屋内四处巡查,依旧没发现娘的存在,大步跑回到赵珊身旁,厉声问道:“竹鸢,我娘到底在哪儿?”
“平……平洲……”
竹鸢用尽最后一口气,将芸娘的下落说出来。
她好累,奔波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没能救回小姐。还好,她赶得及,救回了小少爷。
口中的鲜血争先恐后地往外汹涌,手中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冷僵硬。
赵珊垂着头,望着已经不再有呼吸,瞳孔放大,嘴角下巴和胸口全是血迹的竹鸢,豆大的眼泪从她眼眶中滑落下来,一滴一滴落在竹鸢脸上,合着黏腻的血迹将痕迹扩散得更大,更刺眼。
她感觉到一阵寒冷。
说不清这寒冷是从手中竹鸢的尸体传来,还是从心底深处传来。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都是她的错!是她放走了酉八!害死了卢富贵!给何东带来了麻烦!
也许。。。。。。
竹鸢也是因为她而死!
天色渐黑,屋子里没有点灯,赵珊抬眼看向自竹鸢死后,慢腾腾将屋内散落一地的摆设扶起,坐在不远处圆凳上,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何东。
她感觉到一阵凄苦。
夜色愈发浓重。
她觉得很黑,屋内很黑,这个世界很黑。
赵珊轻轻地将已经僵硬的竹鸢放回榻上,慢慢走到何东身后。
何东像块石头般坐在那里,从里到外散发着浸骨的寒气。
她迟疑了许久,轻轻把左手搁在他的右肩,“何东。”
何东身子陡然一抖,缓缓伸手将她的手拨开。
赵珊的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夜色更浓,再也看不清彼此的距离。
两个人一坐一站,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噗地一下从窗纸外面射进来,直直朝着他们奔驰而来。
身体对于危险的本能比赵珊的脑子更快一步。
她一把将何东扑倒在地,急速往旁边滚动,屋内的桌椅板凳瓷器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门外站着的红衣少年,左手往旁边一伸,随行的双髻少女恭恭敬敬地奉上一只羽箭。
他漫不经心地将羽箭搭在用黄金木制成雕刻着龙凤的重弓上,轻声道:“戌五,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六日瞳:竟然敢拒绝我们小珊珊的关爱之手,我看小东东你是不想活了……
何东:我不是!我没有!听我说!
六日瞳阴恻恻地笑着道:来不及了,受死吧……诶诶诶,小珊珊,你放我下来!听我说!我没有!我不是!55555555……女大不中留……
☆、第 26 章
何东屏住呼吸躺在带着深秋凉意的竹制地板上,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夜色中离他很近的赵珊。
室内漆黑一片,伸手都不见五指,但是他依旧能够看清她那双亮晶晶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眼睛。
她还是这样,一有危险,在第一时间便想到将他护住。
哪怕他再不给她好脸色,再抗拒她拒绝她,她也从来都不在乎。
他心头莫名腾起一股火,分不清楚是恼火自己的迁怒,还是气她不懂得珍惜身体。
她的身体异常紧绷地贴着他身体,双手撑在两侧,侧着头听着外面的动静。
何东莫名感觉到室内有些热,他别扭地动了动,想要打破这怪异的氛围,轻声问道:“是谁?”
黑暗中传来她同样小声的回答:“不知道。”
话音刚落,又一道劲风裹挟着漫天杀意再次朝着他们的位置袭来。
赵珊一咕噜从何东身上翻下来,一把将他推开,两人不言不语地立时滚到两旁。
羽箭“咚”的一声插进方才他们脚下横躺着的圆凳上,羽箭上携带着的巨大冲击力生生将圆凳面击穿插在梁柱上,箭尾的羽毛微微颤抖着。
“我看一看。”
来袭者的箭术颇高,但这古代根本不可能有红外摄像仪,室内如此黑暗,来袭者为何能够做到箭无虚发,每次都能准确找到他们的位置。
赵珊有些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小心点儿。”
赵珊悄悄地从地上爬起来,弓起身子,踮着脚尖,小心地避开杂乱倒散着的桌椅板凳,溜到窗户旁。
刚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把眼睛凑上去,便看见一支白色的羽箭径直朝她射来。
她赶紧往旁边一闪,汗水唰的一下冒出来。
如若眼下不是敌对局面,她简直忍不住想要为对方的精湛技术和夜能视目叫一声好。
那只羽箭穿窗而过,擦过她飘散着的发丝,噌的一声不知道又射到哪根木板上。
趁着羽箭飞过的那一霎那,赵珊快速凑到小洞上,往外面瞟了一眼,只来得及看清楚一抹红色,接着又是一只羽箭裹挟着千军万马的气势朝她奔来。
赵珊心下一个咯噔,往右面一滚避过来箭,回到何东身旁,“看清楚了,是白天那个穿红衣的小子。”
何东没说话,心思急转。
“怎么办?”赵珊贴着他的耳边小声说着话,呼出来的热气毫无遮挡地直直喷到何东耳根,弄得他浑身像是被一大群蚂蚁爬过似的,酥酥痒痒只想伸手去挠,可怎么也解不了那股痒劲儿。
何东整张脸通红得快要冒出烟来,还好夜色掩盖住他的不自在,他清清嗓子,同样小声回答:“想办法出去,瓮中捉鳖,万一放把火,死路一条。”
“有暗道么?”赵珊认为按照古装电视剧特有的规律,这个时候,何东家里一定备有一条密道。
“……”
虽然不合时宜,但听到她的问话时,何东有些想笑,很想敲着她的小脑瓜问问她到底一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后门,但怕有人埋伏。”
赵珊想了想,继续小声道:“不怕,杀出去。”黑暗中,她拍着他的肩膀,坚定又认真地说道:“我会保护你,就算是死,我也会比你先死。”
她的眼睛很亮,如星辰一般,何东心脏猛地一跳。
“那个红衣臭小子不知道为何能够隔着这么远辨别出我们的位置,你一定要跟紧我。”赵珊对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很有信心,只要何东紧紧跟住她,她一定可以将他安全地带出去。
为了安全起见,她顺手拉住何东的手,“不管什么时候,千万不要松开。”护着他慢慢往后门撤。
何东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顺带着太阳穴也一抽一抽地鼓动着。虽然不是时候,但他总是忍不住去想,此时在暗黑室内,两人紧扣的手指。
他的手心开始潮湿,脊背和额头也出了一层薄汗,落脚也跟踩在棉花上似的,一脚深一脚浅,飘乎乎的。
红衣小子像是在跟他们玩猫捉老鼠游戏一样,羽箭时不时瞅着空子朝他们飞来。
赵珊总是能在羽箭射中的前一秒闪过去。
“不行,得想办法反击。”几番往来过后,勾起了赵珊的怒气,“一定要给那臭小子好看。”她顿了顿,愤愤道:“可是我手里没弓箭。”
何东贴着她耳朵说:“去我房里。”
黑暗将一切感知放大,赵珊感觉到耳根处的热气,忽然有些不自在。
何东拉着她的手进了自己房间,轻车熟路地从一个柜子里掏出许多东西,然后将几把弓递给赵珊,“你挑一挑,拿顺手的。”
赵珊摸到是木弓,压抑住心头的喜悦悄声道:“你怎么有这么多弓?”
何东飞快地收拾着包裹,带上精心打造还没来得及试用的弩,背上两把大刀和一些银票。
“说呀,你特地为我准备的么?真够朋友!”
何东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
前些日子他见赵珊练习箭法,也找了几本射猎的书籍来看,发现弓箭练到一定程度,便需要更换,所以他提前寻了几把不同重量的好弓备着,方便更换。
不过,他也不愿意事事都低赵珊一头,虽然不可能像她那样天生神力,开弓拉箭。
他便做了一把弩,必要时也能够出其不意,足以自保。
免得每次都被这笨蛋丫头救,丢了面子。
“别废话,看看哪把适合你。”何东小声训斥道。
赵珊笑眯眯地检阅着自己的新武器,挑了一把现在用刚好,一把重一点未来使用的弓,光是摸木头便能知道是好东西,反正都是给她准备的,她也就不用客气。
她顺手摸出一只羽箭,想要试射看看。
正好听到窗外又射进一只羽箭,直端端朝他们奔来,赵珊顺手一射,羽箭离弦,朝来箭直奔而去。
锃的一声脆响,两个箭头在空中相撞,溅起一串蓝幽幽的火光,来箭的箭头一歪,顺势落下,箭杆被赵珊射出的箭劈开。
赵珊非常满意,她几步跑到窗户旁,戳开一个小洞,看准红衣臭小子的位置,就要反击。
羽箭飞驰而去,红衣小子闪避不及,羽尾险险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他心中薄怒,冷笑喝道:“箭!”
“主子。”双髻丫鬟恭恭敬敬地奉上羽箭,同时小声说道:“主子,时辰不早,圣主还等着您。”
红衣少年不答,使出全身力气射出致命的一箭,这才将弓扔回给双髻丫鬟,“啰嗦,那老女人又有什么屁事。”
双髻丫鬟不答。
“去,把房子给我烧了,我看戌五这次能逃多久。”
“是,主子。”
赵珊凑在小洞里,看到射出的箭擦着红衣臭小子的脸颊,弄了他个措手不及,对刚才的表现非常满意,喜滋滋地向何东炫耀道:“我厉不厉害”
何东不答,一把将她拉开窗户,整个身子瞬间覆在她前面。
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将她压到在地上,赵珊感觉到黏腻的液体在她手下流淌,紧声问:“你没事儿吧?何东,你说话,可别吓我。”
何东艰难地咳了两声,将血吞回去,小声说道:“没事,马上离开。”
老鸹山,小木屋。
昏黄的灯火在油灯里跳跃着,将屋内的一切拉得影影倬倬。
何东斜倚在墙上,看着忙进忙出过后,手脚利落生火烤着兔子的赵珊,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你到底是谁?”
经过今夜的一番的折腾,他终于理清想法,他和赵山之间唯一需要解开的障碍便是她的真实身份。
只要她愿意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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