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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卢富贵连推带搡地挤到人群前,想要扑到何东身旁,两个随行的衙役立时从队伍中出列,将他拦下。
他推攘着冲正经过面前的何东拼命挥手,声嘶力竭喊道:“我不会放弃的!”
何东一行没有理会,置若罔闻地走了过去。
衙役见队伍远去,把他往人群里一推,也跟了上去。
“啧啧啧,就你这模样,面无三两肉,脸色蜡黄,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的败家子,如何配和何秀才站在一起。”
“这人莫不是失心疯,大言不惭要娶男人,人家看得上你么?”
“呵呵呵呵……”
众人七嘴八舌地讥讽着,卢富贵看着已经远去的队伍,横着眼睛恨恨道:“我一定要把他弄到手!”
“少爷,”一旁的小厮跟在他身旁,陪着小心劝道:“您先回家吧,要不老夫人又该罚小的。”
“滚!”卢富贵正想要伸手去捏小厮的耳朵,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去给本少爷看看,这队伍一会儿停在哪儿,本少爷直接去那里堵人。”
“可是,少爷……”
“快去!”卢富贵一脚踢上小厮的屁股,将他踢了个趔趄,“本少爷在春风楼包间等你的信儿,早去早回。”
看着小厮一溜小跑跟了上去,卢富贵把折扇一摇,哼着“十八摸”的小曲儿大摇大摆往春风楼走去。
眼下这美娇娘变成了少年郎,娶是娶不回家了,不过……
他猥琐地摸着嘴唇嘿嘿笑起来。
一道黑影快速从他眼前闪过,还没等他出声呵斥,那黑影顺手把他扯进身侧的死胡同。
绕着净城主要大道走过一遍后,何东和赵珊被师爷请去望月楼。
吴县令已经叫好桌席,坐在上位,等着他俩的到来。
“何秀才,大山。”一旁的师爷殷勤地替他们斟上酒,吴县令举杯对他们笑道:“本官后日就要离任去平洲上任,临走前能够替你们请下赏来,本官很是欣慰——”
“少年英雄,希望你们能够走出净城,去更为广阔的天地看看,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本官敬你们一杯。”
吴县令今日很是畅快。
上任几年,他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懈怠,如今受了上峰赏识,调任去了平洲做知府,临走前又替自己看中的人请了赏,在上峰那里挂了个名,说不定以后有机会还能一起共事。
他抹了一把沾染在胡子上的酒水,干瘦的面上因为饮酒泛出一抹红晕,他笑吟吟地看着面前两个英姿勃勃的少年,不由诗兴大发,吟了首前人的边塞诗:“少年负胆气,好勇复知机。仗剑出门去,孤城逢合围……”
饭毕,两人向吴县令辞行。
何东折去点心铺子买包吃食,叫了车,两人一同回去。
回去的路上,车夫很是兴奋,将方才自己在人群中看到他们的威风场景绘声绘色地说一遍。
临下车时,还不愿意收他们的车钱,说两位少年英雄杀死大虫保了一方平安,这几个小钱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激。
何东硬把钱塞给了他。
赵珊讷讷地站在一旁,等着何东。
何东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提着油纸包进了家门。
赵珊嘴唇蠕动了两下,终究没有叫住他。
她拖拉着身子,颓然地推开门,扫视着空荡荡的屋子,来这里已经有十天半个月,整日浑浑噩噩,没忙出个什么名堂。
事先想好安定下来发财致富的念头,宛如建在空中的楼阁。或许是因为从来都没能遇到过有一个人可以依靠,何东给过她一丝温暖,她便贪婪地贴上去想索取更多。
可这世间,有些人注定是无人可依。
她忽然想起六岁时,院里来了一对夫妇,要挑一个健康活泼的女童。
她笨拙地站在人群最后面,拼命踮起脚尖,希望能被他们挑走。可当轮到她唱歌跳舞表演才艺时,她却只是涨红着脸,傻傻地站在那里。
她一次又一次跟好不容易盼来的领养家庭擦肩而过,大部分被她让出去的机会领养的孩子都比她小。她已经长大,知道自己的命运,不忍心她们懂事后跟她一样,知道自己是被遗弃的孩子。
再大一点,她已经不再抱希望,她一点点努力,一点点强大,自己给自己一个家。
可为什么来到这儿后,她却变得贪婪又懦弱,像个水蛭一般吸附在何东身上,拼命地从他那里索取着温暖。
赵珊收拾好仅有的两套换洗衣衫,踌躇着站在何东家门口。
何东端着一个黑乎乎的小罐子从厨房那头走过来,见到她停下脚步,挑高眉看着她,等她开口。
赵珊含糊了两句,只觉得鼻腔酸涩难耐,干笑了两声,找了个借口转身走了。
她把砍柴的短刀掖进腰带,背上行囊,带上弓箭,准备进山。
既然要踏踏实实地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那就要踏踏实实地独立开始。
一连几日,赵珊都扎根在老鸹山中,悉心练习箭法和野外生存。
渴了饮山中泉水,饿了猎野鸡兔子烤来吃,困了头一两晚睡在树上,第三天在山路旁找到一间小木屋,便借宿在那里。
这天,她隐在灌木丛中,张弓瞄准一只正在前方不远处,竖起两只毛茸茸的长耳朵嚼着叶子的小灰兔。
一箭过去,小灰兔尖叫一声,抽抽着倒在地上。
她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拔下插在它身上的箭,在灌木丛上擦了擦,放入箭囊里。然后捡起小灰兔挂在身上,此时她身上已经挂上七八只野兔山鸡之类的小动物。
这几日她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般畏惧造成杀戮。
万物生长,顺应自然。
今天它们葬身于她腹中,他日死后,她的身体滋养大地长出食物供它们果腹,一报还一报,唯一需要的就是珍惜自然的馈赠,不浪费一丝一毫。
赵珊抬头望望已经逐渐偏西的乌金,擦了一把汗,回到小木屋。
小木屋的墙壁上横七竖八挂着些处理过的野兔山鸡,她暂时还不懂如何硝皮,只得将皮毛剥下来,放在外面晒干。
秋日的山风带着些许凛冽,很快将鲜肉皮毛风干。
她盘算了一下,进山已经七日,正好可以下山处理手中的皮毛和肉干,顺便买一些生活用品和弓箭。
眼下手里这张弓随着她技艺的逐渐精湛显得有些轻,她需要更重的弓。
她也想去看看芸娘,何东,还有花妞。
不辞而别后,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怪她。
她看着两只新打的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野兔,想要送给他们。
赵珊带上所有的猎物下山,去了净城,将猎物卖光后,特地拐去上次何东去过的点心铺买了一包金桔酥和几样其他点心。
金桔酥要贵一些,买来送给何东芸娘,甜果子给竹鸢,再给花妞买了一些零嘴。
赵珊拎着一大包东西,快步往何家村走去。
何东家门紧闭,她站在院门前有些近乡情怯的忧思。
许是深秋渐渐来临,院子东北角那处翠竹已经有了凋零之意,被秋风吹得黄绿的竹叶飘飘荡荡地落下来,铺在地上,竟然也薄薄地积了一层。
赵珊一咬牙,轻手轻脚地溜到何东屋子的窗户下面,把绑好的两只兔子和点心挂在窗户上。
她屏住呼吸,小心地听着里面的声响,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动。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想要推开窗户悄悄地看上河东一眼,但又生怕惊动了他,闹得个不自在。
来回踱了几步后,赵珊还是一溜烟跑出他家院子,往花妞家去。
快要接近花妞家时,正好看到花妞在院子里咕咕地喂着小鸡。
还没等她出声招呼,花妞已经看到她,放下手中的簸箕,竖着手指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跑着拉着她躲在院墙外的大树下。
赵珊有些莫名其妙。
“大山哥哥,这几天你到哪儿去了?”花妞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哭腔,“你可知道出大事了?!”
“大事?”赵珊大惑不解。
“大山哥哥,何秀才……他被官府抓走了!”
“什么?!”赵珊一把抓住花妞的肩膀,惊诧道。
花妞抽噎了两声,“卢富贵死了,有人指认是何秀才他家叫竹鸢的丫鬟做的,官府去何秀才家里抓人,找不到竹鸢,便把何秀才给抓走了。”
“还有王法吗?!”赵珊没想到自己一去几天,竟然发生如此变故,“就算真是竹鸢姐姐杀的人,也该找竹鸢姐姐,为什么要抓何东?”
“还不是净城里新来的那个贪财县令,卢富贵家就他一根独苗,我听人说他家使了大价钱,不但要除去何秀才的秀才之名,还要砍他头给卢富贵陪葬,”花妞眨巴着泪湿的眼睛,看着赵珊,“大山哥哥,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何秀才。”
赵珊有些慌。
她刚穿过来时遇到过相同的情形,可那时是何东站出来,力挽狂澜替她洗刷了冤屈,眼下她该怎么做?
“花妞,你先回去,我去何东家看看,问问他娘。”
“大山哥哥,你别去了,何东他娘在何东被抓前就已经和竹鸢消失不见了。”
“什么?!”
赵珊不敢置信地倒退了两步,盯着花妞瞪圆了眼睛,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吴县令吟咏的诗词节选自【唐】崔颢的《古游侠呈军中诸将》
1点点想说的话:
从现在开始,女主终于一改前面恍神打酱油,踏踏实实地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成长为挑起整个故事大梁的主心骨,接下来会有更精彩刺激的剧情,和更有意思的配角。
第一本写的是快穿,当时埋头就是干,打开pages就是写,完全没有考虑过文章该怎么写才好看,跌跌撞撞终于完结。
这本是第一次写长篇,开始前考虑过许多,畏手畏脚反而束缚了自己。男女主反倒不如配角有意思,不知从何而来的偶像包袱竟然如此之重,我也在反思。
差不多进入第一部分的尾声,接下来男女主会一起面临更多的挑战,希望在后面能够将他们写得更有意思,把故事写得更好看。
感谢有耐心看我文的宝宝们,比心。
☆、第 22 章
“妞儿,花妞。”一墙之隔传来女人的喊叫,“这小妮子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
花妞小声对赵珊说:“大山哥哥,我得回去了,明儿我再溜出来找你,我娘要是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又该骂我了。”
赵珊点点头,将零嘴递给她。
花妞笑眯眯地接过塞进怀里,甜甜地说了句,“大山哥哥你真好。”
告别花妞,赵珊心事重重地回到家。
她站在何东家门口老半天,这才下定决心试探着去推他家的门,门一推就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美人屏风被人推倒在地,平日里静静摆在那里默默散发着低调奢华品味的桌椅摆设,全都乱七八糟躺在地上,上面还有被刀斧砍过的痕迹。
赵珊顺手扶起满前倒在地上的椅子,摸着扶手处深深的划痕,有些不解。
她刚穿过来时,前来抓她的衙役虽然动作粗鲁,但也只是抓住她就走,为何现在这般野蛮?
天色渐晚。
赵珊胡乱用了些点心,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明天一大早先去县衙看看。
天还没亮,赵珊早早醒来,匆忙往净城赶。
上次游街时,和县衙上上下下打过照面,正好探探风声。
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出声,守门的两个衙役便对她使眼色,示意她去僻静处等。
赵珊等了好久,才见两人换班,矮胖的那个走过来,拉她进了僻静处,跟她耳语:“你是为何秀才而来?”
赵珊点点头,“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何东不是几天前才被吴县令赏赐过,怎么突然被抓了起来?”
衙役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么?玲珑镇卢大户家三代单传的独生子死了,死状极其惨烈,命根子被人割掉不说,连尸首都被人分成了好几块,胡乱扔了一气。”
“可这关何东什么事?”
“现在卢家指认是何东派丫鬟杀了卢富贵。”
“就算是何东家的丫鬟杀了卢富贵,也不能把何东抓起来呀。”
“眼下这位,可不比吴县令,心可黑着。”衙役大哥摇摇头,“前几日卢家管家来过,随后这位就让人抓了何秀才回来。你若是想救何秀才,还是赶紧想办法送银子过来。”
赵珊茫然地点点头,摸出一把铜板,递给衙役,“大哥,我刚从山里出来,手里拮据没几个钱,一点点小心意,还望你不嫌弃拿着喝茶。”
衙役推辞道:“不用了,小兄弟,你还是尽快想法子把何秀才救出来吧,晚了,我怕他莫名其妙就死在里面。明日开堂,你先过来看看,再见机行事。”
赵珊看着衙役远去的背影,心里越发没底,眼下芸娘和竹鸢不知去向,她哪里掏得出大笔银子。
随便找了个角落窝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赵珊便守在县衙门口等着新任县令开堂。
不多时,县衙门口便挤满了围观群众,赵珊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手抓着面前的木栅栏,焦急地看着大堂里面。
例行公事的开堂程序之后,何东被两个佩刀衙役从石墙后面带出来。
只一眼,赵珊的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几日不见,何东身形清减了许多。此时他穿着深蓝色囚服,愈发衬出皮肤的白皙,只是这白皙中不见往日红晕,带着些菜色,明显是在这牢里吃睡不好,连带着一双灰色的眼眸似乎都跟着淡了不少,越发显得淡漠。
“何东。”赵珊难捺激动,冲着他大喊了一声。
何东抬起眼眸,朝她这方淡淡瞟了一眼,点点头。
见他这般冷静,赵珊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平静下来。
堂外围观的众人伸长脖子,屏住呼吸,等待着看前几日才刚刚披红挂彩游过街的有名才子会做出怎样的精彩辩解,狠狠给这新来的狗屁县令一耳光。
安稳坐在堂上的赵县令装模作样地斥道:“秀才何东,你可知罪?”
何东淡色的眸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卑不亢地朝他拱手道:“禀大人,学生不知。”
语气淡然,配上囚服里消瘦的身材,宛若一根秀竹傲立在冰天寒地之间,更显出一派清雅。
赵县令干咳一声,使了个眼色,下方的师爷随即语气和缓地问道:“何秀才,你可认识玲珑镇卢家独子卢富贵?”
何东冲师爷微微一点头,谢过他的善意,“学生不知。”
“撒谎!”赵县令随手抓起惊堂木,猛地一拍桌案,喝道:“那卢富贵曾经请人去你家提亲,媒婆随行均可作证,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敢抵赖。来人!传证人——李媒婆。”
穿红戴绿,涂脂抹粉的李媒婆随着衙役怯怯上堂来,朝赵县令福了福身,顺从地跪在地上。
“李媒婆,你可认识堂上站着的这人。”
李媒婆抬眼看了一眼何东,吞吞吐吐道:“回大人,民妇……”
“混账!你是认识还不是认识,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本官打你板子。”
李媒婆心下为难。
她也是那日被人轰赶回去后找人打听,才知道自己随着卢家小子前去提亲的是净城有名的少年才子,方知自己贪图卢家大笔赏银,没有打听清楚便贸然前往,从而惹下大祸。
这世道得罪谁都好,万万不可得罪读书人,谁知道往后他们会有何等造化。她一个妇道人家,就靠拉点小媒糊口过日子,怎敢去跟这些官老爷和未来的官老爷斗。
她抬起头,犹犹豫豫,“回大人,那日民妇远远地站在一旁,并没有看太清楚,当日只看到一个绿衣丫鬟。”
说到这儿,她环顾堂上,没发现那绿衣丫鬟,心里有了底气,声音也镇定了许多,“要是那个绿衣丫鬟在堂上,民妇定能将她指认出来。”
赵县令闻言,狠狠瞪了一眼佝偻着身子,站在另一旁的卢家管家。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个媒婆都没搞定。
卢家管家被赵县令猛的一眼看得头皮发麻,他陪着笑摸摸荷包,示意等退堂后还有大笔银子奉上。
赵县令收回视线,拖长声音,“既然这样,传当日随行小厮上堂问话。”
“大人,”何东上前一步,拱手道:“此举不妥。”
“为何不妥?”
何东环顾了一下周围,朗声道:“随行小厮是卢家人,自然卢家说什么便是什么,就算要他们当堂招供杀害自己亲人,他们也不敢反抗,怎可当做证人?”
“这……”赵县令一时哑口无言,陷入困境。
他心里也是烦躁不安,本打算新官上任三把火,先好好树一树官威,没想到刚一上任便遇到这种倒霉事情。
若是普通老百姓倒还好,传上堂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上二十板子再说,不管有冤没冤,都是由他说了算。
眼下这人可是十里八方有名的少年才子,据说前任吴县令在调任之前特地向上头替他请赏,在上头挂了号,还设宴款待过他,衙门上下对他都赞誉有加。
就连堂下坐着的师爷,在他下令将人抓回来后,也对他百般劝说,让他千万不要得罪这位秀才。
都怪自家娘子见钱眼开,背着他收了卢家大笔银钱,生生将他拱上这尴尬局面。
他也不好责怪娘子,这职位是娘子舍了嫁妆给他捐来的,眼下正是两手空空,等着俸禄开饭,面对白花花的银子,娘子不知其中利害,自然会动心。
“大人?”下方的师爷轻声叫道。
赵县令咳了一声,正色道:“既然如此,何秀才,本官问你。那时你游街时,卢家小子在众人面前对你表白,说要将你娶回家,可有此事?”
“大人!”何东脸色一肃,道:“大人还请慎言。学生堂堂一介男儿之身,怎可无端受这莫名指责,那日学生并未曾听到有人对学生口出这等狂言。如若真有狂徒敢对学生如此放肆,依照显明大律,无端侮辱有功名在身者,理应重责三十大板,学生断然不会轻轻放过。”
赵县令赶紧插嘴,“你是没有轻轻放过,转眼你就指使你家丫鬟将卢家孩儿虐杀致死。”
他递了个眼神给堂下站着的卢家管家,卢家管家会意,戚戚地长嚎了一声,泣道:“少爷啊,我可怜的少爷,你死得好惨呐。”
他耷拉着脸,满面是泪,花白的胡须颤抖着,指着何东悲愤道:“你这秀才心眼太毒!就算我家小少爷得罪于你,你也应该好好跟他讲,不该下此狠手。可你却将我那可怜的小少爷,卢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苗,切成几大块,曝晒在太阳底下——”
“我卢家跟你是有何深仇大怨,你置他于死地不说,还要毁了他的尸首,让他不得全尸。可怜我家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捧在心尖尖上的独苗苗就这样被人残暴杀死,还得不了公正——”
卢家管家眼珠一转,作势就要拿头去碰堂上的柱子,悲怆道:“既然青天大老爷也不能替我家可怜的老夫人小少爷做主,老身干脆一头碰死在这堂上。天理昭昭,总有人能治住这披着斯文皮囊的恶狼!”
堂上衙役急忙去拦卢家管家,堂下围观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
赵县令得意洋洋地拿眼去觑一脸平静的何东,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 要发文之前,突然觉得剧情安排不对,重新写了一千多字,创下了最快手速,晚了将近半小时,见谅!!!从现在开始乖乖开始存稿,裸/奔伤身呐。
☆、第 23 章
何东半眯着眼睛,双手背在身后,踱着步慢慢走到被众衙役拦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拖长了声音正哭得伤心的卢家管家面前,朝他拱手道:“这位老丈口口声声说是我杀害你家公子,可有除去你家小厮以外的其他人亲眼看到我,或者我指使丫鬟杀害你家公子?”
卢家管家胆怯地往后缩了缩,捂着脸呜咽:“老天爷,这世道真的是要生生把人逼死,把黑说成白,明明随行小厮看到却不能作证,我家少爷死得好惨,死不瞑目呐……”
众人见老头儿在堂上哭得伤心,一时分作两派。
一派说老头一把年纪,平日里作为大户人家的管家,也是见过世面,眼下在堂上这般不顾体统哭得伤心,其中必有冤屈。
富贵人家都配有随身小厮,那小厮亲眼看见却做不得数,平白冤死一条人命。
另一派说这老头胡搅蛮缠,没凭没据空口便赖上何秀才,可怜老头那派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摊祸事要是让他摊上就知道厉害。
何秀才有功名在身,不能随便打板子,若是换做平民百姓,上前就是一顿好打,不承认也得承认,岂不更冤。
两派在大堂外吵得不可开交。
堂上的赵县令却心有戚戚。
眼下这情形,他是审也不是,放也不是。
审的话,卢家除去自家小厮随从外,一时半会再也找不出其他证人。何东有功名在身,根本无法用刑。
这几日将他关在大牢里,已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他原本打算压住他的锐气,就着卢家这边的口供,糊涂官审糊涂案治他死罪,随后让他在牢里不堪羞愤自缢身亡。
不曾想何东当堂几句话便将形势逆转,事先对好的口供通通做不得数,要是他再往上告一状,说不定还得连累他被上峰斥责一番。
放的话,银票都已经收了,再往外拿。。。。。。
“大人。”何东清冷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响起,赵县令抬眼看着面前俊美的面庞,怎么看怎么觉得心虚。
“大人。”何东步步逼近,语气里满满都是威胁和压迫,“若是卢家不能提出有利的证人证据,证明是我或我指使丫鬟杀死卢家公子,恐怕大人眼下必须放我归家。”
他的语气极为平淡,好似在谈论今日天气,“学生若不是体谅大人初到净城,人地不熟,受了恶人蒙骗,恐怕……”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赵县令看了一眼堂上忘记掩面,张嘴正准备说话的卢家管家,抓起惊堂木就要往桌案上拍,准备快刀斩乱麻将这个糊涂官司了结。
大堂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冷笑,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穿透吵杂的人群,慢悠悠道:“赵大人,依在下看,这事还不能完。”
众人纷纷侧目,想要看是谁在说话。
一个身着大红色长衫,头绑同色发带的少年,缓缓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这是个与何东相比毫不逊色半分的少年。
若说堂上站着的何东,宛若一根清隽的秀竹,而此时的这红衣少年,便是一团熊熊的烈火。
随着他的一步步靠近,人群像是被烈火灼伤般,不由自主地分成两列,让出一条道。
不知为何,赵珊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直觉来者不善。
这少年面容自带三分笑意,两眼弯成月牙,乍一看让人心生欢喜,看久了却莫名感到一丝寒意。
赵珊身体本能地往后一缩,仿佛也被这团烈火给烫到。
红衣少年步子走到她面前,身子微微一顿,虽然没有侧脸过来看她,但赵珊身体里的那股奇妙的畏惧感不由自主地从每一个毛孔里砰砰往外冒。
少年没做过多停留,径直进了大堂。
赵县令见他衣着讲究,步伐稳健,站在公堂上仿若漫步在自己家中一般自在,一时摸不清他的底细。又听他方才所言似乎能够解他眼下的困境,于是面上带出三分笑,试探道:“不知这位小兄弟……”
他斟酌了又斟酌,还未捡出一个合适的问题,便看到红衣少年冲他拱手,“赵大人,在下有话要讲。”
赵县令眼中一亮,整个身子几乎快要从桌案后探出来,“小兄弟是否亲眼目睹到案发经过?”
一直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卢家管家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小步跑到红衣少年跟前,长衫下摆一撩就要给他跪下,“老天开眼呐,这位小兄弟求你救救我家少爷老夫人,老夫在这儿给你磕头。”话毕便要往地上磕。
红衣少年一抬脚,卢家管家下落的额头正好被他鞋尖稳稳抬住,“无须客气,在下不过无意路过,随口说两句。”
卢家管家僵楞在原地,不知该继续磕下去还是抬起头来。
面前这人若说是老爷请来帮腔,看他上堂以来的举动,完全就是不尊重作为卢家首席大管家的他,也就是不尊重卢家。
可听他话里有话,似乎又在维护卢家。
还没等他再多想,那冷清的语气带了一分戏谑,在他头顶响起:“老丈,还不起身?莫非是等人扶你?”
卢家管家心中一个激灵,手脚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好,扯出一抹感激的微笑,“不敢,不敢。”说完退回到方才的位置,垂手不语。
何东见刚才场上局势已经被自己控制住,凭空忽然冒出一个红衣少年,几句话便把局势再次逆转,听他言谈举止里含沙射影说着自己有证据,一时不免心生警惕。
虽说卢富贵的事切实和自己无关,但联想到最近一连串的遭遇,让他忍不住要心生疑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开始,事情好像都是围绕着赵山展开,可渐渐地,他发现似乎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后背搅动着,将他也跟着拖进去。
赵山不辞而别后,娘亲言谈举止格外怪异,眼神里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哀伤与不舍让他心生疑窦。
这几日在狱中,他仔细反复回想那日竹鸢将他从老鸹山中叫回去,娘对他说的那一番话,句句都透露出诡异。
他被人抓进牢狱的那天,一大早起来便没有见到娘亲和竹鸢,他本以为两人外出散心,谁知他在狱中等了许久,依旧不见娘亲传信。
他暗中托相熟的狱卒前去带信,狱卒回说他家中无人。
时至此刻,娘亲依旧没有出现。
这一切的不同寻常都在告诉他,家中出了大事。
他冷淡地瞟了一眼站在他对面的笑眼少年,将视线转回到赵县令身上,“赵大人。”
赵县令眼巴巴看着红衣少年举动,等了半天也没能等到他直奔主题,讪讪地坐回桌案后,清清嗓子,拍了一下惊堂木,打着官腔道:“放肆!本……。”
话还没说完,红衣少年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一股油然而生的冰冷湿腻感犹如毒舌吐信般缠上他的脖颈,他竟然冒出一脊背冷汗。
赵县令的声音不自觉地小上两分,带出三分讨好,继续道:“烦劳这位小兄弟将方才所言在公堂上说清楚,也好让门外守候着的净城百姓们知道个明明白白。”
红衣少年歪着脑袋看了何东两眼,笑道:“原来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何秀才。”
何东拱拱手,谦虚道:“过奖,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红衣少年不答,转头吊儿郎当地对赵县令说:“我看赵大人还是太心急。”
何东对于他的无礼并不在意,神情自若地收回手,背在身后,一副悉心倾听模样。
“在下雀郡人士,十日前因为生意琐碎事路过净城,逗留过两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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