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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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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荣戈猫身在街道两旁的屋顶快速穿梭,紧紧地跟着他们。
其中一个少女尖着嗓子不断呼救,那女子声音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借着月光,只见当头骑客乃是一十分精瘦的中年人。其余那些净是些强壮剽悍的汉子,背的兵刃五花八门,不过很明显可以看出,并不是什么明门正派的人。
只听得一人怒叫道:“帮主,怎么不把这女娃一刀砍了。一路哇哇尖叫,吵的人头都大了。”
先头那精瘦中年人回头笑道:“她可是个好宝贝,千万不能损了半分。咱们去见雍大总管,可全仗她做见面礼。”
又听一人道:“帮主,你怎么知雍大总管见到她肯定会高兴。唐门被灭,就算她是唐门大小姐,又有甚用。”
精瘦中年大笑道:“夏虫不可语与冰。你一个莽夫知道个甚,虽说这唐门被东厂血洗殆尽,却未听得唐汉生遇害的消息。这唐汉生武功高强,一招‘翻云手’神鬼皆惧。此人未死,日后必是东厂的心腹大患,咱们今日抓着了他的小女儿送与东厂,雍大总管有了威胁唐汉生的人质,怎么能不高兴。哈哈,他老人家一高兴,咱四海帮可是要受益匪浅啊。”
又是四海帮。
我冷笑不已。今晚,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不过,那个呼救的少女竟是唐门大小姐亦是让我稍有些吃惊。从她的声音,我想起确是当日我与师父遇到的那个自称唐梦的女子。
一想到当日她对我无礼,如今见她吃了苦头,便感觉有些幸灾乐祸。
就在我和荣戈要动手时,我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冷寂的晚风,传来一丝利刃划空的尖鸣。
我神色一动,迅速按着荣戈一起趴下。
啾啾啾,顶空亮过几片白光。
那些骑客立即传来一阵惨叫。抬眼望去,只见三个壮汉栽倒在地,想来是被飞刀袖箭之类射中。
荣戈惊骇不已,余悸未消。
那些四海帮的众徒亦是十分震惊,停下坐骑,抽出刀刃呼叫着四下观望。
一阵疾风而至,卷起遮天的尘土。
尘埃落定,朦胧的月色下,悠然出现一个雪白的身影。
凝神望去,但见此人玉面白冠,容貌冷俊,顾盼沉雄,束发纶巾,龙蟠凤逸,一身白衣胜雪丝尘不染,不带一丝尘世俗气,当真如三国周公谨般气质非凡。
只听得唐梦惊喜万分的尖叫道:“大哥,我是梦儿啊。我和小兰被这帮混蛋欺负,你快来救救我俩。”
那男子嘴角带着一丝倨傲的冷笑,轻摇折扇,道:“刚才是哪位英雄说唐门被东厂血洗殆尽?”
众人被他的气势凛慑住,竟是无人敢答话。
我对荣戈轻声道:“看来没我们什么事了,唐门大公子来了。”
荣戈一脸好奇,道:“都说唐门中人暗器上的造诣非凡,我倒想好好看看。”
却见先头那个精瘦汉子对身后的几人使了个眼色,然后脸上堆满笑容,道:“失敬失敬,没想在这碰到了唐门大公子。在下河南四海帮吴应行,敢问兄弟名号。”
男子啪的收起折扇,微抬下颔,冷冷道:“南华高人。”
他的声音很小,但依然清晰无比的传到每个的耳朵里。
好似半空猛然炸起一个暴雷,所有人的脸上出现或惊悸,或怀疑,或慌恐或胆寒的神情。南华高人,西域第一高人,其武学造诣据传已臻仙境,神鬼莫问。只是此人醉心武学,从不过问江湖事。
但是,南华高人成名五十载,而这男子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的年纪,怎么会是他。
所以,等众人从刚才的惊慌中缓过神来,便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精瘦中年抚掌放肆大笑道:“我还道南华高人是个糟老头子,没想到竟是个俊俏的小白脸。”其中的讽讥之意自不用多说。
男子面无表情,只是双目微寒,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数月前已仙逝。现在的南华高人,就是我。”
精瘦中年停止了大笑,因为他发现气氛起了微妙的变化。
他发现他的那些手下乖乖闭着嘴坐在马上一动不动。于是他皱着眉头,对他们喊了一声,结果,那些人一个个从马上直直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那两个少女也摔在地上。男子展开折扇就地一挥,一袭细风剪开厚厚的尘土微鸣而去。风过后,两少女身上的绳子断成数十截。
能随竟凭空操纵真气的人,这世上没有几个。在江湖中,我只听说过两个人,一个是武林神话金枢义,另一个,就是南华高人。
精瘦中年也是学武之人,所以,他也能瞧出男子这轻描淡写的一挥意味着什么。
他满脸懊悔,哭丧着脸滚鞍下马,跪在地上不断作揖道:“小人有眼无珠,竟然冒犯高人神威,真是罪该万死。”
唐梦连跑带跳扑到男子怀中,然后眼泪刷的下来了,哭哭啼啼道:“你怎么不早点来,害的梦儿被人欺负。”
男子脸上现出温柔的笑意,取出一块白净的手帕替她擦拭泪水,道:“好梦儿,大哥已出师门,今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唐梦破涕一笑,道:“幸好你来了,否则这些坏人就要把梦儿关到东厂去了。对了,你怎么突然来了?”
他眼中的阴寒尽去,换上了柔爱的目光,“我刚来京城,还未歇息,就听到有个破嗓子满世界喊救命,所以就来了。”
唐梦不满的白了他一眼,道:“都是这混蛋害的,你快把他杀。”
精瘦男子吓的脸色惨白,直呼道:“两位少侠高抬贵手,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六龄小儿。求俩位饶了小人一命,小人感恩戴德,日后必在江湖传诵二位的美德。”
唐梦傲然道:“我们唐门的名字从你嘴里讲出来简直是种耻辱。哥,快将这小人杀了。”
那男子冷冷瞧了他一眼,道:“这小人留着还有用。”
唐梦杏目一睁,不解道:“有用?干什么用,你不会想拿来试试门中最近发明的几种毒药吧,那倒有趣。”
精瘦中年的脸更白了,直唤道:“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男子不耐烦道:“闭嘴,听着,帮我办件事,就饶你不死。”
说完,他抬头望向我边,高声道:“上面的朋友,下来吧。”
荣戈和我对望一眼,心下皆惊此人的敏觉,相继从屋顶蹿下。
唐梦认出了我,惊叫道:“是你。”
我迎着她的目光,道:“是我。”
她哦了一声,又道:“跟你说一声,你借我的那匹马我给卖了,卖的一两六钱的银子以后有机会再还你。”
那男子警觉道:“是朋友还是敌人,敢问名号。”
我笑道:“江湖浪人,花落杨。”
荣戈抱拳道:“铁荣戈。”顿了顿又道:“古剑盟路字辈第子。”
男子挑眉道:“古剑盟?听说冷盟主不久前给东厂杀害了,不知是真是假。”
唐梦惊道:“那老头死啦?当日一饭之恩,我正寻思如何报答。”
我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只是道:“兄台这次可是想对付东厂?如果是的话,我想咱们可以为友。”
男子轩眉一挺,道:“古剑盟与东厂水火不两立,江湖中人所共知。只是,为何它要解散,难道冷寒川一死,偌大盟中就无一人能撑大梁吗。空负江湖第一盟那么大的名号,终究不过是盘散沙。”
荣戈一急,道:“你…”
我拦住他,对男子冷冷道:“唐门上千第子,又占据蜀道天险,竟挡不住东厂一千阉狗的利齿。难道唐汉生不在,那些门人全是摆设吗。”
男子并未与我发难,只是道:“你怎知唐门主不在蜀中,他的消息你还知道多少?”
我道:“放心,唐门主出家当和尚了。”
唐梦惊讶道:“当和尚了?为什么。”
我冷冷道:“我一时也跟你们说不清楚。既然各位志向不投,花某人先告退了。”
唐梦道:“你别,你跟我细细说说。”
男子拉住她,道:“梦儿别多事。”
我冷哼一声,拉着荣戈,跃上屋顶遁去。
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
疯子吃吃直笑,醉眼朦胧的拿起酒坛摇了摇,忽地拍桌而起,大吼道:“快…快…快拿五斤酒来。快啊。”
店小二被他吼的一楞一楞的,连惊带吓跑去扛酒。
我努力睁开像是粘在一起的眼睛,舔舔嘴角的酒渍,对疯子道:“你小子…说说话注意一点,别像个…痞…痞子似的。这盘龙阁可是有钱人来的地方,大家可都文明着。”
疯子嘿嘿直笑,道:“咱…咱不就是…是个痞子吗。”
我趴在桌上,头脑昏昏沉沉的,可是心里好不惬意,好久没喝的这么痛快了,没有束缚,没有担忧,不用提心吊胆,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就算喝到夜深打烊也不打紧。
我张开嘴,有气无力道:“法师怎么还没来?”
疯子重重坐下,道:“鬼知道呢,魏忠贤让他去取鸿荟的灵柩,谁知道他是不是触景生情,在那忆苦思甜呢。”
我笑道:“不错啊疯子,都学会用成语了。”
正说笑间,冷不丁发现法师就站在我身后。
他铁青着脸,拳头纂的咯吱作响。
我和疯子都不说话了,呆呆看着满脸怒气的法师。
法师冲上前抡起酒坛子往地上狠狠一砸,呯的一声巨响酒水四溅,引得邻座的人均好奇的看向这边。
我和疯子被这一吓酒醒了一大半。法师又是一拳捶在桌上,震的杯碗呯呯乱响。
我还未张口去问,就听得他怒骂道:“妈拉个巴子。石竹,敢不敢和我去杀了魏忠贤。”
我摇摇晃晃站起,道:“你没喝多吧。”
法师不悦道:“你才喝多了。好个魏老阉狗,居然敢骗我。”
“他骗你什么了。鸿荟的灵柩呢,没带来吗?”
“哼,鸿荟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他给我的那具尸体一看就知道不是鸿荟。”
“魏忠贤也没必要骗你,他要一具尸首有甚用。”
“所以我也想不通。要不我早就在那动起手来了。”
他愤愤坐下,端起一只大碗刚要喝,却发现里面没酒。于是乎将碗一摔,大吼道:“酒呢?”
店小二灰溜溜扛着坛酒跑过来,小声道:“掌柜的说,这坛酒是送的,只求各位爷不要在这生事。”
法师瞪了他一眼,拍开封泥仰着脖子大口大口饮着。
待他放下酒坛,说了句“这酒怎么这么烈啊”,说完一头栽在桌上,价天响打起了呼噜。
我拎拎坛子,已经空了。
“走吧。”
疯子点点头,扶起法师朝掌柜那吼了句“账先赊着啊”。和我向外走去。
走到店外,疯子茫然的看着我,道:“竹哥,咱们去哪啊。”
我搔搔头,道:“是哦,咱们去哪啊。你身上有钱吗?”
疯子四处摸了摸,面上一喜,掏出一块黄澄澄的牌子。
“腰牌。”
我和疯子异口同声道。相视一笑,我也掏出自己那块。
来到当铺,那老头非说这腰牌是铜做的,值不了几个钱。说实话,我也不知它是金是铜,疯子愣头愣脑更加不知道。
他拎起那老头的衣领,扯着嗓子吼道:“好你个奸商,金牌硬给你说成铜牌。”
结果,当我们出来时,口袋里便揣了十两银子。
当然,疯子发了善心,留了半两银子给那老头当医药费。
租了间便宜的小院,我们仨人算是安顿了下来。
观音和路方都走了。路方在我连逼带吓下去了宁远。而观音却流浪江湖去了,她说她要去寻找到自已的家人。
她走的那天,我问她,她怎么去找亲人。
她掏出一块藏在衣领内的玉观音,那块玉观音只有半截,看样子曾经被摔裂了。她凝视良久,说,她要找到玉观音的另一半。
她走了,带着满心的希望和喜悦。
想起路方,蔡何那张忧伤的脸又浮现在我眼前。
我最不愿想的就是心事,让人心烦。
法师摆着大字占着屋内唯一的一张床上。疯子也犯困,问房东要了些茅草在冰凉的地上垫巴垫巴就倒了上去。
我有些心疼他,将外袍解下盖在他身上。
已近申时,日光正亮。
难得有这么好的太阳,我一时兴起,来到院内,随手折了根树杈舞起剑来。结果,一不小心,将一个放在树杈间的簸箕打翻,里面晒着些鱼干之类。
我拾起一块擦擦,轻轻咬了一口,咸咸的,味道不错,有点嚼劲。
当我正准备捡第二块时,发现鱼块上面多了一双脚。
抬起头,便看到火冒三丈的房东婆。
她叉着桶一样粗的腰,眼睛瞪的像鸡蛋,拉开架势刚准备扯开喉咙叫骂,我赶紧掏出一小块碎银。
她立刻笑的像吃了蜜一样,浑身肥肉乱颤,看的我心底发毛,怎么看怎么觉的她像是对我不怀好意。
我扔下银子,撒腿蹿回了屋子。
转眼百无聊赖过了十来天,每天要不闷在屋里,要不在街上瞎逛。法师说杀魏忠贤只是一时气话,他也没傻到将一条命陪上。
日子没滋没味的流淌着,我们仨人终究闲不住了,决定整些事来干。
还有几天就要过春节了,疯子提议去摆摊做生意,也赚俩钱过过年。
仨人大眼瞪小眼,商量了一下,结果我拍板而定,满怀信心的掏出花剩的一两六钱银子,准备大干一场。
可做生意我仨人一窍不通,于是决定先去集市上吸收点经验。
左看右想,三人最终决定卖年货,就卖花生糖果一类。
花了一两五钱的银子批来了三两钱的货,这全是疯子和法师的功劳。我们抬着东西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觉得十分新奇,内心亦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我们终于走上了正道,成了正经生意人了。
占了个摊位摆下东西,三人挤在一起坐着,见旁边的小贩一个个吆喝的价天响,我们谁也没好意思那样大喊大叫招揽客人。结果等了半天,除了一个要饭的小孩看着我们面前的东西流了半天口水,没一人来光顾。
疯子靠在墙角,抓着一大把瓜子和那小乞儿一起嗑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搭着话。
法师早就不耐烦了,道了句做生意怎么这么难,要了我身上仅剩的那一钱银子吃霸王餐去了,还美名曰去劫富济贫。当然,是劫别的油水济自个的肚皮。
我无聊至极,对身边那个卖死人牌位的那个人道:“喂,别叫了。大过节的你卖什么不好,卖死人用的东西,多不吉利。我一上午没生意,就给你这玩意害的。”
那个人本来喊的热火朝天,一听我这话,停了下来,在我身边坐下,道:“兄弟也是没办法啊,这祖上传下的手艺,真是损人呐,搞的我晚上做梦都梦到到处死人。要不是一家大小等着我去养,我哪想干这种折福的活。”
我抓了把花生给他,道:“吃两颗花生吧。先歇会儿。”
那人感动的不行,激动的说:“兄弟,我王大金活了这一辈子,你是第一个给我花生吃的。这份情,没说的,这个你拿着,日后也有用的着的地方,也省的花钱去买。”说话间塞给我一块灵牌。
我梗在那,哭笑不得,老不情愿的收了,还巴巴道声谢。
转眼到午时了,疯子谴走了那小乞儿,拍拍屁股走到我跟前,道:“竹哥,我饿了。”
那个叫王大金的人听了凑过头来,道:“要不一起去吃个饭吧。”
疯子咧着嘴笑道:“你请我吃饭,好啊。竹哥,走吧。”
王大金讪讪笑着,可能他没想到疯子是个那么实在的人。
我笑道:“初次见面,怎么能让王兄你破费。下次吧。”这句话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下。
他跟我客气了两句,收了摊,摇头晃脑哼着小调走向不远处的一间小饭馆。
疯子生气道:“他要请我们吃饭,你干嘛拒绝?”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个甚。你自个有手有脚,别老问别人蹭吃蹭喝。”
疯子道:“你身上还有钱吗?”
我道:“给法师拿去了。这有许多糖果花生,吃些将就一下吧。”
疯子愤愤道:“法师真不要脸,他去哪了?”
我打了个哈欠,道:“京城哪座酒楼最好?”
疯子哦了一声,面色一喜,道:“我去瞧瞧他,免得他喝醉了没人扶他回家。”
说着一溜烟没了踪影。
我哀叹一声,将裤腰带一紧,挪挪身子靠着墙角养神,有气无力叫道:“卖年货啰……”
“老板,这花生怎么卖啊?”
一阵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传来。
这是……我心中一激动,睁开眼,果然,面前站着的正是路方。
我惊喜道:“你你怎么来了?”
她嘟着嘴道:“就不许我来看看你啊。”
她说这话时,笑嘻嘻的向身后看了一眼。
这时,我才发现,在她身后,还站着三个人。
一个男人,两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一个是观音,另一个,竟然是鸿荟。
她居然没有死。
而那个男子却十分眼熟,等我想起来时,更是大吃一惊。
因为他,就是那个被我杀死的人,御前带刀侍卫,铁貌君,路方的大哥。
我感到脑筋有些转不过来,觉的像在做梦。
在路方费力的解释下的,我艰难的想明白了。
一见钟情。
这就是鸿荟和铁貌君。
那日抓捕杨涟时,路方刺中铁貌君胸口那一剑故意偏了半寸。东厂那些人不是傻子,路方的障眼法根本没什么作用。于是,鸿荟说要补一剑,她那一剑像条蛇一样紧紧缠住铁貌君的身体,剑齿在他肌肉内来回穿梭,将他划的血肉模糊。
结果我们都以为他死了,但不然,鸿荟的蛇骨剑并未刺入他的内脏,造成的只是皮外伤,未伤及筋骨。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用路方的话说,她看到铁貌君第一眼就动了芳心。
后面的事情我自然就想明白了。鸿荟要被送进宫,她问我借腰牌出东厂,说是去找个朋友,我正纳闷她在京城会有什么朋友,看来她是去找铁貌君了。而后面她在轿子内自焚想来是用来逃跑的障眼法。
怪不得,法师会说灵柩内不是鸿荟的尸首。
一想到法师,我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如果他知道鸿荟没死,自会十分高兴,但鸿荟已喜欢上了别人,法师能接受这个打击吗。
路方的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她道:“石大侠,怎么落魄到摆摊混饭吃啊?”
我尴尬的笑笑,岔开话题道:“你怎么找着他们的?”
路方道:“回到我爹兵营时,便看到我哥和我嫂子啰。”
说这句话时,她俏皮的像鸿荟嘿嘿直笑。鸿荟满脸通红,捶了她一拳,啐道:“小丫头,再乱讲我叫你哥修理你。”
铁貌君揽过鸿荟,满目柔情,轻笑道:“早晚的事,干嘛介意。”
说着他转眼看向我,道:“让你见笑了。石竹兄,路方已多次向我提起你了,久仰,久仰。前事恩怨铁某人不会介怀,必竟你也是身不由己。”
他这话说的大度,我听着更是尴尬,讪讪道:“得罪了。”
观音伸了个懒腰,一脸疲容道:“别在这废话了,找个地方休息会吧。”
路方道:“石竹,我们大老远奔波而来,你可要做东请我们吃顿好饭。”
我面红耳赤,干笑着不说话。鸿荟看出了我的窘况,道:“那日借腰牌一事我还未谢你。”她转过头深情的看着铁貌君,“君哥,不如你备一顿饭宴聊表谢意。”
我急道:“这怎么行呢,远来是客,怎么能让你们破费,诸位若不嫌弃,到小舍一歇。”
路方笑道:“你怎生懂得这么多的礼数。请你吃饭又不是要你命,再说大家又不是外人。”
她话一出口便感到有些不对。鸿荟扑哧一笑,铁貌君亦是浅笑不语。
观音翘着个兰花指,对路方笑道:“你和他不是外人,我可是哦。”
路方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嘴上却硬要争辩道:“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炎黄子孙,所谓天下一家亲嘛,谁和谁都不是外人。”
我又好笑又难为情,刚要说话,却听到一阵破锣嗓子的大喊,“竹哥,快操家伙,法师吃霸王餐被人家暴扁了一顿。”
是疯子。
他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抢过靠在墙角的一条扁担,刚要拉我,却发现一大帮人齐刷刷望着他。
他看到了鸿荟,脸上的表情由怀疑变成了像见了鬼一样的惊恐。
啊…
疯子没命的尖叫,连连后退靠着墙角,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我费了好大口舌才将他从惊恐中拉回来。
疯子擦着冷汗道:“鸿荟你也真是的,这等大事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法师为这事差点和魏忠贤玩命呢。”
鸿荟满脸歉意,道:“难为他了。”
疯子咂咂舌看了眼她身边的铁貌君,道:“这人怎么有点眼熟。路方,你啥时钻出来的,观音你不是要去闯江湖吗?”
观音打了个哈欠,道:“江湖哪有那么好闯,要不是在路上碰着路方,我差点就要进丐帮了。”
疯子哦了一声,忽的拍头道:“哎呀,竹哥你快点,法师现正满地找牙呢。”
观音笑道:“法师那么大个也会被人揍,真是新鲜,咱们去瞧瞧。”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向盘龙阁开去。才到那,便发现门口乱哄哄的围着一大群人,不时有人大声叫好。
我们挤了进去,只见法师躺在地上满口淌血。那个掌柜站在他身旁大声数落着什么。
在掌柜的身边,站着一个人,此人一袭白衣,面目冷俊,手摇折扇,气质不俗,一眼望去便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看来打法师的就是这个人。
疯子操着扁担大骂一声冲了上去,一脚将那掌柜踹的老远,对那白衣人道:“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们东厂的人。”
那人目光冷傲至极,他不屑道:“又是一条死阉狗。”
旁边的人群不断挥拳断,大叫道:“打,打,打死这些阴阳鬼。”
疯子怒不可歇,扬着扁担,刚要冲上去。那男子折扇一挥,一袭细风破空而去,竟将那扁担从中击断。
疯子子呆了,不只是他,我亦是惊骇不已,此人竟能随意隔空操控真气,内功已不知深厚到什么境地。
铁貌君道:“高手。”
路方观音和鸿荟默默的点点头。
我习惯性的将手抹向腰间,却空空如也。
狂龙剑,已经不在了。
铁貌君道:“我去试上一试。”
鸿荟拦住他,关切道:“小心。”
我夺过路方手中的钢剑,长啸一声跃去。
那白衣男子冷眼一瞥,猛地将双臂一展,张口大喊一声。霎间一股狂风拔地而起,我只感到两堵铁墙将我夹在中间慢慢缩紧,胸口压的喘不过气来。
手中的钢剑呯的一声碎裂。那些碎片忽的暴鸣阵阵,化为一断断白影疾速向我飞来。
一杆银枪划来,舞起一轮光圈将那些钢片尽数挑落。
我沉吸一口气,挣开白衣男子真气的束缚,跌倒在地。
“酒囊饭袋。”
白衣男子冷冷笑道。
我目光一寒,从地上爬了起来,道:“你说什么?”
男子轻蔑道:“东厂尽是些废物。”
虽然已不是东厂的人,但这男子话里的意思明显包括我们。
要是狂龙剑在手,他也不会如此嚣张。
我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愤怒之至,双拳紧握,正欲扑上去厮打。却见盘龙阁内忽地跑出两个少女。其中一个面容姣好梳着两条辫子的少女远远叫道:“哥,你教训那个吃饭不付钱的家伙,怎生耽搁这么久,菜都凉了。”
疯子见了她们,眼前一亮,喜道:“扶桑公主,是你吗?”
说着跑了过去,白衣男子伸手拦住了他,手中的折扇刚要向他胸口捣去,那少女大叫声“不要”,说着跑过来,对疯子笑道:“是你啊。”
疯子扔了那半截扁担,嘿嘿直笑。那少女奇道:“你怎么和我哥打起来了?”
疯子搓手道:“他是你哥啊。没啥,我那兄弟吃饭不付钱,就是欠打。对了,上次分别时,你有东西忘拿了。对不起哦,我把那包裹里面的几个馒头给吃了,还有,那些东西被我落在东厂没带出来。”
少女面色微怒,道:“你是东厂的人?”
疯子连连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
少女脸色缓和下来,笑道:“不是就好,上次白吃你一顿饭,这次我请你,好吗?”
疯子不好意思道:“哪能老要你请。”
那白衣男子警觉道:“梦儿,你哪结交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人。”
少女笑道:“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人,这个人又老实又可爱,还听话。哥,他可是我朋友,不准你欺负他哦。”
男子冷笑道:“要是他是东厂的走狗呢?”
少女道:“他都说不是了。”
疯子有些生气朝男子道:“东厂的人怎么了,我现在虽然不是,但以前就是。”
男子和少女脸色均是大变,那少女冷冷道:“唐门血案,那你参与没有?”
疯子傻傻点头,道:“还是我和竹哥几个带头的呢。”
少女的眼神立时变的无比悲伤和愤怒,泛着泪光,指着疯子鼻子道:“你…你…”
我暗觉不好,果然,那白衣男子亦是十分震怒,高吒一声,大力一掌挥至。
他这一掌好快,疯子与他又相近咫尺,这一掌砰的结结实实打在他胸口上。
疯子像断线飞筝直直飞了出去,撞在一堵墙上,那墙被撞的轰然倒塌,那些砖块墙石将疯子埋在里面。
“疯子,”我瞪着血红的双眼,歇斯底里狂喊着冲了过去,将那些砖头刨开,把疯子拉了出来。
疯子胸口急速起伏,不断咳着血,双眼紧紧闭着,脸颊抽搐,尽是痛色。
我感到牙齿在嘴里打着哆嗦。路方和观音跑了过来,我将疯子交付她俩,拿过观音腰间那把剑,一步一步走向白衣男子。
铁貌君在那踌躇不定,我冷冷道:“这是东厂的私事,你不要管。”
鸿荟盈盈上前,负剑道:“你们是何人,唐门跟你们有何关系?”
白衣男子怒声道:“我便是唐门大公子唐墨。上千唐门弟子血流成河,冤魂不散,今日就要你们偿命。”
我冷笑道:“原来是唐门的人,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唐汉生已经死了,是被我杀的。”
白衣男子须发皆竖,双目圆睁,颤声道:“你说什么?”
“还有一个叫唐宁的女人,也给我杀了。”
少女惊骇之下连连后退,双目含泪,嘴中喃喃道:“爹爹,二姐…”
白衣男子惊怒之余暴吼不断,发了疯似的挥掌扑向我。鸿荟展开蛇骨剑,圈向男子。那男子瞧出蛇骨剑的厉害,身形一晃,以快的让人看不到影子的步法,欺到她的面前,我慌忙出剑欲逼开他。哪知他隔空一掌将我的剑击断,另一掌袭向鸿荟。
铁貌君一个钻心枪替鸿荟化解了这一记厉掌。白衣男子一击不成,身形一顿,双脚往地上狠狠一跺,双手合握放在眼前。一股大风起,吹的他袖袍齐张,猎猎作响。
正当我们惊疑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忽见他猛一仰头,大呼一声“翻云覆雨”。
铁貌君脸色大变,急叫道:“快闪,唐门翻云手。”
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股大风立时变的迅猛无匹。咆哮的风声中,但见万点星光从四面八方杂乱的射来。触及耳目的,都是利器破空的厉啸尖鸣,让人惶惶不知所措。风急矇眼,使人无法辨清暗器打来的方位。
鸿荟将蛇骨剑完完全全的展开,如同一块长长的布绸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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