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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驴走江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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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果晕乎乎的,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可怜的紧。

小九早就识趣地跑开,躲在门口透过门缝偷看里头的情况。

萧月白俯下身子,盯着她那对红眼珠,轻轻一笑,声音出奇的温柔,“如此乖巧的模样可真是少见,得好好瞧上一瞧。”

张小果嘴巴一撇,很不高兴。为什么男人都喜欢长得漂亮又温柔的女人。娘亲还说真性情的女人就能招人喜欢。

张小果心里不舒服,想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逃得远远的。

如果小白与其他男人一样,她就跑,自己去江湖闯荡,总有一天能找到武林盟主,然后回如花寨继续当小霸王,没有人敢欺负她。

萧月白见她眸子亮晶晶,却不说话,想必口渴的够呛。他从水里撩起帕子拧干,轻轻地在她脸上一点一点擦,神情专注。

张小果从小体质就好,大大小小的病几乎与她绝缘,即便是娘亲也没有这样衣不解带地照顾过她。

她突然觉得偶尔生个病中个毒也不错,被人照顾的感觉很好,起码此刻像块宝而不是一根草。

三个时辰的煎熬真是漫长无比。

当东方第一缕晨光从窗缝透进来,张小果身上的毒终于解了。

小九已经准备好一大坛泉水,搁在床边。

张小果一口气喝完,像一根被阳光晒蔫的枯草瞬间恢复生机。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跳到地上小腿肚一软差点摔倒。

下毒之人可真是缺德!

张小果扶着桌子站起来,在心底狠狠骂一句。

她慢慢挪过去,拉开房门就看见唐闲带着两个逍遥派弟子朝这边走来。

唐闲对张小果抱拳,眉宇间难掩歉意,“小果姑娘在敝派中毒,实在是在下之过,如今毒已解,还望姑娘海涵。”

张小果最受不得这种文绉绉的话,摆摆手道:“没关系啦,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不是好了么。”

唐闲脸色一凝,肃然道:“小果姑娘的豁达着实令在下羞愧不已。”

他说着示意身边女弟子上前向张小果致歉。

张小果认出这位姑娘正是昨晚前来送桃子的那位女弟子,顿时明白她要做什么,赶紧说:“毒又不是你下的,我不怪你,昨晚的桃子很好吃。”

那女弟子见张小果眸子清澈,没有一点责怪之意,脸颊红晕更深了些,须臾,嗫嚅道:“昨晚我把桃子洗干净就放在厨房,如果不放在厨房姑娘就不会中毒,真是对不起。”

说着居然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张小果愣一下,丢下一句话就往小白房间跑,“都说了没关系,我去找小白。”

这些人真是的,都说了没关系还拼命道歉,如果不跑怕是会没完没了。

她抬手轻轻叩响小白房门,想跟他道个谢并听听他的意见,究竟是什么人要对她下毒。

张小果自觉从如花寨出来后就没做过坏事,应该没有仇人才对。难道是?她突然记起前几天刚捅过一个马蜂窝,难道是巨鹿帮的人?

青龙帮寻仇

张小果叩半天门,没有回应,心头登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小白难道又跑了?!

她转头四下看看,见唐闲已带着人离开,迅速翻窗爬进去。

纱帐半垂,被褥铺得整整齐齐,枕头上搁三朵栀子花。一进门就能闻到栀子花特有的甜美花香。

六月是栀子花的花期。逍遥派所有客房每日例行清扫之后,都会放几朵栀子花为房间添几缕幽香。

此刻才日出时分,逍遥派的弟子怎会来清扫房间呢?难道说……小白昨晚都没回房间睡觉?

张小果脸一热,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幕幕。

那时虽然晕得迷迷糊糊的,可是小白拿帕子替她擦脸时的关切神情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这么好,小白挺够义气的。张小果嘴角一勾,情不自禁地浮开一抹笑。

她转身离开房间,经过桌边视线不经意瞥到茶壶底下压着一张纸,好奇心骤起。

张小果拎起茶壶,把纸拿出来一看,干干净净地写着一行字,字迹潇洒飘逸:外出办事去去就回,务念。落款:萧月白。

小白真是的,既然要留字条就该留到我房间里么。张小果小声咕哝一句,宝贝似的收起字条贴身藏到怀里,翻窗爬出去。

刚刚翻过窗户,就听见外头一阵喧闹声。

几个逍遥派弟子从她跟前飞快闪过。

张小果眼疾手快拽住一个,问:“这位姐姐,外头出什么事了?”

女弟子神色慌张道:“青龙帮的人来闹事了,姑娘身子初愈千万别出去。”

青龙帮真来砸场子了?

张小果倒吸口凉气,青龙帮是江湖十大帮之一,逍遥派是江湖十大派之一,这一帮一派要是打起来,估计能把逍遥山庄砸成平地。

小白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外出办事,是不是太巧了?

他不会是知道今天青龙帮要过来闹事,带着小九外出避风头了吧!

小白怎能如此不讲义气呢。张小果心里忽的泛起一丝酸涩,方才感受到有人关心自己,一眨眼的工夫就飞了,即便是个美梦,也不要太短啊!她掏出那张字条气得狠狠揉成了一团,愣愣地站了会儿奇*|*书^|^网,就把它摊平藏回了怀里。

老天爷果然偏心的很,处处只帮着张羽翎。在如花寨,爹爹娘亲疼他更多,在江湖,他犯的事偏要她来承受。

张小果不服,嘴唇一抿,拽紧拳头往大门口冲去。

她趴在围墙上,偷偷露出半颗脑袋观察外头的情况。

青龙帮难道倾巢出动了么。看架势外头足有上百人,个个神情激愤,似乎帮主一声令下就能一哄而上冲进来拼命。

“叫罗烟出来见我。”说话之人正是青龙帮帮主。

张小果看清他的脸色忍不住叹了声气。才三日不见,青龙帮帮主的头发就白了,脸颊也是憔悴得不成样子,看来龙闭月之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很大。

唐闲快步穿过园子往大门口赶。

逍遥派弟子闭着大门不敢擅自打开,见唐闲出来赶紧让到一边对他恭敬行礼,“先生。”

“把门打开。”唐闲神色淡定。

“是。”逍遥派弟子一左一右把大门缓缓拉开。

顿时,无数鸡蛋从门外飞来,“噼里啪啦”一通乱砸,蛋黄蛋壳满天飞。

开门那两个逍遥派弟子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尖叫着逃回去,满脸蛋清横流。

张小果看得目瞪口呆,如果刚才满天飞的是刀剑,逍遥山庄是不是已经血流成河了。

“先生,青龙帮欺人太甚!”被砸的弟子顶着一头鸡蛋壳哭诉。

唐闲修眉一蹙,面露歉意,“你们先留在里面不要出来。”

他说着从门缝里钻出去。

见里头有人出来,青龙帮弟子又“哗啦啦”丢出一堆鸡蛋。

报仇有时候并不需要刀剑,因为侮辱比刀剑更锋利。

张小果瞠目结舌。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头顶一朵紫云以闪电般的速度飞过,紧跟着唐闲整个人就被人拎起来,放到了屋顶。

风尘一脸漠然,瞧不出一点愤怒的苗头,可是他那双比墨玉更黑更深的双眸却隐隐闪烁出寒光。

张小果打个冷颤,大桃花很生气啊很生气,下面那些丢鸡蛋的人估计要倒大霉啦,他们难道不知道星月谷少主风尘有洁癖么。

她偷偷斜眼观察风尘脸色,决定在他发飙前逃得远远的。

猛兽相斗,不死即伤,太危险了!

青龙帮弟子齐声叫嚣:“逍遥派掌门是缩头乌龟,缩在龟壳里不敢出来喽……”

一边大声叫嚷一边“噼里啪啦”砸出无数只鸡蛋。

张小果看的那个心疼哟,这么多鸡蛋能铺多少张鸡蛋饼啊,这些大帮大派真是太浪费了,简直可耻!

风尘脸色越来越阴沉,暴风雨一触即来。

张小果心寒,决定明哲保身火速逃离这块是非之地。

她视线一转往远处瞥一眼,却见桃林里有队人马正风风火火地往逍遥山庄赶来。

为首之人白衣翩翩,身姿极为灵动。

张小果趴回围墙,抬手在额前搭个凉棚,眯眼确认。

她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决定不走了。

******

武林巡逻队队员个个身手矫健、身经百战,眨眼工夫不到就在逍遥山庄外围筑起一堵人墙。

萧月白跳上围墙,在张小果身边坐下。

发丝飞舞,雪白长衫被风吹得飘来荡去。他唇边噙一抹笑,随意闲适。

张小果从怀里掏出那张被她揉得皱不拉几的字条,递过去小心翼翼地,半晌,飞快瞥他一眼嗫嚅道:“小白,以后留纸条可不能留在你自己的房里,要不是我翻窗爬进去怎能发现呢。”

她声音很轻,小脸因羞涩飞起两朵淡淡的红云。

纸条?萧月白低头睨一眼字条,再看看张小果,想说这张破纸其实是留给小九的。可对着她那双黑白分明,如潭水般清澈的眸子,他竟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静静地凝视许久,忽然抬手拍一拍额头,道:“呀,难怪一直觉得有件事没做,原来是忘记把纸条塞到你房里。”

张小果眸子豁然一亮,原来这张纸条真是小白特意留给她的,小白其实算得上一个好人吧。

“龙帮主。”武林巡逻队队长视线飞快扫一圈,对青龙帮帮主拱手,“罗烟掌虽是逍遥派掌法,施掌者却未必是逍遥派之人。”

龙啸天冷哼一声,却又不得不给武林巡逻队队长三分面子,勉为其难地对他抱一拳。传闻武林盟主不知所踪,当今武林的统治权实是掌握在武林巡逻队手里。

他率领弟子倾巢出动前来逍遥派,不动刀剑只丢鸡蛋的原因正是如此。

龙啸天当日冒然冲去金凤帮寻仇是被彻骨的悲恸冲昏了头脑。他冷静下来反反复复思考觉得此事有很大的蹊跷,可是罗烟掌是逍遥派掌门罗烟所创,即便凶手不是她,她也逃脱不了干系。

龙啸天知道武林巡逻队必会插手此事,不能报仇只能做一些事泄泄心头之恨。

他神色愤恨,让外人一看就知他怒火攻心,简直愤怒到失控。

人一旦失控作出的任何疯狂举动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龙啸天率领弟子前来丢鸡蛋是情有可原。

武林巡逻队队长见青龙帮众人情绪渐渐稳定,转身对屋顶上的风尘与唐闲抱拳,道:“龙帮主痛失爱女,今日作出此等过激之事实乃情有可原。风尘公子、唐先生可否看在下几分薄面,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至于龙小姐之死,武林巡逻队已经着手调查,十日之内定然抓到凶手还罗掌门清白,龙帮主公道。”

唐闲一脸的惊魂未定。他不会武功,怎么能在屋顶站得住,只得死命揪住风尘的衣袖,摇来晃去,风再大一点就能掉下去。

风尘拎着他轻飘飘落回山庄大门口,抬眸往围墙一瞥转身就走了。

唐闲脸色难看的紧。他对武林巡逻队队长抱拳,微微一笑掩去三分尴尬,“有劳诸位定要还逍遥派清白。”

龙啸天哼一声,狠狠甩袖领众弟子离去。

萧月白从围墙上起来,伸个懒腰,手抬起在额上搭个凉棚四下看看,淡淡道:“小九真是慢的要命,怎么还不回来。”

张小果爬到围墙上跟着在他旁边直起身,往远处张望:“小九去哪里了?”

萧月白不吱声,专注地盯着远方,突然“咦”一声,轻轻一笑道:“终于回来了。”

小九七拐八弯穿过桃林,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满身是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拱着腰手撑住膝盖大口喘气,吞吞吐吐地抱怨:“少,少爷你真是太不讲义气了!找武林巡逻队这么,这么轻松的活儿自己干,非,非得让我去对付莫灵,我跑了三个镇子才把她甩掉。真是累死我了……”

萧月白笑得欢快,恰有一份独特的天真在里头,“你不是把她甩了么。”

他从围墙上跳下来,不小心踩到半个鸡蛋壳,响起“咔嚓”一声。

“脏死人了。”他皱了皱眉头,直接施展轻功飞过围墙去。

张小果居高临下扫视一圈,轻轻叹一声气,“这么多鸡蛋用来铺饼吃多好,逍遥派的姐姐们可有的忙了。”

被困密室

唐闲欲在逍遥山庄设宴款待武林巡逻队,不料却被对方严词拒绝。

武林巡逻队队长义正言辞:“武林巡逻队维护江湖和平乃是分内之事。武林公约第一百零九条规定:凡我武林巡逻队队员不得接受任何帮派馈赠,不得接受任何帮派宴请。唐先生美意在下心领了,后会有期!”

语毕,他朝唐闲抱一拳就率领巡逻队潇洒无比地走了。

张小果像小鸟一样蹲在围墙上看,看到此处心头不禁对武林巡逻队涌起三分钦佩之情。

传闻武林盟主不知所踪,偌大的江湖如果没有武林巡逻队维持秩序,怕是早已闹翻了天吧。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个重要任务呢,武林巡逻队队长或许会知道武林盟主下落吧。

张小果拍拍脑门,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她拔腿追出去,施展轻功刚刚飞出去三步,骤然记起一件事,收住脚步敲敲脑壳跑回山庄去。

武林巡逻队是小白找回来的,问问他不就知道了么。

张小果兴冲冲往回跑,才跑到大门口就被唐闲喊住。

“小果姑娘。”他笑得风轻云淡的,似乎刚才那一出闹剧只不过是一个梦。

逍遥派弟子风风火火地拎来水桶冲刷地面。

“哗啦啦”扑出一大桶。

张小果跳着躲到唐闲身边,问:“先生有事?”

唐闲缓缓摇首,笑道:“今日多亏萧月白公子请来武林巡逻队才能将事情平息,在下想好生感谢他一番,可否劳烦小果姑娘带他一起到客厅用膳?”

他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封贴递给张小果。

张小果刚刚还紧张兮兮的担心唐闲叫住她会有什么事,想不到只是请客吃饭,倒是虚惊了一场。

她暗吁一口气,大大方方接过来一看,额前一排乌鸦“哇哇”飞过。

明明同在逍遥山庄,请客吃饭为什么还要派帖子,简直匪夷所思。

她抽了抽嘴角,挤出一抹笑:“我拿去给小白。”

唐闲笑着拱手,“有劳姑娘。”

张小果往后园跑,穿过回廊与萧月白撞个满怀。

她把封贴塞到萧月白怀里,露齿一笑道:“唐闲真奇怪,请客吃饭直接叫一声不是好了,为什么要派帖子?”

萧月白眼睛一亮,拆开封贴看,唇边渐渐浮开一抹笑。

‘妙手回春’唐闲比传闻更有意思,简直迂腐的可以。

他收起封贴,拽住张小果衣袖,往客厅里拖,“听说逍遥山庄的桃花酿不比杏花村的杏花酒差。”

张小果听见杏花村三个字,突然就记起那天在销魂山初遇小白的情景。他受伤那么重,几乎死掉,到底是什么人能把他伤成那样?

这个问题一直梗在张小果心里,她想问却找不到机会,有好几次明明差点问出了口却被他看似无意地避开了话题。

小白为什么不想说呢?

这个问题挠的她心痒痒。张小果忍不住问:“小白,那天你为什么会躺在销魂山?”

萧月白脚步一滞,低头盯着她的眼睛,乌溜溜的眼珠子好似两颗黑珍珠,“我不躺在销魂山就遇不到你,小果这是我们的缘分呐。”

他眉目疏朗,语气淡淡的,听起来却很是真诚。

张小果盯着他的眼睛看,想看出点什么东西,可是看半天依然只看到自己的倒影。

萧月白忽而抬手捻开她脸上的头发丝,凑到她耳边,轻道:“我是武林密探零零八么,想杀我的人比牛身上的毛还多,跟着我会很危险。”

张小果眸子亮晶晶,“小白你不把我当朋友么?”

朋友?萧月白对着她那双黑白分明毫无杂念的眸子,突然说不出一个字了。许久,才叹声气说:“当然把你当朋友了。”

二人来到客厅,唐闲赶紧起身相迎,热情洋溢地把他们带到餐桌边。

风尘换了一身浅紫色的夏装,宽大的袖子垂落下来仿佛两片彩云。他的衣服永远那么华贵,可穿在他身上却又觉得贴切无比,似乎只有他才能穿出这些颜色的味道来。

他长眉舒展,对着二人淡淡而笑,从容优雅。

张小果怕他,不由自主往萧月白身后躲。

唐闲伸手邀请二人入座。

萧月白唇角一勾,把张小果拉过来按到身边坐下。

桌面摆满大大小小十几道菜,精致冷盘、时令河鲜、山菌野味……其中有几盘河鲜张小果甚至从来没见过。

不愧为江湖十大帮派,逍遥派果然是财大气粗。她两眼发亮,忍不住在心底感慨一番。

唐闲双手端起酒杯,与萧月白客套,笑意融融的,“承萧月白公子出手相助才能将事情平息,在下敬萧公子一杯。”

萧月白举起酒杯,唇边浮开一抹笑懒洋洋的,似是酒不醉人人便已醉了,“唐先生客气。”

张小果最受不了唐闲文绉绉的话,听着听着简直要睡着。

她伸出筷子戳到盘子里夹起一只河虾飞快放到自己碗里,偷偷抬眸扫视一圈见大家都拿起筷子准备夹菜,这才吁一口气放心地塞到自己嘴巴里。

风尘夹一根菜心,嚼得慢条斯理的,横看竖看都是一位优雅无比的贵公子。

张小果心里咕哝一句,狐疑:风尘大桃花不是有洁癖么,怎能吃得这般悠闲自在?

他不经意间抬眸恰巧与张小果悄悄飘来的视线撞到一起。

“滋滋~”两声,张小果落荒而逃,夹起一只大虾丢到萧月白碗里,笑嘻嘻的:“小白吃虾。”

萧月白微微一笑,剥开大虾吃掉。

唐闲瞥一眼张小果,再看看萧月白,笑吟吟颔首似有所悟。

他眸子微闪,正欲开口说话,便见一个逍遥派弟子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单膝跪到地上,

“先生,弟子有事禀报。”

唐闲长眉一蹙,面露不悦之色,“何事如此慌张,待晚膳后再说。”

弟子嚅了嚅嘴唇,迟疑。

萧月白搁下筷子,淡淡一笑,声音懒洋洋的,“先生不妨听一听,如此慌张想必是有急事。”

弟子抬头朝萧月白投去感激的目光,却不说话,似是等着唐闲跟她出去。

唐闲“啪”一声重重搁下筷子,清俊面容难掩怒意,“二公子与萧公子不是外人,就在此处说。”

那弟子吓一大跳,唐先生好脾气是逍遥派出了名的,今天竟然动怒了。

她脸色难看,双眼一闭似是豁出去了,“弟子在扬子江边例行巡视,发现一具女尸,着浅碧色夏裙,年纪很轻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

萧月白脸色骤然一变,身形一晃便从凳子上消失了。

张小果捏着筷子正在反胃,见小白如此反常的举动,不禁愣住,“小白这是怎么了?”

她丢下筷子追出去,却听得风尘淡淡道:“那位或许是他师妹。”

张小果猛的刹住脚步,不知道为什么嘴巴突然变得有点涩像吃下一大盘李子,虽然不怎么喜欢莫灵,可她毕竟是小白的师妹,万一真是她,小白会不会很伤心?

她咬着嘴唇纠结片刻,拔腿追出去。

张小果穿过桃林,耳畔只有呼呼风声,突然眼前一黑人便晕死过去。

她迷迷糊糊醒来,伸手揉一揉脖子,“嘶”一声倒吸口凉气,哪个不要脸的下手这么重!

张小果从地上爬起来,环顾一圈发现这里是间密室,长长的甬道不知通往什么地方。墙壁阴冷,每隔一丈点一盏油灯,不知道为什么油灯的火苗看起来绿莹莹的。

张小果打个冷颤,鸡皮疙瘩顿时爬满一背。

她屏住呼吸贴着墙壁沿甬道往前走,脊背一阵发麻,“好冷!”这件密室简直就是冰窖,冷得人心里直发寒。

“嗒,嗒,嗒”一步步往前走,甬道内顿时响起一声声空灵飘渺的回声。

张小果咬着牙,嗓子眼直发抖,“难道是鬼门关么?”

她从靴筒里拔出一柄匕首紧紧握住,探着身子小心翼翼往前摸索。

募的,前方出现一道异常高大挺拔的影子。

张小果猛的咽下一口口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里匕首朝着黑影飞快射出。

“咻”一声,油灯熄灭,前方的黑影突然消失不见了。

难不成真的遇到鬼了?

张小果贴着墙壁大气不敢出一下,冷汗狂飙。

她抬手往后背一摸,汗水已经把衣服都浸湿透。

世上本没有鬼,信的人多了便有了鬼。可我偏偏不信!张小果咬牙从腰包里摸出十枚银镖,依次夹在手指缝间,蓄势待发。

“小果?”黑暗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淡淡的如玉般温润。

张小果怔一下,回头就看见一道颀长的影子。

风尘静静地凝视她许久,忽而笑了,不似平日里那般优雅高贵,淡淡的却透出三分暖意,“原来如此。”

张小果见是风尘大桃花,悬着的一颗心立即“噗通”一声从崖边落入潭底,看见活人比什么都好。

她抬起袖子抹一把脸,把银镖藏回腰包里,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风尘缓缓摇首,“不知。”

张小果盯着他上上下下一通打量,拍拍脑门道:“我知道了。”

幽黑的眸子飞快闪过一丝笑意,他似笑非笑的问:“你知道?”

张小果摸着下巴,顾自推测,“刚才在饭厅有四个人:唐闲、你、小白还有我。后来逍遥派弟子来禀报说发现尸首,小白跑出去,就只剩下我们三人,我去追小白被人敲晕弄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遇见你,唐闲却不在,说明什么问题?”

美眸之中笑意更深,“说明什么问题?”

张小果斜眼睨他,叹声气道:“说明是唐闲把我们困在这里。”

风尘摇摇头,嘴角一掀浮开一抹笑,温柔优雅,“只有萧月白在外面,有最大嫌疑的该是他。”

张小果愣一下,眉头一皱脱口而出,“小白不会害我的。”

风尘看着她,黑琉璃般的眸子里竟透出从未有过的冰凉笑意。

他浅笑:“你当真如此相信他?”

他分明在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少了方才那一抹优雅竟带着几分魅惑。

张小果浑身一颤,骤然觉得密室里愈发的寒冷,像有无数寒气直往他身上汇聚。

他的身子必定比冰块还冷。

她猛的闭上眼,止不住胡思乱想。

“如果我说他在利用你,你信不信?”

张小果再睁开眼时,他脸上却又只剩下优雅高贵的笑容。

“小白是我朋友,他不会利用我的。”她目光坚定。

朋友,就不会利用对方?他双眼明亮,却突然不说话了,许久才淡淡笑道:“先找路出去。”

密室奇遇

石门半掩,甬道尽头处竟然是另外一间密室。

密室门口两盏油灯“嗤嗤”冒着烟,灯芯很快就要燃尽。

风尘拔出匕首挑一下灯芯。

张小果眼尖,指着匕首道:“是我的匕首。”

风尘递还给她,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张小果半蹲下身子,把匕首插回靴筒,一抬眸瞥见风尘垂云般的衣袖处有道长长的口子。想必定是她刚才射出匕首时割开的。

她指了指衣袖,嗫嚅道:“这里……”

风尘微笑:“无妨。”他说着用手去摸石门,确认密室内外是否设有机关。

张小果盯着潮湿阴冷的石壁,目光闪烁。风尘不是有洁癖么,这扇石门黑乎乎的一看就在发霉,连她都觉得脏,风尘竟然下得了手?

修长白皙的手指距离石门只剩一寸却骤然停住,久久不能落下。他长眉紧蹙,鬓边发丝上竟滚落一滴晶莹细汗。

张小果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半天,叹声气把他顶到一边,捋起袖子道:“还是我来吧。”

她沿着石门仔仔细细摸一圈,又抬脚在石门边的地板上敲一敲。

密室里头静悄悄的,并没有暗器射出。

她回头露齿一笑,背着光两排整齐牙齿白森森的,“没有机关。”说着,抬脚往密室走,被风尘拉回来。

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张小果,洁白光滑,一丝褶皱都没有。

张小果知道这条帕子是用雪缎缝制而成,一匹雪缎价值千金,这条帕子估计值一千两银子。

有钱人啊,星月谷里究竟是翡翠海还是宝石山?

张小果在如花寨用一两银子一把的檀木梳子给大白梳毛,自觉奢侈得不行,想不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最奢侈只有更奢侈。

她不敢去接风尘手里的帕子,把手背到身后在屁股上擦了擦,嘻嘻一笑露出两个浅浅梨涡,“不用了,反正出去要洗手的。”说着,一溜烟钻进密室去。

风尘眸子一闪,把帕子塞回衣袖。

密室不大,当中却摆着一张巨大的石床,白雾源源不断冒出来,几乎充斥整间密室。

张小果走进密室,不由自主打个冷颤,“好冷啊!”

风尘环顾一圈,视线最终落到石床上,“那是张冰床。”

冰床?张小果听十三叔说过江湖里就有这么一些人专门用冰床来练功,练成的功夫至阴至寒,不容小觑。

逍遥派密室里有冰床,难不成有人利用冰床在练邪功?

张小果好奇心大胜,穿过白雾往冰床边走,被风尘拽住衣袖拉回来。

“跟着我。”他声音淡淡的看不清神情。

张小果心念一动,退后三步藏与他背后。

冰床约摸五尺宽、八尺长。

一位美貌妇人安安静静躺在上面,神情极为安详嘴角竟微微上翘着,像是正在做一个醉人无比的美梦。

张小果躲在风尘身后,探出脑袋细细打量,禁不住倒吸口凉气,“她死了?”

风尘脸色好像也有点不好看。他展臂把张小果护在后头,垂首观察冰床上的妇人。

罗烟分明已经死了。唐闲为什么要说谎?

长眉蹙起,脸色渐渐变得凝重。究竟是谁杀了罗烟?

张小果从如花寨出来已有大半年时间,在江湖摸爬滚打得越久察言观色的本事就越高。她转了转眼珠子,凑到风尘身边低声问:“这个人是谁?”

“罗烟。”淡淡的声音透出三分寒意。

张小果惊道:“罗烟掌门不是在闭关么,怎么死了?难道唐闲在骗我们!”

风尘点点头,沿着密室走一圈像是要在密不透风的墙壁上找出一点破绽来。

张小果冷得牙齿打架,不停用手搓着手臂。这间密室实在太冷了,难怪罗烟的尸首放在这里一点腐坏的迹象都没有。

她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去,肩膀上就多出了一只手,紧跟着身子竟像注入一股温泉,瞬间变得温暖。

风尘撤回手,并不等她道谢,径自往密室外走了。

******

密室出口有两个,一个是罗烟卧房里的床,另外一个就是扬子江。

出口的机关设置极为巧妙,若非知道必定找不到,即便侥幸找到了也必然不能顺利触动机关。

唐闲将二人困在密室自然很放心。他神态自若地斟满一杯茶递给一个人。

那人却抬手挡开,面色不悦,“都说了暂时不要动张小果,为何要将她关与密室?”

唐闲目光微闪,“如果不把张小果关到密室,风尘能乖乖的自投罗网?我只要风尘死。”

那人眉头一皱,幽黑眸子比水潭更深比冰山更冷,“杀风尘可以,张小果却要让她活着。”

语落,他起身离开。

“先生。”逍遥派弟子推门而入毕恭毕敬跪下,问:“何时放针?”

唐闲嘴角一勾,冷笑,“不急,再等一人。”

******

张小果一边敲墙壁一边唉声叹气:“出口到底在哪里啊?”

风尘不语,只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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