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静州往事-第9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桥缓和了口气,道:“我也不是没有想办法。听说静州要来一位副书记,他是杨涟的学生,到时我可以走一走他的关系,或许能有用。”

李宁咏道:“听说?消息可靠性有多少,我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王桥道:“没有正式文件出来,只能是听说。”

李宁咏情绪果然有好转,道:“有这事,那当然好!这件事的关键还是要看谁来当这个市委书记。当然,如果真有一位市委副书记是杨涟的学生,肯定对你有好处。”

前一段时间王桥一直没有向李宁咏透露邓建国的事,毕竟能不能来还有不少变数。到了这个地步,王桥反复思考后,还是决定将这件还有变数的事告诉了李宁咏,给她增加点信心。

这时,老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道:“腾飞的姚总带人来了,就在外面。”

(第二百八十五章)

第二百八十六章工地生活(六)

王桥看了一眼老廖,走到一边,继续与李宁咏通话。

王桥很平静地道:“杨涟的学生只是和杨涟有关系,和我就只能算是转弯关系,所以这只是一条线,不能寄予所有希望。”

李宁咏的父亲本身就是市领导,对这一点认识得更清楚,道:“多一条路算一条路,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你赶紧回来,别在工地上打架斗殴,不符合你的身份,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王桥苦笑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就是档案局的副主任科员,到工地跑一跑,学一点技术,说不定以后还成为安身立命之术。”

李宁咏道:“别说这么丧气的话。还没有到那一步。”

王桥道:“其实到工地并不掉价,说句官方语言,这才是社会主义建设生力军。”

李宁咏道:“就这样吧,我挂了。”

打完这个电话。李宁咏坐在屋里半天没有说话。她觉得现在的王桥和最初见到的王桥完全不一样了,前者健康阳光充慢活力,后者居然混到了工地上打架,完全是一幅社会失败者的做派。闷坐了一会,她才想起自己没有问受伤是否严重,想再打电话,拿起手机,又放回桌上。

王桥心里同样不太舒服,自己受了伤,女友不关心伤势,只是关心自己的官职。他清醒地认识到在李宁咏的心目中,官位是一个男人是否成功的标志,没有了职务的男人就会归入失败者行列。他是那种具有强烈独立意识的男子,外人很难干扰其思想,不想用讨好别人换取接纳,也不想按着别人的指挥棒转。

在这次事件中,两人的心渐渐变得远了,一条无影无踪又实实在在的鸿沟出现在两人之间。

陈强见王桥在打电话,便走到门口,等着姚建军。老廖略显紧张地道:“姚总过来想做什么?难道又要找麻烦?”

陈强道:“真要找麻烦,就不该由老总出面。和腾飞姚总见面也好,免得底下人啰嗦不清。”

腾飞姚建军也就30来出头的年龄,斯斯文文,举止颇为精干。他与陈强打个招呼:“陈总技术太好了。比我这种野路子出身强得太多,你们的工地做得真漂亮,以后教我两手。”

陈强见姚建军这个态度,放下心来,道:“我们都是皮毛技术。大家一看就会,关键是能不能认真执行。”

姚建军竖起大拇指,道:“这话说得有水平,难怪我们怎么弄都是乱七八糟的。”他看到一个头上受伤的长大汉子打完电话,就走了过去,很江湖比抱了抱拳:“以前不知道蛮哥在这里,得罪啊!”

这句话一说出来,信息量很大,王桥打量姚建军两眼,直言道:“叫我蛮哥的都是老朋友。请问姚总怎么知道我的绰号”

姚建军道:“我和宁勇局长是好朋友,今天听说手下没长眼,把你打伤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王桥依然摇头道:“不对,二哥不知道我的这个绰号。”

姚建军神秘地笑道:“我对蛮哥可是久仰大名,神交已久,我和斧头是老交情。”

斧头是杨洪兵在旧乡时的绰号,知道的人不多。姚建军知道“蛮哥”和“斧头”,说明确实与与杨洪兵关系不错。他神情轻松下来。道:“你的手下不知轻重,要给你惹事。”

姚建军道:“今天伤了蛮哥,还是要有交代的。韩风他们三个被治安拘留了,这也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免得以后做事不长眼。这是1万块钱,算是给蛮哥赔个礼。”

王桥看都没有看一万块钱,道:“治安拘留是公安的事,我管不了。这一万块钱就不要拿出来臭摆了。既然姚总都说大水冲了龙王庙,拿这个钱也太小看了我。”

姚建军没有啰嗦,把钱收了回去。道:“今晚喝大酒,到静州去喝,蛮哥要给个面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个姚建军与杨洪兵有着不浅的关系。王桥与陈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王桥便对姚建军道:“走吧,晚上喝一个,得把斧头叫上。”

姚建军随即又与杨洪兵联系,在小钟烧烤定了包房。

走出铝制板屋,姚建军指了指工地边上停着一辆宝马车,道:“坐我的车。”

陈强指了指远处的一辆皮卡,道:“我还是坐皮卡,吃完饭各走各家,方便一些。”

姚建军歪着脑袋对陈强道:“陈总,你也去弄的好车啊。开着这辆破车,以后工程都不好弄。”

这句话倒是实话,做工程的人都要讲究包装,就算经济再紧张,也得弄辆好车装点门面。这是用豪车来显示实力,让甲方放心。任何甲方都不希望与实力不行的公司打交道,公司实力不行,意味着在施工过程中会发生很多意外情况。

每个银行的门脸都非常豪华,从理论上与建筑老板总开豪车有类似之处。

陈强明白这个道理,无奈实力有限,买不起好车。用这个皮卡车符合当前经济状况,约济又实惠。他没有在姚建军面前暴露公司真正实力,淡淡地道:“这是以前我在交通厅工作时留下的坏习惯,以前在交通厅工作的时候,厅里配了小车,我从来不坐,只坐皮卡车,在山南做交通工程的十个有九个都知道我这个习惯。现在让我做小车跑工地,还真不习惯。”

这一段话很委婉地点出自己在工程领域有广泛关系,用不着豪车来撑门面。这话不软不硬,很有高级领导人的风格。

王朝在心里暗暗赞了一下。

姚建军哈哈笑两声,道:“那我就上车,在前面带路。”

两辆小车风驰电掣地驶向静州,直奔最热闹的大排档一条街。

“蛮哥,刚才你们说斧头,那是谁?”在皮卡车上,陈强回想着姚建军态度转变的原因,问道。

王桥道:“小钟烧烤的老板是我在旧乡时的好友,现在在静州刑警支队工作。我之所以愿意起来吃饭,就是这个原因。”

陈强道:“经过今天这顿饭,我们和腾飞算是和解了,他们不应该再挑事。”

王桥同意这个看法,道:“姚建军是一个聪明人,八面玲珑,见风使舵,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工程上的事可以合作,但是其他事情一慨不要参与。”

陈强道:“我听说他涉黑,不知道他在静州的江湖势力怎么样?”

王桥摇摇头,道:“我这些年远离了江湖,对他们不了解,真不知道姚建军的底细。”

陈强原本是想安安静静地做技术,可是真正把队伍拉起来以后,才发现自己这种想法太天真。社会是复杂的,凡有大利益的地方就有无数黑手,要想做好工程,难免要和三教九流打交道,否则将会寸步难行,这就是当前现实。

如果王桥能够在公司里面,他专心做技术,由王桥应付江湖事,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王桥管江湖事,自己管技术、赵海管投资,有这个铁三角组合,辉煌集团绝对能够实现真正的辉煌。对这一点他深有信心,甚至比王桥本人还有信心。

小钟烧烤二楼的服务员认识姚建军,轻车熟路地将姚建军带到二楼最好的包房。进了房间姚建军就开始给杨洪兵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杨红兵就出现在房间外面。他看见王桥的模样,稍稍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蛮哥,你剪光头发型很酷啊!更像带头大哥,不像政府官员。”

王桥摸了摸大光头,道:“带头大哥都没有好下场的,算了,还是不做带头大哥。”

两人几乎同时说了一句共同的台词:“阿SIR;我不做大哥很久了。”这是《英雄本色》中宋子豪的台词,充满了很多无奈与沧桑,是当年王桥和杨洪兵的最受。

杨洪兵又对姚建军道:“你的屁劲很大呀!连蛮哥都敢揍,他是我们朋友里战斗力最强的。”

姚建军笑道:“我早就领教过了。我们公司有8个人和辉煌那边打架。当时以多打少,想围攻陈总。那时还不认识陈总,别见怪啊,大水冲了龙王庙。”

陈强道:“不打不相识,以后还请姚总多多关照。”

姚建军继续道:“原本是想人多占便宜,没有蛮哥和陈总在一起,结果占便宜的人被蛮哥打得落荒而逃。斧头认识韩风,那家伙打架还算厉害,平时牛皮哄哄的,结果鼻梁被打折,掉了一颗牙齿。韩风是个死心眼,打架从来不留手,他和蛮哥是面对面交手,没有任何花招,凭实力说话,输得心服品服。”

杨洪兵道:“能把蛮哥的脑袋打破,说明韩风打架还算可以,掉颗牙齿也算值。”

姚建军道:“我问得很清楚,蛮哥受伤是意外,啤酒瓶砸在桌上的碗,碗被打烂了,碎片跳起了伤了蛮哥。韩风和蛮哥交手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一点,他是认帐的。”

王桥道:“别说这些烂事了,上酒。”

啤酒上桌,大家刚喝了几杯。王桥听到走道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姚建军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站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六章)

第二百八十七章工地生活(七)

“老板给我找一个雅间,就是三四个人。”这是赵海的声音,语调总有些不阴不阳,辨识度很高。

随后有脚步声传了过来,从脚步声来听,应该有好几个人。

王桥听出赵海的声音,目光通过半掩的房门看着走道,准备打招呼。

洪平、赵海、老五等人从门口走过。洪平无意中朝包间看了一眼,见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望着自己。他停下脚步,转身走进门,定眼看着王桥,哈哈大笑,道:“谁敢太岁爷上动土,居然打到蛮哥头上了。”说完之后,他看见杨洪兵坐在王桥身边,拱了拱手,道:“杨队,借蛮哥的酒敬你一杯。”

洪平走到桌前,端起王桥的酒,主动与杨洪兵碰了一杯,仰头喝了。

杨红兵道:“你让那几个兄弟到隔壁去坐,你过来喝酒。”

一直没有说话的姚建军让出一个位置,杨洪兵就毫不客气坐了他的位置,问王桥道:“你的头是怎么回事?”

王桥指了指姚建军:“是他干的好事。”

姚建军听到这句话惊了一下,挤出笑容道:“洪哥,是韩风不懂事,我正在给蛮哥陪罪。”

洪平斜看了他一眼,道:“狗日的胆子大,蛮哥是我的老大,当年我们一起打过架的。”

姚建军赔笑道:“以前不认识蛮哥,韩风已经被教育了。”

陈强看到这个场景感觉一阵风中凌乱。在他心目中姚建军是涉黑的社会人物,没有料到又来一个比姚建军还要强悍的洪哥,而洪哥又自认王桥为老大。

王桥在一众社会人物面前毫不客气地大刺刺坐在上席,没有否认洪平称其为大哥的说法,显然与洪平关系很铁。这种自信不是杨洪兵这个警察能带来的,想必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陈强暗道:“蛮哥还真有江湖大哥的气质,否则也不会在看守所短短时间就坐上头板。他如果不当官,绝对是江湖上呼风唤雨的一条大哥。可惜了,蛮哥选了宋江的路。”

杨红兵作为有特殊任务的警察,当然认识如今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洪平。只是没有想到洪平和蛮子关系很深。他准备与王桥长谈一次,免得王桥陷进去。他心里有另外的打算,表面上却是一副江湖警察的神情,豪气地道:“别老顾着说话。端酒。”

喝酒时,王桥也很有些感慨:五年前,他在静州读复读班,被刘建厂团伙追打。如今,刘建厂团伙烟消云散。刘建厂被判刑入狱,包强成了厨师。而来自昌东的复读班同学洪平却崛起为静州大哥。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喝了几瓶啤酒,王桥到楼下方便。

在卫生间门口,一个年轻人迎面而出,他见到王桥稍有愣神,随即嘴唇露出些讥笑,道:“昌东的土农民进城了。”

出言不逊的是削瘦的有些病态的年轻人,王桥在记忆中里迅速搜索了一遍,很快就想起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去年夏天他骑摩托车回昌东。路上与李宁咏偶遇。当时李宁咏小车坏掉,正准备坐王桥的摩托车回昌东。这个病态年轻人开车恰好经过,想让李宁咏坐他的小车,被李宁咏拒绝。这事只是生活中极小极小的浪花,他和李宁咏后来一次都没有谈起过这个年轻人,若不是这个年轻人病态的神情太过显眼,王桥早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滚。”王桥不想理睬他,骂了一句,转身上楼。

年轻人喝了些酒,见王桥态度还是如此嚣张。上前拦住王桥道:“听说你倒霉了,被贬到档案局。你翻不了身了,以后离李宁咏远点。”

王桥本来就与李宁咏关系颇为微妙,听到这话。一肚子火就往外冒。他克制住自己,道:“走开,没有时间和你鬼扯。”他顺手划拉了年轻人,那个年轻人与王桥相比较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踉跄着退下楼梯,如果不是后来还有两人。铁定会摔倒。

一个黄头发叫道:“谭哥,这谁呀!弄他。”

病态年轻人谭平指着王桥道:“这个土农民眼睛长在屁股上,还想跟老子抢女人。”

另一个胖子闻言便炸了,道:“妈的,这个傻儿还抢谭哥的女人,弄他,必须弄他。”

三人站在楼梯下面吼叫,就是不敢上前一步。

王桥虽然处于闲散状态,毕竟是主持过县府办工作的人,心思很是灵敏,听到谭字,立刻就联想起了市委副书记谭星海。这个年轻人脸色发白,脸颊削瘦,与谭星海有几分神似。

在这个时间点,王桥不想与谭星海发生冲突,继续上楼。

黄头发原本有点怕这个光头汉子,见光头汉子不声不响地走,显然心有顾忌,胆子便壮了,几步上前,挡住王桥。

王桥教训了姚建军的人,火气发泄了大半,真不想再打架,对黄头发道:“别闹事,谁有心思和你们争女人,吃饱了没事干。”

黄头发伸手去抓王桥衣领,道:“有种别走,给谭哥道歉。”

这些人就是牛二,如牛皮糖一般,胜之不武,不打他们又很烦人。王桥道:“别给脸不要脸。”他伸手抓住黄头发胸口衣服,轻松地把他提在半空中,扔到跟上来的谭平身上。

谭平和黄头发长期吃喝嫖赌,身体早就被掏空了,两人如滚地葫芦一般,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王桥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跟在谭平身后的胖子见光头汉子身材高大体型魁梧目光锐利,知道这是光凭体力惹不起的人,不敢上前,骂骂咧咧地将谭平扶了起来。

谭平从地上被拉起来,甩掉胖子的手,生气地道:“你们平时一个一个都很牛,关键时候就变软壳蛋。”

胖子悻悻地问道:“这人是谁,这么凶,在哪里混?”

谭平道:“他不是社会人,是昌东档案局的一个芝麻粒干部,马上要抓进去的贪污犯。”

听说光头大汉是昌东档案局干部,并非社会大哥,黄头发激动起来,叫道:“把老八叫来,他在这一带罩得住,让他收拾这个档案局芝麻官,芝麻官都算不上,就是小吏。”

谭平道:“他以前在昌东县府办工作,是梁强案子的漏网之鱼,很快也要进去,是一只死老虎,猖狂个屁。”他原本想说公安局桑铁汉去职就与光头汉子有关,话到嘴边,怕吓着两人,便没有说出此事。

三个年轻人都是官家子弟,以谭平父亲职务最高。以他们的眼光来衡量昌东县档案局的普通干部确实是芝麻小吏,如今又受到静州大案牵连,确实是一条“死老虎”。

黄发头拿起电话给认识的一个社会人老八打电话。

如果光头大汉真是社会人,他们三人还真不敢惹。现在知道真相,畏惧心尽去,就坐在楼下等着老八。老八是这一带颇有资格的社会人,据说跟新近崛起的洪哥走得很近,由他出面,在静州将王桥这个死老虎收拾一顿,实在是举手之劳。

王桥是体制内人,与社会人打架,吃了哑巴亏,连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韩星海和邱大海在当年是昌东两条深海,争斗多年。

两人都住在县委大院里面,虽然大人不和,谭平、李宁咏这些小字辈还是在一个圈子里,时常有接触。谭平一直在追求李宁咏,无奈郎有情妾无意,李宁咏从来不屌他。拒绝得非常直白。

自从知道李宁咏男朋友王桥牵涉到梁强案以后,谭平高兴之余又开始动起了心思。

今天他没有在小中烧烤吃饭,而是在附近烧烤摊吃了烧烤喝了啤酒,来到小钟烧烤店是到卫生间方便。

大排档一条街建设有一个缺陷,没有设计公共厕所。只有小钟烧烤等大店才有卫生间,其余摆在外面的摊子就无法给客人提供入厕的地方。开业之初小钟烧烤不准许非本店客人方便,后来小钟觉得把客人拒之门外,有可能得罪客人,而且让客人进入小钟烧烤店以后,能闻到小钟烧烤的味道,看到小钟烧烤的菜品,应该能增加潜在生意。

放开卫生间以后,小钟烧烤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以前小钟最为关注夜总会,觉得来钱快,后来觉得烧烤利润也很高,而且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又将部分精力转移到烧烤店。

今天谭平刚从小钟烧烤店方便出来就遇到王桥,这才有后面这一出戏。

在下面等了一会儿,绰号老八的社会人终于带着几个人到了。他刚吃完饭,咬着牙签,流里流气,道:“谭公子,找我有什么事?还打了几个电话来催。”

谭平脸色阴沉沉的,道:“遇到一个烂人,收拾他一顿,敢不敢?”

老八道:“是什么人,收拾到什么程度?”

谭平道:“是昌东档案局的一个干部,但不是当官的,打一顿,让我出气。”

老八原本有两手打算,如果惹到谭平的是有来路的“恶人”,自己借故就闪人,如果是自己能对付的,就帮着谭平打人,顺便捞点好处。此时听说是昌东档案局的干部,就开始讨价还价,道:“打他一顿没有问题,只是他毕竟是干部,会不会惹麻烦。”

黄头发知道老八是什么心思,道:“上次你找我的事,我想办法给你办了。”

老八这才痛快地道:“你们就跟着看好戏吧。”他取一根甩棍拿在手里,就随着黄头发上楼。

(第二百八十七章)

第二百九十章工地生活(八)

黄头发许诺道:“老八,等会给我使劲打,那个人牛皮哄哄,看着就烦。”老八道:“我的事也得办,现在混社会不容易,大家都得用钱。”黄头发道:“好说,只要今天打得爽。”

老八得到基本满意的承诺,道:“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是哪一个房子?”

黄头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在楼上。”

老八嘴里叼着牙签,单手扛着甩棍,带着两个兄弟神气活现地上楼。

老八是社会人里面的边缘人物,算是人见人厌的烂滚龙,根本进不入真正的圈子核心。圈子大哥们都知道这家店是杨洪兵家的,一般都是来照顾生意,从来不在此地打架。他没有接触到这种信息,一点都不知情,稀里糊涂的就闯了进来,还不停地推门。

接连推开两道门都没有见到光头大汉,推开第三道门的时候,终于看见了一个头上有伤疤的光头大汉。

黄头发指着王桥,喊道:“就是这人,就是这人,头上有伤的光头,弄他。”

老八见到在里面吃饭的人,顿时就愣住了。一条头上伤口的大汉则坐在圆桌的主位。在老八心目中,档案局干部都是弱不禁风的书生,谁知这个档案局的干部却是一条威猛汉子。这是让老八发愣的一个原因,更关键的是里面的吃饭人有大哥洪平,有搞建筑的姚建设,这两个人物都是他惹不起的。

老五倒是认识这条烂滚龙,道:“老八,你有什么事儿?”

老八虽然与老五在名字上听起来很接近,但是两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老五是昌东帮圈子里的悍将,老八在社会人圈子里算是块烂泥。

老八朝黄头发看了两眼,直接将人出卖了,道:“他叫我来的,不知道洪哥在这里。”

洪平不愿意搭理此人,直接示意老五打发他。老五道:“你来喝酒,带着甩棍来敬酒。”老八赶紧将甩棍收了起来。老五提高声音道:“走啊。非得在这里现眼。”

黄头发看到这一幕有些傻眼。他原本以为老八是有面子的社会大哥,可是进了这屋,明显大家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老八,他暗道:“马的。还有人招摇撞骗扮黑社会。”

洪平见老八还站在屋门口,道:“你跟他啰嗦什么。”

老五作势就要站起来,老八吓了一跳,赶紧道:“对不住,打扰了。各位老大慢慢喝。”退出走道,他恼羞成怒地踢了黄头发一脚:“你他马的不知道洪哥在上面,害得我丢面子。”

黄头发看到老八在面对真正社会大哥时的窝囊劲,便去了对社会人的敬畏之心,被老八踢了一脚,立刻就还了一拳,道:“马的,你是什么大哥,完全是个歪货。”

两人在过道上扭打起来,一时之间谁也占不了上风。老八带来的两人也不帮忙。站在走道上袖手旁观。

老八在多年前是以前大哥老胡的小弟的小弟。如今大哥老胡早就上岸做起生意,不太理会江湖上的事。老胡的核心人员都跟着做生意,外围人员四散零落,各奔东西。老八属于外围的外围,没有大哥罩着,混得跟狗屎一般。

老八靠着混社会时间不短,围了三五个不入流的小兄弟,在外面骗些吃喝,东拉西扯地混日子。

黄头发、谭平这些年轻的官家子弟涉世不深,掌握的资源不够多。与黑社会更是两条道上的马车。谭平和黄头发偶然间认识了老八,被其花架子骗住了,便想收为己用,想利用老八做点平常正规渠道不好解决的事。他们独立出来做事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形成自己的社会关系,找老八是被蒙,也是根基尚浅的原因。

老八早年跟着跑过土建工程,主要是挖土方,黄头发的父亲恰好管着这一块事情,老八便想着让黄头发搞点小土建。

两条原本不相交的线交在一起。形成比较松散的关系,能够互相利用,但是没有形成利益共同体。

与老八扯虎皮作大旗骗吃骗喝不一样,洪平的核心圈子都是从昌东来的人,被称为昌东帮。这几年发展得非常快,在道上的风头早就盖过大哥老胡。昌东帮最大的特点是组织严密,精于计算,做事踩着法律的红线,没有特别劣迹,没有民愤。但是他的对手会觉得非常难受,又无可奈何。

洪平初到静州时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争夺业务时与姚建军有过一次冲突。冲突以后,姚建军当时正在施工的工地的必经之路被周边村民莫名其妙挖断,韩风带人与周边村民打架每次都吃亏;县政府还总是能收到村民有理有据的告状信;兄弟们去夜总会就被人举报,赌点钱也被抓;

这些手法都不是典型江湖人的做法,却又阴损得很,让姚建军恨得牙痒。

但是,这些事情都不足以让姚建军害怕。让姚建军怕到骨子里的事情发生在三月前,他刚陪建委领导喝了酒,又做了按摩,刚回到小区门口,就被人蒙了头,然后被扔到一处水池里。不停地被拉起来,又不停地被扔进去,麻袋里的姚建军喝了一肚子水,陷入恐惧中,不停地求饶。求饶时,外面只有几声冷笑。最后这伙人解开麻袋,无声无息地离开。姚建军从麻袋里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就在一个小区附近一百米左右的街心公园的水池里,水池不过半米左右,却足以吓破姚建军的魂魄。

整个过程除了几声冷笑,没有任何人说话,也没有提任何要求。

姚建军明白是谁出的手,从此根本不再敢与洪平争锋。他以前与昌东帮多次谈判过,熟悉几个核心人物的声音,因此听到赵海声音才有如此反应。也正因为此事,他成了惊弓之鸟,每到夜晚,只要出门活动,身边总有保镖跟着。而在此事之前,他向来都是孤身活动。

走道外,黄头发和老八扭打一会,才被拉开。两人都被打出了鼻血,扯破了脸颊,极度狼狈。

房间里,大家正在高兴地喝酒。

王桥知道杨红兵与黑社会有交集,多次和杨洪兵讨论为什么要与黑社会接触?以及如何才能保护自身的问题。

杨洪兵有特殊任务,这事绝对不能给人任何人说,包括王桥。当王桥提起这个问题时,

他说道:“我们在刑警第一线,看到了许多别人看不到的格外阴暗的事情,对于人性的黑暗了解的更深刻,对社会的黑与白界限已经分得不是太清楚。”

王桥道:“这不是理由,你是猫,可以调戏老鼠,但是把自己变成老鼠就不行。”

杨红兵道:“这是比喻,不是真实描述。你放心,这个分寸我会把握好,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陷进去。陷进去无非两件事。一是与黑社会完全同流合污,做坏事,二是从黑社会里捞钱。我开餐厅开歌厅,这些都是合法正当的收入。由于我的工作性质,与社会人喝几杯酒,还真不是问题。”。他心里非常清楚,惟有真挚的朋友才会三番五次在不同场合提醒自己。

他心里有一本账,劝自己与黑社会少来往的目前就寥寥数人,这几人者真正的对自己好。妻子小钟由于早年的生活经历限制其眼光,没有认识到与这些社会人物交往中潜藏的危险,反而觉得有这层关系在社会上很风光,做生意比较安全,这也是在那个特殊年代形成的特殊的价值观。

谭平、黄头发和胖子很郁闷地离开了烧烤一条街。之所以郁闷,是原本来给王桥一点教训,结果老八进了房间就立刻现出了原形,屁都不敢放一个。

黄头发鼻子上塞着餐巾纸,免得继续流鼻血,“没有想到老八是个烂仔,压根不是大哥。他狗日的最后还要了五百块钱,说是车马费。”

“幸好被识破了,否则还要被他骗。”谭平削瘦的脸上现着疑问,道:“你是说王桥与几个黑社会大哥坐在一起,他们很熟悉吗?”

黄头发回忆着当时的场景,道:“光头是坐在正中间,几个大哥都围着他坐,看起来光头就是真正的大哥。”

谭平道:“不可能,我知道光头的底细,他是山南大学毕业的,省委组织部的选调生,后来当了昌东城管委副主任,这次是陷在梁强案里,他没有可能成为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