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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州往事-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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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道:“现在最后的跑道不在足球场,是雀湖跑道,我说不清楚,你看了就知道。”

两人进了校园,来到了校中小湖——雀湖。对于吕琪而言,这就是一个比较漂亮的小湖,对于王桥而言,他和胖墩、青皮就在湖边留下了四年的青春足迹。

只不过在这四年里,王桥还没有与任何一个女生在湖边散过步。他并不是刻意地拒绝女子,而只是一时没有找到谈恋爱的感觉。他可以和青皮一起去跳砂舞,但是没有心思与青春少女在湖边花前月下。关于这一点,就连胖墩和青皮都曾经表示无法理解。

在王桥毕业这几年,山南大学借着扩建之势对老校区进行改建,让校园环境更优美,功能更齐全。沿雀湖小道外围铺上了跑道,师生们就可以选择沿内道散步,也可以沿着外道跑步。雀湖周边绿化很好,围着小湖跑步比围着操场要有舒服得多。

“跑吧,吕琪,我们中速吧,你跑得上吗?”

“中速是什么速度,我应该跟得上。”

跑步,这是吕琪在厦大读研时养成的习惯,到了米国一直没有丢。长期跑步让以前稍显柔弱的她变得健康挺拔,体质大大增加。这次受伤以后除了记忆受损以外,恢复得挺好,与长期跑步有直接关系。

两人速度不慢,一前一后沿着雀湖跑步,跑了五圈以后,汗水顺着额头开始横流。他们就在雀湖边上一处平地上休息,在树荫下,享受着湖风,闲聊。

“你还不错,我后来加快了速度,你居然跟得上。”

“我跑步好多年,这点运动量没有问题。”

湖风有点乱,将王桥的气味吹了过来。吕琪一直不喜欢进健身房,就是怕那些浓烈的汗水味道,今天在湖风中无意中嗅到了王桥运动后散发的味道,她身体没有反感。

王桥道:“明天周一,我要回昌东。你近期有什么安排?”

吕琪望着雀湖,用手轻轻拉着一枝垂下来的杨柳枝条,道:“走亲戚,抽一个月把家里的近亲都走个遍。我比较幸运的只是失掉记忆,其他没有问题,这就给了我重建记忆的机会。我花个半年的时间,建立一个属于我个人的人际关系谱系。”

“你的态度我很喜欢,积极的态度一定会赢得人生。”王桥做了几个高抬腿,又道:“定下回旧乡的时间,我去通知李酸酸等人,大家聚一聚。你当年留下了日记,但是肯定有省略有重点,如果有什么疑惑就来问我。”

吕琪道:“暂时定不下来,等到走完亲戚再到旧乡。我的亲戚大部分都在静州,到时你可以来静州找我。”

这是从米国回来以后,吕琪第一次发出邀请。王桥知道肯定是日记发挥了作用,很是欣慰。

“我平时没有时间,忙起来以后,周六周末都有可能耽误,所以尽量抽晚上过来。静州和昌东公路修得很好,来回很方便。”王桥又道:“我听你大哥说,你已经博士毕业,拿到了文凭,有没有考虑过回山南省工作。”

“暂时没有考虑。”

“你应该考虑,有工作以后,你才会有融入感。”

站在雀湖边上聊着天,王桥见到远处有一个熟人在校园内步行,正是辅导员陈刚。他对人品不佳的辅导员陈刚没有任何好感,毕业过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互相把对方当成路人。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不同的,比如王桥和吕琪就如两株黄桷树下的长根,就算树干在地面上隔得百米,在地下总会互相缠绕,难以真正隔断。又比如王桥和陈刚,如交错而过的两条公路,除了交错点以外,他们将会离开得越来越远,人生难以发生真正交集。

换句话说,人的一生,有的人相当重要,会伴随一生中的很长时间。有的人一点都不重要,仅仅是擦肩而过。

人生有一个智慧是要对伴随自己的亲人要好一些,对于这一点,很多人都不理解,甚至有些人在没有关系的外人面前会表现得很风度很人味,却在亲人面前展示人性最恶的一面。这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却往往会在生活中出现。

一个人有没有真正的智慧,看他对待亲人的态度就可以知道。王桥早熟,对此理解得非常清楚。

吃过午饭之后,王桥与吕家人辞别,坐着老赵开的小车离开了省城。虽然只是离开了城关镇一天半时间,由于环境改变太大,接触的人和想的事情完全不一样,让王桥产生了离开城关镇很长时间的错觉。小车回到了城关镇,一下就让“渡假状态”的王桥回到了工作状态。他在车上给黎陵秋打去电话,商量了明天早上办公会主要内容。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城关镇各项工作都挺正常,就是天气显得有些反常。在七月下过一场大雨之后,在整个多雨季节居然滴水未下。

8月2日,王桥正式出任昌东县委常委、城关镇党委书记。

任职文件出来以后,王桥便成为昌东县近二十年来最年轻的县委常委。

得知此消息后最难受的有两个人,一是宿敌牛清德,二是市政府办公室秦真高。

牛清德最先从大哥那里得到消息,普给秦真高打去电话,道:“秦秘,找个地方喝几杯,我把陆军约上。”

“好的,是在静州还是昌东,好,我下班就到昌东来。还让牛总派车,这怎么好意思。”秦真高又发起牢骚道:“牛总,你知不知道王桥的任职!马的,好人命不长,祸害活千年,这个社会出毛病了。”

俗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牛清德、陆军、秦真高在这一段时间走得挺近。

陆军能从县委组织部调至阳和镇当镇长,牛清德出力不少。陆军来到了阳和主政一方以后,投桃报李,对牛清德的阳和铅锌矿颇为关照。他们两人有了利益纠葛之后,便结成一体,越来越紧。

至于秦真高,以前在给副市长当秘书时就与牛清德有密切接触。后来他挂职到阳和镇,与陆军和牛清德天天在一起喝酒,鬼混,关系弄得很亲密。

在三人关系中,牛清德有大哥的背景,有阳和矿的财力,处于核心地位。

其次是陆军,作为镇长有权在手,更是县委副书记的嫡系心腹。

至于秦真高,是三人之中最薄弱的。只是其处于市政府中枢位置,消息灵通,而且以后还有发展前途,就成为三人之中外围人员,虽然接触频繁,但是还没有接触到陆军和牛清德之间生意上的事情。

三人在王桥升官当天,又聚在一起。

“妈的,每次听到王桥升官我就不爽。这个人没有什么本事,就是会拍马屁。”秦真高和王桥是大学同学,但是两人素来不和,渐行渐运。心胸狭隘的秦真高把并没有深仇大恨的王桥当成了第一仇人,持久嫉妒,往往会毁掉一个的理性。

牛清德喝了些酒,道:“真高老弟这句话没有说对,王桥虽然操蛋,本事还是有的,否则我早在旧乡就将他弄趴下了。现在连我大哥都搞不定,这还是真有本事。”

陆军对王桥的态度相对客观一些,他与王桥关系变淡的主要原因是选择了紧跟牛清扬,这也是当时环境下无奈的选择。他喝了口酒,道:“我觉得牛总策略总体上是对的,昌东赚钱的地方多得是,为什么一定要在城关镇与蛮子拧在一起。王桥这种蛮子脾气硬得很,很多事情不好弄。我们读中师的时候,都叫他蛮子,没有想到,现在越来越蛮了。有一件事我想给牛总说一说,今天王桥给我打了电话,提醒黑岭山铅锌矿要注意防雨。尾矿库垮了,确实不是闹着玩的。”

牛清德道:“我真是服了你们,前怕狼后怕虎,哪里有这么容易就垮掉,就算垮了,赔点钱就行了。”

陆军苦劝道:“牛总,我觉得王桥说的有道理。我们要考虑长远一些,不要只看眼前利益,如果人死多了,谁都脱不了干系。”

牛清德给了陆军一个面子,道:“那就再出五十万,两个矿一起加固。”

陆军道:“我觉得不要撤胡椒面,五十万集中起来就加固黑岭山。总体来说,黑岭山要危险一些。”

牛清德知道不想在阳和镇辖区内出事,道:“这样吧,我大方一点,四十万加固黑岭山,二十万加固大鹏,免得王桥找我的麻烦。为了尾矿库,我投入的钱不少,当初接阳和矿,忽视尾矿库是一个败笔,以后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第四百四十八章)

第四百四十九章检查大鹏矿

牛清德是逐渐从旧乡副校长逐渐演变成为又凶又恶的“牛老板”,在私底下被员工们称为牛魔王。牛魔王缺点很多,诸如好色、偶尔还要殴打员工。但是他也有不少优点,比如胆大敢干部,比如说过的话就要算数。

在酒席上答应过陆军以后,很快,阳和矿业公司就给阳和矿业基建队预拨了三十万,下达了整治大鹏矿尾矿和黑岭山尾矿的任务,并在任务表上注明黑岭山二十万,大鹏十万。等到工程结束,验收合格以后再拨付另外三十万(黑岭山二十万,大鹏十万)。

牛清德当过副校长,管过后勤财务,对县里的资金运行模行很熟悉。他出来办企业后,大量照抄机关模式,运用得还不错。

阳和矿的财务制度就是仿照县政府和各局行模式:各局行报工程项目——县政府同意——到职能部门报手续——拨开工款——施工——验收——拨最后一笔款。或者县政府下达任务——到职能部门报手续——拨开工款——施工——验收——拨最后一笔款。通过这个模式,牛清德将企业管理得还算井井有条,至少要在他面前搞企业的钱很难。

王桥到大鹏矿检查安全时,大鹏基建队正在搞加固工程。

大鹏矿现场负责人陈民勇见到王桥来了,不晓得怎么办,赶紧给山顶上的副总经理陈民国报告。

陈民国道:“你莫慌,慌个啥子嘛,好烟发起,好茶泡起,他问什么,你就随机应变。王桥来检查工作,我肯定要下来。”

陈民勇在电话里报怨道:“王桥要来又不打个招呼。”

陈民国道:“你少啰嗦,赶紧去发烟。”

陈民勇放下电话,从办公桌里拿了一包玉溪烟,就去给王桥发烟,道:“王书记,抽一支孬烟。”

王桥接过烟,道:“在我印象中,你应该就是向阳坝的人。”

陈民勇笑道:“王书记好记性,我就是向阳坝的人,是一社社长陈民志的兄弟,叫陈民勇。”

王桥没有多费话,道:“你跟我过来看。”

陈民勇跟着王桥来到最陡也是视线最好的山崖。王桥指着山下的房子道:“下面都是一社的房子,当时修房子的时候大多将房屋布置在那条山溪两旁,这是为了吃水方便,可是也有危险。”

陈民勇是本地人,听到王桥这几句话便明白其意思,道:“王书记,每年下大雨,山水大得很,从来没有危险。我们都是山里人,知道这情况,房子建得高,淹不到。”

王桥指着大鹏矿尾矿库,道:“以前大鹏矿产量低,这个装尾矿的池子还够用,阳和矿的产量比大鹏和黑岭山加起来都要大好几倍,三矿合并没有一年时间,老池子都堆满了,开始冒尖尖了。据我目测,老尾矿加上新尾矿,至少有上万方。这么大体量,重心都不稳定了,如果遇到大暴雨,我担心有溃坝的危险。那时就是排山倒海下来,这个山沟九户人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一个都跑不掉。你就是本村本社的人,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陈民勇赔笑道:“尾矿没有这么多,最多一千多方。”

企业办主任王渝生道:“陈民勇,你硬是哄鬼,王书记目测得很准,以前没有合并的时候,这个矿是镇里管的,我来测量过,当时就是七千多方的堆体,现在肯定有一万方以上。”

陈民勇也就不再强辩,不停地散烟,傻笑。

副总经理陈民国很快就开车从阳和矿来到了大鹏矿。他是见过世面的,与见到大领导就天然有点畏惧感的陈民勇不一样,热情地打招呼,然后道:“欢迎王常委来检查工作。王常委,请你移个步,到矿上会议室,阳和矿给你汇报工作。”

这是陈民国对付政府领导的一贯做法,只要离开了现场,很多话就好说了。

王桥摆了摆手,道:“到会议室去做啥子,就在现场谈。”

陈民国脸上堆着笑,拍起马屁,道:“我见过的领导中王常委是最务实的。我不是吹捧,是实事求是的说法。我那天和江老坎吃饭,他对王常委最崇拜。”

王桥没有接受这个马屁,道:“你跟我到崖边来看。”

在崖边,陈民国听完王桥的话,继续拍马屁:“有一个词形象领导的叫高瞻远瞩,我们天天在矿上,也是最近才发现这个问题,王常委偶尔来一次就发现这个问题,这就是能力差距。”

王桥道:“你们发现问题,怎么处理的?”

“我们矿上开了会,作了研究,安排了三百万资金加固尾矿库。”陈民国指着一辆正运条石到矿上的货车,道:“基建队就开始动起来,运来的都是加固尾矿的条石。”

他是一个老油条,张口就是假话,将六十万加固资金扩大了五倍,变成了三百万。

王桥点了点头,道:“山南的天气,久旱必有大雨,一定要抢在大雨来之前,将尾矿库加固。”

陈民国暗道:“都说王桥精明,其实也好唬弄。”他拍着胸脯道:“没问题,这几天就加班加点地干。”

王桥仔细观察着山形,又道:“你到阳和垃圾场去过没有?距离这儿不远?”

陈民国道:“当然去过,我们搞矿山企业的,这片山到处都有脚印。”

王桥道:“垃圾场外围有一条截洪沟,能把周边雨水全部截流,用来保护垃圾场。大鹏矿光是加固不行,也应该依着山形将那条水沟进行清理改造。这个技术不复杂,挖沟可以,安排水管道也行,总之,尽量减少入库的水量。”

陈民国竖起大拇指,道:“王常委是内行,句句话都说到要害上,我马上就给牛总。”

王桥看完了现场,面对油滑的副总经理,始终觉得不放心,安排道:“王主任,你们企业办要在近期围绕大鹏矿的改造提供服务,多来看一看,多来帮一帮,不要天天坐在办公室。”

陈民国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企业办来督促。他假装没有听懂,热情地道:“欢迎王主任多来阳和矿来指导工作。”

王桥道:“你们加紧点,我们就先走了,等几天我来看你们的改造效果。”

陈民国急忙道:“领导来都来了,到阳和矿吃了午饭再走。阳和矿伙食团弄点菜,还是可以的,今天弄到一只野兔子,红烧起来香得很。我马上给牛总打电话,让他回来。”

如果阳和矿不是牛清德的矿,依着王桥性格还真有可能去矿上吃午饭,在吃吃喝喝中与最基层同志拉近关系,了解情况。只不过这个矿是牛清德的,那就只能公事公办。

王桥坐着小车离开了大鹏矿,小车在大鹏矿破碎的水泥路面上带起了浓厚的灰尘。陈民国站在院子里看着一条灰龙离去,然后转后走到大鹏矿办公室。

陈民勇给堂哥泡了茶水,道:“王桥硬是管得宽,阳和矿是县里管的,城关镇来插啥子鸡。巴手。”当王桥站在面前时,陈民勇心虚得很,当王桥离开,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陈民国道:“县里有规定,安全是属地管理,王桥来看大鹏矿的安全说得过去。再说他现在是县委常委,是县领导,全县那个地方都去得。”

陈民勇还是不服气,道:“王桥常委,牛清扬还是县委副书记,县委副书记总比常委要大吧。他明明知道这是牛总是牛书记的亲兄弟,还跑过来装模作样检查。”

陈民国对眼前粗鲁无知的堂弟很是无语,骂道:“你懂个锤子。我给你说,王桥今天说的话有道理,你找几个人把水沟疏通一下,不要让水流到矿里来。”

陈民勇道:“那公司拨好多钱过来?”

陈民国怒道:“你一天就掉在钱眼里,矿上这么多人,随便叫几人去排沟。办这点小事谁都要钱,让他提起裤子爬。”

“好嘛,我去找人挖沟。”陈民勇又自言自语道:“我在阳和住了二三十年,有多大的山水一清二楚,尾矿库里面很多石头砣砣,哪里冲得走,无事找事。”

话分两头说,在车上的王桥明确给企业办主任王渝生交待了任务,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大鹏矿,你看过那个地形没有,用危如悬卵来形容不为过,你这几天盯着大鹏矿,看看他们加固效果怎么样,如果是做样子,做表面功夫,还是得给县里单独写汇报材料。口头要讲,材料也要报,以后才有依据。”

离开大鹏矿后,王桥又走了几个企业,除了谈安全,也谈如何支持企业发展。转了一大圈,回到城关镇已经以了中午吃饭时间。

王桥来到伙食团,在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碗筷,去排队。

书记和大家一起排队,这让正在排队的机关干部们都觉得很不安。财政所长赵敏道:“王书记,你站在后面排队,我们心里都怪别扭了。”

王桥道:“我不能插队啊。”

社事务刘东道:“赵所长说得对,王书记,我们都支持你不排队。”

排队的机关干部们纷纷表示欢迎王桥书记插队。

赵敏又道:“王书记,我们城关镇伙食团办得不错了,没有设单间,好多单位的伙食团都给领导设有单间。还有的地方领导压根不来排队,都是伙食团提前准备好的。领导享受点特殊待遇,我们都理解,所以,王书记还是不要排队了。”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王桥身上。

王桥不为所动,道:“算了,吃饭我就不搞特殊化了。以后我交待任务,你们跑快点,动作麻利点,专心一点,我就很感谢了。”在排队的时候,王桥又征求意见,道:“我最近到市里比较多,很多机关都改成自助餐,你们觉得怎么样?”

赵敏道:“好啊,这是好主意。”

王桥道:“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你和办公室商量一下,定个自助餐标准出来。”

王桥打了饭菜,走到黎陵秋那一桌,坐在黎陵秋旁边的空位。

正在吃饭刘友树赶紧站了起来,上前打招呼。

王桥笑道:“友树,你怎么有空回来?”

刘友树道:“以前我存在办公室有些资料,准备拷过去。”

刘友树和王桥是同一年参加工作,还曾经为了借调到旧乡镇政府有过小小的竞争。十年之后,王桥成为县委常委,刘友树成为县委办秘书。而且,刘友树能成为县委办秘书,还是与王桥大力推荐有关系。

刘友树也从最初心理不平衡,变得接受了现实,并对王桥产生了感激之情。

吃了几口饭,王桥道:“友树,有一件事还得麻烦你。”

刘友树道:“王书记,您太客气了,有事你安排就是了。”

王桥道:“吕琪从国外回来了,她准备在26号回昌东来一趟。你能不能帮我约一约李酸酸、赵良勇、赵海,邱大发,还有王勤校长、代友明校长,大家都是从旧乡出来的,难得聚一聚。”

“好的,我下午就去给他们联系。王书记,安排在哪一个餐馆。”刘友树很好奇吕琪与王桥的关系,只是他与王桥地位拉开了差距,有些话领导不说,他不会乱问。

王桥道:“吕琪喜欢吃尖头鱼,就安排在霸道鱼庄。”

下午,当刘友树给李酸酸打去电话时,李酸酸尖叫道:“吕琪回来了,她结婚没有?”

刘友树道:“我没有细问。”

李酸酸道:“你急死我了!以前我就觉得吕琪和王桥是天生一对,没有想到会分手。现在吕琪从国外回来,如果没有结婚,我见面一定要劝他。王桥这种男人是个宝,抓到就不要放手。”她在电话里自言自语道:“吕琪是93年到的旧乡,算起来超过十年了,当年在旧乡那一帮人,还真出了几个人才,牛校、王书记、还有吕琪,这三人最不得了。赵良勇当了校长,也可以。就是赵海差了点,坐了几年牢。”

(第四百四十九章)

第四百五十章不是冤家不碰头

7月25日下午,吕琪开着哥哥小车独自来到了昌东县。

在她的日记里,昌东县是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有着艰难生活和甜美记忆。开车进入这个城市,她的记忆中这是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对这个城市的记忆。

吕琪已经料到这一点,很快就将小沮丧丢在了脑后。她没有给王桥打电话,开着小车在城市慢慢地转悠。凡是日记里记过的地方,以及王桥讲过的地方,她都去转了一遍。到了下班时间,她才给王桥打去电话。

王桥正在开会,接到电话后走出办公室,道:“你到了吗,在什么地方?”

吕琪道:“我开大哥的车过来的,到城里转了几圈。现在开车进了师范校校园,。”

王桥笑道:“我很久没有进师范校校门了,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后面的那个洞。我还在开会,半个小时之内过来与你汇合。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建议就去吃火锅肥肠鱼,这可是改变我命运的一盆鱼,也是我们一起去吃过的鱼。”

吕琪的日记本中记有吃火锅肥肠鱼这事,于是她问道:“味道怎么样,和你的酸菜尖头鱼相比?”

王桥道:“各有所长吧,如果要论鲜味和嫩滑度,还是酸菜尖头鱼更胜一筹。如果在饥饿状态下,火锅肥肠鱼更有吸引力,油水更足,味道更强。”

吕琪道:“那我肯定喜欢酸菜尖头鱼。”

与吕琪通话以后,王桥继续去开会。到了六点半会议才结束。黎陵秋关上笔记本,道:“王书记,晚上你有没有安排,把绍杰约起,周末吃点小伙食,放松放松。”

王桥道:“我们平常在一起吃饭时间够多了,周末就不耽误大家了。再说,我现在不喝酒,吃饭没劲。”

黎陵秋笑道:“这倒是实话,每次吃饭,别人是越吃越糊涂,可以借酒耍点酒疯,王书记是越吃越清醒,确实很不好玩。”

“那就周末愉快。”王桥回到办公室,拿起刘友树送来的几张旧乡老师相片,放进了手包里。

坐着小车来到师范校,王桥下车时对老赵道:“你就不用等我了,我等会自己回去。”老赵知道王桥是有话直说的脾气,也就不啰嗦了,说了声“王书记周末快乐”,开着小车离开了。

王桥站在师范校门口,抬头看着学校的牌子。师范校经过三十年发展,终于走到了历史尽头,在去年师范校被取消,变成了一所普通中学,更名为昌东实验学校。但是,在王桥心中这所普通中学始终有一个叫“师范校”的名字。

他走进学校,在操场边看到了吕琪。

吕琪身穿纯色亚麻宽松休闲短袖连衣裙,站在树下,微风吹来,裙子微微摆动。这幅画面非常美,格外宁静。

王桥下意识放慢了脚步,欣赏景色和人共同构成的这幅风景画。

以前他与李宁咏也来过师范校,还曾在车里亲热过。与李宁咏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在性。方面非常协调,十分快活。但是,王桥从来没有站在李宁咏身边内心就会变得非常安宁的时刻。这是两人之间的明显不同。

吕琪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转过头来,微微一笑。从树叶间恰好射过来几束阳光,落在吕琪白皙的脸上。王桥猛然间又产生一种“昨日重现”之感,仿佛这个情境曾经无数次发生过。可是具体想要追查是什么时间发生,又无法清晰追忆。

“你开车水平怎么样?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会骑摩托车,但是不会开车。”王桥站在吕琪身边,问道。

吕琪道:“我在米国读书,那边情况和国内不一样,不开车会很不方便。我开车的水平还行,学车的时候,师傅都夸我悟性高。”

王桥道:“我们失去了太多在一起的时光。至少有十年时间,生活中没有对方出现,这是一件非常遗憾又无法弥补的事情。”

吕琪看着王桥挺直的鼻梁,道:“在我的日记里,你是一个很果敢的人,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王桥道:“生活会改变一个人,特别是象我这种经历比较坎坷的人。”

吕琪指着远处篮球场上几个打篮球的人,道:“十一年前,你也在场上跳来跳去吧。在那张集体相里,你真的好青涩。有一点我没有想明白,我当时都大学毕业了,为什么还会和一个不满二十的小年轻谈恋爱。”

王桥笑道:“大家都刚从校园出来,要论青涩,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己。你保养得还行,和十年前没有什么变化。”

吕琪道:“你这是拍马屁啊,我的眼角都有皱纹了。没有料到,打架厉害的王桥也会拍马屁。”

王桥道:“我拍马屁的时间非常少,就算面对顶头上司,我都不拍马屁的。对你算是例外?为什么,很简单,女孩子都喜欢听好听的。何况我是说的真话,还不算拍马屁。”

从远处走过来几个人,前面一人是教育局副局长朱永清,后面跟着的是昌东实验学校的校领导。

王桥看着朱永清加快了脚步,给吕琪介绍道:“前面那位是教育局副局长朱永清,你见过面,当年就是他到旧乡学校给你办的调动手续。”

吕琪这次到昌东,不想给除了王桥以外的任何人谈起失忆之事,她要凭着日记本和王桥的讲解,来一趟“昌东不失忆之旅”。

王桥抓紧介绍道:“朱永清以前是我爸的学生,后来当了师范校副校长。”

讲解到这里,朱永清已经来到了身边。朱永清目光全部集中在王桥身上,伸出手,道:“王常委,你好你好。”王桥道:“朱老师,到实验来检查工作?”朱永清道:“师范校变为实验中学,管理上一直有些不顺,今天我和几个校长座谈,大家一起找找问题。”

实验校几位校领导,从正职到副手,依次就给王桥打招呼。

朱永清注意到王桥身边的女子,觉得有些眼熟,可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曾经帮着吕琪办过调动手续,与吕琪见过一次,只是时间太久,记不起来了。

吕琪落落大方地走过去,道;“朱局长好,我是以前在旧乡学校工作的吕琪,你帮我办过调动手续。”

经吕琪提醒,朱永清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这么眼熟,原来是吕老师。吕老师在哪里高就?”

吕琪道:“我刚回国,还处于失业阶段。”

朱永清道:“吕老师是海归,是继续留在海外还是回国?”

吕琪笑道:“你都说我是海归了,当然是回国,否则叫什么海归。”

朱永清拍着自己额头,夸张地笑道:“我这是犯一个‘吕老师,你贵姓’的错误。”

聊了一会,朱永清邀请王桥和吕琪一起吃饭,自然被王桥婉拒。

等到朱永清等人离开后,吕琪道:“我的应答还算不错吧,朱局长完全没有怀疑我失忆。”

王桥道:“这个不算,朱老师只见过你一面,或许根本不记得了。明天旧乡几位熟悉的老师聚齐,你能过关,那才算是真的过关。”

吕琪道:“按照我的日记,以及你的讲述,我以前性格比较内向,话不多。现在十年没有见到这些老师,我可以继续内向,多听,少说,遇到不明白事情就装哑巴,实在装不过去你就打圆场,他们应该不会怀疑。”

“那我就来考考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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