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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州往事-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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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帆再笑:“你就是想把他灌醉,然后过来找我。”王桥道:“喝酒的时候。你配合得很好。”吕一帆雪白牙齿咬着嘴唇,道:“我也想他喝醉。”

经过昨夜非常和谐的两次运动,吕一帆皮肤红润,青春逼人,一扫在北三省时脸上表情里带着的隐忧。她飞快地在王桥脸上吻了吻,道:“我今天要回阳州,与艾姐见个面。艾姐劝我在阳州弄一个正宗的北三省餐馆,应该有市场,我想考察一下。我终究要独立,独立时不想和他做同样的生意。免得成为竞争对手,这不道德。”

王桥点了点头:“你怎么考察?”

吕一帆道:“我知道在阳州有几家做北三省菜的,这次准备去逐一品尝,探个究竟。”

王桥道:“阳州是川菜为主导,北三省菜能否有市场,还真得认真研究?”

“所以我要去看,每一家都去尝。如果确实没有市场,我再想其他办法。”吕一帆又道:“我现在要抓紧时间挖第一桶金,完全属于我自己的第一桶金。”

王桥道:“我完全支持你的选择。如果遇到困难可以给我说,如果缺启动资金。也可以给我讲。”

吕一帆笑道:“我不会客气的。”

早上七点半钟,王桥给赵波留了纸条以后,便送吕一帆前往客车站。上一次送吕一帆到客车站时,他和吕一帆正在吃碗杂面。结果与楚小昭迎面相见。

那次碰面以后,楚小昭便再也没有找过王桥。从这一点来看,算是一件好事。

王、吕依旧选择上次吃碗杂面的地方,要了一碗香喷喷的碗杂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王桥边吃面条边在想:“不知这一次会不会遇上熟人?”

正在想着,眼前就出现一位熟人。

县委组织部办公室副主任谷丽平时都在家里吃饭。昨天陪着市委组织部王科长一行喝了酒,喝得还不少。早上起来后特别想吃面条,于是来到了最好吃的碗杂面小店。

昌东是小县城,在最好吃的碗杂店遇到熟人毫不稀奇,谷丽进屋就瞧见了王桥,然后又瞧见了坐在其对面极有气质的漂亮女人。凭着女人直觉,她觉得王桥和对面女子应该是一起的。

“王镇,吃面啊。”谷丽用饶有兴致的眼神瞧了瞧王桥,又看了看吕一帆。

王桥道:“谷主任,你也吃面。”

谷丽拿出钱包,对面店老板道:“老板付账,那边一起。”

王桥道:“谢谢,我已经付过了。”

谷丽付了面钱,便坐在王桥旁边的位置上,找话题聊天。

有谷丽坐在旁边说话,让王桥觉得美味碗杂面打了折扣。他加快速度,迅速将面条吃完。吕一帆也有同样心思,当王桥放碗时,她也放下筷子。

“谷主任,慢吃。”王桥打过招呼,与吕一帆并肩走出碗杂店。

谷丽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王桥和吕一帆的背影。在王桥和李宁咏谈恋爱时,她觉得王桥和李宁咏郎才女貌,十分般配。今天见到这个身材极佳、相貌出众的女子与王桥走到一起,居然发现他们两人也十分般配,并不比王、李配逊色。

这是一个新大陆,谷丽回到办公室,见到陆军后便迫不及待地复述了整个过程,讲述时难免添油加醋,原本是并排行走的两人变成了手拉手行走的两人。

陆军给谷丽的八卦之火之泼了一盆凉水,道:“王桥都和李宁咏分了手,他是单身汉,再找女朋友有什么稀奇。”

谷丽撇了撇嘴巴,道:“以前王桥和李宁咏好得蜜里调油,分手没有几天,两人都各自谈起了恋爱,这说明以前的感情是假的。”说到这里,她想起自己的经历,冷哼道:“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陆军和谷丽在一个办公室好几年,两人熟悉得很,说话没有什么顾忌,道:“嘿、嘿。这是王桥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谷丽道:“你们男人都一样,吃在嘴里,夹在手里。望着碗里,想着锅里。”

陆军道:“又和老公闹别扭了?”

谷丽眼里就有些湿,道:“我早就不闹了,没有意思,现在就是找个合适的时间点离婚吧。”

陆军道:“还是要慎重。百年修得同船渡。”

谷丽道:“你别劝我,鞋子合不合脚,我自己最清楚。”

两人聊了几句,等到牛清德来到办公室,陆军拿着一个急件就走了过去。如果不是和陆军闲扯了几句,谷丽或许就将见到王桥和另一个女子的事情放在脑后,此时有了不佳情绪,神差鬼使就给李宁咏打了电话。

听到王桥和那个女子牵了手,李宁咏竭力保持着镇静,道:“他是他。我是我,早就没有关系。”

谷丽道:“我就是看不惯臭男人的德性,才几天时间,就和另外女人搅到一起。”

李宁咏道:“那个女的是外地人?”

谷丽回想了一下,道:“我没有听到他们说话,只是从穿着和气质来看,不象本地人,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好。”

昨夜听到二哥讲述,李宁咏就心有不满。今天再听到谷丽谈起两人亲密程度,她完全被嫉妒和愤恨所充满。挂了电话后,她到卫生间里哭过一场,以前对王桥还是埋怨。现在变成了怨恨。

回到办公室,擦干眼泪的李宁咏冷静地回想王桥的弱点,想来想去,居然没有发现王桥有明显弱点,让她急切之间无法复仇。

王桥在客车站送走了吕一帆,然后给办公室主任郭达打了电话。让他通知副镇长罗基奎和驻村干部王健在九点半在青桥村办公室会面,今天是与青桥村里党员干部见面会,宣传和商量修路之事。做通了党员的工作,再接着作镇人民代表、村民代表的工作,再开河两岸亲戚见面会。

王桥相信,通过这种细致的工作,百分之八十的村民会支持修路。

青桥村在城郊,步行花不了多长时间,王桥一路快走,在八点半来到了建在青桥小学校里面的村两委办公室。两委会大门紧锁,有一位年轻老师在打篮球。

看到年轻老师在小学校里孤独地打篮球,王桥一下就联想到了自己在当年羊背砣的孤独时光,便走到水泥球场边上,看老师打球。

年轻老师是村小教师,没有到城关镇来开过会,并不认识眼前个子高高的年轻人便是城关镇镇长。当王桥来到场边之时,便友好地将球抛了过去。

王桥今天来村里开会,有意挑选了普通的茄克衫和运动鞋,没有穿西服和皮鞋。他接到篮球以后,在三分线附近来了一个远距离投球,篮球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弧线,应声入网。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年轻老师赞了一声,跑过去将场边篮球捡回来,又抛给了王桥。

王桥不等篮球落地,在空中接了球,来了一个漂亮的三大步上篮。

年轻老师对于眼前人的球技十分惊讶,询问道:“你是找学校还是村里?”

王桥道:“我是城关镇的,是在村里面开会。”

年轻老师道:“以前没有见过你。”

王桥道:“调到城关镇的时间不长。”

年轻老师道:“你篮球打得真好。”

王桥道:“以前在中师的时候,我参加过巴州联赛的。”

年轻老师道:“你是在教办工作?我没有见过你啊。”

王桥想了想,道:“我应该算是在党政办,以前在旧乡小学教过书,在羊背砣村小。”

年轻老师听说王桥当过村小教师,顿时好感大增,进寝室拿了一瓶矿泉水给王桥。陆续到来的学生都围在场边,给潇洒上篮的王桥鼓掌。

九点钟时,青桥村支书江老坎来到学校,见到王桥在打篮球,招呼道:“王镇,来得早啊。”

王桥见到江老坎,就将篮球传给年轻老师,道:“你打得不错,改天我们镇里组织一个篮球队,你也来参加。”

年轻老师听到“王镇”的称呼,又见到江老坎的态度,这才猛然间醒悟和自己打篮球的便是传说中不满三十岁的王桥镇长。他见到意气风发的王桥,想起自己处境,便沮丧起来。

王桥离开时,与年轻老师握了手,还特意问了姓名。

在村办公室坐了一会,陆续有党员到来。王桥看着满屋子的花白头发,对江老坎道:“江书记,怎么没有几个年轻党员,这些年党员发展状况怎么样?”

江老坎道:“去年青桥一个党员都没有发展,入党积极分子也没有。前年发展的党员都满五十了,是胡子党员。这事不怪我,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发展对象本来就没有几个。还有些素质太差,歪瓜裂枣,我都看不过去。以前都是村里最好的青年争着入党,现在变成我们去做入党动员,好象还是村支部求着年轻人入党,搞逑反了。”

王桥望着一片白发,道:“这样下去不行啊,后继乏人。”

江老坎道:“县里没有几个工厂,年轻人要赚钱,就得出去,这是没法子的事情。”

以前县委副书记华成耀批评过有些地方村支书有着“培养了苗子,失去了位子”的思想,就从今天看到的一片白头来看,情况还要复杂一些,局势也更严重。

(第三百五十六章)

第三百五十七章党员大会

眼见着到了开会时间,驻村干部王健来了,但是副镇长罗基奎仍然没有到。

王桥也没有催促他,走下主席台,与一群白发党员们坐在一起随意聊天。这次开会,他没有带好烟,特意带了三包平时基层干部最喜欢抽的静州烟。依次散了一圈后,大家在一起吞云吐雾,陌生感和隔阂感似乎就消了不少。

王桥是有备而来,有意无意提及当前农村党支部建设中存在的问题。

这些问题都是现成摆着的,老党员们说得很直言无讳,大体上是如下几条:

第一条是党员年龄普遍老化,文化程度偏低,跟上不新形势了。这一条是显而易见的,满屋党员,年龄在三十岁以下的一个都没有。

第二条是党员流动性大,缺乏有效的管理机制。这一条同样明显,田间地头全剩下993861部队在耕作,很难再看到在田土里劳作的青年人。农村青年离开乡土,基本上没有带上原来的组织关系,新的社会形态给党支部管理带来极大的难处。

第三是农民入党积极性不高;这一条与第二条有关,但是又不仅仅包含第二条,这与改革开放以后的社会转型有着密切关系,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不是开玩笑的事,这三观决定着人们的行为。

另外还有些零零总总的说法,但是都不如这三条典型。

距离开会时间过了十来分钟,陆续还有村民党员进来。罗基奎匆匆走了进来,道:“王镇,不好意思,有事耽误了。两个记者在我这办公室,非要采访。”

王桥作为行政长官,对新闻采访还是很敏感的,道:“什么事?”

罗基奎道:“大鹏铅锌矿的事情,环境报记者又说接到举报,说是有污染。我给他们说根据省里的要求。矿山处于停业整顿状态。他们不信,我就让企业办的人带他们上去看,这才把记者打发过。”

提起大鹏铅锌矿,王桥就警惕起来。道:“停业整顿以后,对大鹏铅锌矿会怎么处理?”

罗基奎道:“现在还得看县里怎样安排?”

王桥道:“你有什么想法?”

罗基奎道:“镇属企业是以前八十年代的遗留产物,我们城关镇就是纯粹的政府,不要管企业,趁着这次停业整顿。干脆就把这个矿关掉。反正这个矿资源枯竭了,投入大,产出小,每年都要亏钱。”

王桥疑惑地道:“那为什么有人还想买这个矿。”

罗基奎道:“有这么傻的人,那就赶紧卖。”

青桥村江老坎过来道:“党员来得差不多了。”

王桥对罗基奎道:“改天抽时间,我去调研一下这个企业,现在集中精力开会。”

王桥为了检验“青桥村民六步议事规则”的合理性,在青桥三社修路问题上严格按照规则办事,今天召集党员开会,就是把青桥村民六步议事规则拿出来。由村民们以此为标准来讨论修路的事。

村里党员们都听说过三社修路的传闻,今天开会算是听到了正式消息,大家在底下议论纷纷,特别是河对岸未通车的党员们更是讨论得热烈。

一个头发掉了大半的村民站了起来,道:“江老坎,说修这条路都十几回了,回回都放空炮,没有落实,这一次是不是真要修,不要哄我们好耍。”

江老坎道:“今天我不说。王镇长都坐在这里,等会由王镇给大家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年轻的镇长身上。

王桥道:“我这一段时间到青树村的时间很多,三社想修公路的呼声很高,我们现场来看一看。有没有人反对修这条公路?”他用目光反复看着参会人员,直到会场安静下来,才大声道:“反对修路的请举手。”

在山南传统观念之中,修桥补路都是善事,是大义。因此,就算有人不愿意修路。在这种场合下都不能明显反对。

王桥道:“没有人举手,看来大家都是愿意修路的。那么,如何修这条路就是大家关心的重点。现在,我给大家发一张表,这就是修路的办法。”

驻村干部王健就将事先准备好的“青桥村民六步议事规则”打印稿发给每一位党员。为了增强针对性,这一次的打印稿直接命名为“青桥村三社修路办法”,内容与六步议事规则一致,只是增加了具体的修路内容。

王桥道:“下面,我就给大家来讲一讲修路办法。第一条是征求意见,召开党员会和村民代表大会,讲清楚修路的意义,统一骨干力量的思想,形成修路的初步方案。今天开的党员会,明后天开的村民代表会,都是统一思想的过程。今天参会的党员同志们觉悟就是高,全票赞成修路,说明修路是人心所向,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希望今天会议结束后,大家回家给亲朋好友宣传三社修路的办法。”

村民党员拿到修路办法就开始瞧,有的瞧得基本明白,有的瞧得稀里糊涂。

其中一个党员是以前的村主任,看了第四步时,道:“王镇长,要每家每户都要签定表决,没有达到百分之八十当真就不做?”

王桥肯定地道:“村民自治,简而言之就是广大群众直接行使民主权利,依法办理自己的事情,实行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创造自己的幸福生活。村民自治的核心内容是四个民主,即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如果镇村两级组织开了党员大会,开了村民代表会,开了全社大会,仍然有百分之二十的村民不愿意修路,那就说明修路的条件不成熟,只能等待成熟以后再修。”

在村民印象中,做这种事情都是镇村干部苦口婆心地到每家每户做工作,才能把事情做起来,没有料到上眼前这个年轻的镇长居然扔出一个“百分之二十的村民不愿意修路”就放弃的方案。

河西岸的老主任急道:“王镇长,我们河对岸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修这条路,怎么说不修就不修。”

王桥道:“村民自治。必须要村民绝大多数同意才行。我在这里表个态,镇里是坚决支持的,宋书记和我已经向县交通局作了汇报,县交通局答应。路修好以后,按皮尺来拉,每一公里至少补助十万。”

老主任道:“说话算数?”

王桥道:“我是当着三社党员说的,一口唾沫一颗钉,绝对算数。”他之所以敢表这个态。是因为县交通局已经同意将三社公路纳入全县村级公路规划,县里补助是每公里十万元。到时镇里筹集一些资金,每公里补助十来万是做得到的。

王桥盯着老主任道:“现在关键就是看三社群众的意见了。有一句俗话,村看村,户看户,社员看干部,社员看党员。说句实在话,我是想把三社的公路修好,否则也不会把大家喊起来开会。但是三社党员干部如果不去做工作,有百分之二十的人不愿意修路。十万块补助只能给其他修了路的村。”

党员们纷纷议论起来。

王桥见党员们情绪被调动起来,又道:“我找人粗略测算了公路长度,有三公里多,县镇三十多万就放在这里,等着来拿。有这三十多万打底,每家集资就不是太多。按照刚才给你们的修路办法,开工以后,镇村干部都不管这些钱,村民选四个代表,分别担任会计、出纳、保管和质量监督。镇村就只管帮着组织修路。不管钱财物,工程结束以后,竣工结算,张榜公布。群众随时可以查账。”

听到年轻镇长讲到这个地步,河西岸的党员看到了希望,纷纷表态支持。

王桥道:“我知道修路的症结在什么地方,就是河东岸这边已经通了公路,不想出这笔钱。三社是一个集体,大家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打断骨头连着筋,河两岸都沾亲带故,不能光是想着小家不顾大家。”

江老坎马上表态道:“我大姐、五舅在河东岸,这两家人我承包了,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同意。”

江老坎做思想工作是有一套的,这在全村有名,不少党员干部想起他的故事都笑了起来。

又有村干部主动站起承包河东岸亲戚的思想工作。

场内气氛这才被完全调动起来,王桥松了一口气。最初设想开会过程时,他最担心的是讲到“百分之二十的村民不愿意修路就放弃”时会让党员们气馁,现在看起来“以退为进”取得了预期效果,没有什么大问题。

江老坎道:“按照王镇的要求,这次修路就要修成一个样板路,花钱不多,质量要好。所以,由镇里找了专业设计师来做预算,预算出来以后,我们就公布每户出多少钱和出多少人工。”

王桥笑道:“设计师的设计费,由镇政府解决。”

一般在村里开会,很快就有人提前离开,今天这个会,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到了十二点才各自散去。

王桥道:“罗镇,你对三社熟悉,觉得怎么样?”

罗基奎道:“第一把火是烧起来了,就看下面怎么做工作。”

王桥又对江老坎道:“按照那天的方案,村干部、镇人大代表、村民代表、党团员都要发挥作用,一个堡垒一个堡垒攻克,绝对不能低于百分之八十的赞成户。签名时,你要给村民讲清楚,最终所有签名表都要在村办公室张贴,不签的,签反对意见的,都要拿出来亮相。”

江老坎如鸡琢米一般点头,接受了意见。

一行人边走边聊,准备到江老坎家里吃饭。

王桥接到了吕一帆的电话:“我没有到阳州,在静州下了车,晚上准备请杨警官吃饭,他帮了两次忙,总得表示感谢。你有空过来吗?”

王桥道:“你安排吧,我晚上过来。下班才出来,有可能晚一些。”

(第三百五十七章)

第三百五十八章脾气不小的宋组长

城关镇行政工作有很多杂事,王桥当前最关心三件事情:

第一是钱方面的事。

钱是行政首长最关心的事,要把上级和镇党委各项工作落实好,要把社会事业正常推进,要想机关和村社顺利运转,钱都是万万不可少的。到了三点钟,王桥再给新近从静州财政局调来的高波局长打电话:“高局,我是城关镇王桥,什么时候有空,我和宋书记请你吃顿饭。”

静州梁强案如一块丢进平静湖面的石头,一串串涟漪波及到不少单位,昌东原先建委主任丁勤奋、国土局长、财政局长都受到牵连,前两位进了监狱,后一位被开除。高波就是在这个背景下来到了昌东。

高波初来昌东,为人很谨慎,一般饭局都不会参加。城关镇是大镇,地位重要,高波这才没有推脱,道:“这个星期没有时间了,安排在下个星期吧,星期二,或是星期三,到时再约。”

与高波联系以后,王桥又给赵梅打电话,安排道:“你找时间约一约朱柄勇和汪光兴,请他们吃顿饭。”

赵梅已经与王桥很熟悉,就抱怨道:“请朱柄勇吃饭最麻烦,喝了酒就要耍酒疯,如果不耍酒疯就要打麻将,烦得很。”

王桥道:“我清楚这事,不过再烦也得请啊,他们是财神爷,我们得罪不起。”

过了半个小时,赵梅走进办公室,道:“我跟朱柄勇约好了,今天晚上到霸道鱼庄吃鱼,听说霸道鱼庄进了一些尖头鱼。王镇,晚上你要一起参加哟。”

王桥在当副职的时候,凡是请朱柄勇肯定要参加,如今则要看情况才决定是否参加,道:“今天我要到静州去晚饭,估计这边是不行的。”

赵梅为难地道:“我去请朱柄勇的时候,他特意说要和你一起喝酒。”

王桥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在霸道鱼庄把餐订好,下班以后就到财政局门口去接朱柄勇。我下班后准时过来,与他喝两杯,再朝静州走。”

赵梅拍手笑道:“王镇出面,朱柄勇就有了面子,我以后工作才好开展。”

在机关里有个说法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王桥虽然当了镇长,还是对这些重要部门重要岗位的二级班子保持着友谊,有时通过他们的渠道,比公对公的渠道还好使。

第二是邓建国书记交待的任务。

今天上午在青树桥开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头,但是这个青树村民六步议事规则到底能不能解决当前干群矛盾的问题,能否最大限度发挥群众的力量,还是一个未知数。设想和实际总是有些差距的,再好的设想不经检验都不能说是有实效的。

王桥又给邱洪办公室打去电话,接通后,道:“说话方便吗?”

邱洪道:“丁部长刚进老板办公室。现在说话方便。”

王桥道:“邓书记什么时候下来?”

邱洪道:“昨天他还说起这事,估计就在这几天吧。”他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有没有新点子,邓书记在静州城郊走了几个地方,都不满意。他是学者型领导,工作非常细致,很难耍花腔瞒过去。”

王桥道:“我们这边倒有个想法,主要针对干群矛盾这个现状,搞了个青树村民六步议事规则,正在试点。”

邱洪和王桥在阳和镇都经历过垃圾堵场事件。对群体性事情都有刻骨铭心的感受。因此,当王桥说出这个题目后,邱洪便觉得有戏,道:“你先发邮件给我。我帮你参谋参谋,最近我跟着邓书记四处跑,还有些心德。”

王桥随即给邱洪发了邮件。

第三是关于牛清德的意图。

牛清德与自己是真正擦出过仇恨火花的敌人,按理说不到迫不得己,不会通过彭家振向自己示好,能做到这一点。肯定有大利益。只是这个大利益是什么,王桥还看不透。

王桥拿过企业办送上来的关于矿山企业的调研报告,以及去年一年的报表,认真寻找牛清德的真实意图。虽然他可以简单粗暴地对待此事,直接拒绝牛清德任何提议,可是他对牛清德愿意低头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不停地寻找真相。

看了约莫十来分钟,分管农业的副镇长杨明福打来电话,道:“市检查退耕还林资金发放情况的同志要到镇里来,想和你见个面。”

王桥当初和宋鸿礼有个分工,此事就由宋鸿礼牵头负责,因为检查组第一组组长和宋鸿礼有亲戚关系,由宋鸿礼出面,此事肯定没有问题。

王桥道:“你跟宋书记联系没有?”

杨明福道:“我刚才给宋书记打了电话,他接到临时通知,参加华书记召开的会议。检查组的意思还是想和主要领导交流一下。”

王桥爽快地道:“那就来吧,我下午没有其他安排。”

杨明福吞吞吐吐地道:“检查组宋组长脾气有点怪,说话不好听。”

王桥笑道:“他们是检查组,我们是被检查单位,老老实实汇报,老老实实接受批评,你别担心我受得不气。”

约半个小时,检查组一行来到了小会议室。郭达很有接待经验,准备了水果、茶水、香烟,林业站和财政所准备了各种账册,弄得像模像样。

宋鸿礼体型稍胖,检查组的宋组长则是瘦高个。他是市林业局中干,脸色黑黑的,见面之后略有寒暄,便道:“刚才我们跟着杨镇长看了现场,总体情况还算可以,当然也有些问题。”

王桥客气地道:“还请宋组长给我们指出来,我们按照您的要求,逐一改正。”

杨明福亲自给检查组倒上茶水,介绍道:“这个茶就是产自我们刚才去看过的那个村,后山其实就是巴岳山的支系,茶地长在海拔八百米左右的山顶,平时雾气多,空气好,茶叶质量不次失静州毛峰。”

宋组长道:“你不用给我介绍,我是林业局的人。难道还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茶叶最好。要说赶上静州毛峰,那是吹牛。水温、阳光、土壤、周边植被、种植技术、生产技术,静州毛峰都是最好的,几百年积累。岂是城关镇茶叶所能比。”

他说得毫不客气,让杨明福有些尴尬。

刚才杨明福在电话里提到宋组长说话难听,王桥还没有直接感受,听到这一句答话,觉得确实是太“硬”了。

王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换了个话题,解释道:“宋书记本来一直在办公室等着宋组长,县委突然出了通知,让宋书记去开会,所以就由我来汇报。”

宋组长对此事没有表态,道:“那就请财政所和林站人员把各种帐目软件都拿出来,我们看一看。”

县里林业局陪同人员曾副局长道:“城关镇做事很扎实,不管材料和现场都看得。”

宋组长道:“按程序,我们还是要看。”他又道:“那就让检查组的其他同志看材料,我听王镇长汇报。”

王桥为了应付检查。还是临时抱了佛脚的,对情况还算熟。他刚汇报了几分钟,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

因为正在给检查组汇报材料,如果是一般性电话,王桥就不准备接。他看了一眼电话,见是邱洪办公室的电话,迅速接通,压低声音道:“我正在给检查组汇报工作,等会我回过来行不行?”邱洪道:“邓书记在我身边,他给你讲话。”

随即话筒里传来邓建国的声音:“我刚才看了青桥村民六步议事规则。这个切入点不错啊。你再给我讲讲议事规则的思路、针对的问题、下一步的发展,越具体越好。”

市委副书记打来电话,王桥不可能拒绝。他在开始给邓书记汇报前,迅速对宋组长道:“抱歉。这是。”

后面内容还没有说出来,宋组长已经面色严肃地站了起来,一言不发,掉头往外走。

“青桥村民六步议事规则”烂熟于王桥心中,他一边汇报,一边示意杨明福去追宋组长。杨明福一路小跑。跟在宋组长身后不停地解释,结果宋组长根本不听解释,上车就走。

检查组固然重要,可是与市委副书记相比还差些份量,王桥站在办公室汇报思路,没有去追赶宋组长。

十来分钟以后,杨明福和林业局曾局长一起回到小会议室,见到王桥仍然站在窗边打电话,只能坐下来吃水果。

通话了半个小时。

结束通话后,王桥心情十分舒畅,问道:“宋组长走了。”

曾局长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宋组长是技术型干部,精通业务,就是脾气不好。”

王桥道:“他刚才突然走了,是不是对我接电话不满意。”

曾局长道:“他说,你在汇报时接电话,是对他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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