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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州往事-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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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一帆道:“黑哥给我打过电话,还是胖墩和艾姐,你的活动我都知道。”

两人上了楼,就见到赵波站在门口。赵波以前在老味道与吕一帆也是极熟悉的,张开怀抱道:“吕一帆,久别重逢,我们抱一个。”

吕一帆也挺高兴,不过没有和赵波拥抱。道:“王桥当镇长,胖墩当名记,青皮怎么这是这个**丝样子?”

说话点到了赵波痛处,赵波收回手臂。自嘲道:“我正在认真复习,准备参加司法考试,到时后先制人,绝对比他们赚钱多。”

三人在屋里坐了一会,就到外面吃饭。

吕一帆上次吃过火锅肥肠鱼。一直记着这道菜的独物味道,在山南阳州和静州都找了几次,无奈味道总是不一样。赵波是川人,对美味同样有着特别喜好,道:“这道菜其实是老式传统菜,流行过几年,但是这几年没有听说了,吃的人也不多。”王桥道:“师范后街的这一家肥肠鱼,倒是几年都没有变化,不是原味。我想你们应该喜欢。”

在1993年,王桥在中师毕业时,因为在师范后街吃了一顿肥肠鱼,恰好遇到了当时的教育局长彭家振。而彭家振在做实习老师时被王桥父亲王永德批评过,这一次偶遇直接导致王桥被踢到了偏僻的旧乡小学。如果没有被踢到旧乡小学之事,王桥就不会遇到吕琪,也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种种事情。

这世界有很多因和果,很多后果看似偶然,其实早就有“因”在前面存在。

三人一路步行,谈起了在山南大学的往事。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一般。

走到师范校大门时,王桥道:“这就是我曾经读过书的师范校,现在师范校没有了,改成普通中学了。”

吕一帆道:“山南这边撤得早。我们那边还有中师。我对撤销中师其实有不同意见,农村教师明显不足,大学生到农村去教书又不安心,以后会发生教师荒的。”

王桥不以为然地道:“大学扩招了,以后大学生多得是,还怕没有人到农村教书。”

七八分钟后来到了火锅肥肠鱼老店。此时王桥已经是城关镇行政一把手。事业有小成时,再回头来看这个改变命运的肥肠火锅鱼老店,又是另一种心情。

几年时间,肥肠火锅鱼开了几家分店,老店却依然保持着原来格局。虽然重新装修过,但是格局一点都没有变化。三人走进店里时,堂厅六张桌子全部坐满,桌上皆放着洗脚盆大小的盆子。红红的汤上浮着肥肠和鱼片,满盆都是花椒和红辣椒,散发着诱人香味。

吕一帆深深地吸了吸鼻子,道:“真香。我喜欢这个味道,有点肠子臭臭的味道。”

圆脸老板娘比十年前老了一头,显得富态得多。她刚从二楼下来,见到了王桥,热情地道:“王镇长,你来吃鱼。”

王桥对这个圆脸老板脸印象深刻,只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认得自己,问道:“你认识我?”

王桥以前读中师时,因为家里并不宽裕,除了毕业时来吃过一次火锅肥肠鱼,还真没有来过。工作以后也来吃过,不过次数很少,且每次都有很多人,想必老板娘对自己没有印象。

圆脸老板娘道:“前几天城关镇餐饮协会在城关镇开大会,王镇长出来讲过话。你讲得真好,我是用力鼓掌的。”

王桥这才明白为什么圆脸老板娘认识自己,笑道:“今天我带外地朋友来吃饭,把味道弄地道些,我们三人就吃三斤鱼,一斤肥肠。”

吕一帆轻笑道:“你把我们三人当成大肚汉了!晚上吃这么多东西,要长胖的。”

王桥道:“若是点少了,到时肯定不够吃。晚上多吃点,吃完后做运动,就不会长胖。”

圆脸老板娘热情地道:“楼上还有一个雅间,王镇长请楼上走。”

王桥三人刚上楼,遇到一条大汉往下走。大汉邱宁勇见到王桥,皮笑肉不笑地道:“王镇,吃饭?”

王桥脸上没有表情,道:“吃饭。”

两人擦肩而过时,邱宁勇看了吕一帆好几眼。

晚饭,三人兴致很高,喝了两瓶白酒。

回到家时,青皮在客厅里唱了一会歌后,酒劲上涌,倒头就睡,鼾声大作。

王桥将青皮房门打了过来,然后轻手轻脚走到屋外,对吕一帆道:“青皮酒量不行,肯定得睡一晚上。”

吕一帆似笑非笑地道:“难怪你晚上会这么起劲劝酒,是存心的。”

王桥泡了一杯茶水,道:“按照常理来说,喝了酒是不适合喝茶的,但是喝了茶身体舒服些,今天以舒服为主。”

吕一帆双腿盘在沙发上,脸颊红润,双目带着些迷离神情,道:“最初见到你时,我还有些陌生感,现在终于回到以前了。”

王桥坐在吕一帆对面,道:“很难回到以前。”

吕一帆道:“那我们就假装回到以前。”

王桥道:“不用假装,就是活在当下。”

吕一帆道:“我算是想明白了,不仅男人当自强,女人也要自强。这次到山南,我和艾姐谈了很久,她谈了第一次与你相遇的特殊场景。”

王桥惊讶地站了起来,道:“艾敏和你谈了此事?全部细节?”

吕一帆道:“她谈了,当时下岗,差点成为路边店女郎,遇到你才开店。我之所以和艾姐关系一直很好,就是我们都有相似的工厂背景,这是当年千万工人下岗后悲伤经历的写照。我要和她一样,最终自己做成事,为自己的明天负责。我问过艾姐,她不准备再婚了。”

王桥一直把艾敏当成生意伙伴,倒是从未关注其感情生活。

聊了一会,吕一帆道:“我走了一天,出了不少汗水,先洗个澡。”

取了内衣裤,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就听到水声。这个水声如此撩人,让王桥坐立不安,他走到赵波房间,听到轻微的鼾声,这才心安。

当转到房间正中,卫生间房门打开一条小缝,吕一帆声音传了出来:“我的毛巾没有了出来,在包里,帮我取一取。”

王桥打开吕一帆小包,小包还有一条半透明的内衣,另外还新买的未拆封的毛巾。他目光在半透明内衣上停留半秒,取了毛巾走到卫生间门前,道:“这里,你的毛巾。”

第三百五十四章尿泡打脸

卫生间里往外散发着热腾腾的水气,有一股洗发香波的味道,还有哗哗水声。这一切构成了一个完美的暧昧情景,让王桥心时有一万匹马在奔腾。

他果断地推开了门,随手将卫生间房门关掉。

吕一帆早就知道王桥会进来,双手下意识地遮住要害部位,道:“出去啊,青皮还睡在隔壁。”吕一帆虽然与王桥早就有肌肤之亲,可是毕竟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接触,骤然间在这种环境下相见,还是颇为羞涩。

王桥哪里舍得出去,道:“青皮酒量不行,绝对要睡到明天早上才会起床。哎,你别把手遮住关键环节。”

吕一帆眼光也下行,瞧见了一处高地,禁不住笑了起来,道:“你还是以前那个性子,我以为当官就会变。”

“三岁看到老,很多事情是不会变的。”王桥开始解皮带。

“我的身材是不是走形了。”吕一帆迅速适应了环境,将双手放开。

王桥咽了咽口水,道:“没有,完全看不出来。就是,就是。”

吕一帆担心自己曾经完美身材在王桥眼里真的走形了,有些紧张地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就是什么?”

王桥道:“似乎腰粗了些,没有以前紧,不过我得摸一摸才能肯定。”

吕一帆低头看自己的腰,道:“以前的裤子都能穿,应该没有长得太肥。”

说笑一阵,两人之间的障碍就完全不存在了,完全沉浸在灵与肉的交融之中。

正在天人合一之时,门口传来赵波急促的声音:“谁在里面,我要吐。”王桥与吕一帆暂时停止了动作,保持负距离姿势。王桥轻声道:“你让他到厨房去吐,有垃圾桶。”

吕一帆大声道:“我在洗澡,垃圾桶在厨房。”

赵波酒精上头,整个人迷迷糊糊,也没有留意王桥在哪里,跑到厨房里,蹲在地上,对着垃圾桶就是一阵呕吐,吐得天翻地覆,足有五分之一个垃圾桶。吐完之后,他走回到客厅,又喝了一杯冷水,这才发现王桥不在,喊道:“王桥,王桥?”

王桥正在不停运动,闻言没有停止,低声道:“你说我去买东西去了?”吕一帆一直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发声。她扭头对着客厅道:“王桥出去买东西去了,嗯,嗯。”

赵波也没有听见吕一帆在说什么,喝了杯凉水,回到房间,如面袋一样扑在床上,转眼间又陷入梦乡。

等到王桥精神抖擞地从卫生间出来时,走到其房间去看了看,还能听到赵波均匀的鼾声。

王桥出去以后,吕一帆继续冲澡。

吕一帆仰着头,迎接着热水扑面而来,身心在热水冲击和围绕之下,格外轻松和愉悦。在生了儿子以后,她曾经坠入过产生忧郁症的魔爪。

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吕一帆是开心果,是乐观的女子,包括吕一帆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吕一帆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会产后忧郁。

最初她并没有想到自己是产生忧郁,还以为是发现丈夫衣服上红色长头发导致了心理变化。后症状越来越严重,开始只是情绪不稳定,总是莫名其妙地想哭,后来精神紧张、心有疑虑、怀有恐惧等负面情绪越来越强烈,还曾经产生过离家出走的想法。

吕一帆意识到自己患上产后忧郁症以后,便努力想办法克服,按照缓解食谱的要求,吃了不少坚果和新鲜水果,终于在四个多月后摆脱了产后忧郁症的控制。但是,她的情绪一直没有恢复到产前,不时还有一些沮丧和悲伤情绪突然涌出。

这一次回到山南,吕一帆与艾敏长谈了一次,似乎心情就开始好转。

艾敏谈到了自己的下岗经历,谈到了没有骨气的男人缠着自己的麻烦事。当时,吕一帆道:“你和他离了婚的,为什么还要给他钱。他把你当成摇钱树了,没有钱就来找你,凭什么?”艾敏叹息一声,道:“我是看到娃儿面上,想着他是娃儿的老子,给点钱就当做善事,免得娃儿难受。”

当艾敏谈到了自己曾经沦落到在路边店当店女时,吕一帆彻底被震惊了。艾敏道:“如果不是在第一单业务就遇到了王桥,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说不定都横死街头了。”吕一帆道:“王桥到路边店去做什么?莫非真是想去做那事?”艾敏摇头道:“王桥那时还很年轻,也就十七八岁,他在旧乡小学教书,同时给城里的一些餐馆送尖头鱼,老师工资少,是想赚钱吧。想起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我就觉得对不起他。”吕一帆劝道:“你别往心里去,他是心胸很开阔的人,不会记恨的。”

艾敏道:“我当初很看好你和王桥,多么般配的一对。”吕一帆在艾敏面前也没有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道:“我是真喜欢他。他有前途,这一点我清楚,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家里还有这么多人需要我来拉扯。”艾敏叹息道:“这就是负责任女人的命,若是不想负责任,日子就好过得多。”

吕一帆仰着头,迎接着从天而降的热水,思维万千。经过一番灵与肉的交流,她心情彻底放松下来,水声如音乐般动听。

王桥在等待吕一帆时,抽了一枝烟,想着心事。

吕一帆走出卫生间门,道:“有吹风吗?我多问了,单身男子怎么会有吹风?”王桥却拉开了茶几,从抽屉里取出一柄红色的吹风,道:“还真有一把。”吕一帆见到吹风的颜色,道:“以前都没有吹风,这是新买的,为那个主持人?”王桥道:“嗯。你别那壶不开提那壶,好不好。”

吹了头,吕一帆坐在了王桥身边,聊起了自己的生意。

她如今还是靠着丈夫以前辅就的渠道在做生意,但是按照其计划,准备逐渐开拓属于自己的生意,免得以后有一天和感情并不深厚的丈夫扯爆时,受制于人。这个想法在产后忧郁症期间表现得最为明显,最后在与艾敏深谈中定型。

吕一帆道:“如果我留在山南,不做现在生意,最有可能做什么生意?”

王桥沉吟道:“如果不做现在的生意,留在山南可以学黑唐,走专业路线。”

吕一帆摇头,道:“我是女人,吃篮球专业饭不如专业男选手,黑唐经营得好,不代表我能经营好。”

王桥道:“那就复制艾敏的成功经营,做餐馆。你在餐馆工作过,有经验。”

吕一帆道:“这是一条路子。我的弱点在于对厨房那一块根本不懂。艾姐能成功,得益于去当墩子和学徒那一段经历,我发现我还是怕吃苦,做不到艾姐那一步。”

王桥笑道:“不是你怕苦,是没有把你逼到那一步。”

正聊着,屋外传来极重的敲门声,有人喊道:“开门,开门。”

在这个时间点,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敲门,让王桥警惕起来,他快步走到防盗门前,先从内将门反锁,然后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屋外人道:“我们是派出所的?”

王桥道:“派出所,这么晚有什么事情?”他透过猫眼,朝外看了眼,果然是派出所的人,而且是蒋刚的部下,以前在环卫工人车祸案中见过面。

屋外民警没有明言,道:“有什么事情,开门就知道了。”

吕一帆有些紧张,道:“别开门,有可能是坏人?”

“没事,确实是警察,我认识的。”王桥认出是正式民警,反而放心了。他正要开门,又想起以前在静州与谭星海儿子发生冲突时的事,便多了一个心眼,转身取过来一台照相机,打开摄像功能,调好位置,再用毛巾遮了一下。

屋外又传来敲门声,声音变得严历起来,道:“开门,开门。”

王桥打开门,退后一步,用很平淡的声音道:“王警官,有什么事?”

半个小时前,城关镇派出所接到群众举报,说是电力局家属院有人召妓,因为连门牌号都说得清楚,派出所所长就相信了此事,派也值班民警带了两个协警过来调查处理。

王警官敲开房门,迎面就见到了王桥,吃惊地道:“王镇,你住这里?”

王桥故意让自己露出生气的模样,道:“王警官,这么晚上,敲这么响,有什么紧急事?”

王警官朝屋里扫了一眼,见到里面确实有一个女子,仍然道:“没事,是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王桥握着手机,道:“王警官别走,把话说清楚。我作为公民,肯定会配合办案。如果你不说清楚就走,我马上就给袁局长打电话,明天给县委报告。”

王警官是奉命行命,见到王桥只是觉得意外,并不觉得太怵,道:“刚才派出所接到举报,说是有人召妓,就在这个房间。”

听到此语,王桥脑子里马上闪现出与邱宁勇在火锅肥肠馆相遇的场景,道:“王警官,进门吧,这事你不能走,否则我还真说不清楚。”

王桥将王警官叫进屋,到每个房间都看了,又将吕一帆和赵波两人身份证让王警官查验,道:“他们两人都是我大学同学,今天从外地过来看我,没有问题吧。”

到此时,王警官大体是猜到什么事:报警人应该与王桥有仇,故意恶心人的。

等到警察离开,吕一帆笑道:“王镇长,在你的地盘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王桥过去将相机关掉,一脸糗样地道:“我知道这是谁弄的事,尿泡打脸,臊气难闻啊。”他又道:“这太小儿科了,邱家也只有邱宁勇会做出这种事情?”

吕一帆道:“邱家,是不是主持人那家。”

王桥道:“正是。”

(第三百五十四章)

第三百五十五章王桥的评价和邱家的反应

吕一帆一阵大笑,道:“看来你始乱终弃,引得别人嫉恨啊。”

王桥一幅很糗的表情模样,道:“你恰恰说反了,当初我牵涉进静州梁强案,被打入冷衙门,然后被邱家果断抛弃。现在我有了起色,他们家人又开始嫉恨我,你说我冤不冤,六月飞雪啊。”

吕一帆很八卦地道:“你以前那位是主持人,应该很漂亮,有没有相片,我看一看。”

当初摊牌之时,王桥将李宁咏所有物品包括小内裤等等装成一个箱子,送到了李宁咏所在小区的门岗处,算是一个了结。后来王桥才发现在抽屉里还有几张漏网之鱼——李宁咏与外出时的相片。原本想给李宁咏寄回去,想了想又作罢,毕竟好过一场,留几张相片也算是对青春的回忆。

吕一帆拿到几张相片,仔细看了,道:“她确实漂亮,可惜了。”

王桥道:“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早点出问题其实是好事。我当初也是失察,失察的原因是菏尔蒙失调,精虫上脑,影响了判断力。”

吕一帆笑道:“停、停、停,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冷静的人,也会判断失误。”

王桥在吕一帆面前一直很放松,开玩笑道:“这事也得怪你。自从你离开了学校以后,我就没有真正有过性生活。我的身体又好,积累的里比多太强,通俗说就是精虫上脑,所以就失察。其实也不算失察,客观地说,李宁咏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如果不是遇到静州案,她在官场上还真是一个好帮手。她这人头脑非常冷静,是个现实主义者,往往一针见血见到事情本质,而且擅长拉关系,走上层路线。她如今在宣传部办公室工作。我估计在几年之内,她肯定会有一个不低的职务。”

“你说的李宁咏其实是小聪明,不是大智慧。若真有大智慧,你都上了贼船。怎么能轻易放你下去。聪明反被聪明误,算计太精的人家往往失之宽厚,结局并不是最好的。傻人才有傻福,这是经过历史检验的。”吕一帆将相片放在一边,温柔的将脸靠在了王桥的肩头。

她又道:“刚才你说被尿泡打脸。是不是要反击。”

王桥嗅着吕一帆熟悉的体香,伸手揽着其腰,道:“邱宁勇表面是鲁莽,实则也有自己算盘,今天这事,我就算能猜到是他指使的,可是也不能摆在桌面上。真要摆在桌面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反而是我,所以这个哑巴亏我是吃定了。我也不会傻傻地想着报复,报复一定要有利害关系。凭白无故去结仇,实为不智。”

吕一帆依在王桥怀里,仰头看着其下巴,伸手摸着短胡茬,道:“你真的成熟了,象个办事的男人。”

王桥道:“错,不是像个,本身就是男人。”

里屋传来咚地一声,两人来到里屋,见青皮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发出轻微的鼾声。王桥和吕一帆相视一笑,来到里屋,一人抬脚,一人抓手。将青皮又扔回到床上。

吕一帆道:“青皮今天晚上喝了多少?”

“我算着他的量,醉倒又不出事的量,四两到五两之间。”王桥笑道:“他睡得很沉,我们不用担心他,再去战斗。”

“东风吹战鼓擂,当今世界谁怕谁。走吧。”吕一帆退出里屋,斗志非常昂扬。

第二次结束,两人相拥在床上,透过窗看着天上繁星。吕一帆有些失神,又赶紧将心神拉回到当下。她暗道:“如果有流星,我就发个愿,一定要赚很多钱,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这时,天边有流星划过,非常漂亮。

第二天晚上,邱宁勇回到巴州,在家里吃饭,为母亲李珍英庆贺生日。由于是普通的“寒生”,没有请其他客人,就是家里的子女。

邱大海参加市人大的接待活动,没有回来吃晚饭。

李宁咏在市委宣传部办公室耽误了一些时间,接近七点钟才回家。她回家时,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已经回来,在客厅里热热闹闹地聊天。

邱宁勇见到妹妹,道:“三妹,杨少爷不来?”

李宁咏弯腰换鞋,道:“我妈过生日,叫他过来做什么?”

邱宁勇道:“杨少爷是你对象,妈过生日,应该叫过来。”

李宁咏道:“现在八字才一撇,早得很。”

邱家上下都知道李宁咏还没有将王桥忘掉,这是让大家最很头疼的事情。邱宁勇等到妹妹回房间换了衣服出来,道:“昨天我见到王桥带着一个女的到火锅肥肠鱼吃饭,那女的身材不错,长得也还行。”

李宁咏心里紧了一下,随即装作无所谓的态度道:“他和女的吃饭,很正常。”

邱宁勇故意刺激道:“这么快就又谈恋爱,王桥也太花心了吧。”

李宁咏有些恼怒地道:“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是否花心关我屁事,二哥,别在家里提不相干的人。”

邱宁勇道:“昨天晚上我在肥肠火锅鱼馆子看见他以后,便让人跟了他一段,结果,那女的跟着王桥到电力家属院了。三妹,你就别想着王桥,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和他分手时间很短吧,居然就又带女人进屋了,据我看来,这女人和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人的心思很奇怪,明明是邱家共同决议放弃了王桥。可是当王桥不费吹灰之力就翻了身,邱家人反而都认定王桥对邱家隐瞒了重要事实。对于李宁咏来说心理更是纠结,她一方面在追求自己的幸福,另一方面却对王桥又有新欢妒火中烧。

“真的带了女人进屋?”李宁咏有些气急败坏。

邱宁勇笑道:“真的带进屋了,后来我找人报警,让派出所的人去抓****。”

李宁咏一脸期待地道:“抓到了没有?”

邱宁勇神神秘秘地道:“当然坏了他的好事。”

“胡闹。”邱宁刚一直在听弟弟和妹妹聊天,突然大声说了一句。

邱宁勇从小就有点怵大哥,解释道:“我没有出面,教没相干的人报了警。派出所按职责去查了,就是这样。”

邱宁刚虎着脸道:“王桥是昌东城关镇镇长,是昌东县重要岗位的领导干部,若是这件事闹大了,你要负责任的。”

邱宁勇用无所谓的态度道:“我没有出面。能负什么责任。反而是王桥有些说不清楚。”

“王桥是性格强硬的人,不能成为朋友,也不要成为敌人,你这种做法十分不智。”邱宁刚见弟弟还要辩解。道:“你没有把话说完,说了一半藏了一半,要是真把王桥弄得十分狼狈,你早就说出来了。真实情况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去刺激三妹。”

李宁咏气鼓鼓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邱宁勇嘿嘿笑道:“派出所去了。他们一女两男在房间,没有抓到现场。”

邱宁刚道:“一女两男是什么关系?”

邱宁勇道:“他们三人是大学同学,男的和女的都是昨天到昌东,一起住在电力家属院。”

“你是在什么情况下看到王桥和那女的在一起,准确地说,你应该和王桥在火锅肥肠锅见过面?他也见到了你?”邱宁刚将弟弟说的话捋了一遍,基本上就还原了真相。

邱宁勇道:“我们在火锅肥肠鱼还说了话。”

“王桥智商和情商都不低于我,我能猜到事情大体状况,王桥绝对能猜到。”

“猜到猜到,他未必能把我啃两口。”邱宁勇是公安局副局长。有着特殊身份,并不惧城关镇镇长,何况还是代理的。

邱宁刚知道弟弟是一个小处精明大处却有些糊涂的人,无可奈何地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不要一错再错。”

李宁咏眼圈有点发红,表情气愤。

邱宁刚看了一眼李宁咏,道:“今天是妈的生日,此事到此为止,以后别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王桥是王桥,邱家是邱家,不要再拉拉扯扯了。”最后摊牌是由邱宁刚进行的,他到现在都觉得当时摊牌是必要的。只不过是稍早了一些,有些急躁了。如果等了一两个月再做决策,或许就不用摊牌了。

邱宁勇道:“我就是瞧着那个小子不顺眼,在昌东,县领导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称兄到底。他算什么玩意。”

邱宁刚不再理睬弟弟,又问李宁咏:“上次你提起过,昌东调上来的邱洪是不是给邓书记当秘书去了?”

李宁咏道:“嗯。”

邱宁刚道:“我最后一次和王桥谈话时,王桥提过与邓书记有关系,当时我们都忽略了这个信息,或者说低估了这条信息的价值。据我推测,邱洪给邓书记当秘书与王桥脱不了干系。你要注意维护和王桥的关系,至少不要搞得太激化。”

李宁咏委屈地自嘲道:“我和王桥都没有见面的机会,哪里能激化,想激化都没有机会。”

李珍英和大儿媳一起从厨房里出来,听到王桥两个字,道:“那个王桥又装什么怪,三妹,他来纠缠你,你千万别心软,把他骂出去。”

李珍英是邱老虎的妻子,向来养尊处优,高高在上。时间长了以后,她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都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异化,与普通群众的视点都不一样了。

“妈,你别在这里掺和。”李宁咏最气愤的是王桥的强硬。大哥与王桥谈话以后,他就从邱家消失,压根没有来纠缠自己。她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这样的场景:“如果王桥到楼下拿一把花,或者在家门口等着,我就上前扑在他的怀里。”

可是,场景是设想的,这样的事情一次都没有发生,让李宁咏很有些受伤。

第三百五十六章白头发

当太阳射进窗时,睡在沙发上的王桥醒了过来。他昨夜有很多梦,梦中人物关系错踪复杂,醒来时还有些困惑身在何处。很快,他的目光从天花板回到了沙发,认清了身在何处。

数了一二三,王桥翻身而起,从开水器里接了一大杯冷水。

王桥与邱家有过一年时间接触,凭着对他们的了解,大体会猜到前夜警察光临是怎么一回事,以及邱家每个人对此事的态度。他并不准备报复,只是增加了防范意识,将录相机里的视频又看了一遍。

在查看视频时,王桥闻到里屋有一股难闻味道,左寻右找,发现是昨夜青皮又一次杰作,带着酒味的呕吐物。前夜青皮喝醉在垃圾桶呕吐以后,昨天凌晨三点尽管卫生间无人,他还是轻车熟路地抱着垃圾桶一阵狂吐,然后在怪味中悍然入睡。

如果是纯粹的呕吐物就可以倒在卫生间里,从下水道里冲走。呕吐物中混着各种垃圾,果皮、塑料袋等,无法从下水道冲走。王桥寻了一个大的塑料袋,将杂物一包装了,拿到楼下,扔进垃圾场。

篮球场上传过来打球声音,四五个电力局的棒小伙子们在打篮球,其中一个人见到扔垃圾袋的王桥,就朝王桥招手,邀请其一起打球。

王桥到场边给球友打了招呼,“今天我不打球,晚上喝了大酒,累得慌。”

球友是电力局职工,天天爬电线杆子的,对官场这一套不太理会,说话就少了顾忌,善意地开起玩笑,道:“王镇,你不是喝大酒,是性生活过度吧。”

王桥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哈哈笑了几声,挥手离去。

上了楼。赵波仍然在呼呼大睡。吕一帆已经起了床,正在卫生间里刷牙,听到门响,端着茶杯。拿着牙刷就来到客厅,道:“到哪里去了?”王桥道:“收拾青皮昨晚留下的残局。”吕一帆轻笑道:“昨夜他没有听到什么吧?”王桥道:“睡得很沉,应该没有。他又在里屋抱着垃圾桶狂吐,臭气熏天。”吕一帆再笑:“你就是想把他灌醉,然后过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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