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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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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是黑漆小门楼,仅两级青石台阶,门上没有门环,但却贴着鲜红的春联。
一到近前,江中照立即回头望着单姑婆,谦恭地道:“请您稍待,小的先进去开门。”
门字方自出口,业已飞身纵向院门。
单姑婆本待说里面为何没有人开门?
尚未开口,江中照已纵进了院内,加之江中照对她十分恭谨,也不便过份采取不信任的
态度,因而仍立在门阶下等候开门。
就在这时,丁倩文和魏小莹保护着许格非也来到了门前。
丁倩文见单姑婆一个人站在门前,正待说什么,院中蓦然响起数声娇滴欢声道:“哎哟,
原来是江总爷,可把我们吓坏了,前边那么大的火,你呀,你也不来看一看我们,从二更天
到现在,我们连眼睛也不敢合一合呀……”
话未说完,已传来江中照的不耐烦声音道:“少废话,快去把小厅上的客室清理起来,
烧水泡茶,准备酒宴……”
又是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子,娇声道:“哟,总管爷呀,可是员外爷的兴致来啦,要来喝
两盅早酒……”
只听江中照几乎是以怒吼的声音,叱声道:“少噜嗦,有贵客,快把你们的衣服也整理
好,当心惹恼了少主人……”
又是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子,兴奋地娇声道:“什么?少主人,这么说,一定是个身强力
壮的年青小伙子了?”
立即传来江中照怒喝道:“少废话,端庄些,闹不好你们几个人可能都没命了,告诉你
们也没关系,员外爷已被咱们少主人给处死了。”
说至告诉你们时,已把声音压低了。
一片轻呼惊啊声之后,院中立静了下来,接着门闩声响,呀的一声门开了。
丁倩文和单姑婆听了里面女子们的对话,早巳将脸色沉下来。
因为她们已经明白了这座秘密精舍小院,原来是最讨厌女人的九指豺人的寻乐艳窟。
但是,现在许格非内伤正重,急需这么一个安适的地方调息养伤。
是以,这三人虽不愿进入这种地方,也无可奈何了。
这时一见扛中照将院门打开,立即照顾几个武师将许格非抬进。
江中照一见丁倩文三人的脸色,心头不仅一惊,顿时不安起来。
这时正中小厅上已燃起了宫灯,院中两厢廊下和小厅上共散立着十几个花衣招展的年青
女子。
丁倩文随便扫了一眼,即看出十几个女子中,五个是姑娘打扮,一个侍女装束。
散立院中厅上的十个女子,一见抬进一个人来,俱都花容大变,神色一惊。
但是,当她们看到江总爷一直肃容敛笑,躬身哈腰的在旁侍候着,也都惊得纷纷向着被
抬的许格非,低着垂目,裣衽施礼。
小厅布置得十分富丽,陈设也极豪华,但丁倩文等人已无心去注意这些。
在江中照的引导下,将许格非抬进一间充满了脂粉香气的华丽小室内。
纱帐的牙床上,绣被散乱,显然是外面某一个女子昨夜就睡在这张床上。
丁倩文和魏小莹这时也顾不了许多,立即命令几个武师将许格非平放在床上。
许格非一经放在床上,单姑婆立即望着江中照和声道:“江总武师……”
江中照一听,赶紧躬身低声问:“小的在,您有什么吩咐?”
单姑婆一指几个武师道:“请你照顾这几位休息吃喝,特别要防范有什么人闯进来……”
江中照赶紧哈腰回答道:“是是,小的自会去部署。”
单姑婆特别一整脸色,沉声道:“警告她们,特别保持静寂,不可越轨逾礼,不然,可
别怨我单姑婆将她们个个变成一滩血水。”
几个武师个个听得面色大变,江中照也忙不迭地连连躬身应是,领着几个武师退出去。
这时,丁倩文已将那条绣被为许格非覆好,并望着魏小莹和单姑婆,焦急地道:“许弟
弟的内腑可能伤得不轻,如果不及时为他输送真气,尽快推拿,恐怕很难苏醒过来。”
单姑婆阅历丰富,一看许格非面色逐渐恢复红润,而且鼻翅均匀,立即宽慰地道:“不
碍事,少主人只是真力耗损太多,加之过份劳累,几天没得好睡,先让他睡一会,等他醒来
再服一粒大补丹就可复原了。”
丁倩文和魏小莹这时已把许格非的小包袱放好,屠龙剑也放在许格非的枕边,根据单姑
婆所说的一看,许格非的气色果然好多了。
三人计议一阵,觉得不能过份信任江中照等人,决议单姑婆注意院中,魏小莹注意小厅,
丁倩文则守着许格非,三人轮流调换位置休息。
黎明前的一刻是最黑暗的,现在正是黎明前的一刻。
丁倩文面对着许格非的床,盘膝在一张大方凳上,闭目调息,运功打坐,不觉已经入睡。
但是,仰面躺在床上的绣被内的许格非,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但是,也就在他睁开眼睛的同时,蓦然感应到附近似乎有人潜伏,而且,正屏息蹑步向
着他的牙床接近。
许格非这一惊非同小可,转首一看,发现丁倩文就在不远的方凳上打坐。
由于他有了一次被老魔劫走的经验,这时他立即联想到屏息向他接近的人,很可能就是
屠龙老魔。
上一次是他失利于铁杖穷神,这一次是他受伤于银衫剑客,心想:“莫非他又要把我劫
去传授什么绝学不成?”
一想到绝学,他立即惊觉到那下半部秘籍,他认为,老魔的前来也许是另有图谋,说不
定就是来搜查他身上,是否已得到了异人的下半部秘籍。
心念及此,大为焦急,因为他觉得,老魔已到了他的附近一丈五六尺处。
他先焦急震惊地看了一眼房内,灯火明亮,不可能有人隐身,因而,他立即联想到屋外
或邻房中。
现在他无暇多想,只有一个意念,秘籍绝不能让老魔得去,否则,不但自己的性命不保,
就是整个武林也势必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许格非虽然知道秘籍下半部绝刘不能让屠龙老魔得去,但是乍然间却想不出对付之策来。
尤其令许格非感到惊异的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不知怎的,今天竟然感应到有
人正屏息悄悄地向他走来。
现在,他知道他的功力已经较前又迈前了一大步,但是为什么,他却不知道,他想,也
许因为他学成了后部秘籍上的轻功一飞冲天之故吧!
心念电转间,他又感应到对方来人距他已不足一丈了,但是房中却仍没有看到。
心中一惊,急中生智,他觉得必须把秘籍藏起来,但他也知道,起身收藏业已来不及了。
紧急间,只得在被中悄悄将怀中的秘籍掏出来,立即折叠一半,再悄悄地塞在身下锦褥
内。
于是,他继续佯装睡眠,并加重了鼻息,但是,他竟真的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而且,什
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度睁开了眼睛。
许格非睁眼一看,眼前一片漆黑,即使以他的功力也伸手看不见五指,但他知道,他仍
倒身在床上,但已不是他原先的那张床了。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再回想一下他方才警觉到的事情,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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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文《纵横天下系列之纵横天下》
第二十五章 香巢祸福

于是,他佯装一惊,轻啊一声,急忙撑臂坐起来,同时急声道:“这是什么地方?”
说话之间,惊异地左顾右盼,但左右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这时,脑后已传来他最熟悉的沙哑声音,平和地道:“许格非,你现在是在老夫这
里……”
许格非听得故意神色一惊,同时脱口惊喜地急声问:“您是天王……”
说话之间,正待回头,身后屠龙老魔已急声阻止道:“不要回头看。”
许格非心中一惊,哦了一声,本能地又转回来,急切地问:“天王,晚辈不是负伤了
吗?”
屠龙老魔立即道:“那点伤不算什么,只是气血的刹那逆转,气一顺过来,就算复原了,
算不了什么。”
许格非故意道:“晚辈记得以惊鸿指弹毙那个老花子时,似乎晕倒在广场上,后来……”
屠龙老魔立即冷冷地问:“后来的事你都不知道了,是吗?”
许格非知道,以他目前的功力如果说完全不知道,老魔一定不会相信,是以,略微沉吟,
继续道:“不,晚辈好像被抬起来,抬到一个地方。”
说此一顿,特的故意问:“天王前辈,可是您叫他们把晚辈抬到此地来的吗?”
屠龙老魔立即道:“不,是丁家的丫头和单姑婆把你抬到另一个地方的。”
许格非只得故意吃惊地问:“老前辈,丁世姊她们呢?”
屠龙老魔道:“她们仍留在原来的地方。”
许格非故意表示关切焦急地问:“晚辈是说她们……”
屠龙老魔立即道:“她们现在都很好。”
许格非故意如释重负地哦了一声道:“那就好……”
话刚开口,屠龙老魔已冷冷地问:“许格非,你对我交代你办的事,你自觉你已都遵照
我的意思办了吗?”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只得故装含糊地问:“晚辈不知道前辈指的是哪些事?”
想是屠龙天王自觉没有当面指示清楚,也只得含糊地道:“就是当年参与围攻老夫的那
些人呀!”
许格非一听,立即佯装恍然道:“噢,晚辈看到那张名单时,一直觉得,他们迫使老前
辈四肢残缺,晚辈也决心立下志愿,只要碰到名单上的那些人,也要使他们四肢残缺,活活
受罪……”
屠龙老魔唔了一声,道:“可是你并没有令他们缺胳膊少腿呀!”
许格非立即道:“可是当时晚辈不知道他们是谁呀!”
屠龙老魔一听,立即无可奈何地道:“好啦,过去的老夫不怪你,可是银衫剑客已表明
了身份……”
许格非觉得该争的仍应力争,不能一味应付,因而立即沉声道,“老前辈,晚辈当时有
意将他置死,而且也曾当众说出了口,可是……”
老魔想是暗中都听到了,因而沉声道:“那你就应该趁隙用惊鸿指杀他。”
许格非立即沉声道:“银衫剑客的力力深厚,剑气袭人,我已将全部功力贯注在剑身上,
哪里还有精力去施展惊鸿指……”
老魔见时机一到,立即脱口问:“难道你自己就没有研究出新奇招式来吗?”
许格非早已防备老魔有此一问,立即沉声道:“晚辈当时连我父亲刀法中能施用的招式
都用过了,依然胜不了他,那我还有什么办法。”
说此心中一动,立即侧首问:“老前辈,我父亲的宝刀……”
话刚开口,老魔已沉声道:“那用不着担心,到时候我自会还给你一把明亮飞快的宝刀
就是。”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怒声道:“我一定要我父亲的那一把。”
老魔毫不迟疑地道:“那是当然。”
许格非急忙又问:“老前辈,风陵渡的丁大侠……”
话刚开口,老魔已沉声道:“许格非,这不干你的事,你问得太多了……”
许格非知道老魔还要利用他,因而故意倔强地道:“不,我觉得丁大侠对我太重要了。”
老魔立即不高兴地问:“对你有什么重要?”
许格非毫不迟疑道:“当然重要,我要让他将来为我捞回我父亲的宝刀。”
老魔立即沉声道:“你父亲的宝刀已经捞上来了。”
许格非虽然不相信,但仍忍不住关切地向:“那你为什么不给我?”
老魔强自放缓声音道:“到该给你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
许格非立即要求道:“那我父亲的灵柩,你总该告诉我在什么地方了吧?因为我急需把
我父母安葬在一起。”
老魔立即道:“这一点,我很赞成,而且,令尊的宝刀我也和灵柩一齐归还你。”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不自觉地脱口兴奋地问:“真的?老前辈。”
老魔毫不迟疑地道:“当然是真的,老夫何时骗过你?不过,又发生了一件事情,恐怕
使你的心愿无法近期完成了。”
许格非淡然噢了一声,并不感到惊异,因为他认定这是老魔推托之计。
屠龙老魔却有些生气地道:“你可是有些不信?”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既然已发生了事情,而且是与晚辈有关联的事,老前辈为何不现
在就告诉我?”
老魔继续生气地道:“那是因为我现在就要为你增长功力……”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突然本能地脱口急声道:“不,老前辈,您已经寿龄极点,不可
能再因晚辈耗损真元……”
话未说完,屠龙老魔已坚绝地道:“不行,一个银衫剑客你都制服不了,遑胜过贼秃法
胜和静尘杂毛了。”
许格非一听,不由为难地道:“可是,老前辈您……”
话刚开口,屠龙老魔突然怒声道:“许格非,你可是怕老夫对你不利不成?”
许格非佯装一愣,立即正色分辩道:“老前辈,您怎的会有此想法?如果没有您的栽培,
晚辈哪有今日。”
老魔立即满意地嗯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许格非则继续道:“再说,老前辈如对晚辈不利,早在方才将晚辈移来此地时就动手了,
何至等到现在。”
老魔听了,更觉宽慰,再度嗯了一声,道:“你很通事理,总算我没看走了眼。”
许格非则继续道;“所以晚辈不愿老前辈再耗真元……”
老魔再度果断地道:“不,以你现在的功力,绝对无法与法胜、静尘两人抗衡。”
许格非立即道:“可是,晚辈朝夕苦练,功力总有超过他们两人的时候。”
老魔冷哼一声道:“等你的功力超过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已魂归极乐,驾鹤西去了。”
说此一顿,特地又恨声道:“方才见你与银衫剑客那老匹夫交手时,发现他们一直不相
信我已死去,而且,一直苦练武功,增长技艺,根据当时银衫剑客掌剑招式,发现他较之昔
年又进步了许多。”
说罢,特地又加重语气,继续道:“须知,你虽然每天苦练,勤修,但他们几人的功力
比你深厚,虽是同样地苦练,功力却比你进步神速,所以老夫必须为你再次增长功力,方能
追过他们。”
许格非觉得以前和屠龙老魔,双方并未碰面直说,对于替他报仇雪耻的事,总可以含糊
推托。
如今,当面谈话,在他清醒的情形下为他增长功力,有关替老魔报仇的事,今后便无法
推诿了。
以前还可以拿武功低浅,技不如人来敷衍,万一让他增长了功力,老魔命令他马上去少
林武当找两位当代高人,他便没借口好推托了。
心念及此,正待拒绝再增功力,而老魔竭力以凝重的口吻,关切地道:“还有一个重要
的问题,老夫必须在为你增长功力之前问个清楚……”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脱口关切地问;“有什么问题老前辈尽请问。”
老魔凝重地问:“你和单姑婆、丁倩文前去三尖岛,只是为了找尧恨天报仇?”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惊,但也灵智一动,因而急忙道:“当然也为了救上面被困的人,看
看岛上有没有丁倩文和魏小莹的父亲在内。”
老魔唔了一声,想是也不敢过份露骨地问,是以,支吾地问:“你见到了尧恨天?”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道:“见到了,但没有看清对方的面目。”
老魔噢了一声,显然有些吃惊地问:“这话怎么说?”
许格非故意愤声道:“因为那老贼发现晚辈前去,便躲进一个大山洞里。”
老魔急切地问:“这么说,你是在山洞里将尧恨天杀死的?”
许格非一面思索措词,一面回答道:“是的,因为他一直在洞中引诱晚辈进去,由于他
不肯出来,晚辈报仇心切,只得冒险进入洞内。”
老魔立即问:“洞内情形如何?”
许格非道:“好像很复杂。”
老魔故装糊涂地问:“怎么个复杂法?”
许格非略显迟疑地道:“当时洞中非常黑暗,就和现在差不多,晚辈不敢撤剑,因为那
样就形成了我明他暗的险境。”
老魔故意平和地唔了一声,赞声道:“你的顾虑很周到。”
许格非知道老魔言不由衷,因而也继续道:“但是,晚辈一进洞口,他就打出一蓬闪闪
发出金光的月牙锯齿镖,至少有二三十枚之多。”
老魔似乎真的吃了一惊,不自觉地噢了一声,道:“竟有这等事?后来呢?” 许格非继
续道:“所幸附近洞壁上正巧有一道裂隙,才免了一次死难。”
老魔唔了一声,问:“后来呢?”
许格非以感慨的语气继续道:“后来还是晚辈以惊鸿指弹掉了他的铁骨大折扇,又用计
骗他打完了所有的月牙锯齿镖,他才转身向深处转去。”
老魔依然故装镇定地唔了一声问:“后来呢?”
许格非道:“晚辈知道他已没有了月牙镖,而且大折扇也被晚辈弹落,是以晚辈就紧跟
他的身后追去,不出七八丈就追上了。”
老魔一听,故意迷惑地问:“你不是说洞中形势非常复杂吗?怎的那么容易就被你追上
了呢?”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道:“那是因为尧恨天惊骇急奔中,频频回头察看晚辈是否在他身后
追赶,这样不但减低了他逃跑的速度,而且他炯炯的目光正好让晚辈追赶。”
老魔显然有些相信了,只听他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地道,“当一个人到了在该死的时候,
不管他平素是多么多智狡黠,到了在劫难逃的一刹那,也会变得比任何人都傻。”
许格非故意附和着道;“前辈说得不错,当时尧恨天的前面就有两三道支洞分岔,但他
不知转身逃窜,却反身向晚辈疯狂扑来。”
老魔立即道:“那是他惊恐过度,神志已乱之故,所以老夫现在借此警告你,今后不管
遇到多么紧张惊险的场面,都要力持镇定,切不可自乱方寸,予敌可乘之机。”
许格非一听,赶紧恭声应了个是。
老魔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那座荒岛上何以有那么一座复杂的洞,你没有进去察看察
看?”
许格非急忙道:“现在想来当然有些后悔,可是当时刚刚手刃了老贼尧恨天,心中痛切
父仇母难,加之丁倩文和单姑婆等人在洞中呼唤,晚辈也就匆匆出来了。”
老魔听罢,这才唔了一声道:“那个小岛老夫也曾去过一次,那是九指豺人带老夫去的,
不过,我只在洞口看了一眼,并没有进去,因为我看不出它有什么奇特之处。”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知道老魔这是故意试探他的动向意思,是以,故意正色道:“不,
老前辈,晚辈的看法和您不同。”
老魔故意惊异地哦了一声问:“有何不同?”
许格非故意坦诚地道:“晚辈第一眼就看出那座山洞洞口是经过人工刻意镌凿的,而且,
洞口那些畸分岔,也许就是洞中的形势……”
话未说完,老魔已赞许地连声道:“嗯,好,好,你的天赋果然比一般人高,老夫虽然
也悟出这个道理,但却看不出它有何价值。”
许格非心中冷冷一笑,但却迅即赞同地道:“价值未必有,也许是游戏风尘之士故弄的
玄虚,而晚辈当时观察洞口的认真。也只不过是想知道老贼尧恨天,可能躲藏在哪一个支洞
里罢了。”
老魔唔了一声,别具用心地道:“话虽然这么说,我觉得我们两人对那个洞仍有彻底勘
察的必要。”
许格非听得只是一惊,故意迷惑地问:“老前辈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老魔毫不迟疑地道:“当然有这个必要,因为老夫认为你的智慧远超过了老夫多多。”
许格非一听,着实大吃一惊了,赶紧故意恭声道:“老前辈太抬爱晚辈了,如果用得着
晚辈之处,晚辈当竭忠尽智去做。”
说此一顿,故意兴奋地问:“老前辈,我们现在就去如何?”
老魔听得心中一惊,急忙含糊急声道:“噢,现在不行,一方面老夫马上要去一趟关外,
一方面有件与你有关的事情急需你火速赶去办理。”
许格非用的是以进为退之计,没想到倒真的中计了。
老魔自承智力没他许格非高,由这一点看来,倒有些被老魔言中了。
但是,老魔说有件与他许格非有关的事急需他去办理,他的确有些关心,是以,急切地
问:“老前辈,到底是什么事?您为什么不先告诉晚辈呢?”
老魔却凝重地道:“与你并无切身关系,只是这个事你必须帮助别人完成,如果现在告
诉你,打乱价心,对老夫为你增长功力一事,实在有害无益。”
许格非焦急地道:“老前辈……”
话刚开口,老魔已怒声道:“我意已决,不必再说了。”
许格非知道已无法避免,只得任由老魔摆布了。
不过,别人为人增长功力之后,必然身体虚弱,必须修心静养很久,甚至从此不再历身
江湖。
但是,老魔却何以例外?
而且,他不但一如往昔,同时照样来去无踪,行动如风,这的确是许格非百思不解的事。
如今,老魔再度为他增长功力,而且是在他现在清醒的情形.下进行,他倒要看看老魔
是如何的进行法?
心念间已听老魔放缓声音,但仍有些生气地沉声道:“按照心法凋息,先将功力运行一
个周天。”
许格非恭声应了个是,立即闭目盘膝,按照心法吐纳起来。
渐渐进入忘我之境,也就真的什么祁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恍惚中突然惊觉有一只炙热的手,正由他的面前,五指向后地抚叩在
他的头顶天灵穴上。
一道真气,也正由他的天灵徐徐注入,经后枕直奔他的左右命门。
而最令许格非感到震惊的是,他的左右命门上,也分别有两只炙热的手,同样地有两道
真气徐徐注入。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在心里惊呼:“屠龙老魔一个人,何以有三只手?”
就在他心中一惊之际,恍惚中突然听到前后发出两三声轻哼。
许格非再度暗吃一惊,同时惊觉到三道分别注入命门中央的真气,突然运滞而无法进入
丹田。
由于这一惊觉,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急忙怯除惊悸杂念,立即将真气循循导入丹田。
因为他知道,方才是由于他的骤然震惊而使对方输入的真气受阻,所以对方才骤受打击
而发出轻哼。
换句话说,如果他再不及时诱导,将注入的真气纳入丹田时,对方很可能立时走火入魔,
即使不死也要残废。
在这一刹那许格非不敢多想,深怕害了为他输送真气的人——可能至少是两人。
但在他循循诱导真气进入丹田的同时,仍能研判事理。
首先他想到以前老魔为他增长功力时,他从不知道是如何进行的。
换句话说,也就是都是在他失去知觉的情形下进行的。
如今,同样地的是在他昏迷中输送真力,而这一次在增加功力中途却清醒了。
这是什么原因?
在这刹那间他无法猜透,他也不敢去苦思求解。
但是,有一个相同的道理使他体会到,那就是在九指豺人的香巢小筑中,他突然感应到
有人屏息向们接近的事。
当时,他曾联想到,可能是他读过半部秘籍的一部分,学会了一飞冲天轻功之故。
如今,他突然在老魔为他增加功力的中途而清醒,显然表示了他的功力已达到了某种境
地。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为他增长功力的人并不止老魔一人,因为老魔一个人不可能有三只
手。
其次,根据那两三声轻哼,他断定很可能是三个人。
就在他心念间,突然听到老魔阴冷沙哑地悄声道:“还要支持片刻。”
许格非听得再度吃了一惊,心想:“老魔正在输送功力,何以能够开口说话?”
心念间,又听老魔嘿嘿两声冷笑,道:“只要他小子的额角一渗汗,你们不但此刻立死,
而你们的妻子儿女,田园庄舍,嘿哼……”
许格非一听,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老魔并没有为他输送真力,而为他输送真力
的是另三个人。
由于想通了这一点,同时也明白了以前在泰山增长功力的种种情形。
显然,他许格非体内的所有真力,皆是出自别人,而没有出自在屠龙老魔的本身。
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了,难怪老魔丝毫无损,依然行走江湖,来去无踪,原来是这么一
回事。
根据他所理解的,他立即联想到为他输送真力的人,都是侠义道上功力深厚之人。
同时,他也想起了魏小莹的父亲魏老谷主,当时失踪之初,也曾送来狼沙,但是,尚未
被送至三尖岛上便被送走了。
送到哪里去了?
现在他已有了答案,那就是泰山。
许格非听了老魔方才的话,他已完全明白了为他输送功力的人,何以俱都心甘情愿地依
言行事?
那完全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女妻子。
心念及此,怒火倏起,他恨不得马上大喝一声,腾身而起,回身一掌力毙了屠龙天王。
但是,他知道,只要他这么一做,为他输送真力的三人立时就没命了。
由于他想到了输送真力,立即集中思维在丹田行功上。
这时,他才发觉输送真力的三人,不知何时自动地偷偷停止了。
许格非继续默运行功,但心里觉得好过多了,因为他已不再接受别人的真力输送。
但是,他却在心里问着自己,要不要趁机将老魔就地除去?
心念方动,蓦闻老魔低声道:“好了,你们三人可以下来了。”
话声甫落,许格非立即感觉到三个手掌,离开了他的左右命门和天灵。
接着是三个略带喘息的人移下床去。
只听老魔略微放缓声音,但仍阴森地道:“十天后我会派人送你们回家,暗中看一看你
的家人,他们都安然无恙地活着,而且宅院依旧,毫无损伤。”
接着是三个微微喘息的人,乏力地道:“谢谢天王的恩典和照顾。”
只听老魔继续道:“你们也不必为你们的真力难过惋惜,老夫曾说过,这是暂时借你们
的,等这小子替我办完了事,我会用同样的方法叫他还给你们……”
话未说完,只听一个苍老乏力地人,微微喘息地道:“不必了,我已经是形将就木的人,
就是把真力再还我也无用,我只希望你能早日放我们回家,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岂知,屠龙老魔竟装腔作势地道;“你们放心,我说把真力还给你们就还给你们,就是
你们把真力带进棺材里,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
说此一顿,突然沉声道:“好了,我们现在走吧,稍等片刻工夫他小子自会醒来。”
话声甫落,接着是一阵沉重的脚步走向远处声。
许格非当然清楚,这些沉重的脚步声,必然是那三个为他输送真力的三人所发出。
但是,由于功力的增加,他的感应更灵敏了。
虽然他听出三个人走出去的沉重脚步声和喘息声,但也清楚地感应到有一个人仍在他的
身后。
当然,那人毫无疑问的就是屠龙天王。
现在他并不担心屠龙天王此际会向他下手,而是他要不要趁此机会将屠龙老魔除去。
首先他想到他的的功力可能已超过老魔少许,而他如果施展秘籍后半部的几招剑式,也
许能将老宽置于死地。
但是,使他感到最大顾忌的是,如果只能将老魔置死而不能制服,仍不合他现在的最大
利益。
再说,以老魔狡黠阴毒,即使将他制住,他依然至死不肯答复他所要问的问题。
他所要的是什么问题?
当然是他父亲的灵柩位置,以及丁清文的父亲是否还活着,魏小莹的父亲现在究竟在何
处?
万一在激烈地打斗中,由于为了自保,一剑将老魔杀死了,这些问题不就永远成了谜?
一想到了剑,他立即想到了他的屠龙剑并不在身边。
心念未完,蓦然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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