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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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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格非奔至小酒铺近前一看,心头猛地一震,神情也不由一呆。
因为,九指豺人苦心经营的那片广大豪华宅院,不但早巳陷入一片熊熊火海,而广院的
四周,也正围立着近两百人众。
最令许格非震惊的是,广场的中央尚站着一僧、一道、一丐、一俗。
僧人年约七旬,霜眉银须,手持金八禅杖,穿杏黄僧袍,披织金袈裟,这时被火光映得,
红光满面,袈裟像血一样。
老道人灰花胡须,也近七旬,头戴九梁冠,穿紫缎道袍,系金丝莺带,背插长剑,手持
拂尘,目光炯炯,正望着噼啪爆响,熊熊燃烧的大火出神。
老花子蓬头垢面,一双大眼,破衣及膝,足登草鞋,手里拿着一根半紫不绿的七节竹,
大嘴紧闭,双眉紧蹙,似乎有着满腹心事。
俗装人最特殊,也最令许格非吃惊,因为他五绺黑须,面白如玉,看来仅四十余岁年纪,
着一袭闪闪光生辉的银衫,佩耀眼眩目的银剑,他同样地目注火海,神情凝重。
也就在他神情一愣,看到这一僧一道,一丐一俗的同时,紧跟身后的斯云义,已脱口惊
啊,急忙伸手将许格非拉住,同时低声道:“许少侠不好,银衫剑客来了。”
许格非身形不停,猛地挣脱斯云义的右手,同时沉声道:“莫说他是银衫剑客,就是金
衫剑客,这把火也把昔年的名声烧光了。”
说话之间,继续向前走去。
丁倩文和魏小莹,以及单姑婆三人,更是焦急地匆匆跟进,纷纷悄声阻止。
但是,立在场中监视的银衫剑客四人,却正闻声惊异的回身向许格非望来。
银衫剑客四人一见许格非等人,个个蹙眉,俱都神情迷惑,闹不清这个英挺少年人,何
以带两名少女,一位老婆婆,还有两个老花子,以及数名渔民?
但是,就在他们一愣间,许格非业已望着围立火海四周的近两百僧道丐俗,震耳一声大
喝道:“在下许格非已到,你们可以过来了,里面不会再有活口逃出来了。”
大喝声中,纷纷吃惊回头,不少人已先向这面飞身奔来。
银衫剑客四人一听是许格非,也不禁有些大感意外。
身披织金袈裟的老和尚,首先朗声宣了个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衲法明,忝为少林
长老……”
老道人也稽首道:“贫道静德,乃武当弟子,这位少侠可是西北山区许家庄双庭大侠的
公子格非少侠吗?”
许格非已在四人身前两丈余处,站定身形,这时见问,略微拱手,沉声道:“不错,方
才在下已报过名了,在下正是许格非,听道长的口气,诸位好像专为找在下来了……”
话未说完,银衫剑客已面带愠容地沉声道:“不错,正是前来找你。”
许格非立即问:“既是前来寻找在下,你们既杀人又放火,又是为了啥?”
银衫剑客被问得面现愧色,顿时语塞。
少林寺的法明大师急忙合什道:“杀人在混乱中,阻止不及,起火离奇,不知何人所
纵……”
许格非立即冷冷一笑道:“大师也自承认诸位原是一群既无组织又无首领的乌合之众?”
众字方自出口,老花子已嗔目怒喝道:“闭嘴,混账小子,胆敢无礼,竟敢出言冒犯少
林寺的法明大师。”
老脸一红的法明大师,立即向着老花子挥了个宽慰手势,示意他不要埋怨许格非。
但是,许格非却冷冷一笑,注定老花子,淡然问:“你又是哪一位?”
老花子立即怒声道:“老花子姓毕,行五,人称我鱼眼毕五。”
许格非冷哼一声,道:“你最好改叫鱼眼毕十。”
老花子听得面色一变,脱口厉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格非也突然嗔目怒声道:“因为从现在起,你的命运已到了毕十的尽头。”
话虽说得风趣,但因气氛紧张,却没有谁感到有趣而失笑。
鱼眼毕五一听,顿时怒不可抑,不由一横手中青竹杖,咬牙切齿,暗暗行功,浑身发出
咯咯响声,一脸怨毒地瞪着许格非,缓步向前走来,同时切齿恨声道:“你这无知孺子,可
谓胆大妄为……”
话未说完,羞于见人的斯云义,突然急声阻止道;“毕当家的请息怒,这是误会。”
说话之间,飞身而出,立即将老花子挡住。
老花子毕五看得一愣,立即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斯云义立即羞惭地道:“愚弟正是失踪数年的斯云义。”
这时四周已跑过来的近百僧道丐俗人众,而且,仍有不少人正闻讯赶来。
大家一听斯云义,不少人脱口惊啊欢声道:“啊,是斯师伯……啊,是掌门师伯……”
欢呼声中,立即有二十余人奔向场中。
法明大师、静德道长对银衫剑客三人,也急忙将斯云义围住,和老花子同时惊喜地道:
“原来是斯掌门人,我们大家正是前来救你们的呀?”
银衫剑客则继续问:“还有哪几位?”
斯云义神情激动,不禁热泪盈眶,急忙侧身一指林金雄,激动地道:“还有大南庄的林
二庄主……”
话未说完,点苍派奔过来的门人中,立即有人兴奋地道:“大南庄的大庄主也来了,二
师伯!”
林金雄一听,立即噙泪兴奋的问:“我大哥呢?我大哥呢?”
早已有人向火场前边奔去并高声叫嚷道:“大庄主,大庄主,二庄主已经脱险归来了,
已经和斯掌门一块儿回来了。”
接着是一个兴奋的声音,惊喜地问:“二庄主在哪里?快说,快说!”
只听报信的那人,兴奋地道:“就在那边,法明大师他们正在向二庄主和斯掌门人问话
呢!”
法明大师等人一听,也纷纷回身转首,循声向发话的地方望去。
许格非和丁倩文等人举目一看,只见一个四十余岁的佩剑中年人,正和两三个壮汉,目
光急切地急步向这边奔来。
林金雄一见佩剑中年人,立即哭喊一声大哥,飞身扑了过去,立即将对方抱住,这边的
魏小莹也呼了声林大叔,急步奔了过去。
单姑婆立即向着许格非,低声道:“少主人,这位佩剑的中年人,就是大南庄的大庄主
林天雄。”
说话间,和林金雄抱头痛哭的林天雄已发现了魏小莹,立即止哭声惊异地问;“小莹,
你怎的也来了?”
魏小莹也不禁流泪道:“侄女也是来找我爹的行踪下落的。”
林天雄立即关切地问:“可曾找到?”
魏小莹摇头道:“没有,听说我爹已被送往别处了……”
话未说完,蓦闻这边的斯云义,怒声道:“罪有罪魁,祸有招首,既然他们已经说出九
指豺人已死,你们又何必一定要将他们斩尽杀绝呢?难道杀人放火也是本派所能为的吗?”
许格非和丁倩文几人循声一看,只见斯云义正怒容满面地在呵叱围立在他们四周的二十
余名壮汉。
少林寺法明大师,武当派的静德道长,以及银衫剑客和老在子,俱都面现尴尬,有些不
好意思。
毕五见江中照也是渔民装束,立即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江中照立即傲然沉声道:“在下江中照,乃此地的总武师……”
总武师三字一出口,周围近两百僧道俗丐人众,立即掀起一阵议论和骚动。
老花子毕五则嗔目厉声道:“好,我老花子找的就是你。”
说话之向,一横手中青竹杖就要过来。
但是却被斯云义伸手拦住了。
也就在斯云义伸手相拦的一刹那,江中照也不由嗔目怒声道:“你别自以为你了不起,
我江中照还真没把你看在眼里。”
老花子毕五气得一瞪眼,立即望着伸手相拦的斯云义,恨声道:“斯掌门人,你请看,
这厮是多么的张狂无礼。”
斯云义急忙宽言道:“毕老当家的请息怒,江总武师说得不错,许少侠在击毙九指豺人
之前,已要求立即释放所有被囚禁的侠义人士……”
银衫剑客立即插言问:“斯掌门人,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斯云义道:“单姑婆,江总武师都如此说。”
说罢转身,并特地肃手指了指单姑婆。
老花子毕五一见,突然面色大变,立即戟指一指单姑婆,嗔目厉声道:“不错,我也早
已听说过,在际云关负责杀害侠义人土的,就是她,她就是单姑婆。
单姑婆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叱道:“你是什么东西,胆敢用手指着老奶奶我,不错,
我就是单姑婆,你待怎样……”
话未说完,老花子毕五已嗔目飞眉,暴跳如雷:“我怎么样?我要一杖毙了你……”
单姑婆立即向着地下啐了一口道:“呸,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什么东西,你也不撒
泡尿照一照,你那份德性,你也配……”
老花子毕五简直被单姑婆骂疯了,不但气得乱跳,而且哇哇大叫。
法明大师立即宽声道:“请毕当家的稍安勿躁,我们可问一问,被困在此地的侠义道人
士,是否都放了?”
江中照立即沉声道:“全部释回,中午离去,我家少主人并命令发足他们的归途盘费。”
银衫剑客突然道:“且慢!”
大家闻声一愣,纷纷向银衫剑客望左。
银衫剑客立即望着江中照,沉声问:“你说的少主人是哪一位?”
江中照见问,立即侧身肃手一指傲然卓立的许格非,理直气壮地道:“喏,这位就是我
们的少主人。”
银衫剑客急忙问:“你们的老主人又是谁?”
江中照根本没想到银衫剑客会有此一问,顿时愣了。
老于世故的单姑婆,立即沉声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已故的许大侠。”
银衫剑客冷冷一笑道:“恐怕不是吧?”
丁倩文见银衫剑客如此话问,有失长者风度,不由沉声道:“为什么不是?他们都是许
少侠杀了长春仙姑,毙了九指豺人之后收留的,他们的老主人为什么不是许大侠!”
银衫剑客被驳得一愣,立即含笑和声问:“这位姑娘是……”
丁倩文见银衫剑客含笑和声,只得缓声道:“小女子丁倩文,家父丁敬韦,人称浪里无
踪……”
话未说完,银衫剑客已欠身含笑道:“原来是丁姑娘。”
老花子毕五则沉声问:“丁姑娘此番前来狼沙,可是也为了寻找丁大侠?”
丁倩文立即颔首道:“不错。”
毕五以有些讥讽的口吻,继续问:“这么说,魏老谷主和令尊大人一样,也是被送往别
处了?”
丁倩文听得柳眉微蹙,但仍耐心地和声道:“因为当年屠龙天王将许大侠的宝刀丢进沉
羽潭内,屠龙天王为了将来实践他对许少侠所允的诺言,他当然要亲自控制家父……”
话未说完,老花子毕五已仰面哈哈一笑道:“屠龙老魔早已暴毙多年,哪里还有什么屠
龙老魔,我老花子告诉你,要想知道你父亲和魏老谷主的下落,你们大家就找他要人。”
人字出口,右手戟指指了指许格非。
许格非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问:“凭什么向在下要人?”
毕五也嗔目怒声道:“因为你是屠龙老魔的徒弟,现在只有你才知道所有的失踪人的下
落……”
话未说完,丁倩文已急声道:“不,许少侠也在急急寻找我父亲的下落,而且,他父亲
许大侠的灵柩……”
许格非听得大吃一惊,知道这话说出去被暗中偷窥的屠龙老魔听见了,一定会丢了性命,
是以,脱口急声道:“丁世姊。”
丁倩文一听,倏然住口不说了。
老花子毕五一见,却突然晒然笑了,同时,目注丁倩文,讥声道:“丁姑娘,找一个良
好的归宿固然重要,但是,父仇深似海,是不共戴天的哟!”
单姑婆不由气得抢先厉声道:“老狗毕五,你枉活了六七十岁……”
话刚开口,老花子也嗔目厉声道:“我早已有意将你除去……”
单姑婆一听,再度向着地下呸了一口,正待说什么,许格非已沉声阻止道:“单姑婆!”
单姑婆一听,瞪着老花子哼了一声,立即住口不说了。
许格非却望着老花子毕五,微一挥手,以镇定的口吻,沉声道:“你不必如此暴怒气急,
你也不必因我许格非而口不择言,失了你长者的风度,我问你,屠龙天王暴毙而死,这话你
是听谁说的?”
老花子毕五立即正色沉声道:“人人都如此说,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许格非继续问,“我拜屠龙天王为师,你又是听谁说的呢?难道也是人人都如此说?”
老花子毕五被问得语塞,只得强词道:“这还用人人说吗?老魔将你掳走之后,你的武
功突然高超得惊人,当然传授了你许多武功。”
许格非淡然道:“你完全说错了,屠龙天王既没有收我为徒,也没有教在下一招一
式……”
法明大师、静德道长以及银衫剑客等人,俱都大感意外地啊了一声,齐声问:“那你是
向谁学来的这身武功呢?”
许格非当然不会说出缸中异人的事,是以回答道:“在下是根据天王留下的一部秘籍而
自己参悟出来的……”
老花子听得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问“那部秘籍呢?”
许格非淡然道:“现在仍留在那座洞府的墙壁上。”
少林寺的法明禅师听得目光一亮,突然急切地问:“那位秘籍的绘制人,可是一位佛门
僧人?”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神情立现迟疑,因为他想到了三尖岛洞府中的那位缸中异人。
也就在他神色迟疑的一瞬间,老花子毕五已向着法明大师,沉声道:“那还用问吗?当
然是老魔刻上的。”
岂知,法明大师竟摇头正色道:“不,据老衲师兄法胜大师对老衲说,屠龙天王的许多
招式,似乎都源自少林。”
许格非已想好了说词,为免生枝节,立即和声道:“在下想起来了。”
法明大师急声问:“少侠想起了什么来了?”
许格非肃容道:“因为秘籍的最后没有留下绘制人的姓名绰号或法号,在下不敢肯定地
说是哪一位高人,但秘籍上有一句豪语可供猜测……”
法明大师立即问:“可否请少侠把那句豪语念出来?”
许格非歉声道:“非常抱歉,因为此地的人太多了。”
法明大师立即急切地道:“可否请许少侠枉驾少林寺一趟……”
话未说完,老花子毕五已哈哈一笑道:“老禅师,你可别中了他的各个击破之计呀,你
想想看,今后他还有机会前去少林寺吗?”
许格非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闭嘴,不是在下夸口,在下如要离去,任何人
也留不住在下。”
如此一说,包括所有的人在内,面色俱都为之一变。
老花子毕五突然厉声问:“你是说我们这些人也无可奈何你?”
许格非年青气盛,哪顾后果,立即颔首厉声道:“不错,我原不相信屠龙天王的话,我
今天倒要证实一下。”
如此一说,法明大师、静德道长,以及银衫剑客的脸都红了。
老花子毕五,更是瞪大了眼愣丁。
他不是为了许格非知道昔年侠义道的丑闻而大感意外,而是许格非这种不畏强梁的豪气
把他给慑愣了。
银衫剑客首先一定心神问:“这么说,屠龙老魔已把昔年的种种经过都对你说了?”
许格非沉声道:“我只知道当年诱他入网群起攻之的几个人。”
老花子毕五突然厉声道:“这么说,你完全信以为真,要替他杀尽当年围攻他的人喽?”
许格非本对丐帮颇有好感,这时见老花子毕五,实在步步逼人,因而怒声道:“是又怎
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毕五突然一跃而出,厉声道:“是,老花子今夜就宰了你!”
话声甫落,单姑婆早已飞纵而出,同时厉声道:“我老婆子今夜也早想宰了你!”
你字出口,继续飞身前扑,手中鸠头铁拐,一式横扫三军,呼的一声径向老花子毕五扫
去。
老花子毕五一见,更是怒不可抑,不由厉声道:“你来,你就先替姓许的小子死。”
厉喝声中,旋身抡杖,闪过单姑婆扫来的一拐杖,手中青竹杖也顺势点出。
单姑婆武功不俗,在铁鸠杖上着实下了数十年苦功夫,这时一见老花子闪过,顺势欺身,
单手横杖,左手径向老花子的右腕捏去。
老花子一见,大吃一惊,知道招式万一用老,自己的右腕必然也被单姑婆捏住,是以,
心中一惊,飞身暴退两丈。
但是,他的双足刚刚沾地。单姑婆已大喝一声,飞身跟至,而且,横架的拐杖,竟呼的
一声,一式暴打强梁,照准老花子毕五的当头砸下。
老花子毕五一见,大惊失色,脱口惊呼,知道闪躲已经不及,哪里还顾得颜面,只得猛
然侧身向地上倒去。
同时,四周围观的两百人众,也俱都惊得脱口发出惊叫和尖呼。
也就在毕五倒向地面,四周响起啊声的同时,一道金光突起,铮的一声火花飞溅中,单
姑婆闷哼一声,一个踉跄退后了数步。
单姑婆觉得目旋金花,右臂酸痛,举目一看,插手的竟是法明大师。
只见法明大师正向着她微躬上身,合什宣了声佛号,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女菩萨宽宥老衲的情非得已。”
单姑婆自是不便说什么,但是,大意轻敌,险些失手的老花子毕五却嗔目望着法明大师,
不高兴地大声道:“老禅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照你这么说,我老花子在闪躲之际,是被
你救了一命不成?”
单姑婆一听,立即怒声道:“好,你过来,别尽躲在人后,今天我们两人是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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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纵横天下系列之纵横天下》
第二十四章 毕五归西
许格非知道单姑婆也是冒险招取胜,立即沉声道:“单姑婆退回来。”
单姑婆一听,立即向着毕五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回去。
老花子毕五一见,立即戟指一指许格非,厉声道:“姓许的小子,你把她叫回去你就出
来。”
许格非冷冷一笑,尚未开口,法明大师已面向毕五,宽言道:“毕施主,冤家宜解不宜
结……”
话刚开口,毕五已嗔目怒声道:“照你这么说,我师祖铁杖穷神的一条命就白送了不
成?”
一旁的斯云义似乎觉得老花子毕五过份逞强,因而肃容问:“毕老当家的,我是说,杜
老前辈是与许少侠交手而……”
老花子毕五立即恨恨地颔首道:“不错,就是遭了这小子的毒手。”
斯云义正色道:“以杜老前辈的功力尚且不是许少侠的敌手,老当家的你……”
毕五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叱声道:“师仇不共戴天,就是明知是刀山火坑,也要往上
爬,也要往下跳,”
说此一顿,突然瞪着斯云义,怒声问:“怎么,你可是要替你的救命恩人打抱不平不
成?”
斯云义原就不满这些侠义道人士集众杀人放火的事,这时一听毕五的问话,也不由火往
上冲,立即怒声道:“如果有人想以多为胜,轮番挑战,本派绝不坐视就是。”
老花子毕五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目环顾,厉声道:“怎么,你们点苍派想与本帮为
难作对不成?”
斯云义立即怒声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如果毕老当家的认为斯某人不公
正,咱们可到神丐处评理公论。”
一提起丐帮帮主,毕五神色立变怯意,顿时不知如何答对。
银衫剑客突然挥了一个宽慰稍待手势,同时凝重地说:“二位先不要为此争执,本人保
证今天不会形成以少胜多和群打围殴的局面。”
武当派的静德道长也正色和声道:“银衫剑客王大侠说得不错,斯掌门人对这场大火可
能误会了……”
斯云义听得目光一亮,立即关切地问:“道长是说……”
静德道长继续道:“贫道是说,二位可能误会这场大火是贫道等人放的……”
林金雄也不由关切地问:“那是……”
静德道长继续道:“贫道和法明大师诸位一到此地,即听到宅院中有打斗惨叫之声,而
当时的后院中,也早已浓烟腾空,火苗窜起了。”
许格非却迷惑地道:“那么,宅院中的那些护院武师等人,又是被谁杀了呢?”
静德道长立即摇头道:“这一点贫道也正感迷惑不解。”
单姑婆突然望着法明大师问:“方才法明大师说,杀人在混乱中,阻止不及,那又是什
么意思?”
法明大师见问,立即合什宣了声佛号道:“老衲等人一到此地,即见有人手提兵刃,分
由大门和墙头上,神色惊惶地逃出来,一见各派施主和道友们就砍杀起来……”
许格非立即沉声问:“大师说的混乱杀人,阻止不及,就是这个意思?”
法明大师立即颔首道:“不错。”
许格非继续问:“那么镇外海边上的两个被围攻而死的两个武师,又该怎么说?”
法明大师被问得一愣,显然有些不知情。
银衫剑客急忙解释道:“院中武师多为黑道亡命之徒,杀人放火,罪恶深重,其中有罪
无可赦者,为嫉恶如仇的同道追杀……”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冷冷一笑道;“杀人放火者,罪不可赦,现在的大火又是谁放的
呢?”
单姑婆见对方人多势众,且大都是时下著名的高手,深怕许格非吃亏,立即趋前以暗示
的语气道:“少主人,这件事可能被斯掌门人猜对了,是那些武师争财拼命……”
话未说完,静德道长已急忙道:“不,是有人前来闹事。”
如此一说,不但许格非噢了一声愣了,就是斯云义和林金雄也愣了。
江中照却忍不住焦急地问:“道长可知寻事的是哪一方面的英雄人物?”
静德道长,立即迟疑地道:“哪一方面的人尚难确定,跑出火窟的人只有一个,其余的
人显然也葬身火海之中了。”
说罢,又以征询的目光去看银衫剑客和法明大师,以及老花子。
许格非噢了一声,再度愣了,但他旋即问:“道长可认识逃出火窟那人的来历底细?”
静德道长道:“贫道等只看到她是一个女子,手持宝剑,红衣罩面……”
许格非想必也有如是想法,因而脱口急声问:“她的宝剑也是红丝穗?”
静德道长立即颔首道:“一点也不错。”
如此一说,丁倩文、魏小莹也都都震惊地转首去看许格非。
单姑婆虽然也大感震惊意外,但她却霜眉紧蹙,似在研判这件离奇怪事。因为,她虽然
也想到了尧庭苇,但她不信尧庭苇会做出这件事来。
一旁的法明大师继续补充道:“老衲等见火势漫延得极其快速,不管前来寻事的是哪一
道上的朋友,都极需救助,但大火已烧至宅门,老衲等无法进入,只好将宅院团团围住,希
望听到哪一方有人呼救,就近跃进去救人……”
许格非立即冷冷地问:“结果,只有那个红衣蒙面女子,一个人逃了出来。”
法明大师也颔首道:“不错,只她一人逃出来。”
许格非不由沉声问:“大师以为只那个红衣蒙面女子,可能力敌数十武师,而且又一人
烧了这么大一片宅院吗?”
法明大师和静德道长,两人几乎是同时摇头,道:“当然不可能。”
许格非立即道:“既然不可能,显然已带了几个助手,那么这些个助手都没能逃出火窟,
诸位不觉得这件事实在令人费解吗?”
银衫剑客道:“我等当时以为是九指豺人自己的人……”
江中照立即沉声道:“九指豺人异与常人,一生最恨女子,所以整座宅第中找不到一个
女人。”
林大庄主突然道:“那女子当时是由在下这一面飞身纵出,一纵落墙头便向几个护庄武
师杀去,剑法犀利,锐不可当,待等在下赶过去,那女子早巳冲出重围,如飞向镇外驰去。”
许格非立即道:“现在经林大庄主证实,杀尽宅中武师,又放火烧了房子的,的确是那
个红衣女子一人听为,但那个女子以巾蒙面,显然也与诸位是熟人……”
话未说完,突然在大南庄护庄武师的人群中,有人朗声道:“启禀大庄主,属下有下情
陈禀!”
全场人众闻声一惊,纷纷将目光移向发话的那个武师。
只见那个发话武师,身背单刀,蓝布的紧身劲衣,看来三十余岁,一脸的忠厚之相。
大南庄主林天雄立即和声问:“张武师,你有何意见?”
那位张武师立即抱拳躬身道:“回禀大庄主,属下认为那个红衣女子蒙面,并不是为了
与我们这些人中的哪一位相识。”
林天雄哦了一声问:“何以见得?”
那位张武师立即道:“属下认为她以巾蒙面,完全是为了不愿让人看到她的奇丑面
目……”
话未说完,银衫剑客突然面色一变立即噢了一声,惊异地问:“张武师,你可是看清了
她的面目?”
那位张武师立即抱拳恭声道:“回前辈的话,不错,当那个红衣蒙面女子,由墙头上纵
落下来的时候,她的黑巾正好被风吹开一角,颈颊和下颚上,均是蓝中透黑的虬结大疤。”
银衫剑客听罢,噢了一声,不自觉地迷惑自语道:“这么说,就是她了?”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关切地问:“那女子到底是谁?”
银衫剑客立即沉声道:“我曾答应她为她保密……”
许格非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剔眉怒声道:“你不说出那个红衣蒙面女子是谁,今夜你
就休想离开此地。”
银衫剑客怒极一笑道:“这岂不正是你为老魔报仇雪耻的一个借口吗?”
许格非立即厉声道:“我再向你说一遍,屠龙天王并没有教我一招一式,也没有收我为
徒弟,我也没有答应他为他湔雪昔年的被辱仇恨。”
老花子毕五突然怒声问:“那你为什么向我师祖下毒手,要了他的一条老命?”
许格非怒声道:“我曾一再向贵帮的前辈们解释,直到我与杜老前辈交手过后,我才知
道杜前辈就是昔年鼎鼎大名的铁杖穷神。”
毕五继续问:“那么天南秀士呢?”
许格非继续怒声道:“这个事件是贵帮一手促成的,贵帮应该比谁都清楚,当时在历城
城南小河沟动手时,我曾一再请教那位前辈的尊姓大名,但他只说在下事后自会知晓……”
银衫剑客突然问:“那么玄灵元君呢?”
许格非继续道:“那也是事后才听说的。”
银衫剑客一听,突然玉面一沉,怒声道:“你这话说得就不实在了。”
许格非被斥得一愣,立即沉声问:“何以不实在?”
银衫剑客突然一指单姑婆,怒声道:“梁老头就是玄灵元君,单姑婆和长春仙姑,以及
尧恨天的女儿尧庭苇,她们三人都知道,你能说你不知?”
许格非立即怒声道:“大丈夫作事,敢作敢当,在下若知道,何必推诿!”
一旁的单姑婆也同时上前一步,怒声问:“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银衫剑客毫不迟疑地道:“就是向本人送讯,指出你们前来狼沙找尧恨天的那个奇丑女
子……”
单姑婆听得神色一变,不由脱口问:“那位姑娘是谁?”
银衫剑客冷冷一笑道:“莫非你要我成为一个轻喏寡信之人不成?”
许格非由于过份急切想知道那个女子到底是谁,这时一听银衫剑客不肯告诉,不自觉地
剔眉厉声道:“你今夜如不说出那个奇丑女子是谁,你今夜便休想离开此地。”
银衫剑客一听,顿时大怒,不由也怒喝道:“今夜你如果不能胜过我的手中剑,哼,你
也休想离去。”
去字出口,横肘握剑,咔噔一声簧响,呛的一声,寒光如电,一阵刺目光华中,鞘中银
剑已撤出鞘外。
全场近两百僧道俗丐一看,俱都愣了,不少人惊得脱口轻啊。
因为,据传说银衫剑客剑术天下第一,而且,他那柄银剑更是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宝
刃。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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