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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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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菊。”
古老头听得心中一惊,他深怕丽姬妲妮说不知道,那样一来,许格非必然会追问碰见霹
雳观炊火道的事。
也许是丽姬妲妮想着心事,或者是已认为许格非已确定了这件事,加之自己也急于离去,
心情欠稳,是以才颔首漫应道:“我会的。”
说话之间,大家已走下丽阁进入大厅。
正坐在厅上饮茶闲谈的浪里无踪、镔拐张以及银箫客三人,一见许格非等人进来俱都起
身相迎。
大家依序入座,酒筵立即开始。
席间谈论的大都是近年武林之事,以及许格非等人这两年奔走的地方。
最后,终于谈到了下潭打捞宝刀的事。
丁倩文首先提议说:“宝刀被老魔掷进沉羽潭中,算已经有四个年头了……”
话未说完,丁敬韦已宽慰地说:“百炼精钢,名器宝刃,虽然浸水四年,依然丝毫不损
它的锋利。”
丁倩文立即解释说:“女儿不是担心它的锋利,而是担心沉羽潭孔多无底,宝刀早巳流
失了。”
许格非一听宝刀可能流失了,不由俊面立变,立即愤声道:“如果不能将先父的宝刀找
回,我必将老魔碎尸万段。”
浪里无踪急忙宽慰道:“既有出口,必有落水之处,我们用吸铁法,依然不难找到。”
丁倩文听得柳眉一蹙,不由迷惑地问:“爹,什么叫吸铁法?”
浪里无踪一笑道:“这是先父在困居小院中,这两三年的岁月里所苦思的一种捞刀大
法。”
尧庭苇听得目光一亮,道:“丁伯父说的方法,可是要利用磁石?”
浪里无踪立即愉快地捻须一笑,赞声道:“还是贤侄女聪明,老朽正是这个意思。”
尧庭苇接着兴奋地说:“后面山洞中就存有大量磁石,正好拿出来应用。”
镔拐张含笑插言道:“这还是我告诉敬韦弟的,我是和他商议如何处理这批磁石时,他
才想到利用磁石为少主人捞刀的事。”
许格非听说用磁石吸铁的方法来捞宝刀,不但用不着下去,而且捞获率还大,心里当然
也宽心了不少。
于是,几人又向浪里无踪请教了方法和应该准备的东西,才在愉快地气氛中将酒宴结束。
丽姬妲妮当离开许格非的时候,怅然若失觉得看不到许格非便无法过日子,是以,才在
代天山派请了曾俊德,立即星夜兼程地赶来了西北山区的总分舵上。
但是,真正见到了许格非后,看到了环绕在他身边的尧丁四女,以及对她—直以警戒目
光望着她的单姑婆,她知道,她是没有办法再像以前在峰顶上一样,和许格非单独相处在一
起。
既然这样,她觉得像在哈密城里一样,还不如毅然离去的好。
但是,她也曾想到,下次再想来中原看许格非,如果没有充足的理由,她也许就不会像
这次一样的受欢迎了。
虽然如此,酒宴一完,她依旧毅然起身,拱手告辞道:“我本来准备在此多盘恒些时日,
但为了能及时追上依莉莎嬉,和早一些见到龙凤钥匙的主人,我想还是现在马上告辞上路。”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尧丁四女也不由同时一愣,浪里无踪等人更是闹不清是怎么回事。
古老头和单姑婆知道丽姬妲妮及早回去,对化解他们与白素贞之间的怨恨有很大的助益,
因而同时关切地说:“现在怕三更时分了.夜这么深……”
丽姬妲妮却笑着说:“正因为夜深了才好赶路。”
许格非虽然不便挽留丽姬妲妮,但她马上就走了,却不能丝毫没有表示。
这时一听,不由看了一眼厅外天色,才关切地问:“那你的马匹……”
丽姬妲妮只得坦白地一笑道:“为了早一天追上你,我已经把它寄在兰州城内的一家客
栈里了。”
许格非一听。不由焦急地说:“那你徒步赶来中原……”
丽姬妲妮立即含情凄然一笑道:“用不着为我担心,每次前来中原,都是这样的。”
尧庭苇立即转首望着银箫客,吩咐道:“刘前辈,请你快派人备一匹快马来。”
银箫客谦恭地应了声是,转身正待离去,丽姬妲妮已阻止说:“千万不要备马,有时赶
路,我反而觉得马是一个累赘。”
说罢拱手,径向厅外走去。
许格非等人一见,纷纷跟在身后相送。
一到厅外.丽姬妲妮突然望着许格非的俊面,认真地问:“如果你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
给哈马公主的,我可以为你转达。”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不由兴奋地问:“你要去察干哈马国?”
尧庭苇急忙谦和地含笑道:“谢谢你提醒,如果你到时,就代我们五人问候哈马公主好
了。”
许格非一听,只得连连颔首道:“是的,是的,请代我们问候她,并请转告她,中原的
事告一段落后,我们也会去看她。”
尧丁四女只以为是许格非的客套话,但她们却不知,哈马公主在霍尼台与许格非私下拥
别时,曾经要求许格非每年去一次察干哈马国,并让她为察干哈马国生下一位继承王位的王
子来。
丽姬妲妮一听,立即颔首一笑道:“好吧,你们两位的话,我一定能为你们转达到……”
古老头和单姑婆看到丽姬妲妮说走就会飞身纵起,是以,未待她话完,已急忙问:“姑
娘准备什么时候再来中原?”
丽姬妲妮听得黛眉一蹙,接着凄然一笑道:“如果事态严重,我会再来,也许就没有机
会了。”
说罢拱手,向着许格非和浪里无踪等人,再度说了声珍重,倏然转身,腾空纵上了大厅
西侧的高大朋房房面,接着又回头挥了下手,身形一闪,顿时不见。
许格非也举起手来,张开了口,似乎要说什么,但因为丽姬妲妮的身影一闪而逝,刚要
出口的话因而又咽了回去。
尧庭苇知道许格非的心里必然会怅然若失,因而急忙将话题拉回捞刀的事上来。
是以,急忙转身,望着浪里无踪丁敬书,谦恭地说:“丁伯父,打捞宝刀的事,我们就
决定明后天进行吧……”
话未说完,镔拐张已谦声道:“明天所有的弟兄眷属,都要为少主人和四位姑娘的回来
而举行欢聚会……”
由于提到了宝刀,许格非果然急忙把失落什么般的心神收回来。未诗镔拐张话完,已急
忙道:“好好,后天开始也不迟。”
银箫客也在旁谦恭地说:“这样老朽也有较充裕的时间准备。”
事情确定,仆妇和待女们立即引导着许格非等人离开大厅,进入中院,登上穿厅内。
这时,尧庭苇突然示意大家坐下来谈话。
引导仆妇侍女,急忙为许格非等人献茶。
由于尧庭苇这一让大家坐下,大家才想起了一个世俗问题。
现在大家是已回到了部属众多的大环境里,这决不能与途中客栈,或许格非自己的家里
一样。
正因为这样,大家必须妥善分配一下住的问题。
他们以前在旅途客栈里,许格非躺在床上,虽然有古老头、单姑婆在场,尧丁四女依然
可以坐在许格非的床缘上照顾他。
而现在却不同了,不但仆妇侍女众多,而镔拐张等人以及各坛的坛主,都会随时有可能
向许格非请示什么,或报告什么。
如果他们还像以前的形影不离,片刻不分,那是绝对会招来非议的,因而她们在未离开
西北总分舵前,必须避嫌。
因而由尧庭苇分配许格非就住在穿厅上层的通阁上,古老头朝夕不离地服侍。
通阁和内宅的三面高楼相连,他们不需要下楼就可见面,同时,仍可在一起聊天。
如果有见许格非和尧庭苇,穿厅下的仆妇们必先通知古老头,那时古老头自会通知他们。
后院的三面高楼,左右各为两栋,恰好供尧丁四女和单姑婆住.只是谁住正楼的问题。
因为四女之中,丁倩文最大,但在大家的心目中,尧庭苇是许格非亡母李云姬遗命的正
室少夫人。
所幸,正楼原本就是尧庭苇住的,而且,里面都是她心爱的衣物和家具,因而正楼地问
题,顺理成章地解决了,没有哪一个不快或提出异议。
于是,大家分头进入自己的住处,分别由仆妇侍女们伺候。
房内焕然如新,早已经过了粉刷和布置,锦褥绣被,纱帐罗帷,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四女乍然离开了许格非,突然心里像失落了什么似的,一个人住着一栋楼,虽然有仆妇
侍女在外间随时听候使唤,但一个人呆在内室里,实在孤寂、冷清、无聊。
丁倩文自在东南际云关和许格非第二次相逢后,再没有分离过,这时许弟弟虽然就住在
七八丈外的通阁上,却总觉得心情凄然,魂不守舍。
年龄最长的丁倩文尚且如此,遑论邬丽珠和雪燕儿了。
单姑婆当然了解这四位姑娘心怀,是以,也就在这个楼里坐坐,那个楼里聊聊。
但是,许格非和古老头却不同了,他们两人不但商谈打捞宝刀的事情,同时还谈到如何
防范屠龙老魔的暗中计算。
许格非一想到老魔在禁固浪里无踪丁敬韦的小院门楣上暗藏蚀骨散就恨得牙痒痒的。
凭良心说,许格非并无杀害老魔之心,只要他交出父亲的灵柩,放回师祖长白上人从此
找一个幽静的地方息影。
没想到,这老魔直到现在,还处处设阱,时时暗算,必将他许格非置于死地而后止。
许格非和古老头的判断结果,断定老魔就隐藏在西北山区中,很可能就在总分舵的附近。
因为,根据老魔的目前的处境,除了西南总分舵由许格非委派马金豹、黄益福以及屠忠一三
人负责外,其他已没有他可去之处。
再说,西南总分舵,远在边关,他前去不易,就是想去,他也放心不下这边许多有关许
格非的事。
当然,许格非和古老头,这时已揣透了老魔的心意,能利用许格非报仇固然好,如能有
机会将许格非除去也可以。
虽然老魔就藏匿在西北山区内,但敢断言他不敢公然露面,如有什么行动也是暗算。
就在古老头向许格非下了断言,准备命侍女们服侍许格非就寝。同时,阁后门人影一闪,
单姑婆已神情惶急地奔了过来,同时惶急地说:“少主人不好了,苇姑娘向侍女们要了一些
香烛纸箔一个人出去了。”
许格非和古老头一听,面色俱都大变,想到屠龙老魔很可能就藏匿在总分舵的附近时,
两人都愣了。
古老头首先一定心神,脱口埋怨道:“你为什么不早来报告?”
单姑婆立即焦急懊恼地说:“我也是刚到苇姑娘的楼里看一看,一听说她出去了,我也
马上就赶来了……”
许格非却急忙催促道:“我们快去看看,我们必须马上把她找到。”
说话之间,业已飞身奔出了阁后门。
古老头和单姑婆哪敢怠慢,立即飞身跟在身后。
三人一列了后廊上,即见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三人。也正神情惊异地奔出楼来。
单姑婆急忙解释说:“我觉得事态严重,所以也命令苇姑娘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去通报三
位姑娘。”
这时,邬丽珠和雪燕儿一面奔向正楼门前,—面焦急关切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苇姐姐为什么拿了香蚀纸箔一个人走了呢?”
刚刚奔出来的丁倩文,心情最为沉重,因为她断定尧庭苇必是感到许格非没有遵照他母
亲李云姬的遗命而多添了她丁倩文和邬丽珠,以及雪燕儿三人,而前去李云姬的墓地上冤屈
哭述。
因为,她丁倩文年龄较长,是唯一能争夺尧庭苇正堂少夫人的一人,同时,她丁倩文在
危难时,也曾救助过许格非的命。
至于邬丽珠,与她丁倩文无关,那是许格非自己准许邬丽珠追随在一起前去察干哈马国
和天山的。
雪燕儿本就是许格非早已由长白上人预定的未婚妻。而且是很多人知道的事,只是长白
上人听过许格非的禀告后,没再谈过这件事罢了。
正因为这样,丁倩文才更觉得今夜尧庭苇悄悄一个人拿了些香烛纸箔出去,完全是为了
她丁倩文。
是以,丁倩文一见急急奔来的许格非到达近前,立即擒泪哽咽着说:“苇妹可能去了母
亲坟上。”
许格非听得耸然一惊,面色再变,由于丁倩文说的与他想的大出意料,因而急忙刹住身
势,丁倩文见问,立即擒泪摇了摇头。
紧跟而至的单姑婆,却一指跟在邬丽珠雪燕儿身后的两个侍女,恭声道:“少主人,她
们两人就是侍候苇姑娘的。”
许格非举目一看,这才发现两个花衣侍女,个个神情紧张,俱都面色苍白,知道两人闹
不清出了什么事,俱都吓坏了。
为了使两个侍女说得更详尽些,因而和颜问:“你们小姐什么时候命你们去拿香烛?”
两个侍女同时紧张地说:“就是看过三位姑娘的房间后回来。”
许格非继续和声问:“拿了香烛她怎么说?”
两个侍女恭声道:“小姐接过香烛看了看,只对我们说,你们去睡吧,没你们的事了,
她就下楼走了。”
单姑婆急忙接口道:“我方才来时,她们两人的确正准备睡觉……”
两个侍女一听,顿时吓哭了,不由同时哭声解释道:“是我家小姐命令我们去睡的。”
许格非立即和声道:“你们不要怕.没有人责怪你们。”
说此一顿,特地又认真地问:“你们可知你们小姐去了哪里?”
如此一问,两个侍女的神色都有些迟疑,同时,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直说出来。
双目仍有些湿润的丁倩文,急忙正色道:“你们如果知道,一定要说实话,否则,误了
事情,少主人是不会轻饶你们的。”
两个侍女一听,更加惶急地点头说:“方才我家小姐走时,小婢两人觉得奇怪,曾探首
下看,看到我家小姐由楼后门出去的……”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脱口急声道:“不好,果然被我猜中了,我们快去,她去了铁杖穷
神杜孟三杜老前辈的坟上去了。”
说话之间,早巳穿过尧庭苇正楼厅,直奔楼后栏台。飞身纵落后院,直向后花园方向驰
去。
丁倩文等人一听,也俱都恍然大悟,是以也纷纷飞身向前追去。
因为大家这时才想起,铁杖穷神杜孟三,是尧庭苇在尧恨天掌理西北总分舵的时候,经
常跑到后山学艺的师父。
铁杖穷神杜孟三.也是当年围攻屠龙天王中的一人,不慎被许格非一掌震伤后,趁许格
非前去找尧庭苇救治之际,遭到了老魔的毒手。

…………………………………………………………………………………………………………………

第二十一章 宝刀显灵

尧庭苇现在回来了,在祭过许格非的母亲后,又—个人悄悄地去祭自己的恩师。
因为,她觉得这是自己的事,师父是自己的师父,怎么好让别人陪着自己前去。
是以,她在安顿好了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后,立即命令侍女取了些香烛纸箔来。
尧庭苇以为单姑婆也劳累了一天了,而且刚刚在丁倩文的房里碰过了头,不可能再到地
的正楼来。
是以,侍女们一取来香烛,立即走下后楼,展开身法,直奔后山。
铁杖穷神杜孟三的坟,就埋在他和司徒华共住的两间茅屋左前方的一片平崖上。
由广宅的后门到铁杖穷神的后山,这条路是尧庭苇最熟悉的一段,即是蒙住她的双眼,
她也能顺利地找到坟前。
这时,后山十分黑暗,夜空云淡星稀,不时吹过的山风,带起了呜咽的松涛,和杂树荒
草的沙沙声音。
尧庭苇只身单剑,提着香烛纸箔,在她最熟的小山径上纵跃飞驰。
小径依稀有那么条旧迹,但已长满了荒草,可见绝少有人到后山来。
尧庭苇飞驰中,举目前看,只见一里多地外的那座紧临纵岭出平崖上,树木依然是那么
茂盛,崖边的长草随风晃动,好似许多人影。
尧庭苇沿着岭脊向上飞驰,而她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片平崖上。因为,她的恩师
的坟墓就埋在崖边上,她希望能尽早一刻看到地恩师的墓。
山于崖上的荒草太高了,直到她奔上平崖,才看到一座大坟,坟上生满了荒草。
尧庭苇一见,热泪立时夺眶而出,不自觉地戚声喊了声师父。
尧庭苇奔至铁杖穷神的墓碑前,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来不及点燃香烛和焚化纸箔,便放
声痛哭起来。
她跪在地上,俯在小供桌上,痛哭失声地说:“师父……苇儿看到您老人家的墓生满了
荒草……真是难过极了……苇儿不孝,假设苇儿在的话,一定常来祭扫……”
哭诉到这儿,她才打着火种企图燃亮油烛,但是山风太强了,使她无法将油烛燃亮,仅
将香燃着,插在石香炉上。
她虽然手在忙着,嘴里却继续哭诉道:“师父,您老人家是被老魔毛司康下的毒手,许
哥哥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形下伤了您老人家……现在毛司康不知道已藏身在何处,但苇儿向您
老人家许愿,苇儿一定要手刃此老贼,为您老人家报仇……”
说着,她又把带来的纸钱和锡箔一样一样地烧着,继续哭诉说:“师父,看样子许哥哥
似乎不会向老魔下狠手,所以苇儿一直不敢指望他为师父报仇,但苇儿却绝对不会放过这老
贼……”
贼字方自出口,数丈外的漆黑茂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慑人的嘿嘿冷笑。
尧庭苇悚然一惊,急忙起身,立即左掌护胸,右手作着弹指之势,同时怒叱问:“什么
人?”
叱问声中,业已看清了林缘暗影中,赫然立着一个蓬头乱发,独眼歪嘴,脸上有刀疤,
缺了右耳,断了左腿的黑老人。
尧庭苇—见黑袍独眼老人,立即剔眉厉叱道:“老贼毛司康,快还师父的命来。”
说罢,闪过坟墓,运集功力,咬牙怒目注定屠龙老魔,向前欺去。
屠龙老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神态狂妄,哈哈厉笑,他听了尧庭苇的话,看了尧庭苇的
举措,似乎也断定尧庭苇可能与许格非一样,有了战胜他的把握。
当然,他不敢发出哈哈厉笑,也许是怕惊来了许格非,也许他打算在失掉了长白上人的
有力人质后。如果能捉住尧庭苇,那会比长白上人对许格非更具要挟价值。
是以,他一面得意地冷冷笑着,—面走出林缘,同时低沉恨声道:“姓林的丫头,你离
开了老夫的控制手掌才几天,居然狂妄大胆地奢言要杀我,嘿嘿,今天老夫倒要好好地掂掂
你丫头的份量……”
尧庭苇突然想到自己的功力也许还不如老魔,如果对掌,自然当然吃亏。
是以,急忙一顿身形,倏然举起玉臂,翻腕就待拔剑。
但是,也就在她拳臂翻腕的同一刹那,老魔已突然一声大喝,飞身前扑,呼的一掌,闪
电劈来。
岂知,就在老魔一掌劈下的同时,尧庭苇已一声娇叱,寒光电闪,锵的一声龙吟声中,
宝剑锋刃削向老魔劈过来的掌心。
老魔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确没想到尧庭苇掣剑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因而厉叫一声,沉掌
拙腕,旋身跨步,硬将掌势收回来。
尧庭苇哪里会给老魔喘息还手的机会,是以,一见老魔撤掌,接着一声娇叱,宝剑立变
白蛇吐信,照准老魔的心窝就刺过去。
老魔惊魂未定,这时一见,再度大吃一惊,暴喝一声,急忙暴退收胸。
但是,挺剑直刺的尧庭苇,却如影附形,娇躯一个纵进,同时怒叱道:“老魔拿命来。”
怒叱声中,疾演“怒挑滑车”,剑尖一挑,沙声轻响,老陀毛司康的黑袍前襟,竟应声
被挑开了一条一尺多长的裂缝。
也就在剑缝裂开的同时,袍内射出的不是鲜血,却是一线金光红芒。
尧庭苇看得心中一惊,知道老魔在黑袍内穿着与大锦袍同一质料的防刃衣或防刃背心。
但是,自从当年被少林法胜大师、武当静尘道长,以及银衫剑客和铁仗穷神等人围攻落
败的屠龙天王,却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人用剑划破他的黑袍。
老魔这一惊非同小可,厉嗥一声,闪电斜纵,右掌一翻,疾演“翻云手”,照准尧庭苇
的前胸猛劈而下。
尧庭苇早巳学会了翻云手,是以,一见老魔的身法,便知他要施的是哪一招式,娇躯略
微斜退半步,宝剑疾演“孔雀开屏”,剑锋径向老魔的手腕削去。
老魔一见,顿时惊得魂飞天外,怪嗥一声,急忙撤招,接着一个斜身侧倒,就地滚进了
茂林内。
也就在这时,纵岭下突然传来了许格非等人的纷纷呼叫道:“苇姐姐,苇妹妹,苇姑
娘。”
正待飞身疾扑,决心以弹指神功弹毙老魔的尧庭苇,闻声一惊,本能地倏然刹住了身势。
也就在她的身形—顿的同—刹那,滚进茂林内的屠龙老魔,身形一闪,顿时不见。
尧庭苇悚然一惊,脱口怒叱道:“老贼不留下命来想走吗?”
怒叱声罢,剑交左手,右手屈指径向林内盲目乱弹了五次。
这是她自学成了弹指神功,第一次运足功力连弹,加之方才力战老魔听耗损的大量真力,
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尧庭苇知道自己虚耗真力过巨,以致发生了虚脱现象,接着四肢乏力,浑身颤抖,额角
上的冷汗也流下来了。
她知道,这时唯一自救方法就是急忙坐下来稳住丹田之气,循循运转,凝住功力。
但是,她实在急切想置老魔于死地,而又怕老魔见机反扑,趁许格非等人尚未到达而将
地掳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尧庭苇己娇躯摇晃的一刹那,风声飒然人影闪动,同时听到许格非的
惶急呼声苇妹妹。
尧庭苇心情一松弛,一个矫躯立时向地上倒去,同时昏沉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闭上眼睛昏沉睡去的同一刹那,她的娇躯突然离地而起,她已舒适地倒进许格非
的怀里。
紧接着是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和古老头和单姑婆几人的惶急哭喊,但是,她极度
疲倦的神志,已无法再接受那些关切地声音。尧庭苇是安详地睡着了,但却留给许格非六人
莫大的惶恐与焦急。
邬丽珠和雪燕儿,一见尧庭苇面如金纸,冷汗涔涔,呼吸有若游丝,立即哭声道:“苇
姐姐的内腑可能重伤了。”
古老头和单姑婆却齐声道:“大家不要慌,苇姑娘是真气枯竭,要赶快救治,否则,即
使不死,也得残废。”
话声甫落,已经撤剑追进林内的丁倩文,突然厉声问:“什么人,站住,否则姑娘可要
掷剑了……站住,站住……”
许格非一听,托抱着尧庭苇就纵进林内,同时厉声道:“追,追,那是老魔,不要放走
了他。”
古老头一见许格非纵进林内,顿时大吃一惊,不由飞身跟进林内,同时低声焦急地说:
“少主人使不得,不要管老魔了,我们要赶快救治苇姑娘。”
本待继续追去的许格非,低头一看托抱在自己怀里的尧庭苇,圆润的下腭上仰,头已经
无力地垂下去了。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将耳俯贴在尧庭苇高耸的玉乳上,屏息一听,不由抬头震惊地
说:“她的呼吸几乎已经听不到了。”
邬丽珠和雪燕儿一听,轻啊一声,顿时惊哭了。
古老头和单姑婆则焦急地说:“那得赶快救治,片刻也迟缓不得了。”
雪燕儿却哭声道:“那我们得赶快回去呀!”
古老头急忙道:“来不及了,只有就近找一个避风的地方……”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我想起来了,你们跟我来。”
说话之间,急步向漆黑的林内奔去。
前进不远。已看到前面深处的两座茅屋。
邬丽珠首先惊喜地哭声说:“哎呀正好,这有两间茅屋。”
许格非立即急声解释道:“这就是苇妹妹每天深夜前来后山向铁杖穷神杜孟前辈学艺的
地方。”
就在这时,前面一道隐暗寒光,随着一道纤影如飞掠了过来。
大家凝目一看,正是追击老魔的丁倩文。
丁倩文一见托抱在许格非臂弯里的尧庭苇,立即惶急地问:“苇妹妹怎样了?”
许格非和单姑婆同时解释说:“她有真气枯竭现象,是否负有内伤现在还不知道。”
丁倩文一听,一面跟进,一面指着正中一间茅屋,急声道:“这间的房门开着,就到这
一间好了。”
许格非立即道:“这一间是铁杖穷神杜前辈住的,那边—间是司徒华……”
一提到司徒华,丁倩文和单姑婆立即将食指竖在嘴上,并机警地指了指昏迷的尧庭苇。
但是,好奇心特重的雪燕儿,偏偏关切地低声问:“司徒华是谁呀?”
许格非没有回答她,因为已到了正屋门前,他立即望着丁倩文,吩咐道:“姐姐在外面
巡视,不管有任何动静都不要去察看。”
说罢,又望着古老头吩咐道:“你帮着倩文姐守在外面,万一老魔回来,由倩文姐一个
人应付,你只要把门口守住就好了。”
古老头赶紧恭声应了个是。
说话之问,许格非已托抱着尧庭苇走进了正屋外间内。
经验丰富的单姑婆,早巳飞身纵进来,右手—抖,嚓的一声打着了火折子。
火光一亮,桌椅茶几上,抹拭干净,尘上不染。
单姑婆的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这儿仍有人住。”
话声甫落,立在门外的古老头已沉声道:“那一定是老魔。”
许格非没有说什么,跟着单姑婆走进了内室。
内室床上有被褥,边上尚放着烛台和茶具。
单姑婆急忙将火折子凑近油烛点上.并顺手摸了一下茶壶。
一摸之下,脱口急声道:“这壶里的茶还是热的。”
话声甫落,再度传来门外古老头的沉声警告道:“不要动它。”
说话之间,雪燕儿和邬丽珠已到床的两边将凌乱的被褥铺好。
许格非将尧庭苇仰面躺放在床上。
就在许格非将尧庭苇放在床上的同时,邬丽珠突然惊异地说:“咦,这儿还有一个包
袱。”
许格非抬头一看,心中—动,立即吩咐道:“你们两人先检查一下苇昧是否有内伤,将
小包袱给我。”
邬丽珠手中拿着的是—个半旧的蓝布包袱,看样子,软软虚虚的,里面包的绝不是干粮
或银子一类的东西。
许格非接过包袱,拨开布缝一看,立有一蓬金红光芒射出,接着一捏里面,隐隐发生了
纸响。
他知道,小包袱内就是屠龙老魔在恒山客栈中拿走的大锦袍和上半部秘籍,是以,顺手
交给了单姑婆。
单姑婆却觉得责任重大,立即紧紧地抱在怀里,惟恐老魔一步冲进来夺走似的。
许格非一俟邬丽珠和雪燕儿将尧庭苇前胸襟扣解开,翻开内衣检查了—下胸背后,立即
先为尧庭苇施行推宫过穴。
邬丽珠和雪燕儿担心丁倩文一个人在外巡视势孤力薄,是以,两人递了一个眼神,双双
退了出来,由单姑婆一个人护法。
两人走至门口,立即向看守在门外的古老头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古老头一见,立即凝重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任何动静。
邬丽珠和雪燕儿一转首,发现手横宝剑的丁倩文,正由不远处另一座茅屋后巡视过来。
两人一见,立即飞身迎了过去。
丁倩文一见,急忙关切地低声问:“苇妹妹怎样了?”
雪燕儿抢先低声道:“许哥哥正为他进行推宫过穴。”
丁倩文一听.不禁余悸犹存地说:“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我们迟来一步,老魔就得手
了。”
邬丽珠一听,立即似有所悟地问:“可有老魔的动静?”
丁倩文本能地看了附近和身后一眼,同时道:“可能不会再来了。”
雪燕儿却正色道:“怎么会不回来,他就住在这间大茅屋里耶。”
丁倩文惊异地噢了一声,立即似有所悟地一指就近一间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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