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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纯真年代-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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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警车上,没有戴手铐,江澈和郑忻峰坐在一起。
  “你看,这一弄,多麻烦?”郑忻峰浑然忘了自己之前多积极,刚才多亢奋,在旁小声教育江澈说:“如果不冲动,这事完全可以等一切安排妥当再慢慢玩死他……就像你原来一直的做法。”
  “嗯。”江澈点头承认,然后说:“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样更舒坦些……戾气发泄出来了,是好事。”
  “那不要有下次了。”郑忻峰说。
  “好的,其实我也不喜欢暴力。”
  “谁管你暴力啊,我是说,求你别再失恋了。”
  “……”


第二百零七章 订单爆炸
  以受害方和报案人身份坐在派出所里。
  安全有保障,戾气消解,江澈恢复了平静,从容地向办案人员描述着茶寮村民这几天的遭遇,尤其是刚才那一波,村民们被上百社会混混围攻,不得不奋起反抗,可歌可泣的故事。
  郑书记在旁边不时胡说八道几句作为补充:
  “这不能给锦旗,怎么也得算是正当防卫?一百好几十人拿着铁棍向我们冲过来啊,我们能怎么办?不还手,他们就要按住人断腿……麻弟,你自己来说。”
  作为受害者之一,麻弟也在,他撩起衣服展示自己被打伤的肋部,说:
  “他们把我们围了,打我第一下我没敢躲,第二下水管照头来,不躲要死人,我只能躲了,然后那个赵正斌就让人把我按住,准备断我的腿……乡亲们拼了命冲过来救我。”
  麻弟说完看了看外面。
  外面,赵正斌打着石膏,缠着绷带坐在那,这家伙一身是伤,可还是被带来了……他现在是嫌犯。
  其实赵正斌的情况,连真正意义上的富二代都算不上,也就是个家里稍微有点钱的小混混。真是富二代,谁整天跟街面上最低级的小混混扎堆,还花钱买好,玩的这么低端?
  想着的是欺负几个乡巴佬而已,他还不知道,自己踩的到底是什么雷。
  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明明是他打的电话结果对方报案了。
  “你先说说,之前几天打砸进城农民摊位、伤人这些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办案的民警目光凌厉盯着他,“我劝你不要妄图狡辩,我们已经初步掌握证据……而且那些村民之前就有过报案记录。跟你一起被带来的人,也已经接连被指认,然后,他们又都已经坦白你才是指使人。”
  竟然是他在被严厉审问。
  风向不对,赵正斌感觉到了,很想说“警察大哥,你倒是先看看我啊,我这造型,难道一点问题都不能说明?”
  “呜呜”两声,半边脸肿得跟山包似的,说话含糊不清,赵正斌有很多话想说,比如西装男什么的,但是他尝试一下后果断地选择了闭嘴,先等爹。
  很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跑步冲进派出所……转着身看了一圈。
  “正斌,正斌,我儿子呢?”
  赵正斌就在他身后坐着,口齿不清说:“挂,我嘞乐啊,里愣不突来了吗?呜……挂啊。”
  刚从周边市赶回来的赵爸爸气还没喘匀,仔细辨认了一下,哎哟,还真是。
  “正斌啊,儿子,你怎么成这样了,谁干的?那帮农民?放心,爸一定替你出气。”赵正斌爸爸知道的消息还不多,愤怒之下两步蹿到办案民警面前,直接道:“你们关所长呢?我是他朋友,我要见你们关所长。”
  办案民警早已经得到交代,闻言冷漠脸抬头看一眼,说:“关所长有事在忙,暂时没空见你。”
  对方连问都没去问一声……赵爸爸错愕一下,他和关所长关系不算利益关联,但是酒桌上下来,平常称兄道弟的,关系也还不错。
  关所长这态度,难道对头惹不起?
  不是说只是乡下农民吗?
  和儿子一样,他也不知道,事情其实比他想得严重得多。
  …………
  楼上,关所长办公室门关着。
  县长、副省长,这级别跨越有点大,还有,村民被打县长跑来主持公道这种事,想想也有点离奇,关所长一边让人出去打听消息,一边决定拖一拖看。
  “笃笃笃。所长,我是小刘。”
  关所长开了门,问:“怎么样?”
  “省政府那边暂时没消息,不过我打听到两件事。”
  “说。”
  “第一件事,楼下那个姓郑的年轻人,好像是一家连锁家电城的总经理,最近刚在庆州开了个店。”
  关所长点了点头,有点钱的商人,刚来,还没根基,那就不算什么大问题,他示意小刘继续说下去。
  “第二件事,那个茶寮村,不久之前刚遭遇了一场泥石流,刘副省长确实去过两次,慰问的同时,好像准备搞什么项目来着,不过后来就没消息了。”
  “看来还真的认识刘副省长……”关所长嘀咕道。
  “嗯,除此之外,那个村子还有一支乡村小女排,之前打到过全省第二名,这事很多报纸都报道过……被打的人里,就有她们的爸爸妈妈,所以,这回那些记者又去了。”
  “什么?记者真的去了?”关所长一下站起来,他可以不在乎一个外地商人,但是现在记者去了,事情的影响力就远不是他一个小所长能扛的了。
  而且记者会怎么报道,他完全能猜想。
  小刘有些不安的看所长一眼,说:“还没完……所长知道那个希望工程阶梯小女孩吗?”
  曲冬儿的影响比乡村小女排要大很多,关所长知之不详但也有听说,点头,他眼睛看着小刘……眼神里的意思:不会?
  “她也是那个村子的。”小刘说。
  这回关所长没说话,有点蒙,这什么村子?这样一个村子,就是他也不敢沾上一下啊。
  “还好我涉事不深。”关所长想罢,果然决定卖队友。
  脚步声传来,小刘刚进来忘了关门,现在想去关已经来不及了。关所长扭头看到赵正斌爸爸站在那里,挥了挥手,示意小刘先出去。
  赵正斌爸爸进门,关门,“关所,这事你无论如何得帮我出口气啊。”
  关所长苦笑了一下,反问说:“出气?你知道你儿子干了什么吗?他带人砸摊、打人,要断了一个刚经历泥石流不久的小山村好不容易找的一条生路……”
  “那……”对方的语气和态度其实已经很明显,赵正斌爸爸只是有点想不通,他困惑说,“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记者已经去了,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你儿子,新闻一出来,民意摆在那里,再加上证据确凿,他就得坐牢。”
  “什么,坐牢?正斌都被打成那样了。”
  “被打成那样也是他自己带这一百多社会混混去围攻对方,自找的,对方那是正当防卫。”其实如果真是想帮忙,这事可以变换很多种说法,定性完全不同,但是现在关所长不想帮。
  “……”赵正斌爸爸终于清醒了,“关所,那你帮忙想想办法?”
  关所长摇了摇头,“认了,千万别惹事,别较真,否则只会更麻烦……正斌糊涂啊,太缺管教了,现在你只能希望对方不要赶尽杀绝。”
  “关所。”刚刚离开的小刘再次出现,有些着急地进屋,在关所长耳边小声道:“刘副省长的车来了。”
  关所长心头一慌,“人呢?”
  “司机和秘书,带着个小女孩。”
  “知道了。”关所长点头的同时,已经有进一步决定,他现在非但不能帮忙,还要坚决跟赵正斌父子撇清关系,“铁面无私”,“落井下石”……
  其实,赵正斌已经肯定要坐牢了,砸摊、伤人,带上百人围攻进城农民,事大事小原本都在一念之间,现在事大了……茶寮现在还有人在医院里躺着呢。
  除此之外,赵家还得为茶寮被砸的摊位,受伤的村民做出物质、精神赔偿。
  …………
  “扫啊,扫啊。”
  曲冬儿也不知哪里听来的说法,拿着一丛带叶的树枝,一边围着江澈转圈,一边仔仔细细替他驱赶进局子的晦气。
  庄民裕在后头站着,看着。老实说这事要不是有曲冬儿,他都未必能这么快见到刘副省长。
  “谢谢张秘书。”江澈握手道。
  “不客气”,张秘书压低声音道,“刘副省长交代,这件事相关的新闻报道只能压在庆州地方报刊,传出去的话,对南关影响不好,希望你能理解。”
  “这样啊……”有点遗憾,江澈还想着趁此机会让茶寮辣条一举在全国范围打开知名度呢。
  跟大眼睛一样,曲冬儿的形象是不能直接商业化的,所以,江澈不能拿她打广告。
  赵正斌这回送上门来是一个机会。除了被虐一顿,让江澈把胸口那股戾气出了,他真正的用处就在这里。
  他这一弄,江澈就能搞出一个新闻,炒作起来,而在这个新闻事件当中,曲冬儿和小女排都会被动而自然地成为茶寮辣条的宣传点。
  看江澈皱着眉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表态,心说这家伙胆真肥啊,连省长的话都敢不赶紧应承,张秘书苦笑一下说:“明年的广交会,省里的参展团会给你们茶寮一个名额。”
  江澈明白这就是补偿了。
  带着些不甘,点头答应下来,江澈说说笑笑送走了张秘书,回身把冬儿抱起来,捏一下脸颊说:“辛苦冬儿了。”
  曲冬儿拨拨他的头发,认真说:“老师是真不让我省心啊。”
  “冬儿说得太对了。”后面一个声音接上,庄民裕凑过来道:“你啊,卖个辣条,你都能折腾出这么多事,害我还特意跑一趟。”
  “这你就冤枉我了,事情真的是对方硬找的,而且你这趟也绝对不算白跑”,江澈笑笑说,“庄县长,提个建议,明天和村民一起上街推销辣条?”
  庄民裕一愣,“我?”
  “对啊,一个贫困县的县长,亲自出面维护县下贫苦村民的利益,给百姓撑腰,还上街帮忙推销地方特产……等茶寮村民推销特产受迫害的新闻出来后,后续你的政绩和形象宣传,我都帮你准备好了。什么叫父母官,这就是一方父母官啊。”江澈笑了笑说:“老庄,继续给我们当县长,然后县委书记,市长……”
  庄民裕憧憬了一下,有点“娇羞”,笑骂道:“胡说八道,就这点事,顶多也就保住我明年不被撤下去。”
  “是吗?我看庄县长还是等看过明天的情况再做定论。”
  第二天,只有一家庆州当地的小报给出了报道,主体内容关键词出现茶寮。
  哪个茶寮?乡村小女排奇迹打到全省第二,主攻小周映一眼被省青年队教练看中的那个茶寮,希望工程阶梯小女孩所在的那个茶寮。
  尽管报道很少,但是民众口头的传播力是无穷的……
  庆州的市民里,有一些人曾经去现场为茶寮小女排加过油,有更多的人,曾经被关于她们的报道感动,之前茶寮遭遇了泥石流,很多人都还担心着这群小女孩的生活呢。
  至于阶梯小女孩多少人曾因为她的那组照片心灵柔软,去给希望工程捐款?无法统计。
  茶寮人,阶梯小女孩和小女排的爸爸妈妈们,在村庄还没重建好的情况下,来庆州推销土特产了……结果在庆州,他们被社会混混欺负了,砸摊、打人……
  这还了得?!
  义愤填膺的同时,无数庆州市民走上街头,来买茶寮的土特产。
  这一买,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故事和口碑一起传开,几乎是一日之间,茶寮辣条的知名度迅速提升,很快达到了原本摆摊推销哪怕一年都未必能达到的程度。
  到这会儿,哪怕是商业嗅觉再迟钝的食品批发商,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到第三天,包括第二批供货在内,茶寮村所有推销用辣条耗尽,而接到的订单,总金额已经超过150万。
  峡元突然冒出来了一家著名企业,庄民裕兴奋得已经快疯了。
  但事实上,这只是第一波而已,辣条的销路已经彻底打开,接下来就会源源不断。
  …………
  李广年和马东红留在了庆州,继续接订单。
  剩下的人跟着运送新引进机器设备,装满原材料的车队一起回茶寮。
  “得感谢赵正斌。”坐在车上,郑忻峰由衷说道。
  “是啊。”江澈赞同。
  郑忻峰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说:“老江,要不咱们不做生意了,一心一意纵横江湖?”
  江澈错愕一下,“纵横江湖是什么意思?”
  “就到处找事啊”,郑忻峰兴奋道,“你看哦,我帮你算了,牛炳礼那里搞一次,一个黄金商铺低价拿下,郭五那里搞一次,替大招和三墩一人弄了三万,还把他们的江湖地位给建立起来了,再王宏那里更不得了,一个港口加两百多万,这回,一个小小的赵正斌,你都能利用起来,折腾出辣条这么大的知名度,那可是眼下百万,未来很可能几千万的订单,另外村民还拿到了不少赔偿。”
  江澈缓缓点了点头。
  郑忻峰以为他有兴趣了,激动追问:“怎么样?干么,这事有得干啊,咱们青云门绝代双骄……”
  江澈抬手,“师傅,麻烦停下车,我换辆车坐。”
  “别啊,别走,老江,好了我不说这个了”,郑忻峰拉住江澈说,“问你个事,你还有没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
  “干嘛?”
  “这不你又失恋了嘛,我怕你又整出什么妖蛾子,刺激我,我想先做点心理准备。”
  “哦。”江澈想了想说:“我是盛海滩小股神。”
  郑忻峰张嘴、瞪眼,想了想,偏头摆手,说:“没劲,你以为股市跟气功一样,能瞎编啊?”


第二百零八章 三墩接亲
  柳家则得意着女儿嫁了个据说一年一个万元户的大经理,拿了峡元县上头一份的风光。
  总之都挺乐呵。
  双方家人已经见过面了,都是实诚人家,一摸根底知道自家孩子吃不了亏,有商有量,和和气气地就把桩桩件件都谈妥了。
  最难谈的彩礼、嫁妆,因为有三墩那两万块加一台彩电打底,也没得相争,只有相让。
  唯一的问题是三墩的年龄还没到,但这其实又根本不是问题,这年头年龄不到结婚的太多了,先把日子过起来,晚点领证就好。
  赵三墩现在头顶的身份是褚涟漪知道他要结婚特意给安上的,还印了名片:宜家电器安保部经理。
  三墩如今视褚涟漪如姐,结婚姐不能来,也有些遗憾。只是这会儿人都在这边了,褚涟漪那边暂时真走不开,还好,年后临州还有一场席。
  有临州过来的四十多人帮手,再加两个茶寮的长辈帮着指点规矩,三墩的婚礼有条不紊地筹备着。
  …………
  另一方面,茶寮人又准备开始熬夜了。
  江澈带回来了总额150万的订单……什么是150万,茶寮人不懂,总之那是很多钱,他们猜想着省长有没有这么多钱,县上的储蓄所有没有这么多钱,反正县长肯定是没有钱的。
  他们也不知道工厂是什么样的,有活干,有钱赚,他们就预备豁出命去干,就好像眼前这样一个从来没遇过的机会,一个疏忽就会飘走似的。
  江澈和郑忻峰不得不把人聚起来,给他们简单普及了一下“上班加班”这些概念。
  “总之以后大家每天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每月基本的工资就会到手。需要加班的话,厂里会通知,然后加班的钱另算,都明白了吗?”会开到最后,郑忻峰最后总结了一下,问。
  “那这么多……那什么订单,咋办?赶得及?”老村长代表茶寮人表达了担心。
  “赶得及,一来一次带回来150万元订单这种情况并不是每回都有,这回是方方面面都正好赶在点上了,后续订单很可能会下降,直到我们打开更大的市场。二来,这些订单也并不要求我们三五天内就得全部做掉,它有周期,可以一批一批来。第三,我们将来会招聘更多员工,包括辣条厂的员工,码头上的工人,都不会仅仅局限于咱们茶寮人。”
  台下有人问:“那钱不被人挣走了吗?”
  郑忻峰笑着说:“错了,是更多人帮咱们挣钱才对,生意做越大,咱们赚越多。大家别忘了码头上茶寮还有30%的集体股呢,这部分是有分红的。至于具体怎么个分法,我们暂时还没拿出来,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多劳,多得,多奖。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你干活赚的工资越多,分红也越多,你不干活,不赚钱,就别指望拿分红。”
  他说到这特意看了看台下角落,茶寮著名的“二人组”,王地宝和蕨菜头。
  一片掌声和欢呼声中中,只有他俩哭丧着脸,唉声叹气。
  “另外给大家提个醒,千万不要吃里扒外。村委会已经讨论过了,回头会拿一个章程出来,立规矩,未来一天如果有必要,村委会可以把个别伤害集体利益的人赶出茶寮……为了茶寮的这份基业能稳固,能传下去,传到子子孙孙,这一条,不讲情面。”
  他冷着脸说完这一句,起身,离场。
  老村长在他走后起身,没打圆场,而是道:“真有那一天,不管是谁,我会亲手把人送出茶寮。”
  他说完也跟着走了。
  这是在立威呢,郑忻峰和老村长商量出来的,不过也确实有必要。
  台上就剩下江澈一个,郑忻峰和老村长把好人都留给他做了,江澈笑笑说:“我宣布个事,接下来,茶寮所有孩子都必须上学,学杂费由村里负担,全部。”
  台下一片欢呼声,掌声。
  “大家一起好好努力,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茶寮能做到医疗也全部……大家看病吃药,都不再花钱。”
  振奋的呐喊声响起来。
  江澈也站起来,等到响声平息,最后道:“今年情况特殊,过年只能休息两天,三十、初一,辛苦大家了。另外明天有一天休息,三墩在峡元没有家,把茶寮当作家娶柳将军过门,柳将军又是咱们希望小学的校长,是在咱们茶寮最苦最难的时候主动申请调过来的……两个都是自家人,所以明个儿,大家都来吃流水席,多喝几杯。好了,都散了。”
  出门,郑忻峰在路口等他,见面立即有些兴奋道:“怎么样,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特有老总的胚?”
  江澈点了点头,他心里也好奇,为什么郑书记现在搁外面已经是个半成品,眼看着就快可以独当一面了,一到自己面前,就整个变回奇葩残次品。
  “对了,明天三墩接亲,你去吗?”路上,有些兴奋的郑忻峰继续问。
  江澈摇头说:“你们这么多人去了,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郑忻峰随口问。
  “我想给你当伴郎。”
  郑忻峰看看他,想了想,“还是不要了。”
  老郑当然不知道,他自己上辈子就没让江澈当伴郎。
  江澈后来就一直没给人挡过伴郎,因为他善良。
  …………
  隔天一早。
  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出发,婚车是从曲澜市好不容易找来的一辆奔驰,后头跟着大客、大货、小四轮……
  客车预备给柳家的亲属坐,唐连招等四十来人一身白衬衫、黑西装,换了红色的领带,就站大货车车斗里。
  搁这个自行车都还能接亲的时代,峡元这么个地方,这车队,这排场,这车上的人……
  这天,大半个峡元县城的人都上了街,来看柳将军出嫁,柳家的面子,大上天了。
  姑娘们看着,羡慕着,偷摸指着大货车上的四十来个小伙子嘀咕,打闹……听说这些人都是跟新郎官一拨的呢,真想扯一个下来拖回家去啊。
  江澈在村里呆着,没多久接到郑忻峰电话。
  老郑在电话里有些着急说:“老江,你快来看看,这亲快接不成了。”
  “怎么了?”江澈问。
  “柳将军家那些亲戚,太彪了。”郑忻峰有些恼火说。
  江澈过去。
  柳家门口一排长桌,好几十个大海碗,倒满农家自酿的米酒。
  “这什么意思?”
  “说是什么过三关。”郑忻峰说。
  江澈回忆了一下,困惑道:“峡元还有这规矩?”
  “倒也不是,一般情况下最多也就挡挡门,意思下”,旁边跟江澈一块来看情况的老村长说,“这事,估摸着是你们阵仗太大,太风光给弄的。这眼下,满峡元的人嘴里的意思,都说的柳家高攀了。估计柳家亲戚里有的老观念听不过去,怕姑娘嫁过去低人一头,要落下你们面子嘞。”
  好心办坏事?江澈郁闷一下,他倒是听说过不少两家人在结婚那天闹出不愉快的例子,只是那种情况,多数都是因为嫌弃不够排场。
  因为太风光被刁难,这还是第一次。


第二百零九章 周映提前的告别
  “婶子教你这些,你都记住了吗?头回你就躺好了给他摆弄,不给挡着躲着就成,剩下的等日子长了,不用学也不用教,自动都会。”
  “那里头的滋味啊,你自己慢慢就品出来了。”
  柳将军在房间里等候,一个四十好几岁的女人坐床边,拉着她的手,交代着洞房里那点事。
  “嗯,记下了。”
  柳将军点了点头,细声细气地应了,随即偏过头去。
  这年头结婚,盖头自然是不必了,她穿了一身大红,脖子上金项链挂菩萨坠子,手腕上金镯子铮亮。
  以往有人笑话她,说谁要娶柳家柳将军,打个镯子都得多费二两银,她手腕粗啊。
  如今她腕上这对金镯子又大又圆。
  镯子不是三金彩礼,是嫁妆。柳家也是实诚人,想着三墩送的彩礼重,给不出够数的陪嫁,干脆把剩下的钱都换了黄金,给柳将军打好首饰带回去,往后还能传家。
  有时候想想,这辈子能遇着三墩,柳将军这么大剌剌个人也会开心得掉眼泪。
  不过她现在很想笑,努力憋着。
  “瞧你,跟婶子还不好意思,那你进了洞房可咋办?婶跟你说啊,男人女人弄事生娃,那是天理,没啥好扭捏的。”
  其实这话本该是柳将军亲娘来说的,赶巧了,她家亲婶子兼着接生婆,懂得多,这活就交给了她。
  “婶,我听着呢。”柳将军憋笑憋惨了,心说老娘床都弄垮两张了,你是怎么看出我不好意思的?
  婶子说:“那就好,那婶子接着跟你说,怎么弄,能快些怀上娃。”
  “婶,我们没想这么快要孩子。”
  “那也先听着,记着……”婶子继续道。
  这是小屋里头的事。
  小屋外,柳家大门关着。
  柳将军她老爹在前院,拉着个抽烟斗的老头正求:“二叔公,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这折腾来,折腾去的,万一人一气之下车开走了,你让我家嫱君怎么办?”
  “开走?能的他。”二叔公嗒一口烟,说:“百十年了,搁峡元,咱们柳家就是大户,嫁也好,娶也好,什么时候轮着咱们配不上了?”
  将军爹无奈地叹口气:“人压根就没说过咱配不上……真的,亲家也没傲气,很好说话。”
  “他家没说可满峡元都在说,这话可不好听。”叔公磕了磕烟斗,说:“你耐住点性子,我这可都是为了嫱君好,今个儿咱得帮她压对面一头,以后她才当得了有钱人家的家,知道吗?我也不多为难,就摆下柳家排场就好,你安心。”
  将军爹看他一眼,二话没说扭头就走了。
  隔一会儿回来,他拿了条绳子。
  二叔公紧张说:“柳大龙,你个兔崽子你想干嘛?”
  将军爹说:“二叔公你都这把年纪了,可别动气力跟我犟,小心伤着。我这当爹的嫁女儿的心思,你也多体谅。”
  “你……柳大龙你敢?”
  “呵呵,二叔公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啥事我不敢?”将军爹拿绳子兜了个圈圈,往前往下一套,扎起来,说:“一会儿我让人抱二叔公上大车。”
  “我,我不去。”二叔公被捆上了,挣扎说。
  “那哪能?”柳大龙笑着说:“二叔公啊,其实我这也是为你好,要不然被我家嫱君知道了这事,回头你那些重孙女,重重孙女嫁人的时候,可就遭殃了,嫱君能把她们新郎官扔泥塘里去。”
  他把捆扎好的二叔公端起来放后院去了。
  开门。
  “噗……”
  唐连招一口酒喷出来,抬头问:“门开了,能过了?”
  在他身后,四十来号弟兄全部晃晃悠悠,比喝酒,临州来的这帮小伙子真心喝不过柳家这群大汉。
  “这就过了?”明明占着上风呢,柳家人回头。
  “二叔公说,这关算过了。”将军爹坦然道。
  “那下一关。”
  “没下一关了。”将军爹说:“算着时辰呢。”
  “那不行,那咱们换个快的。”有柳家亲戚醉了,不依不饶,这些人你也不能说他们坏,只是习惯未必都好罢了。
  “那行,那让新郎新娘俩人掰个手腕好了,大好的日子,我也知道,大伙都是图个高兴。”江澈说。
  柳家人想了想,二叔公的意思不就是想要压人一头,让柳将军自己来压更好,嫁过去前就把强弱分了。他们知道柳将军赢过。
  赵三墩在身后扯江澈衣服,“澈哥,我不行。”
  江澈扭头说:“你不是说上次是她耍赖你才输的吗?”
  三墩委屈看一眼江澈,“也不知是她力气越来越大了,还是我力气变小了,总之估计要输。”
  江澈笑着说:“输不了的,去。”说完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
  另一边,将军爹回去敲门把事情跟柳将军一说,贪玩的柳将军一口答应。
  屋里屋外各半张桌子,新郎新娘掰手腕,这事是奇闻,头一遭,看客们挤满了院子,欢呼鼓掌,兴奋异常。
  “一、二、三,开始。”
  三墩的手开始往外斜。
  他发现自己真掰不过……
  “那什么,澈哥和郑总送了咱们一张大铁床。临州咱姐,褚涟漪,托人给送了一床外国进口的席梦思床垫。”三墩按江澈的吩咐小声说。
  “哎哟。”
  柳将军心猿意马,手背直接贴了桌面。
  三墩赢了。
  “以后搁屋里我强,搁屋外你强。”柳将军输了也不恼,抬头看他,笑着说:“放心,三墩,我懂的嘞。”
  …………
  结婚红包,江澈和郑忻峰都没有多包,和唐连招等人一样,一人就包一百。
  晚上的流水席热闹非常,江澈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着,和一群孩子坐在一起,喝健力宝。
  总是有点儿沉默的周映似乎酝酿了许久,学着大人样举杯对江澈说:“江老师,我敬你酒。”
  “好啊。”江澈拿起杯子和她碰了碰。
  两人各自喝了一口,周映有些局促说:“江老师,我年后就去庆州,去省青年队了,不知道你赶得及回来吗?”
  江澈算了算时间还真没准,笑着说:“要是我赶不及,麻弟哥哥会送你去。回头等我过庆州,一定去看你。”
  “嗯。”周映用力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江澈说:“江老师,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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