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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逆时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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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因为这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实在太过赏心悦目了点,以至于让这个已过中年但精力旺盛的老师傅拉了这趟赔本买卖,能够接到这种级别的女人,也算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一路上这个老师傅没少打趣,不过这个越看越觉得倾国倾城的女人只是简单的应付着,这让师傅很是有挫败感,自己的名嘴好像没有了一点杀伤力,但想想这种女人能在自己这破车中待上半个小时,早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这次这个常常宰客如同宰猪一般的师傅没有动什么歪心思,一直杀到五环外,只要了保本价,但这个姑娘倒是大方,直接掏出一张红毛没有要这个师傅找零,留下这个满是沧桑的师傅对着这张红毛愣神,一脸的凌乱。

  此时已经快到了午夜,背着吉他的女人走过长长的方十街,这强大的气场让附近几个混子都没敢多瞅几眼,有些时间,一个女人太倾国倾城了,也是一种危险,至少这些在社会上厮混良久的人们还有这点脑子,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惹的女人。

  女人就这样在重重的目光中走到方十街末尾,留下一个神仙姐姐的印象。

  方十街小巷口,一个身穿不知道过时多少年的吊带牛仔裤的胖子留了一地的哈喇子,双眼发直的看着这个留下一片芳香的背影。

  “肥猫,看够了没有!”胖子挨了一个板栗,本来那花痴的脸因为疼痛皱到了一起。

  敲胖子的是个瘦成猴一般的年轻人,一张皱巴巴如同干枯的土地的脸面,让人一时难以分辨这个年轻人的年龄,一头刺眼的黄发,一身破洞的嘻哈服,似乎是把小混混这几个字写到了脸上一般。

  “二叔,刚刚那女人长的要比咱老家画册上的女人还要好看。”肥猫揉着后脑勺,一脸垂涎模样,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没点志气。”狍子鄙夷的说着,虽然他第一眼看到刚刚那个女人一时也失去了神,有点五十步笑一百步的味道。

  “二叔,你说咱能娶到那种水灵的媳妇吗?”肥猫傻笑的说着,浑身的肥肉似乎都在颤抖着。

  “怎么不能?把我给你的事干漂亮了,这种娘们要多少有多少。”狍子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脸上有着一股小人物的狰狞,这似乎是方十街年轻人最真实的写照,颇有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味道。

  这个神仙一般的女人一直都到方十街末尾,那里是一处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危楼,这建筑除了不少混子斗殴时会选在这儿以外,似乎没有其他的意义,至于这个如同神仙一般的女人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这注定是大多人想不明白的事情。

  危楼前的空地,两个男人正坐在杂草中,很扯淡的聊着,很扯淡的望着天,像是正随着这栋建筑慢慢腐烂生锈。

  一直到那个背着吉他戴着鸭舌帽的女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

  不算皎洁的月光下,寒风凛凛的夜中,徐饶使劲咽了口口水,感觉有些空灵,这个摘下鸭舌帽乌黑的及腰长发随风飘着,这是一张要多倾国倾城有多倾国倾城的脸,或许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形容这个女人容貌的词汇,像是一个仙女,充斥着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气质。

  “郭野。”

  这是徐饶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也是徐饶这辈子听过最悦耳的声音。

  比起徐饶,这个色大叔却是一脸的平静,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定力,这似乎不是郭野该露出的神情,这个不坚信色字头上一把刀的中年男人仅仅是点了点头道:“时间到了吗?”

  女人轻轻点了点头,自始至终没有看一眼徐饶,但这份忽视却没有让徐饶觉得不快,因为徐饶很有自知之明,眼前这个女人再怎么动人,在他心中烙下多么深,也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触碰不到,即便是碰触到了,他也不过是个她身边最可笑的小丑罢了。

  “不用这么催我,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去解决那些事。”郭野伸了个懒腰,脸上似乎有一丝不快,在跟这个神仙一般的女人交谈中,颇有高人的架势,不得不说徐饶现在挺羡慕郭野能够心平气和的跟这么一个女人交谈。

  女人微微点着头道:“明天离开北京?”

  郭野点了点头,直接在杂草中躺下,冲身边满头雾水的徐饶道:“明天我要出一趟远门,最迟最迟一个月后离开,我会给你介绍一份工作,足以养活你,晨跑不要落下,我可不希望一个月后再看到一个五公里跑完都会大吐的家伙。”

  徐饶傻傻的点了点头,仅仅是跑了一次五公里就被郭野彻底扔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悲。

  一夜无语,这个徐饶仍然不敢直视的女人就这样留在了这个寒酸地儿。徐饶不知道这个如同白莲花一般的女人这一夜是怎么过去的,只知道自己这一夜没有真正意义的睡着,辗转反侧的想了太多太多若有若无的东西,虽然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闭上眼就是没有一点睡意。

  虽然不知道此刻几时几分,实在煎熬不了的徐饶从钢丝床上跳起,摸索的走出房间,小心翼翼的下楼,危楼前的空地杂草丛生,只有一棵老榕树孤零零的伫立着。

  徐饶微眯着眼,从这片空地之中看到了多余的东西,一个抱着吉他坐在那棵老榕树下的女人,长发垂肩,淡淡的吉他声随着风断断续续飘扬着。

  徐饶看傻了眼,或许这是他这肤浅的一辈子中见过最诗情画意的场景,在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地方,双腿不受控制的走向那个女人,就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一般。

  他听不出这个女人所哼出民谣的名字,不过徐饶确信无比,自己这辈子恐怕也听不到这么动人的歌声了,一直到这个女人轻轻碰着吉他弦的玉手停下,抬起头看着他,徐饶才明白什么是恍惚。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淡淡的说着,声音不大,却有着能够敲进人灵魂的魔力。

  “徐饶。”他如实回答,在这里,他像是毫无抵抗能力的孩子,任由眼前这个女人把玩着。

  女人微微笑了笑,没有继续下去这毫无营养的对话,再次弹起吉他,哼着一段民谣。

  若干年后,徐饶才知道这首曲子叫《平淡生活的刺》。

  “徐饶,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够站在那个男人身旁?”女人突然问道,就如同她出现的那么突然,让人恐惧她是不是连消失都会如此。

  徐饶愣了愣,一头雾水道:“郭叔?”他晓不得这个郭叔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但从心底感觉只要跟这个女人沾上边,再普通的事情也不会普通了。

  女人点了点头。

  徐饶脸上有些苦涩,让他把事情的经过说给眼前这个女人,他还真有点难以启齿。

  她突然笑了,像是听到了徐饶的答案,默默起身,此刻天边已经蒙蒙亮,太阳又要升起,照亮这座巨大的城市,结束太多太多人的生活。

  他终于明白,她跟他相差的不仅仅是一个世界。

  郭叔还是跟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走了,仅仅给徐饶留下一个地址跟一个名字,长长的方十街还没来得及天亮就剩下了徐饶一人,落寞无比,甚至让徐饶想到了死,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就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剑,刺破了徐饶所剩下仅有的东西,让徐饶再也不相信安于现状,让徐饶开始向往那个他所触摸不到的世界。

  这一座空空如也的危楼也好,让他不服气的郭野也好,这条方十街也好,这终究不是他的安乐窝。

  在老榕树下,徐饶想了许久,或许因为终于有了答案,他开始奔跑。

  这是他第二次跑五公里,一路没有停下一秒,,一直到跑到尽头,脑袋空空的徐饶才发现自己跑完了全程,甚至连徐饶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正如同他的前半生一般。

  他需要改变,也必须改变,只有成为这座巨大城市最耀眼的逆袭者,才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第七章 扎心话


  扑克酒吧,与方十街隔着几条街,徐饶仅仅是打听了几个路人就找到了这瞩目的地儿,对着这种用灯红酒绿消磨光阴的地儿,徐饶一直不算待见,作为一个普通人,徐饶太了解这一辈子对一个人来说,太过短暂了,短暂到还没来得及挥霍,这一生就这样晃了过去。

  但尽管是抱着这种算做鸡汤一般想法,徐饶还是沦落到这个下场,现实用一记很响亮很响亮的耳光,来回应这些行动的侏儒思想中的巨人。

  太阳还没有下山,还没有到这家酒吧开业的时间,站在门口看着这巨大的彩色招牌,想象着这里夜晚疯狂的样子,徐饶莫名想笑出声来,推开酒吧玻璃门,一个身穿保安服的汉子直接拦住了弱小的徐饶,跟这个一米八几的大块头比起来,徐饶就如同稻草一般。

  “现在还不到营业的时间。”汉子低头看着瘦巴巴的徐饶说着,怎么看也不像是阔少爷,所以语气很差。

  “我来。。。找王虎。”徐饶被汉子那毒辣的眼神盯怵了,虽然下了莫大的决心改变,但徐饶的懦弱早就被刻到了骨子里,被这么一呵斥,直接吓的腿都打哆嗦了。

  “小子,你可别打马虎眼,要是你不认识虎哥,看我怎么收拾你。”汉子呵斥的说着,直接领着徐饶进了酒吧。

  徐饶默默点了点头,祈祷着那没品的郭叔不是在拿他开玩笑。

  酒吧内部装修还算精致,有一丝狂野的味道,这时候已经快接近开工,周围服务员来来回回忙碌着,没有人在意这个多余的家伙。

  汉子步子很急,徐饶还没有来得及欣赏这酒吧的模样就被带进了后台,在后天几个男人正热火朝天的打着牌,一个个面红耳赤的模样,这个刚刚威风凛凛的汉子表情突然变成媚笑,轻轻碰了碰一个在这种时候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在中年男人耳边嘀咕几句,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直接扔掉手中的牌走向徐饶。

  面对这个表情狰狞胸口纹着一条黑虎的汉子,徐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个汉子每走向徐饶一步,徐饶所感觉到的压迫感就越强,在徐饶心中,这是比那个郭叔恐怖一百倍的人物。

  “你就是徐饶?”王虎上上下下打量着一身地摊货弯着腰杆的徐饶说着。

  徐饶点了点头。

  “你真的认识郭哥?”王虎满脸的怀疑。

  徐饶有一丝慌乱的点了点头,在王虎嘴中说出郭哥这两个字,对徐饶来说格外的有违和感。

  王虎微眯着眼,似乎在确定着什么,突然脸上出现了一个豪爽的笑容,拍了拍徐饶瘦弱的肩膀道:“以后每天下午五点来上班,早晨四点下班,工资一天二百,不算多,也不算少。”

  “我需要干。。。干什么?”徐饶受宠若惊的说着。

  王虎一阵笑,那些放下手中牌身穿保安服的男人们也一阵大笑,看着这雏鸟到不能在雏鸟的徐饶,就像是看着某黄花大闺女一般。

  “当保安,不过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因为这附近没有人敢来这场子闹事。”王虎像是看着幼稚小朋友一般说着,冲刚刚把徐饶领进来的汉子道:“小六,拉着这位小兄弟挑一身保安服,以后这小子就交给你带了,要是给我弄出差错来,老子亲自收拾你。”

  刚刚在徐饶面前作威作福的汉子此刻温顺的像是一只猫一般,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再次看向徐饶虽然有些不甘,但脸上已经多了几丝柔和神色。

  再次被这个被称作小六的汉子领出后台,徐饶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在曾经他的人生之中,王虎这种人物,是他这种斗升小民连张望都不敢张望的存在,没想到现在可以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小兄弟,刚刚不好意思了,我也不知道你真是虎哥的朋友,你也知道,这种地儿找麻烦的人忒多。”小六挠着头一脸歉意说着。

  徐饶笑着说了句没事,其实换做他是小六,也会觉得自己这号人可疑,小六所过意不去的东西,也是徐饶最无所谓的东西,因为被无数次的戳脊梁被白眼,徐饶有了这项差不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能力,即便是现在整个世界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徐饶都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他用二十年学来的能力,虽然对大多数人来说,并没有太多的用武之地。

  小六仍然一脸的过意不去,更多的是害怕徐饶会给他穿小鞋,毕竟徐饶也算的上是个关系户,想着以后怎么巴结巴结这个徐饶。轻车熟路的领着徐饶来到酒吧三楼,在一个房间中找出最小的一套保安服,但等徐饶穿上后,仍然显的有些松松垮垮,也不知道这样的保安到底有什么威慑力,但现实总是如此,小人物的生活,只不过是大人物口中不经意的一句话,也不知道是艰难,还是悲哀。

  小六离去再次回酒吧门口站岗,距离营业也只剩下了半个小时,徐饶被孤零零的丢到酒吧一个角落,像是被遗忘了一般,不过徐饶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悲哀,他天生就不适合当主角,随便找了一个小地方坐下,揉着脑袋走马观花着。

  现在徐饶对郭野的看法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虽然脑子算不上灵光,但他可不相信一个无家可归如同流浪汉的家伙能够轻易差遣王虎这种的角色,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是件很抽象的事。

  再想想那个突然出现神仙一般的女人,郭野在徐饶的心中越发神秘起来,徐饶莫名的坚信起来,这个似乎一眼就能看穿接触久而反而让人越发陌生家伙似乎真能够做出让他所想象不到的事情。

  这一个个浮出水面的非正常人物,似乎慢慢的把徐饶慢慢拉入到那个非正常的世界,不过这一切显然都是徐饶想要的。

  八点时分,酒吧正式营业,打扮时髦的红男绿女们一股脑的涌入酒吧,他们抱着各种目的,有着各种背景,鱼龙混杂,却同时沉入这一片纸醉金迷之中。

  徐饶在二楼栏杆找了一处很惬意的地儿,至少一时半会没有人会打扰,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楼下舞池的一切,穿插的服务生,来买醉的浪子,角落里卖着药丸的混子,浓妆艳抹的女人,还有像是瞩目万分的纨绔们,似乎唯有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保安是最多余的。

  这些组成了一个色彩鲜明却无比黑暗的世界,而徐饶或许永远都无法融入到其中,只能远远的看着,或许还能嫉恨几分,别人眼中非正常的家伙。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徐饶有些迷茫,他已经完全熟悉了这种隔离感,甚至徐饶都不想证明什么,只想这样远远的看着,偶尔感叹,偶尔无病**。

  楼下的一片欢声笑语与徐饶的背影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就如同一个缩影一般。

  “咔嚓”相机的声音,正好拍摄下这有些悲凉的一幕。

  徐饶转过头,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梳着齐刘海黑色长裙的女人正抱着挺专业的摄影机看着他,在这家酒吧中,无疑这两人都是另类。

  女人皮肤如同白玉一般,那化着淡妆的容颜甩出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们不知道几条街,身材在修身的黑裙的衬托下若隐若现,虽然穿着白色平底鞋,但足足要比徐饶高上一个头尖,外加那超然的气质,在徐饶的心目中,也只有那位女神仙能够跟眼前这个女人比拟了。

  对于面对普通异性都会脸红的徐饶来说,这种级别的女人,完全就可以用一个眼神来击垮自己了,更别提被这个女人完完全全的注视这,徐饶完全手足无措的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傻傻的站着。

  “听某人说你是郭野那家伙介绍来的。”女人放下看似有些沉重的摄像机,淡淡的说着,这如同银铃一般的声音在DJ声震耳欲聋的酒吧似乎很有穿透能力,把某人这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

  徐饶点了点头,脸上有一丝苦涩,似乎现在整个世界都在围着那个名叫郭野的家伙转动着,又或者没有郭野,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这号人物的存在,想到这个,徐饶也只有苦涩。

  女人歪着头打量着徐饶,精致的五官没有掩饰一种叫做失望的东西,像是一个嚷嚷着去动物园的孩子发现这动物园只有一只肥猪一般,这眼神就如同刀子一般割着徐饶的心,让徐饶满脸通红,紧紧握紧着拳头。

  “如果你的自尊远远大于你的能力的话,那你以后有的气要吃了,真不知道那个家伙到底看上了你那一点,弱者就在弱者的世界好好待着不就行了,非要头破血流的挤进这个世界才甘心。”这个女人的话远远没有她的尊容那般的赏心悦目,又或者能够给予现在徐饶最大的打击。

  说完后,女人就这样走了,甚至没有留下一个名字,却如实在徐饶心中种下一颗种子。

  至于这一颗种子到底是人人踩踏过的野草还是一棵通天大树,谁也不会清楚。

  徐饶仍然攥着拳头,满脸僵硬的站着,甚至徐饶有一种呐喊的冲动,尽管自己的呐喊声会全部被酒吧的DJ声盖过。所以他仅仅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如同往常一般压抑住自己所有的情绪,如果都能够化悲愤为力量的话,那么徐饶此刻绝对是一个巨人。

  就这样站在二楼这个地方看着眼前这一片纸醉金迷慢慢没落下去,一直到人走楼空,只有寥寥几个表情疲惫的服务员收拾着战场,准备迎接明晚无边无际的战役。

  这一夜除了那个无比扎心的女人,没有人再在意到这个小保安。

  徐饶脱下保安服,换上自己那一身千篇一律的地摊货,在离开酒吧前如愿在王虎手上得到了二百的大洋,一个人奔跑的冲向初升的太阳,他也原本以为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却忘了这到底是会一个怎样的结局。

  


第八章 苏茜


  这是徐饶第三次跑五公里,一夜的无眠外加疲惫到不能再疲惫的身体,仅仅爬出几百米的距离,徐饶就到了极限点,甚至有种寸步难行的感觉,但每当心中回想起那个女人所说的话,那每一个字眼,那每一个表情,徐饶身上就涌入一股支撑着让他往前爬的力量,他想要证明什么,哪怕是搭上这条烂命。

  徐饶不知道这股力量到底来源于什么,只是死死咬着牙,任由这长长的路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力,但那双坚定无比的眼神却没有改变分毫。

  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让那些戳他脊梁的人刮目相看,但这是他现在必须要做的,就像是打着一场没有赢面的战争一般,这漫漫的五公里,他必须得跑,也一定需要跑。

  带着这种信念,徐饶从扑克牌酒吧一直跑到了晓月湖,那个他妄想着结束自己穷极一生的地方。

  徐饶一头栽倒在湖畔的草地中,一半的旅程几乎已经要了他半条命,他不知道郭野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把这行程一半的地方定在晓月湖,在最累的时候遇到这可以放弃一切挥挥袖子走人的地方,光是躺在这草地上,徐饶的内心要比自己快要垮掉的身体还要难熬。

  此时太阳还未升起,周围黑茫茫的一片,充满着懒惰的味道,这一片寂静中终于有了不是钢筋水泥的味道,罕然的嗅到几分草木的清香来。

  徐饶慢慢从草地上趴起,周围空无一人,甚至这座城市都没有任何的声音,背对着湖,徐饶苦苦支撑的身体似乎也跟着躺下,那样就可以结束这漫长的一切了,但徐饶却仅仅是咬了咬牙,迈着厚重的步子前进着。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无缘无故的事情,更何况是付出?

  自此,徐饶慢慢不正常的生活开始走向正轨,几乎是过着三点一线的日子,每天五点准时出现在扑克牌酒吧,站在那属于他的地儿看一夜的风景,下班后准时跑五公里,然后回到活动板房一头栽倒睡上半天,起床去面馆解决肚子问题,偶尔被老板娘黄菲调戏一番,然后在钻研一本从地摊淘来的一本名为《淡然》的盗版书。

  这样的一天似乎还算充实,兜里的钱慢慢的变厚,跑完五公里也不会累的像是一个死狗,书被慢慢的啃掉一半,生物钟慢慢适应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连身体徐饶都感觉硬朗起来,就像是一个老头迎来了第二春一般。

  虽然看似充实无比,但每次徐饶突然醒来都会觉得一阵空洞,因为他的生活中几乎与人没有任何交流,孤零零的奔跑,孤零零的看着纸醉金迷,孤零零的吃饭,孤零零的扛下一切,反而没有变的更强大,反而越发觉得自己的不堪一击。

  从那一天起,徐饶就没有再看到那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女人,就算是过去了整整半个月,徐饶都差不多还能背下来那个女人所说的每一次字,那一句话就像是扎了根一般停留在了徐饶的心中,总是在不断的想起,拉扯着让徐饶不顾一起的往上爬着。

  他一个人妄想这样能够把这需要两个人所走完的一生走完,也不知道这是某种强大,还是某一种悲哀。

  百无聊赖的趴在栏杆上,腰杆习惯性的弯曲,就如同一个看透人情世事的糟老头,眼神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他在等待这那个让他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家伙回来,否则他的日子又会那么沉沦下去。

  他自己,到底能够改变什么?

  五公里不会给他答案,报亭大爷不会给他答案,拉面馆那妩媚的老板娘更不会给的答案,眼前的这一片纸醉金迷同样也是如此。

  又是一个糜烂无比的夜,距离郭野离开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之久,徐饶却仍然没有适应这一成不变的生活,不是徐饶没有这一份适应能力,而是徐饶不愿意适应,他不想让自己止步于此罢了。

  凌晨三点,是人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即便是热闹非凡的扑克牌酒吧气氛都渐渐落了下去,在二楼观望了一夜的徐饶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发麻的腿,每天的五公里让徐饶那软绵绵的腿变的越发结实,走起路来都给徐饶一种轻松了不少的错觉来。

  “每天伺候这些富二代真TM不容易。”小六准点来到徐饶的领地抱怨着,每次距离快要下班的时候小六都会来溜达一圈,每一次表情就像是一个怨妇似的。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徐饶说着,小六是他在扑克牌酒吧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原因是他这个身穿松松垮垮保安服一副乡巴佬模样实在不太招人待见,唯独这个一开始瞧不起他的小六愿意接近他,或许是同是东北老乡又属于这就被最下层的原因,两人聊起来总是那么的惺惺相惜。

  小六仍然苦着脸,虽然在夜场当保安是份还不错的工作,仅仅是对他们这类人来言,但小六属于守门人员,讲好听了点是保安,其实就是一条看门的狗,一晚上少不了白眼,吃一肚子气,以前小六都把这一肚子气发在某发廊女的肚皮上,但自从有了徐饶那个可以抱怨的难兄难弟,倒是省了不少开销。

  “小六,说实话,你羡慕他们吗?”徐饶再次回到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那个被他磨的锃亮的栏杆。

  “当然羡慕,你说咱为什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小六一脸幻想的说着,越是如此,就对上面那个世界怨恨越大。

  徐饶沉默了,他曾经跟小六一样,同样怨恨着那些明明没有能力却高高在上的人们,但现在不同,就如同看开了一般,只不过他们与自己不是同在一个世界罢了。

  习惯了疼痛的人与没有尝过疼痛的人被一根针扎,疼痛可是不一样的,一个无关紧要,一个哭爹喊娘,或许这就是区别,徐饶绝对自己没有理由怨恨,因为自己所看到的风景,也是这群只明白纸醉金迷这四个大字怎么写的人们所看不到的。

  他或许这辈子能够尝到一次两次纸醉金迷的味道,但对楼下这些烂醉的人而言,那早晨四点晓月湖的模样,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看到。

  又是相机的声音,这一幕被记录下来。

  徐饶转过头,在那熟悉的地方,那个女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就如同她最初出现在这个地方一般,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就像是还原到记忆深处一般,那些话如同魔咒一般再次回荡在徐饶的脑中,让徐饶忽略了这一份美丽,眼神中只有深深的忌讳在其中,像是看着什么蛇蝎。

  这是一种警惕到极点的眼神,就如同一只狼一般,

  显然这个女人也意识到了这么一点,嘴角仅仅划过一丝轻笑,眼角弯如月牙一般,有种说不出的媚态在其中,动了动那鲜红的嘴唇道:“爱记仇的孩子啊。”

  徐饶没有回话,就这样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像是看着林中某些一口就能把人吞进去的怪物一般,虽然拿这种眼神看一个女人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但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不属于用正常眼光来发掘的存在。

  或许是徐饶给人的反应太过单调了点,女人默默收起单反离开,不过显然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就像是一个拿着小白鼠做实验的科学家一般,徐饶显然就是这个可怜的被困在笼子里的白鼠。

  “徐饶,你认识刚刚那个女人?”这个女人走后,最先松一口气的不是徐饶,而是一只屏住气的小六。

  徐饶点了点头,看着小六那惶恐的眼神也猜出了什么,不过还是开口道:“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

  “这你都不知道?说起这个女人,来头可大了,我只知道她绰号叫苏茜,知道这女人的老子是谁吗?就是这一块的阎王爷王富贵,黑白通吃的大佬,就连这里的大老板都要敬这个王富贵几分。”小六低声在徐饶耳边说着。

  徐饶愣了愣,虽然他不知道这王富贵是何许人也,但这家扑克牌酒吧老板倒是从不少人嘴中听闻几分,光是扑克牌这种夜场这里的老板就有足足五家,还不算那些见不到光的产业,徐饶早就猜到这个女人的背景不简单,想不到背后竟然有这么一个手段通天的老子。

  “这种女人,咱们从远处看看就好了,那不是我们能够玩的起的世界,把这条烂命丢出去都不行。”小六很有自知之明的感叹着,那绝对属于他触摸不到的天,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绝对的事情。

  徐饶默认的点了点头,很赞同小六的说法,只不过现在他更加好奇那一去不复返的郭野真正的身份,一个住在一座危楼中的流浪者,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些人物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苏茜。。。”徐饶念叨着这个名字,似乎这个好听的名字背后隐藏着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

  


第九章 大人物


  清晨,徐饶告别仍然唉声叹气的小六,离开扑克酒吧,深深吸了一口这座城市给他的第一口空气,空气中夹杂着太多味道,有浅有淡,有不堪。

  “喂。”身后的声音叫住了准备五公里跑的徐饶。

  徐饶转过头,估计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巧合最巧合的碰面。

  一个头发五颜六色浓妆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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