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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逆时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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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于北京五环外不算繁华的方十街尾的地方或许曾经也繁华过,只不过这一切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敲打中成了后话,只留下一个无比沧桑的男人每日每夜的睡在其中,像是一个守墓人。

  风冷的刺骨,也不知道徐饶是怎么在那不能在那不能遮风挡雨的危楼睡着的,郭叔缩了缩脖子,弹了弹红梅的烟灰,深深吸了一口,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意,对着北京这不一样的夜空道:“徐饶,总有一天你会庆幸这一切,要可知道一个正常人的一辈子,能水到渠成这一次,是走了多么大的狗屎运。”

  话被瞬间吹到夜幕之中,除了这个喜欢无病**自说自话的男人以外,估计没有人会听到。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只不过想着这个世界中有着一个无药可救的家伙每天都在强悍着,成长着,而且还在自己的注视之中,郭叔就忍不住笑出口。像是一个孩子找到了一个什么玩具一般,玩的乐此不疲。

  北京十月的天,风已经冷到刺骨,睡意像是蚊虫一般挥之不去,让人恨不得死在床上。

  早晨四点半,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候,徐饶像是古代被征的壮丁一般,身穿单薄的老式运动服,一双老牌回力鞋,身材像是刚刚挂上摊位的排骨,默默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就这样孤零零的站在这危楼前的院中,打着哆嗦面对着这个强行让自己起来的家伙,一脸的幽怨。

  徐饶跺了跺脚,转过头,看着身后那座墙皮已经乌黑的二层小楼,自己住在这满是裂缝的危楼二楼其中一个小小窗户,乍一看就如同这满是现代文化城市中的野人一般。

  “从今天起,每天四点起床,晨跑,不多五公里,慢慢加。”郭叔叼着一根牙签笑道,此时的郭叔身穿一个带着补丁的黑色羽绒服,头发仍然那么的飘逸,一身网红犀利哥的范。

  虽然郭叔说的风轻云淡,徐饶却如同听到了什么魔咒一般,呆板的站着,甚至连抱怨都忘了。对一个中学跑一千米都能累到吐的柔弱男,五公里到底对现在的徐饶代表着什么,徐饶比谁都清楚。

  “怎么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还谈什么改变?”郭叔看着满脸纠结的徐饶,一副看烂泥的神情。

  徐饶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连死他都经量过毫无怀疑过,何况是这五千米跑。

  五公里相对与从方十街尾到晓月湖的来回的距离,从此以后每天四点准时,就能看到一个身穿老式运动服的家伙不知疲倦的来来回回这一段行程,风雨无阻,但至少今天对于徐饶来说这是他人生所遇到的一大考验。

  郭叔骑着一辆不知道从哪里倒腾出来的自行车,煞有其事的拿着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正常使用的秒表,徐饶像是一头老黄牛,已经开始气喘吁吁的奔跑。

  四点时分,北京这座城市最安静的时候,在这五环外街道更是如此,路上几乎见不到任何人的影子,除了那些买醉的人与无家可归的人。

  方十街是条不算繁华甚至不算起眼的地方,少了几分大城市的繁华,却没有减少几分世道的炎凉,周围几座巨大的国企支撑着这条街道,数不清的家庭靠着这些门店而生,靠着这些门店而死。

  四点除了早报亭与几家早餐店以外以外,几乎没有人出摊,把这条街衬托的无比的空荡,与白天热闹的景象成了很鲜明很鲜明的对比。

  一路小跑出方十街,徐饶已经开始有大喘气的迹象,郭叔从街首赊了一份早报,也不知道是赊了第多少份,徐饶想不明白那报亭严肃脸的老人为什么还能应承下来。

  渐渐那长年没有经过活动生锈的身体抗议起来,徐饶额头上已经满是大汗,拼命喘着气。

  而那一直在后监督的郭叔,却一副悠然模样,单手骑车,秒表直接挂到脖子上,一只手拿着一份早报,不紧不慢的看着,咬文嚼字一般,这关心着国家大事的模样,实在让有着巨大的违和感,毕竟郭叔就属于那种观看插图的角色。

  徐饶早已对郭叔这个甩手掌柜骂了千万遍,对于发起人,郭叔甚至没有告诉他任何跑步的技巧,一路上更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在徐饶步子慢下来的时候打一打自行车上的铃铛。

  但此刻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徐饶感觉此刻如同蒸发的海绵,如同即将要枯竭了一般,徐饶第一次迎来了极限,喉咙干的冒烟,腿部渐渐没有了知觉,身体重的像是铅块一半,此刻他仅仅刚刚跑过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雕塑园,距离那湖,还有很远很远。

  这条路远到此刻的徐饶感觉到触不可及,就像是他所说的改变一般,都属于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但想起这个,徐饶眼神莫名坚定下来,步子也跟着如此,咬着牙硬扛着,就如同郭叔所说的他除了拼命别无选择一般。

  即便是这条路踩着血,每一刻自己都要比死还要难受,踩着自己那沉重的过去,踩着尸首,有着刀山火海,自己也要踏过去,仅仅是证明着很简单很简单,很微不足道的东西。

  


第四章 证明


  一个人的极限是什么?

  是想要放弃的时候?

  还是无法呼吸的时候?

  徐饶感觉此刻自己的身体沉重到了极点,像是双腿上绑着铅块一般,每踏出一步,身体就像是要散架一样,所吸进肺中的空气变的炽热无比,像是随时都会燃烧一般。

  当然,这座城市没有人会体会到这个不知名年轻人的痛苦,无论这个年轻人如何呐喊。

  或许唯一可以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悲哀之处的,也只有在这个年轻人背后蹬着自行车漫不经心看着报纸的男人。

  徐饶重重喘着气,速度慢了下来,晓月湖像是沙漠中的绿洲一般遥遥无际,让徐饶不敢幻想,只能默默前行,慢慢燃烧着自己的意志。

  “连一个五公里都坚持不下来?”郭叔把报纸夹在胳膊中,超过跑步速度已经快不及走路的徐饶,看着这个面红耳赤的家伙,要可知道现在的徐饶可连五公里的一半都没坚持下来,时间已经用去了快半个小时,完全可以说徐饶的身体素质连一个正常人都达不到,但对此,郭叔脸上并没有什么失望的神情,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徐饶瞥了一眼表情严肃的郭野,咬了咬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力量让自己的速度超过了那辆不快自行车,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幼稚的让人心疼,如果不能向这个世界证明一切,至少他能向这个家伙证明些什么。

  郭野跟在后面无奈的笑了笑,或许这是这个年轻人最后的自尊,想了想再次超了上去,不过再一次被徐饶反超,像是诚心在较着劲一般,毫无屈服。

  这一路就是这样来来回回较真着,原本遥不可及的路就如此到了尽头,一直跑到晓月湖附近的一片草地,徐饶直接跪倒在草地之中,一瞬间像是焉了的茄子,如同死狗一般趴在草地上,浑身的力量早已经被抽干。

  “怎么?以为这样就结束了?”郭野停下自行车,低头看着这个仰头朝天呼呼大喘的徐饶。

  徐饶努力睁开眼,可以说现在郭野这张面孔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咬了咬牙,支撑着自己这个快要作废的身体站起,尽管他浑身都在颤抖着,以徐饶此刻的身体状况来,似乎光是这么站起来就已经算是极限了,更别说再次跑回去。

  “现在五点整,如果六点之前回不到方十街,那么你就直接留在这晓月湖得了。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还谈什么改变。”郭野看着这个无药可救却倔强的家伙说着,他从徐饶身上看到了他所有想要看到的东西,就如同在最希望的时间遇到了最希望碰见的人一般,虽然幸运,却不一定是一件多年之后可以庆幸的事。

  郭野的话像是刀子一把划开徐饶的心,对于一个毫无能力的人来说,尊严这东西,最是廉价与伤人的东西。

  徐饶的身体颤抖着,把嘴唇咬出血来,他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不过是为了不让别人瞧不起,为了赢回那仅有的一点尊严他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搭上去他这一条命,他愿意做一切他不愿意做的事。

  郭野毫不拖泥带水的骑着自行车走了,留下这个下了莫大决心却没有往前踏出一步的年轻人,这是他给徐饶所上的第一堂课,又或者是最后一堂课,他不是希望徐饶有多么的强悍,更不希望这个年轻人跟旁人比起来是多么的出众,只想看着这个年轻人自始至终能够走完这一条路。

  无论结果如何。

  一路骑回方十街,郭野把自行车往报亭一放,这里正好可以看到这条长路的尽头,可以第一眼看到而来的徐饶,百无聊赖的郭野就这样靠在报亭前跟这个不知道在方十街守了多少年的报亭大爷聊着。

  “那个小伙子是?”严肃脸的大爷出奇的主动开口,要可知道即便是再熟的客,这个大爷见面都不会打一声招呼,即便是这个长年赖账的郭野也是如此。

  光凭这一点,让郭野有点嫉妒徐饶。

  “我徒弟。”郭野淡淡的说着,把某些很值得揣摩的东西一笔带过。

  “这可不像是你这个独行侠的风格。”老人微眯着眼道,到了老人这个年纪,人情世故这些东西,就如同看着儿戏一般。

  “给自己找点乐子罢了。”郭野笑了笑,知道一切东西都瞒不过眼前这个老人,弹出一根红梅,没有递给这个烟酒不沾的老人,自顾自的抽着,虽然郭野说的风轻云淡无所谓的样子,却一直紧紧盯着去时的方向,期待着什么。

  “仅仅是找点乐子?”老人反问道。

  这一次郭野没有回答,他也觉得没有回答的必要,毕竟答案已经有点显而易见了。

  徐饶就这样坐在草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身上的疲惫躺上一整天也不会消逝下去。

  晓月湖周围空空如也,空气吸进肺里的时候感觉到冰凉,周围充斥着悲哀无比的建筑,此刻徐饶面对两个莫大的选择。

  一直到郭野离开后很久,徐饶才往前跑去,似乎这长长的一段时间都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要跳入身后的湖,还是选择看不清未来的前路。

  好在他选择了一条郭野所希望看到的,或许这才是郭野所离开的真正目的。

  一个人可以没有天赋,可以没有根基,但不可以没有哪一颗渴望前进的心,这才是最重要的,正如同一个人真正的死亡就是被人所遗忘一般。

  身体吱吱作响一般,每一步都像是挣扎。

  五公里,徐饶从未感觉如此漫长过,对曾经的他来说,这不过是一段在公交车上听一两首歌的时间,但现在对徐饶来说,却如同这前半生一般,而且仍然遥遥无际。

  要不是有着那一股胜过于死的执念,相信徐饶绝对不可能继续撑下去了。

  时间一滴一秒的过去,此刻郭野的时间与徐饶的时间所度过的一样的缓慢,他害怕徐饶选择背后一条路,但又不得不让徐饶自己做一个真正的选择。

  方十街慢慢热闹起来,早餐摊已经坐上了早起上班的人们,郭野接连抽了大半包烟,表情也变的凝重起来,从靠着报亭到辗转反侧,只留下了一地的烟头,见到了一个又一个的买报人。

  时间定格在五点四十。

  “那家伙,真的死了吗?”郭野掐灭最后一根烟,有些遗憾的说着,五公里跑对徐饶来说可能是一种煎熬,但绝对算不上一条死路。

  一直注意着郭野的老人摇了摇头,却没有多透露什么。

  终于,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小黑点,一个算不上跑更算不上走的家伙正颠簸着。

  “还算有点可造之处。”郭野狠狠跺灭烟头,脸上出现一股喜悦的神情,或许这巧合中的巧合,正会成为一件很庆幸的事情。

  徐饶大汗淋漓的奔跑着,虽然速度极其的缓慢,但对他来说,身体早已过了极限,甚至徐饶都没有了双腿的知觉,这本来退化了的身体完全适应不了这突然的旅程,正用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来回应徐饶。

  不过现在的徐饶,却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此刻正在奔跑,听不到这座城市的喧嚣,闻不到这柏油路味,双眼发直的看着前路,只是在向一个人证明着。

  他徐饶或许是一个废物,但不是所有人眼中的废物。

  “这孩子,有点意思。”老人摘下老花镜,用丝巾不停擦拭着,目光却看着远方那个像是刚刚学会奔跑的家伙。

  “你觉得把他熔炼上十年八年,是不是会有一番作为?”郭野撑着胳膊,微眯着眼,身体出现一股吞龙覆海的气势,不过这气势出现在这么一个丑角身上煞是可笑,总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老人的表情却是那么的平静,像是感觉不到这个名为郭野的中年男人的锐气一般,虽然老花了眼睛,但他至少还能分清什么是可笑,什么是不可笑。

  “虽然晚了点,能不能改变他,全看你郭野的本事,虽然我不知道你是那路神仙,不过想要雕琢他,以后可有的麻烦了。”老人淡淡的说着,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小报亭老板该说的言语,身上出现一种小隐于林大隐于市的感觉。

  “还别说,我有的是时间。”郭野笑道,看着那个越来越近的年轻人,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一个人是傻子,更没有一个人是无药可救,只是看那个所谓的自以为无药可救的人是不是愿意改变。

  当然这个改变,可不是随便说说,随便做做的,而是抱着以死的觉悟。

  这不算长更不算短的五公里已经说明一切,郭野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徐饶也做到了他所做不到的,当然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一直到徐饶跑到郭野面前,时间已过五点五十,但还是没有到六点。

  此刻已经快要接近早高峰,方十街的人们如同洪流一般走向相同的方向,只有这么两个家伙站在洪流的中央,像是两块最顽固的石头。

  “我做到了。”

  徐饶仅仅是说出这么一句,就直接栽倒在郭野的怀中,直接昏迷过去。

  郭野扶着这个体重最多有一百斤的家伙,带着笑意说着:“一个五公里就能把你跑昏迷了,也不知道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当然没有回答,只是一个睡的格外昏沉的年轻人。

  


第五章 母女


  像是一个噩梦晃过,徐饶慢慢睁开眼,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是一般的酸痛,这是自己逞强过后的副作用,一个短短的五公里就把他整的半生半死,也不知道这如同残缺一般的驱壳到底还能做些什么,能不能撑的下去

  徐饶努力从小钢丝床上坐起,揉了揉发麻的大腿,透过窗户看到窗外夜色已晚,肚子也跟着咕咕的叫了起来。

  走出自己这小小的房间,郭叔正坐在门口的位置抽着烟,趴在满是灰尘的二楼护栏前,眺望着远远的北京夜景,甚至没有回头瞅一眼这个算是变相中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的年轻人,也不知道到底在神游些什么。

  “我饿了。”徐饶厚着脸皮说着,无奈自己兜里连一个钢镚都找不出来,做为一个成年人活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悲哀到极点了。

  “吃拉面。”郭叔抬起头,在北京罕有的月圆下转过头,看着徐饶说着;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徐饶点了点头,也懒得揣摩那耐心寻味的笑容,有些听天由命的意思。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长长的方十街,郭叔格外的无言,还是头一次在徐饶面前露出这种严肃神情,一直走到拉面馆前,都没有露出他那招牌似得的笑容。

  徐饶终于有时间静静欣赏这方十街的模样,这位于北京却没有繁华的地儿,充斥着这个社会的百姿百态,有着斗升小民,有着野心家,有着坐着白日梦的年轻人,有赌徒,有吸毒者,有着站街女,更多是游手好闲等待着天上掉馅饼的混子。

  偶尔会有些灯红酒绿,不过大多地方早已被时代打上了厚厚的尘土,就似乎要尘封上一辈子一般。

  郭野一直领着徐饶在一家简朴的面馆前停下,这家小面馆仅仅有着小小的招牌,吝啬的写着面馆两字,周围闪着几盏小灯,以至于在夜色中不被人遗忘。

  “就是这里?”徐饶看着摸着下巴脸色大好的郭野道。

  郭野很有成就感的点了点头道:“这里的面,可是会吃上瘾的,而且这里的老板娘也。。。”说着,郭野露出一个男人都懂得的笑容。

  “老板娘,两碗大碗拉面,一碗多放醋。”郭叔大步走进面馆招呼着,脸露出一个狗尾巴花一般的笑容,像是一个对着主人摇着尾巴的忠犬一般。

  因为此时已经差不多十一点左右,店里早已没有了客人,否则现在郭野说不定就被几个护花使者直接丢出去了。

  “姓郭的,你先把账结了再说。”那个站在柜台的女人掐着腰说着,虽然这样,但还是着手为两人倒腾起两碗面条。

  徐饶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看着郭叔不厌其烦的讨好这个在方十街有着拉面西施外号的老板娘,不得不说这个老板娘的确有几分姿色。虽然到了女人人老珠黄的年纪,但还是皮肤白嫩,波涛汹涌,身体一点都没有走形,反而有一种少女所无法拥有的丰满,就像是一只雍容的波斯猫一般,几乎所有大叔级的人物都拜倒在了这个拉面西施的石榴裙下。

  虽然觉得这个女人漂亮,但徐饶也只不过是单方面的欣赏罢了,心中没有什么杂念,徐饶对御姐这一爱好完全不感冒,又或者现在的徐饶对异性都不感冒,疾世愤俗这四个大字完全入了骨子里。

  但如果要是让这个女人再倒退了十几年,徐饶肯定会第一个沦陷,就算是整条街都敢沦陷下去。

  时间这东西,不得不说,虽然不痛不痒,但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杀器,徐饶这样感叹着,对他这个伪文艺青年来说,能感叹到这个,也算是无病**了。

  不一会,两碗热腾腾的面条就端上了桌,这个乍一看过去就知道性格刚烈到老板娘罕然的给了徐饶一个奢侈的笑脸,让徐饶有点受宠若惊,毕竟像是他这种小人物,受到美女注意的几率可以说无限接近于零,只有郭叔眼神能够杀人的看着徐饶,正如同他那碗面条一般,满是酸味。

  “小弟弟,没事可别跟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混到一起。”老板娘和善的看着徐饶道,不像是大多有点姿色的女人高不可攀,或许这是这个女人最大的魅力所在。

  徐饶腼腆的笑了笑,脸变的通红,从小徐饶就不擅长跟异性打交道,特别是这种漂亮如尤物的女人,似乎都能嗅到一丝这个女人身上的清香,这让徐饶一阵神游其外。

  郭野一副委屈状,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这个名叫黄菲的女人丝毫没有给郭野打嘴炮的时间,直接瞪了眼郭野离开。

  肚子早就饿扁的徐饶那里管郭叔的模样,抱着碗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徐饶感觉这辈子从未如此饥饿过。

  其实这家小拉面馆为何生意如此火爆的原因,不光光是有一位拉面西施坐镇,这里的拉面也是一流,徐饶虽然是个斗升小民,但在北京生活了这么久,也算是有了一半城市人的眼光,但光说拉面,徐饶还真挑不出一家能够跟方十街这家所媲美的。

  两人风卷残云的解决两大碗拉面,徐饶摸着肚子一阵满足感,说现在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也不足为过,他也就能在这个时间找到几丝活着的感觉。

  郭野掏出那盒皱巴巴的红梅放到桌子,自顾自的点燃一根抽着,这个在方十街不知赊下了多少债务的男人表情突然严肃无比。

  “徐饶,有些事现在说白了,对你我都好。”郭野深深吸了两口,淡淡的说着。

  徐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次没有找茬,让郭叔继续讲下去。

  “我知道你就以为我是个江湖骗子,我也不否认什么,其他的东西我也不想透露什么,等你拥有了可以知道一切资格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我郑重的问你,想要退出还来得及,我也不会因此而瞧不起你,你的觉悟我今天已经看到了。”郭野淡淡的说着,那个总是缠着郭野要账的老板娘出奇的没有打扰这两人,而是站在远远的柜台看着,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到郭野的这一番肺腑之言。

  徐饶的表情格外的平静,平静到极点,突然笑道:“我要是想要退出,就不会回来了,直接跳进那晓月湖得了,要是让我回到自己曾经的生活,那还不如让我去死。”徐饶说着,一脸的感慨,拿过那皱巴巴的烟盒,弹出一根点燃抽着,或许在这个世界上,跟心平气和跟他大论的人,也只有眼前这个神经病,也不知道到底是可笑还是可悲。

  对烟,徐饶没有那不离手的瘾,但偶尔也会在被这生活玩弄后抽上两根。

  “这条路,弄不好你真的会死。”郭野说着,完全不像是开玩笑,这早已脱离了正常的话题似乎一点也没有违和感,毕竟这两个人的相遇就处于一个完全不正常的故事会中。

  “死?为了改变自己而死总比逃避生活而死强吧?”徐饶不假思索的说着,深深吸着这根烟,他喜欢抽这种小牌子的烟,或许这是他与眼前这个郭姓男人唯一的共同之处。

  一直沉着脸的郭叔笑了,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

  “小菲菲,都记到账上。”郭野大喊着,也只有他敢这么肉麻喊老板娘,如果换做旁人,说不定直接就被这个彪悍的女人给扔出去了。

  黄菲却仍然在柜台,就这样撑着下巴,看着一本杂志,一点反应也没有,已经对郭野这个死皮赖脸赖账的家伙有了极强免疫力,直接摆了摆手道:“滚蛋,老娘打烊了。”

  郭野如同大赦的奴才一般,一脸媚笑的点头,刚刚的严肃荡然无存,没有继续赖下去,所谓点到为止,死皮赖脸跟耍无赖可是不一样的,很自觉的领着徐饶离开,跟在身后的徐饶打心眼里怀疑,自己是怎么入了这个连两碗拉面钱都付不起家伙的魔。

  “两个不正常的家伙。”黄菲的嘴角微微扬起,小声嘟囔这,那张算不上倾国倾城但绝对水灵到极点的脸露出一丝媚态,可惜的是没人能够欣赏到这妩媚。

  “妈,那个家伙是不是又赖账了?”一个扎着两个马尾的少女从楼上方走下,少女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如同年轻了十几岁的黄菲,一身青春活力的打扮,完全可以跟倾国倾城这四个字搭上边,这完全就是一个让所有男人没有了免疫力的存在。

  黄菲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这个跟着她吃了不知道多少苦,却格外懂事的孩子,眼神中满是溺爱。

  “你也不能总惯着那个家伙,成天无所事事就算了,现在还多领着一个家伙蹭吃蹭喝。”少女鼓着腮愤愤不平的说着,样子可爱到了极了,这个在学校被称为冰山女王的少女,也只有在眼前这个女人露出撒娇的模样。

  黄菲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轻轻抚着女人的长发,轻轻喃喃着一些黄研儿听不清的东西。

  记得几年前,在方十街有人打她们这无依无靠娘俩的主意,那事闹的很大,不光光有混黑的人牵扯了进来,还有一个在一片很著名的纨绔。

  但这事最终以一种让人瞠目结舌的方式压了下去,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纨绔被人整的很惨,周围几个大佬也跟着受到牵连,最恐怖的是动手的仅仅只有一人,都传言那是一条黄菲所养着的疯狗,一条无论是什么肉都敢下口的狗。

  从此以后,没有人再敢对这对母女打歪心思。

  “别说郭叔坏话,虽然他废物了点,不讨喜了点,但心眼不坏,有些东西你长大就明白了。”黄菲揉了揉黄研儿的脑袋,苦口婆心的说着。

  “我现在已经成年了。”黄研儿虽然气鼓鼓的说着,却没有打掉黄菲的手,笑的像是一个刚刚得了小红花的孩子。

  “好好好,小研长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带一个女婿过来,那时候当妈的就安心了。”黄菲打趣道,这是一个开不够的玩笑。

  “妈。。。。。我才看不上学校那些家伙。”黄研儿红着脸道,直接小跑上了楼,像是个害羞的小兔子,留下两个随风摆动的马尾。

  黄菲微微笑着,每一天再怎么累,能够看到这个丫头的笑容就够了,或许这是惨淡的生活中最值得的庆幸的事。

  那些一个人坚持会成为苦难的事,在两个灵魂相互依偎的人面前,总能够把这份苦难熬成一种幸福。

  


第六章 神仙驾到


  夜晚中的方十街,就像是这座城市的净土,没有什么灯红酒绿,却一点也不会让人满足。

  徐饶与郭野两人一前一后。

  似乎憋了许久,徐饶突然停住脚道:“你什么时候教我一些其他东西。”

  一直哼着一首陈年旧曲的郭野也停了下来,转过头借过昏暗的灯光打量着徐饶,这个脸上除了怨气与不甘别无其他的年轻人,身影却是那么的单薄,阻挡在这个世界又或者巨大时代前,连一只蚂蚁都不如,但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期望呢?

  郭野把这个当成了人生当中莫名其妙的事,因为有些事,可能是错的,而且在自己明明知道的情况下做的。

  “等你先习惯每早的五公里吧。从今天起,烟最好戒了,酒一下别碰,一日三餐给我往死里吃,至于女色,你小子也没那能耐。”郭野调侃的说着,首先需要让徐饶改变那排骨一般的身材,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魔鬼一般的训练,散漫味道十足。

  “就有这些?”徐饶有些失望的说着,似乎这于他想象中的魔鬼训练有些不同,他已经准备好了接受任何因为脱变的疼痛,却迎来一盆温水。

  “这仅仅是第一步,希望你能保持这份模样坚持下去,有些事可不是说说,下下决心就可以的事情。”郭野弹出最后一根红梅,点燃伸着懒腰走着,留给徐饶一个虽然不可信但还算可靠的背影。

  徐饶又在原地揣摩一阵,也释怀了,毕竟他现在连一个五公里跑是适应不下来,更别说其他的东西了。

  上帝既然让人一无所有,那么就是让他能够装下所有有用的东西。

  但想想明天还有让他煎熬无比的五公里,徐饶摇了摇头,抛开那些长远而且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而变的不现实的东西,追赶上去。

  今天从西藏到北京最后一班火车,一个背着吉他身着朴素的女人走出火车站,拦下一辆出租车,说出一个不少师傅不愿意跑的地址。

  不过因为这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实在太过赏心悦目了点,以至于让这个已过中年但精力旺盛的老师傅拉了这趟赔本买卖,能够接到这种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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